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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溺宠之锁龙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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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很空荡,除了一张靠墙的软榻,什么也没有,榻上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盏白色佛灯,灯光淡淡。
  陌玉一眼就认出来了,吃惊喊道:“尺素!”
  佛灯灯身有白色碎光流转而过,温润,美丽。它嗡嗡震动了一下,随即响起尺素空灵的声音:“陌玉,你别说话,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也不要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你不用开口。你听我说,认认真真听。”
  陌玉不曾想到会如此遇见尺素,用手捂住嘴巴,紧紧捂住,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她想,一定是尺素引她前来的。难怪,刚才心底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果然,尺素说:“没错,是我呼唤你前来的。这间屋子,其实被天赤设了结界。我知道解法,所以我破了结界引你过来。陌玉,眼下天赤不在,这是一个好时机。我们只有这一个机会。你听我讲,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陌玉用力点点头,一声不响,硬是憋着眼泪和心酸,在软榻上坐下。
  尺素道:“我们一路走来,行踪之所以都被天赤他们知道,包括我们要做什么,这一切,都是天赤通过你和龙灵珠的关系来获知你的一言一行。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会通过龙灵珠传到天赤耳里。至于原因,你大概还知道初始在沂山无极回渊里发生的一切……”
  尺素慢慢叙述这一切。陌玉震惊的张大眼睛,昔日的一切谜团和困惑在此时此刻烟消云散,她的脑子里仿佛有一条透明的线穿过所有混沌的碎片,使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脉络分明起来。从沂山到京城,所有的真相现在就明明白白的摆在她面前。
  原来,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她才是害人凶手!
  眼泪滚烫落下,一滴滴,掉进佛灯里,灯身立即嗡嗡作响,白光强烈了一些。
  “陌玉,你用不着自责,这一切都是天命。即使没有你在中间牵线,他们还是会想方设法促成悲剧。这一切,还是会发生的,只是中间的过程不一样而已。若要细细追究起来,我也有错,我不该从一开始就隐瞒龙灵珠的真相。这也是我为什么阻止你向任何人坦白的原因。陌玉,这件事你心知肚明就好,也别声张出去。一旦让沂山的人知道,那些老古董定然不会放过你。他们会把这一切的罪过都归咎到你的头上。届时,你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你将再也无法立足三界六道。”
  白佛灯的灯身忽明忽暗,白光隐了下去。她寂静了一会儿,才又道:“陌玉,你千万不能让龙灵珠就此控制你的一生,你只有毁掉它,你才能放生自己。你曾经祭血龙灵珠给它开光,成为它的第一个主人,所以,你毁掉它你自身也会有危险,但是天赤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它的主人,他同样也会受创,只要他不死,你必定也不会丧命。陌玉,龙灵珠已经把你们两个牵绊在了一起,所以以后你必须要耐得住一些诱惑,你不能失去你的思想和意志。只有活着,才有希望。陌玉,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死,只有你活下去,才会看到最后的希望……”
  尺素的声音低下去,等陌玉察觉到不对之时,白佛灯身上的白光已经整个黯淡了下去,它此刻的样子就像人界一盏普通的佛灯。
  陌玉惊惧得无法言喻,她捧起佛灯,颤抖地抚摸这光滑又冰凉的灯身。她把脸贴上去,感觉不到一丝尺素的气息。她不是她的法器吗?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她怎么能够死呢?她怎么能死呢?!
  陌玉泪流满面,再也无法抑制地哭出声来。她的尺素啊,那个什么都不在乎却誓死保护她的尺素啊,那个美丽到惊为天人的尺素……
  “我叫尺素。陌玉,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我在无极回渊里沉睡了上千年,今日你的血唤醒了我,我便自愿做你的法器。日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从今往后,谁敢伤害陌玉,我杀谁!”
