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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姿莲华-燕鸣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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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妖冶的转变,里里外外都透着血色与血腥,这是堕入魔道的前奏啊!
  她最终会失去自我意识,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木头擦擦眼泪道:“老头子,快把主然体内的血咒还有血丹都解了!”
  桐湘子闻言,为难地皱起眉来:“小祖宗啊,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你可是专攻药理的二桐仙皇,这世间还有你解不了的东西吗?”木头登时叫起来。
  “老头子没说解不了,只是很难解。这凝结血丹的老怪物身前也不知是何等人物,竟能制出如此可怕复杂的血咒,还有那血丹之中的血腥之力,非天地至纯至净之物不能解也!没有相应的灵药至宝,老头子再通药理也是束手无策啊!”

  ☆、第七十一章 孑然一身

  金兰抱拳道:“不知需要何种天材地宝,还请殿下告知。”
  “老头子记得你也是读过许多书的人,当年还偷偷翻过老头子的书房哩,老头子说的你应当都知道。诸如奉天神羽的心头血,烛邯墨鱼吞吐的水晶,还有唤焉河豚的灵囊,这些都是极纯极寒之物,用以药引再适合不过,制作解咒的解药也是可以的。”桐湘子一一道来,金兰的脸色却愈发难看。
  木头皱眉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木头都不曾听说过的。”
  “若老夫记得不错,奉天神羽是只青鸾山下方才有的仙鹄,那可是仙界三帝之一鸾帝所掌的地盘,千百年来除了零帝,谁还敢靠近那里?烛邯墨鱼是仙界极北之地的稀有妖兽,至于唤焉河豚,书中每每提及皆是一笔带过,甚至不知是否有此物存在。”金兰眯眼,语气怪异道,“殿下,您不会是故意给我们出难题吧?”
  桐湘子感受到金兰的敌意,默然道:“你若不信老头子,老头子也没法子。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木头当即扯住他的胡子大骂道:“臭老头你什么态度!不准忽悠人,快说怎么办!反正我现在就要你救主然!”
  桐湘子疼得大呼小叫,投降似地举手说:“好好好,我的小祖宗诶!还有一个法子 还有一个法子啦!”
  “那你不早说!”木头气呼呼地撒手。
  桐湘子可怜巴巴地揉揉遭罪的胡子,而后道:“老头子说的都是事实,那些的确很难弄到手,连老头子的药库里也没有,所以老头子才会束手无策啊。不过这还有个现成。”他闪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宠溺地望着木头,“殷澄啊,你是爷爷费了好大劲,以上古神树扶桑的一屁点根须好不容易才培育出来的,你的精血也能勉强做个药引子d。”
  木头登时喜出望外道:“真的吗?木头能救主然!”
  “但你目前神力未被激发完全,精血效用不够。其实你的力量原本不止灵魂境,只是顾及到她无法承受那么大的灵力消耗才不得不压制修为,不然狮子那家伙来的时候你也有一拼之力了!所以啊,你再回到神树胚胎里,成长为成熟的扶桑树精,那时你便真的是扶桑神树了,到时候还有什么毒什么咒解不了,什么狮子打不了?”他捋着胡须道。
  木头望着北偌,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闪着泪光,很是不舍。他又指着桐湘子问:“老头子,你没骗我哦?”
  桐湘子赶忙抱着他说:“傻孩子,爷爷害谁都不可能害你对不对?”
  木头踌躇片刻,又看看金兰,见他点头才叹息说:“好吧,为了主然,木头再回胚胎里去就是了。”
  桐湘子闻言,高兴得捧起他柔嫩的小脸说:“这才是爷爷的好孩子嘛!爷爷马上安排人去准备,殷澄也去准备一下好不好?”
