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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撩我的人都去领便当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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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威严可怕的娘看着他怕挨揍什么都小心,但温柔好脾气的爹小家伙可一点都不怕。
  最多怕他告诉娘。
  沈秀才蹲下来抱住他,帮他拍,心疼极了。
  “来乖乖,爹爹给你洗洗脸。”
  小流云虽然心智不全,但父母宠爱,陆婉娘在的时候,即使小流云调皮也总能把他打理的跟白面团子一样干干净净的。而陆婉娘病倒不过短短两天,脏兮兮的小家伙就不太像样子了。
  沈秀才帮儿子洗了脸擦了手,泼掉那盆小黑水,心疼的不得了。
  他一个大男人本就不太擅长打理家务,又要时时照看病中的娘子,自然只能委屈儿子受苦。
  若非那些长舌妇胡说八道,自己好好一个家又岂会如此?
  沈秀才心中暗恨,但无论他怎么想,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唯有先解决眼前危机再提其他。
  陆婉娘状况奇怪,他半点不敢轻视,无暇顾及幼子,不禁愧疚自己愧为人父,又担心自己看不到他时,他调皮出事,一颗心可算忐忐难安揪成了一团。
  神差鬼使的,他拿出一块贴身的玉佩挂在小流云脖子上,塞进他的衣服里……
  虽知十有八/九并没有什么用,但将自己贴身的玉佩给儿子戴上之后,沈秀才确实安心了不少。
  这玉佩是他将自己亲手雕的木簪送给婉娘时,婉娘给的回礼。据说婉娘说,是从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让仙长施过法的。
  婉娘家曾出过修道有成的高人,她的话,自然要比旁人可信许多。
  将据说可以护主的灵玉系在爱子脖子上,沈秀才总算安心了些。他摸摸儿子嫩嫩的小脸儿,嘱咐道,“娘亲生病了,爹爹要帮娘看病,云儿要乖乖的哦,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我不乱跑,爹爹看娘吧,我听话!”小流云天真的道。
  “真乖!”
  ……
  吃了饭,小流云就去找陶花雨玩耍了。他从小跟陶花雨玩到大,对于陶花雨,沈秀才也非常放心。
  他去找陶花雨,沈秀才完全没有阻止。
  沈流云年纪还小,再加上启智晚,就是一个没心眼的傻白甜,见人就笑,很多时候别人说什么他并不理解。比如说,娘亲生病了,他就不明白母亲究竟为什么生病。
  相对而言,早早尝遍人情冷暖的陶花雨就要聪敏多了。
  陶花雨虽然不能说话,但那刺耳的流言他全都听在耳中,他人异样的眼神他也都看在眼里。
  背后中伤者令人厌恶,更让人厌恶的却是那些用异样的眼神看待懵懂无知的小流云的人。
  陶花雨索性带着小流云躲出去,也省的看着心烦。
  …………
  用完饭后,陶花雨一手牵着小流云向河边走去,打算去两人的秘密基地玩耍。
  忽然,有人在后面大喊,“——陶花雨!”
  陶花雨回头,看到陶彩儿抱着弟弟向他跑来。
  陶彩儿将文乘风放到他面前,双手合十讨好的请求道,“你要带小云出去玩吗?顺便帮我带下弟弟好不好?
  ——就一下午,我很快就回来!
  拜托了拜托了,小雨帮帮忙啦!”
