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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二代攻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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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前,她看着面前发着幽光的慎微之果。
梵司将她们送回来的路上说这个慎微之果不一定会是何功效,总之对现在的弓月来说,无论是何功效,对她都是有益而无害。
但是也说了,吃了之后,也未必就一定可以离得开这里。因为没人知道这一颗的功效到底是什么。
弓月无言的看着这颗几乎险些让紫姬用性命换来的慎微之果半晌,觉得这份恩情无以为报,更觉得自己甚是紧张,实在是有些心慌——吃下去之后,自己会有什么变化。
她在心中默默的记下紫姬的恩情,半晌后将慎微之果拿了起来,微凉的触感,手感也与西王母的蟠桃有些相似。
她目视前方,慢慢将慎微之果递到嘴边……
明窗灼烛影,渐渐的咀嚼声轻轻响起,外间床榻上,紫姬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一片澄明。
不知过了多久,蜡烛噼啪爆出个小火星。
静谧的室内,弓月噌的被这个小声响惊醒。
她惊坐起,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烛火幽暗,四角四处并不能照的周全,暗暗的黑黑的看不到边角,就像是身在一处虚无的黑暗之中,唯有自己眼前这一方小桌和自己一人空空的存在在这里。
这种感觉,宛如被困。
她迷迷糊糊的抚了抚额,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久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
良久,她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入怀,总觉得自己放了什么东西在这里,拿出来一看之后目光很是不解。
“这个帕子……”她怔怔地道:“这怎么这么像那个人的?”
她面色立即现出不快来,神情看起来竟是带着些许憎意与厌恶的,后而她伸手一揉就要丢开,手却在半空中一滞,目光适应了光线看清楚了所在之地之后,她终于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
她在梵妖七界,并且方才吃过了慎微之果。
这帕子,是梵司的。
想到这是梵司为了她的安全而让她带在身边,她捏着帕子,也想起了方才梵司送她与紫姬回来时说的那番话。
“你回去后就且当作完全信任了紫姬,但也要作好心理准备。这慎微之果一定不可能顺利将你带离梵妖七界,甚至于……甚至于不可能改变你的容貌,但你只管放心吃下就是,十有八九你的记忆会有些变动。你且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话,这里除了我之外,谁都不可以相信!切记。一切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梵司这番话,是在他走出大门之后直接传音给她的。
她震惊于梵司的敏锐。
也震惊于梵司的冷静。
她回想起之前救紫姬,还有紫姬说的那一番话来。
确然。紫姬有自己的原因想送她离开,或者说是想赶她离开梵妖七界。
这大抵是因为紫姬对池雨有着不一般的情愫,而偏偏池雨却是心系仓一柔。
当时紫姬醒来的时候,她就在揣测紫姬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实在是不能忽视自己本能的直觉。
不喜欢紫姬就是不喜欢,不对付就是不对付,无论对方做过什么。
一个人能做出来的,未必就是心中所真正想的,而不得不承认,在听到紫姬说出话来之后,并且将慎微之果交给她的时候。她真的有一刹的动摇。
她也不得不承认,紫姬真的很聪明。
能够让人信服的谎言,若过于真假掺拌,而紫姬哪句哪句假,哪句是刻意隐瞒着什么,很不巧,她这个神经粗如树的仙力不济的上神,到底是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彼时她也在摩诃曼殊沙华中央,也质疑是不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是十三万岁的年纪,和她在仙学府那些日子下来。她多少对人心还是有着些许的了解。
不对劲就是不对劲,不对付就是不对付。
那些看起来真诚的,是不可能会让人感觉不适并且怀疑的。
但凡生疑,必有猫腻。只不过是暂时没有依据可寻。
回来的路上,她也在想应该怎么办,想与梵司商量却是不能,总不能当着紫姬的面去问,也想到等就剩下她和紫姬二人的时候,紫姬必然会确定她确实将慎微之果吃到肚子里才会放下心。
她只明白一个道理。若要引对方露出马脚,必然要让对方绝对相信自己已经中了圈套。
可她毕竟还是不敢吃下慎微之果,原本虽然一心想要得到,但是从紫姬手中拿到,会不会对自己反而起到反作用?
