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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墓里爬出来的前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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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周思有事,没空管我们,得抓紧机会,如果真能问出什么,算大赚一笔。”

 43。来自隔壁的声音(十三)

   首要问题是; 在她床底下那个女人; 究竟有什么不可名言的身份?

    想到这里,温顽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房间的床底下,应该不会也藏着个人吧?

    孙小乔见她表情有异; 问她怎么了。

    温顽指着床下; 将想法说了。

    “你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胆子太小了。”

    “谨慎为好嘛。”

    “你放心,后来周思也觉得不安,跑1305房又撬开一张床,什么也没有; 就你倒霉。”

    “这话倒是没错。”

    只有她倒霉?可不是只有她倒霉!

    “对了; 赶紧出去,要不郑鎏该走了。”孙小乔心急火燎地出了门。

    温顽原本还打算跟她串个台词; 但想想万一谁笑场了场面恐怕将一度十分尴尬。算了; 不串通也好,她们是业余的,郑鎏却是专业的; 万一串通反而露了马脚; 让这两位警员更坚信她们有可疑那就弄巧成拙了。

    孙小乔拉开门; 郑鎏就站在门外。

    他盯着1304房,却没想到隔壁突然冲出来两人,吓了一跳:“呃; 你们好?”

    三人是第二次正式见面; 昨天却没认真打过招呼; 所以温顽郑重地重新介绍了自己。

    孙小乔则趁着这个机会跑到隔壁偷看,1304房里没人在。

    温顽便问:“周警官去哪了?”

    郑鎏没有多心,他回答道:“她刚下楼,有位警局的前辈要来帮忙,她得迎接一下。”

    真是好时机!

    温顽立刻说:“昨天可把我吓坏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说真有一具尸体?”

    郑鎏烦恼地说:“这是案件相关,请恕我不能透露,不好意思。”

    “说点能说的吧?”温顽也露出同样纠结烦恼的表情,她无奈地说,“我真太害怕了,光听了些风言风语,一知半解更加难熬。您想,那个……她毕竟是在我睡觉的床底下发现的,我怎么安心?”

    “也是。”郑鎏同情地附和一声。

    虽说规定不允许谈论怪力乱神,但免不了有人忌讳。

    床底下躺过一个死人,还曾经传出怪声,岂止多心?更脆弱一点的,当场就要被吓死。

    温顽胆子小,但也算见过鬼的,岂会真的被吓死?不过装装可怜套话还是可以的。

    只是,郑鎏顾忌太多,他虽然不断安慰她,却守口如瓶,什么细节都不肯说。

    温顽便主动出击。

    “那个女人怎么会在床底下?”

    “这……”

    “我听李伞说,这些房间的床本来是有床底的,后来被改造,因为有些住户不喜欢床底,尤其是能够容人藏匿的那种高度,所以酒店里重新装修过,把所有床底的四面都封住,伪装成没有床底的床。”

    郑鎏一愣,问:“李伞?”

    “是这一层的客房服务,你昨晚应该见过。”

    “昨晚跟你一起进了1304房那个?”他问孙小乔。

    孙小乔点点头。

    “她知道很多消息吗?”

    “我猜是吧。”

    “好。”郑鎏很高兴地拿出笔和本子,立刻记录下来,“谢谢你们对我们警方的帮助,如果抓住凶手,你们都有一份功劳。”

    孙小乔一听温顽的话帮了郑鎏,当即瞪她一眼。

    温顽硬着头皮无视。

    “特别是多谢你。”郑鎏再三感激。

    “没什么,如果真能顺利解决,我也会很开心。”温顽说。

    郑鎏记录完毕,看向温顽的目光果然更加温和。

    也许在他眼中,她已经成为一个好群众,也许是一个可造之材——能够提供线索的可造之材,能担当未来的线人这类的。总之他的态度变得相当正面,尤其和之前咄咄逼人的周思比较过后,更显得讲理。

    孙小乔只是瞪了温顽一眼,没有拆台。见郑鎏态度改变,她也转忧为安。

    温顽又说:“郑警官,您那要是有什么消息,跟我们说一声行吗?我们真挺怕的。”

    郑鎏想了想,点点头。

    “这倒没关系,如果是能说的,能让你们安心,告诉你们也无妨。”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得到一个线索后,郑鎏也没法继续装聋作哑,送了个人情。

    “郑警官,我就想知道,那位死者到底是谁?”温顽问。

    她当下就把这人情用了。

    郑鎏神情一变。

    “你……”他好像有点生气,但想到拿人手软这句,还是憋屈地讲道理,“……这是机密。”

    “我从周警官那听说了点。”温顽说,“听她意思,好像这女人是个名人。”

    ——温顽只说“听她意思”,并非说谎。

    周思遮遮掩掩,可见那女尸身份特殊,这逻辑不是很正常吗?

