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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二代攻略-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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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次怔忡了。
每本书的调整位置都不会太大,但是弓月每调整一本书,拿起之时,他脑中便就想好了一个位置,再然后,就看见弓月比划了几下,选定了一个位置,放了进去。
那个位置,还真就是他心中所想的位置。
栾之觉得非常有趣,非常奇妙。
弓月这是怎么做到的?
她当然不可能会读心术。
可她就是做到了。
镜前的他眉心拧了起来,心中泛起了阵阵的涩意来。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如果不是十分的了解一个人,用心的去记下他的一切习惯与喜好,怎么可能做得到?
镜子前的他心情还未平复,突然画面中的弓月身子一僵,口中的小调都几乎走了音,就见她突然紧张的四下里乱看,他还在想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画面中的自己与迟霖正向书院里走来了。
是了,那天自己翘了课,要与迟霖话家常。
怪不得弓月这般紧张,想来平日里早就算好了他何时不在书房,没想到那天却是有了突发情况。
然后画面一跳,弓月在书房内突然凭空消失了。
镜前的栾之淡淡的摇头笑了:“别的不怎么样,这隐一隐仙力的水平倒还是有的。”
画面中,自己与迟霖踏入了书房,坐了下来,那天他心情大好:“我正准备要说你这茶尖是越来越上等了,莫不是又有了什么新的种茶之法?”
“还是老样子,兴许……”迟霖本是笑着的,还有些戏谑,:“兴许是你的品味现在提升了些,以前品不出的,现在品出来了些?”随后,迟霖与他便就说了些子闲话,大多是关于仙学府授课偷懒之事。
镜前的栾之透过普陀大明镜,自然是看得见隐着仙力的弓月藏身于何处的,他脑子里一边回想着当时的事情,一边又好奇又好笑的想着当时藏身在茶台下的弓月,心里在想什么呢?
而这时镜中迟霖与他的谈话已经到及关于仙兽之事。
“……就且当我欠了你一笔,我迟霖不似你这般小肚鸡肠,欠就欠了,我立即便就还,你前几次问我有没有什么上等的仙兽之事……”
话一到这里,镜前栾之一肃,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当然晓得。
弓月所在的茶台下……窜出一只狸猫来。
迟霖正在拱着手:“帝尊大人的事谁敢怠慢,只是再确认一下你要仙兽作何用罢了,坐骑?仙宠?还是看家护院?”
他道:“种茶种的那么有水平,居然还这般俗气,我简直怀疑你这茶尖是不是出自你的手了,什么坐骑?我栾之那般不仁道吗?仙宠?我这样的,你觉得抱个仙宠合适吗?看家护院……你当我一清宫是你的茶林,还是当我是你这般俗气!”
普陀大明镜中,事情进展着,镜前,栾之已是失了神。
“我一清宫后山有一处美景别致极其优雅的清园,我常在那里品茗赏景,桃花树下赏景品茗,你不知道有多逸致,只是这手边总是觉得……”
是了,彼时自己是这么说的。
迟霖后来还问他,觉得蟒如何。
他还说迟霖委实粗俗没有格调。
现在回想,只怕是迟霖当时就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然后他说自己喜欢带毛的,还要不掉毛的。
现在想想,当时还真就是随口一说,不过就是想和迟霖打打嘴皮子的仗,对着来罢了……
“那麒麟狮?”
“太大了,放在我那棵桃树下只能坐着,就这还得砍掉两枝。”镜中,他回着迟霖的话,但是目光已经笑意退去,手指也轻轻的动了起来。
镜前的他突然神经紧张了起来。
说到了解,自然全天下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当时的一些旧事印象并没有太深,事后也从来不曾细想,现在回放起来,清晰在目,他十万分的清楚自己这个表情和手势意味着什么。
镜前的他,明明知道这些都是旧事了,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失了措,脚下动了一动。
随后,迟霖的动作让他竟生出感激之感来,就见迟霖当前一步抢在自己之前出了手,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栾之回想着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当时他只是察觉到那个茶台边有淡淡的仙力溢出,心中是晓得定然有人在那里,而至于迟霖当时的反应与应对,自己当时一点也没有多想什么,现在从镜中再回看过往,他看着迟霖的神色,竟是觉得迟霖其实应当是从一进门没多久,便就知道这屋中有异,甚至于迟霖根本就知道,那茶台下的人——就是弓月。(未完待续)
☆、第170章 心如大明镜
普陀大明镜前的栾之,紧张的呼吸一滞。
他自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细微的情绪波动。
而普陀大明镜之内,滋的一声轻响之后,弓月已经幻化为一只赤红的狸猫钻了出来。
镜内的自己弯着身一脸诧色的将弓月捞了起来,笑中带有疑惑:“我的书房里怎么跑进来一只狸猫?”
