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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鬼桃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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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韵无语了,这人还真是自我为中心,喜欢把什么都掌控在手中。这个土地庙也是一样,看似她在当家,却每一样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跟在他屁股后面往回走,追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龙域?”

    “谁说我要对付他了?那是你的事。”

    楚韵都快哭了,该管的时候不管,不该管的时候管的倒挺多。让她应付龙王子,她应付的了吗?

    悄悄走到衡君的屋子,她正躲在七八米外的墙角小心翼翼的往里边往里面张望着,虽然什么也看不见,脖子伸的倒挺长。

    楚韵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衡君瞧见她忙吁了一声,“他们在我屋里呢。”

    楚韵当然知道,只是没被叫他们堵个正着真是可惜,那帮人敲锣打鼓来的那么热闹,也难怪她会先躲起来。

    “你不去见他们,这事能解决吗?”

    “这不是有你呢嘛,你就多帮帮忙,回头我送你份厚礼。”

    她笑着突然在她肩头拍了一下,楚韵便深切体会到做神仙有哪些好处,自己身子轻飘飘的飞起来,身不由主的往前冲,直对着房门撞了进去。

    双脚落了地,她气得想骂人,这些神仙真是无良,还什么公主,无赖才是真的。

    她进屋的时候,那只老乌龟正在拍桌子,“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来了这么久居然都不上茶,下届小民很是不懂礼。”

    楚韵脸黑了黑,这些家伙忘了这是在谁家里了吧。

    龙域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上一下的敲着,颇有些不耐烦,“公主什么时候出来?”

    “你已经见着了。”楚韵坐在他对面,她也算是公主嘛。

    “衡君说不舒服,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会转达的。”

    龙域看了她几眼,等了衡君这么长时间她都不肯出现,多半是故意躲他。

    “她几次三番推却,莫非不赞同这门婚事?”

    楚韵心道,这人也真够迟钝的,现在才想明白吗?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好说,“她或者有别的什么想法吧。”

    这个衡君平日里看着挺爽快的人,一谈起感情来就磨磨唧唧,自己不敢面对,把她推进来,她倒去找她的心上人去了。

    背上火辣辣的疼,一想到刚才挨那一下,顿觉牙根痒痒的,她跑了,就她一个该怎么面对?

    她假装才想起来,“啊,前些日子看见她和一个小子在一起,看着挺亲密的,也不知是什么关系。”

    龙域跳起来,“你是说她有心上人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最引人怀疑了,龙域急得来回打转转。老乌龟在一旁道:“殿下,这种事怎么能允许,身为龙王妃怎么能三心二意,勾三搭四,殿下一定要把王妃给追回来。”

    龙域点头,“正是。”

    他们起身追新娘子去了,这帮人来得快去得更快,片刻间那些武士,吹拉弹唱的鱼精虾精们走了个干净,留下一室的鱼腥味。

    楚韵吁了口气,她也算够意思了,至少没告诉他们衡君现在在哪儿。这位公主把麻烦丢给她,她可接不下,龙王和河神的家务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今年是大比之年,想必齐都很是热闹的。往年楚都也会开科取士,她和四哥曾溜出去看过,可是今年……怕是再也瞧不见了。

    她原以为楚国的百姓会很受不了齐国统治,但从各地微小的反抗看,人民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忘了楚国,会忘了曾经统治过的楚王,可是她呢?她能忘记吗?忘的干干净净?

    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抑郁,抓起宝剑到院中挥舞了一遍。

    这套剑法她练了无数遍,每天从傍晚开始,一直练到变身为止,可是越练越觉得没有感觉。就算她练一辈子,最多只能是强身健体,想打败那个人,根本不可能的。

    这几天她一直在做梦,总梦见楚王宫,梦见王宫的大火,梦见那些残杀宫人的齐兵。或者前两天刚烧了厨房的缘故,在梦中那火烧的特别旺,火光中那个人手中拎着父王的人头,疯狂的笑着。每次醒来身上都出一层的冷汗。

    土地庙的生活很安逸,这里的居民很淳朴,身边还多了颜煞和齐胡微这两个朋友,本来这样的日子过起来也不错。她想过这样的生活,真想一辈子就这样了,可那些死去的人不会同意,父王、母后、哥哥姐姐时不时就会入她的梦,仇恨无时不在,如影随形,她若不报仇,对不起那些人。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酸楚的心

        颜煞说她要学着忘却,只有忘记了,才会得到重生。可她忘不掉,就是忘不掉才会执着,一不小心钻了牛角尖了。

    “楚淮南,楚淮南,我到底该你怎么办?”

