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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女盗-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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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了曾经为无情而斩姻缘的君琰,想起了为修补自己道念而弑金母的东王……无情便是无漏,可让自己心房如铜墙铁壁一样,不被任何七情六欲干扰,道心若磐石坚定,一直通达无上天路。
  “可是人若无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经历种种,苏瞳依旧觉得自己的道心无错。
  她茫然地打量四周,不知道自己将去何处,也不自己哪里才能找到自己道心的归属,现在她身与她心皆在流浪,她知道这将是一场孤独而漫长的旅行。
  她要寻找自己生命的答案。
  若能内视,必能看到她体内的仙人根基正摇摇欲坠,形如散沙。似乎哪里都是缺口,只要随意一股狂风,便能将她从云峰打落谷底,从此修为不再。
  好在黄泉虽是死地入口,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危险,在浊流中乘莲船而行者,通通是茫然麻木的逝者,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
  苏瞳抬头看天,无数星辰闪烁,瑰丽之景无法形容,纵然并不是第一次到此游历,但每每眺望,还是难以掩盖内心的波澜。
  只不过上一次是在岸上,这一次她是在河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澹台雪僵硬地站在老铜人肩头,数日里一动未动,甚至连揽月的呼声都充耳不闻。
  “我不应该带她来……”反反复复,澹台雪只呢喃着这一句话,如木偶一样。
  “什么?你居然算不出我给的气息现在何方?那你还自称什么知天命?狗屁!”一个气急败坏的人影怒气冲冲地从云霄上腾起,随他倏地撕裂天空大步离开,他曾驻足的金碧辉煌之仙台楼阁,竟在人影离开后一秒轰然崩塌!
  片刻之后,从残垣断壁之下,爬出一位气急败坏的老瞎子,老瞎子挥舞着手里的卜狂暴得想要杀人。
  “碧空之主卞之问,你个不要脸的家伙!本仙从不出错,算出死了便是死了,你非但不信我劝诫,还强拆本仙的房子!”
  “混蛋!败类!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兔崽子,你爷爷我诅咒你!”
  老瞎子一边吐着唾沫,一边从手中丢出一枚卜棍,原来“诅咒”二字并不是说着玩的,而是要动真格!
  “大诅咒神术!我咒你屁股长疮!”嗖!离手的卜棍,立化一道红光没入云中。
  “大诅咒神术!我咒你厄运连连!吃饭被饭噎死,喝水被水呛死,走到河边被鱼打,行在路上被车撞!”嗖!又是一根卜棍飞出,立化蓝芒逐红光而去!
  “大诅咒神术!我咒你娶的老婆凶残如虎,败尽你家财还给你带绿帽子!”嗖!跟着又是一道绿油油的光没入苍穹。
  连气都不带歇,老瞎子连连掷出卜棍,累得脸色发青。
  “师傅,卜棍贵啊!”
  砖瓦稀稀落落,又有一个白净的男子踉跄从倒塌的房梁下爬出,一边吐血一边高叫,也不知道吐血的原因是被房梁压的还是因为师傅的铺张浪费而急到心痛!
  老瞎子胸口剧烈起伏,的确是累得够呛。
  “不行,再来一根!”可是对傲青的恨意还止不住,老瞎子一咬牙一剁脚,直接从袖中抖出一根金灿灿,气息极为不凡的金质卜棍!
  此物一出,老瞎子身上那种街头神棍的瘪三气息立消不见,神圣的仙云澎湃而起,堆积于老瞎子足下,将他整个人衬托得神俊不凡!
  “哇!师傅要放大招了!”又有十来个胖瘦不一的仙童少年从废墟中爬起,他们有的扒开眼上伪装瞎子的破布,瞪圆双眼拼命打量,有的丢下手里装瘸子的拐杖飞快地跑上前来围观。
  “我诅咒!”声音都变得威严凝重,天色突暗,隐隐有雷怒之声附和言咒。
  随着老瞎子魔魅般的低吟,万道黑光从天而落,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他的前后左右。
  “在生死一瞬,你的运道逆行,神通失败,体力刹那清空为零!以血偿还今日毁屋无礼之罪!”