  陶花雨:“……”
  陶花雨默默看向乖巧的看着他的文乘风。
  陶花雨很想拒绝,可惜没有机会。在他看文乘风的时候,陶彩儿就已经跑了……
  陶彩儿是村中寡妇的女儿,因为没有父兄帮衬撑腰,她娘亲担心她在婆家受欺负,可算是操碎了心。找个什么样的女婿都觉得不可靠。一来二去,没爹没娘的孤儿陶花雨就入了她的眼睛。
  ……可惜,陶彩儿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相对于没爹没娘家贫又哑巴的陶花雨,活泼开朗的陶彩儿明显更喜欢别的男孩子。
  当然,高冷的陶花雨也不怎么看得上她。
  她相中的那个男孩是隔壁村的,父亲是个木匠,家境在普通贫民里还算不错。她如此兴奋的把弟弟丢到一边,很有可能是那个木匠的儿子来了。
  陶花雨漠然的望着文乘风好一会儿,小家伙不哭不闹十分乖巧,他不禁有些同情,一心软就真的把小家伙带上了。
  ……
  许是完全长于女儿家之手的缘故,文乘风的性格很腼腆害羞,就像娇柔羞怯的含羞草,戳一戳都要卷叶子。
  他跟着陶花雨两人来到桃花林的秘密基地,明明多了一个人,却愣是让陶花雨觉得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如此乖巧,让陶花雨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终于心甘情愿带他一起玩耍……虽然就做个游戏里的背景板或道具。
  ……但陶花雨没想到,这不知来过多少次的桃花林,这次却出事了。
  娇媚的桃花林中,不已何时出现了稀薄的粉色瘴气,丝丝缕缕天边的云霞一般挂在梢头。
  不知何时,他们越来越困倦,昏昏欲睡。
  “扑通……”
  随着幼小的文乘风率先栽倒,三个男孩下饺子似得一个个全都倒下。
  他们躺在地上小小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红晕,睡得特别沉……
  ……
  桃花村是个比较封闭的小村庄,少有人来。今天,村子里却离奇的来了一位“仙人”!
  他掐火霹雷无所不能,让村民们十分敬畏而又崇拜向往。更让大家激动的是,脾气温和的仙长愿意在桃花村收徒!
  这一下,家里有孩子的人家都激动起来,迫不及待的将自家娃娃拎了出来,恨不得直接塞到仙长手里跪求带走。
  老鱼伯伯拿着旱烟袋嘎达嘎达抽着,透过丝丝缕缕的云烟雾饶看着村子里激动狂热的村民们,心里却没有看到仙长应有的高兴。
  ……他总觉得,似乎那里有什么不太对劲儿。
  “咔咔!”老鱼伯伯的烟锅磕在桃树上,红红的星火被草鞋碾灭。他清清嗓子,将烟杆别在裤腰带上,背着手悠闲缓慢的向沈家走去。
  在这个因为仙长的驾临而洋溢着好似过节的气氛的小村子里,沈秀才家却反常的大门紧闭。
  “秀才?秀才?!秀才在家吗?”老鱼伯伯在大门外中气十足的大喊。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沈秀才站在门里,苍白得脸和黑眼圈显得非常憔悴。
  “……老鱼伯伯?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老鱼伯伯跨步进来,随手关上大门,笑道,“外头有仙长来了,你怎么不去瞧瞧?常人兴许一辈子都没有那福气。”
  沈秀才眼神微微一凝,露出几分不应有的机警和警惕。好在,他背对着老鱼伯伯走路,没给见多识广老鱼爷爷起疑的机会。
  他若无其事的摇头苦笑道,“兴许我真的是没那福气吧。仙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婉娘病重的时候来?
  娘子病情反复,我哪里走得开。”
  他顿了顿,继续说,“更何况……云儿是我跟娘子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兴许也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从他出生那日,我跟婉娘就恨不得将他捧在手心里。
  跟着仙长去过神仙日子说的好听,还不就是做洒扫伺候的童子?小小年纪就要看人脸色,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俗世……骨肉分离,谁能忍心!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可舍不得他远走。”
  “嘿!还是你看的清楚,不愧是读书人。可惜某些人让‘神仙日子’眯了眼,跟瞎了似得削尖了头想往里头钻。”老鱼伯伯嘿嘿笑道,苍老沙哑的声音有着长者的睿智和清醒。
  老鱼伯伯道,“既然是仙长,手里怕是有不少的灵丹妙药,你不求他给你家里看看?”
