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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撩我的人都去领便当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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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云立刻倒抽一口凉气。
而他也终于借着它们纠缠白骨敲骨吸髓的那一顿看清楚那黑烟究竟是什么——那翻涌的黑气中,分明有着无数痛苦狰狞的邪恶鬼脸!
“不过一个练气罢了。”黑衣青年恹恹的看着那万鬼将李维吞噬,漠然的轻声说。
沈流云:“——!!”
沈流云微微瞪大了眼睛,错愕极了:“——魔修?!”
他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生剑,剑上立刻绿意大盛。
“魔修?”黑衣青年终于看向了沈流云,似乎极浅的笑了下,莫名的有些讽刺:“我可不是什么魔修。
冤有头债有主,这不过是苦主在向他讨债罢了。”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沈流云又怎么可能会信?
且不说他一出手就毫无缘由直接杀了李维师弟,就单是那万鬼齐出的场景也绝不是正道中人会玩的手段!
沈流云扣着剑符的手不禁紧了紧,抬剑指着青年正色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只看到自己看到的!”
——他所看到的,就是这该死的魔修不分青红皂白一见面直接用邪道的手段杀死了自己师弟。
黑衣青年看着那指着自己的剑不禁有些惊讶,连那淡漠无波的声音尾音上都提了提,生出几分变化:“你想和我动手?”
沈流云咬牙道:“——你杀了我师弟!”
他当然害怕,害怕的几乎没有勇气出手。可是李维就这样死在对方手里他的眼前……
黑衣青年这次真真切切的笑了下,不待沈流云从他突兀的笑容中反应过来,那青年已经站在他面前,下一刻,痛彻心扉的疼痛从丹田传来,连接丹田的几条主脉瞬间被震碎……
“呃啊……”
沈流云情不自禁的拄着剑跪在他的脚下,储存在丹田、在经脉中循环的灵气瞬间崩溃,像漏了气的气球样,使灵气顺着毛孔冲了出去。就像生命与体力在随着灵气离开了他的身体,他虾子一样的躬了下去,甚至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
沈流云几乎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废了。而在意识到这件可怕的事情的时候,不过电闪之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利用体内尚未完全散逸的残存灵气引爆了剑符。
‘——轰!!’
裁天一剑轰然斩下。
而那黑衣青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仿佛可以开山裂石的巍峨一剑就在中途烟消云散了。
“咳咳咳!”
沈流云不可思议的微微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内心的震惊甚至压过了丹田破碎灵脉寸断的疼痛!
黑衣青年平静无波的问道:“你的师父是否曾经告诉过你,不要随意挑衅与你实力差距太大的人?
会死的。”
他黑灰色的眼睛淡淡的看向沈流云,没有丝毫的情感,明明早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沈流云依旧忍不住在那不似人类的视线下打了一个哆嗦,心中生出几分惶惶的怯意。
☆、第78章 阳木
似看出他的怯意,黑衣青年似讽微嘲道:“现在知道怕了?先前又何必自己找死。”
沈流云的眼睛微微泛着红,死死的盯着他,咬紧牙根忍着痛道:“——你杀了我师弟,怕就能袖手旁观吗?!”
——若不做些什么,只怕他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很多时候很多事,怕也得做。
因为他还是个人。
“嗯?”黑衣青年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有能力与勇气反驳顶撞,不禁讶异的看着他。
那身受重伤的蓝衣少年看上去有些狼狈,漂亮的脸蛋都疼痛的扭曲变了形,大大的眼睛含着湿润疼痛的泪水与恨意,牵连着血丝——却显得极为真诚。
他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没有人能够欺骗他。
哪怕他们巧舌如簧谎话连篇,总是暗暗得意自己谎言完美无瑕无懈可击。
‘倒是个实诚人。’
黑衣青年暗想,道:“你知道你那位师弟都做过些什么吗?”
沈流云道:“我不知道,但你也未必真的知道!如今李师弟已死,一切还不是由你来说?”
黑衣青年道:“倒是有些道理。那,你知道他对你不安好心吗?”
他说着,却看向从沈流云手中滚落在地的剑符。
那剑符虽然用在了他的身上,但在他未出现之前就被小家伙藏在了手心里——这是用来戒备他那位师弟的。
显然,这小家伙对那位师弟的不妥当也略有察觉并早有防备。
沈流云道:“——可他还没有做,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不能用还没有发生、自己胡乱揣测的某种可能和人定罪!
