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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反派让我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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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说,好像也是。”小鱼摸了摸胸口,安抚自己,“那个男人看起来真的冷冰冰的,我有时候看见他的眼神,寒毛都吓得竖起来了。”

    “你那是自己吓自己吧,我感觉他还挺和蔼的,而且长得还很帅。”余念笑得没心没肺“你要是那么怕,我陪你一起进去好了。”

    两个小女孩一起推开了屋门,屋子内空无一人,窗户大开,靠窗的床榻收拾得干干净净,连被子都叠好了。

    “呀,他去哪了?”小鱼伸手捂住嘴,“他伤得那样重。”

    在城主府的屋顶上,江小杰盘腿坐在瓦片上,远眺着脚下这座死里逃生的要塞。

    “团长,我们这样收留着他,是不是不太妥当?”身后的阿威忧虑着开口,“那毕竟是人魔,要是走漏了风声,对我们的影响也太不好了。”

    江小杰没有回头,斜过目光瞥他一眼,“那行,你现在下去把他丢到大街上,或者拿把刀将他一刀两断,毁尸灭迹。”

    “额。这个……”阿威噎住了。

    因为团长的关系,他们整个团队的成员大多年轻而跳脱,使得性格相对稳重的他不得不挑起团队的担子,在很多时候习惯了多思多虑。

    但事实上,在昨日那场战斗中,当团长被困,余念受伤,全城战士伤亡惨重的时候,他对从天而降的叶裴天还是十分感激的。

    现在就叫他做出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事,他确实也是下不了手。

    余念的脑袋从楼梯口冒出来:“团长,团副,那个人不见啦。好像一早就自己离开了。”

    阿威听见这句话,在心底大大地松了口气。

    江小杰却站起身来,将目光投向要塞的东北角,

    在那里有一栋回字形的筒子楼。

    此时此刻,楚千寻推开屋门,匆匆向楼下走去。

    “千寻,你这才刚刚回来,又要出去?”高燕喊住了她,“歇一口气吧,我替你出去找林非好不好?”

    昨天战斗了一日,任谁不是人困马乏,千寻却一刻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寻找从战场上失踪了的林非。

    “没事,燕姐,你替我在家里守着。”楚千寻拍了拍高燕的肩膀,撑着走道的栏杆从四楼一跃而下。

    中庭里不少人看见了她,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昨日一战,大放异彩的楚千寻让这栋楼内的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心生敬佩。

    楚千寻步履匆匆,跨越庭院出门而去,走出院门十来步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白雪皑皑的台阶边缘,靠着墙坐个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一直戴在脸上的银色遮面丢了,混乱用一条围巾遮着口鼻,露出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正眉眼弯弯地向着她笑。

    楚千寻两步跨了回来,捧起他的脸将他上下打量,又惊又喜几乎说不出话来。

    “千寻。扶我一把。”叶裴天声音虚弱,语气里却偏偏带笑,“我起不来。”

    楚千寻在他的身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一个带着体温的身躯,就靠上了她的脊背。

    对楚千寻这个等阶的圣徒来说,背负一个成年男人不过是轻松的一件小事。

    这不是她第一次背叶裴天,刚刚认识的时候,叶裴天给她的感觉就像这阶梯上的白雪,处处透着股寒凉。

    他看人的眼神很冷,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冷,就是那手掌和身躯,都万年不变的一片冰凉。

    但如今的他既温热又柔软,眼神时时带着笑,举动处处透着温柔,连身体都变得这样暖烘烘的。

    楚千寻背着他,紧张了一夜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一路往楼上走,就碰到不少人,

    “千寻姐,要帮忙吗?”

    “这是怎么了?林非也受伤了?”

    “找到林非啦,我都说你不用急,一会就回来了不是。”

    “林哥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跑个腿去请治愈者?”

    邻居们热情地问候,楚千寻心中洋溢着雀跃,三步两步跑回屋中,小心地将叶裴天安置在床榻上。

    俯身查看他的伤势,忍不住不断低头吻他。昨夜有多担忧,此刻就有多欣喜。

    等她起身想要离开,叶裴天却拉住了她的衣角。

    “千寻,陪我一会。”这个男人的眼眸里带着一点点的水雾,湿漉漉地透过纤长的睫毛往外看。低低的声音虚弱中带着点磁性。

    楚千寻根本拒绝不了这样软绵绵的黄沙帝王,只好放弃了准备早餐的打算,和叶裴天一起挨在床上休息。

    叶裴天慢慢伸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将脑袋深深埋在她的颈窝。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他安心的地方,