    “她?周警官告诉你们?”郑鎏问,“她是这样说的?”

    “怎么可能!她没跟我们说多余的话。”温顽叹了口气,“虽然她一直隐瞒,但是,我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行了,既不是周思说出口的,也并非她在说谎,是她特别敏锐,这样的理由还不够说服他,令他接受吗?

    郑鎏神情纠结。

    良久,他无奈地说:“好吧,你昨晚还被那个嗑药的抓了,一定受惊了。”

    温顽默默点头,就差点含泪的意思。这得怪她演技不够好。

    含泪比流泪的效果更高更自然,可惜她演技差点,做不到啊。至于流泪,以现在的情况,要是突然哭了,未免太突兀。她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小孩子任何时候都能哭,大人却得抓时机。再说,走哭包人设可没有隐忍坚强的人设讨喜。她一边叹息一边不经意抬头看他表情,终于从他眼神里看出一丁点不忍。

    “其实,不知道比较好……”

    “唉。”

    郑鎏像是被掐住脖子,余下的话说不出了。

    “如果您实在不能说,那就……唉。”温顽唉声叹气地退让半步。

    郑鎏犹豫半晌,点头说:“是啊,这事真不好说。”

    还不行?

    温顽本以为三板斧已经够用,谁知道郑鎏的精神皮甲还挺厚,这防御值简直打不穿。

    她决定另想主意,却突然见郑鎏对他眨眨眼,示意了一下1305房。

    咦?

    她看到郑鎏的口型描摹出两个字——监控。

    就算不像温顽这种擅长读唇语的人,也很容易看懂他的意思,他是故意让她知道的。

    温顽不禁神情一动,轻轻点了一下头。

    郑鎏见她点头,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立刻说:“不过,关于李伞的事情你了解得怎么样?”

    温顽也立刻答道:“我想我能帮您的忙。”

    “好,我得问你一些事。”郑鎏装模作样地打量四周,做作地摇头说,“不行,在走廊上说话隔墙有耳,可能会被听到。”

    “那去房间里说吧?”温顽提议。

    哪知,郑鎏勉强地说:“可是周警官让我在这里看守,等前辈来了,我要跟她一起迎接……”

    温顽满腹怀疑,他这是想帮还是不想帮?

    但郑鎏立刻抹去正色,再次挤眉弄眼,似乎还想挣扎一下。

    她决定姑且再信他一回。

    于是他替他找理由:“没关系,我们开着门说话,周警官来了也不会错过。”

    “好吧!”郑鎏露出笑容,“那就进房间说。”

    说完,率先走进1305房。

    房间里就两把椅子,郑鎏和孙小乔一人占了一个位置,温顽只好走到床边坐下。

    郑鎏等她坐好,缓缓说道:“其实这种机密本来是不应该告诉别人的,但你算是本案涉事人,又是被牵连的,我能体谅你的心情。我能告诉你一点细节,让你安心,但你要答应,不能透露出去。”

    “我绝不会说的。”

    “你放心,死者她……并不是什么坏人。”

    “她是谁?”孙小乔按捺不住地插嘴。

    “她还真是个名人。”郑鎏看向孙小乔,“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陈鹫。”

    温顽听得一头雾水,孙小乔却目瞪口呆:“你说那个女人就是陈鹫?”

    “你认识?”温顽也看向她。如果她认识,之前询问她时,她为什么一脸茫然?

    “是哪个陈鹫?”孙小乔没空搭理她,急迫地问,“是那位陈家九姑娘?”

    “叫陈鹫的名人,在我们棉城就一个。”郑鎏笑,“听说你们来自泉城,没想到你知道不少。”

    “……我只是爱好八卦。”孙小乔脸色苍白,勉强地扯扯嘴角。

    温顽见她神色不定,摇摇晃晃,像是将要被吓晕过去似的。

    她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温顽伸长脖子凑过去偷听:“真倒霉、真倒霉、真倒霉……”

    孙小乔小声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活像是在念经。

    郑鎏偏头看了她一眼,问温顽:“她怎么怕成这样?”