    她挥舞着宝剑,剑花缭乱,把所有的力气都灌在一剑之中,狠狠刺向对面一块岩石,“啪”地一声,宝剑折断,突然一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她拄着断剑虚虚喘气,一定是乱了真气,造成内伤了。

    一只手在她后背轻拍了两下,点中她两处穴道,“可感觉好点了吗?”

    她回头,那是颜煞,月光闪耀下,他的脸一明一暗的,看不出是喜是怒。

    “不要再练了,你这是心魔,再修炼下去,很可能会走火入魔的。”他的声音也平淡地没有一丝起伏,不似白日里恼怒表情,可她知道他越是这样,越是真怒了。

    楚韵摇摇头,一把推开他,“你要是不肯教我最上成的武艺,就不要管我。”

    她蹒跚着走了,背影落寞,月光中她的影子拉的很长,那凌乱的步伐,摇晃的身体,让人看着很是心痛。

    他幽幽一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放任她去做,早晚有一天她会伤到的是自己。可他阻止的了吗?阻止她的行动可能,但阻止不了的是她的心。就像当初一样,她把心思埋藏在深处,哪怕担子再重,也不会叫他分担。不管前世今生那倔强性格依旧,还真叫人头疼啊。

    身后响起沙沙的响声,他低哼一声,“齐胡微,出来吧。”

    墙头探出一张无辜的脸。“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嗤笑,“这个时间敢出现在我背后的人不多。”

    齐胡微好笑,虽然他这个性子妖怪见了也会颤抖,但怕是最先闻到的是他的狐狸味儿吧。

    他一个翻身从墙头上跳过来,一脸嬉笑,“刚才我好像看见了不得的一幕了,人家小姑娘不领你的情呢。”

    颜煞冷冷扫他一眼。“这事轮不到你管。”

    齐胡微撇嘴。他才不想管呢,这位老兄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一塌糊涂。前世如此,今世也好不到哪儿去。哪儿像他,不谈感情,只管下半身的愉悦。照样过得逍遥自在,开心无比。

    颜煞道:“你若有闲。就做替我件事吧?”

    他苦笑,“我很忙的。”

    “忙什么?”

    “忙着喝酒,忙着赌牌,忙着陪美人。忙着看美人洗澡,真的好忙啊……”

    颜煞抬腿就给了他一脚,齐胡微摸摸头。嘟囔一句,“我是不想修仙了。这辈子做个逍遥的妖怪也不错啊。这也碍着你了?”

    颜煞摆摆手,“行了,你去找一趟羽煌,务必找到这家伙去哪儿了。”

    “出什么事了吗?”

    “确实出事了。”颜煞叹息,这还是了不得的大事,他昨天收到冰漪的传书,是传给楚韵,说是她上奏的奏书玉帝已经批复了,不日天上就会派下一位神仙下凡。

    这对天下百姓可能是好事,对于他却是晴天霹雳,这就代表天庭很快就要查楚韵的下落了。一个本应死了的魂魄,没在阎罗殿挂号,却借着别的身体活在人间,本来就是违犯天规的事。而最要命的是,她原本是那个应命而生,拯救乱世的人,就因为他和羽煌把擅自把她留在人间,没让她投胎,才使得天命逆转。

    天庭决定再派神仙,很快就会发现这件事了。犬神的狗鼻子很灵的,找到他们是早晚的事,他必须尽快找到羽煌。上次跑去为他解决乱子,这家伙还是没学乖,再让他在外面游荡下去,怕是要被抓到斩仙台了。

    不过想想这家伙也是可气,若是他裤裆加紧些,看住了楚韵的魂魄,也不至于发生那么多事了。虽然是他自作自受,但也不能放着不管,好歹是他多年的朋友。

    楚韵会提出再派神仙的事,或者也是天道轮回吧,她的使命没有完成,必然还要着落在她身上。

    他叮嘱道:“你找到了他,告诉他,有多远跑多远,要不就躲到万年冰湖去,那里就是天庭的神仙也找不到,等过了这一阵风声,再说吧。”

