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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门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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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车,花颜靠着椅背就睡着了,朱井打了个寒颤,对着前座开车的景旦:“你把空调关了,别把人姑娘冻病了。”
  景旦依言照做,朱井却觉得车里面是越来越冷了,他伸手摸向放在后面的抱被,打开准备盖在花颜身上的时候。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朱井顿了顿,说:“你快休息吧,你这眼睛里血丝多的害怕。”
  花颜点点头,接过抱被又继续睡了过去。
  而秋禾和景春昼准备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日,去看一下秋禾的寄体。
  秋禾握着冰凉的镯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我进去了。”
  她看向景春昼,景春昼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道:“没什么好害怕的,你这是回家。”
  秋禾露出笑容,点了点头,闪身就进了自己的寄体中。
  与她所期待的家不同,秋禾的寄体一片黑暗。
  她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可当她伸出手时,却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她心中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
  本以为寄体能够让她记起更多的事情,可是如今面对这些空旷无际的黑暗,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景春昼本以为要等秋禾很久,却没想到两分钟之后就看到她出来了。
  “怎么样?”景春昼凑上前问道。
  秋禾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景春昼皱眉,“怎么会?”
  “你来看我的。”他握住了秋禾的手,下一秒,两人就出现在了另外的空间之中。
  秋禾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房间她曾经见过,就是景春昼自己的房间,可是如今这房间却与她见的有所不同。
  之前是简洁明了的摆设,看似东西齐全却毫无人气。
  而寄体里面的这个空间却不同。
  衣柜上是一副蜡笔画出的画,四个火柴人外加一条狗,线条十分幼稚却又童稚的可爱。
  可以看出这画的是景春昼一家,而画手本人说:“这是我小学的时候画的,当时我觉得我可厉害了。”
  景春昼笑了笑,“我当时还以为未来我能当个美术家呢,然后上到初中的时候,我自个把它擦了。”
  秋禾蹲下身,摸着衣柜上蜡笔的线条,嘴角上翘,“很可爱呀,二蛋兄。”
  衣柜旁边,还放着一个偌大的蓝色的叮当猫,有秋禾胸口这么高。
  “我能摸摸它吗?”秋禾希翼地看着景春昼问道。
  景春昼一屁股坐在铺着小飞机条纹床单的床上,倚着床头,无所谓地说:“没问题,你随意摸。”
  秋禾一把就抱住了叮当猫,脑袋还在它怀里蹭了蹭,“真软!”
  景春昼眼里露出一丝怀念,“这个东西是我央着我爸买给我的,一开始我爸觉得这东西太没男子汉气概了。”
  景春昼枕着手,说道:“那个时候我才上小学,我爸我妈连天黑夜的加班,晚上也不回来,景旦旦去上寄宿学校了,就我一个人在家,还好有它陪着我。”
  “可惜后来被我老妈扔了,她嫌这玩意占地方,而且我一个大男人抱什么玩偶……”
  秋禾笑了笑,“喜欢就抱,有什么大不了的,没说男孩子不能喜欢玩偶呀!”
  景春昼看着她眉眼带笑,心中落下的那一层灰仿佛被人轻轻地吹去。
  “我小时候最爱折腾机器人,还爱拆电视机,拆闹钟,我家里能拆的都让我拆了。”
  “我弟还会让我陪他一起玩芭比娃娃呢!”秋禾直接把自己老弟的黑历史卖了。
  “那个时候,我妈还让我不要老拐着我弟玩过家家,明明是他拐着我玩的。”
  景春昼也和他说他小时候喜欢玩什么。
  说完了房间里的,景春昼带着秋禾走到了客厅里,他一样一样的指着,给秋禾说这些家具的前世今生。
  秋禾笑眯了眼睛,也说了不少自己家里面的事情。
  家的形象,似乎被渐渐勾勒出来。
  最后,来到了饭桌旁,上面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还有五碗白米饭。
  秋禾还打趣道:“难不成你家傻蛋也和我家阿福一样可以上桌吃饭?”
  景春昼笑了笑,黝黑的眼睛看着秋禾,专注而深情,“那不是留给傻蛋的。”
  “那是留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重写种树,因为这样写时间线太混乱了,我在纠结怎么重写……
  是从原梧桐小时候开始,从人到仙到神,还是第一人称沙雕风,剧情就从原来那里开始接?
