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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小姐,谁敢惹-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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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帝都学院 四十二章 尘封的记忆（本卷完）
“不——”广场中，人群最外围突然爆出一个高亢的女声，尖锐的吼叫打破了此刻的冷凝，将所有人抽离的灵魂都给拉了回来。惊羽嘴角动了动，看着胸前横穿出来的黄色剑尖，疼得窒息，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却很想笑。记得曾经看过一个笑话，被敌人从背后刺中，回过头去，大叹，“啊，你是？”可是被朋友从背后刺中，回过头去，却大呼，“啊，是你……”明明自己被一剑穿心，可是，惊羽却在这个关头，好死不死地想起了这则笑话。嘴角微微抽搐，本来是想笑的。只是，无边的剧痛袭来，让她脸色泛白，紧锁的眉头跟抽搐的嘴角，让她看起来有些可笑。轩辕剑，想必是叶轻狂醒了，还在背后给了自己致命一击啊！看来，花咒的命令，竟是让他杀了自己……在轩辕剑抽离惊羽的身体，她慢慢往高台下倒去时，脑海里想到的，是这个可悲的事实。被自己的朋友从背后袭击，虽说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但是惊羽明白，自己这次，是好运到头了。好可惜呐，还没看到传说中的老爸，怎么就这样挂了呢？眼皮慢慢地阖上了，光明在慢慢消退，意识渐渐涣散，在被黑暗完全拖进去之前，惊羽看到了一张张焦虑的脸。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完全融入黑暗的世界里，任凭大家怎么呼唤，都再也醒不过来了。叶轻潇没有留意，自己的弟弟会在背后突然来这么一下，还如此迅猛地拔出了剑。电光闪射之间，小羽已经往台下倒去，想要抱住她已经来不及了。幸得高台周边的人不多，卡尔及时窜过来接住了惊羽，可是，她已然失去了神智，胸口的巨大血窟窿，不断地往外涌血，不多时便将他一身白衣染成了血红。发觉惊羽脸色愈发惨白，身上体温也随着血液的流出而不断下降，卡尔赶紧将她平放在地上，朝着人群中的凯特高吼着，“快啊，去神医阁，将月敛歌请过来啊！”一向喜静的月敛歌，历年来都没有参加过炎火的新年庆典。她总是呆在神医阁里，弄弄花草，翻翻医书，仿佛这些在她看来，比外边热闹喜庆的庆典还要有趣得多。凯特一看这情况，哪还用得着卡尔吩咐，飞身一跃，整个人已经出去老远，不见踪影了。白泽看到小主人出事了，赶紧从高台上跳了下来，为她输送灵力，试图止住往外喷涌的血液。可是，叶轻狂这一剑，没有任何阻碍，快、准、狠，直接命中惊羽的心脏，没有丝毫偏离，恐怕，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不管白泽输入多少灵力，都无法阻止破了个大洞的胸腔往外涌血，急得他煞红了眼。不会的，绝对不会让小主人死的！白泽的琉璃眼染血，发了疯一般将自己全身的灵力散尽，就为了保住小主人一条命。血的流动虽然慢下来了，但是，小主人的气息却一直在变弱，几不可闻。“哈哈哈……花咒啊，这个是花咒的命令，墨惊羽，你今天是死定了，哈哈哈……想不到吧，叶轻狂身上的花咒，解咒方法，就是用你的心头血来破解，一剑穿心，这样的死法真是太适合你了！”莫狄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竟幸灾乐祸地狂笑出声，将一直缠绕在叶轻潇心头的疑问也一并解开。他完全没有想到，小狂的解咒方法，竟然是杀了小羽！难怪小羽去找孟扶月要解咒方法的时候，孟扶月会拒绝告诉她，还祈求她不要再问了。宁可让小羽杀了她，也不愿说出这个方法，就是为了保住小羽吗？只是，既然不忍心伤害她，为什么当初要设下如此残忍的解咒方法？如果小狂醒来之后，知道是自己亲手杀了小羽，他该怎么去面对这个现实？叶轻潇看着手里握着轩辕剑，口吐鲜血昏倒在地上的弟弟，感觉前所未有的慌乱。那方莫狄还在嘻嘻哈哈地叫嚣着，卡尔一怒，飞身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脚，将他踢出去老远。这还不算完，拔起巡卫队的佩刀，来到莫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卡尔冷厉的双眸不断往外释放寒光，不难想象他现在面具下的脸得有多狰狞！阴渗渗地干笑几声，道：“莫狄，看小羽被一剑穿心，你很爽快吧！