  嗖!
  金光脱手而出,化为一枚金质的箭羽,径直飞入虚空深处,掠起了久久萦绕众人心头,挥之不去的沉重和邪恶。
  久久无声,而后不知哪个童子率先从大诅咒神术的负面情绪中回过神来,立即大笑地拍起小手,高喊:“师傅威武!血债血偿!”
  一时之间,废墟中掌声不断,老瞎子便腆起肚皮,雄赳赳气昂昂地踏着八字步儿回到自己的众徒之间。
  在驭灵传承地内,浮云生牺牲了跟随自己多日的夜叉铜奴,终于炼出了不会折断的钥匙,踏入铜墙铁壁之后。
  在他之后,陆续亦有强者成功制器,其中自然包括长鱼家的林隼、南宫家的战御虎,还有随从早已阵亡,却带着重伤前来向浮云生寻仇,奇迹般地脱颖而出的封阴……
  不过他们数人,谁都没能逃得过“裙带”噩梦般的束缚,通通被迫陷入了自己的心魔里。
  诚如斐济自己所说,只有得到传承重视的候选者,才有这份被“裙带”袭击的“殊荣”!
  现在苏瞳似乎已经陨落,澹台雪受刺激太大陷入麻木,他与澹台揽月游荡于老铜人附近,不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苏瞳在黄泉里已经飘荡数日,脚下的河水浊了又清,清了又浊,是昼夜交替的象征,可是她无心去数自己漂流的日子,只是安静地编织手里的蒲草。
  她脚下的小舟,已与之前那单薄的扁舟模样完全不同,不但宽敞了许多,还有了棚子与坐垫,说不定再给苏瞳一些时间,小几上还能编出茶壶与插花。
  有些从她身侧流过的莲船之魂,好奇伸长了脖子向她所在的地方打量。
  因为她实在是个异数,不但轮回的船与众不同,身体也有皮肉,不似透明的魂魄。
  可是苏瞳对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了好奇之心,蒲草摘了又长,仿佛将她的骨血当成了世上最肥沃的土壤,蓬勃地从图腾烙印中探伸出新的枝叶。
  她身上黑色的织衣,颜色又浓烈几分,在光线的变幻下,显露出一种滑腻的特殊质感,她的脸颊上仿佛已经糊着一层面具,遮掩了她笑亦或是哭的情绪。
  虽然曾经艰难地拒绝成为无面之人,可是再入黄泉,非生非死,再找不到出路的苏瞳,很快将要自然而然成为两界之修。
  她的目光温柔地盯在草上,原本一只船桨快要编成,可是一阵微风吹过,翻飞的蒲草锐利的边缘突然割破了她的手指。
  苏瞳微微皱眉,终于停下手里的活儿,将手指放入口里吮吸。
  在抬头的刹那,她心不在焉地以余光瞟过河岸,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人人影,那二人的出现,令她愣愣坐在船上,甚至忘记了吮吸。
  她看到,河岸丰美的红色花崖上,端坐着一个身披黑衣的影子,他非男非女,不知老少,在那从头到脚都被黑色织物包裹的人影身前,土中生出一簇绿油油的蒲草!
  那草色与彼岸红花的颜色截然不同,所以尤其惹眼,它有着柔韧的茎,宽阔而长的叶,令苏瞳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摩自己左臂图腾里长出的植物。
  对,都是蒲草,甚至是同一株蒲草!
  黑衣人,便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位两界之人,他鲜少会离开自己的据点,无日无夜地编织草叶,这一特点她早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现在再次见到两界人,苏瞳并不十分诧异,最令她震惊的是,在遥隔两界人百步,带着警惕表情站在岸旁的女子,不是她自己,又是何人?
