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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茶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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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光芒尽藏。而宸宇此时已还为狐形,其纵身一跃跳上阅茗居的后墙,回头对汐媛道:“世事繁复,其中是是非非谁又能预先看得清楚?你那日并不知此事,放走其不为罪。再说,善恶终有报,若其行了恶,终不可能得善果。”
“也是,那张舜恒其实也非善类,中狐妖之惑说不定也是活该。”汐媛点头称是,想着想着忽然又笑起来,道:“不知旁人见我日日与你这狐狸在一起,说不定会以为我是受了你之魅惑。”
狐狸无言地站在墙头冷眼一瞥,一声也不吭,一甩尾巴径自跳进了院中。
汐娘急道:“哎!你怎么自己进去了,那我怎么办?”
“绕回前面从正门走。”院中传来宸宇不大不小的一声回答,然后不论汐媛说什么都再没了回应。
汐媛看了看周围树影摇曳甚是慎人,吐了吐舌头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离去,并未看到墙头上那一抹白色一直注意着四周安全。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城中街道人已渐稀,只有饭庄酒肆等还热闹非常。张府刚饭毕,大夫人又到其子院里去探望,张大人在大堂中愁眉不展。这时下人来报,一品楼万老板来见,说是他知道那祸害张公子的狐妖的下落……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1】瓦市:又做“瓦子”、“瓦舍”、“瓦肆”,简称“瓦”。
即指在城市的旷场(一般为瓦砾场)上形成的交易市场、娱乐场所,是妓院、茶楼、酒肆,以及表演诸色伎艺的地方。“瓦市”中设有为数不等的“看棚”,即上架布棚,四周用绳网或草荐围起的简陋表演场地;有些“看棚”中心设低矮栏干,将观众与表演者分开,这种看棚就称为“勾栏”(“勾栏”是栏干的别名)。
基本所有瓦肆都设有勾栏,演出杂剧及讲史、诸宫调、傀儡戏等,也有卖药、卖卦、理发、饮食之类摊铺。
【注释2】权六曹尚书:正三品。
【注释3】朝散大夫:文散官,宋为从五品上,文官第十二阶。
☆、第77章 院中有狐槐有鬼(二)
这日艳阳高照,本是客来客往之时,阅茗居的生意正好。忽然十几名家丁打扮的人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推开店小二、不顾刘掌柜的阻拦就四处翻找这什么,吓得饮茶闲坐的百姓连忙都四散逃了去,只余下不多几个看热闹的还围在门口张望。
不多会儿,汐媛就听到了响动赶了出来。
“都给我住手!你们哪家的下仆,竟敢来此横行!!”汐媛骂道。
那边领头的见是东家出来了,便道:“我们是张府之人,府里丢了东西,有人通报说在你们阅茗居见到偷东西的那个畜生入你院中躲藏,若是不想闹到衙门去,就让我们进去拿了那畜生回去复命!”
原先说是张府汐媛还没有想起是谁,张姓乃大姓,京中大小官员也有数名。然听完此言倒是立刻让她想起了前日所听闻之事,这莫非就是那张贺海张大夫府的人?
“院中搜搜。”领头人旁若无人地命令道。
“给我拦住他们!”汐媛厉声,虽然其身为女儿家不能以声镇人,但是也颇有些气势了,幸得阅茗居毕竟在内城之外,因也请了数名护院家丁。几人皆是江湖出身,身材魁梧,齐应一声便是往前一拦,亦为汐媛平添了几分威势。
张府家丁多为府中下仆,见此阵仗皆有些犹豫,虽其人多,却也非轻易之事。
汐媛并非担心他们找到宸宇,毕竟宸宇日间皆以人之貌出而在阅茗居礼茶,且是自打先前宸宇就已经缓步走到了她身边。然,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此其人非差非役仗势闯入四处便私自搜查,已是坏了阅茗居生意乱了他们生意,若再让他们这般冲入后院中,岂不是要令阅茗居颜面尽失,再说汐媛一见那领头人狗仗人势之嘴脸就厌恶至极。
领头的人冷笑一声:“哼,东家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汐媛也毫不示弱地冷笑起来:“你们张府的‘敬酒’就是胡编个原委便可以私闯民宅了吗!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便是去见官我阅茗居也占着个理字!”
