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梦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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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答应你，放了他们，但，你得留下。”

　　　　“我懂。”

　　　　“你会死的很惨。”

　　　　“知道。”

　　　　空白了一会，莫桑的声音再次想起。

　　　　“进去吧，他丢失的魂魄就在里面，只要你把他唤出来，他就会恢复原样。”

　　　　“你，真的会放大家离开？”

　　　　“哼，到现在你以为自己还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

　　　　“放他们走，不要伤害所有人，否则，你会后悔的。”声音嘶哑，这句话并不是威胁，我还是没办法说出花泪姐就在这里的事。

　　　　莫桑没有回答，只见闪着白光的一扇门出现在我面前，银月就在这里吗？想着，没有犹豫的走进去。

　　　　这，是哪里？好美……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曾经幻想中最美丽的。

　　　　是人界吗？温暖的阳光，充满生机的植物，大片大片的蓝色妖姬，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园，里面似乎都是行走的人类。

　　　　树上跳窜的是松鼠吗？水里游的是鱼吗？手挽手相互搀扶的真的是人类吗？

　　　　走在其中，脚步变得如此轻盈，好想念，真的好想念。

　　　　“月，我累了。”甜美的女声响起，声音充满幸福，好像是被感染，我侧身望过去。

　　　　天啊！怎么可能！

　　　　那个女生是我？！

　　　　旁边与她相拥的是银月？！

　　　　难道，这里就是银月的内心世界？

　　　　我慢走过去，感觉呼吸越来越紊乱，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开始跑去。我们相隔不远，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对话，而银月似乎并不在意我，认真的看着那个耍赖的女孩，溺宠的微笑。

　　　　“月，你习惯人界的生活了？”女孩问道。

　　　　“既然你不愿意留在冥界，我就陪你回来。不管是哪，有你在，我在哪里都好。”

　　　　“月，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女孩的眼角噙满泪水，当她问出这句话，我的心也随着提到顶端，为什么，我一直想问的。

　　　　“很早以前，真的很久了，我就认识你，只是，你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

　　　　“骗人，根本不可能，我之前生活在人界。”女孩嘟起嘴巴，任谁都知道，她并没生气。

　　　　银月轻轻搂紧，眼睛里有一股化不去的暖意，也不再说话，微微的闭上眼睛，好像真的满足了。

　　　　“习梦，你快乐吗？”

　　　　“恩？”

　　　　“我很快乐，你终于愿意留在我身边了，这就够了。”

　　　　女孩不再问，轻轻地吻上银月的脸颊，羞涩的把头低了又低。

　　　　看着眼前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越来越多，一滴接一滴的落下，月，这就是你最想要的吗？

　　　　我颓废的坐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要去破坏月心中仅有的欲望吗？

　　　　现实里，他不能离开冥界，而我迟早是要回到人界。不管喜不喜欢，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

　　　　抚上蠢蠢欲动的心，可能，我也喜欢你……

　第七十七章　幻境中的幸福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怎么会这么想，囚还在人界等我回去，不，我一定是没有分清什么事喜欢和感动，我真正喜欢的是囚，第一眼便不能自拔！

　　　　“来，习梦。”我恍惚间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来，过来。”

　　　　是幻境里的我……。

　　　　她向我轻轻招手，看着一旁像是已经熟睡的银月，我犹豫的摇摇头。

　　　　她笑了，点点头，像是在说，没事。

　　　　鬼使神差的一步步向他们走去。

　　　　眼前在睡梦中的银月翘着嘴角，真的有那么幸福吗？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睡脸。

　　　　我在干什么？！猛地收回手，看着一旁的她，我笑得尴尬。

　　　　她没再说话，只是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左胸，我不明白，她让我感受她的心脏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笑笑，消失不见。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傻傻的戳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好。

　　　　银月的双眼突然睁开，有些急切的喊道，“习梦！”

　　　　我吓一跳，难道他发现了我不是刚才的我了？

　　　　“还好你没走！”银月看到我站在一旁，起身一把抱住我，似乎很害怕。

　　　　“没事了，没事，我在呢。”我慢慢地拍打着他的背。

　　　　“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个梦，梦醒了你就离开了。”银月的声音散发着淡淡的哀伤。看着这个曾经高贵优雅，稳重冷静的银月变得如此害怕，我叹息，真的值得吗？