而镜外的他,和镜内的迟霖一样当场石化,目光都齐齐的落在了弓月的身上。
他眼睁睁的看着当时的自己坐下半笑不笑的顺着弓月背上的毛,他清晰的记得那水滑的手感,还有当时那只赤红的小狸猫有多紧张。
当时没有留心,现在再迟霖那倒吸一口气的神色,怎能猜不明白迟霖当时就是已经知道了的。
镜前,他心情万般复杂。
这一霎那之间,好似一只无影无形的大棒猛的砸在了他的头顶,他在普陀大明镜之前愣在当场,他愣愣的张了张口,不可置信的不是这些过往,这些过往,在看到弓月藏在茶台之下时,他就已经猜料到这个结局,他只是没想到,明明已经料到的结局,当亲眼看到的刹那,还能这般让自己透不过气来。
彼时,弓月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隐了她自己的真身,只因为只他说了喜欢带毛的,便就这般的变作了一只小狸猫?
他真的很想说些什么,可此时他所面对的,也只是一面镜子而已,普陀大明镜前,看得见过往看得见真相,却独独不可干涉也不可改变更不可涉足踏入,他想说话,却无人可以倾听,他想说与的那个人,即便是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她也听不明白。不想听了吧。
可他就是想说话,想着就是对着个镜子说两句也是好的,却是几度张了张口,却顿然发觉嗓子似乎被人堵住了。想说,却说不出。
大殿清静,却让他觉得有寒风从普陀大明镜内吹了出来,阵阵拔凉,袭在他的面上像刀子一样。可是他却毫无感觉,只觉得一颗心似乎落入了平原之上,冷的麻木。
大殿冰寒,静的落针可闻,许久,普陀大明镜内的画面继续下去,过往的自己目光清淡而远,抚着弓月的背:“细细想来,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偏好喜欢的,不过是这只小狸猫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左右也是缘分一场,与我有这个缘,那便就会好生待它,至于你说的厌弃之事倒不至于,我也不是拿它当宠物来养的,你且放心便是。”
彼时迟霖的样子,现在看来与被雷劈无二,怔怔的呆声问他:“那你当什么。”
他淡淡的笑:“我一清宫的一份子啊。”
静,太静,栾之毫不怀疑自己的血是不是在这一瞬间冰冻了起来。他的手是什么时候扶上普陀大明镜的,他竟浑然不知。只觉得这镜面是那般的冰凉,那么冷,就像自己现在的心一样。失去了温度。
周围的声音,普陀大明镜里的画面还在继续,他却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了,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在自己的心底里呼啸着过,像是野兽一样在雪藏原上肆虐着。
不过这个世界是很奇妙的,让你痛不欲生的时候往往就该好事来了。总不会一直让你苦下去,不然也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了。
就比如栾之,他现在人在普陀大明镜前如同被挖了魂儿似的,但是普陀大明镜里的画面还在继续着,他再是魂不守舍也多少会有些只言片语飘进他的耳朵里,许久过后,他心情好了些许,再看向普陀大明镜内,那颗心终于也觉得稍稍暖和了些。
普陀大明镜内,是他与小狸猫相处的那些快乐日子。
他打心底里感慨这些上古神器的玄妙,也从未像现在这般这么感谢还好有普陀大明镜的存在,才让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冻死的时候,暖过来。
他看到彼时自己在仙学府的书院时,弓月就幻化成小狸猫的样子陪着他,也看到当自己外出不在的时候,弓月就会恢复人形,替他整理书房书院,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还看到,弓月在照顾书院的同时,还要来回奔波,因为她要努力,不能将仙学府的课业荒废。