“你……”领头人愤恨哼了一声,老爷听闻这阅茗居养着狐狸便让他来搜,若是这点事都办不好,回去怕是要被老爷责骂,“都给我上!老爷说了,今儿就是把这阅茗居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把那狐狸给捉回去!”
“是!”家丁应声,各自往前。
一名家丁本就离汐媛较近,立刻便扑了上来,然还不及汐媛反应,忽然右臂就被宸宇一拉,她便被其护在了身后。那家丁凶恶,眼看硬拳已到宸宇跟前,忽地就偏了,往边扑了个空,宸宇只是不经意似地伸脚绊了一下,那人便铺在地上,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
那其余十数人也颇是无力,莫名一阵头晕眼花,就被阅茗居的护院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那边打得激烈,倒也没有人太过注意宸宇,只当那家丁愚笨而已。
眼见己方势弱,那家丁们的领头人忙将其等唤回,架着昏迷者灰溜溜地出了阅茗居。领头那人怕回去张大夫怪罪,干脆直接去了开封府。虽然开封府尹刘大人和自家老爷来往不多,但是和少尹孙大人相熟。再说便是刘大人虽是比老爷高半品,却也得敬着老爷三分。
领头人令其余各人在府外等候,自己与差役一说,差役便去后堂通报,不会儿果然很快回而请其入。巧是刘大人被圣上宣进宫去了,只有少尹孙大人在。领头人拜过孙大人,便将阅茗居的恶形恶状一通控诉,又将自家老爷的意思婉转这么一说,孙大人果然唤来几名衙役拿着公文随着他再去阅茗居。
如此一来,汐媛等人便没了办法,宸宇看汐媛对他摇了摇头,就也没有动手。
衙役和着家丁们在阅茗居内一阵乱搜,闹得桌翻椅倒,别说狐狸,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怎能找到狐狸?人家狐狸正打着哈欠默默地在旁记着到底都来的都是何人、又各自做了何事。
衙役追问狐狸下落,汐媛只道早间几月前就的确是捡到过一直受伤的狐狸,后来狐狸伤好了就逃走了。刘掌柜及一干下人、丫鬟都连忙称是,加上宸宇晚上也很少出去闲逛,更是无人可以当面指出汐媛胡说,衙役们只好作罢,打道回府。
是夜,一品楼遭盗,说是丢了贵重首饰,午时未至万老板就往张大夫府上跑。昨日那领头的擅作主张去了开封府,官差去得张扬,又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还闹了个全城皆知。张大夫气得罚了他几十大板,这会儿那告密的万老板又来,张大夫也是见都不想见了。
万老板在张府门前站了大半个时辰,通报的人才晃着步子慢悠悠地回来,等了半天结果却是张大人没空。万老板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地往一品楼走。万老板寻思着若是自己带人去那阅茗居,怕是不能服众,其想了想,回到家连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又起了身,叫来了人安排好一切,动身往开封府去了。
要说少尹孙大人也是心中委屈,那日张府来人说得头头是道,他与张贺海交好,这才使了官差去,本以为不过是个顺水人情,便是没搜到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料,该巴结的人没巴结上,府尹刘大人从宫里回来路上听说了这事,一到府里就对其是劈头盖脸一阵责骂。非杀非劫,张大夫不递诉状怎可轻易去搜?再说狐患害人乃民间之言,就算人家真养了只狐狸,又能如何?