  木头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北偌道:“老金,我与二桐皇有话要说,你先退下。”
  金兰将她望了望,最终什么也没说,褐色身影消失在虚空之中。
  北偌手上掐诀,直接切断了与金兰的联系。
  桐湘子则慢悠悠地拣了一张靠椅坐下。
  “木头沉睡为胚胎也不知需要多久,这段时间反正也闲着,不如请您费费心将金兰复活,他的尸身刚好也在这儿。”
  桐湘子枯瘦的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打,干哑的声音幽幽道:“老头子为什么要帮你?复活一个人可要耗费不小的仙力,还要赔上一大堆灵药、灵石、晶石等等,要的品阶可都不低。”
  北偌冷笑:“你就不必再装了,不要以为我失忆就变得一无所知,你要木头沉睡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是想要留下他,将他从我身边夺走罢了。”她沉下绝色的丹凤眼,一股骇人的血色在眼底翻涌而出,“你没有强取,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桐湘子叹口气,有些惭愧地回答:“八榕皇,老头子一生无所求,只是醉心药理。殷澄可以说是老头子毕生的心血,当年是你唤醒他,他跟了你,老头子无话可说,但老头子很不甘心。老头子膝下无子无女,一生孤苦,只想有个人好好陪着。虽是仙皇,老头子也怕孤独啊。”
  北偌撇头嗤笑:“你们一个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想杀我就是想我离开,却又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思念说什么孤独,是想我理解你们,原谅你们对我的伤害么?”
  桐湘子自知理亏,当下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道:“老头子没撒谎,殷澄的精血的确能够救你,但所需量极大,有八成几率会伤及他的性命。你骂老头子自私也好无情也罢,老头子是绝对不会拿殷澄的命去冒险的。”他低头向北偌抱拳,“对不起了八榕皇。”
  北偌默默无语。
  许是愧怍之心作祟,他又说道:“其实在凡界还有一样东西能够救你,你可听说过千水域的红莲国?此国有一镇国之宝名为‘怒放的红莲’,据说能焚尽一切污邪之物,以此至宝定能将你体内的血咒焚毁,血丹亦能被净化,转化为你自身的力量,到时修为也能突飞猛进,可谓是一举两得。不过这些只是老头子的猜测,凭你如今即将魔化的身体看,你直接被红莲烧死也说不定。”
  北偌依然闭目不答,桐湘子碰了软钉子,悻悻地离开了。
  第二日,桐湘子什么也没说,默默着手复活金兰。
  木头没有看出北偌与桐湘子之间的异状,自始至终都以为自己苏醒后便能救北偌,只是暂时离开北偌令他很是不舍,除开这个,每天能跟北偌在一起都会觉得很开心。
  北偌强打精神陪了木头三日,第四日凌晨,木头在桐湘子的帮助下进入扶桑神树之中,化为了一颗碧绿的果实,安静地继续未完的成长之路。
  她也不等金兰复活成功,待木头沉睡便带着宾月离开了落桐山庄,只留给金兰一封信,告诉他不必尝试寻她,回白金城找兰威过完余生便是。
  临行前,桐湘子告诉北偌,血咒会在每月月初,即新月之夜发作,届时必会如第一次那般疼痛难忍,同时赠予她一瓶暂缓疼痛的丹药,最后请她务必珍重。
  木头在桐湘子处绝对安全,金兰也能顺利复活并且有一个归属。
  她北偌能做的都做了,她无愧于心。
  血咒难解,她的修为终有一日会被毁,变成凡人,或者在这之前,她已经化作一个嗜血如命的大魔头也说不定。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己变成那份样子,待寻个心仪的地方,便这般逝去了吧。
  漫无目的地在各地游走,北偌没有想去的地方。
  一开始进入焕金域她一心只为寻到扶桑至宝唤醒木头,而如今呢?她身边只剩宾月,又是毒咒缠身,失去了生活和前进的目标,只是一天天等死,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日复一日,她运转脑子只为计算离新月之夜的时日,唯一能引起她兴趣的只是身体上日益扩大的血色刺青,待它蔓延全身,便是她修为尽毁之时。
  这一日,北偌行至一处断崖,望着脚下裸露的群山,想起了不应山脉,那儿的风景比这儿美了不知多少倍。
  不应门,好想回去看看。
  还是算了吧,如今她这副样子,回去如何面对宾沮,如何面对展卫他们?
