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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瑶光来-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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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爱你。”
  “比所有的、一切的……”他说的断续,说不下去。泪水凝睫,他笑容空落,泪挂在脸上,他喃喃重复,“我最喜爱你。”
  眸子幽深,一心炽火。女瑶心头蓦地发酸。
  她张臂,手指在他后颈上一压,让他低头。她熟练地亲上他唇,摩挲他唇上破了的干皮。前所未有,女瑶想自己很少有这样强烈的感情。但在落日垂垂下,被程勿拥抱,与他亲吻,她知道自己喜爱这个人。
  无比的喜欢你。
  程勿喘着气,与她唇贴着。
  金色光烧得他脸微红,有点躲:“不,我、我……刚睡起来,我没有……”味道一定很不好。
  女瑶:“我爱你。”
  程勿愣神:“……你从来没有……”
  女瑶重复:“我爱你。”
  他俯下眼盯着她,看到她眼中的郑重。程勿喘一下后,眼睛刷得通红。他闷不吭声,再不说话。箍着她的力道加重,青年抱紧她,重新堵住她的嘴,与她缠绵热烈……
  他们立在夕阳下,云烟滚滚,天地如赤,群鹤腾飞。
  在满天神佛凝视下,见证这段失而复得的浓烈爱意。
  ……
  女瑶回来了,程勿醒了,斩教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在女瑶讲了自己是如何死而复生的故事后,将信将疑的程勿终于相信她不是幻觉,心满意足地开始养伤,好时时刻刻地缠着女瑶。
  女瑶回来后,程勿看着整座落雁山,都觉得无比可爱。此前三年的世界在他眼中灰蒙蒙一片,现在他喝着药,连坐在床上都能抚摸半天:这可是玉楼啊。女瑶不在的时候他住在这里,女瑶回来了,也没有要他搬出去……
  勉强算一算,他和女瑶也算同床共枕了。
  程勿欢喜无比!
  三年来,程勿第一次对过来送药的侍女露出了笑,吓得侍女慌张躲走。程勿听话地喝了药,给自己的伤换了纱布。他躺在床上半天,也等不到女瑶来安慰他,对他嘘寒问暖,亲亲抱抱。程勿郁闷了一会儿,找来侍女问,得知五使又在缠着女瑶教主问事情。
  程勿: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好碍眼?
  他们总缠着女瑶,什么时候女瑶才有功夫理自己啊!他可是伤员啊!差点死了的重伤人员啊。
  实在等不到女瑶,程勿只好自己出去,去玉楼前殿寻女瑶。
  当是时,女瑶果然跟五使在前殿中谈事。五使把斩教事务一个个报告给女瑶,女瑶“嗯嗯嗯”漫不经心地回应。教主坐在高座上,手撑着额头,对他们的话兴趣并不大。金使察言观色,笑道:“其实这些事情也没必要事事请教教主啊。其实有更重要的事想询问教主:教主,是不是应该给程大人安一个职位啊?光是‘大人’‘大人’地称呼,感觉不太合适。”
  女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程大人”是程勿。第一次听到人这么称呼她的小勿,女瑶心里新奇无比。但是金使的话又让她觉得奇怪:“有什么不合适的?为什么要安职位?”
  金使斥责地看着女瑶教主。
  女瑶寒目瞥过去。
  龙闭月一下子怂了:“就是您夫君,哪怕是虚名,也得在教中有职务。属下查过,教中历代教主夫君的职位,都挂的是‘护法’。护法一向是教主亲自封的,您失踪了三年,您夫君三年来就得不到这个职位。好在您回来了,您夫君总算可以有正名了。”
  女瑶愣住。
  恰时,程勿从殿门外沉着脸入殿,正好听到了金使大人热情地讨论“您夫君如何如何”。程勿一僵,露惊骇之色。他没敢冒头,心虚地转身就走。身后,女瑶正非常认真地询问下属们:“是我失忆了,还是你们失忆了?我什么时候有夫君了?程勿什么时候就是我的夫君了?我好像还没嫁人吧?”
  五使们:“……”
  半晌,金使小声问:“可是程大人说你们早就私定终身了,早就是夫妻了啊?”