　　　　“怎么，你不高兴？”银月放开我，盯着我的脸。

　　　　“没有，我很好。”

　　　　“那走吧，咱们回家。”说罢牵着我的手离开。

　　　　家？我们的，家？

　　　　我有些恍惚，只能一步一步随着银月的脚步挪动。

　　　　最后，银月停在一处带有花园的二层别墅面前，不大不小，看着非常温馨，里面还养着我最喜欢的小动物。

　　　　“你等我，我去做饭。”说着，银月熟练的走向厨房系好围裙。

　　　　这一幕，我差点竟然以为是真的。因为一切都太真实了，尤其是银月的笑容。

　　　　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在冥界呆久了竟然有些不习惯人类的生活世界，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需要吃饭。难得的闲暇，我却一点不敢放松。

　　　　“习梦，饭好了，快来吃吧。”银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我起身走向餐桌，拿起筷子也夹不上菜，索性换了一旁的汤勺。说真的，我完全吃不出任何味道。

　　　　一顿饭下来很平静，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开口。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银月，我始终还是忍下了。

　　　　“洗澡水放好了，一会洗完早点休息。”饭后我们做了一会，银月又开始温柔的嘱咐着。

　　　　我乖乖的点头。似乎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好像重复了很久，我甚至有些忘了，自己是在哪里。

　　　　我像是机器人一样，每一步都按照银月说的去做，生怕他发现我有所不同。

　　　　洗完后，我呆了一下，晚上我要睡哪？这段时间不知道她和银月是怎么相处的。

　　　　我犹豫的站在走廊里，不知道该进哪间房。这时，银月从楼梯走上来，笑着问道，“没不去睡吗？”

　　　　我笑的尴尬，“这就去。”转身，可脚就不知道往哪迈。

　　　　“等等。”银月突然叫住我，难道他起疑了？

　　　　“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你忘了什么了？”

　　　　忘了什么？怎么办，我不知道？

　　　　“唉，说几遍你才能记住。”说罢，牵着我走进左边第二间卧房。

　　　　我躺在床上后，他轻轻拉过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好，确定没有哪里露在外面才放下手。

　　　　“我说过，你睡前一定要看到我，醒来也要第一个看到我。”

　　　　为什么？心里疑惑，却不能问出口。

　　　　“你不是说过，你最喜欢的一个词就是朝生暮死吗？所以，不管你生死，我都会第一个陪在你身边。”

　　　　朝生暮死，这的确是我最爱的一个词。银月的心，我该怎么对待。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怎么办？”我还是试探的说出口。

　　　　银月的眼神变得迷离，没有焦距，他慌了。

　　　　“你一直存在于我身边，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它只是个梦，而梦终究会醒。”

　　　　“你，要离开我？”

　　　　我摇头，“不是，也许这里的我们都没有存在过。”

　　　　“睡吧。”银月轻吻上我的额头。

　　　　我闭上眼睛，心里的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银月的吻和囚的不一样呢？囚的吻冰冷，深入心底。而银月的吻，是温热的，会想念的感觉。

　　　　“如果是梦，我不希望会醒。”银月叹息着离开。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我睁开眼睛。

　　　　可我们必须要醒了……

　第七十八章　最残忍的事

　　　　一夜没有闭眼，虽然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但我清楚的知道这是哪，我在干什么，尽管有些微微的动摇。

　　　　真的像是人界一样，我看着天一点点变亮，甚至还有鸟鸣声。坐起来随意撸了撸头发，呆呆的望着那扇关闭的房门，银月在干嘛？想着轻轻下地，打开房门。

　　　　二楼很静，所有的卧室都是敞开的，没见到银月的身影后，我走下楼梯，可是，一楼也没有。

　　　　找了一会，最后停在一处落地窗前，外面是一个小花园，不远处银月呆呆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他，显得那么可怜……

　　　　叹了口气，准备向去找他，这时，家里养的一只小狗跑过去，绕着银月打转转。这只小狗像极了我在人界的宠物，曾经在跟银月闲聊的时候谈起过，没想到竟然这般真实的出现在他的梦境中。

　　　　其实，环顾四周，每一处都是我喜欢的。

　　　　银月蹲下抱起那只小狗，笑的那么温柔。看着在微微耀眼的阳光下的身影，我狠狠心，还是向他走去。

　　　　“习梦，今天起的真早。”银月抱着小狗慢慢走过来，看着他眼中充满的幸福感，我突然觉得有些扎眼。

　　　　“怎么了，没睡好吗？今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做。嗯，一会你先去溜溜这个小家伙，它想出去了。”

