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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鬼桃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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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几国,要论舞的最好的要属楚国,而其次的便是陈国了,楚人之舞贵在华丽,陈人之舞胜在轻灵,不过楚国已灭,齐王又讨厌楚人,齐都显少有楚国舞姬,像这样美妙的舞姿没见过也正常。想起自己精心挑选的舞娘,就连齐王心里都忍不住捏了把汗,那个舞娘怕是不行吧。

    陈恒道:“不知齐国舞娘何在?”

    “承安,还不唤舞娘来。”

    “遵旨。”总管太监示意,苏公公忙奔出殿去,不一刻却又转回来,面容焦急,回奏道:“启禀陛下,舞娘刚才练舞不慎崴了脚,今日这场怕是比不成了。”

    齐王面色一沉,早不崴脚晚不崴脚,偏偏此时,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再唤别的舞娘来。”

    “这……怕不行。”宫中舞娘虽不少,但能和陈国舞娘媲美的却没几个。

    李韵辉突然起身,“父王,儿臣想推荐一人,此人舞姿奇佳堪比舞娘。”

    “哦?是谁?”

    “就是楚画师,太常卿之子李月隆曾赞她的舞美幻,让人如在梦中。”

    说起李月隆还是有些渊源的,太常卿之子就是跟楚韵来齐都的那个倒霉少年,她把那少年带离地微宫,他也帮过自己,楚韵为表四感谢问过他想要什么?他微笑道:“你可懂音律?”

    “略懂。”

    于是,他吹了一曲春江月夜,合着音乐在那座花园中她跳了一支舞。她会跳的舞不多,但很精,楚人好舞,几乎每个楚女都会跳几段舞蹈,她身为公主自有最好的老师教。若是原先她的舞只能入眼,那么现在绝对会叫人惊艳了。蔺兰熏修炼多年,她的身体柔韧度极好,原先不可能做到的动作,现在也能很到位。因这一场舞,李月隆对她赞叹有加。

    太常卿李云河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偏偏这个儿子就是一天才,他在音律上的造诣在齐国堪称一绝。他说出的话就好像大师的评语,容不得别人不信。

    楚韵什么都预料到了,唯一没有预料的是他会把这事说出去,还被李韵辉知道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芳容丽质

    此刻,听到有人呼她名字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身后苏公公用拂尘捅了她一下,才意识到是齐王在叫她。

    “楚画师,你可愿为本王分忧?”

    她淡雅一笑,“楚玲愿为尽力一舞。”

    齐王都这么说了,她一个小小画师又岂敢不从只是让她纳闷的是,为什么李韵辉要引荐她,他又怀着什么目的?

    她眼睛看向李韵辉,李韵辉也在看她,他忽然扬扬眉,颇似戏谑道:“那就请李公子伴奏如何?”

    李月隆领命,起身对齐王一礼,随后把笛子横在唇边吹奏起来,他的笛音悠扬多变,一管竟吹出多种感觉。这一曲奏的是霓裳曲,当初楚韵曾告诉他跳的最好的就是此舞,今日为了配合她,也便用了此曲。

    他吹了几声,对楚韵笑道:“姑娘,这支曲子可好?”

    楚韵微微点头,“请容我去换衣。”

    “楚画师请跟我来。”大太监苏奇亲自为她领路,也算是莫大的荣幸了。

    楚韵跟着苏公公去舞房,齐国立国之初并未设立舞房,此处是现在的齐王登基之后建的,这位大王最爱附庸风雅,别看会的不多,却偏偏喜欢卖弄才情。舞房原是研究舞蹈的地方,在这里却成了培养供皇室子弟消遣娱乐的所在。

    苏公公命人抬过一口大箱子,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舞衣。

    陈国的舞女舞姿已达巅峰,想要胜过她并不容易,但也并不是完全没希望,她胜在会武,身体柔软度也极高。不过要跳《霓裳舞》衣服是很重要的,鸾凤两翼长着美丽的彩色羽毛,使人如见舞蹈的优美,服装的鲜艳,形成色彩繁富、充满动态感的画面。

    一阵翻找,在这箱子里还真找到了一件羽毛制成的舞衣,而这件舞衣正是她的。

    她当年缝制这件舞衣花费甚巨,不仅用了各种稀有鸟类的羽毛,还缀着许多闪耀宝石,天下只此一件。那一年齐兵在楚宫大肆搜刮掠夺,把许多奇珍异宝都带走了,后来一把火烧了楚宫。她以为这件羽衣也被烧了,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看见了它。想到曾经的过往,心里一阵酸楚,可惜当日的华贵无比竟沦落到今日压箱底的下场。

    苏公公走过来,“怎么样?姑娘可挑好了?”

