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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仙蛾-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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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招无法,只得上前几步,躬身双手捧上了那碗汤,婴垣没有接过汤碗,却只用里面的汤匙舀了一匙,放到嘴边吹了吹,又用唇试了下温度,才递到半夏嘴边。
他之前也这样喂过自己,半夏一时间忘了拒绝,刚要张嘴,只听床榻边的英招带着哭音的喊了一声:“殿下!”身形一矮,竟然跪了下去。
“又有何事?”婴垣眉头一皱,冷声问道。
“殿下身份至尊,怎么能这样屈尊侍奉别人?”英招痛心疾首地喊道。
婴垣转头看向他,冷声说道:“天下之大,每人心里都有一套尊卑,你却胆敢用你的尊卑法则命令我?”
“英招不敢,可是……”
“退下。”婴垣命令道。
“是。”
英招将汤碗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边的小桌上,躬身往后退着出去了。
婴垣也不看他,继续将汤匙递到半夏的嘴边,抬眼看到半夏正盯着自己看,不由得眉目一凛道:“张嘴,难道要我用嘴渡给你?”
半夏眼睛一瞪,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的嘴还是好的!”
婴垣听了凑过来低声道:“那就给我好好留着它,我还没尝够。”
半夏的脸立即羞红到了耳朵根,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故意的咳嗽声,顿时吓了一大跳,这个英招居然还在门外!
婴垣脸上顿时被寒气笼罩,他的眼底结了一层冰,低低地说道:“你先把这碗汤喝完。”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带着一丝慌乱远去了。
婴垣看着半夏把一碗姜花汤都喝了下去之后,脸色变得红润了一些,额上微微冒汗,他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用来擦拭的东西,便伸出手来,用袖口在她额头上拭了拭。
微凉的锦缎从她的鼻尖拂过,一阵干净的香气飘来,半夏缩了缩鼻尖,有些贪恋地嗅了一下。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见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翘起了唇角。
见她额头上变得干爽了,婴垣站起身来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让英招去准备些有助于你调理伤势的食物。”
他刚要转身的时候却被半夏拽住了衣角,回过头来却看到她小鹿一般的眼神,他极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十分认真地问道:“怎么了?没我你睡不着?”
半夏吓了一跳,手一松就放开了他的衣襟,连连摇头说道:“我想说,那个英招仙君,并无恶意,你别惩罚他。”
“只能保证现在不会。”说着他顺手将床榻旁边的窗户合上,挡住了外面钻进来的微凉的风,又低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十分,半夏觉得体内的疼痛稍有缓解,便起身走到门口,刚要推门,便听到门外传来对话声。
“殿下,那个十头巫女企图入我苗圃偷盗药草,已经被我打了一顿,关起来了。”英招恭恭敬敬地禀报道。
“放了她,她要什么便给她什么。”婴垣冷声命令道。
“殿下!这十头巫女是使巫术的邪门异类,英招掌管的是帝君尊上的苗圃,怎么能容许她随意践踏?”英招毫不退让,满腔义愤填膺。
“当啷”一声,门外传来一声脆响,似有什么什么牌子一样的东西落在地上。
“执令牌?!”英招退了一步,大惊失色,“殿下这是何意?”
“把这牌子给那巫女,这苗圃内,见此牌如见我,她想取什么,谁也不得阻拦。”婴垣声音接近冰点。
“殿下!”英招又是一阵高喊。
“三日之内,若是那十头巫女配不齐十种毒的解毒草,我拿你是问。”
☆、268 你真傻,我却匙
“砰”的一声,半夏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门外倏尔而至的劲风将半夏裹得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面前玄色身影忽地一闪,婴垣及时伸出双臂,一下子便将她接在怀里,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咳咳!”英招又嗓子痒痒了。
婴垣也不管他,拉起半夏径直向外面走去。
“殿下!即便有此牌,英招也必须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地盯着她!”英招追了几步大喊道。
“你随便。”婴垣头也不回地说道,“给她套上锁链也无不可。”
“婴垣,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半夏的手被他牵着,心里一阵莫名的喜悦,却又有些不安,“若是被天界的人知道了……我不想连累你被他们误解。”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婴垣给她搭了件披风,和她一起往前走着,眼睛看着前方。
“我只是觉得,你身负重任,将来要号令天下,必须服众才行,我虽然不能帮你什么,但也不想拖累你。”半夏低声说道。
“从今往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在我身边待着,让我安心号令天下,可好?”婴垣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半夏微微一怔,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但见他目光如炬,将她小小的身影都装在深邃的眸子里。
情动则乱心,魔界的人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发起攻击,而婴垣的御剑术还没有突破九重天,一旦战起,有她的牵绊,他如何能像之前那样无所顾忌地杀伐决断?