就在她犹豫不定之时,梵司传音给她,让她放心吃下。
还有他在。
她觉得自己现在五识很清明,她知道是慎微之果的作用。
这种清明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又或者说在原来的基础上更清明。
很微妙的感觉,很难形容的感觉,并不是说在吃下慎微之果之前就不清明,而是越来越清明。
就好像原本视力正常的人,突然之间通了心眼,看到的画面不止是清晰,还通透。也像是原本听力正常的人,突然之间通了千里,听到的不再是范围之内,还听得到话外之意。
相比之下,从前的清明虽然很清明,但与现在相比,之前的清明就仿佛是隔窗看雾罢了。
而在这般通透之下,她越发的觉得手里的这个帕子越看越不舒服。
这个帕子,太像一个人的。
而这帕子的主人,性子也着实太像那个人。
那个让她现在……不知为何有些不想想起,甚至有些抵触的人。
这种感觉也是来的莫名其妙,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在服下慎微之果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她甚至曾经对着这方帕子自言自语说过自己心中有着两个人。
良久,她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手里这方帕子,目光炯炯的凝视半晌,低声道:“但愿你值得我去相信。”
说完,她将帕子收拢于袖,再也没有惦记。
窗外飘下来一些清雪,迟霖和叛烙黑着脸望着对面坐着的白衣男子。
梵妖七界居然下了雪,空前绝后前所未有。
“你刚才去做了什么,这里怎么居然会下雪?”半晌后,迟霖冷冷的开口。
栾之呼了口气,面色无波,将弓月已经吃下了一颗慎微之果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他的本体变成一方帕子在弓月身边的事情他忽略不提了。而和紫姬之间那些辗转的过程也没细说,只说取了一颗慎微之果,有惊无险。
他不说,迟霖却没打算就让他这样避重就轻,自然是揪住这件事的精髓不放的:“你的本体一直都在弓月身边?”
栾之眨了眨眼,没答。
一遇到心虚的事情他从来都是这样。
迟霖咬了咬唇,他就知道!
叛烙阴阴地道:“你本体变成了什么守在弓月身边的?她本人肯定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我和她就是为了瞒住紫姬和百里漾才这么计划的。”栾之面不改色,直接将叛烙的话掐断,说的理所当然,相当理直气壮。
“百里漾?”迟霖一诧,百里漾不是在定神箍界外进不来?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惊的张大了嘴巴。
“紫姬?”比迟霖更震惊的是叛烙,竟是惊的坐起,他刚要开口,迟霖却是快他一步一把将他拉回来,竟是从未有过的怒意直接压下他要说出口的话:“让他把话说完!”随后他捏了个诀,叛烙甚至于来不及反应,突然就发觉自己嘴巴竟是张不开了,他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很是不解的看向迟霖。
而迟霖这些动作是背对着栾之做的,极快极小心,后而眼风轻轻扫向栾之,见他完全没有发觉,这才复了温和,坐回自己的座位。
而叛烙,心惊肉跳,隐约觉得迟霖似乎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却不让自己说,心里完全不明白迟霖此举何意,但这个时候自己和迟霖才是一伙的,是以便也就不动声色坐下来,索性等栾之回了苍羽旨之后再细问迟霖好了。
而栾之之所以并未发觉,非常简单。
因为他还在担心迟霖和叛烙别是察觉到他方才撒的谎才好。
三人各怀心思,哪还有功夫关注别的。
“梵妖七界下雪,想必与那一颗摘去的慎微之果脱不了干系,这里随时会有巨大的改变,也有可能会一成不变,你是觉得有两个百里漾不正常吧,确然,弓月身边的这位百里漾,就是池雨。”半晌,栾之淡声道:“不过弓月还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109章 重新开始
栾之这话才刚刚落下,突然书院的大门被人叩起,三人皆是一震,这么晚了,竟然有人来访?
三人心中皆中觉得蹊跷诡异,迟霖做为夫子,还未开口问询,就听大门外的人自报家门来。
“晴山夫子可曾歇息了?在下是您对面的邻居百里漾,见夫子院中的灯还掌着,便就带了好酒好菜来,算是贺一贺清逸书院开张大吉。”
百里漾?
才为这百里漾而震惊,这百里漾就找上门来,三人皆是一震。
之前有句话他们还未沟通说出口,这三人已经在怀疑这定神箍界内的百里漾极有可能便就是池雨,却不料真是不能背后说人,一说,竟就直接找上了门来。
这是要先发制人?