  第二个映入眼帘的女子,正是苏瞳本人。
  与记忆里一样的挽发,一样的长裙,一样的无助和小心翼翼,呆呆望着清浊交替的河水,在等自己心中的人。
  坐在自己编织的船中的苏瞳哑然失笑,她虽知道黄泉的时间无序,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遭遇自己!
  ------题外话------
  老是把女主写死的…也就只有我了吧。


第040:黄泉中的第四种人

  这真是有趣极了!
  许久没有站起过身子的苏瞳,终于从船上站起,她没有尝试挥手向自己致意,因为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时只渴望见到玉湖弟子,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可疑的黑衣人出没。
  而且她现在也无法向自己靠近,因为她乘的并不是莲舟,如果是有着因果联系的莲船,说不定现在已经驶向河岸,这样她便可以告诫曾经的自己,日后在继承驭灵传承时,一定不要被“裙带”带来的可怕幻境推翻自己的根基。
  若永不叩问,她的根基至少还能一直保持着坚固,可惜在母亲离世的刹那悲愤之下,暴君之火熄灭,她的道台现在如虫蚀的朽木……百孔千疮。
  “彼时我蒸蒸日上,即将问鼎元婴,此刻我身魂凋零,游荡两界。”
  苏瞳看着多年前的自己,心中百感交集,那时她守住了自己的本心,拒绝穿上两界人的外衣,可这一次,如果回不去现世,就算不愿,她也得永远留在这里。
  她抬头,看着满天璀璨的繁星,又想起了那名叫昊昊的小朋友,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黄泉上寻找亲人的目光中,有没有那么一两道,正在寻找着自己?
  苏瞳尝试分辨那些化为繁星的眼神,可惜那些对她而言,通通都是陌生的。
  “等母亲真的阳寿终了,我便能以两界人的身份,在这里把她捞起!”
  苏瞳放下船桨,随手又编织一枚莲舟,她记得当初两界人为了证明自己左右生死的力量诱惑自己,就是这样悄悄编出小舟载着昊昊而来,又用它腰上衣带将他钓起。
  她的手指,已经变得灵活无比,虽然十指指腹早被蒲草磨出老茧,却能将草织做得栩栩如生。
  “对,我就在这里等着母亲,只要成为两界人,生死便不再困扰我,我的左手是岸,右手是河,能将人放入河中,也能将逝者从河里打捞!”
  苏瞳越想越兴奋,不知不觉的,腰上也依稀出现了黑腰封的轮廓。
  “这样我便能永远永远守护家人,在黄泉里,我的道心永远完美无缺!”
  河上的冷风,吹得苏瞳左臂上盘绕的蒲草沙沙作响,似乎有一张黑色的兜帽,正被风吹起,将要轻盈地盖在苏瞳的头顶上。
  “可我根本不想成为两界人啊!”苏瞳把嘴一扁,突然丢下手里完成的织物。
  “噗”地一声轻响,那黑色的大帽子倏地消失,始终没有成功盖下。
  这一次,她清醒得很。
  “在这里,我虽然可以保持我的‘道’,但非生非死,没有了过去与未来,又要道心又有何用处?”
  在思考之际,苏瞳的双眼又陷入了茫然,她道别了曾经的自己,再次麻木地踏上顺流远行漫无目地的远行。
  时间一天天过去,驭灵传承地中,澹台雪还在苦守,而离他们不是很远之处,却突然有了异动!
  原来是第一个被“裙带”拖入幻境的夏元夕突然有了反应。
  一道红光从包裹着夏元夕的裙带下升起,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刃一样,自上而下将茧撕裂,这可怕的剑,迸发出金红的火,令那些沾染了火舌的幻境裙摆刹那被火罹尽,化为黑灰纷纷飘零。
  这一剑之威,似乎远远超越了二品金仙的极限,带有一种令人生畏的威严和气势!
  夏元夕本人则从干枯的灰叶中爬出,比破茧重新的蛾还面色潮红。
  “太可怕了!”他牙尖打颤,心绪不平,用手拼命挠着自己那头蓬勃的乱发。
  “差点毁了我的道心,要不是我有师傅的精神烙印护体,只怕真的无法从幻境里出来!”