  女瑶:“……”
  女瑶眉一跳,托着腮帮,轻轻地“唔”了一下。金使他们再解说,女瑶便明白,原来三年来,世人都以为程勿是她的夫君啊。
  程勿……嘿。
  突然回归,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夫君,而且天下人都理所当然地承认。这种感觉……挺酸爽的。
  但女瑶想了一下,就决定默认:小勿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这时程勿正惶恐不安地窝在宫殿中发呆:糟了!女瑶发现了他的谎言,会不会生气?她会不会当场揭穿他?


第100章 
  突然发现自己多了夫君,全天下都知道了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这种感觉; 女瑶适应了一下; 觉得也挺好。反正木已成舟; 且那个任性的人还是程勿……女瑶心中觉得自己亏欠程勿; 对他有些愧疚。所以他想要的; 她都尽量满足他了。
  不过是一个夫妻关系,只要小勿开心,她就默认自己“失忆”忘记了吧——面对堂中下属们的大眼瞪小眼,女瑶手指绕着颊畔发丝; 拍案后,恍然大悟道:“哦; 是有这么会儿事。三年前我走得太匆忙; 忘了通知你们有这事。小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尽快安排‘护法’程序吧; 好了通知我。”
  “我的夫君,自然不会让他委屈。”
  看来女瑶教主和程公子确实已是夫妻; 与教主商谈事务的五使们放下了心,幸好程公子没骗他们; 不然教主回来; 这就成天下笑柄了。教主已成婚,五使最先感到开心。要知道; 他们斩教; 已经很久很久; 没有过教主有婚事了……
  在女瑶之前的白凤教主; 有情史无婚史;青衡教主; 无情史无婚史;南风教主,被徒弟气死更无情史……再往上算,大都是魔教教主一心发展魔门,不关注自身的婚姻问题。
  女瑶教主算是百来年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成了亲、有夫君、她自己还没惨死的魔教教主。
  近日斩教好事连连,圣女成亲并怀孕,失踪多年的教主回归,斩教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程大人坐镇。
  这如何不值得庆祝?
  众人欢喜得都有些飘飘然了,以前正道总讥笑魔教教主不得好死,孤苦半生……女瑶教主狠狠用自身行动反击了他们。之后再商谈其他事务时,因为心中挂念着去给程勿安上“护法”这个事,五使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们谈完离开前,金使自诩自己跟女瑶曾共患难过,情谊总是有那么一些,他喜滋滋地问教主:“教主什么时候生小娃娃啊?咱们什么时候迎接小教主啊?”
  女瑶阴森道:“生在你梦里。”
  金使:“……”
  女瑶坐直身子后一拍桌子,猛喝道:“我堂堂魔教教主,身为魔门十二派的领袖,我是给人生娃娃的么?!再者我能不能生,我生不生,和你们有关系么?我就是一辈子不生,断子绝孙,你们有意见么?”
  五使凛然:“没有!”
  他们哪里敢有意见。
  女瑶倾身打量台阶下的某人:“我记得上一次跟我催婚的几个人里,是不是也有你啊龙闭月?”