我师父曾经说过,执法是要看证据的,决不可以想当然!”
虽然师弟的形迹可疑——但一来他跟李维师弟并不熟悉,对他的行为习惯也不了解,搞不好师弟的故人真的在城外或者说只是好奇呢;二来师弟修为不高也有被鬼怪摄魂迷惑的可能性——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认定师弟必然是‘恶人’。
“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赤心人。”黑衣青年奇异的微笑起来,似同情又似怜悯的看着他,低声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心肠狭隘太过肆意了。
既然如此,我又岂能糟蹋你的一片仁善?”
他抬起手,一滴碧绿的液体从他指尖逼出,低落下来,落在经脉断裂无法移动的沈流云身上。
精纯浓郁的生机之力立刻开始连接他碎掉的经脉,修补他的丹田。
筋头滋生,如万蚁啃噬一般的麻痒疼痛。
“啊啊啊——!!”
沈流云像被活生生屠宰切割的猪,掉进油锅里的鱼,疼痛的拼命在地上打着滚,大声的凄厉惨嚎起来。
——伴随着那滴绿色的木之精华,沈流云周身精纯的木灵力大盛,直直冲散了周围萦绕的阴气,那如洪水一般外泄的生气让腐臭的黑灰色的不祥之地上小草都发了芽。
一道极浅的小桃树的虚影在他身上浮现,伴随着他的哀嚎挣扎,似乎感同身受一般微微颤抖瑟缩着小小的嫩叶子。零零星星可怜巴巴的几朵小桃花,也蔫哒哒的从枝头凋落。
它看着像是桃树的模样,花蕊却是灿金色的。
黑衣青年望着那棵模糊的几乎快要消散的小树着实愣了一愣:“……阳木?”
他匪夷所思的望着满地打滚的沈流云,神色终于生出了几分明显的变化,凝重的许多。抬起右手连连掐算,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他没有掐算出任何信息。
这个孩子的未来仿佛被笼罩在无边迷雾里,只能极笼统的看到他命运多舛十分坎坷,最终更是落得灰飞烟灭永不超生的悲惨下场。
然而他中途会有什么具体经历又是因何而死何时遭难,却不得而知。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以他的修为和身份没有掐算出一个仅仅只是筑基期的孩子的信息,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再加上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一个不允许他人窥见未来的孩子……
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青年不禁心尖微颤,为自己所想到的某种可能。
他站在沈流云面前怔愣半晌,望着那个已经昏迷的孩子,眼神十分复杂,慢慢的竟浮现一些不忍和悲悯来。
“……就当是本座出手伤你的补偿、与你结下因果的了结了。”
他抬起手,掌心中慢慢浮现一朵轻轻旋转的七色花,美丽雍容却并不花哨轻浮。
黑衣青年吒了一声:“——去!”
那七色花的七片花瓣立刻分解,化作七条彩带没入沈流云胸口不见了。
那‘阳木’上的金光中,立刻多了几样朦胧的光彩。
犹如七色霞光,更添几分神圣高贵之感。
青年复杂忧郁的看着他,略一迟疑,俯身从沈流云发上捋下一根头发,屈指一弹,那根发丝立刻向城外飞去。他不忍的轻声叹息道:“……希望有了它之后,你能少一些磨难。也能……一直保持如今的赤子之心。”
虽然想也知道这并不可能。
……假如他真的是自己所猜想的那种身份的话。
他默默撑开一把大黑伞,如消散的水墨画一般,慢慢的淡化透明消失了。
……
沈流云已经在昏迷中接受治疗,城外阴森黑绿的小树林里,小土包一样的土坟遍地,零零星星的骨骼隐藏在草丛下,阴气浓郁,鬼气森森。
一根纤细的发丝从远处飞来,如钢针一般扎在乱葬岗的核心,飞快化成了一棵手指粗的小桃树……
另一边,察觉到沈流云小组的异常的洛灵嫣和徐思慧正匆匆赶来。
李维不见沈流云重伤昏迷,身边还有一具穿着天剑门弟子服的骷髅——这场景不得不让人生出某些不好的想法。
那位李师弟,怕是已经没了。
徐思慧又急又怕,急忙检查沈流云的情况,见师弟没有什么大碍正在恢复,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看到洛灵嫣不免又是一阵迁怒,极度怀疑自己师弟重伤里面有洛灵嫣的影子。不过到底还是小师弟的伤更重要,为了更能妥帖安全的照顾沈流云,她不得不带着两位师弟暂时退出鬼哭城,一边传讯给师父说明小师弟的状况,另一边盯紧了洛灵嫣——一旦小师弟醒来说出这女人的阴谋又或者让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徐思慧发誓,她这次绝不会再顾忌旧情、一定要让她死的很难看!