  “……”
  她的声音一遍遍回响在陌玉耳边,那么清晰。昔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仿佛昨日。
  陌玉哭得声嘶竭力,抱着佛灯伤心的撕心裂肺。她从没有想过,尺素会有一天离她而去,更没有想到自己是那么在意尺素。刻骨的痛楚渗到她的四肢百骸。
  陡然间,她才明白过来,尺素已是弥留之际,被天赤囚禁在这殿里。她不知道天赤对尺素做了什么,但她明白了尺素的心思做法--
  尺素心里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这一个多月来,她活着完全就是在找一个机会,一个通知陌玉的机会。她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知道天赤必然会依照战争形势向冥界借兵。她处心积虑,不动声色计划了一个多月。她是上古的补天神灯,知道天赤布下的是上古结界,这种结界她也会,因此只要留个心眼便知道这结界布下的手法和解法。她等到天赤一走,便凝聚全身仅剩的一点灵力,召唤来陌玉,告知一切。
  尺素,早就看穿了生死。她唯一留恋在乎的不过也只是一个陌玉。如若不给陌玉留下一个警示,她死都不会瞑目。如今,她走得安详。留给陌玉的却是无尽的疼痛,甚至是一种残忍。
  “尺素……”她泣不成声。
  “哭什么呢?烦死了。”一道娇声突然响起在她身后。
  陌玉一怔,循声回头。
  蓝牙滥发的女子媚笑着从殿外走进来,每一步都仿佛有飞花流坠,摇曳生姿,又另有一种国色生香的妖娆。
  “你是……”陌玉陡然一惊,抱着白佛灯起身。

  ☆、第四十七章 寻钏

  “我是东海七公主。”寻钏美目流转,一脸高傲。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陌玉,眼底华光流过,水波潋滟,掩盖不住眸子深处狂涌而出的复杂情绪。
  陌玉拭去眼泪,看着面前的女子,反而心里生出一股平静来,“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没想到,天赤把好好的一盏补天神灯逼到如此境地。龙灵珠?原来是你帮他拿了这件祸害东海的东西!”
  “你想干嘛?”
  “它没死。”
  “什么?”陌玉一怔。
  寻钏冷哼了一声,“亏你还是个沂山弟子,也是仙界中人,竟然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它是一件法器,试问,法器怎么会死?除非它的真身也支离破碎,那么它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你是说?”
  “不错,这件法器经过了上千年的修炼才得以化成人形,有了生命。这比起本来就拥有生命的草木走兽来说更为不易。如今你看到的所谓的死亡,只是它被重新打回了原形。它还是它,只不过没有了生命和知觉。它现在就是一盏普通的灯。你可以拿去每晚点着它,它一样也可以伴在你身边。”
  陌玉听了,愣极反笑,笑得疯狂,笑得痛心,却是紧紧抱住了白佛灯,仍旧悲哀无尽。
  “是天赤?”
  “不,这与天赤无关。这盏灯,早就走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她旧伤加新伤,受的那一剑本身就是致命至极。”
  “旧伤添新伤?”陌玉愣愣地抬起头来,的确,尺素易容成白羽的样子陪她进宫之前,就受过天赤的创伤。说到底,还是害了她。但是--他霍的凝视寻钏,目光发冷,“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寻钏闻言媚笑一声,眸子却是狠绝的。她冷瞥 了陌玉一眼,目光落到她手中的佛灯身上,倏地低叹一声,“它怎么说也是神器,我也是神。我们啊,是同类。况且,我早就见过她了。”
  “你说什么?”
  “半个月前,我见过她。真的是很美的一个女子呢。我们是同类,我同情她的遭遇,所以答应了她的一个请求。”
  陌玉不语,警觉地盯着她。她总感觉这个东海七公主话里有话。
  寻钏继续道:“她说,她要去人间看最后一场雪。”
  末了,她自己感叹一声,美丽的眼中流转而过一丝温柔的眷恋,但也仅是瞬间而已。
  “看最后一场雪?”陌玉怔住,眼泪倏地滑落。
  她想起自己的那个梦境--女子抱着女孩走在人间初冬的第一场大雪中,白雪纷飞,怎么也掩盖不了人世间的繁华和温暖。
  “把它给我。”寻钏伸出手去拿那盏佛灯。
  陌玉握得很紧,并不松手。
  寻钏一怔:“你干嘛?把它给我!”