孙少尹被骂了一通,心中不快,却不又敢顶撞。
只是,如今这刘大人与宰相不和,上书自求外迁,昨日皇上宣召为的也就是这事。刘大人上书参宰相之道不可,上未准,如今其又上书要外迁。孙少尹觉得怕是皇上有所怪罪,刘大人落得不高兴这才回来与自己过不去。朝中形式,刘大人也难再久居此位,当下应是也没有其他合适之人。若是他能有所作为,说不定这一次便可当上府尹。
因此缘故,万老板来的时候,孙少尹心中虽有些犹豫。
万老板言,其物丢失后,因夜间有人见狐,与数日前打更人所描述的一模一样。他便请来了城西的殷天师,殷天师一看果然察觉有妖气,便是顺着那妖气找到了阅茗居去。天师一探,那狐狸确实还在阅茗居内,便开坛做法,将那妖狐困在院中。正巧殷天师作法时,有附近人家说,今早未明之时确见有白狐跳进阅茗居后院围墙。如今影是只要搜一搜就能连赃物一起搜出了。
这次万老板递了诉状,状告阅茗居东家苏汐媛养狐为窃,偷盗一品楼万金家中银钱首饰等物。
孙少尹本就音昨日之事莫名对那阅茗居生了些怨恨,如此一来,其觉得这次是名正言顺了,便带了人亲自跟着万老板去阅茗居。
到了阅茗居,果然见一个身穿天师道袍的人正围着祭坛念念有词,时不时摇一摇手中的银铃。周围许多百姓在旁围观,无人敢靠近阅茗居,一名身穿翠蓝襦裙的女子双手叉腰站在大门前,气得满脸通红。旁边有个侍女模样的丫鬟替其闪着扇子,一旁阅茗居的刘掌柜在与什么人理论。
因为前一日就已搜过阅茗居,今日又见官差,汐媛气不打一处来。
“官爷们今日又是为哪家来找狐狸了么?”
孙少尹难堪地清咳一声,走上前来:“本官乃开封府少尹孙松渺,昨日是我手下的人擅做主张。然所谓无风不起浪,汝昨日也言确实曾养过狐狸。今日万老板家遭狐盗,又有人见你今晨有狐狸入你们阅茗居院中。”
“一派胡言。”汐媛尚未言语,其侧紫笋已气愤道,“是何人说见到有狐狸进入?”
“是同老三。”万老板拉着同老三往前一站。
同老三忙道:“今晨早起要等着进城去做买卖,路过阅茗居时见得一只狗儿般大小的白狐狸,跳进了阅茗居的墙里去。”
“胡说八道!”紫笋怒火中烧。
“紫儿。”汐媛拉住紫笋,轻笑一声,问道:“同老三?你可是在朱雀门出来往东南方的那个同家的老三?”
“是。”
“那即使如此,你家在我阅茗居往东,自你家出来要到朱雀门,就算特意绕路走官道也必定是从我阅茗居正前门走过,”汐媛胸有成竹道,“附近束竹茂密,如何能得见我后院围墙?”
“我……我……”同老三结巴起来,见到万金瞪视的眼神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道:“我突然内急,便走出官道小解,有何不可吗!”
“哦?”汐媛嘲讽地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万老板,“你内急的还真是时候,忙着小解,竟然还有功夫抬头仰首去看人家的墙头?”
同老三立刻立刻急得憋红了脸,万金吹胡子瞪眼道:“苏老板出而经商,不拘小女儿闺礼也就罢了,这男子之事,你一口一句‘内急’、‘小解’,真是有伤风化!这般不守妇道之人,又是抛头露面、又是养狐,是否背地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也莫可知呀。”
“你!”汐媛气急,正要理论,孙少尹却抢先道:“苏老板若是心中无鬼,不如让差役们进去搜上一搜,若是搜不出什么,本官便治万老板的诬告之罪,并令之十倍赔偿你今日之损失。便是搜出了狐狸,只要能证明其非你所唆使,是那狐狸自己怕被追捕而躲入院中的。那本官也不治你罪,如何?”
“好!”汐媛气道,“若是搜不到,那万老板还必须当着众人的面给小女子道歉!”
万金心虚地扭头看了一眼周围,见人群中有一人对他点了点头,其这才安了心,道:“好!”
