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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姿莲华-燕鸣漄-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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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知那个堕仙是谁?为何千方百计要害我?”
他面露忧伤,犹豫片刻后说:“小八,从前在仙界,除了九苍,你与我关系最为要好,你将很多事情都告诉了我,而且有一部分是连九苍都不知道的。我一直很高兴你能这样信任我,但如今我却很困扰,实在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为什么?很严重吗?那个堕仙总不可能是我的亲爹吧?”她干巴巴地笑了几声,见徐子倾沉默不语,当即吓得面无血色,“真的是我父亲?”
徐子倾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神色的忧愁却不减:“我看得出来,你与木南穹两情相悦,将彼此都看得很重,所以你还是……”
北偌一声苦笑将他打断:“果然啊,我与那仙界木族有很大仇怨啊!一直以来我对它都有怨恨与厌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竟是真的。”
徐子倾道:“即使失忆了你对从前的事物还是存有情绪,这就是天意吗?”他抉择一番,最后说,“你知道那个堕仙叫什么名字吗?”
北偌摇摇头。
“他叫木擎天,是三千多年前仙界木族的族长。他是因你堕魔的,试想高高在上的木族族长变成卑贱的堕仙,连自己的故乡都不能回去,见到子孙后代也只能远远躲着,那种落差该有多恼人。这是他对你恨意的主要来源。
“后来他加入焚仙,成为弑仙五君之一,号噬魂鬼刹,专门以吞噬灵魂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而折磨他人的灵魂最是在行。这堕魔之痛加上你后来将他封印起码五百年,他对你的怨恨可不是小打小闹的,于是他誓要将这种屈辱加倍奉还给你,至少也要将你杀了。”
焚仙?血魔老祖也是焚仙的弑仙五君之一,她吞服血魔老祖的血丹时突发了状况,会不会和木擎天有关?
算了,无论如何,事实都无法改变,也没必要再想这些了。
北偌又问:“但这样一说,我只是与木擎天有过节,又如何说我是与木族有仇呢?”
“小八,你以为你是为什么会与木族族长有过节?自然是在木族受了气,木擎天是始作俑者啊!”徐子倾望着湖面,“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当年你只简单说了始末。你可知道连族被木族降罪的历史?”
“了解一些,据说是因为当时一位公主嫁到木族,却与外族男子私通,还生下了那个人的孩子,木族因此迁怒整个连族。公主畏罪自杀,孩子下落不明。”北偌回忆着史书上的记载,漫不经心地说。
徐子倾幽幽道:“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公主叫连雨偌,她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人活生生打死的。那个下落不明的孩子活得很好,长得比她母亲还要漂亮,后来还成为了万人敬仰的仙皇。”
北偌呆呆地看着他,徐子倾则忧伤地说:“ 小八,你就是那个孩子,连雨偌公主是你的娘亲。你那时的名字是木秾,是木族有史以来第一任建木之子,十几岁便能与建木神树完全建立,修为远远超越同龄人,甚至是木族子弟之中的第一。更可贵的是,你生来就具有上乘仙骨,那是别人要花上几百年修炼,最后还要历经天劫才能炼就的。不必修炼,你天生便是高贵的神仙!
“只可惜,这些天资和财富给你带来的除了荣誉和实力,还有巨大的灾难。当时的木擎天觊觎你的仙骨已久,在你十八岁那年,仙骨成熟,他便生生将它自你体内抽走。你**之间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个废人,被丢在山涧里自生自灭,后来是被陛下所救,这才有了日后的八榕皇。我不知道你后来是如何报复木擎天的,但看他的下场一定不好受。”
☆、第一百零六章 木染青莲
连知穆坐在**边,圆润素白的指尖细细划过女儿的脸庞,嘴边噙着一抹笑。
这微笑不同于她以往的伪装,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满足令她的容颜更加迷人。
冉青坐在远一点的位置,静静看着她。他不敢与她说话,生怕又会被狠狠拒绝,心想,还奢求什么,能这样看着她也就够了。
连知穆突然站起来走出去,冉青连忙跟上,见她对木头道:“豆芽菜,帮我看着颖颖。”
木头不满地嘟嘴:“才不要,木头为什么帮你。”
连知穆弯腰靠近他,调皮地笑道:“听说南方新进贡了一批枇杷,哎呀,那样子甜的,看得我都要流口水了!”