  金使一慌,连忙道:“不不不!没有哇!教主您好好休息,属下有事先告退了……”
  唯恐女瑶秋后算账的金使夺门而逃,其他几使紧跟金使脚步。女瑶教主都不给曾经共患难的金使面子,哪里会理会他们啊。女瑶教主要是一怒,他们都得死了……斩教的教众们,并不知道女瑶已经废了自己的武功,从头开始练起。如今女瑶的武功水平,恐怕连斩教公认的最弱,圣女白落樱都打不过。
  但只要女瑶不出手,她武功已废的这个秘密。目前只有谢微和程勿知道。女瑶连白落樱都不打算告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武功怎么样,她都是教主;敢有质疑的,敢反她的,她身边也有程勿这种大杀器啊。
  女瑶目前最满意的,就是她一手培养了程勿。程勿的今日,雁北程家除了给他一副好筋骨、好内功,其余的都是她女瑶的功劳。这个人是她的,她欣赏他今日的强大,也自得他今日的武功。
  想到程勿,女瑶便打算回后殿看看了。她回归后夺走了程勿对斩教的一切控制权,虽然她知道程勿不会跟自己计较这些,但是仍要多顾忌程勿的情绪啊。女瑶心中疼惜程勿,想将他留身边一辈子,她不允许两人因为权力分歧而走到分道扬镳那一日。
  程勿正在寝殿中沉着脸来回踱步。
  他颈上缠着纱布,面色几分沧桑,但他眼眸漆黑,透着焦灼难安之色。
  女瑶知道他撒的那个弥天大谎了……他当时心灰意冷,觉得女瑶已经死了,他不甘心到她死了自己都无名无分。他不甘心日后斩教回忆起女瑶,根本想不到程勿。哪怕她死了,他都要跟她成为夫妻。日后世人提起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会想起另外一个。
  程勿的这个谎,白落樱都半信半疑;但白落樱没反驳,整个斩教就默认了。给女瑶造墓碑的时候,允许程勿自己添个“吾妻女瑶”。
  这种深情不移的谎在女瑶死了的时候当然让人觉得感动,可是如果女瑶没死……那程勿就是欺骗了所有人,还耍了女瑶一把啊!
  怎么办怎么办,女瑶生气了怎么办?!
  程勿耳聪目明,他在殿中踱步,隔着十丈远他就听到了女瑶过来的脚步声。程勿脸色一变,瞬间收了自己那一脸沉冷的神色,换成一脸茫然无助。他目光在殿中梭巡一圈,身子腾地一跃,跳到了床上。
  女瑶推门而入时,程勿已经“娇弱”地躺在了床上,侧睡着。他脸色雪白,乌黑湿润的眼睛可怜无比地看着进来的女瑶。程勿小声:“我脖子好痛……”
  祈求女瑶为此心生怜意。
  女瑶也确实看到床上那歪着的病弱青年,就生了几分怜意。但她目光飘到他颈间的纱布上,就想到了她初来那晚见到他自刎的一幕。似已疯癫,半人半鬼。女瑶心头一悸,哼一声:“活该。”
  程勿低下眼睛,轻声:“女瑶你变了,你不疼我了。”
  女瑶:但是小勿你没变,你越来越磨我。
  她认命地扶下额,坐了过来,手隔着纱布碰了一下,程勿微微瑟缩。女瑶叹口气,柔声:“好啦,没事的,破了一点皮而已……”
  程勿非常激动道:“什么叫‘破了一点皮而已’?我流了那么多血,因为失血过多都晕了,你怎么能这么无所谓?我……”
  女瑶目光凉凉:“你是为什么失血过多你还记得么?”
  程勿一滞。
  女瑶干脆利索,刷地拽下她的衣领,她玉白色的修长脖颈上,一片青红痕迹,间或还有牙印。一大片都是那样的,在她旧伤已结疤的颈上,分外显眼。可见施暴人的手段残酷,疯狂。
  程勿心虚了:他隐约记得他亲女瑶来着,怎么就亲成这样了啊……
  女瑶俯下身,手指勾住他的下巴,让他仰脸,她目光含笑地望着他。
  女瑶欣赏着程勿的面容。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才十七岁;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快要及冠了。
  她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像只是睡了一觉,程勿却陌生得快要认不出来了。属于少年郎的那种雌雄莫辩的秀气退了很多,脸部轮廓深邃许多,眉目黑了很多。但因为他相貌实在出色,仍带着明秀感。
  程勿一点都没长歪啊……美少年成了美青年,女瑶甚满意。
  她衣领下拉,程勿眼睛不受控地瞥向那里。女瑶也发现了,她望着他笑,夸他道:“牙口不错。”
  程勿脸倏地红透,低下了眼睫。
  被女瑶扯着下巴看脸,程勿心中又羞涩,又得意。为色所迷……他其实有点知道他长相出色,女瑶也不能免俗,喜欢盯着他的脸看。所以很多时候,跟人打斗时,程勿都会有意无意地护住自己的脸,不让脸受伤。现在他得到了回报,当女瑶凝视他面孔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失去了的爱人真的回来了。
  然程勿睫毛颤啊颤,心思几变。女瑶面上言笑晏晏,但他心里还记得她在大殿上被五使提醒的“夫君”一事。
  程勿挣扎几番后,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他唇翕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你没什么要问我的么?”