    “已经挑好了,就是这件。”

    苏公公颔首,命宫女服侍她换上。

    羽衣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莲花移步来到殿前,如日月般熠熠生辉。

    如果先前进殿的她让人惊艳的话,那么此时的她就让人砰然心动了。看见李韵辉投向自己的目光,楚韵很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这位太子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推到前台,莫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她想引起齐王的主意,但绝不是靠美色。

    从她一进殿不知便有无数双眼睛在看,陈恒更是痴痴的望着她。

    楚淮南本来对这种场合并不感兴趣,可是看到那身舞衣浑身一震,那身羽衣,那是明月公主所有之物,当年还是他为她采集的羽毛,缝制了这件羽衣。

    太像,真的太像了,那神态,那身姿,一举手一投足简直跟楚公主一模一样。当年,她在几十万大军之前献舞,便是这个样子,便是这让天下为之惊艳的美丽。

    是她吗?会是她吗?她又回来了?

    颜煞嘴里咬着一颗葡萄,很觉那葡萄是酸的,嚼下肚的感觉也酸涩难咽。这丫头这么招摇,生嫌自己身边的麻烦不多吗?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该把眼珠子挖下来,往哪儿看,往哪儿看,盯着女人的腿干什么?

    他喝了几壶干醋,再没半点食欲,扔了筷子,气呼呼上一边生闷气去了。

    李月隆见楚韵走来,轻吟道:“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楚韵回了他一抹苦笑,事情到了现在显然是失控了,而该怎么收场她还没想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踏节的盘和鼓已经摆好,她从容而舞,形舒意广,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鼓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美的惊人。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曲而毕,满殿皆惊。

    李韵辉愣怔看了好久,忽的大笑起来,“真是好舞。”转头对陈恒道:“七皇子以为胜负如何?”

    陈恒倒是淡然,微微一笑,“这一局又是我们输了。”虽是输了,他脸上却无半分沮丧,反倒笑吟吟的,还带着一丝兴奋。能看见楚韵,即便输了又如何?他本就不赞成父王使这样的手段,能如此结局,也算圆满了。

    陈芳也有些兴奋,拉了拉他的袖子,“哥哥,浣浣怎么在这里?她什么时候做了画师了?”

    陈恒横了她一眼,这丫头问这么多,他哪儿知道啊?

    齐王取胜,自是龙颜大悦,他年轻的时候到陈国为质,受了当时还是皇子的陈王不少气,这回有机会报了,眼都笑成两条缝了。

    齐王后见他高兴,笑道:“大王,楚画师凭一人之力便赢了两场,可该赏吗?”

    “好,赏。赏黄金百两,彩缎十匹。”

    “多谢大王。”楚韵跪下谢恩,这已经是很厚的赏赐了,但齐王看她的眼神,黏黏糊糊的,隐隐让人觉得恶心。

    齐王眉飞色舞的连声赞叹,对陈恒道:“皇子殿下,这下一件宝物是什么?可拿出来一观?”

    “下一样宝物就普通了,不过是一样死物,虽然名贵,却难入风雅之人的法眼。”

    他拍拍手,两个午时呈上一个长匣子,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张毯子。从外表看还真是普普通通,上面还有虫蛀的几个洞。

    陈恒道:“此物乃是神物,名为醒酒毡,乃是商朝时期,西岐伯邑考为救父,送到朝歌的三件宝物之一。此物的神通我想在座之人都明了,醉酒之人坐在毯上立时酒醒。”

    他说着命人一试,找了个武士,灌上三升酒,那人已醉的不醒人事,可往醒酒毡上一躺,立刻头脑清醒,起身之时再无醉酒之相。

    顿时满庭赞叹,齐王也不禁道:“真是绝好之物啊。”

    陈恒淡笑,“齐国可有能与之媲美的宝物否?”

    “这……”齐王迟疑了,齐宫中确有不少宝物,但既是古物,又有奇效的还真不好找。

    他看看王后,“梓潼有何想法?”

    王后低声说了两句,齐王立刻脸现难色,“那件东西怎么行?”

