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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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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殿下你,被困长极渊,已经……过去六千年了。”被沈玉致扣住咽喉的司愿艰难地出声,“现在,现在的九天之境,已经和人界彻底剥离……”
  “殿下你……回不去了。”
  司愿被扼住咽喉时,虽然一张面庞已经渐渐有些发紫,但他那双眼睛里,却分明没有丝毫恐惧显露。
  他似乎是在赌。
  且自有胜算。
  果然半晌过后,沈玉致松开了手,那双茶色的眼眸里光芒如晦,暗藏戾色。
  司愿咳嗽了几声,原本低沉的嗓音染上几分沙哑的意味,他缓缓站起来,也不管西裤上淋淋的水渍。
  在沈玉致的面前,他指向那片黑沉沉的天空,“殿下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一试,凭你之力,能否破开禁制,找到九天之境。”
  “神明遗弃了他们的这些凡人子民,而殿下你,也与九天之境无关了。”
  这是一个完全由凡人主导的世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神明的存在,越来越只像是一个传说。
  因为从几百年前开始,属于神明的九天之境就已经彻底和凡人的世界剥离开来,那道强大的禁制绝非隔绝了两个世界,也就此让神明成为虚幻缥缈的传说。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神明。
  但司愿再次看向眼前的这个衣袖如雪,周身浸润着淡金色的仙灵之气的龙少年时,他垂下眼眸,遮掩了过多的情绪。
  从长极渊里破冰而出的这位,是这个世上,唯一的神明。
  或许是“与九天之境无关”这样一句话刺痛了沈玉致压抑在内心数千年不可触碰的伤处,他雪袖一扬,淡金色的气流涌动,在半空中凝成一把长剑,剑刃不作停留,迅疾地擦过司愿的脖颈,没有留任何余地。
  “少主!”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只来得及大喊一声。
  而就在沈玉致的剑刃擦着司愿的脖颈,极薄的剑身就要毫不留情地划破他的肌肤,切断他的血管时,司愿胸口有一道幽光闪过,他的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流散至漆黑的雨夜深处。
  连带着被沈玉致打成重伤的那个男人,也消失不见了。
  沈玉致抬眼看向漆黑的天空,眼底一片阴郁,戾气横生。
  那道幽光,分明是携灵符。
  倒是小看他了。
  “我的命,殿下随时可以取,但我要告诉殿下的是,我于殿下只会是助力,绝非是障碍。”
  “至于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殿下尽管求证。”
  司愿微哑的嗓音从天际传来,带着几分渺远的意味。
  电闪雷鸣间,沈玉致停在雨幕之中,望着忽明忽暗的夜空,目光沉沉,那一瞬他手里的长剑破碎成一道流光,流散在毫不停歇的大雨里,消失无痕。
  宽大的衣袖间,他的手指蜷缩起来,指节泛白。
  “殿下你……回不去了。”
  “殿下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试,凭你之力,能否破开禁制,找到九天之境。”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沈玉致的耳畔又回荡起司愿的声音。
  他紧抿着唇,目光紧盯着那片惊雷尽处。
  淡金色的气流再次涌动,他在浅淡的烟雾间腾空而起,手里原本消失的长剑再次凝成,他奋力一挥,雪袖翻飞,强大的剑气划向长空。
  却如同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未曾牵起丝毫的波澜。
  九天之境就好像不曾存在一样。
  这一刻,他犹如一个偏执的疯子,手中的长剑划破一道道气流,却始终无法窥探到半分隔绝了这个世界和九天之境的所谓禁制。
  那禁制,强大到无法想象。
  然而压抑了六千多年的怨恨爆发,他绝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剑锋一道又一道地劈向天幕,强大的金色气流如半透明的龙形流窜,直冲九霄,隐约可闻一声模糊的龙吟。
  像是终于触碰到了那隐秘而强大的禁制的一角,一时间,天空中雷声大作,闪电不断。
  禁制勾动天雷数道,每一道都精准地劈在了沈玉致的身上,避无可避。
  可即便他已满身血痕,就连冰蓝的龙尾也被缠裹在身上的雷电划出数道伤口,他也还是用尽全力地不断试探着那道禁制的力量。
  无论是六千年前,还是六千年后,沈玉致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然而他的父君,在六千年前,就已经给他定了罪,从此将他禁锢在长极渊内,漫漫无期。
  他憎恨曾经的父君,也憎恨九天之境所有的神明。
  同样的,他也绝无法原谅曾背叛他的所有凡人。
  神明必须是仁慈的,这是他儿时,父君曾对他说过的话。
  而他也曾学着做一个仁慈,善良的神明,他也决心此生此身,将永远护佑他的子民。
  可善未果,恶先行。
  他的真心护佑,换来的却是那座无烬城里,千万人的背叛。
  六千年的光阴,未能让他忘却父君的不信任,也无法让他忘记那千万人的背叛。
  那么多年里,他都想着,如果有朝一日冲破长极渊的桎梏,他一定要去问一问九天之境上,贵为帝君的父君,为什么不信他?