有曾诡异的昏迷四年的黑历史,沈流云再度昏迷不醒凌微上人当然不敢大意,收到徐思慧的传讯就亲自匆匆赶来了——不过这次沈流云很给面子,并没有继续s睡美人。
在凌微上人赶来之前,他就醒来了。
不过……醒来后的沈流云总让人觉得那里不对。
好像……有点傻了?
反应总是慢半拍的迟钝样子,微妙的有点心不在焉神思不属。
他醒来时徐思慧欣喜若狂,惊喜万分的道:“师弟!你醒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你们之前究竟遇到了什么?怎么会搞成那个样子?是不是有人害你们?”
她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洛灵嫣。
洛灵嫣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他们暂时驻足的小屋。
沈流云的眼神还有些茫然,俊俏可爱的包子脸神情有些凝滞,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微微皱着眉慢吞吞散乱道:“师姐?
……我得救了?
不,不关洛师姐的事。”
“——一个小鬼而已,要不是有人背后耍阴,怎么可能把你搞成这样?”徐思慧红着眼眶说:“师弟我知道你心软善良,残害同门这种事你可别包庇她,你告诉师姐——要是真的另有隐情你受了委屈,师姐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流云的神情不禁微妙了下,缓缓摇头,强笑道:“真不是洛师姐……”
所以师姐您跟洛师姐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他犹豫了下,慢慢道:“师姐,我觉得……洛师姐似乎不是坏人……”
徐思慧一下子拉下脸来,严肃的警告道:“你懂什么!我当初也以为她是个好人,还不是被她骗了——我告诉你,别信她!”
沈流云知道她也只是担心自己,不想惹她生气,只好无奈的点头:“……我知道了师姐。”
徐思慧道:“你跟……李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沈流云的神情立刻变得难以言喻。
他低下头,漂亮的小脸露出纠结的神色,半晌,慢慢道:“……李维想引我去城外,做些什么事,我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但不巧的是,我们刚刚到达城门口附近,就从城外走进来一位穿黑衣服的……修士。
他很强,比师父还强,即使他没有放出杀气,只是站在那里,我都没有拔剑的勇气。
就像一座无法翻越无法撼动的山峰,只能感到绝望。
李师弟似乎曾经得罪过他,被他杀掉了,然后我也被他打伤了。但也许是我不自量力的试图攻击他像个笑话取悦了他,他放过了我。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后来就被痛昏了。”
他和徐思慧说时十分平静,直接隐去了自己曾被那神秘的黑衣青年震断经脉击穿丹田这样的大事,手却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生怕师姐继续追问。
沈流云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被毁掉丹田变成一个废人,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此刻的完好无损——甚至经脉比之前更宽敞强韧,灵力也更加凝练纯粹——而师姐却并没有发现他曾经被废这件事(不然以师姐对他的关心不可能不提),这说明,在师姐找到他之前,他的丹田就已经修复了。
沈流云依旧记得,虽然他被痛昏前确实痛的撕心裂肺,但经脉确实是在恢复中的。
而能做到这种匪夷所思之事的神秘男子……沈流云不敢想象他究竟有多大能耐。
即使这种事情说出来师姐愿意相信,他也不敢把这种事说给师姐知道。
☆、第79章
凌微上人很快就从天剑门赶过来了,到的第一时间就询问了沈流云的状况,沈流云这次没有隐瞒任何事情,将整件事和盘托出,当他说出自己修为被废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那神秘男子恢复回来的时候,即使是喜怒不行于色的凌微上人的神色都骇的变了几变。
——丹田破碎后经脉重塑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迹,要不修士也不会在闭关的时候严防死守戒备甚深,怕的就是外界干扰使得真气逆行伤到经脉。。仅仅只是经脉受损就已经让人如临大敌,更何况丹田破碎?