“咳,那个什么,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木头又那么乐于助人,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次吧。”他立刻屁颠屁颠跑开,末了补充一句,“你可要快点回来。”
冉青踌躇着问:“你要去哪儿?颖颖我可以帮忙看着。”
连知穆收敛一点笑,说:“你不是想和我好好谈谈吗?这便走吧。”
冉青闻言顿时喜出望外,随即却又忧心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漫无目的地走,遇见的太监宫娥都是惶恐地低头行礼,而后匆匆而过。
他们路过一座拱桥,走在前面的连知穆停下来,默默望着远处的园林。
天气很冷,湖水都结冰了,湖里中的莲花连枯莲蓬都不剩,一眼望去是一片泛着淡绿的晶莹色,难免有些空荡。
冉青不知该如何开口,远远地站在她身后,自始至终都是沉默。
她说:“这里以前不长这样吧。”
冉青点点头:“登基后我重建了皇宫,改的不只是这里。”
“当年我在你王府的院落就是这个风格,小荷塘啊,那边的竹林啊,还有这座小桥,这里除了大一点,几乎和那时候的一模一样呢,好怀念啊!”她捧着下巴深深地感叹。
冉青垂眸一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以为那些对你而言都是痛苦的过往,你早便忘记了呢。”
“的确是痛苦得不得了,每次想起来,心都好像被撕开了一样疼,不过我早已是一缕魂魄,可笑又是哪里有撕心裂肺的感觉呢?”她自嘲地摇摇头。
冉青痛苦地将脸埋在手掌心,声音颤抖,充满了愧悔:“小穆,求你别这么说你自己,若是可以,我恨不得与你一起死了!虽然那时你随着黑莲花一起消失了,但我知道红莲尚在,你肯定没有死,至少你的灵魂还在这个世上。于是我强迫自己变强,要延长寿命一直活下去,直到将你找到,至少要等到再见你的那一天!”
“等到了又如何?难道还能改变什么吗?”
连知穆安静地看着他,冉青似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澎湃起的情绪瞬间被熄灭。
她缓缓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恨你的。我与爷爷穷困潦倒的时候是你向我们伸出援手,给我们安居之所,给我们温饱的生活。当时你是冉朝四皇子,却不介意我们贱民的身份,就像家人一般待我们好,我真的很感谢你!”
“别说了。”冉青闭上眼,虚弱地恳求,仿佛在听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连知穆自然还是自顾自说着她想说的:“是啊,那时真的很感谢你,我又值情窦初开的年纪,自然而然就了你,日日幻想着能做你的皇妃。
“那时我真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你的喜怒哀乐会影响我一整天的心绪,你对我一个小小的神情或动作都能让我傻傻笑上很久,爷爷苦口婆心的规劝我亦觉得烦人。你不知道吧,我还为我们做过两句诗呢:
蝉知有木染青莲,翠景烟波欲挽仙。
我自恋地以为我们是神仙眷侣,没想到下场却那么凄惨。真是想入非非,整日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如今回想起来,我自己都为自己感到羞耻。”
“小穆,我求你别说了!”
“不说?为什么不说!你不就是想要和我好好谈谈吗?”连知穆身子一闪,猛地出现在他面前,泪水似滂沱而下的大雨,不停洗淋着她的脸庞,“冉青,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盯上黑莲花的种子的?田姐姐说你对我们那么好,自始至终不过为了那颗黑色的珠子……她骗人的吧?你就算再擅长运筹帷幄,再心狠手辣,也不至于骗我那么多年对不对?”她胡乱地抹泪,下一刻却有更多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冉青绝望而哀伤地凝望着她,脸色惨白如纸,双唇颤抖,好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这样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连知穆呵呵笑出声,带着许多的癫狂,笑声凄厉刺耳:“我们爷孙俩受了你十年的照顾,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事,但是没想到十年面对一颗野心,实在是微乎其微的东西!
“十年啊,爷爷自始至终都对你保持着警惕,受你多少恩惠都无动于衷,不表露丝毫的感恩。那时我总怪爷爷不近人情,原来老人家早就看出你图谋不轨了。可笑我还傻傻地爱着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不惜一切代价为你孕育黑莲花,最后还把爷爷活生生逼死了!其实我从来不过是你手上一颗登基的棋子罢了!”