　　　　银月还说了很多，可惜，我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能看到他张合张合的嘴巴，满脑子徘徊的声音只有，叫醒他。

　　　　看我许久没回话，银月凑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疑惑的说道，“没生病啊，怎么无精打采的？”

　　　　我闭上眼，紧紧握住双手，拼命的告诉自己，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外面所有人都在等我们回去，该醒了！

　　　　“好了，银月。”声音很小，但，他可以听见。真的，我没力气了。

　　　　松开手，叹息的睁开眼睛，看着银月。

　　　　“你今天怪怪的，到底怎么了？”银月一脸焦急，掩饰不住的关心。我只能可以的去忽视他。

　　　　“你问我，为什么今天起的这么早，那么，你真的睡下了吗？”我一字字的清晰的说着，亲手敲碎他的梦！

　　　　银月的脸似乎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僵硬的不知所措。

　　　　“你怎么会睡呢，你是鬼，而这里也从不是人界。”

　　　　“呵呵，习梦，你在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吗？”银月笑的极不自然，好像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是时候醒了，你忘了自己的使命了？”

　　　　“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银月的态度变得有些强硬，似乎不想和我说下去，转身不再看我。

　　　　“好，你不懂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在说什么吗！”

　　　　对不起，银月，我们每个人从踏上这条路后，早就没有为自己选择的权力了！

　　　　我快步的来到银月面前，伸出手狠狠的把他怀里的小狗打了下来！小狗痛苦的在地上哀叫，那声音跟真的宠物狗一样，它在疼在害怕！我一咬牙，大喝。

　　　　“融合技，火之舌！”烧了，烧光一切吧！

　　　　小狗顿时化为一缕风消散了。

　　　　“看啊，银月！一切都是假的，这里全部是你幻想出来的！”

　　　　我大喊，继续烧，烧毁了整栋房子，烧毁了大片的花园，直到火开始向我们俩蔓延，我才慢慢平静，停下手。

　　　　整个过程的银月没有动过一下，没有说过一字。我宁愿他质问我，或是骂我残忍，可惜，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神情。

　　　　“习梦，你，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人。”银月静静的站着吐出这句话，依然没有起伏。

　　　　对不起！我却只能在心里说。

　　　　“告诉我，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喜欢我？”

　　　　银月呆滞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他在拼命的挣扎祈求着最后的希望。看着如此的他，我真的回答不了。

　　　　我背对他，就算不是，也要说，“是。”

　　　　“哈哈哈哈，我早该知道，你根本不会喜欢我，永远不会，你的心里只有，囚。”银月颓废的跪在地上。

　　　　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什么突然流失了，很难过，却怎么也抓不住。疼痛的竟然没去考虑，银月是如何知道囚的。

　　　　“不会狠你，对你，银月早就失去了尊严。”银月的声音不住的哽咽，明知道他在绝望的流泪，而我却不能转身。

　　　　感觉到大地在颤抖，四周环境开始扭曲，突然一双手紧紧地搂住我。

　　　　黑暗，恢复了黑暗。

　第七十九章　再见白离（上）

　　　　朦胧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硬，根本无法挪动一下。挣扎着起身，但感觉有重物一直压在身上，使劲的摇摆着身体，窒息的感觉。

　　　　猛地睁开眼，呼，深深的呼出口气，还好不是真的。

　　　　“你醒了。”是莫桑的声音。

　　　　“银月呢？”我轻轻楚楚的记得发生过的所有事，让银月这么痛苦的源头，就是莫桑！如果可以，我想马上撕碎他！

　　　　“你不是把他就出来了吗，问我干嘛？”

　　　　“你答应过，放大家离开。”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莫桑，你这是在找死！你敢骗我，我会马上与你同归于尽！”

　　　　“哼，先看看自己怎么出来吧，不自量力的小辈。”

　　　　什么出来？我抬起手，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电流冲进体内，骨头被炸裂的疼！该死，莫桑竟然把我困住了？！

　　　　“你这是干嘛！”

　　　　“我当然是，要你的命啊。”

　　　　“我答应过你，不会食言，可你必须保证大家的安全。”