    “那大王就自己想吧。”

    齐王想了想,“那劳烦王后取来吧。”

    齐王后应了一声,起身站起,投向兰贵妃的目光极为得意。兰贵妃愤恨的看了她一眼。让人不免猜测,那件东西很可能是兰贵妃中意的。

    齐王后去了不久,带了一个匣子,那是个正方形的匣子,打开之后,里面装的是一个灰突突的香炉。这香炉论品相比普通的香炉更丑些,看着年代很是久远,似不比那什么醒酒毡岁数小。

    齐王后道:“殿下,这是安眠香炉,无论点上什么香,只要燃起来便能睡个好觉。大王前些时候赐给了兰贵妃,兰妹妹,委屈你给实验一下吧。”

    兰贵妃虽不情愿,却只能站起来。

    看见那香炉,楚韵的眼几乎瞪出血来,那是她母后的东西。所谓安眠香炉,是一位道行高深的和尚送给母后的,彼年母亲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夜晚不能安枕,多亏了这香炉才不至过得辛苦。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也到了齐国,还被兰贵妃拿来用。

    兰贵妃命人拿过一只檀香,“你们瞧瞧,这只是普通的檀香。”

    她亲手点上,顿时一阵香气弥漫在殿中,普通檀香点燃之后没有这么大香气的,可插在这香炉,仿佛香气提升了十倍不止,嗅到鼻中还隐隐感觉的一丝困倦。

    离得近些的人已经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哈欠,可见这安眠香炉效果奇佳。

    楚韵离得并不远,却是殿中极少几个没有睡意的,她自小待在母后身边,都是这香炉伴她安眠的,时日长了,便有了抵抗之力。

    陈恒也禁不住有些困意,笑道:“这香炉真是不错,果然也和我国的醒酒毡有得一比,只是这安眠香炉我素有耳闻,怕不是齐宫之物吧。”

    李韵辉笑道:“皇子真是好眼力,这是楚宫之物,我大齐兵强马壮,既灭了楚国,从他宫里拿几样也不算什么。”

    陈恒一怔,随即笑道:“齐军果然英武。”

    他站起来向齐王一礼,“齐国国势强盛,多奇珍异宝,这三局比试,便是输了。”

    齐王哈哈大笑,“皇子过谦,这一局却是平了。”

    “前两局既输,已成定局,按照先前所议,大王可从我国这三件宝物中选出一件,愿奉送给大王。”

    齐王笑,“那就多谢陈王慷慨了。”他转头对齐王后道:“王后喜欢什么?”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比试输赢

    陈恒一怔,随即笑道:“齐军果然英武。”

    他站起来向齐王一礼,“齐国国势强盛,多奇珍异宝,这三局比试,便是输了。”

    齐王哈哈大笑,“皇子过谦,这一局却是平了。”

    “前两局既输,已成定局,按照先前所议,大王可从我国这三件宝物中选出一件,愿奉送给大王。”

    齐王笑,“那就多谢陈王慷慨了。”他转头对齐王后道:“王后喜欢什么?”

    “我瞧这醒酒毡不错,大王不如留下此物吧。大王若是醉酒,再也不会头疼了。”

    他又对兰贵妃,“爱妃看呢?”

    “我喜欢那副春日踏春图,瞧着很好,不然大王就送给臣妾吧。大王——大王——”

    她连叫连声晃悠的齐王骨头都酥了,他正要开口,颜煞突然站起来,“父王,儿臣觉得这春日踏青图虽好,终不及夏日听雨图,放在房中更感凉爽。还有这醒酒毡,终究是一死物,虽能醒酒,但极难保存,轻易不能拿出一用,与其束之高阁,倒不如选个懂情调,知情意的。那舞姬乃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父王留在身边,不是多了一朵解语花吗?”

    这不像是颜煞的个性,他从不在殿前奏事,也不会突然插言,今日种种表现都透着一丝古怪。

    楚韵诧异的看着他,接触到她的目光,颜煞却仿若未见。他这一次也是为了她,刚才齐王看她的眼神实在让人心忧,以他的想法,能把那副春日踏青图留在齐国最好。可那是死物,就算再重要也及不上一个活人。他要保全楚韵,必须保全她不受伤害。

    这也是在他心里衡量许久的,春日踏青图可以想办法得到,只要陈恒不走,他就有机会,但她,真的,真的不能叫齐王占了便宜去。

    李韵辉掸掸袖口,“四弟,咱们齐国就没有美人了吗?本宫瞧着楚画师就挺好的。”

    “哦?”颜煞挑挑眉,“莫不是太子殿下心动美人?”

    “四弟,你这是何意?”

    颜煞微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心动个美人算什么?”