她不该成为千古罪人。
看着她越发沉默,婴垣的神色有些失落,眼中带着绝望的疼,问道:“你不愿意?”
半夏突然抬起头来笑道:“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浮来山是人界第一大门派,和天界本就联系密切,现在青广已除,青休掌门同你是至交,天界人界联手,又何须担心魔界生事?”
婴垣听了沉默不言,想要抬起手来轻拂她耳上的并蒂莲,却又僵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垂了下去。
你真傻,我却痴。
他转身往前走去,眼睛掠过苗圃旁边的一个巨大的湖泊,浅金色的夕阳碎了整个眼眸。
温源谷中这个巨大的湖泊名为雪野湖,湖边是一望无际的青草地,紧靠岸边的草地上零星地长着各色琼花,如同绿色的草毯上绣上了五颜六色的花瓣,湖光中映着远处的山色,仿佛湖里面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
放眼望去,这景色如同一副美妙的画卷,而漫步湖边的两人,身姿优雅,衣袂飘飘,更如同天外的仙侣一般动人,但此时此刻,二人的内心却都像孤雁一般,紧拉着对方的手却无法互相依偎取暖。
走了一会,半夏感到体内的疼痛又袭了上来,便在湖边的草地上坐下休息。
婴垣坐在她身边,伸手从旁边摘了一朵如同染了霞光的往生花,簪在半夏的耳旁,半夏感觉到了,低头不语,两人一同对着远处逐渐暗沉的天光出神。
忽然之间,一道光芒划破了夕阳映照下的天空,一个身穿仙衣的身影向着苗圃这里飞来。
婴垣目光一沉,挥手在他们身旁设了一个结界,那结界是隐形结界,对于结界外面的人便如同透明一般,根本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半夏心里一惊,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瑛史玉良。”婴垣蹙眉望着那人落下的方向说道。
“为何要设结界?”
“在你的毒被解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这里,以防节外生枝。”婴垣沉声说道。
半夏心里默然,除了十毒汤的毒,她体内还有金掌珠的灼伤,更有天生的寒气,如此多的病痛加身,她怎么会不是他的负累呢。
婴垣在结界中捏了一个诀,神识立即飘飞到英招的木屋中,半夏的面前忽地出现了一个浮影,里面是恭恭敬敬垂手站在那里的英招和瑛史玉良。
“你怎么能看到木屋里面的景象?”半夏惊问道。
“你忘了,我的执令牌在英招那里,他是定不会当真把它给了那巫女的,且看看瑛史玉良来做什么。”婴垣盯着浮影说道。
半夏也抬头看向浮影里面,只见瑛史玉良对英招说道:“帝君不日要在昆仑山设宴款待浮来山新任掌门青休和几位高阶师傅,请英招备上所需食材,我一会便要赶回天宫去。”
英招立即躬身领命,他身边只有一个侍奉的仙仆,他随即吩咐下去,自己请了瑛史玉良坐下饮茶。
两人刚刚坐下,忽听“砰”的一声巨响,旁边屋子的门被一个大力撞开,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往外发足狂奔,沉闷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好几个声音一道发出来的怪叫。
“英招这里有别人?”瑛史玉良奇怪地往屋外看去,然而已经看不到什么踪影。
“没……没有,近……近来驯服的一只灵兽而已。”英招略显笨拙地掩饰道,同时往别的话题上扯,“浮来山的青休掌门回来了?”