怎么样，要不要你也亲自来试试，这种感觉有多爽啊？”说罢，将佩刀准确无误地插入莫狄的心脏，然后在里头狠狠地搅了几下，又快速地拔了出来。整个广场上，响起了莫狄哭爹喊妈的哀嚎声，可是，卡尔并没有丝毫的手软。“痛吗？小羽比你更痛，你是被我刺的，她可是被自己的伙伴刺的！比起小羽，你他妈的舒服多了！放心，我绝对会让你比小羽痛上一百倍一千倍的！我要在你身上刺上一百个洞，将你的血液放干！”一把卸掉了莫狄的下颚，省得他疼得咬舌自尽。卡尔下手一点儿也不含糊，每刺一次都在他的伤口上翻搅个不停，让莫狄享受了一次极刑的滋味！这边卡尔在炮制着莫狄，白泽在为惊羽进行抢救，凯特将月敛歌扛在肩上，从远处飞奔而来。老百姓们都识相地为他让出一条道儿，免得耽误了救人的时间。月敛歌原本是在神医阁里面，跟冰荷讲解一株草药的效用的。师徒两人其乐融融，却没想凯特直接踹门进来，二话不说便拉着月敛歌往外跑。此时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礼仪了。月敛歌是被他给吓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冰荷就不同了。她一把拦住了凯特，质问他为何如此张狂无礼。谁知，凯特竟一掌将她推到一边，也不解释，拉着月敛歌就要走。月敛歌有些羞赧，一边往回想要抽出自己被擒住的手，一边问：“凯特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快放开我，你捏得我手好痛！”凯特哪里懂得女人家那股扭捏姿态，现在人命关天，没时间跟她们磨叽了，“快跟我去广场救人，小羽被一剑穿心，现在危在旦夕，等着你去救命啊！”闻言，两女的动作皆是一顿，小羽（惊羽）被一剑穿心？她不是在帝都学院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炎火城，还……凯特没有耐心再等她们两个想清楚了，赶紧拉着月敛歌往外跑。这次，月敛歌没有再推脱，疾步跟着他跑着。但是，她极少锻炼，又哪里跟得上凯特的步伐？于是乎，凯特一把将她扛到肩上，也没理会后头跟着的冰荷，一股脑儿死命地往广场狂奔。而幽冷溟，看到冰荷那小短腿高频率地蹦跶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往广场飞去。来到了白泽身边，凯特将月敛歌放下，如此疾驰的速度，让她俏脸煞白，神智有些模糊了。可是，一当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儿，月敛歌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赶紧为她医治。圣光治疗，比单纯的灵力医治要管用得多。月敛歌将神圣的光元素汇集于两手，抵在了惊羽左胸口的血窟窿那里，修复着她的伤势。只是，大家都小瞧了轩辕剑的破坏力。如果只是被一般的刀剑一剑穿心，用圣光治疗是足够的。但是，轩辕剑本身就是神物，有着金色神光剑气，剑气在每次发出攻击的时候，便会自行破坏人体机能。也就是说，惊羽的心脏，早就在被轩辕剑刺中的时候，里面的筋脉血管，便被剑气所震断，这也是为什么白泽一直为她输送灵力，却始终无法止住血的缘故。冰荷跟幽冷溟比凯特慢了一步来到广场，沿着让出来的小道儿，晃晃荡荡地来到师傅旁边。看着面色惨白了无生气的惊羽，她急忙捂住了嘴，生怕痛哭之声会吵到师傅的救治。慢慢地在她身边蹲下，轻轻抚着她的眉眼，摸摸她苍白如纸的面庞，带着哭腔低吼道：“墨惊羽，你怎么可以死呢？我还没跟你道歉，还没跟你和好如初，你怎么能死？挺住啊墨惊羽，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没有？”可是回应她的，只是无边的冷寂。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惊羽的脸上，像极了她在哭泣一般。此情此景，竟引发了全场所有人的悲楚，稍微自制力差点儿的，都纷纷落泪哀鸣。“不行，不行，不行，为什么不行？不可能的，圣光治疗可以治愈一切伤势，为什么偏偏就治不了小羽身上的伤呢？不可能的，小羽，月姨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一直在默默为惊羽治伤的月敛歌，突然痛哭失声，让众人一愣，难不成，连神医都救不了惊羽？看着月敛歌悲恸地使用着光系灵力，颇有救不回惊羽便不罢手的架势。可是，脸上的泪水也越流越多，双手也渐渐颤抖起来，众人的心在不断下坠，朝着最低端沉下去。轻按在她胸口上的手，感受着愈发微弱的心跳，月敛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缓了下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最后渐渐趋于平缓，流于静默。