  似是感受到北偌的悲伤,站在肩膀上的宾月用头蹭蹭她的脸。
  北偌自锦囊中取出一面白色的面具,捧在手中细细看了一会儿,轻笑着戴在脸上,面具后,她瞬间泪流满面。
  南穹,你又在哪里?我或许等不到再相见的那日了。
  第一个新月到来时,北偌正带着宾月借宿在一户农家,彼时天上下着滂沱大雨,似是天穹破了一个大洞,天河之水直接倾倒下来一般,雨势大得可怕。
  子夜刚至,北偌开始感觉到骨骼消蚀般的痛苦。
  为了不伤及无辜,也为了不引起注意,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叫出声,拼尽全力跑进村外的林子里,找了一处山壁,孤独地迎着针头般的大雨,一遍又一遍对着夜空绝望吼叫起来。
  剧痛是不会减缓的,她只能强忍着,颤抖着手取出桐湘子给的丹药服用,痛苦才因此减轻一些。
  待她自泥泞的地上醒来,天边已有一丝微明。
  熬过去了么?
  北偌撑着瘫软无力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宾月飞到她肩头,默默与她相伴。
  她拖着几乎使不上劲的双腿一点点向林子出口挪动,待走进村子,疲累瞬间一扫而空!
  怎……怎么回事?
  满是水洼的路上,竟横陈着十几具尸体。鲜血流入泥路上的积水中,染红了水洼里的雨水,染红了整条小路!
  满目的血色!
  不,不可能!
  北偌跌跌撞撞跑回昨夜借宿的农家,一开门,却只见了炕上被咬断脖子的一家四口。
  尚未死绝的男人听见响动,颤巍巍地抬起手伸向她,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哀嚎,瞪大的眼睛是浓浓的不甘。
  不,不可能,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啊!”
  灰蒙蒙的高空之上,一黑袍人闻见北偌凄惨的嚎叫,得意地笑出了声。
  这时,又一个声音自他腰间的锦囊传出:“木擎天,我都按你说的做了。那可是我花了好几百年才凝结出的血丹,就这么白白送给一个小丫头了,到时候助我复活时,可要给我找个好点的尸身。”
  “还早着呢,血魔老祖,你急什么!”黑袍人淡淡道,正是那堕仙。
  血魔老祖道:“你杀了全村八十口人,令她以为是她下的手,凭她的心性遭逢这般打击,十之**会堕魔了,还有什么好等的?”他话锋一转,冷冷道,“木擎天,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木擎天呵呵一笑:“血魔老祖,你失了血丹不就等于废物一个嘛?就算复活估计也没什么大用了,不如就这样去了吧!也省了我一番功夫!”
  血魔老祖当即大叫:“木擎天你敢!我血魔老祖在焚仙也是与你齐名的存在,你敢对我动手!”
  木擎天道:“哼!被三个小辈困进葬魔鬼地一千多年,就你也配称弑仙五君!真是给我们焚仙丢脸!就算复活了,你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尊上?哼!”
  血魔老祖赶忙辩白道:“我那是凝结血丹至关键时刻被他们钻了空子,否则怎会……”
  “好了,我没心思听你磨叽,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做你在世最后一件好事,乖乖化为我灵魂的养分吧!哈哈!”木擎天袍子一挥,一缕魂魄自锦囊中飞出,进入他口中,血魔老祖的惨叫最终消失不见。
  黑袍后传来舔嘴的声音:“味道还算可以。”他又低头看向下方,笑声森寒可怕,“呵呵,木秾,在杀了你之前,便先让你尝尝堕魔的滋味吧!哈哈!”

