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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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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致你回来啦?”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他。
  沈玉致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嗯。”
  “你……”她原本想问他去哪儿了,但是话到嘴边,她停顿了一下,又生生转成,“你要吃饭吗?”
  沈玉致轻轻摇头,对她笑得很温柔,“不吃。”
  “哦……”陶初应了一声,低下眼帘,再次拿起了筷子。
  心事重重地吃完饭,陶初在厨房里把碗洗完,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从电视上,移到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的沈玉致的身上。
  他低眼盯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偶尔用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
  “阿致?”她一手撑着下巴,叫了他一声。
  “嗯?”他给予回应时,仍未抬眉眼。
  “阿致你今天……去哪儿了?”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沈玉致手上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他抬眼,看向她,“初初很想知道?”
  陶初点点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仍然笑得很温柔。
  陶初抿了抿嘴唇,一时间没了言语。
  她的目光再次移到电视机的屏幕,神思却已经开始飘忽。
  童安的话,仿佛仍然在她的耳畔回响。
  “初初。”
  沈玉致忽然开口,叫了她一声。
  陶初手里捏着遥控器,应了一声,“啊?”
  “你喜欢花吗?”他问这句话时,目光仍然停在手里的平板电脑上。
  “喜欢啊。”陶初不明所以,但还是答了。
  “你喜欢动物?”
  “也不是什么都喜欢啦,我喜欢毛茸茸的,可爱的动物……”
  说完,陶初就扔下遥控器,踩着地毯就跑到他的身边坐下,凑到他身旁,“你在看什么呀?干嘛问我这些?”
  但他手里的屏幕已经被按灭,她什么时候都没有看见。
  她撇了撇嘴,“小气鬼……”
  一天天的,他那自己的小秘密还挺多啊?
  谁知下一刻,她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陶初眼见着他把平板电脑放到一边,然后他一用力,就把她拉进了他的怀里。
  他轻轻地亲了一下她薄薄的眼皮,有些温热的触感,带着些痒意,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那,初初会很喜欢我吗?”他贴着她的耳廓,问。
  他的嗓音清冽,声音很低,刻意放缓,听在她的耳畔,顿时让陶初觉得自己都要冒热气儿了。
  陶初一张白皙的面庞抑制不住地泛红,他的唇贴在她的脸颊,又吻了一下。
  “初初,”他的气息近在咫尺,“会吗?”
  他抱着她,固执地问。
  仿佛她如果一刻不答,他就会一直问下去。
  “会,我会……”
  陶初捂住自己的脸。
  少年弯双眼微弯,眼瞳深处像是盛满了星河的光影,同时又倒映着她的模样。
  他似乎终于满足,“我也……很喜欢初初。”
  她不会知道。
  这句“喜欢”,承载的是一份压抑辗转了六千年的情思。
  曾经被困在长极渊下的那条恶龙,在六千年前,爱上了一个凡人姑娘。
  从那座无烬城始,她便是他心上,唯一的温暖。
  世人辱之,骂之,恨之,他早已不在乎了。
  因为先背叛他的,是他曾经视作子民的凡人。
  如今他们在他眼中,只是蝼蚁。
  除了她。
  此生此身,他只信她,也只爱她。
  这个夜晚,陶初睡得很晚,她趴在自己的书桌前,仍然在用心地做笔记。
  要教一条被锁在深渊里整整六千年不见天日的龙如何重新看待这个世界,这可能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但陶初,不会放弃。
  而她这么做,也绝非是因为童安和她所说的那些所谓的严重后果。
  毕竟对于她而言,童安的来历她并不清楚,那天的那个神秘少年究竟抱着怎样的目的,她也不清楚。
  她不会盲目相信一个陌生的人。