“不过还算好,你至少没有将当初给我的承诺都忘记了,你解放了我的民族,给了他们自由身,如今终于再也没有连族贱民了。”
冉青沙哑着声音说:“小穆,你说的我都承认,是我负了你,就算我做再多也无法弥补,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从前我只是盼着你回来,却没有想过等到你之后又要说什么做什么,其实我根本没有脸见你了吧!但无论你信或不信,那夜我对宛夜说的话是半真半假的。那时我们三人都在一条船上,若宛夜因为嫉妒做出什么事来,情况就会失控,所以我只能尽力安抚她。”他看着连知穆水蓝色的瞳仁流下泪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房外。”
连知穆撇开脸:“晚了冉青,一切都晚了。”
冉青高大的身子微微晃了晃,最终挤出一抹笑容:“不论如何,你能回来,我觉得我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他下意识伸手想要为她捋顺鬓角的头发,似是想到什么,猛地又缩回来,喑哑道,“天冷,还是早些回去吧。”
两人又是一前一后地走回去,路上皆不发一言,谈话后气氛似乎比之前更僵冷了。
连知穆佯装超脱地笑笑,也就这样了吧,难道他们两人之间还能指望什么吗?
刚走进房内,一个黑袍的少年人便迎上来,一下跪倒在冉青脚下哭求道:“皇祖在上,请皇祖救救靖儿吧!”
冉青淡淡道:“何事起来再说。”手轻轻一抬,隔空将冉悟柘拉了起来。
冉悟柘无心感叹冉青的修为,急得几乎要哭出来:“皇祖,午时封仙阵失控,靖儿重伤垂危,至今昏迷不醒,御医都束手无策啊!求皇祖救救她吧!”
冉青看向连知穆,她此刻心情很差,根本无心嬉皮笑脸,当下面无表情地说:“那女孩被黑莲花所伤,皇宫里那群庸医怎么可能治得好?”
冉悟柘慌忙转向她道:“那要如何医治?还请姑娘明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很熟吗?我根本不认识你吧?”她冷漠地瞟一眼冉悟柘。
冉悟柘求助地看向冉青,后者正要试图劝说,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知穆,救人要紧。”一名红衣女子走进来,正是北偌。
连知穆嘟嘴说:“小榕榕就知道使唤我!哼!我还要照顾颖颖呢,去不了!”
徐子倾拍拍她说:“颖颖我会帮你看着的,快去吧。”气得她一阵咬牙切齿。
随冉悟柘来到红衣圣女的寝宫,几名宫娥匆匆走出来,手上端的热水和毛巾都沾着大量鲜血,看来万俟靖儿的情况不容乐观。
房内,田宛夜正给万俟靖儿疗伤,几名御医束手站在一旁,只能干巴巴地看着。
末了,田宛夜收回魂力,缓缓扶万俟靖儿躺下,但万俟靖儿的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并没有好转多少。
田宛夜淡淡瞟一眼连知穆,吩咐御医们下去,他们立刻诚惶诚恐地提着药箱离开。
“哟,田姐姐在救人呢!看来用不着我了!”连知穆道。
田宛夜只当未闻,而是对冉青说:“她来这儿做什么?”她又转向冉悟柘斥责道,“不是只让你寻皇祖来吗?”
冉悟柘惶恐地低头,冉青则道:“那是黑莲花创下的伤,不找小穆找谁?”
“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她,你以为她还会乖乖任我们所用吗?如今她掌握的力量足可毁灭红莲国成百上千次,谁知道她是不是安的好心!”
面对田宛夜锋利入刀的眼神,连知穆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北偌说:“前辈大可放心,我保证知穆一定……”
“北姑娘,不是老身见外,只是这是我们红莲国的事,你还是不要插嘴的好!莫要以为有木族撑腰,行事便能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北偌不觉皱眉,这田宛夜说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冲,难不成是看冉青与连知穆在一起吃醋了?但这醋意未免也太重了吧?
不过她不是会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人,这点委屈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当下也不反驳,默默忍受了。
而且她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盘,额外生事最后都是给木南穹惹麻烦。
然而田宛夜刚说完,一朵小小的黑色莲花蓦地出现在她眼前,与她的眉心几乎只隔了一根发丝的距离,甚至只要她的呼吸起伏得稍微剧烈一点,一片莲花瓣的墨色瓣尖就要触及她的皮肉。
触及皮肉,非死即伤!