  沈秀才心中又是一紧,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放开了,苦笑道,“……我也想啊,可就怕……那不是仙长。我也曾看过一些杂记,里面口吐阳火油锅取物的江湖把戏也是知晓一二的。谁知道现在是不是又有了新手段?
  若只是上当受骗也就罢了,若是真的将那不知究竟是什么用途的’灵丹妙药‘给娘子吃了,只怕要后悔莫及。
  说起来,老鱼伯伯为何不把小雨叫来给他瞧瞧嗓子?”
  “嘿!你也说了是江湖骗子,你怕媳妇儿出事儿老头子我还怕我乖孙吃出个好歹呢!”老鱼伯伯瞪着眼睛没好气的说,他又装上一锅烟草,点了火又咔嗒咔哒抽起来,说,“咳咳!咳咳咳!老头子我之前还觉得哪里不对头呢,你一说我才想起来,外头的那个小道士,怎么那么像炫街头杂耍猴戏的?
  要真是仙长,还需要这般卖弄?
  ——肯定是个骗子!”

☆、第18章 八荒归元

  仙缘,是一件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事情,谁要是能被神仙看中,那可是祖上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仅本人得意,甚至亲邻好友都以此为荣,自觉沾光。
  不提其他,单看收徒的仙长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实际却已有上百岁,比村子里最老的老人还要年长,就足以让村民们心里一阵滚热。
  ——长命百岁乃至于长生不老,谁不心动?
  因此,当仙缘近在眼前时,所有人都激动了。他们迫不及待的带出了自己的孩子,生怕自家的娃娃有福分却错过了可遇不可求的“仙缘”。
  而就在那位仙长在村中检测那些孩子的时候,桃花村外的桃花林里,另三位打扮相似的修士也在忙碌。
  ……
  清秀的小修士跪在桃花树下,用剑尖小心翼翼的挖掘着树根,从树根底下半尺处,挖出一颗小小的黄色水晶石。
  那颗水晶石很小,只不过桃核大小。修士把它挖掘出来时,紧张小心的神情却像是在拆炸弹。
  等到终于把水晶石取出来,三人才情不自禁的长舒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解脱感。
  留着漆黑小胡子的家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我的天,可总算解除了……
  没想到不过一个平凡无奇的小世界而已,总共也没几个像样的修士,居然还有一位阵法大能。
  幸亏咱们带着原师弟,这才发现了端倪,不然无知无觉的闯进去,只怕要尸骨无存啊。
  幸好……幸好……”
  为首的师兄欣慰的笑道,“原师弟,辛苦了。”
  取水晶石的那名修士眉宇间看上去有些懦弱,听到两人的夸赞却十分高兴,不太好意思的道,“哪里,两位师兄过奖了,我也只是刚好看过才认出来了而已。”
  兴许是因为受到了夸赞他太过高兴,平日里懦弱寡言的他一时间也不禁有些飘飘然的想要卖弄。
  他道,“这个阵法名叫八荒归元——一旦触发,集八荒之力直接轰杀目标。据说最强的时候哪怕是天尊被困在里头也不是对手。这个是简化版,虽说没有那么可怕的威力,但对付元婴以下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能认出来并且刚好有破阵之法,也是侥幸。
  不过……有些奇怪……”
  为首的师兄道,“哪里奇怪?”
  他鼓励道,“原师弟,我们师兄弟四人就你一位阵修。所谓术有专精,关于阵法之事,还得靠你掌眼。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原师弟有些兴奋,越发郑重其事,道,“观那布阵人手法精妙布阵娴熟,显然于阵法一途颇为娴熟,只是……威力似乎不该仅有这点程度。”
  小胡子道,“不是说元婴以下没问题吗?
  ——沙元小世界最高只能容纳金丹修为,元婴以下无敌手,很正常吧?”
  原师弟立刻反驳道,“可这样追求杀伤力的杀阵,历来都是越强越好,在随手一摆就能杀灭元婴的情况下,你会特意把威力压制到金丹级别吗?