  女瑶一阵茫然。
  她应该问他什么?
  程勿眼眸抬起,盯住她。
  心大的女瑶一下子头痛,她素来不擅长应付程勿的各种小心思……女瑶咳嗽一声,试探般地问:“问你难不难过我夺走了你对斩教的控制权?”
  程勿呆住:“……”
  他茫然:“不……我不难过啊。”
  女瑶:“哦,问完了。”
  程勿:“……”
  所以她知道不知道他骗她是夫妻的事啊?她有没有想明白啊?她是打算秋后算账么?她到底在不在意啊?
  程勿忍不住自己要开口问了,女瑶突然想起一事:“啊时辰到了,小勿我来给你换药。”
  女瑶亲自给程勿换药啊,程勿憋了半天,决定不能破坏这么好的气氛。他硬生生把自己的惶恐压下去,磨磨蹭蹭地坐起来,等女瑶慢悠悠地拿着纱布剪刀过来,程勿在慢条斯理地脱中衣……
  女瑶面无表情:“你是脖子受伤了,不是上半身受伤了,好么?脖子上换个纱布,你不需要把衣服都脱光,好么?”
  程勿失落地:“哦。”
  他再瞪女瑶一眼,咬牙:不识情趣的女瑶,过了三年后还是一点不变。气死他了!
  女瑶真是一点都没体会到程勿百转千回的心情,她被程勿瞪得也很莫名其妙。但是想到程勿有时候就是这样,女瑶释然了。她坐下帮程勿颈上的伤换纱布,凉凉的酒水擦过他的颈。看到青年秀颀的肩颈,女瑶微出神。
  程勿和女瑶的成长环境是不同的。女瑶从小就不断地参加战斗,被师父白凤训练得武学素养极高。当她武力睥睨江湖时,同时,她身上也是大伤小伤无数。女瑶没有细嫩剔透的好肌肤,她身上伤疤多得是。救治及时了可能会不留痕迹,但大多时候都是新疤贴旧疤。
  不像程勿。
  他的脖颈,真的只能看到剑划过的那么一次伤。
  女瑶不动声色地问:“小勿,《淬阳诀》你现在练到哪一步了?”
  程勿早等着她问了:“已经到‘苍水’末篇了!”
  女瑶唔一声,道:“厉害。”
  因为伤在前颈,女瑶包扎的时候,两人是面对面地坐着。程勿低头,说话时喷出的热气,落到女瑶脸上。程勿的灼灼目光也看着她:“到‘苍水’篇的时候,《淬阳诀》的纲要都已经被我掌握了。这个时候,我已经能破身了。”
  女瑶抚着他脖颈的手一顿,从自己的心思抽回来。她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程勿一眼:“……”
  这个死小孩。
  程勿被她那一眼看得重新红了脸低下头,他心里忐忑想:女瑶听明白了么?她神经那么粗大,他这么说,她有听明白吧?他用不用说的更直白些?
  程勿张口就要再说的更清楚,不想门外传来侍从声音:“教主,谢公子今日的信送到了。”
  女瑶:“哦。”
  程勿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敏感十分:“谢微?!”
  女瑶:“是……”
  程勿温和的神色一变,目中厉色生起,锐意如剑般劈开。他扣住她手腕,一扫方才“小白兔”的柔弱样,问:“你为什么还在和他写信?你爱的到底是谁?”


第101章 
  女瑶再三保证自己和谢微没什么关系; 程勿将信将疑,仍要监视她给谢微回信。毕竟如女瑶这般女子; 正常男子想倾慕她; 会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等掂量完后,男子大都偃旗息鼓; 不会再想和女瑶发展什么关系了。程勿跟女瑶这么久; 在他看来,对女瑶念念不忘的谢公子是位勇士,也是他最大的敌人。
  “确实只是武林盟的事。”女瑶任由程勿检查她和谢微之间信件。
  最后; 女瑶确实是在程勿的监视下,给谢微回的信。
  程勿:“你背着我跟谢公子聊天写信!”