田宛夜心跳好似漏了一半,一瞬间全身都被冷汗浸湿,面前连知穆依旧是笑靥如花,此刻看在她眼里却是世上最邪恶的表情。
☆、第一百零七章 本体红莲
田宛夜拼命往后退,黑色莲花却像影子一般如影随形,距离完全没有被缩短。
她最后被逼到角落,绝望地紧贴墙壁,面如死灰。
“连知穆,你想做什么!”田宛夜声音剧烈地颤抖着,她这一生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连知穆不紧不慢地回答:“我连知穆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记得你对我的好,不论你是不是出自真心,所以我直到现在还是叫你一声田姐姐。但你若是再敢对北偌稍微有一点点不敬,我的黑莲花可就不长眼了!到时候先吞噬你的骨骼,再一根根烧毁你的筋脉,那可疼得很呢!”她兴奋地眯起眼睛。
田宛夜几乎是尖叫着说:“知道了,知道了!”
连知穆这才将黑莲花收回,田宛夜当即瘫坐在地,好似濒临窒息的人重获新生一样,剧烈地喘着气。
连知穆则完全没有做了坏事的感觉,像孩子般蹦蹦跳跳地跑到北偌身边乖说:“小榕榕,我对你好吧?以后谁要是想欺负你啊,都得先问问我的黑莲花。”
冉青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冉悟柘则又是惊又是吓,一幕看下来,发现这些千年前的前辈们,行事风格都是他不能承受或理解的,实在是随性又古怪得不行。
北偌无奈地说:“好了,还是快做正事吧。”
“哦!”
连知穆飞到**边,趴在虚空中将万俟靖儿瞧了个遍,冉悟柘道:“靖儿自回来便一直吐血,太医用了许多方法都无济于事,几刻钟前又这样陷入昏迷。”
她用手指戳戳万俟靖儿的脸,双脚随意地在空中摆动,漫不经心的语气与冉悟柘形成鲜明对比:“这丫头是你什么人?”
冉悟柘一愣,略带稚气的俊脸有些羞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连知穆调侃道:“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吗?我看着可不像是那么简单的关系哦!”
“前辈莫要取笑悟柘了,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比起这个,还是请前辈快些治疗靖儿吧。”
连知穆慢悠悠坐起,一双手如百合花绽放,在胸前掐诀,灵活变化着手势,最后右手朝上做兰花指,指腹上一朵黑色莲花唯美地炫放,周身环绕的一圈圈黑色光弧孤傲而神秘。
黑莲花除了颜色,外形与红莲一模一样,这种黑到极致的色彩很难让人报以好感。
出生在红莲国的冉悟柘一向尊红莲为圣,当下还以为黑莲花是什么邪物,不禁担忧道:“前辈,这是何物?”
“反正我不会害她,你若不信我,我还懒得治呢。”面对他的反应,连知穆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
冉青说:“悟柘,你放心,这黑莲花非但不是什么邪物,相反可能是救这女孩最有效的东西。”
冉青发话,冉悟柘哪有不信之理,立刻说:“是,皇祖。”
冉青递给连知穆一个温暖的微笑,示意她继续。连知穆略带慌张地转头,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正要开始,一旁田宛夜突然冷冷地说:“黑莲花力量如此强大,你若想直接渡入靖儿体内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省事!”
“你且少操那个心,我知道怎么控制黑莲花。”连知穆亦很冷淡地反驳回去,看来对田宛夜再也不留什么情分了。
她勾勾手指,木托上的黑莲花轻巧地飞翔而起,而后慢悠悠进入万俟靖儿的眉心处。一旁冉悟柘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万俟靖儿,好似在操纵黑莲花的是他一样。与之相比,连知穆就像在看戏般优哉游哉。
不久,万俟靖儿体内爆发出一团极盛极旺的光,昏迷中的她微微皱起了柳叶般的眉,紧接着,黑莲花突然从她的心口处钻出飞回连知穆右手的木托上,同时还带出一股水一样流动的气体,最后团聚在连知穆的另一只手。
“这是黑莲花盘踞在她体内的残余力量,不取出来用什么灵药疗伤都没用,伤口根本愈合不了。”连知穆说着,雪拳一捏,气团瞬间被掐散,消失于无形。
冉青问:“如今可是好了?”
她点点头,随意瞟了万俟靖儿一眼:“给她吃颗疗伤的丹药吧,过会儿就能醒了。”
“听见了么,还不快去?”冉青拍拍冉悟柘,后者则处于茫然的状态,几刻钟前万俟靖儿还濒临死亡,只这么一小会儿就没事儿了?