迟霖才要起身准备开门,看看这百里漾要耍什么花样,一直未语的栾之突然将他唤住在门口。
“他好像不是一个人。”
迟霖一愣:“他还能跟谁一起来?他身边没有跟随也没有小厮,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紫姬重伤已经休息,总不可能是跟着弓月吧?”
栾之面色微沉,眉头轻皱,用听力与感知感受着院门外的景况。
后而他深吸了口气,目光竟是大为不可思议:“外面的人……和百里漾在一起的,竟然带有……仙气?”
迟霖也是一震。
栾之凝神,更加集中了一下精神,不太敢相信竟是这样的事实,后而他目光越发疑惑震惊,也越发确信无疑:“确实是有仙气,隐匿的很深,就是不知道这百里漾知不知道了。”
梵妖七界的人,不可能也不应该带有仙气。
叛烙一肚子的话却是有口不能言,急的直瞪眼,那两人却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看这样子甚至压根就快当他不存在了。也没想让他参与一把。
迟霖沉了一口气:“你能不能看看那人长什么样,既然有仙气,九重天上的人,还没有你和我加起来都记不住的吧?”
栾之摇了摇头:“那人刻意隐去仙力。纵然是我,也看不清他的容貌,要是有普陀大明镜就好了……”
迟霖翻了个白眼,心道普陀大明镜镶在你一清宫的墙上,高达数丈。你要是能随身走哪带到哪,也是奇葩了。
后而栾之退了一步进到里间,这才让迟霖去招呼:“我还是别露面的好。”
迟霖点了点头,走到外面去的时候,回头以眼神叮嘱加警告瞪了叛烙一眼,叛烙一脸苦相,分明就是在说:我都这样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门开的一瞬,叛烙探着头正在好奇会是谁和这第二个百里漾一道进来。他先是看到迟霖一震,似乎全身僵硬住了,而迟霖所站的位置又正好将那另一个人挡的严实,他好奇不已,走到屋门口扒着头的看。
这一看,也是全身寒毛竖起,全身僵硬的同时,他的脖颈不由自主的僵硬着转过头去看向里屋栾之所隐匿的房间去,双目震惊的快要瞪出来。
栾之身在里屋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只是隐约觉得八成不太妙。不然迟霖不可能这般震惊。
但是迟霖的处事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是以并不担心,好奇倒是占一大半,心想着来人到底会是谁。竟让迟霖如此失态。
随后他就不这么淡定了,听见迟霖的声音在书院大门处不自然的响起:“这位……这位似乎是苍羽旨的老板?恕……恕在下冒昧,称呼您梵司可好?”
栾之震惊极了。
梵司???
须臾,百里漾以及‘梵司’跨进厅中来。
叛烙震惊的叹为观止,不用怀疑,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定然绝对不可能是栾之所化。里面那位才是真正的栾之,也万幸今天真的栾之早来了一步,否则若是眼前这位先来一步,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而此时,眼前这位梵司,与栾之所化的梵司自然是面貌一模一样,叛烙觉得分外头疼,深深的感觉到这些修仙的以及修成了仙的或者是生来就是神仙的人们,他们的脑子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做事做人,也忒迂回了……
而迟霖自是与他大不一样,也只是在门外看见眼前这位梵司的时候震了一震而已,之后甚至于完全没有过多的对此人进行打量或是探试,一切就如同一个东主没有不同,热情而又不过分殷勤的招待着他们。
那梵司性情也是清淡,不过眉眼间的细微表情还是与栾之之前所幻化的梵司有所不同,比起栾之来,这位梵司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心机与干练,而这些正是栾之绝对不可能也不屑于拥有的。
栾之是城府,是深不见底的渊,而眼前这位梵司,却处处都透着揣测与探询,那一对眸子只是淡淡从你的身上扫过,就仿佛定要将你看个明明白白不可。
迟霖面上就像不觉,而叛烙却被这眼风扫的如坐针毡。
客套寒喧正式认识了一下之后,百里漾便道:“你的书童好生守礼。”
这话说的客气,实则是指这位书童在一边闷不吭声,连对客人说句礼仪之话都没有。
迟霖往他们二人杯中倒酒,随口笑道:“晚上乱吃东西,也不知吃了什么古怪的食物,到现在舌头都是麻的,他哪是守礼,分明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让你们二位见笑了。”
他这话说的随意,就像浑然不觉得这是件大事,眼角却在注视着百里漾的表情,果然就看见百里漾目光有一刹的微错,随后才笑道:“贪嘴,到底是年轻啊!”