  可谁能想到,六千年后的今天,他与九天之境,已经彻底无关。
  他回不去了。
  他的父君,和九天之境所有的神明,已经放弃他,或者……也忘记他了。
  这一夜的雨,声势盛大,雷声阵阵。
  被窗帘遮掩,昏暗的卧室里,陶初在被轰然的惊雷吵醒的时候,她半梦半醒间睁了一下眼,好像瞥见一抹身影。
  她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才像是忽然惊醒似的,一下子又睁开了眼睛。
  她连忙把床头灯按开,抬眼时,就看见了靠在自己床边的少年。
  他向来如云似雪般的衣袍上沾染着大片大片殷红的血迹,那条冰蓝的龙尾上,一道道伤□□错纵横,还在往外渗血,而他那张如玉的面庞此时已经苍白如纸,不见血色。
  他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已经昏迷。
  陶初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她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蹲在他面前,焦急地唤他,“阿致?阿致你这是怎么了?”
  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平日里绯色的唇此刻也失了血色。
  “阿致?阿致你醒醒!”陶初吓坏了,眼眶都泛红了。
  她叫了他好几声,才见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有些迟钝地睁开了双眼。
  他苍白的唇动了动,喉间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他此刻显得尤为固执。
  在她写满担忧的目光中,他费尽力气,嘴唇颤抖,终于吐露出模糊的声音:“初……”
  然而他的声音太小,太模糊,此刻担忧着他的伤势的陶初并没有听到。
  “我,我去拿药箱!”她眼眶里压着泪花,慌忙站起来,赤着脚就往卧室外跑。
  他身上的伤口太多了。
  她只是清理他龙尾上的伤口就花费了好长的时间。
  然而凡人的药物对于他来说,是没什么作用的,这些她并不知道。
  但沈玉致却并没有阻止她。
  他只是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用那双稍显空洞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的脸。
  直到她站起来,想要去柜子里翻找别的药时,他忽然朝她伸出了手,把她一把扯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拥抱她,像是抓住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陶初没有防备,手里的药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因为他实在是抱得太紧了。
  在模糊的雨声中,她好像听见了他细微的呜咽声,又好像只是她的幻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稍稍松开了她一些,陶初干脆就扶着他躺到了床上。
  一张薄被下,陶初被这个龙少年紧紧地抱着,而她僵直着身体,半晌后才鼓起勇气回抱着他,像是无声的安抚。
  她无法开口问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因为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绝望又脆弱的模样,她不愿意再触碰他的伤口。
  直到她感觉到像是有一滴湿润滴落在她的脖颈,触感冰凉。
  陶初微怔,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时,两个人贴的很近,他的嘴唇颤动,微凉的气息就在她的耳畔,那一瞬间,她似乎听见了他喉间发出的模糊的声音,“初,初……”
  因为仇恨,他已经陷在痛苦的记忆里数千年,时至今日,仍旧无法解脱。
  此刻,他只能这样无助地抱着她,用尽力气,去唤她的名字。
  谁也不知道,他怀里的这个姑娘于他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
  那样难熬的千年岁月里,她是唯一照进长极渊深处的光,亦是他对这个人世里,此生唯一的眷恋。
  他早已经什么也不剩下。
  除了她。
  唯有她。
  所以他必须,要抓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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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甘为恶龙(捉虫)
  这雨下了整整一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上午,都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仍然睡着的陶初无意识地缩在床上的另一个人的怀里。