　　　　“哈哈，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恐怕他们现在也比你好不到哪去。”

　　　　莫桑根本就是疯子，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的残忍！既然这样，那么我也不能光做好人了！

　　　　“镜花仙子你还记得吗？”

　　　　这句话一处，顿时像触到莫桑的逆鳞，他猛地冲过来，重重的撞在自己的结界上，幸好他设了结界，否则我早就被他一激动撞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可能知道？说，马上说，是谁告诉你的！”莫桑凶狠的呲着獠牙，一圈圈的快速打着转。

　　　　“你说以我的年纪怎么会知道，我身边的人也没有像你活这么久的啊。”

　　　　“少废话，你知道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哼，你可以试试，我让你永远失去她的消息！”

　　　　“你，你敢——”

　　　　“那好，你先告诉我，白离呢？”

　　　　“你还关心他吗？他很好，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那么好骗吗？最好跟我说真话，白离呢？我要见他！”

　　　　“你敢跟我讲条件，找死！”

　　　　“好，那么杀了我吧！”

　　　　“啊！”莫桑怒吼，似乎受了天大的气一般。

　　　　“他快死了，死了，行了吧！”

　　　　我顿时感觉遭受雷劈，怎么可能！

　　　　“告诉我，为什么会死！”

　　　　“你先告诉我镜花在哪？！”

　　　　“莫桑，现在是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死都不肯让步，如今，我再也无法相信莫桑说的话了。

　　　　我们怒目相视，谁都不肯认输，是，我在赌，赢了，大家都得救，输了，莫桑也会后悔终生，怎么算怎么都不是我吃亏，所以，我坚决不会退让！

　　　　“好，我认输！”莫桑垂下头，心底马上松了口气，看来花泪在他心中却是非常重要。

　　　　“带白离见我！”

　　　　莫桑不甘的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不过片刻，他的尾巴卷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放在我面前。

　　　　白离虚弱的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我们距离不近，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生命气息。

　　　　“放开我。”

　　　　“习梦，别登鼻子上脸。”

　　　　“放开我！”

　　　　“好，你够狠，等着！”

　　　　感觉周围的结界被打开，我冲向前面的白离，怎么摇晃他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莫桑，求你告诉我他怎么了，我就告诉你镜花仙子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白离好像马上就要死去，心里慌得很。

　　　　莫桑也不再为难我，满嘴讽刺的说道，“你以为上次就凭你，可以那么轻松的离开这？”

　　　　“所以呢？”

　　　　“这个傻子相信你不会离开，可惜你走了，他还是相信你会回来，可惜你没有。哼，你们以为我莫桑是什么，要不是白离答应与我解除印记，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你走？”

　　　　“印记不是不能接触吗，除非——”

　　　　“可以，被印记的寄主愿意放弃生命，印记者就可以重获自由。”

　　　　……我，好像真的听到一个笑话，那么可笑。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他。”

　　　　“他会醒过来吗？”

　　　　“印记没有完全解除，他会醒。不过也撑不了多久。”莫桑的声音似乎也有一些悲哀。

　　　　“镜花仙子还活着，我们一行分了两组，另一组你应该也知道，里面唯一一个女人就是镜花的转世。至于发生了什么，自己去问吧。”

　　　　莫桑听后，瞬间消失。

　　　　我抱起白离，把他轻轻的放在我的腿上，看着这个像是熟睡中的少年，面容那么干净，想起曾近他对我的信赖。

　　　　为什么，这么傻？

　第八十章　再见白离（下）

　　　　少年的身体微微有些反应，纤细的睫毛颤抖两下缓缓睁开。入眼的是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清澈的可怕。

　　　　这一刻，我竟看不懂白离眼神的含义，他挣扎着起身，似乎有些讨厌看到我。

　　　　“对不起，白离。”打破僵局，我拥住了白离，他的动作变得有些缓慢。

　　　　“为什么，不是答应过吗，朋友？”白离的声音微弱，弱到就快听不清了。

　　　　“我必须要去救大家，他们是我最亲的人。”

　　　　“那我呢？”

　　　　我很想说，你也是对我重要的人，可怎么也开不了口，满嘴苦涩，毕竟是我先放开的手。

　　　　“我就知道，你们，都不愿意留在我身边，谁都不愿意。”