  女瑶:“不敢不敢了。”
  下笔回信,因并没有实质性内容,女瑶运笔如飞。至于谢微提的武林盟的事; 女瑶只是大概跟程勿说了说。程勿眸子幽黑,盯着她回信,并没有对武林盟的事发表任何意见。女瑶迟疑了下,也没当场问程勿对此的看法; 问程勿是否愿意担上武林盟这个责任。
  女瑶想:他大约是不愿意的吧。
  多年前; 他们还在小玉楼的时候; 程勿就说过自己对未来的美好愿望。那愿望是归隐山林; 而不是在江湖上猛龙过江。现实离程勿的梦想实在太遥远……女瑶心中顿了再顿,决定还是让程勿开心两天吧。
  这段时间; 确实是程勿最开怀的日子。
  没有任何感情比“失而复得”更显得珍贵了。
  程勿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和女瑶在一起; 无奈女瑶是斩教教主; 她刚回归斩教,她有一堆事需要忙。但就算这样,程勿也已经满足——忙碌的女瑶,总比彻底消失在他眼前好。
  过了两日,确定女瑶教主是真的回归,斩教对天下人承认了这个消息后,关起山门,自家来庆祝这般喜事。当夜落雁山齐聚魔门十二派,各门派皆来瞻仰消失已久的女瑶教主。落雁山上烟火绽放,缤纷炫目。肉林酒池,灯火达旦,共祝魔门在女瑶教主的带领下,和朝廷建立友好合作关系。
  酒宴最开始是已怀有身孕的圣女白落樱与其夫君夜神招待各位来宾。一直以来,白落樱并没有太多机会把夜神领给魔门中人看,因夜神自己不说话不来事,先前斩教气氛低迷氛围不合适,到此夜,白落樱才有了机会。
  酒宴到一半,女瑶和程勿一同出现。女瑶坐于高座,接受众门派的顶礼膜拜——当夜尘沙被天空中的星云吹散,群星之下,万象之巅。须臾万象,千秋不朽。
  程勿立在外围,看万人之上,女瑶那般了不起,所有的人都爱她,怕她。他喜欢的姑娘,是这个江湖的王者。她曾经短暂离开,今日再次回归。江湖充满她的传说,她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江湖。程勿唇角微上扬,心中浮起浓烈的自豪感。
  他的爱人!
  之后入了席,女瑶才与程勿坐到一起。期间,不断有人过来给女瑶敬酒。
  女瑶豪爽,起身一饮而尽。
  程勿只坐在一边看。因他起身要喝酒时,女瑶替他拦了一下:“小勿受了点伤,不宜饮酒。”
  程勿一愣后,就顺理成章地继续坐着了。仰头看着姑娘沉静的侧脸、挺拔的身量,他的心吃了蜜一样甜,看着女瑶的眼神亮得如同天上星光。他脖颈受了那么一点儿皮肉伤,女瑶就替他拦酒,女瑶对他多好!
  反正程勿本来也不怎么喜欢饮酒……他酒量其实并不好,喝多了头晕得厉害。他靠的只是内力高深,可以把酒从体内逼出。之前喝酒,一是为了逢场作戏,二也是女瑶死了,他心里难过,平常不表现,只能在特殊场合借酒消愁。
  倒是女瑶真的好能喝酒……
  一坛又一坛,面不改色。
  程勿敬佩地看着女瑶,眼睛发亮地看着女瑶:女瑶不愧是江湖大神,喝酒都喝得如此大将之风。周围人被她喝倒了一片,女瑶都面不改色。
  女瑶嘴抽了抽:程小勿就知道用敬佩的眼神看她……大约她在他眼里无所不能吧。
  然而她废了武功后,已经不是以前的女瑶了。酒量确实了得,但也不可能如程勿想的那般千杯不倒啊。
  程勿不开窍,女瑶又喝完了一坛后,坐了下来。她坐得平稳,但迎着青年灿亮的钦佩目光,女瑶唇动:“我喝多了,头晕恶心,为了不出丑,小勿你送我回房。”
  程勿:“……”
  他特别震惊地回过神:“你怎么可能会喝多?怎么可能会头晕恶心呢?”
