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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撩我的人都去领便当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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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娃娃没个名字也不好叫他,陶老要不先给他的名字暂时称呼?”
“名字啊……”
老村长看向大门外。
门外春风微卷,漫天花雨飘飘洒洒,如梦如幻,迷乱人眼。
村长说,“就叫陶花雨吧。
我们老陶家的陶,桃花的花,下雨的雨。”
“陶花雨……?”沈秀才和小男孩一起转头看向外头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的桃花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
陶花雨暂时在沈秀才家落了脚,陆婉娘听说后也没说什么,将小流云交给沈秀才自己去收拾了那间屋子。
那间房子虽然是为小流云而起,但距离流云能搬进去还早着呢,因此里面堆了不少的杂物。陶花雨要住在这里,少不得要认真打理打理。
沈秀才抱着小流云坐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陶花雨直直挺挺的坐在他对面,一张没什么肉的小脸面无表情,显得一双黑凌凌的大眼睛大的有些吓人,十分有神。
同样的大眼睛,自家小肉包天真无邪又无害,只觉得小兔子一样软萌可爱。对面那小男孩就跟小狼崽子似得,又黑又亮带着两分凶狠。
沈秀才这般“绵羊”天性的人,即使是个大男人也被他盯得心里凉飕飕的,有些坐立不安。
——你总盯着我干什么qaq?!
秀才不安的挪了挪屁股,向陶花雨问道,“可识过字么?”
小男孩儿微微摇头。
秀才抬起手遮住他的眼睛,认真的说,“不要这么直直的盯着人,太失礼。要笑一笑,笑一笑旁人才会喜欢你,对你好。
会笑吗?”
陶花雨:“……”
陶花雨生硬的提了提嘴角,瘦的皮包骨头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沈秀才心里一突,小心肝颤了颤,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儿子。
寒毛都炸了。
他僵着脸笑得比哭的还难看,“那,那什么,你还是再吃胖一点好了。”
陶花雨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黑凌凌的眼神更加冰冷。
☆、第5章 桃花村民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人的呼喊,“秀才家在不?秀才家的?”
沈秀才如蒙大赦,匆匆丢下一句“我出去看看!”就抱着儿子冲出了门。
那腿脚麻溜劲儿,跟后面有狗追似得。
门外站着一位大婶,手里拿着一小摞小衣裳,看到秀才出来她笑道,“秀才,我听村长说那个娃娃要在咱们村儿住一段时候,这是园哥儿小时候的衣裳,你拿去给他穿吧。”
秀才喜不自胜,连忙放下小流云,双手接过了衣裳。连连道谢道:
“诶,好!好!花婶儿就是心地好!
方才婉娘还在忧愁家中没有能给小雨穿的衣裳,花婶儿立刻就送来了,您可真是及时雨啊!”
“哈哈哈!就秀才会说话!”大婶儿高兴的大笑,热心的道,“——别愁,村里孩子少,那个娃娃这般大般下的小子更是一个也没有,各家应该有不少孩子衣裳剩下。我去给你问问,应该能找几件来!”
桃花村村子不大,孩子也少,小不点的娃娃就更少了。唯一个六岁的是个丫头,叫小桃。男孩一个也没有。
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又顽皮淘气不知道爱惜衣裳,村子里的孩子多是捡大孩子的衣服穿。有哪家孩子年龄到了,穿不上的衣裳送出去,多半是愿意的。
果然,傍晚的时候花婶儿就送来了一包袱衣服,顺便把陶花雨带走跟她吃饭了。
陆婉娘把那衣服一件件抖开,从五六岁到七八岁的,都有了。
沈秀才看着那挂在绳上的衣裳忍不住笑了起来,“花婶儿可真是个好心人。”
陆婉娘娇媚的嗔了他一眼,“——村子里哪个不是好心人?