若是不走魔修的那些邪路,直接说句永诀修行之路也不为过。
相对于爱徒所言,凌微上人甚至更愿意相信爱徒只是痛昏了头甚至是中了敌人的幻境。
在鬼哭城这等阴邪之气旺盛的地方,被鬼魅影响陷入幻境再正常不过。
但他拉着徒儿在他经脉中运气一验证,立刻就知道自己想差了——沈流云曾昏迷四年,期间凌微上人时常来探望他为他检查身体,后来在剑鸣谷为了逼不干活的长生剑出来陪他战斗,也是想当的拼命,常常将自己置于险境,每每从剑鸣谷众灵剑中脱身,他总免不了受些伤,虽然这时候为他疗伤的已经换成了擅长治疗续航的长生剑,但为防止徒弟留下什么暗伤,凌微上人总免不了常常帮他检查身体。
可以说,凌微上人是除沈流云外最了解他的身体的了。甚至因为要仔细排查伤处,他也许比沈流云自己还了解。
他这次往徒弟经脉中一探,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不对,小云的经脉变了?!
他神情凝重的拿出一个私有的问灵台,命沈流云将手放上去,再测灵根。
——问灵罗盘上,金色的光柱高度依旧,然而那耀眼纯粹的金色光芒却稀薄了许多。
显然,虽然依旧是所谓的‘八分金’但实际上其中的含金量却有了很大的差距。
不过假如小云真的曾经被废了,那么他的灵根能恢复到这个模样已经是个奇迹。但此时此刻,真正引导凌微上人注目的却是他原本并不重视的木灵根。
苍翠欲滴,精纯浓郁——高度足足高了一指!
沈流云看着自己巨变的灵根也愣了愣,悄悄咽了咽口水,喉咙发干。
“……师父……”
他依赖不安的轻声呼唤。
凌微上人的异色立刻收敛了起来,淡淡道:“不必害怕,若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受到木属性灵力重塑的灵根会倾向于木灵也未必没有可能。
你还记得那位前辈有什么特征吗?”
沈流云立马连连点头,迫不及待的道:“记得!”
他说着,施了一个小镜像术,将那黑衣青年的模样重现了出来。
凌微上人仔细一打量,最终视线落在黑衣青年的广袖上不动了。
沈流云不禁问道:“……师父,您认识他?”
“不,为师当然不认识。”凌微上人看着黑衣青年身上的花纹,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淡道:“不过,我却有个猜测……。”
那黑衣青年的衣裳虽是黑色,但却显得十分雍容沉稳而大气,虽只是黑白两色没有什么特别的花哨装饰,但在袖领衣襟处却有着细长的叶子的暗纹。
细长飘逸的叶子猛一看甚至有些像烟絮云纹,十分写意。
那不是寻常的叶子。
沈流云问:“是谁?”
凌微上人道:“一位,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也许整个青阳界都得罪不起的……好人。”
他说,显然不想透露什么,但同时,新的疑惑浮上心头。
凌微上人皱着眉道:“假如真的是那位大人,又怎会无故对你们出手?
你们之前究竟做了什么,再与为师好好说一遍,一点错漏都不要有。”
见师父神色认真,沈流云态度也十分郑重,将事件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详详尽尽的又讲了一遍。说完之后,他抬眼偷瞥了凌微上人一眼,犹豫了下,吞吞吐吐道:“……关于他究竟为什么杀李师弟……徒儿现在也许有些想法。”
“哦?说说看。”
沈流云道:“李师弟死于万鬼噬身,也许是那些鬼太激动了我又离得近,竟然得到了一些记忆片段。
我看到……李师弟,曾是鬼哭城的人,在它变成鬼哭城之前。”
凌微上人立刻意识到这大概就是事件真正根源所在了。
他双目望着沈流云,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沈流云道:“李维本来是一个散修——只是捡了人家丢到的一本修真心法,自己琢磨着修行,最后真的引气入体了。
他一个人没有资源,便盯上低等的小形妖兽——他走的是阵修的路子,用本身就含有灵力的妖兽布阵自然是事半功倍。一次,他却盯上了一只不是十分好惹的妖兽,追着妖兽来到了鬼哭城的位置,但不仅没有杀了那妖兽还重伤丢失了自己的记忆。
然后他就被鬼哭城的一位采药的药女给救了。李维模样在凡人中也很不差,那药女对他一见倾心,而没有记忆的李维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后来就和那个药女结婚了。
但再后来,李维恢复了自己的记忆。他对自己娶了一个凡□□子这件事十分愤怒,于是就把他那个凡□□子杀了。当时他的妻子已经怀孕了,一尸两命,李维很轻蔑的说了一句‘不过一凡女罢了’,使他本身就含冤而死的妻子更加憎恨。于是,就换成了厉鬼。
他那妻子被他抛在城外的乱葬岗里,然后自己就去求仙缘了。而鬼哭城在他走后不久泥牛翻身出了一次小小的地动,改变了周围的环境,刚好让那处乱葬岗成了聚阴地。
于是……那屠城的厉鬼就诞生了。
那位大人杀死李维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不过一练气罢了’,很可能就是因为那个被李维杀死的药女。”
凌微上人恍然:“……怪不得。”
他眯起了眼睛,冷哼道:“果然该死。”
沈流云道:“师父,求仙有那么重要吗?因为李维和我们一样是无情道?”