    “可能是不舒服吧。”温顽替她道歉。

    “不,是害怕。”郑鎏说,“不过,死者是陈鹫,她怕也是正常的。”

    温顽本来以为他在问她,没想到他只是自问自答。

    郑鎏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微微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目光灼然地打量着孙小乔,眼神兴致盎然,和之前的他截然不同。他又问温顽:“你们不是泉城来的吗?为什么她对棉城的事这么了解?”

    “她有亲戚在这,常常会来的。”孙小乔毫无反应,温顽只好替她收场。

    郑鎏轻轻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哦!原来如此。”

    说这话时他真是像极了周思。

 44。来自隔壁的声音(十四)

   温顽急着送客; 孙小乔突然变成这样; 她得问问是怎么回事。郑鎏在这,许多话不方便说。

    “我们想谈谈,您能先出去一下吗?”

    “你不问了?”郑鎏反问。

    温顽苦笑; 她哪还敢?

    原本以为这人好套话; 可现在看明白了,原来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她加孙小乔,玩不过!真是小狐狸。

    “既然你说她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叫人来?”郑鎏没动。

    “不用,我想亲自检查一下; 可以请您先离开吗?”温顽再次送客。

    郑鎏说:“没想到你还会医术; 是医生还是护士?”他最多只有脚尖移动了几厘米。

    “……学过一点。”

    温顽坚决地说:“这事有点私密,您恐怕不能留下。”第三次赶人。

    郑鎏终于满满扶着椅子站起身了; 他点点头:“如果需要帮忙; 出来找我。”

    “谢谢。”

    温顽跟着他,送他出了房间,坚决地关紧门; 将门链闩上。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今天才彻底明了这句话的痛。

    等她转身打算去解决孙小乔鬼打墙的问题; 却发现孙小乔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恢复正常。她看着温顽; 把音量控制在她能听见但又不会传出门外的大小,就算郑鎏趴在门上偷听,也不可能听清她说的话:“你快点过来。”

    “你没事了?”温顽向前走了几步; 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装的?”

    当着一个敏锐的警察装鬼打墙; 她不怕被郑鎏看出来吗?

    不对,之后郑鎏突然走得那么爽快,难道他已经看出来了?

    孙小乔摇摇头说:“不,我刚才脑子里真有点乱……现在没事了。”

    “你怎么听到一个名字都吓成那样?”温顽这才问起之前的事。

    孙小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道歉:“对不起,是我没做好。”

    “你怎么怪起自己了?”

    “是怪我,这回我真是坑了你。全被我搞砸了!陈鹫的资料,不是网上能查到的,我当时听到这个名字太害怕,吓成那样,甚至主动问出她是不是陈家的九姑娘?他哪还能不知道我对陈家的事非常了解?如果我们两个只是普通的过路人,当然无辜,但我对陈家了解就不同了,他们一定会更加怀疑。只要他把这件事转告周思,我们两个一定会被列入第一级嫌疑人。”

    “不会吧,网上一点资料都没有?”温顽不信,立刻拿出手机动手尝试。

    但查出来的都是些不相关的消息,加上棉城两字也一样。

    “对了,你不是说你不认识那个女人的脸吗?那你怎么认识陈鹫?”温顽问。

    “我只是知道她,但我们没见过,我哪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温顽见孙小乔还是十分郁闷,便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被怀疑就被怀疑吧,没事。”

    “没事?我怕她们找不出其他嫌疑人,推我们出去挡枪啊!”

    “可她们没有证据,难道能抓我们?”

    “她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把自己摘出去就行。”孙小乔说,“你以为我怕的是陈鹫?”

    “呃……”难道不是?

    “陈鹫已经死了,我怕个死人作甚?麻烦的是她哥。”

    “她哥?”温顽越听越乱。

    “陈鹫在陈家排行第九,而且他们陈家做派就跟那种古代的世家一样,陈旧,迂腐。其他人看来,这就是一群固执的疯子,可他们倒是引以为豪。陈鹫是典型被陈家培养的大小姐,她乖巧听话,知书达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脱脱一个古代千金小姐,可不就是九姑娘吗?”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不出门?”