半夏在浮影外看了笑道:“英招仙君虽然心里反对,可遇到别人,还是在替咱们打掩护。”
“英招此人生性古板,什么都要依礼而行,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难为他了。”婴垣说道。
说着二人继续盯着浮影看。
“你还不知道?”瑛史玉良看了英招一眼说道,“英招长年躲在这世外仙境偷闲,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入耳了。”
“不敢不敢!仙君取笑在下了,在下这里结界虽然强大,能进到温源谷里的气息便如同在三界内消失一样,但这里少有人来,消息着实闭塞得紧,还请仙君指教。”英招赶紧说道。
“三百年前,浮来山同魔界的那场恶战,英招可还有印象?”瑛史玉良饮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自然记得,当时青休掌门同魔界之人大战了几天几夜,最后魔界之人被打败,但青休掌门也受了重伤,听说连九霄琴也有损坏,后来是殿下出手相助,修复了九霄琴,从此以后,青休掌门闭关休养,他的师弟青广担任了浮来山掌门。”英招回忆着几百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哼!你可知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瑛史玉良问道。
☆、269 真相
“有何隐情?”英招瞪大了眼睛问道。
“当日青休掌门大败魔界之人后,内力损耗严重,青广趁其虚弱之机,偷了浮来山掌门亲传至宝金掌珠,用金掌珠伤了青休掌门,那金掌珠也是天地灵物,在青广手里一时失了控制,爆发出的强大杀气震断了九霄琴的一根琴弦,青休掌门重伤之下被青广设计封印了内力,便逃出了浮来山,到了大荒之中休养至今,而今他终于恢复了内力,在婴垣殿下和浮来山弟子半夏的帮助下,一举灭了青广,重夺掌门之位。”瑛史玉良如同讲故事一般道出内情。
坐在对面的英招越听越震惊,嘴巴张了半天合不上,喃喃道:“原来如此!青广竟做过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竟然把世人蒙蔽了这许多年!”
“是啊!连帝君听了都震怒不已,派人将青广的残魂败魄都收了,镇压在七魂塔里,永世不得超生!”瑛史玉良恨恨地说道。
英招慨叹道:“怪不得青广做掌门的三百年里,浮来山弟子的水平大不如前,在外面的风评也很不好,果然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三百年里,竟然无一人发现他那罪大恶极的往事?”
瑛史玉良说道:“当日他做在暗处,知情者本就不多,青休掌门又闭关休养,没有道出实情,才让这个逆贼活到今日!”
“那九霄琴也是上古灵器,如何会被青广如此轻易损坏?”英招又问道。
瑛史玉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九霄琴也是有了感应的灵器,大战之后也需要时间恢复灵力,那青广手中的金掌珠若是控制不好,灵力太过强大而爆发,震断九霄琴的一根弦也是有的,幸亏咱们殿下博览广识,精通天下灵术,借用同九霄琴依赖相生的另一灵体的身上一物,变成琴弦修复了九霄琴!”
半夏听了心中一震,瑛史玉良的最后一句话像一口巨钟在她脑中发出一声嗡鸣,又像携带着让人震颤不已的力量瞬间扩散到了全身。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婴垣,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惊慌,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和焦灼。
她早晚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会是现在她重伤在身的时候。
“半夏……”婴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向她慢慢伸出了手。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看着他的手身体一阵颤抖,往后猛地退开了。
对于九霄琴的第七根弦,她早就有所猜测,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她作为三桑树上的一条蚕,虽然三百年前没来由地被抽丝剥茧,但怎么会和上古灵器九霄琴有什么关系!
尤其是当她知道当年是他亲手修复了九霄琴的时候,她就更不愿意过多地去探究,她宁愿他们只是相识在一年前的三桑树下,而没有在三百年前就有什么牵连!
而今真相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她眼前,仿佛把她仅存的一点美好的幻想都撕碎了,现实竟然如此残酷,原来是她一直在逃避而不敢面对!
那他呢?明明早就知道实情,却一个劲地靠近她,又想要干什么?
他真的如他所说的喜欢她,看重她?还是想要补偿自己?弥补过失?求得心理安慰?