　　　　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如果我当时再慎重一些，在为白离想一些，也许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曾经所有对白离的伤害，就像被我从新揭开，甚至被我毁得更深。恐怕，现在做什么都挽救不了了。

　　　　难道，白离真的会这么死去吗，带着对我的怨恨。

　　　　也许，现在的我只能为白离做最后一件事了。

　　　　“白离，有什么误会我们趁现在全部解开，好吗？”

　　　　白离不愿意再与我多说，坐着发呆。

　　　　“不想见你的母亲吗？”

　　　　白离机械的转头看向我，闪过不屑。

　　　　“没有骗你，我说真的。”

　　　　我清楚的记得，在大殿里，那个孤独的少年开口，“如果可以，我想见到母亲，让她告诉我为什么抛弃我。”

　　　　那时我们和睦相处的几天里，白离慢慢信任我，我们相互讲给对方各自的故事。

　　　　“真的是真的。”我轻轻放好白离，走到不远处。

　　　　“习梦在此，恳求地狱之神，将白离之母召来，夜为他吟唱，月为她舞动，光明覆盖她悲伤的灵魂，请黎明指引夫人的到来。地狱之门开！”

　　　　如果她心里有一丝不舍，还有很多的放不下，那么，她就会身处地狱无法转世。赌吧，也许她是爱白离的。

　　　　地狱之门渐渐清晰，从中走出一位白发披肩的女子，一袭白色长裙身上便再无修饰。她的美就像是雪山女神，宁静而神圣。

　　　　难怪贞儿说白离最像他们的母亲，长的确实七分相似，只是白离经历的太多，少了那般的自信尊贵。反而，白魂在这点上与她更为贴近。

　　　　“雪鬼族，雪飘渺见过大人。”

　　　　我没料想，她竟然会对我行礼！

　　　　我忙着回礼，慌乱的解释道，“我是白离的朋友，您实在不必这样！”

　　　　雪飘渺摇头，不再多说，起身。

　　　　“离儿。”

　　　　这一声离儿好像包含了太多情感，可惜还是如同入水的石子没引起任何回应。

　　　　“我知道你在怨恨我。”

　　　　“哼。”白离拼了命的想起身，我忙扶正他，让他半靠在我身上。

　　　　如今白离因我变成这样，他当然不想自己以如此落魄的样子面对最思念的人。

　　　　“你还没死吗？”白离从牙缝中硬生生的吐出这几个字，听的我心惊。

　　　　雪飘渺似乎不在意，说道，“已经死了，只是不想再转世。”

　　　　我清楚的感觉到白离身子的颤抖，不是疼痛，而是来自灵魂的颤抖，他在难过，很难过。

　　　　“我放不下你们，知道你们没事我才可以安心的，真正离开三界不再转世。”雪飘渺的语气更像是在诉说一件别人的故事，没有起伏喜悲。但透露的却是，她真的很累。

　　　　“你放不下的只有那个宝贝四子吧。”

　　　　“不，天哥，还有你们，每个都是我最好的回忆，都是一样的。”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可笑，一样的，什么是一样的？”

　　　　雪飘渺向前，刚伸出手想触碰白离，却被白离冷漠的眼神生生的止住了。

　　　　“离儿，你那么恨我？”

　　　　“恨？呵呵，又什么是恨？我根本不记得你谁，在你把我抛弃后，我和整个圣魂村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我从没抛弃过你。”雪飘渺终于有些情感，着急的解释。

　　　　“没有？没有，你们当初任我流落在外？没有，我差点死掉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如果没有蛇尊，我早就死了，比你死的还早！”

　　　　“住口，不许你提那个邪兽！”

　　　　“邪兽？！就是那个邪兽救了我！怎么，你恨他要你宝贝四子的命？”

　　　　“离儿，当初若不是他施了幻术将你隐匿起来，我们早就能找到你！”

　　　　“好笑，他为什么这么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在利用你们，慢慢的离间白府，最后得到整个圣魂村全部变成傀儡，谁都逃不掉！”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白离现在满心怨恨，根本看不清事实。

　　　　“大人说的对，那个邪兽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不敢轻易出手，当初我是拼命才将他重伤。”

　　　　“就算是又怎样，你只是想保护白魂！”

　　　　“不是这样的，真的。我爱你们，爱你们的每一个。你体质是天生虚弱，根本聚不起魂气，而且，而且根本活不长久。只有魂儿可以救你，他说的每句话都会改变别人的命运。”