“搜吧。”孙少尹挥了挥手对差役道。
官差鱼贯而入,应是有了昨天的教训,今日搜得越发仔细。
昨日汐媛就觉得那张府家丁来得蹊跷,怕是有人陷害,因得特意防备。宸宇变回原型之前就先行去了后院,其后不曾离开过东苑一步,因而更不可能有人见到过他。
汐媛本是信心满满,不料,没过多会儿,院中突然传出一名官差的喊声:“找到了!”
☆、第78章 院中有狐槐有鬼(三)
“不可能!”汐娘心中一惊,宸宇就在眼前,他们在院中还能找到什么?
衙役马正拿着一个眼生的布包走了出来,边道:“大人,在牲畜棚下鸡窝中寻到此物。应是昨日匆忙,未寻及此处。”
紫笋随其后急急忙忙追出,焦急地对着汐媛道:“姑娘,他一进后院便直奔鸡窝,莫名其妙地就掏出了那布包来。”
“我是寻思昨日未果必是你们把东西藏在了什么难料之处,今日因而先寻昨日未找过的地方,不想便直接找到了此物。”马正说着,将布包拢住的口拉开,就见其中最抢眼之物乃一只镶玉金簪和一串翠玉佛珠,此二者一看便知价值不菲,非千金万金则不可得。其他还有一些珠玉首饰,虽亦有价,然此皆远非可同前二者相比之物。
就在此时,万老板故意惊呼一声,扑上前去,假作辨认出物件,道:“这不是我家夫人的玉镯么?此镯上以青玉其身,但有几丝血红花纹,天下独一无二者也。还有我的金杯!只是这金簪和佛珠不是小人的,……小人听说,昨日张大人家也来人搜过,不知会不会就是……”
孙少尹看了看回忆道:“本官陪夫人去上香时,曾遇张老夫人,当时她便佩着这样一传翠玉佛珠。莫非真是训狐窃来的?”
汐媛一听脸色凝了下来,紫笋急道:“那布包我连见都不曾见过,更别说其中那些东西,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这位姑娘,你是说本官无能,为他人愚弄?还是说的便是本官栽赃陷害?!”孙少尹大怒。
汐媛忙道:“大人息怒,紫儿年纪尚小,在家中散漫惯了,其言并无他意。”
“念她护主心切,本官暂不予追究,若在口出妄言比不轻饶!”
“多谢大人。”
“这事虽还不能确定是否与张大人有关,还要待将此二物送去辨认。然,万金所失之物却确是在你家搜得,”孙少尹道,“你作何解释?”
汐媛看万金满脸得意奸笑,心中愤恨,却只得道:“小女子不曾见过此物,事有蹊跷,大人请看,我阅茗居于外城,附近有山有林。若是我真有偷盗,昨日官差并未搜到,为何我不将东西藏到山中,这样广大之地,便是想寻也无从寻起。明知有危,却不丢不藏,反倒是往鸡窝里一塞,莫不是特地等人发现吗?”
孙少尹一听似是觉得汐媛所说有些道理:“这……”
“大人莫要听着刁妇狡辩!”万金上前道,“其八成是昨日以为躲过一劫才没有另寻藏处,今日又被我等打扰,没机会再藏而已。”
“嗯。”孙少尹亦觉得颇有道理。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汐媛冷笑质问道:“那你说有狐妖,还让这城西的江湖骗子来我门前饶我生意,那我问你,那狐妖呢?”
宸宇已在门口的桌边饮茶许久,那天师却只知道在那边胡乱舞剑叫着‘咒语’,汐媛因而觉得那不过是个无能之辈而已。然汐媛不知的是,宸宇之所以气定神闲一般在旁喝茶,一是因为此天师确实并未注意他,二是其所念之咒乃扰心探究之咒,是为了打乱妖鬼法术,令其显露踪迹所用。
万金听到汐媛如此说,也看向天师:“殷天师,可有什么发现?”