  阵法这种东西,有时候想要消弱比增强更加困难。
  ……更何况,这个阵法布下并不太久,兴许那位阵法高手并未走远。我们的修为在小世界受到压制,若是真的对上那位不知深浅的布阵人,恐怕会吃亏。”
  小胡子的神情立刻浮上了几分苦意,苦笑道,“……可这是最有可能的地点了。
  我们已经在这个小世界寻了三年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让另两位师兄弟全都沉默下来,嘴里泛起一阵苦意。
  过了会,为首的师兄强打精神安慰道,“两位师弟不要忧心——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总会找到的。”
  “但愿如此。”原师弟强笑,那笑容再不见方才的意气风发和喜意。
  也是,命都要没了,还有什么好高兴的。
  三人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小胡子强打精神道,“这阵法刚布下不久,也不知道那个布阵人在不在那个村子里。希望老天保佑那人不在,我可不想再平白多个仇人。”
  “不。”为首的师兄眯着眼若有所思道,“正是因为他布了阵法,所以他才肯定不在。
  小世界资源不比上界,灵石稀少灵气匮乏,更别提中品灵石了。”
  他捏起那块黄水晶,低笑一声,自信满满道,“——如此精纯的灵石,恐怕整个小世界也没有几块。
  不是谁,都舍得这么烧灵石的。
  所以,他必然是不得不暂时离开,又担心他走后村中生变,才狠心花费大代价布下阵法。”
  灵石这种东西特别任性——虽然是修真界的货币,但也有等级之分,并且等级越高质量越好反而体积越小。
  除非对方急于出手,一千块下等灵石未必能换一块中品灵石,一万块中品灵石也许能换一块上品灵石。
  即使是中世界,中品灵石对于普通修士来说也算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更何况灵气稀薄的小世界?
  为首的师兄望着那块灵石,缓慢的沉声道,“对方只怕不是个好相与的,所以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
  可没功夫和他纠缠。”
  “是!”“谨听师兄吩咐。”
  ……
  钱旭借着“收徒”的机会将村中村民观察了一遍,大人都是些普通的凡夫俗子,而孩子干脆就没有一个三四岁的。
  他耐着性子一个个看过来,总是遍寻不得还要屈尊降贵跟低贱的凡人打交道,不禁有些烦躁。
  他终于不耐的道,“就这些孩子吗?没有旁的了?”
  他看着眼前据说是村长孙子的年轻人闪烁不定的眼神,眯了眯眼,低沉冷漠的威胁道,“——你想清楚,仙缘天定,这种事,强求不来的。我并不是说一定会收徒,若是他资质不够,即使把别人挤下去——我也不会滥竽充数的。”
  村长孙子被他毫不客气的拆穿,不禁羞愧的涨红了脸,尴尬的呐呐道:“……是还有三个孩子……”
  他话未落音,就被一个妇人拔高了的尖利声音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五郎别费功夫了!那一个哑巴一个傻子也有仙缘?真是糊涂!你可别糟蹋仙长时间了!”
  她说着拉着孩子推开前面的村民,讨好的将手中的男孩推到钱旭面前,满脸堆笑,“——仙师再给我们家大郎看看呗!我跟您说,我们家大郎从小就老聪明了!两三岁就能从一数到百!您再给瞧瞧——兴许您今天看的孩子多了累着了,不小心看错了呢!”
  钱旭:“……”

☆、第19章 桃村□□

  钱旭心中烦躁,眉峰不悦的紧紧皱起,却忍耐着没有说话。当韦禄师兄带着原平和柯景两人随着纷飞的桃花而来时,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寻求解脱一般快走几步来到韦禄面前,颇有几分庆幸与欣喜:“韦师兄。”
  作为凡人,能将一个修士逼到这种程度,也是不容易。
  似乎意识到这位新来的才是当家做主的人,那位妇人立刻又拉着她的儿子向韦禄走来,想要再次热烈推荐一番。
  她早就看出来了,仙师虽然是受人崇敬的仙师,但大约因为没和底层人民打过交道,修养好,脸皮薄!