整个广场上，只听见滴滴答答、密密麻麻的垂泪声，却不闻惊羽一息简单的心跳之音。月敛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崩溃了。是她没用，连小羽都救不回来，枉当神医之名！凌啸颤抖着走到惊羽身边，将她逐渐转凉的小手包裹在布满皱纹的两手间，老泪纵横。感受到全场的哀痛，卡尔高挥着刀要往下刺的手，就这样硬生生停在半空，连手中的佩刀哐当一声跌落在地，都罔若未闻。凌天佣兵团所有人，在同一时刻，默默地对着惊羽所在的方位，齐齐跪了下去，低头默哀。似有默契一般，全场的百姓都慢慢地跪了下来，效仿着佣兵团的人那样，低头默哀，送这个少年走最后一程。只有冰荷不愿相信。她摇晃着惊羽一动不动的身体，大声痛哭咆哮着，“骗人，骗人，墨惊羽，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啊！她还没死，你们哭什么，都给我闭嘴，别哭了！墨惊羽，你起来啊！你不是常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吗？你那么坏，那么阴险，肯定会很长命的！起来，不要睡了，你再这样装睡骗人，我们大家会很生气的！起来啊！”靳暗香朝着冰荷走过去，将她轻轻搂在怀里，不想让她再继续欺骗自己了。大家都不舍，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可是有什么办法，惊羽她……确实是没有心跳了啊！何熙霏靠在苏醒怀里放声大哭，而苏醒，却是僵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如果不是垂在身侧的左手紧握成拳，斑斑血迹不断从指缝中滴落出来，谁又能看出他的痛？站在苏醒身边的黑祈，跟凌落希一样，两人都是那般沉寂地站着，可是，心底的痛，那种窒息的抽搐，谁又能够理解？只不过，凌落希的心底还存有一丝希冀。他望向了幽冷溟，急切的眼里，闪烁着再明显不过的光芒，他要回去求师傅，让师傅让惊羽复活！幽冷溟又岂会不知道小师弟的想法？隔空朝着他摇摇头，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行动。至于摇头的动作，是说没有用了，还是不必要，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新年伊始，在挤满人的广场上，箫肃一片，哀鸣声四起，除了莫家之外的其他人，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在众人悲痛之际，惊羽脖子上有一道紫色小亮光，一点一点地跳跃着。忽地，那道小亮光从她脖子上脱离开，立于她平躺的身体正上空，猛地放大，化为一柄黑紫色长剑，原来是麒麟魔剑。魔剑发出嗡嗡的剑鸣，闪出一道刺目的紫色亮光，竟冲破天际，如同孙猴子的金箍棒一样将天幕上的缕缕白云搅成了螺旋状。剑身上的紫光射到天上，再从那螺旋状的叠云中反射回来，投到了惊羽身上。还沉浸在悲痛中的人们，看着这柄具有灵智的黑紫色长剑，再看看投射在惊羽身上的紫光，不明所以，都愣在当下。慢慢地，从惊羽身上浮现出一道金色的闪光，与紫色的光晕相互交融。渐渐地，金光愈盛，紫光衰弱，夺目的金光铺天盖地地照耀了整个广场，闪得众人都睁不开眼睛。金光粒子逐渐汇集起来，凝聚成了一个高大的金色人影。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光越发弱了，而金色人影的模样，也开始显现出来。勉强能够半眯着睁开眼睛的人，在看到整个金色的虚幻人影之后，个个都懵了。他、他不是……随着那人的容貌开始为众人所瞧见，脑海深处，那段被尘封了十七年的记忆，就此解开，如潮水翻涌一般，急速地闯进了众人的脑子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拖着如同灌了铅的腿，一步步往这边走过来的卡尔。他泪眼婆娑地盯着那个如幽灵般虚幻的人，嘴里低声轻喃着，“师傅……”金色人影朝着卡尔绽放出一朵笑颜，那如记忆中一般温柔的笑脸，那般温润的眼神，让卡尔这个大叔级的人都忍不住泪如雨下，哭得像个孩子。阔别了十七年，当炎火众人再次亲眼目睹这个传奇人物的到来，心头涌上的，是激动，是崇敬，是……无尽的愧疚！这个男人，当年为了保住整个炎火城，为了千万家的幸福，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家庭，最终妻离子散，远走他乡。而他们，却一无所知，对那个与他有着同样面容，一脉相传的少年，做出了那么多不可饶恕、恩将仇报的事情，他们还有什么脸面来见这个男人？这个金色人影，便是惊羽的老爸，炎火上一代的少城主，墨宸。