梵司端起茶盏,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叛烙:“不能说话也未必就是坏事,总比一开口就说错话要好。”
叛烙的表情僵在脸上,但随后梵司垂了垂眼又道:“梵妖七界向来只有春这一季,何曾见到过雪,再是城外冰封千里,这城内却是一直温暖如故,今夜这雪……有些奇妙了。”
迟霖不知眼前这位梵司到底何意,此时方才觉得。从这番话中听出了些情绪来,这也是今晚这百里漾与梵司突然到访的目的吧。
迟霖微微一笑,却是看向百里漾:“我也正是因为此事而辗转难眠,很是匪夷所思难解。这雪,倒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百里漾抿了抿唇,垂下眼来:“恐是慎微桃树出了异样。”
这般直接,叛烙惊的垂了眼,心虚的不敢抬头。
迟霖道行在这儿摆着。到底沉得住气,只是微顿,面露微震之色,后而诧异道:“慎微桃树不是有灵兽看守?今日竟会出异样?怎么个异样才会让天色都为之而变?”
他这番震惊当然把握的恰到好处,让内屋的栾之都在心头赞上一赞,像叛烙那样沉默是不行的,慎微桃树在梵妖七界这般重要,旁人根本不可靠近更别想惦记,梵妖七界从来不曾天有异象,这就说明慎微桃树从来不曾出过异样。此番今天出了状况,换成梵妖七界的任何人,都应该适当的震惊一下才对。
而且迟霖的话也非常的恰到好处,没说是慎微之果出了问题,而是只针对慎微桃树,因为——百里漾的话里,也只说了慎微桃树出了问题而已。
百里漾微微一顿,似是不胜酒力,眯眼看着迟霖,许久后才道:“我已经收到风。慎微之果少了一颗。”
迟霖倒吸一口气,后而眨了眨眼,似乎相当震惊:“乍一听,我还在想会不会是迟霖所致。再一细想八成不是,迟霖若是取慎微之果,完全不必用这种方式,而且,慎微之果少了,也不至于天有异象。难道是因为灵兽?”
摘取慎微之果不可能会导致天有异象,不然每一百年过去,岂不是梵妖七界都要下雪?既然不是,那必然是有人去硬抢,硬抢就要和灵兽动手,而若是池雨,绝对不需要如此。
这一番话说的严密无缝,百里漾的笑容更高深莫测了,点了点头:“确然如此。是以明天起只怕我就要忙碌起来,逝川池那边要加紧人力防护,已经丢失一颗慎微之果,不能再有闪失了。”
酒又过了几巡,那位梵司再无什么更多的话说出口,这番态度倒更像今夜之前栾之所幻化的梵司,少言寡语不关心世事。
送走这二人之后,确定这二人不在附近窃听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迟霖和叛烙送客归来,栾之也从里屋走了出来,三人目光一对,皆是一脸不解与愁相。
迟霖解了叛烙的诀,叛烙一脱困立即张口就言:“我怀疑这个梵司就是真正的池雨!而且,池雨也一定察觉到栾之的不对劲,不然不会顶着梵司的身份过来,而这池雨与那百里漾一定是穿一条裤子的,你看刚刚百里漾那个眼神,简直了!慎微之果对池雨那么重要,今夜竟是丢了一颗,池雨一定是已经知道这慎微之果与栾之你脱离不了干系,这才要亲自出马顶了梵司这个身份,让栾之你无身份再在此地容身,依我看你也变成个书童留在清逸书院好了,目前这个法子是最好……”
迟霖头都要炸了,伸手一佛,再次将叛烙的口给封了住,叛烙双唇立即紧抿,嗯嗯嗯了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急的在那里张牙舞爪直跳脚,却又不敢轻易对迟霖怎么样。
栾之却是压根一个字都没听叛烙在说什么,看他那个表情便也知了,而他这个表情,也是最让叛烙急怒攻心的。
无视。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这人都没身份容身了,还在这儿摆大架子!
栾之轻皱眉,思考着什么,一直未语。
迟霖坐下,叹了口气,突然想笑,还真就笑出了声来。
“真是棋高一着,今天你栾之也有撞上对手的一天。”迟霖倒了盏茶,推到栾之手边:“你说你准备怎么办?”
栾之鼻间嗅到茶香,挑眉笑看他:“你怎么不带着你的茶尖儿过来?这种货色也能让你入腹?”