殷天师面色微红,稍是有些局促道:“先才我的确是觉出此处有妖气,然及近作法,不见那妖气,却只有鬼念。”
“莫非,现下天师是要改口,说我非狐盗,乃鬼盗也?”汐媛讽道。
“非也非也,”殷天师清咳一声,道:“不过鬼念而已,寻常之地,难免有些孤魂野鬼路过,暂存几日也属常见。况且鬼与妖不同,自我无束、无情之物而已,不以术缚不可驱使……”
“天师的意思,是苏老板她……”万金迫不及待道。
“非也非也,苏老板性清,鬼多避之,不可能习得驱鬼之术。”殷天师忙道,心中却不解如此之人乃天恩照拂,鬼邪避之不及,这院中鬼念弱,更是应该躲避福寿之人,为何反倒是久于此处?然殷天师虽有些疑虑,却未再多言。
万金颇是失望,不快道:“便是不能驱鬼也不可证明其没有使狐为盗,不过是那狐藏起来了吧。”
万金所言已是前后矛盾,孙少尹不想再理,只是如今万家之物且不说,若那金簪和佛珠真是张贺海家中之物,那么放走了汐媛必是大过一件。孙少尹思定,便道:“勿再以狐妖鬼神之说混淆本官视听!苏老板,东西是在你院中寻出,还是要请你到衙门去走一趟,待水落石出之后本官必会秉公处理。”
汐媛眉头微皱,知道此事怕是避不过了,便道:“好。”
宸宇手一紧,起身就要先前走去。刘掌柜早看其二人常一同制茶、研茶,以为互相有意,看宸宇脸色不善,怕其闹事,忙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公子莫急,此其乃莫须有之罪,姑娘必能化险为夷。若是你贸然行事,冲撞了少尹大人,令大人心中觉得姑娘确实心中有鬼便不好了。且让我和翠儿姑娘先跟去看看,若有需要打点的地方,我也会办妥。你与陈伯关闭店门静待片刻,待我们回来后从长计议。”
宸宇心中不快,只道:“我与姑娘说句话。”
说完,径自走向汐媛,刘掌柜无耐只有放手。
宸宇至汐媛身边,道:“要我带你走么?”
汐媛心中一暖猛然抬头看向宸宇,委屈几乎要被这温暖扫尽了似地。
“其不足为惧,带你走不过片刻之事。”宸宇所指,乃那殷天师。
汐媛却摇头道:“我的阅茗居在此,我能去何处?”
“不过一间店面,大不了再去其他地方重开一间便是。”宸宇不屑道。
汐媛眼光扫见门前的刘掌柜众人,道:“不只如此,若是我们走了,便坐实了罪名,又与妖鬼有关,那紫儿、刘掌柜、陈伯和店里的其他人怕是不仅难逃干系而已……”
“一并全带走又有何难,若是你喜欢,我能连这房子也一并全部搬到别地去。”宸宇道,“有我在,便是你要改开别的铺子,还怕不如阅茗居么?”
汐媛心中颇是感动,道:“嗯。然,我本无罪,素闻开封府公正廉明,我倒要看看这少尹大人要如何断案。”
“那好罢。”宸宇点头。
因汐媛是女儿家,又尚未定罪,孙少尹准其自行行走,而刘掌柜及宸宇随于差役之后,紫儿受命回房中给汐媛收拾点东西,过后给看看能不能想法子送进牢里去给她。
众人散,殷天师也早已收起各物,若有所思而去。阅茗居关闭店门,众人心中惶惶,正当紫儿和几个丫鬟在房中给汐媛收拾可用之物的时候,谁都没有看到,院中那颗槐树根部忽然冒起阵阵黑气,周围花草一旦沾染那黑气立刻枯萎死去,连那槐树亦受其影响,翠绿的树叶瞬间黄了一半,甚至有十数片失去了生气,化为枯叶落到了地上。
明日才开堂,汐媛暂且收监。因为刘掌柜四处都打点过了,所以并没有太为难汐媛。只是牢中阴森,汐媛难免心中又惧。
宸宇见状传音道:“别怕。我先随刘掌柜回去,过会儿再来。”
得了此言,汐媛忽然心安,回头对其一笑,不会传音只得道:“不必了,你们回去吧。各自小心,无需担心我,明日真相大白之时,我便能回去了。”
刘掌柜虽然有些没听太明白‘不必了’的意思,但明白汐媛是担心他们,以袖口拭泪道:“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是了,你们回吧。”汐媛点点头,催促二人离开。