  他一跃而起,迅速环看四周。
  吃惊地发现,自己眼前的一切与最初完全不同,自己的正前方,便是传承之地恢弘的建筑物!
  原来它一直巍峨地挺立在那里,只是因为初入此地时没有经受“裙带”的考验,所以才眼前如隔纱帘,一直对其视而不见!
  夏元夕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传承宫殿的形状极为诡异,让人瞬间产生各种不良的想象,但事已至此……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我们得走了!”
  他回过身子,将自己的随从丑门丁三下五除二从困境中解救出来,见其还迷迷糊糊,便拖起他的腿,继续向前行走。
  “我感觉到,其它地方出现了驭灵修士的气息。”澹台雪茫然地抬起头来,目光空洞地向远处眺望。
  他已无主,所以对其它驭灵修士的气息越发地敏感。
  其它人是气息的波动,意味着他们中有强者已经成功摆脱幻境的禁锢,战胜了自我,不过幻境这种东西,无法比较强弱,有的人道心冷酷,是以不易被心魔入侵,有的人道心柔软,所以才会经历七情六欲之难。
  “我们……”澹台揽月为难地开腔。
  “你们走吧。”澹台雪头也不回,冷漠地回答。“虽然你们发过道誓,但她出不来了,你们就必须抢到驭灵法典的下半部!”
  “你……”斐济极其心痛地看着澹台雪,却从他生硬的脸颊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本想劝慰,可是连澹台雪自己都这样说,苏瞳便是真的已经生机消失了吧?
  “就算她死了,你还想守着她?”澹台揽月悄悄瞄着自己哥哥的脸。
  “是!”澹台雪坚定无比地回答。
  完全不知道外面正发生着什么,苏瞳在黄泉中漂流已经半月,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苏瞳的眼睛将河中此起彼浮一模一样的莲船看厌,一抹奇异的亮色却突然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是什么?
  被亮色晃花了眼,她情不自禁踮起脚尖,向着自己的左手边看去。
  很快惊愕之色便爬上了她的脸颊,因为她看到了一艘造型奇异的船!
  此船主体为黑色,但一点儿都没有阴沉孤傲之感,其上仿佛有神乐萦绕,所过之处空气都焕发出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
  苏瞳的蒲草船此刻虽然已经装帧得像模像样,可是与那精美的桐漆巨轮相比,简直粗糙得拿不出手来。巨轮拍出的任何一个细小浪花,便足以将苏瞳与她的座驾顷刻掀翻。
  巨轮有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漆身,纵长千丈,站在船头甚至看不到船尾,高耸的桅杆几乎已经捅到天顶上,斜斜拉开白色的帆,那帆的白与船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比,干净得不染半点尘埃,柔软轻盈好似云朵!
  而船身一侧则雕刻着一只巨大的飞鸟,只见它模样似鹰,电目勾喙,却比飞鹰神俊万倍!
  它通体发红,极为冗长华丽的长尾蓬蓬张开,瑰丽如绚烂烟火!
  苏瞳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威风又漂亮的鸟,可惜它只是一枚雕像,不然简直要载着巨轮从水上飞起来!
  苏瞳的目光迷醉了,就在她费劲抬头从上到下打量眼前的庞然大物之际,她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船舷上!
  前上秒他似乎根本不在,这一刻他却已斜坐于船舷,将*的双足垂下,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出现的。
  “嘶!”
  苏瞳情不自禁倒吸冷气!
  其实在看到巨轮的刹那,她便隐隐猜想此船有主,因为那些动人的音乐一定是为设宴而弹奏,但就这样突兀地看到一人斜坐在船舷之上,她还是情不自禁吃了一惊!
  她一直以为,黄泉之中只有三种人。
  一种是踏莲船而行的死者,一种是左右生死的无面人,还有一种就是每次经历心劫都会以奇异状态坠入此地的自己。
  但现在,她分明找到了第四种特殊的存在!