  女瑶:“……我不光会喝多,会头晕恶心。和我在一起,你还会看到我吃喝拉撒。程勿,我是正常人类,不是妖魔,好么?”
  程勿哼了一声,心想你是我心中的神,你怎么能和别人一样。他要反驳时,因内功甚高,风中飘来几许闲语八卦,他不由自控地便听到了周围很多人的议论话语:
  “教主和教主夫君一直坐一起,看来传言是真,女瑶教主与她夫君当真恩爱无比。”
  “当是如此。教主的夫君把持斩教多年,在女瑶教主回来后,还愿意把权力让出来。这么大的诱惑……一般人的夫君岂能做到?程大人也是爱极了女瑶教主。”
  “教主算是一手将她夫君培养起来啊。我尤记得多年前,教主在魔门内部通缉她夫君,那情趣,一般人可消受不起。我至今还记得当时青莲教灭门后,大家把程大人的画像拿出来认脸。那时大家都说程大人是教主的爱宠,谁能想到会成为教主夫君呢?只是这样算起来,程大人比女瑶教主年龄小很多吧?”
  “女瑶教主的年龄很难说吧?练武到他们这种程度,年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教主和教主夫君恩爱无双是肯定的。”
  程勿脸色轻微一变,偷看女瑶脸色。女瑶一点反应也无,他一时猜不透她是内力差了没听到那些人称呼他是“教主的夫君”,还是女瑶听到了但不在意。程勿心中忐忑,他刺探女瑶情绪时被女瑶发现。女瑶撇头疑惑看他,程勿当即扶起她起身,欲盖弥彰般快速道:“我扶你回屋去醒酒,你好好醒酒吧!”
  千万不要让女瑶听到什么“夫君”不“夫君”的话。
  女瑶硬是被刚才还很淡定、刹那间慌手慌脚的程勿给叉下去了。她“呃”了一声,原本想跟在酒席间盯着自己夫君喝酒的白落樱叮嘱一声,谁知程勿好像怕什么一般,拽着她的手臂托住她腰身,运用轻功飞纵,瞬间就远离了酒宴。
  女瑶被飞得头更晕了:“……”
  她是老了么?她怎么越来越不能理解程小勿了?
  按说她睡了三年之久,他也长大了不少。少侠长成青年,心思该成熟了很多,该没有年少时那么难猜了才对。然为什么她家小勿的心思还是这么难猜?是她没进步,还是他进步得太快?
  进了寝宫,与外面的声音隔开,程勿将女瑶拖抱到床榻上。他完全听不到外头的闲言碎语了,放下心后,程勿殷勤地跑进跑出,给女瑶端茶倒水,好醒酒。女瑶坐在榻上,一膝盖曲起,一腿放平,靠着扶手而坐。
  内宫有夜明珠相照,窗户大开,星河在天上流动,璀璨光华一道流在女瑶身上。
  女瑶手肘搭在膝盖上,手撑着额。程勿如此勤快地进进出出,喝了一口醒酒汤后,女瑶低着眼,眼皮下的瞳孔猛缩。多年在生死搏斗中杀出来的警惕心,让她即使喝多了酒也不会晕得失去控制,她只一顿,就看出程勿步伐轻快,气息绵长——哪里有这几天她照顾他时他表现出来的虚弱感?