  她最喜欢和这类人打交道了。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上仙并没有因为她的冒犯而生气,立刻也有些蠢蠢欲动。
  ——面子算什么,哪有孩子的未来重要?抓住一丝机会也是好的,也许就成了呢!
  不过,这位新来的上仙明显没有之前的那位好相处。
  他衣衫出尘而精致,面容俊美神情冷淡,春风卷起他宽大的袍袖,天蓝色的冠带,纷飞在桃花中。俊美的青年如仙人下凡遗世独立。满满都是高不可攀的冷冽出尘的仙风。
  村里人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套句干巴巴的赞美——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样。
  但这位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清凌凌一个眼神瞥过来,正如一盆冰水临头浇下,立刻让那还想凑上去说话的妇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哆嗦,下意识的闭上嘴。
  韦禄看向钱旭,不满的皱了下眉头,转瞬却温和的问道,“怎么样?”
  钱旭的脸色很难看,羞愧的低下头,低落的道,“……都是一些……‘普通的’凡人。”
  一时间,师兄弟几个脸色都不太好了。
  要知道,他们本就没有太多时间,死亡的尖刀随时悬在头上,后又为了这个村子毁了本地一位高等修士的阵法,铁定结了仇……现在告诉他们一切都是白用功,谁高兴的起来?
  边上妇人没什么底气的呐呐低声说,“怎么能是凡人呢,我们家大郎,从小就那么聪明……要不再给看看……”
  她卑微的望着韦禄,眼神中有着低声下气可怜巴巴的哀求。
  若是别人心情好,一时心软也许就答应了。可如果别人心情本来就很不好,这幅可怜请求纠缠不休的模样就惹人烦了。
  韦禄冷沉的面庞上飞快的略过一抹烦躁的戾气,终于给了那个妇人一个正眼,道,“夫人,您就这么想让令公子修仙吗?”
  有他搭话,那妇人立刻精神一振,连周围的村民眼神都亮了许多,热切祈求的看着他。
  那妇人毫不犹豫的断然道,“——做神仙谁不想啊!”
  韦禄笑了,淡淡道,“那您知道,想要修仙最基本的也得有灵根吗?灵根是天生的,所以才说‘仙缘天定’。令公子连灵根都没有,还说什么求仙?”
  那妇人一时之间有些懵然,茫然低喃,“那,那怎么办……怎么会呢……”
  “我帮你啊。”韦禄笑道,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之后,灵剑骤然出鞘——
  一道鲜艳的血线飞上天空,溅在春风吹过的桃瓣上,鲜艳欲滴。少年无躯的头颅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迷茫的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
  那妇人看着爱子向自己倒来的无头之躯,神情一片呆滞空白,空白的头脑挡不住身体隐藏的本能,母性的本能让她迷茫的抬起手想要接住他……
  “哈哈哈!”韦禄哈哈大笑,“——现在没有灵根,投个胎,也许就有了啊!
  ——不必多谢!”
  “啊啊啊——!!”那妇人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沾染爱子鲜血的手掌用力抓住了鬓角的发丝,抱着头发出崩溃绝望的凄厉尖叫。
  下一刻,她的眼睛里迸发出疯狂狠厉的憎恨之光,瘦小的身体迸发出惊人的力量,面目狰狞的扑向韦禄,如复仇的恶鬼,“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随着她的尖叫,被突然急转直下的□□惊得目瞪口呆的村民们也都一个个回过神来。尖叫,哭喊,逃跑——一片混乱。
  韦禄看着那个憎恨的似乎想要将他拨皮抽骨的女人扑来,目中略过一抹轻蔑的冷笑,“不自量力。”
  他口中嘲弄,手下也并没有慢,犀利的灵剑划过一道凄美的微光,就送了那位可怜的母亲去见了她的儿子。
  他甩了甩剑刃上的鲜血,圆润的血珠如鲜艳美丽的露珠划过洁白的冰雪,鲜艳夺目却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看着那群不幸被恶狼闯进家门、惊慌失措的羊群,愉快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杀了他们!”