  ☆、第七十二章 癫狂成魔

  “哒哒!”
  一串急促的马蹄声踏过山路上尚未积厚的白雪上,雪片四溅而起,在寒风中飘飘摇摇,复又落在路旁的草丛中。
  “哈哈!今儿这娘们儿长得可水灵得很啊!”最前头骑马的一名男子大咧咧地笑道,顺手在身前马鞍上的少女臀部狠狠拍了两下。
  那少女嘴被塞住双手双脚被捆绑着,只能呜呜地叫几声徒劳地反抗,惹得那男子大笑着又拍了她几下。
  后面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举着火把,有些担忧道:“可是老大,我方才见这娘们的男人好像还会点功夫的样子,不会是修士吧?”
  话音刚落,旁边立马有人粗声粗道:“那也没啥好怕的!我们老大是御气境的修士,那可是剑仙哪!况且我们山寨在这一带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没碰过,谁见了我们不是点头哈腰的!还怕一个小白脸不成!”
  “就是!就算他追来了怕他个鸟!一样剁了他!”
  “对!剁了他!哈哈!”
  ……
  十几个山贼打扮的男子齐齐嚣张地大笑起来,那被绑的少女则绝望地躺在马鞍上,闭眼默默啜泣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山路旁的树丛,紧接着刀光一闪,骑在最边上的两个山贼猛地惨叫一声,一下滚落马蹄,染得地上白雪几道殷红色。
  那山贼头目立刻停下马朝周围大叫:“来者何人!”
  “山贼纳命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棕袍男子忽地从天而降,手上大刀直逼山贼头目的头颅而去。
  山贼头目冷哼一声,举起粗壮的手臂,臂上的虎头护甲铿锵一下,稳稳接住了刀刃。
  “小样儿,回去多练个几百年再来找你爷爷吧!”他咧嘴露出满口黄牙,磐石般的拳头轰出,尚在空中的棕袍男子猝不及防,瞬间被打出几十丈,在雪地里划出一道骇人血痕。
  “呜呜!”马背上的少女扭头望着生死不明的爱人,顿时泪如雨下,心疼至极。
  “呵,小美人儿,就那样的男人,既没钱又没势,有你什么好惦记的?跟大爷我回山寨,保你下半辈子快活似神仙!哈哈!”他长满老茧的大掌拍拍少女的臀部,神情很是猥琐。
  少女则是杏眼圆睁,凶狠地瞪着他。
  “放开……我娘子!”那棕衣男子拖着大刀,蹒跚地走回来,他擦擦嘴角,挥刀又要冲上来。
  一众山贼不屑地冷笑,山贼头目来了些兴致,直接翻身下马道:“看来今儿不杀了你,老子是走不了了啊!”
  少女闻言,登时急切地呜呜直叫,应是叫爱人赶紧逃,但那男子怎肯就此离去?
  零星的小雪里,山贼头目赤手空拳与那棕衣男子对招,见棕衣男子拼尽全力想要杀了他却不得,戏谑神情愈发浓烈,最后伸手一抓,一下捏住了棕衣男子的脖子,将他凌空提起。
  “浪费老子时间,死吧!”他残忍地说,不理会远处少女的哭声,手上就要使劲。
  “嚓,嚓……”
  就在这时,一个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幽暗几乎不见光的前方,缓缓现出一个人影。
  山贼头目尚提着那不断挣扎的棕衣男子,眼神却登时变得怪异起来。
  不止他一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直起身子或伸长脖子,愣愣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这是月初的新月之夜,没有月亮,黑漆漆的山路上只有他们的火把用以照明。
  在冷风中摇晃不停的火光中,缓缓走来一个身着暗红长袍的少年,他一头及腰长发随意束在脑后,有几缕血红掺杂其中很是显眼。
  他一张瘦削的脸小得简直不堪一捧,脸庞轮廓线清晰优美,五官立挺精致,尤其那双丹凤眼,线条几乎完美无瑕,眼角延出若有若无的血色,妖冶如盛放的红色彼岸花,额间一朵血红的花田更将他鬼魅般的气质升华至极点!