你明天去酒坊带着娃娃,妾身要把这些衣服洗了收起来,怕是要洗好半天呢。河边地滑,娃娃可去不得呢。”
她容颜仅算清秀,装扮也只是寻常村妇的布衣荆钗,最多占个素淡干净,算不得什么好颜色。可那轻轻一眼娇嗔,愣是有几分烟视媚行的风情,生生让人软了半边身子。
沈秀才呆了呆,微微脸红的低着头嘿嘿傻笑了两声,糊里糊涂的点头,“嗯,嗯,好……”
明明看着是个挺清秀文静的书生,却总透着几分没啥心眼的傻气。
……
沈氏夫妇为小流云准备的屋子向阳通风,窗口还种了一棵桃树。
如今桃树种下不过两年,还很小,枝干柔弱,一阵清风吹来,枝摇花颤,落英缤纷。
白日里观看自然是繁花缭乱美不胜收,晚上树影憧憧风声呜咽,却是有些吓人了。
陶花雨不过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又才落了水,经历了生死之间的绝望,精神十分敏感。夜间卧在小床上听着屋外的呜咽的风声,沉默的缩在角落里,睁开的眼睛却无论如何也不敢闭上。
第二日起床后陆婉娘看着他眼下青黑微微一怔,又恢复常态,全做看不见,待他被其他村民叫去之后,陆婉娘在饭间对沈秀才笑道,“转眼间云儿都要三周了,也该跟爹娘分屋了。妾身前两日还在忧愁他若是害怕可该怎么办,现在可好,家里多了一个大娃娃,让他陪着娃娃也能放心了。”
“分屋……”沈秀才皱了皱眉,忧虑的叹息道,“三岁了……云儿却连话都说不清,将来可怎么办啊。”
陆婉娘白了他一眼,拿木勺挖了一块蛋羹填进小流云的嘴里,不以为然道,“花……他们这一族本就启智晚,三岁的娃娃能跑能跳你说话能听懂已经很不错了,真要是一岁吟诗两岁作画三岁写策论……你还敢养?
我们小流云聪明着呢,相公你别看他现在看着傻乎乎的,什么都知道呢,就是灵智未开,不懂得。
再大大就好了,心智长全了,瞬间就好了。”
可是草木精灵启智最难,想要开灵智,又哪是容易的事情?
沈秀才异道,“你怎知道的?”
陆婉娘微微一僵,又若无其事的将蛋羹塞到小流云口中,讶异道,“相公你忘了?妾身祖上曾出过道士的,他杂记上写的呀。
他杂记上写的神神鬼鬼的跟传奇志怪话本儿似得,有趣的紧,小时妾身调皮,就曾偷偷翻出来瞧过。”
沈秀才叹了口气,看着天真无邪的笑嘻嘻的小流云,温和慈爱的微笑,“希望如此吧。
就算不开,也没什么,……这样无忧无虑不知烦恼也挺好的。”
他抬手在小流云眼前摇了摇,小家伙立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指,嘻嘻哈哈的笑着跟他玩耍。
无忧无虑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开心极了。
陆婉娘默默拿帕子擦去小流云流下的口水,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完全不知道这结论那蠢秀才究竟是怎么得出来的。
……
傍晚时,沈秀才带着陶花雨和沈流云从酒坊回来,陆婉娘正在收衣服。一件件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散发着皂角的清爽味道,在卷着花瓣的春风中摇晃。
陶花雨看着绳子上孩童的衣服,微微顿了顿,重新低下头。
经过人再三提醒,他已经不会再直勾勾的盯着人看了,可也做不到沈秀才说的面带微笑,索性干脆低头不看。
他刚才看衣服的模样给沈秀才看见了,沈秀才摸摸他的头顶,温声笑道,“这是花婆婆给你找来的,都是村里孩子的衣裳。等明天让你婶娘给你缝一缝就能穿了。”
陶花雨轻轻眨了下眼睛,抬眸看向陆婉娘。陆婉娘莞尔一笑,抱着衣服进屋了。
……
熬夜费油,村里天一黑大家都准备歇了,沈秀才带着陶花雨洗了澡,拿着毯子把他一包,送进了孩子们的卧室。
陆婉娘坐在次卧里,轻轻摇晃着吊在屋顶上的藤编,嗓间温柔轻缓的哼着歌儿。
陶花雨的眼眸微微闪了闪,被沈秀才放在床上。沈秀才给他盖上被子,笑道,“好好睡觉,弟弟放你这里了,夜里有什么事记得喊我们。”
陶花雨微微点头,背对着他们蜷在被子里。