　　　　雪飘渺痛苦的闭上眼睛，回忆起当初发生的事，“我每天都想让魂儿开口，为你改变命运，但又明知这么做会减少他本来就不多的寿命，所以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本以为我的忧愁，那么小的孩子怎会看得懂。可是，有一天，在魂儿很小的时候，他竟然开口说，希望三哥白离可以顺利成长。”

　　　　“自那以后，我便觉得亏欠他，时时守在他身边。当时他的魂气还不是很强大，所以说的每句话也只能起到一定的效果，我想等他再长大一点，慢慢的改变你的命运，当时，魔子的祭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所以我偏心与你，想他用为数不多的寿命去改变你。可后来与魂儿相处久了，我发现以往魔子祭祀的事有很多漏洞。”

　　　　“后来，没多久你就出事了，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

　　　　白离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么久发生的所有事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而造成这一切的最终原因就是他所相信的莫桑。

　第八十一章　结束吧

　　　　“时间不多了，白离。”看着僵持住的气氛，我提醒道。

　　　　“离儿，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雪飘渺哦见白离没有任何改变，做着最后的告别。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我不知道白离是以什么心态说出这句话，明明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开，为什么不愿意说一句认错的话。但，我感觉的到他气息的错乱。

　　　　雪飘渺却没再解释什么，走到我身边，从身上取下一物。

　　　　“这是镯子自打我出生就带着，也是我的象征。雪鬼族以雪元素最为出名，所以此镯还可抗寒，三界寒气没有压得住它的，希望日后大人可以用上。”

　　　　雪飘渺边说边带在我手上，没给我任何拒绝的可能。看着藏银色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镯子，我总感觉，应该留下它。

　　　　“真的不愿再转世？”我问道。

　　　　“不愿了，任何生物只要活着必然为情所困，太累。”

　　　　“您有什么话让我转达的吗？”

　　　　雪飘渺似乎想开口，却在看向一边的白离时又摇摇头，笑道，“我该走了。”

　　　　雪飘渺转身，不再回头，没有停顿的走进地狱之门。

　　　　白离猛地推开我，向前追了几步，看着消失的门，重重摔在地上。我没有去扶他，任他呆傻的坐着。

　　　　这一刻，我像个坏人，没有一丝安慰劝导，让他清楚自己的孤独，明白自己的残忍。

　　　　“习梦，扶着我，走。”白离幽幽的开口。

　　　　我没有问他去哪，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扶着他走去。每一步的坚定，这场战役该舍弃的终归要被舍弃，是时候结束了。

　　　　……

　　　　“你们来了。”推开门的瞬间，莫桑嘶哑的声音响起。

　　　　偌大的地方只有他自己，我根本不信，他没找到花泪一行人。

　　　　“人呢？”我问道。

　　　　“死了。”

　　　　“你不用骗我。”

　　　　“没有。”

　　　　“你亲手杀了镜花仙子？”

　　　　我信吗？当然不！

　　　　“是，不然呢，她永远不会爱我，得不到不如毁掉。”

　　　　“不会，你一定不会。”

　　　　“你又是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凭你在人界时，一体凡胎为她挡天劫。凭你为留在她身边故意错过升天。凭你愿意日日陪伴她左右，哪怕她没再看你。凭你为了让她开心，私自放她下界。凭你怕她受罚，替她下地狱受寒毒之苦。凭你——知道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却从没停止过，爱她。这些，够吗？”

　　　　如果还不够，那就只差，你可以随时为她付出生命。

　　　　莫桑不语，巨大的身影越缩越小，直到变成一般人形。

　　　　化形后的莫桑我是第一次见到，三色头发金、银、黑，一双与蛇及其相似的眼睛透露寒光，高挺的鼻子下却是一张红艳艳的大嘴，一身绿色类似唐装的服饰紧贴身上。不妖不媚，但依然随时要你命。

　　　　看着他这副样子，与谪仙般的白魂确实天差地别。

　　　　“为什么你都懂，而她却不懂？”莫桑伸出手指划过我的脸颊，这感觉让我全身发麻，你说，被蛇盯着的感觉能好吗？！

　　　　“不为什么，因为她想懂的人不是你而已。”

　　　　“哼，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莫桑生气的甩手怒视我。

　　　　“怪也怪你自己从没表明过你的想法。”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