扪心自问,抛开个人情绪,他不得不承认,弓月的的确确是付出过不少的努力的。
然后很快的,他便看见有仙童开始往书院搬送九尾狐和麒麟狮,还有……小赤蛇。
再看到小赤蛇,镜前的他神色一黯,眉心有些微怒拧了起来。
他是气,但是将紫姬赶出天宫并且终生不许紫姬再踏入九重天也足够了。
他心中已经隐隐的猜出一二,只怕再看下去,就会看得到紫姬当时到底对弓月做过些什么,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他还是要看下去。
他十万分的想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来看一看,在紫姬对弓月做出一些事情的时候,自己又对弓月做了什么。
这无疑是自己亲手在诛自己的心,他心里清楚。
可是他也一样的清楚弓月第一次幻化成小狸猫的那一天,彼时的那一天阳光那般明媚,自己也因为得到这只小狸猫而心情大好,之后有小狸猫在的日子,他总是欣喜的,可正是因为有了后来,而自己又已经明白了真相,那些以前欣喜的日子,有多欣喜,此时想起来,便就有多煎熬多悔恨。
悔恨这个字,从来都不是他有过的感觉。
可他现在就是有了。
再然后,事情发展到轮回的那一场作业。
弓月抽取她自己的神识幻化出仓一柔,这其中的坎坷与纠缠,委实是件棘手之事,这件事他也是后来才察觉到,彼时只晓得弓月在梵妖七界的那个女道士是作弊,当时只以为弓月是怕成绩见不得人才作弊,现在从镜中这般看过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委实过于自信,以为自己看人看的足够精准,然则。其实以弓月的为人,哪怕最后会得最后一名倒数第一,弓月也不是这种会作弊的人才是。
而弓月作弊,竟然只是为了可以继续以狸猫的姿态陪在他身边而已。
“你……怎么这么傻……”
仙学府的师尊们都外出了。他那两天也有要事要做,便就是去下界察看学子们的作业情况。毕竟是轮回凡尘一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了说,他们自己活的有声有色也是一种体验。但若是作恶什么的,便就会扯上恩怨,将来就算回到九重天上,也要因为他们在凡尘的所为而受到相对的惩罚,小惩无碍,但若是大恶,便就不是小事了。
是以,仙学府的所有师尊,每一位都负责一批学子,均等分配下来。就得一个一个的去察看,以防学子们轮回的一世做出些不可挽回之事。
他先前将一清宫的那些仙兽转移到仙学府,也就是为了等他到时不在仙学府的时候,好让小狸猫有个一同陪伴玩耍的小伙伴,不孤单而已。
“你乖乖的莫要乱跑,仙学府里现在没什么人,你想玩便去玩吧,记得回来休息便是,我恐怕过些天才会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彼时。他这般叮嘱过后,便驾云离去。
他却没想到,他这一出去,不仅仅他有所发现。这边仙学府弓月,也有。
弓月对小赤蛇比较留心,在他离开仙学府之前就已经感觉到的,彼时他想,那只小赤蛇确然是一清宫内其它仙兽中对他来说比较特别的,因为有过旧事。而那条小赤蛇对自己也是很温和,大抵是因为这样,所以弓月从小赤蛇的身上察觉到一丝亲近,是以才会多有留心。
现在想来,彼时弓月对小赤蛇的留意,其实完全与这些没有关系,仅仅只是因为,弓月与小赤蛇都属一科,乃是本家。
然后在镜中,他看见了让他又为之一震的一幕。
他看见弓月将栾之的灵丹送给了小赤蛇,然后看到弓月之后便就离开了仙学府,就在弓月前脚刚走不久,那条吃了灵丹的小赤蛇……功力大增,修成了人形。
就是紫姬。
普陀大明镜前,他再一次闷的说不出话来。
而那时,他呢?