虽然修士确实不怎么看得上凡人,但那个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啊,还怀了他的孩子……居然就这么杀掉了。
求仙,真的有呢么重要吗?可以抹杀良知?
沈流云不禁想起李维入队时说的话和将他往城外乱葬岗的举动,当时觉得他是在算计自己,现在想来,恐怕是那家伙早就已经发现了鬼哭城作怪的厉鬼是被他残忍杀害的妻子,偏偏他修为不足无法除那厉鬼,所以才会想把自己引过去借刀杀人永绝后患……
一旦他和那厉鬼交手,两位师姐一定会赶过来救人,到那时候——三个筑基,那年岁不久的厉鬼必然不是对手。而他们谁也不是捉鬼的行家,一番大战之后,那个厉鬼也许就会魂飞魄散了。
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什么无情道,不过是一狼心狗肺的卑鄙小人而已,也不知当初是怎么从问心径上走上爬上来的。”凌微上人不悦道,郑重警告道:“云儿,你且记住,这世间为求仙路不知多少鼠目寸光的人走上了邪路——他们不会成功的,即使投机取巧侥幸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能,也无法度过传说中的问心劫。”
问心劫乃是飞升劫的重中之重,俗称心魔劫,绝对是个人见人怕的大杀器。而问心径,正是天剑门招收弟子时的试炼之一——其名字正是来自修士噩梦心魔劫,当然,比起真正的心魔劫,他实在是温和无害太多。
不过是些各类幻境考验意志而已。
沈流云虚心的讨教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凌微上人道:“——无愧于心,无愧于己,无愧于人,无愧于天地。”
沈流云:“……”
啊,听上去好难的样子啊……
沈流云道:“——假如李维的这件事他都不觉的自己有什么不对呢?他觉得自己没错‘问心无愧’呢?”
假如李维真的问心无愧坦然自若……还真不会被什么心境问题困住。
凌微上人不赞同道:“虽说修士修心修的是‘随心’,但这个世界并不是真正的任意妄为的。真正有没有愧,他说了不算。即使那些邪魔歪道丧心病狂早已丢失了良知‘问心无愧’,天道也不会随着他的心意运转——欠下的那些因果,终有讨还的一天。”
他说着,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耳边的珊瑚珠,眼神有些迷惘。
这些大道理谁都知道,却鲜少有人真正的放在心上,对于那些初出茅庐却手握力量狂妄又无知的低级修士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让人嗤之以鼻的笑话。
不过也是——手握力量居于人上之后,又有几人能不被迷人的力量迷失?
骄傲,自满,得意,张狂,傲慢。
都是常态。
但这种现象到达元婴期之后就会得到显著改变。
练气就像刚刚诞生接触新世界、却懵懂的裹在襁褓里的婴儿,纯如白纸乖如鹌鹑。筑基就像可以满地跑、充满了无忧无虑的好奇心、每天热情高涨的探索新世界的孩童。而金丹,就是那即将长大、以为自己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实际上却并不成熟青少年阶段。
直到元婴——就像彻底脱离了父母师长的庇护,真真切切的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与残酷。
修士化丹成婴时,会有一次接触‘天道’的机会,能够感悟到东西,就会进阶成‘婴’,拥有神游三山四海借用天地之力的能力,但如果什么都没‘悟’到,那就永远卡在金丹的瓶颈下。
而也就是这近距离接触‘道’的机会,会使那些沉迷于金丹的强大的修士真真实实的认识到这片天地究竟有多么广阔强大,自身所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力量,在威严强大的天道之下,就像一点微尘一般不足为道。
……让他们,从自己虚幻无知的得意中清醒过来。
不知道有多少修士,抗过了种种诱惑,却在天道的惨烈的对比下被校歪过正,直接戳破了信心颓废低迷下去——修什么修?再修还是个战五渣……
凌微上人突破元婴时心灵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抑郁了好一段日子,原本有些狂傲的头脑彻底清醒了。
凌微上人实际上是个看上去方正实际上十分傲慢的人,曾经。
因为优秀,所以理所当然的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规划走,服从自己的命令——这就是所谓的‘方正’。因为很多时候他本身就是规则的制定者,当然也就是规则的天然维护者,可不就是‘方正’吗?