  她用力,陌玉也用力。
  “你到底是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寻钏听了,冷笑:“你还真是多疑。那你挺清楚,我叫寻钏。”
  “是你?”这个名字,她曾听天赤有意无意地提起过无数遍,因此她并不陌生。只不过,让陌玉意外的是,狂简与的相好女人竟然是东海七公主。这也就难怪了,她能随意出入魔宫。
  “你居然背叛自己的族人?”顿了一顿,陌玉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听说,你曾抢过人界皇宫的血如意?”
  昔日她去东海游玩,看到天兵天将所抓的人就是眼前那个女子。托她的福,陌玉才得以遇见君慕。如此说来,她和寻钏有着众多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难怪第一眼瞧见并不觉得她生疏,冥冥之中,上天自有注定。
  陌玉思绪百转间,寻钏已经抢过了佛灯。“你叫陌玉吧,我早就知道你了。看你刚才那个表情,想必也早已听过我了。这法器,我就先拿了。”
  寻钏说罢欲走。
  “等一下。”陌玉叫住她,看一眼在她手中的佛灯。她也不再多加阻拦,只是眯眼,“寻钏,我相信你说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敢跟我谈条件?”寻钏略微吃惊,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错,不愧是天赤的女人。好,你说来听听。”
  陌玉盯紧她,没放过她眼底划过的一抹阴冷算计。至于她所说的“女人”,陌玉也不纠正,她知道寻钏不是个省油的灯,若让她错以为自己是天赤的女人,也许还会帮助自己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唇边划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第四十八章 漫步

  人间隆冬,下起鹅毛大雪,满城飞絮。茫茫世界,尽是一色耀眼的白。
  女子走在无人的街头,蓝丝随风飘舞,任皑皑雪花飘落发梢、肩头、袖口、裙边……金色流苏拽雪而过。她的每一步都无比翩跹,蕴含无穷变化。
  这样柔美的场景看在陌玉眼中,似曾相识。
  一样的雪地,一样的女子背影。不同的是梦境中的女子怀抱一名女孩,而眼前的女子,手扶一盏白色佛灯。
  陌玉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眼底泪光闪烁。
  “这就是尺素的愿望?看最后一场雪?”
  寻钏仰头凝望灰色的天空,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安详和宁静。
  初雪化在脚下的声音那般清脆。
  “这也是我的一个愿望。人世间的雪,始终美丽。”寻钏深深吸了一口气,“陌玉,你不是一直疑惑为什么我要帮尺素完成她的请求?因为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更因为我们心里有同一种偏执和痴念。我们深深地了解用尽灵魂和生命去爱护一个人的感受。我和尺素不仅同类,更是同一种人。”
  陌玉不语,她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透过她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尺素。她突然发现,褪去那一层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姿态,寻钏的美如空灵、淡若冰雪,俨然就是另一个尺素。
  但同时陌玉心里明白,这一幕固然是真情流露,但一只会吃人的老虎绝不会突然变成一只乖顺的家猫。
  所以她一笑:“寻钏公主,看来尺素早先和你讲了许多连我都不知情的事,也难为你不惜得罪天赤来帮尺素完成遗愿。陌玉在这里替她谢过公主。”
  寻钏兀自朝前走,一步一稳,柔媚生姿。
  陌玉又道:“方才听你那一席话,想来你也在人间看过雪。也难怪十五年前你会在凌明轩的眼皮子底下只身去抢血如意。”
  “都是一些前尘往事罢了。”寻钏听了冷笑,“只有到过人间,才知道人间冷暖。”
  “原来人间走一遭会练胆子呢,你果然胆大包天!”