  那斜坐在巨轮船舷,穿着比火还赤红长衣的男子,身上带着极为浓郁的生机,比她生平看到的任何一位修士都更加真实生动。
  她情不自禁眯上了眼睛,似乎对方身上散发的光芒太耀眼,果然不自量力地直视,下一秒便会变成瞎子。
  男子的装束似很随意,也不知道身上披着的是极宽大的袍,还是本就是一块红布,精致的锁骨与前胸都暴露在外,皮肤于阳光侧照下闪烁钻石般的光华。
  他未穿鞋,一双脚比女人还美,不过骨架还是男子的模样,棱角分明有力。
  在左脚脚踝处,还纹着一只红色的飞鸟,模样与雕刻在巨轮上那只神鸟一模一样,跃跃欲飞。
  男子手里拎着一壶酒,酒香不香苏瞳不知道,只知道那酒壶上镶嵌的夜明珠子,比澹台雪刀穗上的那枚大了三圈!
  光看巨轮之主手中的这把壶,便知其人定是风流至极的男子,只可惜无论苏瞳如何用力,都看不清那红衣男子的脸,只觉得眼前白晃晃的一片,旖旎却不甚清晰……
  “咦?很多年没在这里见过活人了!”
  苏瞳还没有开口,那红衣的巨轮之主反而先出声音。
  对方的声音果然比苏瞳想象的还要悦耳动听,他一开口,那些徜徉在四周的灰色莲船们仿佛都有了颜色,空气里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悸动,将那醉人的感觉一直传递到人心底里。
  令弥漫在空气里的神乐都黯然失色,天地初开之后,这便是世上美好的声音。
  ------题外话------
  关于诅咒傲青戴绿帽子的真相:有那么一天,苏瞳心血来潮,突然想展示一下自己温柔贤惠的一面,于是亲手为傲青织了一顶黄灿灿的大黄狗龙毛帽子。
  可是当她将帽子交给傲青的那个刹那,云后出人意料地飞来一支绿色的卜棍正中帽顶,而后被傲青接到手里的毛帽子便立即变得绿油油滴。
  苏瞳见状哈哈大笑。
  傲青暴怒而起!“这么多年了,知天命你个老不死的,当年到底丢了我几箭?”
  ps:快来猜猜不死鸟是什么身份?很重要的人物哦,第一个猜中的有奖,他有多重身份,猜中一个就算对,啦啦啦~


第041:不死鸟的劝告

  “你是谁?”
  苏瞳扬起脸,情不自禁面色潮红。
  “我是我。”
  红衣男子像是在打哑迷,故意捉弄着苏瞳,可是转念一想,他的回答也并没有什么错误,我就是我,既然存在,又何必在意一个名字?
  “你是两界人吗?”苏瞳换了一种问法。
  “不是。”男子摇摇酒壶,似乎早看透苏瞳心中所想的东西。
  “那……那个是凤凰吗?”苏瞳突然歪过身子,指了指巨轮身上的华丽火鸟。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问题,正常情况下,既然知道对方不是两界人,不是应该大声呼救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瞳就是对那巨鸟十分在意。
  “是不死鸟。”
  男子非但不觉得苏瞳愚蠢,反而正襟危坐,极认真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不死鸟不就是凤凰?”苏瞳歪着头,脸上的疑惑之意更浓了。
  “哈哈哈哈,小丫头,你还太小,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不死鸟!”男子哈哈大笑,酒壶里的酒都差一点儿洒出来。
  “凤凰不过是不死鸟中血脉最微弱的一只,无论是力量还是体积都与真正的不死鸟差了十万八千里!以后若遇到真的不死鸟,可千万不要将它与凤凰相比,不然它一定会对着你吐口水的!”