    “好,我这就去。“齐胡微晃着身子飞上天了,跟他斗嘴是一回事,他的命令他却绝对不敢不听的。

    他走了,一时间空空的院子只剩他一个。

    月光皎洁,照在院中,也照在红衣身上,隐隐有种寂寞酸楚。他活在世上的时间太久了,天庭放任他也太久了,若是被发现,其结果如何连他也预测不到了。

    幽幽叹着,仿佛为了回应他,周围的树木也发出沙沙声响。

    ※

    第二日开始楚韵就没房门一步,第三日、第四日,连着几天她都躲在房里,颜煞敲门也不开。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不想见他,不想跟他说话,只想一个人修炼,把以前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

    可越是修炼,越不能静心,她也知道再练下去怕是不好,人就是这样,一旦开始了,轻易停不下来,她越是做噩梦,就越想报仇,本来修炼一半的法术也根本不可能收手,而随着她做的功德越来越多,能用来练功的气也越来越多,他们在身体里急剧膨胀着,似随时随刻都可能冲体而出。

    她每晚都要受那气体的折磨,有时候气冲上脑门,痛苦的不停地翻滚着,张嘴吐出来的全是鲜血。

    颜煞说她是猫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过多的修炼之气,她修炼的越多对身体造成的损伤越大,若有一日气波冲破身体,她的小命就玩完了。

    楚韵也知道危险,可这个修炼就好像吸食罂粟,会上瘾一样,我必须不断的运气压制,这样就进行了恶性循环。她不敢告诉颜煞,这原本就是她一个人的事,没必要因为自己把他牵进去,自己的仇原该自己一个人报的。

    时日久了总会瞧出端贻,颜煞几天见不到她哪有不急的,不见他也罢了,饭也不能不吃了。

    终于忍了两天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一脚踢开房门,就见到她盘腿坐在床上,一副精神不济,就好像精力被人抽干的样子。

    他不由道:“你又修炼了吗?”

    楚韵低头不语,他急了,“不是跟你说过,这种功法不是不好,只是你身体不适合,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就着菜吃了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发火,但头一次这么不客气的说她。楚韵垂着首,手掌紧紧抓着衣襟,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她低喃着:“我要报仇,你知道的,我要报仇。”

    他不笑的时候,神态里隐隐有种森冷,显得既忧郁,又淡漠,而此时那声音更阴,宛如刚从冰层里拎出来,带着森森冷意。

    “这些日子,你和鱼公主在一起,每日欢声笑语,笑得那么开心,我本以为你忘记了,却难道一切都是做样子给我看的吗?”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因为是你的事,我不得不管。”

    “你凭什么?”

    “就凭我对你的心,凭我……”他想说爱,声音却忽然哽住。他的爱究竟是对她,还是对当年的胡楚微。他原以为他们是一个人,完全相同的人,可是近来却总是分得很清楚,她是她,楚楚是楚楚。甚至会想,若是楚楚定然不会这样,若是楚楚……

    楚韵望着他纠结地样子,冷冷而笑,“你说心吗?那就问问你的心,你的心没在我身上,我也一样,我爱的也不是你,即便那人对不起我一百回,我心里依然只有他。这些天,你做的也够了,不要再欺骗,也不要再欺骗你自己。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你也不是。咱们本就是不相干的。”

    这段话好似针一样扎进他心里,疼得无以复加,比得知楚楚已死的消息时,还要疼百倍。

    不相干的?那这些天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什么?就是为了照顾一个不相干的人吗?

    他摔门而走,再也不想见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她想死是吧,那就让她死。

    ※

    月余之后,土地庙迎来了第一场雪。齐胡微也是闲的太无聊了,一大早就跑到土地庙堆了一个雪人。他的雪人却做得极好,纤腰楚楚,皓腕薄肩,虽然没有雕琢出五官来,却已尽显风流姿态了,活脱脱就是他自己。

    楚韵伸长了脖子看着,脑后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冰冷的雪水顺着脖子往下淌,冻得她“哎哟”一声。

    “看什么,还不快去干活。”

