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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二代攻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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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从醒来之后就觉得四周的花香气有些熟悉。
这一对缠绵悱恻的碧人,说来也是要多巧有多巧,也是旧识——万年前那场仙学府不是白办的,学也不是白上的,眼前的蓝绸大花芙蓉面做袍裙极度浮夸的男子——水凤,翠紫满绣碎杜鹃花长裙长纱极度妩媚的女子——红索,都是当年仙学府的同窗。
弓月本意是好奇心占上风头,撞见人家碧人一对如胶似漆也就全了她这个心思了,却哪想得到成全了她这个好奇心的这对鸳鸯,竟是她当年的旧识,撞见这么个场景让她才刚刚回过味来的神经又有些回不过来味了。
头前的回过味来,是明白了这四周的花香气是由何而来,翠紫满绣碎杜鹃花长裙长纱那个极度妩媚的女子红索,乃是妖界芭蕉树妖,当年在仙学府的时候,她身上总是会带着说浓不浓说淡不淡的这种花香味,之前弓月刚刚掉下来,只觉得味道熟悉,但毕竟万年未曾再闻过,这时见到比万年之前越发的妖冶不可直视的红索之后,方才了然。
这之后的又回不过味来,是她万没想到这一万年过去了,红索竟可以长情至此,还与水凤痴痴缠缠,避世在红索的这个芭蕉洞里过着悠哉的二人世界。
“红索?”弓月的面上的微笑隐隐有着些许深意,今日从仙酒宴到这芭蕉洞府,让她觉得今天这一天过的是又惊险又刺激之余,更深感意外。
隔了那么大老远,弓月微笑着,直勾勾的看着那一男一女跟两只大花蝴蝶似的哪哪儿都贴着粘着,遥想着万年以前红索不知道多少次畅想着能与水凤有今天,为了能打动水凤,为了能与水凤像眼前这样缠绵悱恻,付出过的和忍受过的,放在六界任何一所,也是一场苦情大戏了。
这万年之前以来一些些同窗之间,若是不见面都要记不太起来的旧事,纷纷的上涌在她的脑子里翻滚了起来。
见她眉间似有千山万水,叛烙在一边看着,自然也是与水凤和红索相识的他,却是也不好在这个场合下顶着另一张脸去相认,便就探头瞧着弓月,半晌才问:“你认识?”
弓月垂下眼皮,轻声道:“旧识,也是仙学府的同窗,说来也是九重天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次的仙学府算是开天僻地头一遭,更是开天僻地头一遭破例连妖魔两界也可以来九重天去仙学府,不然我也不会与魔族的叛烙相识,也就更不可能认识这芭蕉树妖红索了。”
叛烙不说话,思绪也不由的回想起一万年以前。
弓月的语气听来是温和的,听得出来对那一段日子也颇有些怀念之意,他不知道弓月的怀念和他的怀念是不是同一种,只是觉得那一段在九重天上的日子过的倒是挺热闹,认识了不少的仙友是其次,大家都在仙学府里,现在想来那时候倒真的与世无争,那时,才是最轻松的日子。
但是对仙学府的看法,他做为魔族,现在再回想,却与弓月不是同一阵线,也就无法同一个视角。
做为神仙,仙学府对神仙而言当然理所应当,但对妖魔两界来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来那仙学府办的很是诡异,把妖魔两界的也召到九重天上,受的是仙界的教化,其实那些神仙办仙学府的目的明摆着就是想把他们眼中妖魔们的邪性刮一刮,同化一下罢了。
叛烙想的出了神,前方那一对缠绵着的花蝴蝶,也是时候注意到有人窥视了。
就见拥着红索的水凤突然颤了两颤,目光犀利非常,甚是邪魅,幽蓝的眸子比万年之前妖化数倍不止,哪怕如此极尽杀意,却仍是透着浓的化不开的……勾引之意。
倒并不是他勾引,而是他就生得如此,原型的本质也是如此。
不过,在看清楚打扰他春宵的人是谁之后,那道目光立即微缩,杀意立退之下,笑着站了起,站到近前来哈哈一笑。
“弓月。”水凤眉目含笑,看样子像是要叙上一叙,可是眉眼之间却隐隐透着些许的疏离……或者是一些别的复杂情绪,有些难以琢磨清楚。
弓月看着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旧识归旧识,说起交情却是委实与水凤不太能谈得上,她当年在仙学府,和她满共有些交集的人一只手也就够用得完,红索是其中一个。
说起交情,自然就有远近之分,如果没有红索在场,与水凤也是有的可聊,但眼下全然不是这种情况,更何况……弓月还是想与水凤保持一些距离的。
她上前一步对着水凤疏离一笑,肃然道:“没想到竟会遇到水凤妖尊,我多年未与红索相见,还是烦请水凤妖尊一让,让红索来尽这地主之宜。”
话才说完,弓月的眉就是一皱。
不仅仅是因为她看见水凤将身后的红索又掩了一掩,似乎她上前这一步之后,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在正值芭蕉林茂盛花期的原因,浓密的香味让她突然间觉得不太舒服,头都有些晕眩了起来。
红索是芭蕉妖女,弓月自己也没想到会落到红索的芭蕉林,越是花期越是繁盛期,有多浓重的花香便就有多浓的妖气,这一点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她不适,便就收了半步,这才方觉缓和了些。
却是再一抬眼,水凤身后的红索已经不见。
叛烙因为在这里是个生面孔,自认没有说话开口的资格,发现弓月不对劲的时候只分了一下神,也完全没有看到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红索无声的在他们眼前消失不见,叛烙这才意识到气氛不对。
而水凤,已经肩头微耸,双目凌厉了起来。
☆、第028章 有妖气
水凤这是……几个意思?