    这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温顽反而不敢轻易相信。

    有些试图复古的现代人,也确实喜欢把自己的女儿教导成什么大家闺秀,偏偏又没有两进两出的大宅院,就把人锁在阁楼上关禁闭,管这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但是,这种脑残毕竟是少数,集体发疯,更是少有。可听孙小乔的说法,陈家是一整个家族全是这样的做派……一家族的疯子,贯彻这么教条的规矩,没人管管吗?

    孙小乔嗤笑一声:“人家有钱,管不了人家有病。他们直接在郊外买了一大片地建庄园,还挂块牌匾自称什么‘聚贤庄’。”

    温顽:“……幸好他们姓陈不姓游。”

    孙小乔还没说完:“这群卫道士,什么迂腐来什么。他们还搞出什么嫡系,只有嫡系的男丁能做家主继承家业,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一代的嫡系是陈鹫和她哥哥,这两人父母双亡,所以陈鹫的哥哥也早早接受了家里的事业……聚贤庄庄主。”

    “噗。”温顽忍不住笑了,“她哥该不会叫陈坦之吧?”

    孙小乔却没笑:“陈鹫她哥哥叫陈疑,唯一的亲人只有这个妹妹,对她爱如珍宝。陈鹫比陈疑小五岁,今年应该是二十五。陈疑三十岁,这俩生日也是同一天。”

    “这也太巧了吧?”

    “陈疑把他妹妹当女儿疼。”孙小乔摇摇头,“我越想越觉得他有病。”

    温顽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陈疑宠陈鹫,不止是供她华服美食。

    陈鹫十岁时,缠着哥哥去游乐场玩。为了追跑掉的玩具,她突然跑上了马路,一辆汽车正好开到眼前,差点撞到她,虽然陈鹫就地一滚就成功躲开,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回到家一直大哭,谁也劝不好。不久,那天驾驶汽车的司机被发现淹死在河里,事发路段没有监控,都说是意外;

    陈鹫十五岁,逛街时与店员发生争执,十分不悦。后来,店面被砸,店员也在家中吊死;

    陈鹫二十岁,她试图摆脱来自陈家的阴影,去上大学。陈疑也力排众议,允许她离开家族,但是陈鹫住校没多久,四人间,一个同学路遇暴徒,财物被劫走后仍惨遭杀害;一个同学被人拍了艳照,贴得全校皆知;一个同学突然失踪,至今渺无音讯。陈鹫受不了同校其他人诡异的眼神,只能退学回家。

    这还只是举例,围绕在陈鹫身边的伤亡事件,不止这点。

    虽然有可能全是巧合,可几十桩惨案的受害者都与陈鹫或多或少有点关系,有几人能信那真是巧合?当然,这十几年都没有证据,谁也无法光明正大说这不是巧合,但这并不妨碍其他人对陈疑陈鹫这对兄妹敬而远之。

    被孤立后陈鹫难过许久,在陈疑的劝说下,彻底切断了与外人的来往。

    温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些事恐怕不会是陈鹫的手笔,所有人默契地躲避这对兄妹,谁才是真正主谋,答案呼之欲出。可是,陈疑?一个能小小年纪坐稳大家族里家主位置的人,就算整个家族全是一堆迂腐死规矩的老头子,也不该是个蠢货。他难道不清楚,什么才是对陈鹫好?但怎么看他为陈鹫做的事,全都是在坑她妹,陈鹫最终成为一个人偶般的“大家闺秀”,这位大哥居功至伟。

    陈疑真的疼爱他的妹妹吗?

    她怎么觉得他是故意害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没听说过坏事传千里?何况是这种狗血。”

    “那你觉得陈疑是什么样的人?”

    “神经病。”孙小乔补充,“我说陈疑是个神经病,早就应该被送进医院。”

    谈到陈疑这个名字,孙小乔有点激动:“我得打个电话给我爸。”

    “小乔,我还是觉得陈疑很奇怪……”

    “顽顽,他是变态,但一点也不奇怪。无论他做了什么,他让陈鹫再也无法与外界有正常交往,所有想活着的人都疏远她,他成功地让陈鹫留在自己身边。这就是他的目的,他不讨厌她,也不是假装喜欢她,他是陈家家主,如果他真恨她,有千百种方式能整治一个毫无权势的女人。陈家谁也不能质疑他的决定,因为嫡系只剩下他一个男人,这是世家最基本的无耻规矩,他们绝不会允许女人做家主的。”

    “所以……”

    “所以陈疑什么都敢做,因为他什么都能做。你知道,如果有人告诉他,陈鹫死在我们入住的房间床底下,会怎么样吗?”孙小乔苦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会如何!周思找不到其他嫌疑人,就必须交一个替死鬼,不然就是她自己上!是啊,这件事跟我们有个鬼关系,但陈疑可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死在陈鹫十岁时的那个司机不无辜吗?死在陈鹫十五岁时的那个店员真该死吗?陈鹫二十岁时去的那所大学里的其他三位同学又哪里得罪过她!”