  这是怎样一个人啊!
  若他是索命的无常或吸食魂魄的妖魔,即使邪恶危险,残忍无情,由他拿去又何妨?
  雪地上一群人都呆滞地望着他,那山贼头目甚至因此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少年却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道上还有其他人,默默地往前走,面色冷淡不似活物,仿佛一个游离于世间的绝色鬼魂。
  他肩头立着一只羽毛鲜亮的紫色雏鹰,这可爱的妖兽倒比他像只活物,乌黑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很是玲珑小巧。
  那少年眼看就要离去,山贼头目总算回过神来,强忍着内心躁动的**,当即喝道:“诶,你是何人!见了本大爷也不知打声招呼,便敢这样走了吗?”
  少年却似没有听见,脚步没有停下的趋势。
  手下有几人按捺不住,立刻骂骂咧咧地翻身下马追上去。
  然而还未接近他五步之内,几名山贼竟同时捂着脖子,跪地**了起来,似是被人掐住脖子,表情看着非常痛苦!
  少年转过身,缓缓走到离他最近的一名山贼跟前,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呵,这点痛苦就受不了了,真是一群幸福的人。”
  好美的声音,但听着竟比这雪夜还要寒冷!
  他伸出凝霜般雪白细滑的手,凌空虚握,他面前的山贼怪叫一声,眼睛瞬间瞪得奇大,而后身子一软,应声倒地。
  望着同伴死不瞑目的尸体,其他尚在痛苦中的人恐惧顿增,皆挣扎着想要逃跑。
  那少年精美唇角一勾,眼底浮现滔天血色,极其妖魅,却也极其可怕!
  山贼头目先前对这少年有的邪恶念想瞬间就是一扫而空,转而愤怒大吼道:“敢杀我兄弟!找死!”
  他怒吼着抽出腰间佩刀冲上来,散发出的强劲灵力一路扫去,扬起满天飞雪。
  “噗!”
  少年近在咫尺的容颜泛起满足的笑容,几滴鲜血贱落在他脸上,衬得他妖孽般的容貌愈发诡异动人。
  又是“噗”的一声,少年将手臂抽离,山贼头目带着难以置信的身前仰倒在地,洞穿胸膛的大洞中汩汩冒出血来,不一会儿便在他尸体下汇起一大滩血泊。
  少年将血红的手掌放到嘴边稍稍一舔,呵呵笑道:“修为这么低,血的味道果然不怎么样。”
  “啊,啊!”
  脱离控制的几个山贼再也顾不得什么,发疯似的惨叫起来,纷纷落荒而逃。
  少年血色瞳仁扫视全场,最后落在远处瑟缩在一起的一对男女身上。那棕衣男子虽害怕至极,却还是咬牙站出来,将少女护在身后。
  少年冷漠地望着他们,最终转身离去,纤挑颀长的声音缓缓消失在黑夜里。
  子夜。
  深山之中,本该是死寂的时段,却突然传来凄惨的哀嚎声。
  “呵呵!新月,又是新月!天要灭我,我偏不死!看你能奈我何!哈哈!”少年跪倒在雪地里,疯狂地朝天惨叫,时而又大笑起来,举止像极了一个疯子!
  那只紫色雏鹰站在树梢上静静望着他,宝石般的眼睛流出眼泪。
  晃眼一年多过去,北偌带着宾月绕过青木域,辗转来到千水域。
  她的体内血丹尚存血咒未解,每个新月之夜降临的痛苦反反复复,桐湘子的药作用也不大。
  到得现在,她的心智性格已被扭曲成这般模样,魔化的迹象也越来越明显,理智不知还能保持多久。
  “咔嚓!”