  薄薄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到了床底下,室内空调的温度很低,陶初紧靠着身旁那人的胸膛,而他的手指扣着她的手腕,一夜都不曾松开过。
  他身上隐秘浅淡的香味,带着丝丝冰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间,就好像是一味能令人安睡的药香。
  只是这夜,她陷在一个看似毫无止境的梦里。
  梦里的画面一帧帧堆叠,有天边如血的残阳,也有浩浩汤汤从她身边奔流而过的人潮。
  所有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跑,他们惊恐,他们慌张,所有哄闹嘈杂的声音生生地刺痛着她的鼓膜。
  而涌动的人潮中,自始至终,都唯有她一人衣衫褴褛,逆流前行。
  她只记得,梦里的阳光很刺眼。
  她还记得,梦里那一声模糊的龙吟渺远,而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面,风沙碾碎了她的声音,最后她双膝跪地,朝着那道隔绝了所有外界景象的光幕,磕头一拜。
  那样虔诚,又那样绝望。
  仿佛那道无法逾越的光幕后模糊的身影,就是她此生永远的信仰。
  或许是梦里的光芒太过刺眼,以至于陶初醒过来时,眼眶里毫无征兆地滴下了两行眼泪。
  她像是还没有彻底清醒,愣愣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有人微凉的指腹轻轻地抚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她才骤然回神,下意识地偏头时,却正好撞见身侧那人雪白的衣襟。
  属于他身上独特的浅香就在她的鼻间,她呆了一下,那双圆圆的眼睛瞪大了些,顿时浑身僵硬,脸颊微烫。
  此刻的她是完全被他抱在怀里的,距离是那么,那么的近。
  她知道这会儿的他一定在低眼看她,但她却始终没有胆子迎上他的目光,只能像个毛毛虫似的,转过身,一点一点地往外挪。
  但是她忽然想起昨夜他靠坐在她的床边,满身伤痕,一身血色的模样,她顿了一下,然后猛地坐起来。
  然后她瞪大双眼,懵了。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的尾巴呢?”
  原本顺着他霜白的衣袂就能看见的,拖到地上的寸寸冰蓝的龙尾,但眼前少年的衣袍下,却再也寻不见那条冰蓝的尾巴。
  陶初觉得自己可能是没睡醒,于是她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然后她紧紧地闭起眼睛,再睁开。
  她还是没有看见他的尾巴,却看清了他宽大衣袍下的那双人类的腿。
  “阿致!”陶初指着他衣袍下的双腿,转头望着他时,双眼微瞠,显然是特别惊讶。
  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神情的沈玉致那张仍有些苍白的面庞上浮现出极浅的笑意,那双明澈的眼瞳里便又是满天星,一汪水,映照着她的身影。
  “你可以幻化出人的腿啦??”她趴在他的面前,惊喜地望着他。
  她觉得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又撑起身体,转身回去掀他衣袍的一角。
  在他的双腿上,陶初还能隐隐地看见几寸龙鳞形状的银色痕迹,隐约还闪烁着极微弱的光。
  而他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
  好多好多年前,曾有过这样一个小姑娘,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一遍又一遍地唤他,“大人,大人……”
  他记得她的哭声。
  “为何不逃?”隔着看不清彼此的那道光幕,他曾问她。
  “我相信大人。”她曾这样坚定的回答,嗓音细弱可怜,还带着几分颤抖,几分哽咽。
  那一日,那座无烬城里千万的人皆辜负了他。
  唯有她,说信他。
  从那以后,漫长的岁月流转,他被禁锢在长极渊下整整六千年。
  他再不信任何人,也再不会做一个所谓仁慈的神明。
  他是九天上的帝君崇岚亲手禁锢在长极渊的恶龙,既然如此,他便甘为恶龙。
  凡人如蝼蚁。
  世间皆丑恶。
  但,除了她。
  ——
  自从沈玉致能够将龙尾幻化成人的双腿之后,他对于水的依懒性,明显减少了许多,他不再需要长时间的浸泡在浴缸里。
  这样一来,沈玉致就不用每天晚上睡在浴缸里了。
  家里的浴室本来就小,浴缸也不大,每次他的龙尾都无法真正舒展,但现在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陶初把她隔壁的房间整理了出来,算作是沈玉致的房间。
  对于沈玉致终于能够幻化出一双人类的腿,正常行走的这件事,陶初是忍不住地开心,她直接忍痛砸了自己的一个猪猪存钱罐,她数了数,大概有一千多块左右。
  她一共有三个存钱罐,都是从小的时候,就开始一点点存的。
  无论是过年的压岁钱,还是之前爷爷奶奶还健在时,每一次给她的零花,她都会留下一部分,存起来。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学,陶初把这一千多块钱装到自己的小西瓜钱包里,然后兴冲冲地去牵坐在沙发上的沈玉致的衣袖,“阿致,我们出去逛逛吧?”