他的背后,陆婉娘温软的嗓音轻柔的哼着歌儿柔柔的响起,就像一片柔软的云,温柔安详,让人放松平静,昏昏欲睡。
不多时,他听到陆婉娘压低的声音,“睡了,咱们走吧……”
沈秀才轻轻“嗯”了一声,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轻悄悄地拉上房门,细微的脚步声慢慢走远了。
陶花雨凝神细听,确定他们走远了,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轻悄悄地下了地,坐在吊在房间中的藤编前。
藤编里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像一个大肉包子,特别好看。此时正侧着头睡得香甜,小嘴微微咕哝小拳头握在唇边,有一种童稚的天真可爱。
陶花雨忍不住会心一笑,瘦巴巴的小手搭在藤编边缘,轻轻推动摇晃……
第二天天蒙蒙亮,半宿没睡的沈秀才就起来,轻悄悄地来到陶花雨和小流云的房间里,看到空荡荡的藤编吓了一跳,还不得着急,就看到床上一大一小窝在一起睡得香甜的两个孩子。
他摇头失笑,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小卧室
☆、第6章 旱鸭浮水
陶花雨在桃花村生活的很好,但奉命打听他的消息的陶三的工作却进行的并不顺利。
陶三从村外回来,老村长就召集村里的男子讨论陶花雨的事情。
陶三说,“三叔公,这十里八村孙儿我都跑遍了,一个个全问过来,丢了孩子的不是没有,但没有一个是小雨。”
如今桃花已经谢了,绿油油的叶子遮下大片阴凉,一枚枚绿色的小果实隐藏在叶子里半遮半露,含羞带怯的说不出的可爱。村里的男人们坐在桃树下,贪图着那片阴凉。
一位老人摇晃着蒲扇,苍老的声音缓慢的说,“那小雨的事情怎么个解决?你们得拿个主意啊,总不能一直住在秀才家里吧?
人家秀才自己还有孩子养呢。”
村中议事辈分和年龄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比如说……虽然村中男人大多数都已经坐在了这里,但实际上他们都是给几位老爷子陪场的。
除了几位老人,几乎没人说话,包括沈秀才。
几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起来,却怎么都没有一个准话。有说把他安排给谁谁谁家的,有说给他单起一间屋子吃百家饭的,还有说把他送到镇上做学徒的。
老鱼伯伯眯着眼睛哒哒哒的抽着旱烟,一锅吸完,“咔咔咔”在屁股下的木头墩子上扣了两下,敲出了烟草,微微发红的烟丝,被他踩在脚下碾灭了。
大伙听到他扣烟袋的声音,纷纷转过头来。
老鱼伯伯抽了烟,劣质的烟草使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漏了气的风箱,越发的苍老沧桑,“行了行了,都别商量了,这孩子我带走了。
我老鱼没儿没女的,从河里捞了他也算是个缘分,捡去做个孙子养老吧。
他长大了要是愿意干,我手里的活计就传给他,大家伙儿出去运桃,也算有个送货人了。”
大家对视一眼,纷纷答应了。
再怎么说,这个孩子也是老鱼伯伯捡的,关于如何处理他,当然也得看看鱼伯自己怎么说。
于是就这样,随水而来的娃娃陶花雨就落在了桃花村,以老鱼伯伯孙子的身份,正式在此落了根。
……
老鱼伯伯孤身住在村外的码头船坞,定下了陶花雨的归处,村民们就帮他在老鱼伯伯的船坞旁又起了一座小房子,帮陶花雨搬了过去。
陶花雨知道后,很平静的就抱着衣服搬过去了。
当天,老鱼伯伯开席宴请了村中诸人,庆贺自己有后,第二天,村民们的生活又重新回到正轨。
平时村子很安详,老鱼伯伯也很清闲,只有桃子成熟的时候,才是老鱼伯伯忙起的时候。
过了大半辈子临到老了白得一个孙子,老鱼伯伯十分得意欢喜,手里的手艺迫不及待的想要传给他。
第二天一早用了饭,老鱼伯伯就迫不及待的拉出了自己的竹筏,“走,乖孙,爷爷带你游一圈!”