    “千寻,它让我看见你死了。真的太过分,我一点都受不了,幸好你及时出现……”

    他呢喃自语,在安心和困倦中缓缓合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中他依稀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千寻开了门在和对方交谈。细细私语,叽叽喳喳,明明是很嘈杂的环境,但叶裴天却觉得睡得特别安稳。

    偶尔在半梦半醒时,有浅浅细细的说话声,传进他的耳朵。

    “听说林哥受伤了,这是黄芪肉泥汤,炖了一个多小时。”姜小娟把手里小炖罐硬塞进楚千寻手中,扭捏又不自在地说话,“千寻,以前是我有点不太懂事。我要谢谢你和林非,帮我赶走了那个人。”

    一会又换了人声,

    “林非怎么样?我买了点高阶的疗伤魔药,你给他换上。”说这话的是高燕。

    疯婆子都带来了两个煮熟的鸡蛋,探头探脑想从被楚千寻挡住的门缝里往里张望,

    “这是给林非的,你可别自己吃了。”她不放心的交代。

    在城墙之下的战斗中,林非出刀救了她一命,让她对这位心目中的男神更是由衷的感激,素来抠门的她都咬咬牙送了鸡蛋上来看望。

    以林非身份行动的叶裴天,在战斗的时候一向十分低调,只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出手,但他每一次出手几乎都在危机关头救下一条人命。

    不少获得他帮助的战士,带着一点心意前来慰问,楚千寻一一替他收下了礼物。

    等叶裴天醒来的时候,桌上已经零零碎碎堆了不少的小东西。

    几个圆滚滚的鸡蛋,几瓶高地不同的药剂,一两包零散的点心,还有一些炖好的汤水……

    相比叶裴天那惊人的财富,这些都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他却看得很认真,听得很仔细,将那些并不怎么精致的食物一包包拆开和楚千寻一起分享。

    对叶裴天来说,现在的每一天,就像一份重新开始的人生,在这份新生中的每一点收获,他都想细细品味,好好珍惜,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分享着这里的每一份喜悦。、

    ……

    城内是历劫重生的喜悦,城外是干戈初歇的战场,在远离春城的一处丛林边缘,

    傅怀玉领着自己的人马,拼命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和失望。在她们的眼前压着白雪的雪松下,只有一只浑身枝干虬结,断了一只手臂的魔物。

    她们匆匆追到这里之时,叶裴天早已借着黄沙遁走,而眼前这只傅怀玉冒着风险请来的魔物浑身山痕累累,已经失去了追击的能力。

    “这次是您太莽撞行事了,不等我们配合,竟以为以一己之力就可以挑了春城。”傅怀玉按捺着心里的怒气,“其实只要您愿意和我们合作,得到人魔的血肉不过是唾手可得之事,如何能弄出这样的局面?”

    如今的侑余看起来一副伤痕累累,破败不堪的模样,傅怀玉说话也不由放肆了起来,她心中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乘这个机会,搞死眼前这只已经十阶中后期的魔物,取得丰厚的回报。

    交错虬结的树杈突然在灌木林中延长伸出,一把抓向傅怀玉。

    在傅怀玉放大的瞳孔中,她的一只召唤兽及时从地底跃出挡在了她的身前,取代了她被一把捏碎的命运。

    当她惊惶后退的同时,黑暗中那只苍白的魔物笑了,无数的枝蔓在丛林的地表迅速爬行,抓住了两个躲避不及的圣徒,捆束他们的身躯,把他们高高卷在空中。

    在尖锐刺耳的惨叫声中,魔物那漂亮的眼睛保持着微笑,下颚却开裂似地越长越大,不可思议地呈九十度垂挂,将被他抓住的圣徒整个塞进了黑洞洞的口腔中。

    随后他合拢了那巨大到变形的嘴,慢慢恢复人形的身躯,那只断了的手臂,从截断的衣袖里缓缓生长出一条白皙的胳膊,赤丨裸的苍白手臂甚至还从衣物的口袋里掏出一条精美的手绢,举止优雅地将嘴角的血迹擦净。

    “哼,无聊又肮脏的人类。”他轻轻哼了一声,瞥了惊慌失措,如临大敌的神爱众人一眼,慢悠悠地转身离去。

    傅怀玉的手掌紧紧掰着身边的一颗树干,愤怒而不甘地咬紧牙关,从树干上生生掰下一块木屑。

    “怀玉,算了吧,魔物的性格都是这样琢磨不定的,我们还是别轻易招惹了。”教会的会员们劝阻她,没有人想在十阶魔物面前白白送死。

    傅怀玉的下巴抖动,牙关咯咯作响,拼命抑制着面部表情,使它不至于扭曲得过于夸张,

    “找……找一间屋子,我需要向神忏悔我的失误。”