  他冷冷的命令道。
  随着他的一声号令,另外三位师弟没有丝毫迟疑,如虎入羊群般举起手中法器毫不留情的屠戮着那群手无寸铁的凡人。
  一时间,刀剑加身的闷响与绝望疼痛的哀嚎,老人求告祖先的哭喊,女人惊恐的尖叫和孩童无助的哭泣,在漫天花雨纷飞中,奏成一段绝望的悲歌。
  昔日安静祥和如世外桃源的桃花村,在那个血色残阳映红半边天的黄昏,成了人间地狱。
  ……
  “娘子!娘子!醒醒!娘子!别睡了!”沈秀才趴在床边,用力的摇着陆婉娘的肩膀,脆弱沙哑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桃花村很小,小到从这头能看到那头,村中哭声震天,沈秀才即使闭门不出,也不可能听不到那凄惨的声响。
  他一边试图把昏迷不醒的陆婉娘喊醒,一边神经质似得回头向后看。木质的房门被用木栓栓起,似乎与外界隔绝出一片安全的领域。但沈秀才精神绷的紧紧的,总觉得那门口随时会冲过来什么可怕的怪物。
  他就像是只吓破了胆的兔子,即使房门禁闭,也无法带给他丝毫的安全感。
  沈秀才着急的扑到她身上,情急之下直掉眼泪,颇有些口不择言的道,“娘子!我早就知道你也是妖怪了!你快醒醒,都什么时候了快别赌气了!
  ——娘子!快醒醒啊!再不醒就来不及了!”
  可是陆婉娘依旧就像睡着了一般,仿若未闻。
  ……
  那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沈秀才慢慢的就不喊了。他想,若是婉娘能够醒来,这等危急关头,定然早就醒来了。
  婉娘……从来不是一个分不清轻急缓重的人。
  ‘只怕,是我一直误会了什么……’
  他站在床上怔怔的看着陆婉娘,忽然破涕为笑,轻声道,“如此……也好。”
  最起码……是人的话,就真的是我的妻子了。
  那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作为一个身体孱弱的秀才,沈秀才从未想过自己也许能逃出去。他之前焦急,不过是因为爱妻也在此处。
  若是陆婉娘如他所想真的身份有异的话,也许能逃开。不过话本里喜欢在夜半迷惑秀才嫁人为妻的小妖似乎大都没什么本事,随随便便来个和尚道士就给收了。
  ……
  沈秀才左右看了看,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他掀开床头放衣服的大衣箱,将陆婉娘放了进去,而后蒙上一层床单。
  “娘子……”
  他留恋的轻轻摸了摸箱子,红红的眼眶湿漉漉的几乎再度掉下泪来。但只是几乎而已。他扭头望了眼房门,总是兔子一样温温软软非常无害的眼神变得坚毅决绝。
  他喉结滑动了下,穿着鞋子直接爬到床上,蒙上被子,在被子中瑟瑟发抖。
  ……
  木质的卧室中一览无余,垂下的床帘微微颤抖,显得隐秘而又有种异样的明显。
  这未必是装出来的……即使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他依旧会因此而恐惧。也许是因为太过恐惧,脑海中的思维有些混乱,模模糊糊的胡思乱想——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又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兄长,好像还想起了妻子,甚至是授业恩师。
  他好像想了很多,但仔细一想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都想了些什么。就像做梦一样没有头绪逻辑。
  直到,卧室的房门不知在何时被打开,冰冷的剑锋挑开帘帐折射出黄昏昏暗的清光,一道优雅温柔的男音在旁边响起,“哦?原来……还有一只漏网之鱼吗?”