陶花雨笔直的站在门前,僵在原地。
老鱼伯伯将竹筏推下了水,回头却见陶花雨依旧站在房屋门口一动不动,立刻喊到,“——小雨,快过来!”
陶花雨僵硬的微微摇头。
老鱼伯伯一愣,见他盯着那河水,惊愕的说,“你怕水??”
陶花雨直直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老鱼伯伯想起他是自己从水中捞出险些淹死的经历,理解的点点头。
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乖孙,身为我老鱼的孙子你哪能怕水?来来来,快过来,爷爷手艺可好了!几十年的老江湖了,手稳得很!”
陶花雨僵硬迟缓的摇头,情不自禁的退后半步。他一退似乎立刻反应过来,生生止住了想要逃跑的脚步。
然而老鱼伯伯已经看到了他退后的举动。
老鱼伯伯将船槁立在竹筏边,跳下来,弓着身子向陶花雨走去。站在他身边伸着头问,“真的不去?”
陶花雨生硬的摇头。
老鱼伯伯掏出旱烟袋,装了一锅烟丝,拿火捻子点着了围着陶花雨踱步。
哒哒哒的脚步声和哒哒哒的抽烟声混在一起,让人紧张。
陶花雨低下头,黑凌凌的目光追着老鱼伯伯的草鞋。
忽然,老鱼伯伯“哒”的一声磕灭了烟袋,一把抓住了陶花雨的胳膊,将他用力的向河边拉去,“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怕水怎么行!爷爷一定要治治你这毛病!”
陶花雨的面无表情终于被惊恐扭曲所取代,他奋力挣扎扭动,大大的眼睛里浮上泪花,竭力想要挣脱。
然而他只是一个孩子,哪里是干力气活的老鱼伯伯的对手。
老鱼伯伯回头认真的说,“爷爷知道你怕,所以你才更应该面对他!”他手上一用力,揪起陶花雨的后颈领将他提了起来。
小男孩两脚悬空,就像一条被鱼钩钓上来的鱼,拼命挣扎却无处借力。
他张大了嘴,无声大哭,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但老鱼伯伯一点都没有心软。
他提着陶花雨踩上摇摇晃晃的竹筏,陶花雨就老老实实的缩在他的手里,一动也不敢动了。他将竹筏撑离了河岸,才将陶花雨放在竹筏上。
陶花雨就像一条死鱼,摊在竹筏上,一动不动,眼瞳散开神情一片空白……
蓝天绿水,碧桃夹堤,清晨的太阳还不浓烈,晓风从水面吹来,送来几分温柔的清爽,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老鱼伯伯斜了一眼船上死鱼一样生无可恋的孙子,哼笑一声,一边悠哉悠哉撑着船,一边观赏着周边的美景,慢吞吞的特别淡定的说:
“你要实在不能亲水不能撑船,那也没什么。爷爷我估摸着沈秀才家的酒坊是个有前途的,到时候你去沈家的酒坊也有一碗饭吃。
只是咱们桃花山四面环水,赶集都是走水路,你还能一辈子一直呆在村子里不成?