  从他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他都还没出去过。
  见沈玉致轻轻颔首,算作答应,陶初就踩着拖鞋,哒哒哒地往之前爷爷奶奶还在时,住过的那间房里跑。
  她在衣柜里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套爷爷陶绍云年轻时穿过的衬衣和西裤。
  款式老旧,原本雪白的衬衣也因为年岁久远而有些发黄。
  “只能……先凑合一下了。”陶初鼓起脸颊。
  等她把衣服抱到客厅里,站在沈玉致的面前,她试探着往他面前递了递,“阿致,你要不要先暂时穿这个?”
  坐在沙发上的沈玉致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陶初悄悄地瞄了一眼屏幕,然后就有点愣了。
  竟然是……消,消消乐??
  阿致竟然在玩这个??
  直到沈玉致接过衣服,她才堪堪回神。
  而他适时站起身来,站在她面前时,陶初仰头望着他,这才意识到,他像一个正常人类一样站立的时候,竟然有这么高。
  大概有一米八七的样子。
  或许是看见陶初有点愣神,沈玉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双春茶般的眼瞳里,是温柔的星子光,然后他微微俯身,凑近她时,眼眉微扬,柔和万分。
  然后陶初就看见他慢慢地取下了自己左手食指上的那枚镌刻着他的名字的银色戒指,转而戴在了她的食指上。
  她的手指比他要纤细许多,戒指被他戴在她的食指上时,显得有些大。
  然而淡金色的光芒在他指间萦绕,顷刻间,那枚戒指,就缩小成了适合她的尺寸。
  他弯起唇角,抬眼瞥见她那副傻呆呆的模样,他眼底波澜微漾,手指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松开时,指腹残存着她脸颊柔软细嫩的触感,他不自禁地摩挲了一下手指,双眼微垂,看不清神色。
  在他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绕过她,迈着轻缓散漫的步子走向他的房间时,陶初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刚刚被他手指捏过的半边脸,咬着嘴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碳酸泡泡一颗颗破掉,还有些甜滋滋的味道。
  当她再看自己右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时,才发现那枚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没消失,只留下一道浅淡的银纹。
  作者有话要说:  陶初:握紧我的小钱钱,我要去给阿致买买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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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男朋友吗
  鞋柜最里层还放着一双当年奶奶买给爷爷的一双鞋,还是崭新的,爷爷从前舍不得穿,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穿了。
  陶初把它拿出来,打开鞋盒看见那双崭新的鞋时,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爷爷的模样。
  音容笑貌犹在她的脑海,人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陶初回头,一眼就看见客厅里站着的那个少年。
  他穿着微微泛黄的老款衬衫,深黑的西裤显得他那一双腿更加笔直修长,竟然十分的合身。
  毕竟陶初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高个子,看起来和沈玉致的身高差不多。
  他乌浓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短发,额前的碎发稍显凌乱,发梢有些微卷,看起来竟然和时下流行的男生发型没什么两样。
  彼时,客厅的落地窗外有阳光洒进来,背对着阳光而立的他,肩头浸润着阳光的温度,那张本来就异常出色的面庞此刻显得更加无暇。
  少年温润,眼眉如画。
  就像是漫画里冲破次元走出来的美少年,天生就是惊艳耀眼的。
  陶初抱着鞋盒,望着他,傻愣愣的,一时间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沈玉致眉头微拧,像是有些不太习惯这样一颗颗纽扣扣起来的衣服,他扯了一下衣领,抬眼看见陶初呆呆地望着他的模样,他唇角勾了勾,那双眼睛微弯,尤似清泓剪影。
  把沙发上的平板拿起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平板上划了几下,然后就走到陶初的面前,把平板递到她眼前。
  陶初乖乖地把目光移到了平板的屏幕上。
  那上面是一张当下很红的男明星的照片,看起来是他在随手翻新闻的时候翻到的。
  陶初看了看屏幕上的那张照片,又抬头看了看沈玉致。
  哦,原来是照着他的发型弄的啊。
  “真好看。”她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手里的鞋盒递给他,“阿致你快试试,这双鞋你合不合脚。”
  沈玉致垂眼,目光落在她手里捧着的鞋盒上。
  最终他轻轻颔首,接了过来。
  那双鞋的款式并不太适合年轻人,陶初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家里只剩这一双我爷爷留下的新的鞋子了,要是合脚,你就暂时先穿着,我们一会儿出去买。”
  末了,她还特意拿出自己的小西瓜钱包,豪气地往茶几上一拍,“我有钱的!”