    两人当殿口舌之争,齐王面上微有不悦,“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争来争去吗?”

    “今日是使臣来访之日,大王何必动怒。不就是选样宝物,有什么可难的?”说话的是楚淮南,他也是个不常开口的主,就是把他嘴撬开了,也难让他开口的。

    齐王惊疑地看着他,“怎么?国师于此事也有想法?”

    “有想法倒也不至于,只是咱们大齐国会稀罕几样宝物吗?真是可笑,没得让人听了去,还以为大齐穷的叮当响了。依我看,一句也不用留,什么美人不美人的,全赶出去,”

    齐王“那就把醒酒毡留下吧。”

    宫宴结束各个大臣从殿内推出,纷纷向宫外走去。

    楚韵从大殿里出来,深深吸了口气,今日确实达到了目的,引起齐王的注意,但这个注意怕是引得太多了。献画是她计划之中,而超出她意外的是这场献舞,《霓裳舞》太引人注目了。

    正要移步,身后传来一声呼声,“楚画师要去哪儿?”

    她抬头,正是太子李韵辉,她恭敬行礼,“太子殿下有何事?”

    “今日楚画师一舞堪称绝世,过几日是本太子的生辰,不知可请你到府中献艺?”

    “殿下这几日要过寿辰吗?真是可喜可贺啊。”随后出殿的乃是陈恒,“殿下要看歌舞,不如让我的舞姬到府,保证让殿下满意。”

    李韵辉看了他一眼,“七皇子如此盛意,那真是多谢了。”

    “你我一见如故,走走,咱们再去饮宴。”

    李韵辉被他拉着,想躲也躲不开,本来在宫中应该避嫌的,不宜与使臣太过亲近,可这么被他抓着,不好挣脱,只能随他出去了。

    楚韵对陈恒的适时出现甚是感激,她知道他是为了帮他,今日若不是他在,自己怕要受太子欺辱了。这位太子殿下最近好像看她很不顺眼,

    出了宫门,忽见一匹锦辔华鞍的纯色骏马在街口官兵注视下飞奔而来,又拐向南边去了。马上的骑士一身漂亮的时尚新衣,绣襟玉带,炫目招摇,整个人透着一团潇洒风流的贵气,得意洋洋地样子堪比刚采过鲜花的张狂蜜蜂。

    楚韵看着不由赞一声,“好一个洒脱的人。”

    “那是太子殿下的小舅子,言阙。”

    楚韵回头一看,身后站的是李月隆,他背手而立,对她吟吟笑着。

    看见他,楚韵就觉气不打一处来,埋怨道:“你看跳舞就是,何必把我会舞的事说与太子知晓?”

    李月隆微微一叹,“这你可冤枉我了,哪是我故意说的,那日你我在园中吹奏歌舞,可知隔壁的宅院就是那位言阙言公子的住处,他若瞧见什么,说出来也未可知。”

    这么一来倒是巧合了,还好没出什么事,她也不计较了。

    回到家里,软玉已经回来了,一副雷到不行的虚脱样。

    楚韵道:“怎么了?可安全送出了?”

    “那个什么安管家看着还靠谱,送了一程,我就回来了。”

    “安管家可说要送到哪儿吗?”

    “该是陈国吧。”

    楚韵叹息,也只能是那儿了,毕竟三国之中肯接纳楚国旧民的也只有陈国了。对于现在楚国人的状况她不是太了解,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会很惨。而想要改变这种状况,只能从国政入手,要么改变齐王对楚人的仇恨,要么有个办法可以让他

    软玉在外面那么久,早饿的不行了,吵着要吃饭。

    楚韵舔了舔嘴唇,她也是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可惜身上分文没有,想去买也不成。

    “家里还有什么能吃的吗?”

    “有一点晒干的面条,一把小葱。”

    “那就做个葱香面吧。”她挽起袖子去厨房煮碗面。

    软玉兴奋的在后面跟着,这是她第一次见她动手做吃的,自是兴奋。在她眼中楚韵是无所不能的,长得漂亮,写字漂亮,画画好看,还会一些法术道术,心里无限幻想着那面的滋味是如何美。可惜,面的柔软外形都还没见到,锅已经糊了。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浓烟滚滚,呛人口鼻。

    软玉在旁边看得直翻白眼,“我说姑娘,我若不提醒你水烧干了,你会不会把这厨房都点了?”

    楚韵撇嘴,厨房她又不是没点过,至于大惊小怪的吗?