    颜煞阴沉的脸出现在面,他手里还捏着个雪球,作势还要对她来一下。

    自从上次争吵之后,两人就是这种境况,他对她已经没了先前的温柔,不再给她做饭,不再照顾她的生活,反倒像个虐待喜欢的主子对待自己的丫鬟一样,对她呼来喝去,经常不断还会骂上几句。

    先前她还会反抗一下,到了后来发现自己完全不是人家的个儿,就只能顺从了。是她也撇清关系的,也怨不得人家会如此对她了,他本来就没有义务照顾她的,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总是要还的。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身死情断

        “是,我知道了。”暗暗咬牙,小碎步跟上,赔笑解释:“我就是看看,这就到后院劈柴去。”

    颜煞轻哼一声,对她辛苦抡起斧头的样子视而不见,谁叫他们是不相干的人呢?

    芳玲见不得她做这种粗活,每次都抢着要做,被她阻止了,这本就是她的事,用不着别人替她。就像那日芳龄说要跟着她报仇,她也不同意,楚国的仇恨,自有楚国皇室操心,还轮不到别人。就像当初三哥也多半是这么想的。

    颜煞坐在厨房烧火,灶膛里的火越烧越旺,火苗舔着,熏得身上暖暖的,但是心却是凉的。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响起低低地声音,“爷,柴劈好了。”

    他嗤笑,他们两人何曾变成这样的关系了?爷?她当自己是他家的丫鬟吗?若真是倒也好了,他的丫鬟可没这么不听话的。

    冷声道:“去把衣服洗了。”

    “是。”应声的软软的,不带一丝温度。

    从何时开始,她已经完全不反抗了,他们之间真的要这样吗?

    很想把她抓起来问问,却问不出口,有些事,有些答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又凭什么质问人家?

    就像她说的,在他心里究竟是把她当成楚韵,还是那个胡武公主?虽然在他看来她们本是一体,但于她却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知何时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她缩在雪地里扫地的样子,让人忽觉心疼。他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如此几次。自己都觉无聊,他终究是放不下她的。

    ※

    窗外月色逼人,满室雪亮。

    对着铜镜梳头,铜镜里映出少女的脸,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在烛光下映出淡淡光晕。映得小脸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她还真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可惜就算貌美如花又如何,终究留不住那人的心。此刻空空的月色。空空的苍穹,空空的屋子,令她感到茫然与疲惫。

    越是在这样安静无声的夜里,越感到侵入骨髓的寂寞。世上爱她的亲人都已经去了,这么广阔的世界。纵然心如飞鸿,也只是孤单一人。

    她的生命只有复仇,她怕,但她还是要继续。就算死又如何。死了就能看见亲人,就能和他们在一起了。不用孤苦留她一人在世上苦苦挣扎。

    为自己梳了一个很漂亮的发髻,盘膝坐在床上开始练功。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颜煞说不让她继续,说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可那又如何。三哥也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世事皆如此,她没试过又怎么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或者冲破阻碍,修炼成功,或者就此死去。死原本也没什么可怕的……

    ※

    三更更鼓,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在睡梦中的人有不禁惊醒。

    颜煞来不及披衣,狂奔过来,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吗?

    房中楚韵已经倒在血泊中,面前一大摊血,是喷出来的,从她嘴里隐隐往外流着。

    “醒醒,你醒醒。”他急唤着,她却纹丝不动。

    伸手搭她的脉,还有脉搏,不是死了。运功给她注气,等她的气喘匀了,匆忙到厨房去熬药。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慌乱过,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都说不许她练了,却还要坚持。难不成她真想自杀吗?

    颤颤巍巍的端着一碗药回来,这是早先就给她备下的,他寻了许久才找到这方药,混着鱼公主的泪珠磨碎了熬煮三天三夜。他就怕有这么一天,就怕她不听他的话,可任凭他再强,终究敌不过人心,这个倔強丫头永远不会听他的。

    捏着鼻子给她灌下去,又吐出来,合着血一起,一连两三碗皆是如此。他颓丧,是他想错了,伤到这种程度,原来就是喝不了药的,五脏六腑都受到极大损伤,即便喝下去也消化不了。

    扶着她躺好,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睫毛乱颤,突然从里面滚出许多颗眼泪来。他犹豫了一下,小心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拇指缓缓擦去那些大颗眼泪。

    以为她是醒了,却还是昏着,在昏迷中泪依然不断。

    他也受过很重的内伤,知道这种感觉,她就是这样的人,这么个羸弱的女孩子,却有着比顽石还坚硬的意志。就是这种意志害惨了她,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吗?