迟霖看了他一眼:“我带着茶尖儿过来,岂不是自报家门?”
栾之当然明白,不过是借机嘲讽一二罢了,向来口味极挑的他,今次大抵也是觉得这是件事了,端起茶盏来在鼻间轻轻晃动轻嗅,虽然没有入腹,却也是挺大的退步了。
“有件事情你们不知道,我进来这定神箍界内的时候,梵司这张脸是我随意捻出来的,并没有任何参照,是以,真正的梵司到底长什么样,我压根就没看过,但绝对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他目光平视前方,一点一点的分析着:“叛烙有句话说的还是有点靠谱的,在这位苍羽旨的老板梵司身上这件事,应该是与池雨是穿一条裤子的,但我还是觉得真正的池雨,就是这个百里漾,我之前也说了,这个梵司身上有仙气,池雨的身上不该有。”
这是一个有力的反证,迟霖点了点头,不过很快的他又看向栾之:“看来你从进来的时候就认定这个百里漾有问题,你一定没有细细的感应过这位百里漾吧?”
这话让栾之一咯噔,他当然是感应过的,不过没有什么异样便也就没再去感应,听闻迟霖这话之后便立即微惊,看向迟霖。
迟霖淡淡一笑:“这位百里漾的身上,也有仙气,不过极淡,淡到完全起不到任何效果和作用,这种情况罕见,也不好说。”
栾之更不解了:“淡到起不到什么作用?就是说有可能是散仙遭劫化去仙力或是受罚而剔仙骨所剩的残留,再或者是快要修成仙时的萌动?”
“是这样,这两种情况,就会出现这百里漾的现今情况。”迟霖道:“所以,不能根据身上是不是有仙力而就断定这百里漾是不是池雨。因为池雨不是没有可能快要修成仙的阶段。”
栾之又沉默了。
“不说这些,再坏的情况不过就是重新再开始,而且现在多出一个梵司来,情况又大不同,你不能再用梵司这个身份,对你来说也未必就是件坏事,你现在也不能回苍羽旨了,你好好想想要再以什么身份重新接近弓月更好才是正经。”迟霖的手指敲了敲茶台,一本正经地道。
栾之未言,眉心凝了展,散了又凝,久久未语。(未完待续。)
☆、第110章 邪火
翌日,弓月起的很晚。
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她还没想好在紫姬的面前要怎么表现,她现在已经吃了一颗慎微之果了,容貌当然如她之前所预料的那般完全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记忆……暂时也没察觉哪里不对劲,唯一不对劲的就是——
她突然之间不想再想起那个人了。
这也是她这一夜未眠都没能想明白的道理。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之前对栾之的感觉,也清楚的记得自己对梵司的感觉,先前还好一番愁苦,关于自己心中竟然装得下两个人这件事,她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正经的女子……
当时也万般想要脱离这种状态。
却是没想到脱离的这般突然,这般让她意想不到。
除了五识更清明,灵慧也更加通透之外,便就是这件事让她感觉最为明显。
她也想了想关于自己对梵司的感觉。
她感觉不出来。
这也是奇怪的很,喜欢就是喜欢,有好感便就是有好感,怎的对梵司却是不知道自己这眼下是什么感觉呢?
不过她倒是十分相信梵司,这是眼下唯一可以清晰的确定的。
外面这时响起了动静,弓月一个激灵,神经崩的紧了些,想着还是一切以平日无二的去对待紫姬才是正经,若紫姬真的有问题,那她交出这个慎微之果的时候,未必就不知道这个慎微之果的功效,纵然连梵司都说过每个慎微之果的功效是什么在服用之前不一定能知道,但是紫姬若是与池雨是一条线上的,她肯给自己吃,未必就不知道。
而这颗果,其实不过就是紫姬为了放松自己的警惕罢了。
想到这一层面,噔时又通透了许多,只需对紫姬亲近些,表现出十万分的信任就足够了。
而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外面的动静并不是紫姬。听声音是个男声,有些鸭嗓的感觉,弓月一怔,出了里间之后才发现外间已经空无一人。紫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出去了,她竟然都没有察觉。
打开门,竟是宫中行走的太监,早就躬着身恭敬的俯首候着她,声音温和面含微笑:“女帝有请上神入宫一叙。有要事。”
天空这时还在飘着淡淡的雪沫子,落到地面便也就化了,地面始终微潮,却并没有半丝寒意,天空澄蓝纯净,阳光温温和和,和这雪沫子混迹在一起,有种恍惚不真实之感。
弓月先向宫人回了个礼,后而请宫人稍等片刻,容她换身衣服便来。宫人自然无异议。
一进里间,弓月立即从袖内拿出帕子来。
这帕子一入目,自然刺激的她不由的又想起某人,忍着不适的抵触感,努力让自己去想谁才是这个帕子的真正主人,她沉吸了一口气,对着帕子声音压的极低。
“梵司!梵司!”她唤着。
帕子未动。
“梵司你快点出现!我怎么办?女帝突然要召见我说有要事,是不是发现了慎微之果丢了,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吃了慎微之果,她会不会窥视得出来?现在才过了几个时辰而已。慎微之果只怕还在我体内没有完全吸收,她要是真的窥视到了可怎生是好……”
帕子仍旧未动。
半晌,她皱了皱眉,心想莫非只有自己有危险的时候这帕子才有感应不成?