  沈玉致始终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神情温柔得不像话。
  见鞋子还算合脚,陶初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就一拍大腿,站起来牵住沈玉致的手,“阿致我们出去吧!”
  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站在门边,忽然停顿了一下。
  在她身后的沈玉致看向她,眼底浮现淡淡的疑惑。
  陶初转身,干笑了一声,“忘了拿钱包了……”
  然后沈玉致就看见她绕过他,蹬掉鞋子,急匆匆地往客厅的茶几边跑。
  陶初一把抓过茶几上刚刚被她拿出来“炫富”然后忘记揣回兜里的小西瓜钱包,飞快地冲到玄关,穿上那双白色板鞋,然后她又把挂钩上的帽子拿下来戴在头上。
  “走吧阿致。”她对他笑,露出一小排洁白的牙齿。
  今天的陶初穿着一件西瓜红的棉质短袖衫,下面搭着一条牛仔短裤,乌黑的头发被她扎成两个松松的麻花辫,这会儿又戴上了一顶帽子,看起来特别可爱。
  她不知道,当她牵着沈玉致往走廊里走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有多久。
  他的目光从她的睫毛,一点点到她小巧的鼻尖,再到她红润的嘴唇……
  他忽然想起,她刚刚似乎吃过一个冰淇淋,那样冰凉的温度,贴着她的唇,将她的唇瓣一点点变得绯红。
  收回视线,沈玉致垂下眼帘,神色不清。
  他开始漫不经心地想,她刚刚吃过的冰淇淋是什么味道的?
  草莓味的?香草?
  ……有点想尝。
  所有的心思,被他不动声色的敛进眼瞳深处,不着痕迹。
  因为沈玉致过分昳丽的长相,一路上总会遇上许多无端投注过来的目光。
  偶尔有年轻的女孩子路过,陶初还能听见她们吸气声,还有小声的碎碎念。
  即便沈玉致穿着一件泛黄的老旧款衬衫,但却并没有对他的身形气质造成任何的损毁。
  简单来说,这就是应了那句话:“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他不用手机没有号码不加微信不交朋友不闲聊不约不寂寞不想找人陪……”
  陶初像是护着小鸡崽似的把沈玉致护在自己身后,熟练地用这句话拒绝了好几拨年轻女孩子,顺便用她自认为的“超凶”表情对着她们,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那些脸皮薄的女孩子走过来时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什么话都还没说呢,就被陶初这一句话给糊了一脸,然后就都懵了,那么一点积蓄起来的勇气就都没了,只能讪讪离开。
  走进商场里,陶初把自己的那顶棒球帽摘下来,然后她扯了一下身边沈玉致的衣袖,“阿致,你低一点。”
  沈玉致乖乖地俯下身。
  陶初把帽子戴在他的头上,然后把帽檐往下压了压。
  她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然后皱了皱眉,嘴里小声嘟囔着,“好像没什么用……”
  但她也没再让他把帽子摘下来,牵着他的手就往里走。
  商场里的有价格昂贵的高端品牌,但也有一些价格不那么吓人的普通服装店,只是分布的楼层不一样。
  陶初找到一家经营男装的店,牵着沈玉致的手进去时,立刻就有店员迎上来,当她满面笑意看过来时,目光不经意落在陶初身边的沈玉致的面庞。
  顿时,嘴里刚要出声的“欢迎光临”就销声匿迹了。
  年轻女店员满脑子都是“啊啊啊啊啊”这样的弹幕刷屏。
  “小胡你怎么回事?杵那儿不让客人进来?”一个中年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嘴里念念叨叨的,在抬眼看见沈玉致时,她也消音了。
  只是愣神了那么一会儿,然后中年女人和那个被称作小胡的年轻女店员回过神来,然后就无比热情地将陶初和沈玉致迎了进去。
  陶初的目光一直在店里的衣服上来回徘徊,那边沈玉致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来了,那个姓胡的年轻女店员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放上了一杯茶水。
  在中年女人的陪同下,陶初认认真真地挑了好几件衣服。
  “小姑娘你眼光真好,这几件衣服穿在你哥哥身上,那肯定是特别的帅!”打扮入时的中年老板娘在旁边笑眯眯地夸赞。
  哥哥?