    她这般,又该叫他如何?

    摩挲着她的脸颊,坐在床边定定看着她,像是看痴了。

    忽然她的身子动了一下,眼睛眨着,但却似乎没有焦距,他轻轻拥住她,脸深深埋在她头发里,炽热的眼泪顺着她的发滚进领子里,打湿了脖子。

    楚韵虽不能动,神志却是清醒的,原来男人的眼泪也会这么烫,无穷无尽,每一颗都是折磨。

    原来她若死了,他也会伤心的,原来他心里真的有她。是她错了,本不该尝试的,可就算如此亦不后悔,能在临死之前看见他的泪,也该知足了。

    眼前忽然出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父王、母后、皇姐、几个哥哥,他们都在对她招手。母后擦着眼泪,“韵儿,母后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轻轻闭上眼,任凭身子轻飘飘的向他们走去。

    就在这时忽然被什么拉住了,一道红光缠住了她,有人高声叫着:“楚韵,你给我醒来,你若不醒,我就杀尽天下人。”

    她好笑,天下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他永远都是这样喜欢威胁人,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怕的什么。

    ……

    齐胡微得了消息进门时,看到的就是一双布满血色的眼和一张狰狞的面容。

    他大惊,“你这是和谁打架了?”

    颜煞懒得跟他废话,道:“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成了。已经跟羽煌说叫他去万年冰湖,至于那小子在那里耐不耐得住就管不了了。”

    颜煞点点头,他们尽了心,这小子要是找死,谁也管不了。

    床上的楚韵突然嘤咛一声,发出痛苦的呻/吟,她似乎睡的极不安稳。在睡梦中眉头都皱的死紧。

    他注视着。一阵忧心,“她这个身体怕是不行了,错过了七日之期。必须有凝魂草,否则她的魂魄不能再入人体,即便强入了也不能契合的好。”

    凝魂草?齐胡微一惊,“那东西不是洪荒之地才有吗?那可是有四只灵兽看守。要是碰上了,可成了人家的点心了。”

    颜煞沉默不语。他也知道那地方危险,但若不去她怕是要灰飞烟灭了。她的魂魄是被强行拘走的,又进了猫体,沾染了畜生之气。再难入地府,想重新投人胎都不可能了。要想保住她,只有凝魂草了。

    一个羽煌。一个她,怎么都不叫人消停呢?

    ※

    颜煞消失了。就在把楚韵托付给他的第二天,他就消失了。

    齐胡微到处去找都没找到,心里暗暗忧心。男人一沾上感情就犯糊涂,他可不要做傻事才好。

    一天之后,他满身是血的回来,一条手臂耷拉着,似是混不着力。

    齐胡微跳起来,宛如刚被踩了尾巴般叫着,“你去了洪荒之地了?你疯了吗?”随后心疼的拉着他一条惨臂,“这怕是要废了。”

    颜煞抖抖手,“还好,一条手臂而已,我还有办法接上。”这次也是他运气好,只遇上了四神兽中的一只,虽被咬断手臂,好歹是东西取回来了。若是碰上四只,他早被嚼碎,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枝通体金黄的小草,嚼碎了塞进她嘴里,这凝神草只能短暂凝住魂魄不散,要想她活过来,还得想别的方法。

    “你带她去蓬莱吧,那里有一个身体很适合她。还有……”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抹去她的记忆吧,我不希望她再记得报仇的事。”

    “连你的记忆也抹去吗?”他可没那本事只抹去一半。

    “一并抹去吧。”

    “你真的能忘却?”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这么执着的追着她,非让她记起我究竟对不对。”说着幽幽一叹,“毕竟是两百年前的事了,或者真的是我错了,不该执着于过去,我也要试着放手了。”

    齐胡惊奇的看他,他这样的人要么不爱,一旦爱上绝不会轻易放手的。

    “你当真不要她了?”