作为规则的维护者,他当然也杀了很多‘破坏规则’、与自己所持‘正义’‘作对’的人——事实上,当初的天剑门最具美名的是掌门大弟子凌辉,因为其无人能及的天赋。而最让人忌惮的却是不声不响看上去很低调漠然的小弟子凌微。因为他如坚冰一般的铁石心肠雷霆手段——凌微真君嗜杀。
——他性格冷傲不耐烦与别人说话打交道,有意见不合者,杀。
要么忍要么滚要么死,就这么简单。
直到在碎丹成婴时获得了一窥天道的机会。
从那之后,常常在人迹罕至的危险之处历练的凌微就接过了最孤寂的执法长老之位,常年隐居玄冰峰极少现身,并未自己戴上了两枚与自己相克的破势灵瑚破了自己已经成型的浑圆剑意。
究其原因……大概是‘思过’吧。
他自己年轻时走过的路犯过的错,不希望他本就多灾多难的小弟子再走一遍。
☆、第80章
将同行师弟之死的事件交代清楚,沈流云迟疑再三,还是下定不了决心。
最终还是凌微上人察觉他的为难,主动开口询问,“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为师。”
沈流云:“……”
沈流云有些难以启齿,踌躇半晌,忽然扑通跪倒在地,“徒儿请师父责罚指点!”
凌微上人神色微微一动,并没有立刻让他起来,依旧端坐上首,淡淡道,“所为何事?”
沈流云道,“徒儿不知哪里生了变故,自从今晨在鬼哭城醒来……便能察觉到周遭万物……心情……”
他低声说道,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凌微上人的表情,弱弱的补充道,“实在是……有些不堪其扰。”
凌微上人的眼神果然变了,锐利的落在他的身上,即使沈流云没有抬头,也能察觉到那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让人头皮发麻。
他就知道,没有人喜欢被人“窥探”内心。
哪怕那个人再亲近。
凌微上人有一瞬间的戒备与敌意,但很快这种被冒犯的本能反应就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
他垂眸略一沉吟,道,“你的这项能力,应当与那位大人有关。你且好生隐藏,绝不可再给第三个人知晓,待为师回去查查典籍,帮你封印了那些扰神杂音。”
沈流云感激不尽,连连点头欣喜道,“多谢师父!”
这压在心头的大石一拿下,他本就活泼的性子立刻又欢快起来,巴巴道,“师父师父,我醒来时感觉洛师姐还是挺惊喜的,看上去也挺关心亲近我们的,不像是坏人的样子。
但是三师姐却总担心她包藏祸心害我,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如果知道是什么误会,能帮她们解开就好了。
“慧慧?”凌微上人隐约笑了下,乐的他放下那件事,配合的说,“她们之间,确实有一些恩怨。”
凌微上人问道,“你觉得你那位洛师姐,可美吗?”
沈流云点头,“翩如风推花絮,美。”
凌微上人道,“你也许并不知道,在未真正测灵根之前,人们推测灵根资质的好坏多是以容貌精神作为基准。
通常情况下,容貌越为俊秀灵动,气质越出彩,其资质便越好。洛师侄天生貌美殊丽,让当初一起与她参加弟子选的求道者十分不安,倍感威胁。
天剑门为青阳界第一仙们,地位崇高,名额有限,竞争激烈。为避免自己被别人抢去风头以致落选,那些求仙者没有一个愿意与你洛师姐一起组队前行——除了你三师姐。
你三师姐与你洛师姐是同一批上山的弟子,她的个性虽然有些弊端,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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