弓月尝试着对他亲切一笑,以示安抚,可水凤似乎不大买账,目光盯着她就像在看着一个入侵者一般,微耸的双肩很明显随时就要准备动手了。
被人这么盯着看,不会有太好的感受的,哪怕是个相识的旧人,弓月一脑门子黑线,心想莫非这二人方才的进展已经不止是缠绵悱恻,已是到了更进一层的双修层次?
不然水凤怎的这般敌视?
是以,这敌意倒让弓月不好意思起来,也颇是替水凤和红索道声倒霉,双修修的好好的,都隐匿的这般深了,还被人打扰,换谁心情也好不了。
叛烙上前来将弓月掩在身后,心里很是不可思议为何水凤会有这么大的敌意,再是好事被扰,但是误闯的是与水凤和红索相识的旧人,何至如此。
而且,他感觉得到,前方的水凤似乎不止是生气作作样子而已。
水凤到现在,也只唤了弓月一声名字而已。
水凤越是不说话,叛烙就越是瞧他神色瞧的分明。他有些紧张了起来,估量着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能敌得过妖化这般强烈的水凤,便想着拖延一二,平声静气的缓和着气氛,道:“原是水凤妖尊,久闻水凤娇尊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水凤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双目依旧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他侧后方的弓月,半晌后侧了侧脑袋,纵然是这般敌意的气场,仍旧是那般的勾魂摄魄:“枉我水凤还有红索这么些年来一直没忘记过你的好,却是没想到你今日可就找到这里来……”
弓月一直瞧着他那耸起的肩头,还在想着该怎么缓和这个打扰了人家闺房之事的尴尬,却没想到等了半天,从水凤的口中竟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这和她想象中大有出入。
隔了这么些步,跨过了这么多年,这一句,真真的是让她觉得比今天喝酒喝的从天上掉下来更倒霉的事,就是今天撞见水凤这个熟人。
弓月快要不耐,然则现今三界之间的关系和一万年在仙学府的时候完全不同,早就不是仙妖魔能坐在一起聊闲事笑八卦的日子了,这点认知她还是有的,三界井水不犯河水各有所管所制,虽然不至于敏感到动辄就刀枪无眼,但也是各有立场,支手之事这些年也不乏有之。可若她眼下随便因为一些私人恩怨闹的不愉快了,她回到九重天也得免不了一场磨人的交待。
是以,再是听了这话不喜,却是面上不能做的太冷。
“水凤你也莫要太敏感,今天我出现在这儿绝对是个巧合,我……那个……掉下来,不知道这里是你们的逍遥地,不然我就算废掉半身修为,也会在半空拼了口气转个弯,绝对不会挑着这芭蕉林掉进来。”
她一本正经的说着,水凤却是半信半疑,突然斜了一眼看了看叛烙,眼神竟是比方才更为警惕的眯了起来:“这个人是谁?他也这么凑巧?”