  她之所以要这么做,也仅仅只是因为,他被锁在那样幽深的长极渊下整整六千年,错过了许多繁华,也错过了许多美好的事物,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了仇恨。
  他那么苦。
  她只是想,让他快乐一点,再快乐一点。
  浓深的夜色掩埋不住风雪的放肆,窗外的寒雾凝成了水珠。
  陶初苦思冥想了好久,终于灵机一动。
  她兴冲冲地拿起手机,在临城动物园的官网上预约了“动物饲养员一日体验”。
  没有什么是可可爱爱的小动物们解决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被预定了“动物园饲养员一日体验”的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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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年礼物(捉虫)
  除夕来临的这一天; 临城下起了大雪。
  窗外寒风凛冽; 白茫茫一片。
  陶初趴在书桌前,看着窗外时; 有些出神。
  她又看见了那只阿拉斯加犬。
  在小区花园褪去如茵绿色,覆上厚厚一层雪色的那片空地里; 它胖胖的身躯看起来尤为显眼。
  看见它差点把自己的女主人拽倒在雪地里,陶初忍不住笑出了声。
  地理作业终于做完; 陶初把旁边的便签拿过来; 看了一眼。
  她还剩一点英语作业。
  对于陶初来说,这六门课相比之下,就只有英语要薄弱一些。
  因为英语老师日常对她的“特别关照”; 总会让她在面对这门课的时候; 心生紧张。
  她伏趴在书桌上,脑门儿抵着桌面,发出属于“英语渣”的哀叹。
  听到门锁响的那一刹那,陶初下意识地抬起头,转身看向房门那边。
  穿着一件深色毛衣,搭着一条修身长裤的少年站在半开的门外,看着她时,眉眼温柔,“初初; 我有礼物送你。”
  听到“礼物”两个字,陶初的眼睛顿时亮起来,“真的吗?什么礼物?”
  她扔掉手里的笔; 推开椅子站起来,跑到他的面前,用那样期待的目光望着他。
  沈玉致弯着唇角,脸颊竟然隐隐透着几分红晕,他的声音忽然轻了许多,“……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面前的少年脸色微红,眼角眉梢犹带羞涩,过分漂亮的容颜几乎让陶初移不开眼。
  被美颜暴击的陶初当即用力点头,“喜欢啊我喜欢!”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他失笑,眼睛里像是有星子闪烁。
  “反正……”陶初支支吾吾,嗫喏了好一会儿,脸都红了,“你,你送的嘛……我才不会不喜欢。”
  沈玉致在听见她的这句话时,唇畔的笑意更深,那双眼仿佛再不能从她的面庞移开。
  听见沈玉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陶初一边去沙发上的背包拿起来,一边问,“我们要去哪儿啊?远吗?”
  “不远。”沈玉致回答。
  陶初“哦”了一声,背上双肩包,往嘴里塞了一个棒棒糖,然后她撕开一颗买糖的包装纸,走到沈玉致的面前,踮起脚把糖递到他嘴边,“阿致,吃。”
  她嘴里咬着一颗棒棒糖,说话有点模糊。
  沈玉致的眉毛明显皱了一下,但他低眼瞥见她那双圆圆的眼睛,喉结动了一下,他还是吃了。
  他微凉的唇触碰到她的手指,陶初的指尖就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下,连忙收回手。
  糖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绽开,沈玉致伸手抓住陶初的手腕,“走了,初初。”
  坐在沈玉致的车上,陶初打开车窗,眼见着行道树一棵棵倒退,她额角的浅发被风吹起,偶有雪花窜进来,拂过她的脸颊。
  陶初被冷得赶紧关了窗。
  眼看着车行驶出城区,开往郊外,陶初“咦”了一声,然后看向正握着方向盘的沈玉致,“阿致,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沈玉致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陶初见他不肯说,也就不再问了。
  车里放着一首舒缓的音乐,陶初透过车窗上映照出的沈玉致的侧影。
  此刻的他,眉眼舒展,神情淡淡,却偏偏……好像总有那么几分惬意。
  他很少会流露出这样轻松的神情。
  即便平日里,他在面对她时,温柔得就像是一汪春水,可她有时偷偷看他时,就会发现,他时常会放空地盯着某一处,眼神空洞洞的,仿佛他生来,就不会人的感情。
  就连睡觉,他的眉头都是时常紧皱的。
  总有可怕的噩梦纠缠着他,那或许是陶初根本无法想象的苦痛。
  他不愿意告诉她,而她,也只能缄口不言。
  但今天……他很不一样。
  似乎,他是真的很开心。
  指腹轻轻地描摹过车窗上映照出的他的侧影,陶初也忍不住弯了眉眼,笑得很开心。
  “初初?”