  被男子一说,苏瞳想了想五毒圣祖身旁那只坑爹的火纹凤凰,的确觉得船身上雕刻的不死鸟,模样要比她见过的真凤凰神俊威风得多。
  “既然你不是两界人,那你从哪里来?”苏瞳眨了眨眼睛,终于问了个有用的问题。
  “我从来处来。”红衣男子依旧是愉悦的语气,不过依旧延续着他含糊不清的风格。
  对对方的性子有些熟悉了,没有再问类似的问题,苏瞳顿了一下,而后眯着眼抬头,欢快地断言:“所以你现在正向着去处去?”
  “对对对!小丫头,有悟性!我喜欢!”男子笑着拍手道好,赤踝的双足来回摇晃。
  仿佛这二人根本不是在凶险的黄泉初遇,如多年不见的老友,在和煦春光里重逢。
  “我能与你一起走吗?”苏瞳双颊红晕已退,陈恳地请求。
  她并不知道“向去处去”到底能去向哪里,不过她总觉得,眼前奇怪的男人,是她通向现世的最后希望。
  “不能!你还不够格登我的船。”
  男子干脆利落地摇着自己的头。
  苏瞳心头一暗,只觉得前路之光又黯淡下来。
  “不过……”
  不过好在男子也未斩断苏瞳所有的希望,他拉长自己的语调,语气有了转折。
  说来也奇怪,苏瞳明明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在这个刹那,她分明感觉到对方狡黠地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我已很多年没在黄泉见过像你一样的人,你的船很漂亮,想当年我的那破舟不过是堆杂乱无章的人骨,差点就载我一起沉入水底。”
  男子抬头,叹息声已带着追忆,纤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敲打船梆子,发出有节奏的脆响,声音在呜咽的河风中被传得老远老远。
  从他的叹息声里,苏瞳似乎听明白一点,这艘巨大的不死鸟巨轮,曾经也有极为落魄的模样。
  她左看右看,找不到一点骸骨的痕迹,更无法在这奇怪却强大的红衣男子身上,看出他所描述的那种“当年落魄”。
  “这么说,总有一天,我的船也会变得与你的船一样漂亮坚固吗?”心中有了希望与勇气,苏瞳再次抬起头,兴奋而倔强地追问。
  “不好说。”男子轻轻摇头,再一次打击了苏瞳的热情。
  “你只是刚入河里,还不知道以后会走上哪一条路。不过能遇见你,已经让我十分惊讶,毕竟你太小了,阳寿甚至不到我生命的一个零头,才刚达到金仙程度,却能来游历黄泉,大概你的事迹,已经在两界人里传遍了吧?”
  “我这么有名?”苏瞳吃了一惊,隐隐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那当然,能以活人之体踏入黄泉便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你可已经来了两次,甚至还在保持自我的情况下穿上了黄泉蓑衣。”原来无面人的黑衣服,名为黄泉蓑衣。
  “何况你……”
  男子虽然突然停下了述说,但苏瞳再次感觉到,对方悠长而深邃的目光静静停在自己身上,仿佛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令他着在意,说不定也正是因为这样东西,才吸引着巨轮在黄泉交错的河谷里,不偏不倚地与自己相遇。
  “我怎么了我?”最着急的就是遇见话只说一半的人,苏瞳此刻只觉得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下文。
  “嘻嘻,何况你……与我有缘。”男子顿了一下,不正经地嬉笑起来,一听就是吞下了话尾,又随意哼出一句万用语来打发苏瞳。
  “别!”苏瞳猛地后退,像遭遇了瘟疫一样,下意识地拼命摆手。“千万不要与我有缘!”
  她的一生,最怕听到的便是“我与你有缘”五个大字!
  曾经君琰笑着这样对她说,然后斩了她一生的运势。
  然后康仁老祖又慈祥地这样安慰她,然后她便成为了苦逼徒弟四人组的一员。
  她再也不想与任何不明不白的强者有缘了,有缘就意味着因果,因果就意味着报偿,处于弱势地位的她,永远是别人菜板子上的小鲜肉。
  “呃……”红衣男子愕然,显然没有想到苏瞳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哽噎两下,这才幽幽叹道:“可怜的孩子,居然被人坑成这样。这凄惨的小模样儿让人情不自禁想好好疼爱!”