    她去收拾锅,打算再接再厉,软玉在一旁叹息不已,“像你这样不会女红,不会厨艺的,真怕你嫁不出去。”

    楚韵瞪她一眼,“要不你来做。”

    软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她虽然有法术,但可不会拿来做饭,就那手艺,实在也不必楚韵强多少。

    两人正收拾烧坏锅呢,忽然闻到一股香气,颜煞站在院中,手举着一个油纸包,阵阵香气正是从里面发出的。

    软玉头一个扑过去,如一匹饿狼一样抢过他手中纸包,永和居的酱牛肉,那可是她的最爱。

    楚韵也想抢的,可惜看他那不阴不阳的脸色,只得作罢了。

    “怎么?又生气了?”

    “人都说生气伤肝,你的身体咋还这么好咧?”

    颜煞瞪眼,“你还敢说,你做事从不想后果。”

    她揉揉肚子,“我饿了。”

    颜煞莫名气先消了一半,虽嘴里埋怨着,却已经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牛肉是给软玉的,而她,吃他亲手做的饭就好。

    楚韵搬了个板凳,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点火,一点点往灶台里添柴。干面条他是不会用的,舀了面粉,亲手和面。他的手法很好,面抻的很细,每一根只比头发丝粗一点,放到锅中片刻就飘起来了。

    都说劳动中的男人是最帅的,看着他为自己做饭,心里满满的尽是感动。她拄着腮帮子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鼻端嗅到一股喷香的葱油味儿。

    一碗葱香面端到眼前,筷子递到她手里,楚韵一见立刻笑得嘴咧天上。

    “不管什么时候,你的手艺永远这么好。”

    颜煞轻哼一声,“你先吃吧,吃完再说话。”

    楚韵吸溜着,她也是真饿了,一碗面不一会儿就吃干净了。

    她咽下最后一口,嬉笑道:“你今天来就是给我做面的吗?”

    “还说呢,你今日行事鲁莽,怕要为以后落下祸根。”

    楚韵笑道:“我既然走了这条路,便不怕,你放心,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不能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你以后要做什么,最好先跟我商量一下。”

    “我知道。”她笑着,却并没往心里去。

    颜煞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要走,楚韵问他去哪儿,他笑着说要找陈恒讨要一样东西,就算要抢也要从他手里抢出来。

    他走后,楚韵坐在院子里托腮想事。

    “姑娘,你在想什么?”

    “在想今日之事。”今日在朝堂上,很容易看出国师和太子之间似乎并不和谐,她若能挑起两人之间的纷争,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一夜红歌变成颜煞的模样,怕是有意挑起国师和颜煞的争斗。

    楚淮南虽不被齐王所喜,但因本事奇大,在朝中有其特殊的地位。若能引得两人内斗,便能增加内耗,让齐国迅速衰败,而她也就有了可乘之机。

    “只是该怎么下手呢?”

    她嘟嘟囔囔着,忽然身后传来软玉的声音,“我说大姑娘,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

    楚韵回头笑笑,“没什么,就是出了点神,你的牛肉可吃完吗?”

    软玉立刻吓得捂住手中纸包,“你休想抢我的。”

    楚韵微笑,颜煞做了一锅面已经够让她吃饱了。他临走之时非逼着她都吃完,说自己做的吃食绝不能进第二个人嘴,让她宁可倒掉也不能给软玉。她觉倒掉可惜,就全吞肚子里了。说起来,这也是她进齐都几月吃得最饱的一顿饭了。

    她道:“软玉,你见过国师,也见过太子,你觉得他们怎么才会打起来?”

    “争权?争利?争女人?”

    对于男人来说,天下似乎也就这几样可争的了。

    楚韵深以为是,争权自不必说了,国师权势熏天,太子自然想压倒他的气势,两人互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种争斗仅限于一点口舌之争,还谈不上争斗。该怎么相助一把呢?

    软玉咬着肉,嘴里含糊道:“我瞧着那个国师和太子,对你都有点意思,不如你用个美人计。”

    楚韵瞪她,“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她笑着咬着牛肉跑开了,直到远处吞下最后一口,真是打算一点也不给她啊。

    今日国宴之上,太子李韵辉和国师都对她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关心,但以他们的为人,一时兴趣也罢,若为她打架还谈不上。看来还得从太子的那个宅子入手。

    那么大的一件事发生,齐都至今一点消息也无,楚淮南也好像完全忘记了,竟丝毫没见他提起。

    吃得太饱,晚饭干脆没吃,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屋里忽然吵吵杂杂的好不热闹。

    她睁开眼,忽然发现床头前站着一个人,他长着一张蓝脸,手里拿着把小刀对他笑得阴阴的。

    “起来吃饭。”

    “我不饿。”

    “起来,我要吃饭。”

    小刀在她比来比去,似在找什么地方下手。

    楚韵一吓,不由惊声道:“你是谁?”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郎朗的笑声,“我说你这条臭蜈蚣,来人家里做客还敢如此张狂,小心软玉再也不理你了。”

    那蓝脸汉子收了小刀,笑道:“我也就是吓吓她,又不是真要吃。”

    楚韵磨牙,吓人也没这么吓的吧?