  程勿仗着自己脖子疼,在她怀里窝了好几天。她一有怀疑他就生气她的不信任,然而现在看……程勿果然伤势根本不重,或者说他武功极高,这点伤根本影响不到他。
  女瑶撇了撇嘴。
  这个死小孩,又骗她。
  不过女瑶也并不生气就是了:她知道程勿骗她并无异心,他只是太喜欢她,太想找各种借口缠着她而已。
  程勿出去换湿毛巾了,女瑶一个人坐在榻上,仰着脖子看窗外繁星,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颈。寒意拂窗而入,星夜下,似有银瓶乍破、玉水流光之声。女瑶盯着夜空,因喝多了酒,她面颊红似晚霞,眯起的眸中醉意流转。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程勿太喜欢她了啊……
  她盯着星空许久,乱糟糟的,脑中很多事情浮光掠影一般闪过。各种顾虑,各种犹豫,各种爱,各种怜,各种不甘……然后一层层,抽丝剥茧一样从她的心海上拂开。拂去尘埃,面见本心。
  天下第一,武功盖世。要守住那层关,就不能破身。否则终是差一点。
  但是,去他妈的武功第一。
  程勿等她等了那么久,她委屈了程勿那么久。他对她的最大抱怨,也只是她不可能时刻陪他。他可以为她牺牲一切,她为什么总是要委屈他?
  脑海中“砰”地一声,有那一层一直窥不破的关卡打开了门,庞大的真气内空冲刷她的血脉,向女瑶灌体浇来。那是曾经女瑶武功盖世时都没有推开的一扇大门。武学千千道,一条路一个方向。失去一条路,也许别的路上可以得到弥补……女瑶低着头,慢慢笑开。
  “女瑶,你喝酒喝傻了?怎么一个人还笑呢?”程勿担心的话传来,他温热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女瑶仰头看他,程勿澄澈无比的眼中,倒影出她晕晕然的模样,眉噙笑的模样。想通了一些事,女瑶仰头看程勿时,目中爱意不觉如海潮般涌出,向他奔去。程勿一僵,他从未被女瑶这样热情的眼神盯过,脸颊当即滚烫。
  女瑶伸手:“抱。”
  程勿:“……”
  他心中认定女瑶一定喝多了,俯下身,将张开手臂的女瑶横抱起来。女瑶何等娇小,他抱起她,她小小一团就窝在了他胸膛前。几乎在他将女瑶抱起的一刻,女瑶的手臂绕到他后颈,搂紧了他脖子。她的脸在他颈上蹭了蹭,小猫一般黏,呼吸羽毛一样。
  程勿颈间红透。
  他嘀咕一声:“醉得这么厉害了啊。早知道就拦着不让你喝了。”
  他低头看怀里的姑娘,女瑶闭着眼,眉目婉婉如春,绯色一片,昏昏沉沉地靠着他。醉成这样,程勿心中失望,想没法跟女瑶私下聊天了。他认命地将女瑶从榻上抱去床上,替她脱了鞋袜。手指挨到她衣领时,女瑶睫毛一扬,流光溢彩般的光华从她眼中流向他。她的笑容扬起,程勿指尖颤了一下,快速缩回手,并欲盖弥彰地猛咳一声。
  女瑶:“……”
  咳个屁,假装个屁。
  程勿咳嗽得涨红了脸,勇气全泄后,他胡乱拉过被衾将姑娘盖住,背过了身。坐在床前缓了一会儿剧烈的心跳,眼前清明了些,程勿粗声粗气道:“女瑶,你喝多了,好好睡一觉。我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自觉差不多了,程勿紧张地站起来,动作大的他被床前的脚榻一绊,趔趄地向前摔去。身后一只手猛伸出,拽住他手腕,将他向后扯,把他拽了回去,避免了他被绊倒。程勿跌坐在了床上被褥间,本能的:“谢谢。”
  身后一声轻笑。
  熟悉的轻笑声让程勿后背僵硬,当身后空气一扬,一个温热的身体从后贴住他时,程勿顿时知道是谁在嘲笑他了。他恼羞无比,恨声:“女瑶!喝醉了你还笑话我,你真不是好人。”
  女瑶从后抱住他,搂着青年的腰。她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过电般的感觉流窜青年全身,程勿身子重重一哆嗦。耳后热风吹拂,女瑶声音含糊:“小勿啊……”
  程勿低着头,闷声:“嗯?”
  女瑶漫不经心:“晚上一起睡吧?”
  程勿:“……”
  他猛地转过身,力道快得让身后抱他的女子向后倒去。但程勿速度快,转身刹那,他就将一身酒味的姑娘重新捞到了怀里抱住。女瑶揉着发胀的额头,不满地哼了一声。程勿则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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