    陈疑=迁怒。

    这才是最可恨的对手,因为对他而言,也许你存在就是个错——而他很乐意清除这个错。

    温顽忙说:“那我们还是别留下了,先回泉城。”

    “不行!”孙小乔拼命摇头,“你以为陈鹫她大学是在棉城上的吗?”

    “陈家的手可以伸这么长?”

    “谁知道,谁敢招惹神经病?”孙小乔骂道。

    留下是死,逃也是死。

 45。来自隔壁的声音(十五)

   “还不如留下。”温顽说。

    一走了之; 陈疑必定断言她们是心虚。

    与其千日防贼; 不如此刻用合理的理由说服他。

    最好是直接交出真凶。

    但是,真凶难寻,至于讲道理——这理由是用来说服一个的啊!温顽顿时感到前途灰暗。

    孙小乔坚持要打电话给她爸。

    拨通了。

    温顽听到孙小乔彻底安心地松了口气:“爸!”

    这小半辈子; 她从未听人喊一声爸喊得这么百转千回。

    孙小乔说了许多事; 她们现在的位置,经历的事情,陷入了什么麻烦。

    “对啊,就是他!您过来我就安全了……”孙小乔突然提高了声音,“什么?”

    事情似乎起了变化; 并是往糟糕的方向一路狂奔。

    “你们人在智利?没事去那干嘛?”孙小乔低声骂了一句; 然后立刻说,“我才没有骂脏话; 您听错了!……我哪知道?那您打个电话给他总行吧?好; 嗯。一定要记得打电话!”

    孙小乔再三提醒,才不安地挂断电话。

    “怎么了?”

    “他们在国外。”孙小乔怅然地说,“南美洲。”

    “那么……”

    “只能看陈疑那个疯子肯不肯听我爸打的电话了。”孙小乔跌坐在床上; “真倒霉!”

    温顽没说什么。

    既然没法从孙小乔她爸妈那求助; 她们也不该坐以待毙。

    “对了; 刚才郑鎏不是说来了个警局里的前辈吗?”温顽说,“既然会被他们专程请来,我想这人应该有点水平; 不然不会一遇到这种麻烦就想到他。我们不如先去看看那人的本事怎么样; 也许他看一眼就能破案呢?不管是谁破案; 抓住真凶我们就没事了。”

    “也好。”孙小乔也清楚,现在不是颓丧的时候,抱着头唉声叹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两人同时起身,朝外走去。

    温顽先打开门,孙小乔随后跟上,当她们看到门外情景都吃了一惊。

    郑鎏竟然还站在门外?

    见门打开,郑鎏对温顽笑笑,她也只好点头以微笑回应。

    倒是孙小乔问了一句:“你怎么还在?”

    “我说过了,周警官让我在这等她。”

    “你刚才说的那位前辈呢?”

    “在楼下,都没上来,你们要跟我一起等周警官吗?”

    楼下。

    孙小乔与温顽对视一眼,默契地说:“行啊。”

    “既然事情没解决,我们不好私自离开。”孙小乔说。

    之前的温顽与孙小乔肯定是巴不得走,可现在陈疑没来,为表与此事无关,以及“将功赎罪”,就算要温顽和孙小乔耍无赖她们也会死皮赖脸地留下来。所以温顽虽然几乎没说话,也跟孙小乔一起贴在墙上,以示等到为止的决心。

    接下来,郑鎏,温顽和孙小乔三人谁也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不久,电梯间传来“叮”的响声,紧接着是脚步声。

    温顽“刷”地扭脸朝电梯间那看去,孙小乔和郑鎏一样,三束炙热的目光都投向来人。

    李伞。

    怎么是李伞?

    她首先将诧异的目光送给温顽,温顽脸一红,赶紧把头扭过去,另外两人也差不多。

    “你们这是等人呢?”李伞看明白了。

    “是啊,伞姐。”温顽忙说。

    郑鎏立刻向前踏出一步:“你是李伞?”