    这些人应该是软玉的那些妖精朋友,一个个张狂的跟什么似地,把她这里当什么了?

    实在懒得跟这些妖怪生气,穿鞋出来,外面的院子里已经摆上几桌宴席,十几个妖怪划拳、喝酒、行酒令,吵闹的不亦乐乎。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扑鼻的酒香传来,让人闻之欲醉。

    那些妖怪瞧见,有的咧嘴大笑,有的招呼,“来,大姑娘,过来跟咱们喝一杯。”

    楚韵皱皱眉,对软玉道:“你怎么又把这些妖怪请来了?”

    软玉似是喝了不少,醉的东倒西歪的,拉着长声道:“小姐,你不知道,我这些朋友今天要找一个人报仇。”

    “找谁报仇?”

    “还能有谁,除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国师楚淮南,还能有谁?”

    软玉一喝醉酒就话多,她絮絮叨叨的给她讲一个有关蛇精爱上蜈蚣精的故事。

    妖和妖相爱,原本也挺般配的,虽然不知道生下来的是个什么吧,但难得人家妖怪感情好。

    可惜好景不好,某年某月某日,其中的一个变心了,据说爱上了一个修仙之士,于是引发了一场人妖之间的斗争。斗争的结果如何让人不得而知,不过故事的主人公却很让人震撼。

    在从她口中听到楚淮南这个名字时,心中的震撼是无以伦比的,与此同时,还有一丝愤恨,他在和她谈情的时候还勾搭着一个蛇精吗?

    这次软玉从家里出来就是带着使命的,找到那只蜈蚣精,为姑姑报仇。

    楚韵道:“你确定那个人是国师?”

    “不知道,反正不管对不对先宰了再说。”

    楚韵咧嘴,她的个性果然豪爽无比。

    跟这些妖怪说话时间长了,也并不觉得他们有多可怕,或者是先入为主的认识了齐胡微,妖怪中也是有好的。

    尤其是一个刺猬精,与她越说越投机,竟然一时引为知己。

    楚韵也是有意与他们结交,几个妖怪喝多了,热血沸腾的要找人打架。她心中一动,想起太子李韵辉的那座宅子,还真老天赐给的机会。

    深夜,齐都的大街上忽然多了许多醉鬼,一路叫嚣着向城外飞去。

    楚韵以前听说过百鬼夜行的故事,鬼王带着魑魅魍魉在寂静的夜里游行,今夜她也带着十几个妖怪,虽然偶尔几个不听指挥跑不见了人影,剩下的居然当真跟她到了那宅子。

    经历了上一次的,从外表看这座宅子似乎显得更加落寂了,没有兵一个都没有,确切的说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自上次之后李韵辉好像已经放弃这宅子,但里面饲养的妖魔却无法放出在外,都被关在一个个巨大的笼子里。

    当日还雄赳赳的妖魔,此刻看起来一个个萎靡不振,多日没有食物,一个个睁着可怜的眼睛。既然太子舍弃这里,想必也好长时间没有喂食了。

    这些东西吃惯了血食,若是把他们放出去绝对会危害百姓。这群妖怪正好学期沸腾,力气太多,正好和这些妖魔消磨一点时间,事情的发展似乎在楚韵的计划中,这些妖魔虽厉害但哪里是这些千年修行的妖怪的对手,一个个都被尽数毁了。

    一场大火,太子李韵辉精心建造的宅子毁于一旦,软玉淘气在一片灰烬中印了一行大字,楚淮南到此一游。

    楚韵看着她胡闹,虽然也知道这样做并不会让,但能把事情搅的更乱,也是她乐于见到的。

    趁着夜色,一群妖怪飞走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颜煞怒气

    带着软玉回到住处,她这一路吐的要命,回到家里软倒了,第二日醒来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楚韵也不想给她细解释,这丫头明日里胆小如鼠,只有喝醉酒才变得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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