“就是这么巧……”
叛烙还没解释完,就见水凤邪魅一笑,但那笑容也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水凤那一身蓝绸大花芙蓉面的袍裙就鼓荡而起,妖气浓重的扑扇而来,叛烙本来就还没缓过气,弓月也是招架不及,哪知道水凤这般突然像个疯子似的说出手就出手,就见眼前景色全看不见了,什么亭台什么流水,全被那蓝绸大花芙蓉面给遮的严严实实,将他们二人给扇的连连后退,妖风极劲,呼呼的在耳边作响的同时,只隐隐的感觉到脚脱离了地面,身子被扇飞了出去。
“混账水凤,你走火入魔发狂发到本座身上……”头晕目眩被妖气冲的都快呕了,弓月的声音哪里传得进去,连人带这谩骂的话一兜儿的被那芙蓉面袍裙给扇出了芭蕉妖洞。
叛烙倒是个怜香惜玉的,心里十分窝火水凤这不讲情面的举动,也知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只知道护着弓月别让她给磕着碰着,好不容易着了地,妖风退去后一抬眼,叛烙都快要忍不住开口骂了。
“臭沼泽地里出来的妖尊再是好看也忒没素质,这样把客人赶走也就罢了,怎么不把我们直接送上去?”弓月气极,起身就对着芭蕉洞口大骂,而那洞口自然被巨石堵了个严实,别说人进去,声音也是进不去的。
而天上,依旧是朗月皎皎。
好不容易等到叛烙恢复调整好状态,已是头顶的天空泛了白之时,二人这般狼狈,叛烙更不好意思剔去易容跟弓月相认了,心里还庆幸着还好自己这回易了容的,不然在弓月的面前这般失颜面不说,连魔界的脸面也是丢了个干净。
二人出了这深长的地洞之后,于芭蕉妖林上空作别,弓月什么好心情都没了,只想着赶紧回玄苍换身衣服……这一身芭蕉味,她真是再也不想闻到了。
“哎……”
叛烙的手伸在半空,而弓月已经驾了祥云飞远,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个模糊的黑点了。
他本想问一下或者替‘叛烙’约一下和弓月下次相见的事宜,弓月却是走的急。
他原地停了一会,抿了抿唇后决定暂时将此事放下,他这次来九重天可是有要事在身的,还要赶紧回去潜伏。
与弓月相见相认之事,来日方长,总有机会。
而弓月回到玄苍后大睡一觉是免不了的,可惜却没能如她所愿的自然醒来,玄苍来了天官和大批的天兵。
听见外面有些争吵的声音,弓月抬抬手指,白衣飘来穿上,正了正容,走出了竹楼。
小花蛇被天兵逼的连连向竹楼的方向退着,明明是有些惊惧的却是护主护的厉害:“……弓月上神在玄苍睡觉,哪里闯祸了,你们不要乱来,等……”
“什么事?”弓月皱了眉,玄苍这地界是独立自主的统治,动了天兵,那就至少波及天宫或者跨族之事了,可大可小。
弓月琢磨着,莫非仙酒宴的时候,自己喝的多了还做了些不妥之事?
这可是目前为止唯一足矣惊动天官和天兵的事情了吧……
☆、第029章 消失的时间
她脑子才开始转,就听头顶上方传来玉帝威严的肃声:“押弓月来天宫!”
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玉帝这千里传音自然是带着怒意的,可把弓月给惊了一惊,心想着玉帝怒成这样,自己这篓子只怕捅的不小,可惜她不确定自己到底做过些什么,于是越发的有些不安不妥起来,天官天兵听见玉帝的吩咐却也并没有真的不客气,四海八茺的,玄苍地位不浅,上古神祗的身份也不是他们敢造次的。
“弓月上神,别让我们这些小兵小将为难……”
有天官上前恭敬的作揖。
弓月自然不会真的为难这些人,真要是她惹出来的,也不会没个交待,别人对她礼让,她必然更为守礼的回敬,微笑客气的点过头后就准备跃下竹楼。
却是半空中一团祥云载着迟霖急速而来。
迟霖目光在天兵和天官的身上扫了一眼,目光有些不屑,完全无视这些天官和天兵的急忙行礼,直接冷冰冰的看向弓月,厉声问她:“这一年,你去哪了?”
什么?什么一年?
弓月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心里隐隐的已经觉得哪里不对劲,声音都有些大大的不妥了:“一……一年?我不过是从仙酒宴上饮了些酒,回来睡了一觉而已,这就睡了一年??”
迟霖目光一缩,看弓月这样子不像是撒谎,可正是因为他相信弓月没有撒谎,这才震惊。
他立即就看了一眼小花蛇,小花蛇也是震惊不已的看向弓月:“殿下,您……您这一年去哪了?”