    “若是有缘今生还能相见,若是无缘,正好也是了却的时候,我已经不恨,至于爱……”目光幽深的望向窗外,那株桃树的叶子早已落光,只有几片枯黄的孤零零的飘在枝头上。夏日之时他尝了一个结出的果实,味道又苦又涩,远没表面那么好。或者这也映证了他的恋情,是他一厢情愿了。

    他转过头,低低地声音道:“时间会抹掉一切的……”

    齐胡微耸耸肩,不置可否,若是时间能抹掉一切,他也不会两百年后一门心思的想要找人,以至于犯下天条重罪。

    羽煌已经被天庭缉拿,逃得跟条狗似地,至于他,那些神仙还没找到他的踪迹,但如果他再弄出什么动静,也是早晚的事。

    “你既已想好,我照做就是。”

    他起身抱起倒在血泊中的猫,可怜一身白猫已被血染红了,若不快点,怕是等不到蓬莱她就咽气了。只希望她能感受到颜煞的良苦用心,今后有缘若再遇到,不要像这一世经历这么多苦楚了。

    颜煞对着他们的背影默默注视了片刻,一挥手打翻供桌上的烛台,片刻间土地庙葬送在大火中。花费了半年之久,精心修建的庙宇化为灰烬,留给人们的只是不断的唏嘘。某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土地庙突遭大火,把活神仙般的庙祝给烧死了……

    一阵吵杂声,周围救火的人越来越多。

    颜煞飞上了天空,静静看着火苗越舔越高,本不想烧的,但为了怕那些神仙寻了踪迹追过来,还是干净点好,要知道某些狗神的鼻子可是非常灵的。

    至于楚楚……但愿今生再也不遇上她才好,他刚才上一世情缘里解脱,再不想陷进这一世。

正文 第一章 我叫楚楚

        寒冷寂寞,是冬的冷清,她仿佛置身在冰块之中,冻的浑身打哆嗦。

    睁开眼,发现躺在一个类似匣子的地方,触手冰凉,冷的刺骨。她很害怕,狠狠推着上面的盖子,想从里面钻出。外面是漆黑的,隐隐约约摸着自己待的是个棺材,她聪明爬出来,慌不择路。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到处漆黑一片,她只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过了许久,天终于亮了,眼前出现一片海,几个渔民坐在海边抽着旱烟袋闲聊天。

    一抬头瞧见一个美艳无比的女人跑过来,不由一惊。那女子一身金黄色的衣衫,光着脚,露出两只玉足,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除了他们这些早起要出海的渔民,根本不会有人起来。

    一个渔民道:“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她张了口,发现自己声音略显嘶哑,低声道:“我要离开这里,你们能带我一程吗?”

    “姑娘要去哪儿?”

    她回头望望自己所站的地方,这好像是一个海岛,海的腥味儿让她颇觉不适应。

    “陆地。”只要离开这个岛去哪里都行。

    一个渔民站起来,“姑娘去哪里倒也无妨,只是这里离大陆很远,价钱贵一点。”

    她在身上摸着找到一样宝贝,刚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嘴里含着一颗夜明珠,或者这玩意含久了,说话声音都嘶哑了。

    把夜明珠递过去,几个渔民眼前一亮,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绝对是个好东西。

    一个渔民笑着挥挥旱烟袋,“大姑娘,上船吧。你想上哪儿去,咱们载你就是。”

    另一个道:“喂,老徐,真的要送她?”

    “谁还跟钱过不去?”

    这倒也是。

    打渔的船要比普通船大些,上了船。升上帆一点点往前划去。今日海风大,船并不好走。在路上渔民问她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岛上。她都一言不发。这一下显得更加神秘,几个渔民都暗暗猜测,说她是龙公主,所以才这么高贵有气质。又有价值连城的宝物。

    她听到后只是笑笑,她若真是龙公主倒好了。自己是谁只是模模糊糊有个印象。可仔细一想,却觉头疼欲裂,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船靠了岸,停在一个码头。几个渔民就划船走了。

    站在岸边,望着眼前一片沙滩,该何去何从。她一点也不清楚。

    或者该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放在山洞的水晶棺里。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又有强烈的愿望,迫切想离开那里?

    身上的衣服太过显眼,这是用全部金线编成,走到哪里都格外引人注目,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块巨大的金子,在吸引着别人对她犯罪。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很漂亮的美人,黄金的外皮,再配上同样璀璨的内里,绝对是罪犯下手的目标。

    她曾对着水面照过,那张脸美得好似牡丹盛放,又热烈似火。她总觉自己不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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