  纠结……
  然后……还有下一本,在纠结写言情还是快穿。
  言情的话,名字叫《绿帽二人转》……
  快穿的话是叫《杀人者系统》
  反正想写的一大推,手速却跟不上TAT然后……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都不给我留言来着……


第57章 寄体内
  自从离开家的第一天,秋禾回望曾经那扇门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从此之后,她将要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
  父母亲人俱全,可是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这个家将不再是她的全部,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空等待着她去拼搏。
  就算如此,她的内心依旧安定,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角落,会有人替她撑起那一方天地,她在里面撒娇打滚耍无赖,总会有人包容她。
  可就在一年后,这个小天地兀然破碎,秋禾看着年幼的弟弟,不得不咬咬牙,自己替他撑起了一方天地。
  痛苦是必然的,所有事情必须她来面对,不会有人替她遮风挡雨,相反,她必须得顾忌这自己身后这个小的,这反倒给了她一种继续活下去的力量。
  自己家的那个小孩也慢慢长大了,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秋树长成了一棵足以为人遮风挡雨的树,只不过这个遮风挡雨的对象并非是秋禾,他工作的第一天,穿着制服回家,那得瑟的小样子秋禾还记得。
  就像很多年前,秋禾比秋树早两年带上了红领巾,总喜欢在他面前得瑟一样。
  秋树在外面是大树,回到家里面还是那个小破孩,总是给秋禾惹祸添麻烦,还会和家里面的阿福吵架,一人一猫也不知道吵的是什么。
  家里的顶梁柱还是秋禾,但是秋禾乐意,她已经比父母刚离开那会结实多了,撑的住秋树的小世界。
  得知秋树离开之后,从那个时候,秋禾撑起来的世界之中,再也没有人笑着对她说:“我给你留饭了。”
  虽然她还有朋友,有其他人,可是那种感觉没了。
  每每独自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她总是会拿着筷子发呆,餐馆里面做的饭菜比秋树做的味道好很多,可是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秋禾却没有吃饭的欲望。
  她讨厌一个人吃饭,她觉得这不叫做吃饭,这是进食。
  哪怕桌上放着的白面馒头外加榨菜,对面那死孩子吃饭也不安分,手里还拿着手机看视频,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一边笑还一边抖腿。
  可是当桌面上的菜变了,变得高大上,一小盘子卖出几百块,对面的人从扣脚傻弟弟变成了其他打扮得体的人,秋禾反而没了食欲。
  她想她家破孩子了。
  但是死亡过后,她甚至在庆幸一件事情,秋树走在了她前面,如何换过来,她走在秋树前面,她最宝贝的弟弟又会面临着怎样的痛苦呢?
  而如今,秋禾看着景春昼家桌子上,那碗特意给她留下的饭,突然间,她觉得自己饿了。
  “能吃吗?”秋禾问道。
  景春昼挑了挑眉,说:“给你留的当然能吃了,还要吃什么,报菜名,哥给你露一手。”说着,他就开始挽袖子了。
  从刚才起,他觉得秋禾想哭,他看着秋禾泛红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要不会做,就让我老爸进来。”
  秋禾笑了,“景老爷子说你做的红烧肉好吃。”
  “成!红烧肉算一个,其他呢?”
  秋禾并不挑嘴,只说了几个普通的菜,景春昼都点点头,两鬼为此还特意去了一趟城隍庙买菜。
  城隍庙之前的神像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碎了,所以就换了一个,现在还在施工。
  秋禾看这堂中还围着布的神像,觉得这个神像的五官很像谢大爷。
  景春昼说:“这就是按照谢大爷捏的,上一个城隍已经被撤职了。”
  谢大爷要接受龙明市的城隍庙,最近还忙着整理鬼籍户口,忙的飞起,感觉到他们的到来,只派了一个小纸人过来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秋禾将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纸递给了那个小纸人,“这是我最近整理出来关于盛世景苑的事情,你给谢大爷看一看。”
  小纸人用尖尖的声音应了一声,踩着高跷就走了。
  “你什么时候整理出来的?”景春昼问道。
  秋禾说:“一直都在整理。”
  景春昼都快和秋禾成连体人了都没发现她不知不觉中就写了那么一大堆东西。
  秋禾露出小虎牙,有点得意地说:“老沁和其他人的消息传递都是我在负责的。”
  当时她自己的环境也不好,特别是在贺之沁和她越发深入了解大光明会之后,她被人盯的很紧,不多练练消息都发不出去。
  景春昼买完菜之后,秋禾又拉着景春昼进到一家卖文具里的画卷中。
  看着秋禾站在卖笔的柜台前挑挑拣拣地,时不时地试一下笔,景春昼问道:“怎么会突然想买文具了?”