五雷轰顶不过如此。
直到踏入凌霄殿,看到脸都苦的快要裂出缝来的玉帝之后,弓月还在震惊。
所有人都说她少了一年,迟霖也被玉帝拒绝了不许进凌霄殿,这……自己这是闯了多大的祸?
而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少了一年。
“弓月,你身份尊贵,我说押你来也是气话,这……就不用记在心上了……”
玉帝的声音打断了弓月毫无头绪的乱想,抬起头来笑了笑:“那是自然,我身份再是尊贵,做错了事一样也要有个交待,我们玄苍没有那么不大气的。”弓月面上大气磅礴,其实心里暗暗的抽抽,心道不知道瑶池现在怎么样了,别是玉帝通缉了她一年才好。能这么怒,还不知道当时自己仙酒宴的时候做了多大的孽……
玉帝撇了撇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半晌后才又道:“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你这一年干什么去了?你做了些什么?”玄苍整整一年无人,她出外游历的父君母上若是知道,不得气的七窍生烟才怪。
弓月心里简直要大呼冤枉,这个一年,那个一年的,她也想知道,他们说的这是哪一年啊苍天!
经玉帝这一说,她心里是彻底的打消了是不是这些人框骗她的念头,纵然心里明白没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是她自己却是实打实的没有断篇儿的感觉,怎么可能就凭白无故的缺了一年。
一开始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喝了仙酒酿的原因,导致睡觉睡过去了一年,结果小花蛇的反应推翻了她这个想法,很显然小花蛇也是听她醒来后的反应才会反问了她,在她睡之前没提,八成根本就以为是她没给个交待就出去玩了一年。来凌宵殿的一路想着,直到现在,她实在想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她竟然少了一年。
她正了正色,玉帝的话还是要回的,再抬眼时,竭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分外的诚恳和态度极度的良好,缓声道:“玉帝,我近来可能练功法练出了些问题,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也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您要是知道,不防直说?”自己不知道,不如坦白相问,态度这么好,怎么也会从轻发落吧?
弓月觉得自己已经声情并貌到极点了,就是如来佛祖站在她面前,也一定会信。可是,偏偏玉帝的脸立即青了。
玉帝的脸青了,弓月心里就是一咯噔,心想莫非自己演的还不够?
她立即酝酿出一汪泪来涌入眼眶,眼里的凌霄殿都是雾蒙蒙的,略带哭腔地赶紧又道:“我弓月兴许不济,但是我弓月也不是白扛一个上神的称号的,现在父君母后在外游历,就算我弓月做了再大的错事,我也扛的起,我人已经站在凌霄殿来负责任了,请问有什么不能直言?”
玉帝的脸黑了。
半晌后,他长叹了口气,颇是无奈甚是无语,挥了挥手:“你先回玄苍吧,你父君母上都不在玄苍,我也不好真的提你来审,你既有承担的勇气,话又说的这么圆满,我希望你回玄苍后好好的思考一下,希望你能亲自主动的再来这凌霄殿,坦白个清楚,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理解……”
弓月崩溃了。
抓她来,押她来,又不审,还让她自己坦白。
天知道她有什么可交待的!
她甚至于听不出来玉帝问的到底是仙酒宴——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一年前,还是她这一年到底干什么去了!
可无论是问哪一项,她——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的事,也不能编吧?
弓月闷着头回了玄苍。
还有什么心思睡觉。
还有什么心思逍遥。
迟霖来找过她一次,她装睡蒙混过去了,之后就势就躺在床上反省起来。
玉帝话里的意思是让她好好反省,那她就反省反省。
一年,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不是冷静下来之后,反倒清醒了些许,想着这前后的差异,玉帝他们所说的这消失的一年,应该就是她从仙酒宴上离去之后,到她回到玄苍之间这一段时间。
这一段时间,竟然过去了一年?