准确来说，应该是当年墨宸留在惊羽身体里的一缕灵魂印记，是为了在致命关头保护她，能够救她一命的灵魂封印！墨宸没有去顾及众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而是直接走到惊羽身边，慢慢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摸着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容颜，墨宸虚幻的手轻颤着。这是他十七年来，第196章到交叠的两手上，进入了惊羽的身体，修复着她的伤口。渐渐地，刚刚还平静无波的胸口，开始有了些许起伏。“咚——咚——咚”的响声，如同天籁一般静静地响起，墨宸寡淡稀薄的嘴角轻轻勾起温柔的弧度。在金色光影即将尽数散去流进惊羽体内之时，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叙说着世间最动人的话语，可惜昏迷中的惊羽，却无缘得见，无法听闻。可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宛若听见这个温润如水的男人，在自己的孩子耳边轻声呢喃，宝贝，爸爸爱你。金光最后还是散去了，来无影去无踪，但是大家明白，它是回到了它最记挂的人身边去了。哪儿有人在牵挂着你，那儿，便是你的归宿……惊羽终究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平稳有力地起伏着的胸膛，在告诉身边的人，她已经脱离危险了。而此时远在北国的某个男人，身体猛地一颤，继而释怀。面具下的嘴角，依旧是带着那般轻柔的笑意。朝着南方的天空深深望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收回了视线，继续朝着反方向前进。在惊羽昏睡期间，凌天佣兵团的人狠辣地处理了莫家的人，手脚做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凌啸则是严肃整顿了巡卫队，暗部还有各处莫家曾经染指过的阶层。孟扶月自杀了，一把火烧掉了整间花店，让这间曾经作恶的花店从此在世间消失。而叶轻狂，昏迷之后醒来，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对他刺杀了惊羽的事情三缄其口，只忽悠他说是两人都受了敌人的伤而已。凌啸也对外下了禁令，严禁任何人将此事的真相透露给叶轻狂，从此不得再议。大家明白，这事不是叶轻狂的错，更何况，如果惊羽醒了，想必也不愿意让他因此而觉得愧对自己，终生抱憾吧！莫家的财产，莫邪捐出了大半，作为建设炎火的一大笔金钱助力。反正那些钱也是惊羽的，她对金钱的需求不是很大，这么安排，她应该会同意的。所谓财去人安乐，莫邪现在不用打理庞大的莫家，轻松得不得了。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跑去看惊羽，一坐就是一整天。若非其他人嫌他占地方，估计他还想搬床棉被在那里打地铺呢。每天来看她的人非常多，炎火的老老少少都想来。不过苏醒以她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他们的登门造访。虽然明白他们是因为愧疚，所以才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跟关怀的。但是，苏醒心里还是很难放下这些疙瘩。惊羽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委屈，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抹得掉的？只不过，苏醒没有想到，惊羽的身份，竟然会是这么吓人。上一代少城主的大名，他没少听老爸提过，却从未想过，一直被人以为是孤儿的惊羽，竟会是那个人的孩子。难怪城主爷爷如此疼惜惊羽，即使所有人都厌恶她鄙夷她，城主爷爷却始终都没有放弃过她。回想起当初老爸一直支持自己跟惊羽做朋友，其实，也只是想让自己陪陪他的战友的孩子，好让她不要那么孤单寂寞。惊羽长这么大，应该都没有见过她的老爸吧。如果让她知道，在她危在旦夕的时刻，是她老爸救了她，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呢？凝望着惊羽的睡颜，苏醒陷入了沉思，连床上那人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他都没有注意到……卡尔等人，各有各要忙的事情，但是无一例外，每天都会抽空过来看看惊羽。直到元宵佳节的四天前，也就是年十一的时候，他们一进门，便看到惊羽后背靠着个大大的枕头，正冲着他们傻笑呢。