  秋禾举了举自己手上那本景春昼得奖送的礼物笔记本,说:“不想撕这一本,换一本撕。”
  景春昼莫名的有点脸红。
  秋禾这人大概是对文具有些特殊的情怀,各种颜色的笔,但是本子却只是单调的记事本。
  看着景春昼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把笔,秋禾冲着他晃了晃手:“斑马,我的最爱。”
  景春昼“啊”了一声。
  对于秋禾来说,曾经这些五颜六色的笔是用来写大纲的,各种支线突破点,而后期,这些彩笔则成为她传递信息的重要工具。
  现在采用这些东西也是十分有必要的,起码助于秋禾分析事物,而不是一眼看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一片,抓不住重点还影响心情。
  回到景春昼的寄体之后,秋禾在洗菜盆里洗菜,虽然鬼出产的东西已经不需要洗了,但是心理面总会有点膈应。
  景春昼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不知不觉中,秋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听着一旁刀与菜板碰撞的声音。
  做鬼有一个十分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够接触明火,做饭的时候景春昼对此提出强烈的不满,但好歹还能用电磁炉,虽然已经不是用“电”来驱动了。
  家的形象,满满的在秋禾的脑海中勾勒了出来。
  老妈站在厨房里面做饭,耳边传来切菜的声音,小时候的秋禾就与秋树一起流着口水,等着食物出锅。
  客厅里,老爸拿着吸尘器在打扫着卫生,时不时地看一眼厨房,喊着家里面的两个小的出来帮忙。
  秋禾和秋树与其说帮忙做家务,不如说是在玩。
  秋禾骑在扫把上,一本正经地对着秋树说:“等我11岁,我就可以骑着扫把飞了!”
  秋树一脸崇拜地看着她,“……那我也可以吗?”
  秋禾拍了拍他的脑袋,神神秘秘地说:“不可以哦!你只是一个普通的麻瓜!”
  秋树满脸沮丧,头上的卷毛都有点不精神了。
  秋禾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没事,姐不会嫌弃你的,我以后可以带你飞!”
  秋树揽住姐姐的脖子,在她脸颊上波了一口,“我最喜欢姐姐了!”
  记忆回笼,秋禾按耐住心下的激动,安安稳稳地坐在桌上吃了这一顿饭。
  饭后,她握住景春昼的手,说:“走,我带你进我的寄体里面看看!”
  还没等景春昼反应过来,下一秒他就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他能看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发光,却没能找到秋禾在什么地方,他皱了皱眉头,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转过头看去,那里只有一片黑暗。
  秋禾还是没能记起全部的自己,可是景春昼却已经在她的世界发光了。
  从她失忆以来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一起去找寻着她的过去。
  景春昼手一动,直接将那只看不见的手握在了手心中。
  秋禾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就像是仙女教母施法一样,伴随着荧光点点,秋禾的轮廓越来越明晰。
  她的另外一只手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景春昼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那里缓缓地出现了两扇门。
  其中一扇较为老旧的门缓缓打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笑眯眯地看着门外,欣喜地说:“呀!姐姐终于回来了!妈妈快端虾出来!”
  “这是……我家。”秋禾小声地对着景春昼说,她将手上的银镯子褪了下来,放在了景春昼的手里。
  “作为交换。”杏眼的女青年笑着说,小男孩站在门口拍了拍手。
  景春昼看着眼前那个锃亮的镯子,又看了看秋禾,突然笑了,“那我就收下你家了。”
  他看向另外一扇门,摸了摸她的头说:“总觉得我多赚了一间房子。”
  “难道不是我多赚了一个人吗?”秋禾回望着他。
  与此同时,宁鸣拎着一大串散发着鱼腥味的死鱼,晃悠悠地飘到了景旦的家门口,只不过目前那位小兄弟还没回来。
  她就干脆倚着树干玩手机。
  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宁鸣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她挑了挑眉头,问道:“你有事?”