男子汉大丈夫,害怕它,你才更应该面对它,解决它。”
陶花雨一动不动瘫在竹筏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老鱼伯伯也没在意,撑着竹筏望着那蓝天碧水,开嗓高歌道,“桃花山下桃花镇,桃花镇边桃花村,桃花村里桃花人,桃花人外桃花林,桃花林畔桃花神……”
当天晚上陶花雨并没有吃饭——从被老鱼伯伯抱上竹筏,他就失去了所有反应。一直到被重新抱下来,依旧一副全身软面条的模样。
老鱼爷爷也没在意,将他送到小屋里让他睡下了。
当天半夜十分,手脚发软的陶花雨偷偷摸摸的逃出了小屋,跑回了村子,顺着墙边的桃树翻过矮墙爬到了沈家的院子里。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第二天一大早,老鱼伯伯左手一条鱼,右手一只鸭的来了沈家,开门后一张风吹日晒的黑瘦老脸笑得特别灿烂——
“乖孙诶~!”
陶花雨:“……▼_▼”
陶花雨面无表情的用被子蒙上了头……
……生无可恋……
……
第一天,陶花雨躺在竹筏上像个死人……
第二天,陶花雨坐在竹筏上像个雕像……
第五天,陶花雨坐在竹筏上,手里拿了一根桃枝伸在水里,看着桃枝划破水面留下鱼身一样的角状波纹失神的发呆半天……
第十天,陶花雨被绳子拴在竹筏上,抱着竹筏两条腿在水里不停的扑腾……
第……
第三个月,陶花雨在水底游来游去,灵活的像一条鱼……
于是,老鱼伯伯重新扎了一个小竹筏,送给了他。
……
☆、第7章 玄天法典
桃花山四面环水,老鱼伯伯逼着陶花雨适应河水的时候,已经顺便把附近所有的水道都走遍了。几个月下来,陶花雨对附近想不熟悉都难。
他年岁还小,没有力气,即使会游泳老鱼伯伯也不放心他常常待在水边,于是等到陶花雨不怕水之后,老鱼伯伯就放过了他,平日里将他送到沈家玩耍。
沈秀才识文断字是个文化人,陶花雨对他们又十分亲近,将小家伙放在沈秀才家里老鱼伯伯十分放心。
而沈流云启智晚,跟别的小孩玩陆婉娘也怕别人欺负他,陶花雨就不同了。
陶花雨没爹没娘又是哑巴,还曾在他们家住过,虽然看上去有些阴沉闷葫芦的模样,但实际上不仅不会欺负小流云还对小娃娃多有照顾。
他来陪小流云玩耍陆婉娘十分欢迎。
一来二去的,陶花雨虽然搬离了沈秀才家,在沈家的时候反倒不比原来少。
……
晴空万里碧空如洗,湛蓝的天空上没有一朵云,忽然,一道蓝弧从天际划过,在日光中折射出一抹亮银之光。
一位身穿法衣道袍的青年男子随蓝弧而来,狼狈的跌落在草地上。
他的面容惨败,怀中还护着一位样貌娇美神色惊慌的年轻女子,那女子怀中,还紧紧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此时,襁褓中一位十分秀气可爱的婴儿正睡得香甜。
青年从“蓝弧”上跌下,“咳!”了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洒满衣襟。
蓝弧化作一柄细长的剑,“嗡”的发出一声悲鸣颤音,跌落在草地上。
“——师兄!”
女子惊呼一声扑在他的面前,一手抱着襁褓,另一只手试图将他搀起。
却不想青年并不怎么领情。
他一把将她推开,猩红的鲜血再度从喉间涌出。他闷咳一声,英俊的脸庞越发惨白,低吼一声,“走!呕……”
他话音未落,已牵动肺腑之伤,伏在草地上不停地向外呕着淤血。
鲜红的血落在碧绿的青草上,显得格外的凄艳刺眼。
“——师兄!”
女人大惊失色,泪如雨下,又惊慌失措的伸手来拉他。口中道,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生亦同衾死同穴——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我们就死在一块!