  陶初愣了一下,然后她下意识地反驳,“他不是我哥哥……”
  “不是你哥哥?”老板娘有点惊讶,然后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陶初,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那……他是你男朋友?”
  ???
  陶初被“男朋友”这三个字砸得有点懵。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沈玉致,然后脸颊就开始有点发烫,她语无伦次,“没,不是……”
  老板娘却好像已经认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笑眯眯地小声说,“虽然说早恋不好,但是看你这男朋友的长相,要是不早点给逮手里,怕是这好白菜就得让别的猪拱的咯!早做打算是对的,阿姨给你点个赞!”
  什么白菜什么猪??
  还点什么赞??
  “……”看着老板娘朝她竖起的大拇指,陶初讲不出话。
  沈玉致自从坐下,就一直维持着一个腰背直挺的姿势,手放置在双膝上,没有动过。
  陶初本来是想让他去试衣间里换上试试衣服的,但是看见他微皱着眉,显然是有点抗拒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宽衣解带的样子,她就没有勉强他。
  她选好了两套衣服,是老板娘帮着搭配的,她也确定过价格,确实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然后她才拿着衣服在他面前量了一下。
  两套衣服买完,就花了有差不多九百多块。
  要是平时,陶初自己买衣服,九百块够她买好多件了,但给沈玉致买衣服,她却一点儿也舍不得他穿质量不太好的。
  而且……陶初提着装着衣服的袋子,看了一眼身边的沈玉致。
  那么好看的人,一定要好看的衣服,才配他呀,她忍不住想。
  在路过一家品牌店时,陶初看见了橱窗里那件白色的衬衫。
  她“咦”了一声,然后松开沈玉致的手,跑到橱窗前去近看。
  衬衫的款式属于极简的风格,领口是立领的设计,边角还绣了银丝纹,衬衫的料子在柔和的灯光下有细微的星星点点莹润的光泽,像是料子里穿插了极浅极细的银丝线,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陶初趴在橱窗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件衣服一定很适合沈玉致。
  但她的目光扫到它的价格……6900元。
  ……打扰了。
  沈玉致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尖,软软的,他没忍住又捏了一下。
  陶初的两只手还趴在透明的橱窗上,她抬起头,望着他,“阿致,我觉得你穿这件衣服肯定很好看……”
  然后她耷拉下脑袋,“要是我有好多好多的钱就好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
  好多好多的……钱?
  沈玉致低眼,看向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她原来很喜欢那些东西?
  重新牵起沈玉致的手,陶初带着他去坐电梯的时候,没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橱窗里的那件衬衫,还挺有点恋恋不舍。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穿上那件衣服的模样。
  多适合他啊。
  最后,陶初又给沈玉致买了两双鞋,她小西瓜钱包里的钱算是彻底花光了。
  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肉痛。
  晚上拥着被子睡得香甜的陶初不知道,原来本该在她隔壁睡觉的沈玉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将自己从长极渊里带出来的小锦袋拿了出来。
  那里面,装着他之前跃入水底,匆匆打包好的“行礼”。
  金银堆作小山丘,珍珠宝石掺杂其中,好多好多颗亮闪闪的夜明珠,还有各种奇珍异宝,就那么堆成一堆。
  沈玉致倒了倒锦袋,里面终于空空如也。
  他望着面前的小山丘,眉头微皱,绯薄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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