  沈玉致忽然听见她的笑声,就偏头看了她一眼。
  “啊?”陶初回头看他时,仍是笑盈盈的。
  “你很开心吗?”他注意着挡风玻璃外的路况,并没有再看她。
  陶初嘿嘿地笑了两声,“嗯!”
  “你开心,我就会特别开心!”
  她忽然又添了一句。
  这句话说出来,沈玉致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又收紧了一些,他偏头来看她时,正好撞见她正望着他笑的模样。
  她的那双眼睛,漆黑,又明亮。
  犹如千里河畔铺散的灯影,她的眼里仿佛盛着永夜的黑,又好像有万千灯影的光。
  而此刻,她的那双眼睛里也倒映着,一个小小的他。
  一如六千年前,人间江南初遇时,那个撑着油纸伞,站在细雨绵绵的杨柳河畔,踮起脚尖,奋力地将纸伞遮在他的身上,替他挡去一身风雨的同时,却让自己淋湿了半边肩膀。
  那时,她也还是这样冲着他笑。
  傻傻的,却如同一把极尽温柔的刀,一点点地刺进他的心里,却不曾涌现半分疼痛。
  七情六欲,凡尘一会。
  这些并非是一个神明该贪恋的。
  当时当日,他本也是这样以为。
  彼时年少的他,自以为从没将一个凡人姑娘放在心上。
  可那,终究只是他的以为罢了。
  长极渊下整整六千年的岁月,即便一直被冰刺刺穿腹部,即便数千年来,伤口从未愈合,即便那寒潭的水已经被他的鲜血彻底染红,即便那水寒凉彻骨,他都未曾折断脊骨,俯身认错,更不曾为此掉过一滴眼泪。
  他生来,就是骄傲的。
  此生无人,能真正折断他的脊骨,令他低声认错。
  当年清风朗月般的小殿下,在刺骨冰冷的寒潭里,渐渐蜕变成长。
  这是一个注定痛苦千万倍的过程,他千年饮恨,恨不能毁天灭地,断了这天下的生路,也想彻底摧毁他那位父君此生所有在乎的东西。
  可,每每想起那个姑娘时,他满眼的狠戾怨恨退却,总会红了眼眶,甚至……还会泛起些许泪花。
  不可以。
  他曾经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这个尘世,终究还有她的存在。
  当车停稳后,陶初下了车,跟着沈玉致走出停车场,来到那个看起来古朴又气派的大门前时,她眨巴着眼睛,偏头看向沈玉致,“阿致……要不,我们别进去了吧?”
  这是一座大庄园。
  陶初在车驶进那个停车场的时候,就想起来,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了。
  临城是千古帝王之城。
  而这座庄园,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本来是一个家族的私宅家产,但因家族落败,难以维持生计,就把这个庄园买给了临城的一个大富豪。
  那个大富豪是搞房地产的大老板,接手了这个大庄园后,也没有充作私用,而是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吃饭的地方。
  而一般人是绝对吃不起这里的东西的,这里也打着“皇家私人膳食”的名号,吸引的都是一些特别有钱,又很爱面子的客人。
  而这里也并非是天天开业,一周一开,客流限定在十个至二十个人。
  陶初知道沈玉致有钱,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在这里吃饭,每一口都像是在往嘴里喂钱似的。
  “家里买了好多菜的,你不是不喜欢在外面吃吗?”她拉了拉他的衣袖。
  沈玉致轻抬下颚,目光停在大门之上的斑斓斗拱间的牌匾,他弯起唇角,神情很柔和,“初初,这是你的新家。”
  ???
  陶初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当她跟随他的视线,看向大门上的牌匾时,那上面烫金的偌大的“陶园”两个字差点闪了她的眼睛。
  她目瞪口呆,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她吞了一口唾沫,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是我想的那样吗?”
  沈玉致看着她可爱的反应,他的眼眉顿时又染上缕缕春风点染过的柔色,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喜欢吗初初?”
  ???
  陶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还真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你买它干什么呀?”她有点急了,“这得多贵啊!”
  天啊……这么大一个庄园,得要多少钱???
  陶初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装不下脑海里那飙升的好多个零了。
  “你不喜欢吗?”他的眼里流露出些许的失落之色,又适时地添上几抹委屈。
  一见他这副模样,陶初怎么可能说得出“不喜欢”这三个字?