  “怎么说?”
  “听说你抢血如意之后触犯天规,天帝罚你在东海暗穴面壁思过一百年,不是吗?如今只过区区十五年,你却在各界活动自如。”
  陌玉双眼一眯,她可不会忘记他们沂山一行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凌明轩算计,而让天赤、狂简与有机可趁并坐收渔翁之利。她甚至记得,十五年前她还亲眼目睹寻钏被天地惩罚的场面。
  这一切的祸根,埋得不明不白,却是有始有终。
  寻钏听她说完只是发笑,无比讥诮,“天帝?天帝算个什么东西?我寻钏要是听他怕他,那我就枉为东海龙女!”
  她停下步子,回过身凝视陌玉,挑眉:“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了,直接说明了吧,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是,不错,你果然反应敏捷。我只不过心存疑惑罢了。我相信这个世上,一切皆有因缘,不会这么没头没尾。寻钏,你只身闯皇宫,进千诛阵,抢血如意,该不会只是图个好玩吧。”
  陌玉顿了顿,细细察看寻钏的面色,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寻钏并无一丝异色,在大雪里兀自冷艳高傲。
  她只得接下去道:“而我的师叔云延穹听闻这事后心里一直偏执,执念很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闯了一番千诛阵。之后,我们几个师兄妹就开始了这四分五散、生死不明的悲惨生活。到如今,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因此来不及通知你们东海龙族,被妖魔长驱直入,眼下又演变成了一场消耗兵力的拉锯战。寻钏,我不信你真的会倒戈相向,弃自己的族人于不顾。告诉我,你抢血如意到底是为了什么?”
  “陌玉,没想到你把这一切的头绪都理得这么清楚。看来,我是小看你了。”寻钏略微吃惊,随后竟笑起来,不以为然,“不过你是多想了吧,你居然把这一切的根源都归咎到我的头上!”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血如意太过蹊跷了。”
  “既然如此,你该问你的师叔。”
  “我师叔眼下下落不明,生死未仆。”陌玉说及此,眼里便一片黯然。她垂下头,眼神落到寻钏手中的佛灯上。寻钏扶着它,眼睛虽不看它,却仍是细心地隔一会儿便用手指拂去积落灯身的白雪。这放佛是无意识的举动,但看在陌玉眼里,却是无比震惊和感动。
  见她许久都未说话,只顾着发愣,寻钏也下意识地低头,当她看到自己的手指和干净无一丝雪迹的佛灯时,一切了然。
  “谢谢。”她听到陌玉轻声道谢,她愣了愣。
  “给我吧,我来拿。”陌玉向她伸出手掌。
  寻钏抬起头来看着她,对上她真诚的眼眸,不觉怔住。其实,这双眼睛还是干净清澈的,只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懂得保护自己罢了。她不觉一笑,淡淡的,却是难得的温暖。
  她把佛灯极其轻缓的递到陌玉手里,“有你陪着,尺素永远不会寂寞。”
  “谢谢。”
  陌玉绽开一个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笑容,映在雪地里,甚是纯洁干净。然后,她和寻钏肩并肩,一起继续朝前走。
  陌玉问:“你难道不怕天赤怪罪下来?”
  “我要是怕就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了。”寻钏顿了顿,“而你,若没有足够的把握也就不会向我开这个口了。你心里不是早就打定注意了?”