  “疼爱”二字,也很暧昧,苏瞳打了个寒颤,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方显然经常对女人花言巧语,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反而真的认真起来。
  “这样吧,你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要忘记。”男子俯下身子,一个字一字用力说道。
  听觉有戏,苏瞳再次打起了精神,拼命踮起脚尖向上眺望,似乎在朦胧微光中看到了男子嘴角上扬的弧度,那是一张美的唇,拥有令世间任何女子痴狂的色泽,如高高挂在枝头成熟的果,对在死地艰难求生的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不是我不想载你离开,而是以你现在的意境,走不到我身旁来。”
  在男子说话之间,苏瞳眼前白光一闪,似有什么突兀横生,她微微向前探出手,触摸到的不是巨轮光滑的漆身,而是一面透明而无形的墙,若不是对方想让她看见,她此生也许永远都看不到墙后的世界!
  她蓦然明了了男子的意思,虽同在黄泉之中,但他们两个并不在并行的时空里。
  “但不要灰心,因为……你已经在路上!”
  男子神秘莫测地抿嘴浅笑。
  “我俩真的有缘!所以这次我来送你去一个地方,天道苍茫,有些玄机说出来,就失效了……嘿嘿。”
  “今日我破例为你掌舟,他日你欠我一个三拜九叩大礼!我的话,你可通通记下了?”
  男子大喝一声,猛地一拍船舷,那巨轮船身木刻的不死鸟眼中突然迸发出一道澄金色的流火,它轻盈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双翼,而后苏瞳便惊恐地发现,自己蒲草小船两侧竟凭空出现了一双巨大的火翼!
  火翼不过一次拍击,便令她航道立改,绕过那漆黑的巨轮向着黄泉一条狭小的沟渠逆流而去!
  草船航向再也不受她的控制,而被火翼向前拖行!
  “哈哈哈哈!再给你一个忠告,我若是你,在离开的时候便一定会将草船与自己的一分精神力留下,说不定哪天还能用得着!”
  身后还回响着男子爽朗的大笑,苏瞳急急回头,却发现身后巨轮已不见踪影,河浪滚滚,居然像是从来没有停泊过任何异物,那些萦绕在耳畔还未消散的声音,听来也想是浪花中自己的幻听。
  但心有所感,她猛地抬头,目光尽头于极遥远的群星之间,堪堪捕捉到一艘巨轮一掠而过的残影,虽然只有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但她万分笃定,那便是那艘不死鸟船!
  苏瞳心底有什么东西咯噔一响。
  她用力地回想那红衣男子所说的每一个字,一次又一次在嘴里咀嚼它们的真意,而后渐渐在脑海中有了自己的猜想。
  那红衣人定是拥有黄泉生死意境的绝顶强者,他的出现,是为了点化自己。他对她的亲善,也许是那男子年少时,与她一样有着足踏扁舟,在黄泉悟道的经历,所以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同情。
  她早在多年前,机缘有了生死道的体悟,可以游走黄泉,成为这里除了两界人与死者以外的第三种存在。
  不过来到这里,并不等同于勘破生死大路,在路上若走错一步,她便达不到最后的山峰。
  她有机会如红衣男子一样,成为恣意出入黄泉的第四种人,到那时候,她就可以成为他不死鸟巨轮上的客人。
  她也有极大的可能走错路,从此万劫不复……
  这就是那人想告诉她的东西。
  苏瞳定了定神,看着在草船两侧拍打的火翼。
  “不管怎么样,我在路上。”
  ------题外话------
  今天的猜想,基本都是错的哇哈哈,好像有那么几个打了擦边球的,为了不剧透,我写在小本了上,等不死鸟身份公开后再奖励吧,不过啊呀喂…为了防止我忘记,到时候记得提醒我啊啊啊!猜猜猜“不死鸟身份”活动结束~


第042:什么才是不朽?

  狂风与被火翼击起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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