  就在这时,一个微响闯入,宾月立刻飞下树挡在少年面前。
  不远处的树后,一名白衣少女正怯懦地看着这一切,无月之夜看不清她的长相,却能听见她哭泣的声音。
  宾月展开翅膀警告性地鸣叫一声,那少女被宾月的凶悍吓得一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尝试着接近。
  “你是不是很痛苦,我可以帮你。”她的声音本就柔美,带着哭腔有种梨花带雨的羸弱,很容易叫人怜惜。
  北偌只是低吼道:“滚!”她侧脸露出的眼睛里翻涌着可怕的血色,充满着骇人的魔性。
  宾月随即又警告了一次。
  少女踌躇片刻,擦擦眼泪说道:“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的!”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吗?再不滚我就杀了你!”北偌恶狠狠地回头,因为激动周身都似被一股血色包裹。
  少女被北偌吓得连连后退。
  痛苦不止,北偌继续惨叫。
  突然白光一闪,那少女竟以极快的速度躲过宾月,转眼间来到北偌身前,抱着她的头。
  “你找死!”
  北偌嘶吼一声,素手屈成爪就要扼住少女的喉咙,猛然间一股极为清凉的力量涌入北偌体内,血丹引发的剧痛竟被一点点缓解!
  突如其来的舒适令北偌不知所措,那力量就如同甘霖一般浇灌着她千疮百孔的身躯,她竟不争气地依恋起来。
  而且,这股气息……是生命之气么?
  这般纯净的生命之气,除了木头,就只有他了……
  北偌埋头在少女柔软甜美的怀里,突然不争气地哭起来,抓着她的衣襟道:“南穹,是你吗?我好痛苦,你终于来救我了吗?”
  少女一愣,转而抱着北偌颤抖的身躯柔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七十三章 乌弩显威

  北偌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破败的屋顶,覆盖的瓦片残缺不全,微暖的阳光直接投射在她脸颊上,有丝丝惬意的味道。
  摸摸身上,是盖着一床打了几个补丁的棉被。
  昨夜,是新月之夜吧。
  第一次不是满身泥泞地在山里醒来,北偌有些不适应,一开始竟还以为这是尚在梦中。
  她坐起,身体也不似往常那般虚弱无力。
  宾月立刻跳到她手边,北偌浅笑,温柔地摸摸它。
  不远处传来轻轻的对话,北偌走出去,只见一名美丽的白衣少女正低头小心翼翼搅动一锅清粥,一名绿衣的男子似乎受了点伤,躺在一旁与她说话。
  昨夜虽未看清,北偌依稀也能辨出那少女,对她轻柔优美的声音尤其印象深刻。
  那绿衣的男子长得英俊潇洒,高大帅气很容易给人安全感,与那少女倒挺相配。
  彼时浅金的阳光自破庙大敞的门外倾洒进来,将少女的侧脸镀上一层明亮夺目的金色,肌肤一时宛若透明,美得令人神往。
  那男子目光不离她的容颜,想必也是很眷恋这样的画面。
  两人皆是柔声细语地不知在谈论什么,时不时便会相视而笑。
  简单甚至简陋的情节,北偌冰封的心却被莫名暖化。不愿打扰他们,她准备就此离去。不料那男子却看见了她,忙叫道:“姑娘留步!”
  姑娘?
  北偌一直是男子扮相,许是昨夜那白衣少女带她回来发现了她的身份吧。
  她也不大在意这个,闻声回头,本是无意之举,但隐着一层血色的丹凤眼犀利得吓人,那男子与白衣少女皆是愣了愣。
  “姑娘,我们煮了些粥,一起吃点如何?”男子笑道。
  若是从前的北偌,定不会拒绝,至少也会犹豫片刻,但此刻她却想也不想便道:“不必了。”
  无视那男子的尴尬,北偌带着宾月走出破庙。
  白衣少女握着木勺就追了上来:“姑娘,你要去哪儿?若是顺路,我们结伴同行如何?”