她从枕下拿出梵司给她的匕首来。抽刀出鞘后,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几下。
这要划哪才好?
划到哪儿才不疼?
不疼的同时,还得有点生命危险怕是才成,不然若只是破个小口,也未必就能管用,昨晚她身上也没破口见血。只是有些惊险而已,梵司就突然出现了。
想到这里,她手里的匕首停留在自己的腕处。
而此时那人,本正面含微笑,突然之间便就精神一紧。
就在他表情僵住的那一瞬,突然又松懈了下来,面上又复了微笑。
弓月这边,将匕首收刀入鞘。
算了。
不过是进个宫,梵司也不可能跟着进去,到时女帝会问些什么,现在商量的再是妥当也未必有用,见招拆招死不承认便是,女帝总不敢将她这个上神的肚子扒开让她把慎微之果吐出来。
迅速换了身行头,蒙好面,便跟着宫人向皇宫走去。
一套仪程长长的宫道,弓月始终保持着谦逊之姿,半垂首不与任何人有眼神上的交汇,始终双目只观着前方宫人的足跟,直到听到报唱进入大殿,向座上女帝躬身行外宾之礼。
礼毕,头还未抬起,就听女帝的笑声朗朗的在上方响起:“把你又叫来,一路过来委实麻烦,但是也是迫不得已……”
弓月微微垂目,心想着慎微之果都丢了,女帝的声音怎么听起来一点也不生气着急?
这念头才一闪而过,就听女帝道:“……实在是事情与你相关怠慢不得,几百年来,也是我梵妖七界前所未曾有过的稀罕事了,竟是来了两位九重天的上宾,今晨有人过来到访,弓月,你的友人来梵妖七界寻你来了。”
一路一直心事重重,此时弓月头还未抬,突然之间发现这明明是在梵妖七界的皇宫大殿之内,竟是这大殿也在飞着绒雪,一闪一闪的雪幕之中,她一方面震惊于这慎微之果的影响力,一方面震惊于这女帝口中所说的来寻她的友人。
雪幕之中,那人一身青衫长袍,墨发被一根檀香木簪轻绾,绒雪挨着他的发梢即刻消隐,就像是身周有一圈看不见的屏障,凡物不可靠近。
只这么一望,顿觉整个大殿的众人都为之失色,这人仙气十足,不知是不是做神仙做的有些年头了,就是那么随意的一站,连带着身周都如泼墨画境一般。
这绒雪纵然比宫外的要大些,却也半点没有在地面积起,弓月缓缓的垂了垂目光,看那人袍角的云靴,直到清晰的看见那云靴上面暗绣的每一条纹路来。
她定了定神。抬头望进云闲的眼里,微微一笑。
半年来,弓月甚至有一回做梦,梦到她的父亲弓月和母亲月妙月闯进了梵妖七界。父亲带着玄苍藏库里所有上乘的绝世宝器,和母亲一起赶来这里救她。梦里,破天荒的迟霖竟然也来了,当时在梦里还在纳闷怎么父亲会允许迟霖和母亲见面了的,这三人出现之后。还有叛烙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是也进来了定神箍界内,最后还热闹的连水凤跟红索竟然也来了这里。
这些人,都是来救她的。
独独有两个人没有出现,就是云闲和栾之。
从梦中醒来,她纵然觉得这个梦很美,却也难免唏嘘,毕竟这只是她的妄想,始终不可能成真。
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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