此事不难看出是一品楼的万金捣的鬼,宸宇随刘掌柜回去之时,刘掌柜一直在琢磨,要去求哪位大人才有用。只是张舜恒病重,其父张贺海病急乱投医观昨日来搜之事便知其信鬼狐之说,若那金簪和佛珠真是张大夫府中之物,那么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开封府尹刘大人虽是以清廉公正为名,然张尚书张大夫兄弟二人位高权重,怕是其也不敢与之相抵。
刘掌柜心事重重,宸宇听其言也蹙起了眉,其回首看向一品楼的方向,心中有了些想法。
再说这二人各自思量,阅茗居内乱作一团,而城西有一个人也在忙碌地做着准备。
☆、第79章 院中有狐槐有鬼(四)
宸宇同刘掌柜回到阅茗居,才踏入门内,宸宇便立刻觉出后院有诡异,脸色一肃抬脚立刻走了过去,刘掌柜正忙于吩咐其他人做事,并未注意到宸宇异样。
然那黑影先前便察觉到有千年天狐,惧其力而早已隐了身形穿墙而逃。宸宇所感,不过是残留下来的鬼气而已。宸宇看了看已经枯死的杂草和颓败的槐树,面色凝重起来。
他居于此月余,怎么从未发觉何时竟来了这般厉害的鬼物?!
循着鬼气和被吸了精气的各物,宸宇趁无人注意,越墙而出,然而至山林深处时候,那鬼气竟突然完全消弭了,不可寻踪。宸宇在那附近有探查了一番,却真真是没有任何踪迹,也不见其他地方的草木被吸食精气的样子。
待宸宇归时,紫笋已经带着东西和晚食送去给汐媛了。虽忧,然宸宇还是等到紫笋归来之时才离去。紫笋虽然打点了不少银子,可是牢头却仍是不让她把铺盖带进去,只准其给汐媛送了些吃的。
刘掌柜本以为这夜宸宇会在店中等待汐媛消息,可是没想到宸宇却比平日里走得更早。
不过,实际上平日宸宇走时不过是绕个圈子找个无人的地方变回狐形又回到阅茗居来,而这次宸宇却是趁着尚未日落便进了城。宸宇在城中随便寻了间茶肆,待到日头降落这才出来。
就着夕阳渐落,宸宇走到一人稀之地,只见城墙边有一棵约要四五人才能环抱的大树于前。宸宇满意浅笑起来,其微微偏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远处某不显眼的角落,回过头漫着步子走到大树跟前,一进一出便自己化作了狐形。白狐狡黠一笑,纵身跃上墙头,往越发偏僻的地方跑去。
其动作之快,附近行路之人竟无一人觉察。
白狐跑了一阵,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直至离衙门已经不远,突然一道束缚咒从后追击而来。白狐故作险险躲过之态,回过身,又挑衅地露了露牙齿,同以一道束缚咒摔了回去。
实际上,自打京城,宸宇就发觉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不论他如何走都无法甩掉那人。然奇异的是,即便他特地寻了个僻静地方,又故意露出破绽,那人却也没有动手。想来只有一个可能,大约那人以为他到了晚上便是最虚弱之时,所以才蛰伏不动,便是等着他变回原形之后。
束缚咒一去,逼得那人不得不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
白狐浅笑,颔首以礼,另又以传音入耳挑衅道:“天师安好啊?”
“果然是你!”殷天师得意道,“若非少尹大人下令捉拿那汐媛令你动了心神,我绝不可能想到竟有狐精能修炼到这般地步。”
白狐还是那般闲散模样,“天师过誉了,小狐不过是多活了些年罢了。”
“想你之能,怕是哪位仙家所养之物吧?怎到下界来为非作歹?!”
“为非作歹?”白狐不做回答,反是故意问道:“敢问天师,我所为何非?又所作何歹?”