    荒芜人烟的废墟中,

    一栋黄金时代遗留下来的残破建筑里清晰地响起着皮鞭破空的声音。

    神爱的人员都离得很远,生怕自己一个不慎激怒了自己这位已经处于情绪崩溃边缘的队长。

    无人的空屋中,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美丽神官跪伏在地上,自虐式的抽打自己的后背。她颤抖着身躯,死死盯着地面,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她扭曲的面部滴落,口中不断喃喃自语。

    “我错了,父亲,原谅我,都是……我的错。”

    每当情绪难以控制的时候,只有童年时代深刻在脑子里的痛苦回忆,才能让她回复清醒和冷静。对傅怀玉来说,这个世界是疯狂的,只有疯狂的方式才能让自己清醒地存活下去。

    “哇喔。原来平日里看起来傲慢美丽的怀玉小姐,其实心里也是知道自己的罪孽吗?”

    屋子的窗口,不知何时坐着一位年轻而英俊的男子。他有一头白金色的短发,曲着腿坐在窗台上,好整以暇,笑语盈盈,如玉的容颜似精灵一般灼灼生辉。

    傅怀玉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匆忙披上衣物攥紧领口。

    “什么人?找死,你怎么进来的!”她最不堪的秘密被他人窥视,这个人就必须死。

    “我怎么进来的?”坐在窗台上阿晓十指交错,抵在下颚,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不仅来了,而且来了很久,耐着性子把你变态又作呕的表演全看完了呢。”

    “来人,快来人!”傅怀玉大声叫喊,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应该就在门外不远的队员们,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她带来的队员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即便再强大的敌人,也不可能一点反抗都没有,就悄无声息地消失无踪。

    阿晓的身后是一片漆黑的世界,寸草不生的大地,干裂堆积的黑色石块,无声无息,一片死寂,荒芜的天际悬着一只血红的眼睛。

    无数黑色的液体从这个男人莹白修长的指尖流下,那些黑色液体,蟒蛇一般蜿蜒从窗台爬下来,扭动着流淌过地面,向傅怀玉围去。,新m。。  。。     ,,,

 第68章第 68 章

    漆黑的液体沿着地面蜿蜒蠕动; 傅怀玉迅速向门口后退,以求和外面的同伴汇合,她猛推开门,一脚踏出屋外,当场愣住了。

    屋外没有同伴,没有白雪皑皑的废墟; 没有遒劲挺拔的松林;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荒芜的土地和昏暗无光的天空。宽广的黑色土地上; 孤零零的只留着傅怀玉刚刚停留的那间小小的屋子。

    寂静无声的世界,看不见任何一个活着的生命。

    “找他们吗?别当心; 很快你们就会在一起的。”阿晓取出一块平板电脑; 那平板的屏幕裂了,沾着血迹,不过依旧可以点亮电源。

    “这怎么会在你手上,我的人呢?你到底是谁?”傅莹玉认出平板是小队成员手中的东西,

    阿晓伸手点开屏幕,屏幕亮了; 开始播放起一幕在实验室拍摄的视屏。

    画面上的人类像动物一样被束缚带固定,一个个被注射进某种漆黑的液体。每个人都在痛苦地挣扎,大部分人最终死亡; 但也有少部分人在被注射入另外一种药剂之后; 身体开始变形扭曲; 出现魔化的特征; 他们部分变为魔物,但依旧始终保持着人类的特征和清晰的神志。

    在那裂开的屏幕上一张张痛苦哀嚎的面孔四分五裂。

    白金色头发的阿晓咬着他的一根手指,沉默地看着屏幕,他那漂亮的脸蛋上睁大着眼睛,似乎没有一丝波澜。

    “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那个钟离晓。”傅怀玉轻蔑地哼了一声,从记忆中想起了眼前的男人,是曾经在实验室里的一个可怜又肮脏的试验品,

    “我道是谁,装神弄鬼的,原来不过是一个失败品。既然侥幸没死,还不找个叽里旮旯儿的角落躲着生活,你当谁想见你那张又老又丑的面孔。”

    她抽出腰间漂亮又精巧,镶嵌着魔种的高阶长剑,指着钟离晓,“当初,在实验室里痛哭流涕,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样子,这么快就忘记了?”