所有人蜂拥进来，围在床边嘘寒问暖的，让惊羽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多人的问题，她到底要回答哪个比较好呢？算了，不回答，说太多话只会让她累死而已。后来，还是出去端药回来的苏醒看到他们在吵着，便试了一招狮子吼，全把他们给吼安静了。惊羽倒是没想到，苏醒这货，居然还会有这么大魄力的时候，当真难得啊！在大家的嬉笑打闹中，惊羽无聊的卧床养病生活才能没那么难过。在问及是谁那么大本事将自己救回来时，大家都有些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凯特那少根筋的，将墨宸的灵魂印记救了惊羽的事情说了出来。以为会看到惊羽欣喜若狂的模样，却没想，她只是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不发一语。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有眼里略微的莹润，显示出她心情的不平静。这件事情，就这样淡定收场了。至于惊羽心里有多大的撼动，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了。很快地，元宵佳节就来临了。今年的元宵，因为少了莫家这个害群之马，炎火的百姓们可谓是乐在其中，欢天喜地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惊羽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是，还是不宜过度劳累，简单地随意走走，那还是可以的。闷在屋子里这么多天，再不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恐怕她都要发霉了。将苏醒与何熙霏、卡尔和月敛歌这两对小情侣轰走，让他们自己去找乐子去，惊羽在凌落希跟黑祈的陪伴下，漫步在炎火街头。看着街上灯火辉煌，彩丝锦带交缠织绘出五彩绚烂之色，惊羽乐陶陶地勾着凌落希跟黑祈的胳膊，在大街上走来逛去，看着街边的小摊玩具，尝着美食佳肴，乐在其中忘乎所以。只是，让她感觉奇怪的是，为什么每走到一处，总能看到路人微笑着对她点头致意，一个个眼里都透着谦恭和善意？不解地抓抓头发，惊羽也没去想那么多，估计是因为自己收拾了莫家的人吧，她还不知道，墨宸的出现，将当年尘封的记忆解开，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墨宸之子。打从那时候起，大家才是真心认可她炎火少城主的身份。逛累了，惊羽他们来到一处安静的角落里，那是她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支使凌落希跟黑祈去帮她买之前看中的一些好吃的，然后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看着不远处嬉戏的人们，挂了一个晚上的笑容，终于卸了下来。眼光追随着那些一家几口出来逛街赏花灯的人，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凯特老师所说的关于老爸救了自己的话语。右手轻轻按在左边的胸口上，那里还微微有些疼，但是，里面有他留下的痕迹。双手握住秋千两端的铁链，脚往后一蹬，秋千便轻轻地晃动着，弧度不大，可以说，是非常慢的。想起小的时候，逢年过节，自己就特别喜欢来这里，一个人荡着秋千，看着街上的人群，孤孤单单地坐着，没有人陪。别人家的小孩子，可以牵着父母的手，在热闹的街头随意嬉戏，尽情撒娇，而自己，却只能呆在安静的角落里，独自羡慕着他们。有时候，常常会这样想着，老爸是不是躲在了什么地方，故意跟自己捉迷藏呢？也许自己慢慢等着，他就会突然跳出来，吓自己一跳，然后笑着跟自己打闹。只是，每一次的等待，最后都没有等到他的出现。一次次地等待，一次次地失望，久而久之，心里明白，老爸是不会出现的。就像大人们所说的，墨惊羽，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小怪物罢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日的，可是城主爷爷说，是六月十号，那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以前问过他，为什么会是值得纪念呢？城主爷爷说，因为是在那一天，世界上有了一个叫做墨惊羽的小孩子啊，所以值得纪念！那个时候并不理解，既然自己的生日那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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