  她憋了一会儿,挠了挠脑袋,有点焦急,“不是,我没说我不喜欢,我只是觉得太贵了,而且我有住的地方,我根本不用你再买房子,何况还是这么大一个庄园……”
  陶初又瞅了一眼牌匾上的“陶园”两个字,脑袋里顿时又是一堆金子银子掉进别人口袋里的声音。
  这这这也太吓人了……
  “阿致,你说你来这里,就带了那么一点……诶好像也不是一点,”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是照这个速度花钱,迟早会坐吃山空的你知道吗?”
  本来陶初还觉得他之前堆在客厅里的那一堆金银挺多的。
  但一看他是这么一个花钱法,再多都不够他挥霍了。
  似乎是细细思索了一下“坐吃山空”这四个字,沈玉致再抬眼看向陶初时,神情显得很认真,“不会的,初初。”
  “我还有很多。”他说。
  陶初眉心跳了跳,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什,什么意思啊?”
  “长极渊下,还有很多。”
  他的语气很平静。
  “很多……是多少啊?”陶初望着他。
  沈玉致皱了皱眉,干脆一伸手,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凭空出现,另一方天地就通过光幕,展现在陶初的眼前。
  那是长极渊。
  光幕里映射出的一座座金山银山,奇珍异宝,除了寒潭,几乎整个长极渊,都堆着那些亮闪闪的东西。
  那些都是沈玉致曾经一点点收集起来的,有的则是凡人供奉的,或是其他神仙在他每年生辰时,送他的礼物。
  他很喜欢收集亮闪闪的东西,在早些年,他还是九天之境的那位小殿下时,这是所有神仙都知道的事情。
  本来这些东西全被他收在虚空之界里,但后来被困长极渊,他整日面对的,是一座寒冰铸成的深邃冰渊。
  为了填满这样空荡又冰冷的深渊,他把自己收集的那些所有的,亮闪闪的东西全都从虚空之界里拿了出来,堆在了长极渊下。
  “……”
  陶初被眼前的那数不尽的亮闪闪的东西晃了眼睛。
  她吓得打了一个嗝。
  然后再看向沈玉致时,那双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那么多,怕是他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吧!!
  “其实还有一些,在另一个地方。”
  沈玉致提起这件事,眼底又流露出几分羞涩的神情,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如果你喜欢,我都可以给你。”
  陶初发誓,她已经无法想象他说的“一些”,如果摆在她眼前,那又会是怎样的盛况?
  她连忙摇头,“不了不了。”
  “初初。”
  沈玉致忽然唤她的名字,又牵起她的手。
  在陶初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时,他对她笑起来,那双眼睛仿佛是朦胧的雾色间,唯一窥见天光的水色,“这是你,和我的家。”
  这是你,和我的家。
  这样一句话悠长地回荡在陶初的耳畔。
  彼时,有凛冽的风拂过她的耳畔,可她满心满眼,却只剩下他指间的温热。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在忽然而至的纷飞雪色间,她定定地望着他的那张面庞。
  心里忽然的酸涩来得很没道理,更容不得她反应。
  她并不知道,这是深刻在她灵魂深处,纵然是忘却前尘一切事情,都无法磨灭的执拗。
  因为六千年前,曾有一个姑娘。
  在那座凡人为九天之境的太子殿下所塑的金身前,在缭绕的香火烟尘前,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伏跪在蒲团上,对着她所仰慕憧憬的那位神明,虔诚许愿。
  “大人,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她曾这样说。
  后来,在那段属于他和她的逃亡岁月里,形容枯槁的她被他抱在怀里,气息渐缓,眼帘微垂。
  她哽咽地唤他,“大人……”
  她说,“我……好想有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家。”
  那个小姑娘,不会认字,不知天下事,在那座靠水的小城里,作为一个小乞丐,艰难却又乐观地生活着。
  而她所求所念,从来都只是……想要一个家。
  那是多么渺小又不起眼的愿望,甚至,还有点可笑。
  可她却是他眼里的芸芸众生中,最赤诚的那一个。
  曾经她想要的那个家,唯有她自己。
  后来她想要的那个家,又添了一个他。
  爱上一个神明,究竟是福是祸?