——我不走!”
“……紫妹……”
青年感动的目中含满泪光,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了她娇小的手掌,祈求的看着她,凄楚哽咽道,“紫妹,别管我,你快走,带着我们的孩子走,走的远远的!
好好照顾他……千万别让那些伪君子抓住!
——绝不能让我文家的《法典》,落在他们手里!
拜托了!”
女人用力摇头,泣不成声,拉着他的手跪坐在他身边不愿离开。
“我……我不走呜呜……师兄我不走!”
“紫妹!”青年泪如雨下,抱住了她,夫妻二人抱头痛哭。
……
追兵实力不容小觑,夫妻二人拉拉扯扯间,遥远的天边又划过几道异彩,如流星赶月急射而来。
文轩神色大变,用力推开了她,决绝的甩开她的手,沉着脸怒喝驱赶:“——滚!”
“师兄!”
“走啊!”
紫妹满面泪痕,狠狠地盯了一眼那追兵,从发上拔下一根金簪,抛向天空。
“师兄……你,你保重!紫儿去了!”
那金簪迎风飙涨,其上梅花转眼间便从铜钱大小长成了浴桶大。紫妹抱着婴孩跳进巨大的梅花里,驾驭着法器向前方逃去。
疾风迎面而来,不知是□□还是被风吹了眼睛,她的眼前模糊颊上一片冰凉。
“紫妹……愿我们,来生再见。”
无论是刘紫儿还是文轩都很清楚,今日一别,此生大约再见无期。
“——来吧,”
文轩盯着越来越近的追兵眼神坚毅狠厉,拔出地上飞剑,一口精血喷在上头。
赤中带金的血液喷在飞剑上,立刻被飞剑吸收,原本颜色暗淡的飞剑立刻亮了起来,浮现了一种犹如修罗烈火熊熊燃烧般不详的澎湃锐意。
“——来追我吧!”
文轩跳上了飞剑,调转剑头,飞快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一时间,一蓝一紫两道遁光飞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追兵略顿了一顿,而后如他们一般一分为二。
——那追兵共有七道,其中三路追向紫妹,另外四路追向文轩。
……
浅紫色的遁光如流星一般在映着粉色的天空上划过,横冲直撞的一头撞进似乎无穷无尽的桃花迷瘴中,瞬间如鱼归大海鸟入丛林,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面紧随而来的追兵们急急刹住追击的步伐,骤停在迷障前,忌惮的看着那桃花林中薄薄的雾气。
“这是……桃花瘴?!”
“……她跑进去了。”
其中一人微微咽了咽唾沫,敬畏的低声说,迟疑的看向为首的修士,“师兄,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灼灼桃花烨烨满树,一望无际的桃花在林间盛开着。清风微卷,花香四溢,落英缤纷,瓣雨成毯。那铺天盖地的一片粉,似乎连天空与空气都被映照出一抹娇羞柔媚的红。
桃花间萦绕的一层粉色迷雾,更如少女臂间挽起的轻纱,在温柔的春风中迎风招展,缥缈轻柔如梦似幻美不可言。
——当真是美极了。
然而那是桃花瘴,迷惑神智毁人道基要人性命的桃花瘴!
鬼才觉得它美!!
有道是“桃花瘴,美人骨,一念迷离万事无枯”——桃花瘴的危险性可见一斑。修行之人,鲜少有不忌惮它的。
他们当然也是忌讳的。
……
三位追兵为首的那位留了一撮小胡子,此时他内心踌躇不定的盯着那暗藏杀机的桃花林,情不自禁的扯了扯自己的胡子,面带愁苦忧郁。
疑惑不解的道,“那个贱人怎么往这里头跑?她不要命了?”