“害人以吸阳气修炼乃歪门邪道,你既出自正宗,怎又学去了这些?”
白狐被其说得莫名其妙,道:“吸人阳气?莫不是你觉得是我害了那什么张公子?”
“孽畜莫要狡辩!”殷天师微怒,“我探天地之道,才寻到阅茗居去。然午时阅茗居内却探不出什么,只有几丝鬼气,乃被束缚于内不得自脱所致。而汝乃千年狐精,又颇有些法力,束缚一两只鬼为自己办事也非不可。只是你可知舒服幼童之魂魄乃大罪,若汝仍不知悔改,能令汝魂飞魄散的天罚就已不远了。”
“幼童魂魄?”白狐脸色微怔,稍一思量,仰首一看,见红月盈满煞气冲天,是有什么煞星出来了,白狐脸色大变,“不好!”
白狐心急如焚而将走,殷天师以为其欲遁逃,立刻挡其道,“孽畜休要逃走!”
“让开!”白狐气道:“院中非幼童魂魄,乃饕餮也!幼童魂魄是为束缚其之咒也!”
殷天师哪里相信,道:“孽畜休要胡言乱语,饕餮数千年前便被击杀,怎可能束在此处!以为我是这般好骗的吗?!。”
“你亲眼见其被击杀了么?”白狐讽笑,“连百年都不足的黄口小儿竟敢肯定这数千年前之事?这才是真胡言乱语也。不知你师承何处,我倒想知道可是你师傅教你如此总以捕风捉影之谣传为实!”
殷天师气极,掏出符咒吟诵咒语,厉声唤:“孽畜辱我师门,惊雷咒!”
宸宇躲开雷击,虽是欲走,却又被其纠缠不休。殷天师之能有限,只是不知从何处得了些符咒,颇是厉害,宸宇与其来往几招竟没有占到丝毫便宜,甚至连脱身也无法。这天师毫无顾忌又是雷点又是水火,而宸宇因怕惊动他人,不得不耗费精力四周封界令外者不得见不可听其二人动静。
而此时宸宇心中很是焦急,倒不是为了这半吊子天师,而是因那饕餮。
饕餮乃上古神兽,贪食凶恶,食尽万物最终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食下,世间相传这时饕餮无力因被众神合力击杀。然凡人所不知,妖界与天界皆知令众传闻,饕餮其坚,自食起身尤活,法力不减,众不能杀,因以禁咒而封。只是没想到那封印之处,怎会正好在这城外阅茗居内?(饕餮言传详见注释)
狐族皆知饕餮未死,因当时狐族第一位尊者也参与了那惨绝人寰的禁咒之术发动。虽是为了救世,然那般行事终究是伤天害理。而后尊者便辞了功勋归于狐族隐世,再不入天界凡界了。
宸宇虽尚不能完全确定,却觉应是*不离十了。回忆那残留气息确实古老非常,加之院中花草皆是被强行掠夺去了精气才至枯死,院中槐乃千年之树将成精,然如今只剩一具将死空壳而已。其当时离去十分急迫,又为了隐藏踪迹这才没有全数都吞食干净。如此看来,此其极其可能真为饕餮也。
饕餮受禁咒所封,数千年已去,按理应也到了其气尽力竭魂飞魄散之时,然不知是何处出了问题,竟令其消耗尽了那禁咒得了自由。
所谓禁咒,乃以数万天真幼童魂魄之力也。天真幼童,以初生者最佳,其他年幼者亦可,彼时不论种族皆被唤了去,再无归期。取魂魄,无他,类同杀也,无有魂魄则其身乃尸,死也。饕餮其能之大,不以万不可封,不以万不能灭其,因而当时生灵涂炭,世间尤似地狱。
然,地狱之魂魄因其恶而受刑,挨尽苦难受够刑罚尚还有一丝机会能不落得魂飞魄散之果;可为禁咒魂魄者,清白无罪却遭受剥离之苦,以其魂魄之力封印消耗饕餮之性命,其力耗尽之时只得魂飞魄散一果不可逃。成为咒者非魂非鬼、非生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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