  这是一个真正的人,鲜活的□□,蓬勃的气息,头发桀骜不羁的翘着,眼中有这青年人的骄傲,曾经宁鸣最喜欢这种小年轻了。
  可惜,现在的宁鸣只是一只鬼而已。
  “你想复活吗?”年轻的男人问道。
  “哈?”宁鸣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你想复活吗?”
  宁鸣干脆利落地说:“不想,拒绝推销。”


第58章 见鬼
  在青年男人不断推销之下,宁鸣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了,声音冷的能冻出冰碴子却依旧保持着礼貌,“谢谢您先生,我不想复活!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当个鬼不可以吗?”
  年轻男人被她唬住了,他曾经问过无数滞留在阳间的鬼,问他们是否想要复活。
  留着阳间的鬼都是有着执念的,执念于阳间,所以才会留了下来。
  阳间最鲜活的东西是什么?生命。
  没有哪个留在阳间的鬼能拒绝这样的诱惑,翁无畏第一次见到拒绝复活的鬼。
  宁鸣淡淡地看向他身后漂浮着的无数身影,平静地说道:“死亡便是死亡,年轻人的死是死,老年人的死是死,好人的死是死,坏人的死也是死,我接受。”
  “这是我为我做出的选择付出的代价,所以我并不想复活。”
  翁无畏看着面前的女鬼,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宁鸣。”她报出了自己的假名。
  翁无为指着她的相机包,边角上那个粉红色的“沁”字十分显眼,还没开口,宁鸣又说道:“这是个假名。”
  他彻底无语了,第一次见到如此光明正大给别人报假名的人。
  “我叫翁无畏。”说着,他递出了一张名片,“如果你改变主要的话,可以来找我的。”
  宁鸣本想拒绝的,一转念却收下这张名片,她说:“谢谢。”
  但是她并不会改变她的主意,当她选择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就做好死的准备了,只是……
  只是什么?宁鸣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双杏眼,那眼里带着笑意和信任。
  仿佛有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她耳边说:“我相信你。”
  是谁?
  宁鸣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自己的假名,连真名是什么她都忘记了。
  她还留在人间的目的,是为了将那些活着时没能说出口的话全部说出来。她是一个记者,生前是,死后也是。
  留存在脑海里面的只有一句话,“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只是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愧疚,却不知道是对谁的,或许是一个人,又或者是很多人。
  她或许是辜负了那个小姑娘的信任,宁鸣手上把玩着那张普普通通的名片,捏住之后才回想起来一件事情。
  刚才那个人,那个活人,递给了她一张名片,而她收下了?她眯了眯眼睛,看向翁无畏离开的方向,这个人很有趣。
  可惜她并没有空去研究这个有趣的人,她有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一直拎着鱼,等到了夜幕降临。
  老街的店铺门口出现了一个吸烟的老鬼,看店的老太太拉下卷帘门,路上出现了一个茫然无措的女鬼,浑浑噩噩地说着:“我一定要走通这一条路。”
  但是她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宁鸣摊了摊手,只好拎着鱼朝那个吸烟的老爷子那走去。
  景老爷子看着一个拎着鱼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她身上有一种沉稳而干练的气息,用颇为稳重的声音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您认识景旦吗?”
  景老爷子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烟斗说:“那是我大儿子,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宁鸣提了提手中的鱼,说道:“这是一个受害者想送给他的礼物。”
  景老爷子的视线落在了那提充满鬼气的死鱼身上,每一条鱼的身上都还精心的绑了海草。
  宁鸣眼神变幻了一下,说道:“确实看上去有点简陋,但是阿水只有这个东西,所以……”
  话还没说完,景老爷子就摆了摆手,“不,我只是有点高兴而已。”
  “景旦今晚可能没空回来了,最近他们都会很忙。”
  宁鸣一愣,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把鱼送过去给他吧。”
  和景老爷子告别之后,宁鸣就直接朝着警察局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她遇到路上那个浑浑噩噩的游魂。
  宁鸣停下了脚步,站定在那个游魂面前。
  游魂感受到身前有人阻挡,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用充满茫然和困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啊?”