冉悟柘慌慌张张跑上去,自桌头的瓶瓶罐罐里取了一瓶丹药倒出一枚喂于万俟靖儿,又小心翼翼地以功力助她吸收药力,不久她便醒了。
几人见万俟靖儿终于平安转醒,皆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是不是喜悦便是因人而异了。
冉悟柘扶万俟靖儿坐起,两人正低声交谈,寝宫外太监蓦地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打破了这刚刚转好的氛围。
冉级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先是拜见了冉青与田宛夜,而后怒不可遏地指着冉悟柘道:“好你个不孝子,只为了这个女竟敢惊动皇祖与初代圣女,即使你是太子朕也绝对容不得你如此胆大妄为!来人,将太子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立刻有一对禁军走进来,一路铁甲铿铿作响。
冉青依旧是平常冷静微柔的语气:“陛下,您这是何意?以我看,悟柘实在罪不至此。他也是为救万俟圣女走投无路了。况且万俟圣女是红莲国唯一的红衣圣女,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救她。”
冉级沉声说道:“皇祖有所不知,万俟圣女不安本分,一心想要与太子有染。太子也一直被这女子蛊惑,心无国业。今日他敢为这女子去叨扰您与初代圣女,难保日后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朕也犹豫了很久,此番才是终于下定决心了。还望皇祖明鉴。”
万俟靖儿声泪俱下地说:“陛下,靖儿与太子殿下是清白的,否则靖儿如何做得这圣女?”她大伤初愈,脸色本就苍白,哭起来颤抖如风雨中飘零的雪白落花,梨花带雨,极惹人怜惜。
冉级却冷漠地回答:“你敢以红莲发誓,绝没有想过要成为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皇后吗?”
万俟靖儿闻言,容颜枯槁了好几分,噙泪望着近在咫尺的冉悟柘,他同样在望着她,想要帮她救她,却根本无计可施,一瞬间两个人痛苦得好似整个世界已经崩塌了一样。
“说啊!”冉级又逼问她。
万俟靖儿哭泣着说:“即使我想过,也不是贪图……”
“不是贪图那个位置么?哼!若悟柘不再是当朝太子,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市井庶民,你还敢说那些什么白头偕老至死不渝的山盟海誓吗?”冉级视线一转,又对冉悟柘道,“太子,你若愿意放弃一国储君的位置,朕就允许你们在一起!”
一直低头的冉悟柘因为过度的震惊猛地抬头看自己的父皇,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
是江山,还是美人?
是理想,还是爱情?
是自己辛苦争夺来的地位与权力,还是日思夜想的爱人?
他的大掌死死攥紧手下的锦被,一瞬间似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脑子里都是狰狞的鬼影,他感觉自己就要被逼得疯掉了!
万俟撇过脸,她怎么不了解冉悟柘为这个东宫之主的位置付出了多少,要他放弃还不如直接判他死罪!
绝望化成愤怒,她一时忘记了君臣之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当上红衣圣女,你就不会反对我与悟柘在一起!”
就是为了这个承诺,她才这么努力想要成为红衣圣女!以她的能力,其实最多只能收服三颗红莲子,为了能脱颖而出当上红衣圣女,她几乎是豁出性命了。
“我是说过,但是我指的是掌握了本体红莲的圣女!”
万俟靖儿愤恨地瞪着冉级,冉级却只是冷笑。
屋子一时寂静无比,气氛冷肃得宛如一场葬礼。
“哦,只要掌握了本体红莲就行了是吗?”一个清婉似潺潺流水的声音突然响起,冉级对上连知穆俏皮的蓝色眼睛,有微微的失神,而后又挺了挺胸膛说:“君无戏言。只是如今已是没有可能了。”
角落里田宛夜下意识勾了勾唇角。
连知穆笑盈盈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君无戏言哦!”她又对万俟靖儿道,“小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将本体红莲送给你。”万俟靖儿还不明白她话中之意,连知穆便开始动手了。
手上黑莲花悬浮至她胸前,她双手又不停变化手势,只是这次速度更快也更复杂,口中还念叨着难明的咒语。
只见黑莲花开始晕出一道道的黑光,紧接着,无数个符文争先恐后地钻入万俟靖儿体内,将她包裹在一片乌光之中,可怕的能量叫冉悟柘也不得不远离。
最后,万俟靖儿仰头一声尖叫,黑光猛地涌入她体内,一切瞬间恢复正常。
连知穆道:“感受一下你的意识之中是否有一朵莲花的标记。”
万俟靖儿气喘吁吁地闭着眼睛,半晌后点点头。
“触动它。”
随着连知穆的引导,万俟靖儿右手举起,一朵红莲随之怒放在她手心。
红莲花怒放的瞬间,冉级与冉悟柘皆是感受到了与万莲殿之中那朵被冉氏的子子孙孙供奉了一千多年的本体红莲一模一样的气息,当下皆是呆若木鸡。
万俟靖儿手掌红莲,体会得更是深刻,她也是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眼泪激动得汩汩而下。
连知穆笑靥如花地望着仍处于惊愕状态中的冉级:“本体红莲,如假包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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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黑莲真相
寒凉的晚风将西边橘红的晚霞驱逐,似有人偷偷将一台新研的墨水一股脑儿自九霄上倒下来,属于夜幕的墨色悄无声息侵占了整个天穹。
天空开始飘雪,星星点点宛若明星。
徐子倾站在窗边,一片雪花飘进房间,落在他的脸颊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他这才抬头,意识到下雪了。
他伸手接住几朵雪,看着它们在掌心融化,嘴边噙了一抹笑意。
“哈。”木头打着哈哈走过来,手还没碰到桌上的苹果,徐子倾连忙问:“你怎么出来了?”