他想起来了。
彼时,他在梵妖七界处,探知到弓月根本没有在此轮回。
也就是,弓月没做这个作业。
他当时就很生气了,不过那种生气还不是特别的生气,毕竟,弓月对他而言,就仅仅只是迟霖的世侄女,挂着一个玄苍的未来之主的头衔而已。
他气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气的,是弓月当仙学府的作业是个摆设,这种行径等同于根本就没有把仙学府的师尊们放在眼里,他气的,是弓月的这个不尊重的态度。
他那时,就已经想好,等到时一定要好好惩戒弓月。
无论她是不是什么玄苍的未来之主,无论她是不是迟霖的世侄女。
做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的钟,这是尊重。
然后,他提前回到了仙学府,却是一回,就看到‘来访’的紫姬。
彼时,他才知道了一些所谓的‘真相’。
而那时,弓月也回了仙学府,其他学子都还在外轮回并没有回来,她自然是以狸猫的身份回来的。
“前阵子我来了这里,恕紫姬冒昧未曾请示,但是小赤蛇到了蜕变期,在九重天的话,仙气难免会伤到她,我已经将小赤蛇送去妥善之地,紫姬现在是专程在这里等候帝尊,来跟帝尊说明一二的。”
他一怔,不曾见过紫姬,却是从紫姬的身上感觉到一些熟悉的感觉来,望了一眼小赤蛇所在之地果然空空如也,再看这紫姬也不像是那种敢在他的面前耍什么手段的,更何况小赤蛇也没什么可利用之处,便也没有多想,掐算一下,小赤蛇到了蜕变之期也是正常的。
他点了点头,便邀紫姬坐下喝茶慢慢说。
“话说回来,小赤蛇现在到了蜕变期,这我倒没留意了,想来是我疏忽,小赤蛇它可还好?”
“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我有护心丹给它服过,等过上几天便就送它回来。”
彼时,他一点也不疑有他。
现在想想,自己的这个性子,真是害人害己。
就是因为向来都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才会很少深究他人的事情,彼时他固然念及着小赤蛇当年为他牺牲的事情,但是当年自己渡过一口仙气给小赤蛇,便就觉得这件事就已经两不相欠相互圆满了。
无所欠,才能无所念。
是以,后来他还养着小赤蛇,一方面是还惦记着这件事,但是小赤蛇毕竟不是以前的同一条,自然也就不会怀有同样关注的心思去照料,连带着紫姬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些旧事时,他因为不曾真正的紧张这一条蛇,是以,便也就完全没有深究。
他突然想,当时紫姬如果向他直言,她就是当年的那条小赤蛇,并且他养在一清宫的那条小赤蛇也就是紫姬的话,不是更直接一些吗?
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他又通透了。
如果这样的话,紫姬后来……也就不可能再假扮成小狸猫顶替弓月了。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他始终忘不了弓月将那颗灵丹送给小赤蛇的一幕,如果不是那颗灵丹,紫姬不会修成人形,紫姬不会以人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更不会顶了弓月幻化成小狸猫的模样……
弓月,便就不会那么苦。
“相比之下,紫姬才是一条真正的蛇,你又哪里像条蛇了?还真是像只猫了。”
普陀大明镜前,他这般无奈的感慨。
再然后,普陀大明镜内的仙学府,学子们陆续回来,而弓月却迟迟未回。
彼时他已经知道了弓月作弊的事情,因为弓月迟迟不回更添了把火,想着大家都在做轮回的课业,她完全没有,指不定在哪里玩的高兴,可到了交作业的时候了,她不做作业都不回来,这是玩的流连忘返了?
然则,事隔这么久,他才知道,原因是因为彼时紫姬在仙学府内还未走,弓月做为一只陪着他的狸猫,不放心而一直陪在他身侧,不愿恢复人形罢了。(未完待续。)
☆、第171章 连环剜心
再然后,便就是他让轮回课业前十名去降伏仙兽了。
他的目的,正如他对迟霖所言,给弓月一个教训。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弓月会提前过来自首。
而弓月,因为他与迟霖在书房内提及这是为了要教训她作弊,便就没有踏进他的书房。
“帮她作弊的是何人?是仙学府最得意的学子云闲,就连我也是极为看好他的,若是这次帮她作弊的人是水凤或者是叛烙,我一定会按你说的解决,可云闲大不一样。水凤与叛烙是什么性子,这二人就是来这里混天儿的,水凤他老子把水凤送进来,目的就是为了有人帮他管教管教儿子,水凤本性就不是一个能正经走路的。那叛烙就更不用说了,魔族之后,来仙学府就是为了仙魔两界做做面子上的事,天生魔性,这些事情他做起来,只怕比弓月多出更损的招来应付差事。这二人的前程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操心,可云闲不同,他将来定然是天庭的重量级人物,何必在这仙学府里给他添上不光彩的阴影?”