  宁鸣回答道:“我是宁鸣。”
  “那我是谁呀?”
  宁鸣眯了眯眼睛,一手撩起她遮住了半张脸的黑发,说道:“你是……严兰。”
  她曾经见过这个游魂,或者说还活着的严兰,在一个曾经她呆过的大光明会的点。
  当时的严兰被人控制住了,她最好的姐妹出卖了她,踩着她的身体往上爬,爬到了一个圣子候选人的身边,而她自然就沦落到了一个最下贱的点。
  宁鸣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眼里的光。不同于其他被洗脑的姑娘,又或者对生活认命又被毒…品控制的姑娘们,严兰表现的十分不同。
  她曾经说她想要回家,和爸妈吃一顿年夜饭,可是又不敢回去。
  因为她做鸡,回去丢人。
  当时宁鸣的身份是培训师,不需要像其他女性一样用身体服侍别人。
  一开始的时候,严兰并不愿意在大光明会的“培训师”面前吐露心声,与其说是培训师,更不如说是来给他们做定期洗脑的人。
  直到有一天,宁鸣差一点被别人发现,严兰注意到了,给她打了掩护,宁鸣从能够有惊无险地混了过去。
  当天晚上,严兰来找宁鸣,眼里满满都是光芒,“你是……外面来的人吗?”
  外面指的是圣教光辉之下以外的人,宁鸣没有回答她。
  从此之后,严兰总会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宁鸣,宁鸣再通过特殊的手段传给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又将消息传到该传的人手上。
  宁鸣从未告诉过严兰她是谁,只要在大光明会里面,她就是宁鸣,不是别人。
  直到她接到外面的人传给她的消息,“洞窟将塌”。
  大光明会已经有人察觉到这个据点出问题了,马上就要肃清这个据点了。
  宁鸣伪装的一直很好,露出马脚的是严兰。如果严兰被大光明会的人抓住,她不敢想象她会遭受什么。
  宁鸣终于主动对严兰说:“你要和我走吗?”
  严兰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却不敢看着宁鸣。
  当时宁鸣并没有在意,直到她要离开那里的时候,大光明会的人来了,他们抓走了宁鸣。
  她看向那个柔柔弱弱,说想要回家的女孩,那个女孩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在小声地啜泣。
  西瓜村7栋6层里面,所有的女孩子被当着宁鸣的面残忍的被杀害,宁鸣的手指动了动。
  最后,轮到了严兰,严兰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你们说过会放我走的,你们答应会送我回家的。”
  “是啊!”其中一个大光明会的人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我会送你回黄泉老家,作为你替我们揪出奸细的谢礼!”
  血溅在了宁鸣的脸上,她面无表情。
  她能感受到先前严兰确实想要帮她,可是……最后出卖了她的人还是严兰。
  她被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有人问她:“啄木鸟是谁?”
  宁鸣冷静地回答道:“啄木鸟已经死了。”
  “呵。”那人冷笑了一声,拿出注射器给她注射了能让她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安非他命,然后切下了她的一根指头。
  “啄木鸟是谁?”那人又问,黑色的头罩让他的声音有点模糊。
  宁鸣惨叫了一声,因为疼痛而不停地喘气,但她还是说:“他已经死了。”
  接下来的时间,是炼狱。
  但是该走的路她已经走了,所信的道她也守住了,直到她即将断气前,看到了一个被带来的杏眼姑娘。
  她想挣扎着说点什么,意识却慢慢离体了,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她听到那个杏眼姑娘用坚定而决绝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然后,她就从那个不知姓名的人变成了宁鸣,厉鬼宁鸣。
  如今,她又见到了严兰,而她还在曾经的路上茫然无措地徘徊着,小心翼翼地问着每一个走到她身前的人自己的过往。
  宁鸣垂下眼帘,对于严兰,她谈不上恨,只能说每个人做出的选择不同而已。
  她更多的是愧疚,她连累了那二十多个姑娘,所以死后,她也一直在追查这些事情,要还这些姑娘们一个公道。
  “我叫……严兰,严兰。”游魂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她拽住宁鸣的手,又问道:“……那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宁鸣看着她,回答道:“不知道,”
  游魂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第一次偏离了自己千篇一律的路线,冲了上去,急切地问道:“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
  宁鸣看着她,明明两人差不多高,却有一种俯视着的感觉。
  “那是你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知道?”