  对方一双纯黑的眸子几乎寻不到一丝杂质,干净得叫北偌吃惊。
  不仅如此,她的神色纯真,语气也是真诚无比。
  北偌却产生抵触情绪,眼前浮现的是那座村庄被屠的画面。
  她是这样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她都不敢与这个少女站得太近,她怕弄脏她的白裙,她怕自己会伤害她。
  “不顺路。”
  北偌干脆地拒绝,已经做得足够冷淡。
  那少女却不甘心地说:“你都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怎么知道不顺路?”
  回头微瞪她,却迎上她毫不吝啬的笑容:“我叫白巧儿,那是顾宁。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们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伴啊!而且,若你还想昨晚那样,我也可以帮你不是?”
  那边顾宁也是点点头。
  北偌沉默片刻,突然望着顾宁道:“你身上被下了追踪符,追兵也许已在百里之内了。”
  顾宁与白巧儿登时一惊,相视一眼后,顾宁首先说:“追踪符?为何我与巧儿都不曾发现?”
  “这种追踪符极其隐蔽,很难发现,不过价钱也很昂贵,轻易不会使用。看来追你们的人是下了血本的。”
  白巧儿下意识地问:“那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呵,问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被金族追杀的那半年,她什么追踪的手段没见过,这种符咒虽是稀有珍贵,但在那时候,金斐是铁了心要她死,自然是不会再吝啬钱财了!
  她可是狠狠吃过这种追踪符的亏,几次死里逃生后才看出一点端倪,想办法除去,往后这追踪符才对她没什么作用。
  如今她观察顾宁,自然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但北偌才懒得开口解释,扭头看着天边说:“快了。”
  白巧儿忙将顾宁扶起,两人站在破旧的神像前,死死望着庙外。
  过不久,突然有几道身影从天而降,几名身披铁甲的男子气势汹汹地闯进庙内,看见顾宁与白巧儿,皆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他们又将目光落在北偌身上,不约而同露出惊艳之色。
  北偌当下默默退到一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走在最前的一名男子道:“我早便说了,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你们二人也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白巧儿,只要你乖乖跟我们回去,顾宁我们绝对不碰!毕竟他也曾是我们天罗山的弟子!这点情面我们还是会讲的!”
  白巧儿挽着顾宁娇嗔道:“我才不嫁罗韦修那个老头子呢!而且我才不信你们说的鬼话,你们这帮混蛋会放过我们才怪!”她越说越气愤,但应是性格使然,神情畏畏缩缩的,说得也很没有底气。
  顾宁也揽着白巧儿的腰,对那人说:“罗七,你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要动手便一起上吧,我顾宁奉陪到底!但要巧儿答应婚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两人紧紧搂着,将对方作为了最后的依靠。
  罗七无奈地摇头:“顾宁,半月前你中了我一掌,受了多重的伤我会不清楚么?你还在这儿逞什么能?我敬你曾是我们天罗的大师兄方才与你客气,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巧儿闻言,很是自责地望了顾宁一眼。
  顾宁冲她笑笑,而后视死如归道:“今日想要巧儿,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铿”一声,他右手上多了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
  罗七摊手:“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他一挥手,身后六人立刻一跃而上,散发出的充沛的灵力皆是不在御气境之下!
  顾宁立刻将白巧儿护到身后,凝眉挥剑。
  然而,他的剑尚举在头顶还未来得及砍下,突然有两道冰蓝色的光芒嗖一声射来,面前六人有三人瞬间被爆了头,连惨叫都没有便直接倒在地上,双目难以置信地瞪着,脑侧的血窟窿不断往外冒着血。
  全场瞬间死寂!
  六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一个方向,而那幸存的三人更是心有余悸,脸上是深深的后怕!
  只是位置原因吧,若方才一念之差,稍稍一偏移,现在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那边,北偌正倚在柱子上,双手环胸,姿态轻松。而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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