“兴许她就是想要搏一搏,以桃花瘴拦阻我等脚步。”另一人道,“更何况,《玄天法典》内含千法万术,也许内里就有对付桃花瘴的法决。”
“此话有理。”小胡子点头,望着那随风起舞的桃花,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只是,我师兄弟几人却没有入林的手段。”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愁眉苦脸,“唉……。”
唉。难,难,难,进退皆是两难,苦矣。
“你们怎么停在这里?那个女修人呢?《法典》拿到了吗?”正在三人苦思对策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传入耳畔。
☆、第8章 三千界门
三人回头,两道遁光已经近在眼前。
转眼间,来人已经从飞剑上跳下。
他们其中一人身穿星辰法衣头戴通天冠为寻常修士打扮,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另一个却黑巾黑帽还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就如凡界夜行的刺客盗贼一般。
半分不像一名修士。
两人携伴而来,画风怪异极了。
“韦禄师兄!黑岩大人!”三人喜不自胜,小胡子躬身行礼道,“您们可算来了——那女人逃到了桃花林里,我等修为低下没有破瘴之法,接下来究竟应该如何还请两位定夺!”
先前怂怂怯懦的修士在他二人之间看了看,弱弱的问道,“韦师兄……怎么不见另外两位师兄?”
先前追击文轩者足有四人,而现今大家面前却只出现两位,另两位师兄呢?
韦禄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唉,这是为兄的错,都是师兄我欠考虑,才让两位师弟……道消了。”
“什么?!两位师兄身殒了?!”追击女修的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小胡子忙问道,“韦禄师兄,那文轩虽然有金丹修为,但连日消耗逃命早已是强弩之末,怎还有还手之力?!
裴然师兄和段理师兄可是同为金丹啊!”
四个金丹,还干不掉一个同级半残被人家弄死了,你特么逗我?!
韦禄师兄脸色一沉,目光凌厉,沉声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敢,不敢,小弟不敢,”小胡子急忙拱手赔罪,道,“师弟只是实在想不通,那文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一个几乎重伤被废的金丹中期在四位最少金丹中后期的修士的围攻下还能杀死两个?!
法宝?符箓?阵法?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有,那他的道侣手上有没有?
“是自爆。”韦禄叹了口气,郁闷道,“《玄天法典》不愧是三界第一宝典,内中所录自爆之法仅仅不过是一个凋落的金丹而已,竟然足有半步元婴的威力!
我等擒拿他时一时不差,让他抓住机会自爆了金丹,裴、段两位师弟未能及时避开,不幸陨落。
可恶!若我能提高警惕早做防备……”
“——好了,唠唠叨叨都说够没有?再说下去,人都没影了。”黑衣人不耐烦的说,“到时候如果丢了《玄天法典》,你们也不用再在这里废话了——一起下去和那两个废物团聚吧!”
小胡子神情一紧,踌躇道,“我等也想为主上效命,可是……这桃花瘴,我们是实在没办法进去啊。”
韦禄觑了一眼黑岩,那人黑巾蒙面也看不出神色有什么变化,他心中没底儿,急忙打着圆场道,“无妨无妨,我们就进去搜查一圈,很快出来,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句话说的三位师弟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接话。
三界皆知,但凡瘴气,多有*阵的效果。韦禄说的好听,但如果真的就这样冒冒然闯进去,只怕到时想出来就难了,最后还是逃不开一个身死道消的悲惨下场。
“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黑衣人眯着眼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桃花林,说,“事实上这片桃花林远远没有你们所看到的那么大。”
“哦?黑岩大人知道?”韦禄问。
黑岩笑了一声,自信的说,“我曾看过《三界界门录》,刚好曾经看到过青阳界那一章。”
他眯了眯眼睛,沉声道,“这片桃花林后面,是通往一个小世界的界门。
我们此刻所看到这片桃花瘴,不过是经过界门的空间折叠而成的罢了。除了想要穿过界门去小世界有些麻烦,桃花林本身,并没有多少可怕的。”
“那个女修……是桃花林后的那个小世界的人?”
“正是。”
……
人们口中惯常所说的’三界‘是指将世界分为三等——并不是真正的只有三个世界。
三界最高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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