  游魂被问的楞住了,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思考。再次抬头时,那个厉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景旦此时则和朱井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的屏幕。
  监控一般会留三个月,再晚一天监控记录都要被删除。
  这一段诡异的视频两人已经看了七八遍了,每看一次就鸡皮疙瘩直起,朱井更是觉得惊悚。
  监控视频显示,那一天与他交接工作的人,可能并不是他想的“花颜”,那是一个纸做的花颜。
  在视频的最后,那个做的栩栩如生的纸花颜都会对监控摄像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发出“咯咯”的笑声。
  一直负责看监控的小警察已经快被吓傻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之前看的不是这样,小赵对吧?”
  他踢了一脚旁边同样惊恐的小赵,小赵连忙点头。
  朱井也干干巴巴地说:“我也说这事不怪我,对吧?”
  景旦没话可说了,最后他才说:“先吃饭吧,缓缓,我也要缓缓。”
  妈蛋!景旦无比的想要爆粗口,但他稳住了,第一次看视频的时候,他觉得他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跳出嗓子眼了,越看到后面就越麻木了。
  最后,他吩咐两个在监控室执勤的小警察说:“把最近的视频都送给技术部,让他们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他和朱井两人互相搀扶着出了门,背影看上去都无比的萧瑟。
  景旦才在警察局旁边的小餐馆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就无比庆幸自己坐下了,不然腿一软就得摔地上坐着了。
  他看到他平生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鬼,款款朝他走来,手里面还拎着一大串鱼。
  天空一轮明月高悬,景旦心想很好,今夜又是个见鬼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每天都在中暑的边缘徘徊……
  宁鸣见到的那个女鬼,就是开篇的时候秋禾遇到的那一个。


第59章 翁无畏
  景旦看到了宁鸣,他曾经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死的十分凄惨,周围全是血迹和肉片。
  她曾经遭受过非人的折磨,带回去之后,法医无法验出她的DNA,因为所有东西都被破坏了,还有脸部特征也被伤口遮掩。
  他们是靠着颅骨修复才将这位女尸的脸还原出来,最后,是景旦亲自将这具女尸送进了火化场里面。
  结果晚上回去的时候,他就遇到了这位女鬼小姐,一开始他还吓了一跳,因为宁鸣的脸和那张修复出来的脸张的一模一样。
  景旦想要下车询问一番,因为两张太过于相似的脸总会让人产生一番联系。
  走到她面前,景旦才发现宁鸣太高了,她和景旦差不多高,当时景旦直视着她的眼睛,心想这姑娘穿了多高的高跟鞋?
  他眼睛向下一瞥,昏黄的灯光下,他看到的是一双平底的运动鞋,他之所以能和女人直视,纯粹是因为女人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景旦晕了,很丢人。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自己车的驾驶座上,而副驾驶座上坐着那个女鬼。
  他听见女鬼小姐用平静无波地声音说:“我不能送你进去,就把车停在了这里,希望不要被交警贴罚款。”
  景旦抬头一看,就看到警察局的大门,而他身旁的女鬼小姐下车了,之前还十分诚挚地对他说:“十分抱歉,我吓到你了。”
  说着,她的身影变渐渐消失了。
  她是景旦见过的第一个鬼,从此之后,他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开始每天晚上梦鬼的日子。
  而如今,景旦又见到她了,手里面还拿着一串鱼,就站在嘈杂的人群之外,用疏离而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一顿饭吃下来,景旦食不知味的,时不时总要抬头看一眼那个站在他车旁的女鬼小姐看一眼。
  朱井还打趣道:“你这是看见心上人了?”
  景旦嘴角扯了扯,如果真的是心上人就好了。
  问题在于,那是一个死的极惨的女鬼,而且她还是来找他的,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景旦结完账离开的时候,回到车边,女鬼小姐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串鱼放在副驾驶座下面,上面有一张白色的纸条,凌乱的字迹写着“阿水的谢礼”。
  下面还写着“PS:新鲜的鱼,可以放心食用。”
  景旦内心一片无语,还觉得有点好笑,这算什么?鬼的报恩吗?
  他拎起鱼来看,这些鱼体型不大,应当是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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