弓月的眉皱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和那个叛烙的熟人一起,掉进了——芭蕉妖洞。
噌的一下,弓月从床上惊坐起。
心里觉得不可能,向来只有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之说,而且妖界魔界还有天界的时间速度是一样的,就算不同,也万没有比天界更快的道理。
提了个仙诀,祥云就到了窗外,弓月双目凌厉,踏上祥云急速离开了玄苍。
又是一个朗月皎皎的夜,又是一地银辉。
弓月站在深长的洞底,看着被芭蕉树叶和树藤遮住的——芭蕉妖洞的石门。
直到这里,她心里还是不太相信这里有异,但是无论怎么回想,那天水凤和红索都太过反常,这么多的疑点,甚至还给自己惹了麻烦,若不问个清楚,那也就不是她的性子了。
深吸了一口气,弓月提了仙力凝聚在手,向石门走近。
☆、第030章 又见双-修
“这二人触犯天条,天界缉拿他们上千年,这次总算是露出了点尾巴毛。”
对着普陀大明镜,东泽微凉的面容上展露出一丝欣慰的冷笑,回过身来的时候,普陀大明镜已再无画面,仙气腾绕白雾霭霭。
“带人去,活着带到凌霄殿去。”栾之未抬眼,慵懒的倚在软榻里,轻声道:“东泽你的手艺是越发的称我心意,这软榻被弓月砸成那副模样,你也能巧夺天工的补救回来,记你一笔功勋。”
东泽面容甚冷,虚虚的翻了个白眼,后而恢复如常,看着眼睛都没睁过、手里的描金扇收拢又开、唇边轻显微有得意的笑、简直舒服到不能更舒服的栾之,他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越过玉帝?”
栾之这才睁开眼来,净白的扇面掩着半张面,只露出一双墨中透着幽蓝的双目,挑了挑眉:“有何不妥?”
“大大的不妥。”东泽道:“缉拿这二人本来就是玉帝该干的事,你逮到了这二人露出的尾巴就该通知玉帝去,你这种行为绝对不会是见义勇为,分明就是越权,顺便让玉帝好看。”
不还是因为上次九重天仙试的事记了玉帝一笔?东泽回想着赛事结束时那场颁奖盛会,栾之本来也应该去也决定去后来也确实去了,但是后来临出门前那狸猫却扰着栾之不放,栾之不想去了,但是这种事,玉帝和天帝自然不可能如意他因为这事就缺了席。
是以,他就这么记恨上了。
做神仙的,来日方长,今日你没有给我行个方便,他日定然也有我还给你这一笔的时候,比如栾之现在正在做的。
现在栾之要自己的人去办这件事,如果说是越权,倒也不至于,毕竟栾之本身对天界之事也应该有所作为,但是九重天上谁不知道栾之不理政事多年,更何况是这等小事,现在突然出手了,虽然在权位上讲是职责之内,可是规矩上行的通,情理上却实在难让人轻信。
不还是为了到时候看一看玉帝发青的脸吗?
凌霄殿缉拿了上千年的人一直无果,后来被栾之给押到殿上,那简直就等于要刮一刮玉帝老脸了。
“越权?”栾之都笑了:“我怎么就是越权了,怎么就不能见义勇为了?我头前都自主要求举办仙试了,我想重整九重天的风气,好好的为天界做点什么,很突兀吗?”
东泽真想呵呵两声。
栾之见他不语,全然就当看不见他的脸色,闭了目:“多带点天兵过去,那两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个时辰后,凌宵殿见。”
东泽懒得应他,扭头出了殿外,踏出殿门的一刻,实在忍不住叨叨了起来:“还说不是伺机报复……还不承认以权谋私……”
天兵召之则来,金光明黄璀璨耀眼,聚集在无思山百里之外时,纵然夜色如幕,也难掩那夺目之光,天将打前单膝着地,对东泽沉声叩首,等待号令。
东泽面容肃穆,低声嘱咐务必小心,保守攻势,并叮嘱必须擒拿活的,天将领命之后,率领天兵直冲云下。
东泽薄唇轻抿紧跟而去。
而一清宫内的栾之帝座,也慢慢的睁开了眼。
有一事他仍旧没想明白。
那二人隐匿的那般厉害,千年来就连普陀大明镜都没能搜寻得到,显然是用了非常的手段做了天衣无缝的结界,但是这次是为什么又被普陀大明镜搜到了呢?虽然只是一显而过的事,但是那个天衣无缝的结界当时是为什么破了个口子呢?
……
再进芭蕉妖洞,出乎弓月意料的是,那掩着洞口的巨石,破开的功夫竟比她想象中要来得轻松容易。
石门一开,走了一段路之后,入得眼帘的,自然依旧是亭台楼阁潺潺流水。
就像是又回到了那一晚一样,那一对有情鸳鸯依旧缠绵悱恻,男的蓝绸大花芙蓉面袍裙,女的翠紫满绣碎杜鹃花长裙长纱——凑的近的简直快粘成一个人了。
弓月急冲冲而来,到了这时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又撞见人家双-修。
这二人也忒上进了些,竟是无时无刻不在双-修么?