    “是,您找我?”李伞认出他一身警服。

    “我们昨天见过,没正式打招呼。”

    “嗯。”

    “我有点事要问你。”

    “郑警官,您是怀疑我吗?”李伞僵硬地问。

    郑鎏一愣,又笑了:“你们怎么都这么多心?我不是怀疑你,只是问几句话而已。”

    “我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郑鎏点点头,说:“找个安静的地方?”他指了一下电梯间。

    “不用,您在这里问吧,我们躲开!”温顽飞快地抓着孙小乔往电梯间跑,占据高地。

    电梯重新下行,在一层停留片刻,重新向上。

    “来了来了。”孙小乔紧张地揪揪温顽的衣袖。

    温顽突然说:“如果上楼的人是陈疑怎么办?”

    孙小乔瞪大眼睛:“别说这么恐怖的话!”

    “……我可没见过他,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知道。”孙小乔悟了,“行,如果是他,我拽你袖子,然后我们假装成普通客人下楼。”

    “就这么办。”

    两人紧张地盯着显示屏,看上面的数字迅速上升。

    十三。

    “叮!”到了。

    门开。

    温顽屏气凝神,随时准备跑路,但等她看清电梯里的人,顿时吓了一跳:“是你?”

    “你?”“你?”怎么还有回音?

    温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身边的孙小乔和电梯里的人说了同样的话。

    三脸懵比。

    周思呆呆地问:“巫前辈,你们认识?”

    巫闲云倒退一步像是见了鬼,他惊恐地看着温顽一脸准备跑路状。

    温顽迅速冲进去,抓住巫闲云一边手臂,孙小乔慢一步但也依样跟上,抓住他另一只手。“想逃?”这事跟恐怖的陈疑都扯上了关系,就指着你解决,想逃?小妆村和被绑架都能暂时撇到一边,“你要是再走,这是第三次见死不救了!”孙小乔吼道。

    “你不能打电话给我姐姐姐夫吗?”巫闲云求饶。

    “他们人在智利。你怕她?”孙小乔指温顽,“你要是不管,我变成鬼一定比那个谁更可怕!”

    巫闲云一愣:“出什么事了?”

    周思在一旁道:“巫前辈,她们就是命案所在房间的住户。”

    她也指向温顽,“她是第一个发现房间内有异状的人。”

    巫闲云的眼神十分复杂:“又是你?”

    孙小乔咬着牙,笑眯眯地说:“舅舅,我们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单聊吗?”

    巫闲云打了个冷战。

    可他能说不吗?这里可不是闲云道场,他的地盘,何况孙小乔连“舅舅”都喊出来了。

    他连忙对周思说:“你先去命案现场,我马上过来。”

    “这……”周思迟疑了一下,虽然不甘心,还是点点头,“好吧。”

    温顽和孙小乔挟持着巫闲云走到楼梯间。

    巫闲云先抬头看了一眼,说:“行了,这里监控没开,有什么话你们直接说。”

    孙小乔扑过去一拳捅在他独自上,她力气不够,找弱点却擅长。

    巫闲云捂着肚子痛呼一声,吼道:“你打我干嘛?”

    “你把我们赶出去,没想到那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死在外面!”

    “哪有那么恐怖?”巫闲云不甘心被她指着鼻子单面训斥,也要挣扎着反驳一下,“只要不到晚上,没睡在外面,会出什么事?我当然全都考虑到了。”

    “考虑个鬼!”孙小乔气得大骂,“你真有考虑,就应该叫人开车送我们回城,你那么大间院子是自己一个人打理的吗?别说瞎话,你光是常用司机就有两个,那天全请假了?连一个闲人都找不出来?休想骗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巫闲云一惊:“你连我有几个司机都知道?”

    “你住嘴,我还没说完!”孙小乔一看到巫闲云,前些天受到的那些委屈一鼓作气全涌上来了,噼里啪啦抱怨个不停。温顽也想见缝插针骂他几句,可惜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深觉可惜。

    巫闲云忙说:“算了算了,你别骂了,我都没听明白,你让她说!”他指着温顽。

    “我不用!”孙小乔回头看她,温顽立刻摆手。

    开玩笑,孙小乔正吼在兴头上,她傻了才会跟巫闲云站一边去打断她。

    再说孙小乔骂得比她爽快多了,温顽自忖她来说都没这么痛快。

    两人一起等孙小乔吼完,找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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