  “是,我得逃,我得走。”陌玉的手指无限温柔和眷恋的划过佛灯灯身,细细抚摸。“我更得活下去,替尺素一起,好好活下去。”
  “可天赤有龙灵珠,不是吗?你逃不掉。兴许,你现在的字字句句正一字不漏的传在天赤耳里。”
  “你放心,他无暇顾及我。他总不能时时刻刻把龙灵珠放在耳边。我总窥得到一丝缝隙。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公然放我走,多少会有麻烦。”
  “我不会推卸责任吗?你真要走,谁也拦不住你。”
  雪越下越大,两人的脚步却依然不变。
  陌玉道:“我今生都不会忘记这一场雪,的确美丽。”
  “人间的雪,早已留在我心中。”寻钏停下脚步,看着陌玉,倏地微笑:“此时此刻,我们算是朋友。为了这一刻的友谊,也为我们下一次见面的冷酷无情,今日,我便让你走的安心。”
  陌玉还未从她话里反应过来,寻钏便手上金光一闪,扔给她一样物件。陌玉接过,一脸吃惊,竟然是祈龙璧。
  寻钏不等她发愣,道:“如今你没有了尺素,我送你祈龙璧护身,妖魔不敢伤害你。”
  陌玉举高了祈龙璧,惊讶中半带困惑,“是你把祈龙璧给了松岩?”
  寻钏听了却一脸不解,“松岩?”似乎不认识此人。
  陌玉皱紧眉头,“真的不是你?”
  “你怎么回事?你的反应怎么跟狂简与一样,好像我欺骗了你们一样,你们……”
  “祈龙璧先前戴在我身上保护过我。”陌玉打断她的话。
  寻钏立即变脸,猛地想起那天狂简与的愤怒和没头没脑的话,原来如此。
  惊讶至极,她冰冰凉凉的笑,“如此说来,我们倒是有缘。这祈龙璧你就拿着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只怕下次被狂简与抓到,得死无葬身之地了。”陌玉眉头不见松开,倒真有一丝忧虑。
  寻钏却突地大笑,“狂简与他敢,你是天赤的女人,他岂敢动手,只怕到时候被生吞活剥了的人是狂简与他自己。”
  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眼里的暧昧之意昭然若揭,陌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来,她是真的信了她胡诌的话了。
  “狂简与不是你的男人?你这么说他未免……”
  陌玉一脸好奇,寻钏却一声冷笑,如此漫不经心,眼里甚至带了一丝讥讽。她避而不谈狂简与的事情,话题一转道:“既然要走,陌玉,你就再走的干脆一点。”
  “什么?”
  “你听好,你的两个师兄,并没事……”
  溅大的风雪弥漫了陌玉的眼睛,浸人湿寒。

  ☆、第四十九章 禁锢

  窗外的雪仍旧下着,在殿外的台阶上积了厚重一层落雪。
  春俏裹着狐皮大衣坐在软榻上,她的身边,是近两个月来不曾离开过身的碧玉箫。
  内室一股龙檀香,袅袅朦胧。龙床上的男人穿着明黄色亵衣,翻了个身,惊醒过来。
  “春俏?”他叫一声,立即掀被而起,眉间的顾虑和担心,甚是患得患失。
  他一直走到外间,看到那道呆坐的身影,方才安下心来。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走过去。
  “春俏,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天冷,不多睡会儿?”
  春俏恍若未闻,凌明轩兀自从身后拥紧她,“在想些什么?”
  春俏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那只萧,“凌明轩,从你把他带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快要两个月了,我从未见过他。你告诉我,他到底是生是死?”
  “谁?云延穹?”凌明轩皱起眉头,“春俏,你好端端的想他干嘛?”
  “他是我的师叔啊!”
  春俏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笑,她摇摇头,一把推开他。
  “春俏!”凌明轩却不放过她,手上一动,便扣住了她双肩。他把她抵在软榻上,声音森冷:“春俏,朕说过,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朕一个人!怎么,刚开始的那些酷刑所受的痛都忘记了吗?还是你必须通过才知道乖乖听话。”
  春俏别过脸去,无奈而凄凉:“你让我见一眼师叔,就一眼,只要我确定他还活着,我什么都听你的,凌明轩,你让我呆在这里我就呆在这里。我可以终身不回沂山,凌明轩,只求你让我看一眼我师叔,否则,我这一生都会难过,都会愧疚,我会不安的!”