  被子裹成的蚕蛹中,沈秀才凌乱的呼吸一滞,繁杂的的思绪戛然而止,蓦然瞪大了眼睛,僵硬在床上。
  他以为自己是僵硬的,实则每一块肌肉都在恐惧下不自觉的发抖。
  外面的男人笑了下,有些无趣的道,“看在你没来烦我又挺会躲的份儿上,给你个痛快好了。”
  “噗——!”
  刀剑刺入血肉的沉闷声音,潮湿的鲜血瞬间晕湿了绿色的双鱼被。
  钱旭拔出刀,漠然的走出那间卧室。
  这个小村庄很小,小到他都记得,这家人家不曾被修仙的诱惑动摇。
  嗯……看在他没来烦我的份儿上……。
  他轻轻松松的走了,而他离去的卧室里,沈秀才用力的掀开被子,大片的血迹在天青色的书生袍上晕染。他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床头安静沉默的木箱,缓缓露出了微笑……
  血液在飞快的流逝,温度被一点点的抽离,他能感觉到自己肢体在慢慢的僵冷麻木,意识渐渐迷离,最后,他又想起自己的儿子。
  也不知道云儿死没死,他希望云儿已经死了,也省的在这世间没有父母庇护吃苦受罪。又希望云儿安全无事,可以侥幸逃过一劫。
  最终,意识迷离之际,终是期待爱子安然的念头,占了上风。
  ‘唯望……我那日渐调皮的孩儿……今日定要再顽劣一些,切莫……早早归来……。’
  他想着,眼眸中的色彩渐渐黯淡下去,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20章 众生禅院

  庙宇恢弘,青阶古朴宽广,沉闷悠远的钟声在一望无际的绿林中回荡。幽幽的檀香,伴随着袅袅青烟散入空气中,笼罩着这片宁静安详的天地。虔诚的信徒来往如织,似乎也受到了那檀香的熏陶,从心灵安宁沉静下来。
  他们人很多,似乎每一个人的神色都是那么虔诚宁静,不愿发出一点轻浮放纵的喧哗,打扰这片净土的安宁。
  一位身着红衣的妖媚女子手中挽着一个果篮,随着香客们一起到来。
  她容颜娇媚,粉面桃腮香肌如雪,妩媚的眉眼烟波荡漾,轻轻一个眼神,就可如蚀骨的妖狐一般颠倒众生。
  与周围信徒虔诚肃穆的相比,她的眼神与神情要灵动许多。她东张西望如来到陌生景点游玩的游客,满是勃勃兴致的好奇与玩乐心思。
  混在虔诚的信徒里,就如混在白米中的一颗红豆那么显眼。明眼人想忽视都难。
  接待香客的迎客僧很快就注意到她。
  红衣女子向清秀的小和尚友好愉快的莞尔一笑,娇媚可人。
  ——那小和尚却跟见了鬼一样蓦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她,下一刻连滚带爬的撒丫子向寺内跑去,惊惶崩溃的大喊划破宁静的天空:“——红衣圣女又来了!!!!!!!!!!!!!!!!!!!!!!!!!!!!!”
  ——了了了——的回声传了很远。
  转眼间,不知从何处杀出一群身着金衣手执棍棒的武僧阻在红衣女子面前,为首的毫不客气的:“圣女阁下请止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们师兄弟不客气了!”
  他们拿着棍棒口吐威胁,却显得比孤立无援的红衣女子更加害怕紧张。即使是凶神恶煞的神情,也有几分好似被凶猛的猎犬堵在窝里无处可逃的兔子、想要虚张声势吓走对方的色厉内荏的味道。
  微妙的,……有点可怜呐。
  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微微一愣,随即五指轻扣兰花,如被逗乐了一般掩唇娇笑,好似花枝乱颤。
  她含着浩渺烟波的妩媚水眸柔波轻漾,温柔多情的看着那武僧,娇媚的声音仿若向情郎撒娇一般柔媚的让人面红心跳:“我若是——不依呢~?”
  她说着,十分恶趣味的轻轻向前走了一遍——
  “刷——!!”武僧们齐刷刷的退后了一大步,
  ——虽然他们随即就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实在是太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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