彼时他这般不客气的言语,迟霖也不得不退步让却,见迟霖软了下来,他也平和许多:“弓月作弊,也应当给她一些教训,这次把她推到这个高度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她心中知道什么是怕才好,以免她再有下次。”
然则迟霖却是护他的这个世侄女护的周全,便就是不能转还,也要将话锋劈到才算:“这么说来,她得这个第一名,还是你刻意为之了。”
他莞尔,当仁不让,与迟霖争高下从来都是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道:“自然。”
彼时话说到这里,只是二人激到这个点上来,谁都知道都带着气和怒的。是以到了这一步,二人就没再继续,各自拂袖谁也没再理谁。
然则彼时他却不知道,弓月在门外听着。也就只听到了这上半段。
此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镜内的弓月失魂落魄的离去,如同一片被秋风扫过的落叶。
而书房中,他与迟霖的谈话自然还在继续。
“……她是你的世侄女,按交情算也是我半个世侄女。我告诉你,你到时候可千万别出现,我会在暗中看着的,情势不对的时候我会出手帮助,你出现算什么事?我不会让她太丢脸的,我还不至于让玄苍的未来之主丢脸丢的没边儿。”
彼时,他真的留有一线。
可是那时,弓月却没能等到他将这样的一番话说完。
站在普陀大明镜前,这些旧事的真相一点一点的展现在眼前,栾之的目光越来越清淡。也越来越无奈。
不能怨误会。
这不是误会。
这不算误会。
他只是觉得,若是这些话是由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人说出口,弓月走出书院的背影应当便就不会那么的萧条吧……
而随后,他便看见弓月再也没有变成小狸猫,而是以人形之姿,在仙学府里出入。
他一震。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时候……
小狸猫是陪在自己的身边的。
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怪不得。
怪不得迟霖走后不久小狸猫出现,虽然一切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隐隐的总是觉得哪里不大一样。而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想不起来。
彼时,他抱着怀里的小狸猫,顺着毛。那手感是一样的,小狸猫的模样和以前自然也是一模一样的。
可他就是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大对。
后来他悄悄的观察了许久,也没瞧出哪里有问题,后来想,大抵是自己有几天没见着小狸猫,小狸猫这些天在外面大抵是带了些外面的气味罢。
现在想来。他真是将悔这个字,体会的淋漓尽致。
再然后,自然是透过普陀大明镜看见弓月隐着身形在院墙上趴了五天五夜。
书房内的自己,和那只顶替的小狸猫正在玩闹,彼时他刚刚放下戒备,其实当时心中不是没有疑惑的。
他只是想,不过是只仙宠,就算真的换了一只又有何防,这一只,与上一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不止如此,这只小狸猫似乎更粘腻自己,也是个懂事的,不过是仙宠,无所谓。
可是现今站在普陀大明镜前,他真是无言以对。
这些子事,换到谁身上,也不敢想象这样的情节吧……
谁会想得到,一个神女……不,一个未来之主的尊贵身份,这样迂尊降贵的变成一只完全非自己种族的一种形态,只为了做别人的仙宠???
这种事……九重天上只怕也就只有弓月做得出来!
可谁又会想得到,这件事不但荒谬的发生了,而且居然还有隐情,还有另一个人来顶替!
这种事……与窃取他人的劳动果实有何区别……
“半个月了,你足不出户,我还以为你死了。”
东泽的声音突然在门处响起之时,将栾之拉回了眼前的现实。
他伸手利落的一拂,普陀大明镜的画面立即消失隐退,仙云覆了上来将所有的过往遮的一丝不漏。
东泽扫了一眼,淡淡的打了个呵欠,倚在门边:“我没兴趣偷看。”
栾之半转过身看他:“有什么要紧事?”