  “可是,朕不信你。”
  凌明轩残忍一笑,大手一挥,就扯掉了她的雪狐大衣,衣下的身体不着寸缕。他欺身压上……
  窗户外的风雪一下又一下地击在窗子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春俏的眼泪,流得绝望。
  同一时刻,皇宫的高墙红瓦外,漫天雪地里,蹲身而坐一名灰衣男子。
  遥远的天际,晨光初绽。
  一名打伞而来的绿衣女子轻声停在他脚边。她把伞举上他头顶。
  “二师兄,你都坐了一天了,会冻坏的。”
  “我没事。你回客栈吧。不用管我。”
  陌玉叹息一声:“你这样的话也无济于事,你救不了师姐,反而,会弄坏了自己。”
  非愁一动不动,任飘落的大雪把他自己覆盖成一个雪人。
  陌玉站了片刻,伸手拂去他身上的落雪,并把伞完全举高在他一人的头顶。
  碎雪飞进她的眼里,漫出一点潮湿。
  白羽曾经在营救春俏之前说过“幸亏派去通报消息的是非愁。”昔日的一句玩笑话,如今却是真的实践的沉痛。
  而当时,她便知晓,非愁爱春俏,爱得沉默无声,爱得义无反顾,爱得悲烈绝望。
  一切的一切,都成注定。
  她记得,三天前,仍是大雪纷飞的白茫茫的世界。
  陌玉刚与寻钏,走在京城的街头。她决定留下来,先救春俏,即使救不了,也要看到她安然无恙。

  ☆、第五十章 注定

  仍旧是昔日住过的京郊客栈,一成不变,却物是人非。
  陌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非愁,非愁一身灰布衣衫,一脸憔悴,醉醺醺地抱着一个酒坛子在与人吵架。
  与他争吵的是客栈的胖老板,大抵是他没钱,在这白吃白喝白住,胖老板喝令他滚出去。
  非愁立即抓住胖老板的衣领,把他狠狠拎起,“怎么,连你们这些凡人也来欺负我?呵呵呵,无知的人类,活该你们被妖魔侵占凌辱!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活该,该死!”
  骂完,他便把胖老板甩飞出去,用力喝了一口酒,然后举起酒坛子,欲砸上老板的头。
  “二师兄!”陌玉一把抓住他的手,顺势把酒坛子抢下,“别冲动,你这样会闹出人命的!”
  “你谁啊,走开!”
  非愁醉的神志不清,被人拦住手并夺走了酒坛子,顿时心里发怒,反手就是一掌,打在对方胸前,他虽落魄潦倒,但一身法力还在,又是一个大男人,力气大。陌玉立刻被打的往后踉跄了一步,扶住了一张桌子才没摔倒。
  那个酒坛子“砰”一声在地上被摔得粉碎。里面的透明液体流出来,淌到陌玉脚下,也溅得她身上星星点点。她禁不住用手抚住了有些疼痛的前胸。顿了一下,她有些古怪地将溅了酒水的手指凑到鼻尖闻了闻,她一脸惊讶。
  是水!非愁根本就没有喝醉。
  陌玉叹了一口气,上前留下足够多的银两,便扶着非愁上楼了。
  非愁这时也好像有些清醒,又不知还是更加糊涂了,竟也随着陌玉走了。
  陌玉自是心知肚明,扶他进了一间客房。非愁倒床就睡。
  “真的很难受吗?”陌玉兀自问。
  果然,非愁头脑是很清楚的,他道:“难道连假装一下都不行吗?”
  “那为什么不喝真酒?你看看你,搞成这个样子,你身为沂山弟子的威严、挺拔、俊朗呢?都去哪里了?怎么,假醉能抚平心里的创伤吗?”