    在傅怀玉的身边,浮现出一只只身上环绕着奇异纹路的召唤兽,狰狞巨大的猛兽环绕着她,让她有了种踏实的安全。对方看起来也不过只有一个人,并且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异能,并不是强大的战斗系统能力。

    “我一直很想问你们一次,”钟离晓低垂眼睫,看着播放中的视屏,“你们做这样的事,从来就没有在心中觉得过愧疚吗?”

    “你这样阴沟里的老鼠,又怎么可能理解神的光辉?”傅怀玉打从心底发笑,她抬起了光洁的下巴,“我们是被神选中的高等圣徒,人类将在神光的沐浴下走向新的纪元,而你们这些垃圾,本就属于被淘汰的劣等人种,还有那么点废物利用的价值,就应该感到荣幸。”

    钟离晓手指微微蜷缩,骤然张开,黑色的血液呈线状滴落在地上上,很快形成一片几乎覆盖了大地的纯黑,成片的黑水向傅怀玉包围过去。

    傅怀玉的异能是召唤,属于战斗系中的强者,她拥有着七只属性不同的召唤兽,使她在以往的战斗中无往不利。

    就在她像往日一样命令她的召唤兽进行攻击的时候,围护着她的那些巨大兽形突然如泡影一般凭空消失不见了。身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无边无际,生机断绝的黑色土地。

    傅怀玉大吃一惊,无论她怎样全力施展异能,往日那些随叫随到,供她使唤的召唤兽却没给她一丝一毫的回应。

    “出来,大家?怎么回事?”

    她转身逃跑,满头大汗地呼唤着她的召唤兽,但这个诡异的世界回应她的永远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黑色的地面海浪一样的隆起,将狂奔中的傅怀玉连续摔了几个跟斗。

    挂在漆黑夜空中的血红色眼睛,转动着那巨大的瞳孔,死死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在这个世界里,那位白金色头发的男人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他随自己的心意改变地形阻挡傅怀玉的行动,瞬间移动到任何他想要过去的立足点。

    不论傅怀玉怎样奔逃,那鬼魅般的声音总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脑后。

    直到最终她避无可避,四面的黑水好像终于戏耍够了一般,慢慢围在她的脚边,在傅怀玉惊恐的眼神中,沿着她的小腿开始往上爬,束缚住她的身躯,铺盖过她漂亮的脸庞,最终那些黑色浓稠的液体在她惊惧的眼神中,进入了她的口腔。

    傅怀玉倒在地上,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球突出,开始痛苦翻滚着。她的肌肤开始变得青色透明,双腿似乎黏腻到了一起,涕泪直流发出意义不明的求饶声。

    阿晓饶有兴致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她,脸上带着浅笑,眼眸深处却是坚冰,“不错啊,居然没有死去。”

    在这个没有日月的空间内,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

    傅怀玉在昏暗中醒来,她觉得自己躺在一片潮湿的地面上,自己的肌肤滑腻黏糊,整个身躯似乎湿哒哒的。

    她甩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脑袋,伸出手。惊悚地发现自己整只胳膊的颜色都变成了诡异的青灰色,就连指甲都成为恶心的深绿色。

    她想站起身来,双腿却绵软无力,几乎感觉不到骨骼的硬度。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她颤抖着身躯,惊恐地回过头,看见了自己的双腿,终于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

    她的腰肢以下的位置,双腿已经粘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半透明的软体动物,湿哒哒地扒拉在地面上。

    “不,不可能的。”傅怀玉向前爬行了两步,悲哀地发现自己在自然而然地开始甩动着下半身和尾巴。

    “你看,变得真是漂亮,”阿晓坐在她的面前。

    他已经失去了年轻俊美的容貌,老态龙钟,垂垂老矣。

    黑暗无光的世界不见了,浑身羽毛的少女小妍,收拢着黑色的翅膀默默站在他的身后。

    钟离晓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抬起傅怀玉泪流满面的脸庞,“现在的你既做不回人类的身份,甚至也无法成为一只真正的魔物呢。不论人魔之战最后胜利的是哪一方,你都只能和你最看不起的废物那样躲躲藏藏的生活。”

    他弯下腰看着傅怀玉,“怎么样,是不是一种很美妙的人生?”