  曾经的那个小姑娘,从不会考虑福祸。
  她的义无反顾,赋予了他独自面对那六千年艰难岁月的勇气。
  眼眶微湿的瞬间,沈玉致仰起头,看着漫天雪花坠落的那片天空,他似乎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这一瞬,所有的话语停在喉间,又被无声淹没。
  时隔数千年的今天。
  他终于,给了她一个家。
  这是她数千年前的愿望。
  也是他数千年难解的心结。
  作者有话要说:  阿致:爱她,就给她买大房子,很大很大的那种。
  初初:目瞪狗呆jpg。
  今天更了四千多……对8起,今天我精神状态还是有点不好,身体还是不太舒服,等我明天……努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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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除夕之夜
  沉重的木门在一声绵长的“吱呀”声中忽然打开。
  陶初抬眼望去; 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初初; 进去吧。”
  沈玉致的指腹轻轻抚过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又重新牵起她的手。
  陶初被动地跟着沈玉致的脚步; 走上石阶,踏入大门。
  这是一个绝对古典的庄园。
  这里所有的一切明显都是几百年前的建筑风格; 古典优雅,且极富诗意。
  回廊宛转; 周遭树影竹林; 一片清幽。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这里有着最清幽温柔的风景。
  园内还有一汪湖水,因为寒冷; 此刻湖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偶尔可见冰下有鱼儿游过。
  这里的假山顽石,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恰到好处的分布着。
  此时明明是冬天,可花园里却仍然盛开着一簇簇各色的花朵,还有仿佛是画上几笔勾勒出神韵所在的金蝶,翩翩飞舞时,散落下淡金色的流光。
  陶初的目光停在那一棵棵辛夷树上,一朵又一朵的辛夷花就盛开在枝桠间,或粉或白; 点缀其间,美得惊人。
  此刻,这里的花草树木; 仿佛都抛却了四季轮转的自然法则,肆意地盛开在她眼前,俨然是一道神秘绮丽的风景。
  “好看吗?”
  彼时,她身旁的人嗓音轻缓。
  陶初后知后觉地偏头看向他时,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个庄园内,分布着多个独立的院子。
  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穿过一片幽静的竹林,陶初被沈玉致带进了主院时,她忙得这儿瞧瞧,那儿看看,新奇无比。
  在后院凉亭边,陶初趴在回廊的栏杆上,撑着下巴,望着那个只留荷花残梗的荷塘,她甚至可以在脑海里想象出来,夏天这里的荷花盛开时,究竟会是怎样的景象。
  但事实上,她根本不用等到夏天。
  因为在她刚刚脑补完的下一秒,站在她身旁,一直注意着她的沈玉致一抬手,一道淡金色的流光飞出,铺散落下的瞬间,那满塘的残梗忽然焕发生机。
  就在陶初的眼前,那满塘的荷花顷刻盛放。
  片片纷飞的雪花落下,消融在泛着淡金色光芒的荷花花瓣间。
  两个季节的事物,在此刻,竟然就这样同时出现在她的眼前,形成一种绝对神奇的景色。
  有谁……能在纷飞的雪色间,还能欣赏到这样一池盛开的荷花呢?
  陶初并不知道。
  这种能够超脱四季之外的术法,绝非是修为一般的神仙可以做到的。
  “阿致你也太厉害了吧?”
  陶初趴在栏杆上,偏头看向他时,那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之色。
  少年眼帘微垂,瞥见她那双漆黑的眼瞳里透出的光亮,他的喉结忽然动了一下,然后伏低身子,在面前这个女孩儿的目光注视下,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陶初眨了眨眼睛,像是才刚刚反应过来似的,脸颊已经开始发烫,她有点无措地抿了一下嘴唇,慌忙躲避开他的视线,胸腔里的那颗心又开始跳动得毫无章法。
  她垂下眼帘,努力转移话题,“我,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寒假结束后,我要上学的,这里,这里也没有公交路线……很麻烦的。”
  “我送你。”
  他简短地回答。
  “啊?”
  陶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以后每一天,我都送你。”他耐心地解释。
  陶初被他的这句话给弄得顿时又红了脸。
  她支支吾吾磨蹭了半晌,才小声地说,“那,那要是你刚好有别的事呢?”