再上前两步,刚要准备硬着头皮打扰一下了,弓月突然又是心头犯呕。
今日这芭蕉妖洞的妖气,似乎更浓了。
不单单是犯呕,头也开始有些隐隐的发晕了起来,她赶紧又退回两步开外,前方水凤的眉轻轻一皱,如刀一般的向弓月射了过来。
两只大花蝴蝶再一次分开来,水凤又一次不动声色的挡在红索面前,这次再看向弓月的眼神比上次不知加深了多少倍敌意,已是连招呼都不打就要直接耸肩施术准备煸飞弓月了。
“慢!”弓月语速极快:“我再重审一次,我不是来打扰你们的好事的,我只是有一事不解,何以上次我误闯了这芭蕉妖洞后,回到九重天竟少了一年。我只想要个解释……”
现在天界要她给个交待,她自然得过来问个清楚,好想想怎么给玉帝一个交待!
不然水凤岂不是以为她看双修看的上了瘾?
水凤闻言略略收了势,说是面无表情,可弓月却是看着那对勾魂的眼神怎么都觉得不能直视,半晌后就听水凤幽幽的道:“与你何干。”
不是问句。
这一句话,让弓月觉得简直就像是一泼热油当头浇了过来。
天杀的,万年不见,水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惜字如金了,以前在仙学府的时候,水凤那叫一个招摇妩媚,那叫一个能说会道……
弓月垂着首慢慢调息让自己息怒,不过须臾,再一抬眼……
他玉帝的……
红索又不见了。
弓月着实有些不耐了,然则这里虽说是红索的芭蕉妖洞,但是水凤明显和红索是两口子,此时自己就算想发火斥责水凤的行为也实为不妥,可说白了这里到底红索才是正主,她又不是来找他水凤的,来了两回了,都他玉帝的没和红索见过正脸儿,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似乎这次弓月身边并无旁人之故,水凤也不急着煽她走,但是目光依旧警惕非常,原地未动稍稍偏偏了脑袋,眯眼看她:“弓月,莫不是你这么些年沧海桑田过去,后悔了?”
☆、第031章 袭胸
弓月只觉得又是一泼滚油兜头浇了过来。
她立即觉得这一口气,真是不可能舒畅了。
早前在仙学府,包括最后一次相见,她从未与水凤和红索二人有过任何过节,可眼下水凤不知是不是这些年走火入魔的厉害,又或是双修修的厉害,上次见面和这次,大有非要把关系扯到鱼死网破的意思。
弓月想不明白,当年受她心头血之恩的是红索,怎么划拉,就算她不放在心上,也没指望对方把自己供着对待,可也不应该是眼前这么个架势。
她想着这件事水凤未必知道,也不打算拿出这陈年谷子大的事说上一说,她自己都嫌寒酸,可水凤上来就直问她是不是后悔了,这真是让她觉得心里窝火难下。
想着当年红索要她心头血的用意,水凤是绝对不可能知情的,是以,眼下,水凤问她是不是后悔,其实问的是另一档子事。
而就是因为知道水凤问的是另一档子事,弓月才觉得这油泼的她想发难了。
一万年说长不长,说短也真不短,放到人间自然是沧海桑田多少世代过去了,放在天界,不也是就这么感觉眨了几眨眼的功夫,也就过了一万年么。
水凤说她后悔,于弓月来讲实在是天大的冤枉,更是觉得这人若是自作多情自我感觉良好到一定境界的时候,真是想什么就以为事实就是什么的。
但是她真想就这么挑着气儿的问他:纵然心中所想所认如此,可又是怎么厚着脸皮把这话就这么问出口的。
万年之前在仙学府的那一阵子,彼时红索还未曾向她讨过劳什子的心头血,红索还在单恋沼泽神之子水凤这只妖孽,因她与红索同住一间寝殿,就惹出些不太能说得清的事情。
弓月十二万岁入的仙学府,放眼望去没几个像她这般年纪还要念学的,只是因为幼时被宠惯的厉害,待她父君母上意识到她仙术太差的时候,已经上了年纪,以至于入仙学府时都已经十二万岁,却还是有些稚颜,甚至于……偶尔走个神若是紧张些,还会不小心显个原型。
不过当时她觉得不是她个人的问题,也不是她父君母上的问题,而是——仙学府若是早个几万年兴办,那就正正好了。
彼时因为她都十二万岁的年纪了还有些童颜甚至于还会把不稳仙力显出原型,而惹出不少别人的取笑,尤其是熬上一阵子大家发现她在入睡之后更容易露出原型,以至于她和红索的寝殿总会在夜晚休息之时,被仙学府的学子不速偷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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