    傅怀玉眼泪流了一脸,牙关咯咯地打着颤,几乎说不出话来,“不……我不要。”

    “嗯,你不要?可是这就是你们当初强加到我们身上的命运!”阿晓手指用力,把傅怀玉的脸颊掐得变了型,他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脸颊抖动着,

    “曾经我是怎样卑微地哀求,请求你们放过我?可有人听过一次我的请求?如今我就让你也品尝一下我们那时候的痛苦。”

    他用力甩开手,“滚,滚远点。像你最讨厌的老鼠一样,在阴沟里卑微地活着吧。”

    傅怀玉跌跌撞撞托着湿漉漉的身体向前爬行远去。

    小妍转过她的脸,目送那只和自己一样怪物远行。

    她的脸庞四周被密密的黑色羽毛所覆盖,只露出中间一块巴掌大小的脸,干净清纯的容貌配上翎羽油亮的巨大身躯,似人非人,不为世间所容。

    “就这样放她走吗?阿晓哥哥。”

    “小妍,有时候死亡并没有什么可怕,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钟离晓拍了拍小妍的肩膀,“不过你不要怕,我会把我们所遭遇的痛苦,一模一样地还给他们,还给这世界上所有的人。”

    浩劫之后的春城,恢复了以往的热闹闹。

    因为天气寒冷而滞留在城内的大量人群,使得集市变得比以往更加繁华。残雪泥泞的街道,吆喝买卖的商贩,讨价还价的客人。背衬着正在紧急修补的城墙。

    严寒腊月,冰冻三次,施工起来十分困难。但残缺的城墙却不能不尽快修补。

    一块数百斤的巨大城砖,在起吊的过程中,因为绳索的打滑,不慎从湿滑的高墙上掉落下来,墙头上的工人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那块巨石从十几米的高墙上一路砸碎脚手架,向着低处的施工人员头上滚去。

    谁知半道上那一二百斤的大石头却硬生生地突然停滞在半空,凭空拐了个弯,慢悠悠地自己落回它本来应该待着的地方去了。几乎无人发现,空中有一缕淡淡的黄沙,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随风消散无影无踪。

    惊魂未定的施工人员,知道这是有高阶异能者出手帮忙,能够举重诺轻地调动从高空坠落的上百斤大石,可不是那些会出现在工地上帮忙的普通圣徒。

    他们四处张望寻找,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但不远处的集市上一如既往的喧闹着,人们依旧来往穿行,似乎没人关注刚刚发生的那惊险的一幕。根本找不出那位施以援手的人身藏何处。

    靠近城墙这一侧的一个小小水果摊前,一位戴着银色遮面的男子,正弯腰挑选着眼前的冻梨,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背在身后的手臂。,新m。。  。。     ,,,

 第69章第 69 章

    “行了; 就要这些。”叶裴天挑了几个冻梨,把一颗魔种交到买梨的老人手中。

    耄耋之年的老者,在天寒地冻的大冬天穿着实在算不上保暖的破旧棉袄,干瘦的脸和手指都被冻得生了冻疮。

    他的摊子上东西很少,除了几个冻梨就是一小桶新采的梅花花枝。梅花枝也是用来卖的,但是在这个年头; 买花的人几乎没有; 不过是聊胜于无的期待增加一点收入罢了。

    “这是添头,谢谢你时常照顾我的生意。”他给叶裴天装好梨子; 又把两支含苞待放的长长梅花花枝递到叶裴天的手上,

    叶裴天提着买来的水果; 一手抱着花枝; 缓步走在黑水河边。

    他很喜欢走这条路,沿着黑街这一段的河道可以看见对岸有一排破旧的小旅馆。那里承载着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回忆,他和千寻初识之时,就是被千寻抱着带来了这里,那时候的窘迫和甜蜜现在回想起来都还会令他面色微红。

    道路边有一家制作魔器的商铺,店主新收了一位年幼的学徒; 十岁左右年纪的少年还够不着炉火。他踩着一张小椅子,站在火炉边上,叮叮当当挥动着铁锤; 一丝不苟地做着最基本的锻造工作。

    “休息一下; 小追; 这会师傅不在; 用不着这么拼命。”同店的学徒们招呼他过去一起休息。

    “谢谢师兄,我想把这点做完。”小追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右手因为过长时间持续用力,已经抖得有些举不起沉重的锤子,他换了一只手臂,开始尝试着把一小块废弃的魔躯用异能溶解,抽出细丝融入经过反复捶打锻造的胚胎中。

    这套流程他自打来这里以后,已经利用废弃的边角料练习了几十次,但他从不觉得枯燥,依旧一丝不苟地操作着。

    “诶,我说小追,你这两天是怎么了?这么拼做什么?以前你还是混黑街的小混混的时候,我倒是没瞧出你是个这么有拼劲的孩子。”

    “就是,你才这个年纪,已经二阶了,要知道我们锻造者,最多也就混个四阶水平。不知道你到底急个啥子啰。”一个胖乎乎的师兄靠到他的炉子边上说话。

    趁着师傅不在,师兄们都在躲懒偷闲,当然不太喜欢看见一个特别勤快的另类。

    “我答应了一个朋友,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锻造者。答应别人事,就要尽快做到。”小追手中的动作行云流水,娴熟自如,口中还分得出心来说话。

    “你啥子朋友,我们怎么没见过?”