木头疑惑道:“木头为什么不能出来?”
“我不是让你帮颖颖穿衣吗?”
“她那么大个人了连穿衣服都不会吗?还不如木头呢,这么大个儿白长了!”木头不屑道。
徐子倾无奈地抚额解释:“她之前一直是滞留在四五岁的程度,如今是突然长大的,也不一定就会啊!”
木头翻翻白眼:“既然你这么担心,那就自己进去帮她嘛!木头要一边吃果果,一边等主然回来了!没时间理你们!”他蹦到椅子上拿个苹果啃起来,不再理会徐子倾,一点也没有因为他是仙皇就稍微敬畏他一些。
徐子倾实在是拿木头没辙,只能连连叹气。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向屏风。
就稍微探头看一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在心里默念几句,靠近屏风边缘,头刚出去一点,面前猛地飘过一阵春风般的芳香,他吓得立刻往后一缩,定眼一看,一名青衣少女正羞涩地望着他,冰肌玉骨,沉鱼落雁,真是美得叫人动容。
徐子倾顿感自己的行为很有些猥琐,尴尬地直起身子,端出长者的派头来:“颖颖,还记得叔叔吗?”
连颖低头腼腆地回答:“颖颖又没有失忆,自然是记得的。”嗓音似断珠落玉盘,雨打青瓦,字字怡人,完全褪去了从前的奶声奶气。
“那你可有哪里不舒服?黑莲花解封也可能会有后遗症的。”
“没有,没有什么不适。”她依旧低着头,不曾看过徐子倾一眼,答得也是小心谨慎。
徐子倾叹口气走近,连颖随之慌张后退,但奈不上他动作快,几步后徐子倾已经到了面前。
“颖颖,你怎么了?虽然你长大了,但叔叔还是叔叔,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啊。”他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极力想要给她从前那种安全温暖的感觉。
连颖却缩着脖子躲开,低声嘟囔说:“颖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徐子倾一愣,心里突然有一阵的失落,他默默伸回手,尴尬得不行。
“啊!主然,你回来啦!”木头一声欢呼瞬间将僵局打破,徐子倾与连颖双双看向门口,冉青带着北偌与连知穆回来,而北偌正面无表情地将抱着自己大腿的木头扒下来。
连颖走上去,乖巧地朝连知穆与冉青道:“爹爹,娘亲,你们回来了。”
连知穆拍拍女儿吹弹可破的小脸蛋说:“哎呀,这是谁家的丫头,长得怎么这么水灵呢!”
“娘亲,你莫要取笑颖颖了,说漂亮颖颖还不如您呢。”连颖羞涩地说。
“小丫头可真会说话。”连知穆干脆伸出双手揉搓连颖的脸,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冉青问:“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爹爹给你看看。”
她摇摇头说:“颖颖很好。”
北偌不愿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带着木头悄悄退出房去,徐子倾也跟着出来。
见他沉默不语,北偌笑道:“小丫头长大不黏你,觉得失落?”
他苦笑说:“当年只是一时怜悯救活她,没想到如今却是如此不舍。我一直在帮她解除封印,盼的就是她变成正常的女孩的这一天,但是方才那一刻,我竟觉得还是以前的她更可爱些。虽然笨笨的,长得也不好看,但是我们真的是亲如父女,可以有平平淡淡的生活,真实不虚的情感。如今我只是稍微靠近她,她都会躲。唉,小八,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毕竟对于她而言这样是最好的啊。”
北偌想了想说:“我想,她并非不记得你们从前的生活,只是现在她是身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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