东泽哼了一声:“能有什么要紧事?在帝尊你的眼里,现在还有什么事算是要紧的?天大的事在你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反正你觉得有我在,什么烂摊子都收拾得了。”
栾之抿了抿唇,开天劈地头一回的竟是没与他继续打嘴皮子仗。
东泽反倒觉得不自在了,看着栾之这一反常态的模样,不禁的摇头:“你天天就对着这个普陀大明镜,有时间了就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真是我见尤怜,想你这三尊之一的尊贵身份,好像受了多大的苦难似的。”
大殿寂静,半晌后栾之失神的望向一片仙云腾绕的普陀大明镜,就好像他现在所看到的,依然还是镜内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一般。他的声音都虚无了起来:“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才是最苦的那个人。我亲眼见过她的痛苦与挣扎还有委屈,也见过了她受过的那些……屈辱。那些感受,不是旁观者能够体会的。她的心里有多苦,是我无法度量和体会的……”
东泽思量着,眉间也不禁的正色了起来,竟是以为他说的人是紫姬,道:“如今她走到这一步。尽管方式错了,那也是她自己将她自己推到这一步的。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所要走的路,那是她的路,我们虽然不能认同,但是事以至此,能多宽容便就多宽容吧。这个世界上,谁能做到真正的对,谁又能说谁是完全的错?只是所有的人,包括我们自己,也都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她所坚持的,触到了你的底线,不能同行,也不一定要逆路为仇,你说是不是?”
他知道东泽误以为他说的是紫姬,他张了张口,想要开口说明之时突然又顿了住。
弓月一直隐瞒的很好,此番弓月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与他有关的记忆,这世上,现在除了他自己之外。再没任何人知道这些被丢掉的过往了,就连当事人本人,也一点都不记得。
他开口,何必?
他开口。又有何用?
可是心中就是有万般的郁结,他并不是真的想说给谁听,就仅仅只是想说出来。
“我知道,只要我早一点察觉她……不。”他顿住:“又或者,我早一点察觉到我自己对她的……感觉,一切就不会像眼前这样不可回转。她一定以为。我不会放得下我的身份,可是她却从来都不曾想过,我连万物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将这个身份放在心上?”
东泽听着,眉间的不解深了些许,又思量了一番,吱吱唔唔的觉得自己有些接不上栾之的话了,后而半疑惑半肯定的道:“你现在也可以回去找她,反正旨意也是你下的,你要收回也没什么不可以,九重天上的人谁还敢对你说三道四不成?”
栾之又笑了,回去找她。
“如果那样,真的好吗?她受了那么多苦楚,经历了那么多不幸,尽全都与我有关。虽然一切并非我一手造成,但是件件都与我脱离不了干系,到得了今天这一切,我还怎么去找她?她和我不一样,就算再是如何,她总是一个有家有根基的人,她有她的责任与担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就已经算是沧海桑田,无论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为时已晚,她的根基她的担当与责任,容不得她将儿女情长再放在前位,如果仅仅是为了现在,我就让她抛了这一切,随我而去,你觉得,她会吗?她不会的,她是一个宁可伤的体无完肤也绝不会伤到人尽皆知的人,事情到今日,兴许才是多年以后让她觉得庆幸之事。”
东泽怔了,接不上了。
他甚至于都想忍不住开口讥讽了。
紫姬被栾之逐出一清宫还禁止踏入九重天,这还不算人尽皆知?!
“她辛苦了那么多那么多,她,不会再有勇气走一条她看不清的路了。”
末了,栾之以这样的话收了尾。
东泽倒吸一口气,心道你现在在普陀大明镜前伤春悲秋起来了!
若不是眼前栾之这副模样委实有些颓废了些,他真是非得火上浇油不可,他实在不想再留在此地听栾之在这里伤感来去,拂了拂袖转身离去:“那你便看个够好了,对着普陀大明镜好好的怀念反省也是一种修行。”
大殿重回寂静,许久之后,栾之默默的再次将普陀大明镜打了开。
仙云去,画面上浮现出如他所料的画面来——他离开了仙学府的书院,紫姬出手重伤弓月。
紫姬笑的柔美:“弓月上神的心思也不是无所可倾诉,至少有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便多多少少不会受相思之苦,只是有一点,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提醒上神几句,帝尊活有几十万年,心中所系是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情之一字对他而言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光芒,而是——敝屣。弓月上神可知,这么些年来,我明明可以直接以其他的方式告知于帝尊我便是当年为他舍了命的小赤蛇,却为什么要这般迂回捏了个虚的故事给他听吗?”
这一番话毕,他看见弓月震惊受创连退三退,硬撑着坚持着站在那里。
而这一番话,对普陀大明镜前的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响锣,震的他胸口几趟汹涌翻滚。
紫姬说的没错,他确然将所有一切都不曾放在眼里。
而正是因为他将一切都不曾放在眼里,才会不在乎,才会从来都不曾留意过身边这些人都做过些什么。
“弓月上神还赖在这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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