  非愁一下子便没有了声息。过了片刻,陌玉转头去看,发现他竟坐了起来,目光清明。
  “二师兄?”
  “刚刚那一下痛不痛?”
  陌玉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笑着摇摇头:“你明知是我,为何还要真的打我?你就不怕把我打死?”
  “陌玉,你已经今非昔比。”非愁却面色肃然,“你竟能从魔宫逃出来。”
  “自是有人助我一臂之力。”
  陌玉也敛起笑容,一脸凝重。
  非愁问:“你都已经知道了?”
  “是,那一日的红纸鹤的信报是传在我手上的。师叔下落不明,大师兄和三师兄被关在炼狱,松岩在极北深渊里,当初若不是知道沂山真有人会趁着天赤魔兵倾巢而出的时候偷袭救人,我也不会走的安心。”
  沂山的纸鹤传信,天下独步。当她在魔宫外看到停在树梢上的像红蝶一样的纸鹤时,便知道时机到了。她自然不知道鹤中所言,春俏都没来得及教她口诀。如今看来,是对的。若她知道念动口诀,那么沂山这个秘密也会落入天赤手中。
  从尺素口中得知龙灵珠真相及见到寻钏后,她便飞快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她打了个赌。而她似乎赢了。至于寻钏,她那么聪明,大概早就猜到了这一切,所以才有恃无恐放走她。
  非愁点点头,“是,师傅和长老他们得知消息后早就计划了这个决定,尤其是妖魔与沂山、四海的战局情况纠缠不下后。”
  “去救人的是谁?”
  “因为魔界守卫森严,所以去救人的是法力高强的弄隐长老和惜眉长老。”
  “那你呢?”陌玉凝视他,“你这个样子呆在人间,又是为了什么?”
  闻言,非愁眼神一黯。
  陌玉叹了一口气:“你要救春俏也不用这个样子罢,对了,师傅他们知道吗?”
  “他们要拦,也拦不住,只能随我去。”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间客栈的?”这间客房,她和春俏住过。
  “那天我是在这门口与师叔白羽和无涯分手的。”非愁从床边站起,走到窗边,推窗看雪,“我在这里已经住了近半个月了。还有五天,便是凌明轩的立后大典。”
  陌玉闻言,心中陡然一惊。原来,他一直在等。
  “凌明轩要立的皇后,是春俏?”
  “我终究迟了一步。”非愁无奈的苦笑,“陌玉,你看看,这个人间,还是我们一心想要保护的人间吗?”
  陌玉看向窗外,纷飞的大雪覆盖了天地,一色的白,冰冷,迷离,透心凉。
  ……
  ……
  终于到了这一日。
  春俏坐于镜前。
  窗外素白,窗内火红。
  她的眼里,是满世界的鲜红,灼烫了她的心。
  一名宫女伺候在她身后,道:“娘娘,可以穿衣了。”
  春俏恍若未闻,任凭宫女将她扶起,侍候她穿衣。而她,像一个傀儡一样,冰冷,惨白,无一丝生气。高贵华丽的凤冠霞帔,在她眼中,只是徒添凄凉。
  待到宫人退下,她从桌上拿起一直静静放着的碧玉箫,走到一个炭盆前,甩手扔了进去,无情而绝望。
  “对不起,师叔,对不起,师傅长老,对不起,我的兄弟姐妹们……”
  ……
  ……
  尽管下着大雪,但还是有无数的百姓耐着严寒挤在城楼下,密密麻麻,抬着头张望,或好奇,或兴奋。
  城楼四周,缠满大红绸缎。
  今日,是人间天子凌明轩的册后大典,无比隆重热闹。
  当冷酷的凌明轩和他美丽的皇后出现在护卫把守的城楼上时,无数子民都在腾跃欢呼,掌声如潮,膜拜声山呼声不绝于耳。
  春俏的眼神飘忽,这万民齐仰的盛景让她有一刻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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