    “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现在还没脸去见他。”小追凝望着手中渐渐出现魔器特有光泽的试练品,“但我现在知道,他就住在这附近。总有一天,当我成为了锻造者,有资格替他做一把趁手的武器的时候,我再去找他道歉。”

    “喔,这娃娃还挺有骨气。”胖子师兄伸手搓了搓他的脑袋。

    “要说最顶级的锻造者,还要推麒麟的文大师,麒麟团长辛自明的设计再加他的锻造能力,不知合作出了多少把神器,”另外一位师兄在兴奋地开始普及魔器制作的新闻,“咱们江城主手上的那柄‘寒霜’就是出自文大师的手,自打有了‘寒霜’江城主那是实力倍增啊。”

    “说到寒霜,我就想起前两日那一战,你们有没发现那位……竟然没有一把随身的武器,也没穿铠甲,直接对着十阶魔物就正面刚了啊。”他说道那位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了叶裴天三个字。

    “嘘。别提他的名字,我听说他就藏身在春城内。之前不是还在这条黑街出现过了吗?”

    几个年长一点的师兄们,都亲眼目睹了数日前城门外那一战,人魔叶裴天几乎以一己之力抗住了十阶中后期的恐怖魔物,令他们又敬又畏。

    此刻不慎提到了他的名讳,大家都有些心有戚戚。小心张望了一通,生怕那位凶名在外的人魔会从屋内的那个角落突然蹦出来。

    这里聊得正欢,没人注意到门外不远处的河堤上走过一位年轻男子,他手里抱着长长的梅花花枝,透过晃动的花枝,可以看见他面上戴着一副银白的遮面,嘴角隐约有着一丝浅笑,柔和而平静地从屋门外缓缓行过。

    叶裴天行走在人迹稀少的河堤上,

    他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侧头看向路边一条昏暗的小巷,“出来吧,见一面彼此省事。”

    耐心地等了一会之后,巷子的阴影中终于走出了一个男一女,那男子年轻又盛气凌人的面孔笼罩在巷子的光影中,显得有些阴晴不定,正是春城城主江小杰。而他身后跟着拿着巨大血红镰刀的余念。

    “千寻姐她知道你的身份吗……叶裴天。”江小杰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本来还不能确定眼前的林非就是那位黄沙帝王。

    但眼前男人沉默停滞的片刻时间内,让他瞬间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嗯,她熟知我的一切。”那位楚千寻的男人淡淡地说。

    江小杰的心里乱成了一锅粥,自从猜到了林非的真实身份,他带着队伍中战斗能力最强的余念潜伏观察了许久,却发现真实的人魔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不仅没有一点传说中的乖张暴戾,甚至在江小杰看来,过于温和善良。

    他对身边那些弱者有意无意地帮助,有时候让江小杰看着都怀疑自己的猜测不过是个误会。

    此时江小杰的心情十分矛盾,既觉得应该把这个巨大的隐患从自己的基地里驱逐出去,又因为两次并肩作战,彼此相互救援,使他不由对这男人起了感激之情,相惜之念,甚至产生了一些想要真心结交的心态。

    江小杰还在举棋不定,余念的脑袋已经从他身后钻出来,“你这梅花好香啊,分我一支行么?”

    叶裴天伸手将梅花分出一支,递进了余念的手中。

    也许是年纪还小的原因,余念并不害怕这位人魔,甚至对他的往事充满好奇,

    “林非哥哥,我听说过你的事,”余念说道,“要是我遭遇了你那些事,我可能会想要报复这整个世界了。为什么你还这么好?救了我们全城的人。”

    “可能是因为我从别人那里接过了漂亮的花朵?”

    叶裴天把目光落在手中的梅花枝条上,粉嫩洁白的花瓣在寒冬中绽放,幽幽暗香在指缝间流转。

    “有花?”余念好奇。

    “我所得到的,不止是黑暗和痛苦,有那么一个人,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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