  沈玉致闻言,皱了皱眉。
  似乎是思索了一下,他又抬眼看向她,“你不用担心这些。”
  “嗯?”陶初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玉致弯了弯唇角,向她伸出右手,“跟我走。”
  陶初乖乖地把手递出去给他牵。
  穿过长廊,走过月洞门,陶初跟着沈玉致,走到了后山的一片辛夷花林里。
  香风花雾间,连空气都要湿润许多。
  再往里走,是细水河畔。
  陶初亲眼看见一只梅花鹿低着颈子,正在河畔饮水。
  彼时,她身旁的少年轻轻抬手,一阵微风吹拂,拂过周遭的婆娑花影,瓣瓣零落的花瓣缭绕纷飞,片片落下。
  下一刻,陶初就看见一只毛色银白的小毛团从西边的花影深处蹿了出来。
  “殿下,阿零拜见殿下。”小毛团眨了眨碧蓝的眼。
  夭寿啦……她又听见小动物开口说人话啦!
  见过童安之后,陶初这回……也没能镇定多少。
  在陶初细细打量眼前这只小动物的同时,沈玉致已经抬手,淡金色的光芒飞出,将那只小毛团包裹起来。
  渐渐的,小毛团的身影就被淹没不见。
  但随着淡金色的光芒盛大起来,陶初就见刚刚被金光包裹的那只小毛团,竟然渐渐凝成了一个人的身形。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模样。
  她生着一双凤眼,眼尾微挑,满是风情,一张古典的鹅蛋脸生得极好,霞明玉映,明艳动人。
  此刻她穿着一件银白色的纱质交领度花裙,犹如九天之上缓带轻飘的仙娥。
  真,真漂亮啊。
  陶初由衷的在心里发出一声感叹。
  美人似乎尤为惊讶自己能幻化成人的模样,她低眼看了自己那一双纤纤玉手看了好几眼,眼角眉梢忽然流露出几抹惊喜的神色,她屈膝跪地,俯身对着沈玉致磕了一个头,“阿零,谢殿下。”
  “以后,你负责照管这里。”
  就在陶初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发呆的时候,站在她身旁的沈玉致开了口。
  那位自称“阿零”的美人低眉,神情十分恭敬,“阿零遵命。”
  似乎是惦记着刚刚陶初说过的上学的路程远近问题,沈玉致又道,“尽快学会开车。”
  阿零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轻轻颔首,“是,殿下。”
  前一刻对着阿零冷若冰霜,下一瞬看向陶初时,他眼底的浮冰碎雪转眼笑容成春水柔波,“初初,我不在的时候,就让阿零送你。”
  陶初懵逼。
  她看了看站起身的美人阿零,又看了看沈玉致,干笑了一声,“这……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了?”
  “夫人,不麻烦。”
  阿零对着陶初福了福身,“阿零以后会尽心照顾夫人。”
  陶初冲她笑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点什么。
  她有点不太自在。
  从辛夷花林走出来的路上,陶初看见了好多小动物。
  比如梅花鹿,比如她根本叫不出来名字的颜色艳丽的鸟,再有松鼠啊,猫鼬啊,兔子啊……各种各样毛茸茸的动物。
  陶初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沈玉致问过她的话。
  “你喜欢花吗?”
  “喜欢啊。”
  “你喜欢动物?”
  “也不是什么都喜欢啦,我喜欢毛茸茸的,可爱的动物……”
  ……所以,他问的那些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陶初本来以为,今天他们是要回到城区的小公寓里去的。
  毕竟今夜是除夕,她准备的所有过年的东西,都在那边。
  但当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她被沈玉致牵着手,带回主院的时候,这里已经点上了灯。
  隔着灯笼的薄纱,灯光照射出来时,总是多了那么几分柔和。
  就连荷塘边,都有一路灯影摇曳闪烁,映照在池水里,点染在荷花间。
  美人阿零守在台阶边,一见沈玉致和陶初踏进院子里来,她便迎上来,恭敬地低首,“殿下,夫人,晚宴已备好。”
  陶初愣了一下,抬头去看沈玉致,“阿致我们今天……不回去了吗?”
  沈玉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所有的东西,阿零都已经搬过来了,初初,你以后要回的家,是这里。”
  你以后要回的家,是这里。
  陶初被他这样的一句话,弄得心神稍乱。
  屋子里摆着一张乌木圆桌,上面摆满了珍馐美食。
  都是陶初连见都没有见过的菜。
  “阿零姐姐,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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