半夏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用手撑着地勉强站起来,体内的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她脸色惨白如纸,一时间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哇”地吐了出来,白色的衣襟上顿时染上了片片鲜红。
“夏儿!”婴垣心里猛地一抽,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想要把她接在怀里,却突然见她眼中带火,手中突然出现一个枯黄的树杈,那树杈只比她的小手略大一点,却有灵力在上面凝聚起来。
“别靠近我!”半夏大声说道,带着鲜血的嘴唇却没有任何血色,她的表情竟然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怨愤,还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忽然她的周身光华一闪,身影在他面前消失了,婴垣的脸骤然变色,一步抢上前去,手却只碰到了冰凉的空气。
他惊慌失措地四下找寻,却哪都没有她的踪迹,他的心顿时如坠入无敌深渊,急切地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大脑里电光火石般地一闪,他突然蹲下身子,在草丛里到处摸索着,眼睛里都透着恐惧,突然之间,他的手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白色的蚕茧,外表被蚕丝紧紧地包裹,蚕丝有些粗砺地划着他的掌心。
他颤抖着将那个小蚕茧捧在手心里,向来稳重的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却不慎踩到了衣摆,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婴垣回到英招的木屋前的时候,天色已晚,瑛史玉良早就已经离开返回天宫了。
他沐着冰冷的月光独自走回来,身影显得孤单落寞。
突然一个十个头的黑影窜了出来,若是别人一定会被吓上一大跳,然而婴垣却丝毫未动,继续往前迈步。
“大人!大人!十种毒的解药草我配得差不多了!”十头巫女邀功似的说道。
“继续配。”婴垣的声音空荡荡的,仿佛不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但是,有一种解毒草我怎么也找不到……”十头巫女继续跟在婴垣身后亦步亦趋地说道。
婴垣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冷淡默然地往前走。
“殿下!”英招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他明显地感觉到婴垣神色有异,“半……半夏姑娘呢?”
婴垣的身体不自觉地僵了一下,他默了一瞬,继续往前走去,清冷的声音响起:“她在休息,谁也不许打扰她。”
夜色深沉,平日里繁星满天的温源谷的天空,今夜却不知为何连一颗星也没有,只有月亮如钩,如一把冷冽的弯刀悬在黑沉沉的天幕上。
苗圃之外的雪野湖畔,响起了一阵箫声。
箫声弥漫在清冷的月色里,仿佛是向远别的恋人倾诉相思,又仿佛是经历了爱别离之后的黯然神伤,呜呜咽咽,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270 让我带走她吧
箫声起起落落了许久,半夏化成的蚕茧就放在婴垣衣内最贴近心口的位置处,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他的温暖和心跳,她才不会觉得心苦和孤单。
三百年前,他借用自然之力修复九霄琴,当时并不知道琴弦的来处,而九霄琴修复三百年后,他途径大荒的时候,才发现当年自己强大的灵术将正在茧中沉睡的她抽丝剥茧,导致她无法再破茧变身,他助她修成人形,本想将她留在大荒,却没想宿命让他们一步一步走近,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当年被他亲手伤害了的小蚕。
他害怕她知道真相,但他已经误伤了她,不能再夺了她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力。
如果此生她会因怨恨而离开他,那他也会尊重她的选择。
箫声正响着的时候,英招的木屋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早已经睡熟的孩子们也被惊醒,跟着大声叫嚷起来,仿佛有什么不速之客突然闯入。
婴垣眉头一蹙,收起了箫,起身往木屋那里走去。
回到木屋的时候,所有的屋内都掌起了灯,那灯也不是寻常人家点的烛火,而是偌大的灯笼花,到了晚间明亮异常,上面盖上一层灵花的大花瓣,除了调节明暗,还可以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泽。
孩子们在木屋前面的空地上围成一个圈,兴奋地大声叫着,中间有一个花白头发的人,被那群孩子拽衣服,扯头发,搞得狼狈不堪。
英招则在木屋门口站着,脸色并不好看。
婴垣走到那群孩子面前,蹙眉看了看被围在中间的人,清冷的声音说道:“都让开。”
那群孩子们愣怔着回头,借着木屋里透出来的光线,他们发现面前的人表情虽然清冷,然而容颜俊美,目光里虽然有些失神,却是异常柔和,他们便也不怕他,继续往那个白发老人身上爬去。
婴垣将手轻轻地一挥,那群孩子的身体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了开去,白发老人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婴垣也不再看他一眼,径直向屋内走去。
白发老人见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来,兴奋地说道:“怎么你也在这里?我的小蚕呢?”
婴垣脚步一顿,继续不动声色地往前走着。
英招在一旁连使眼色加比划,那白发老人却都没看见,继续追在婴垣身后问道:“哎你走那么快干嘛?我的小半夏呢?”
婴垣眼中的失神更甚,却听那白发老人在身后大声喊道:“半夏!半夏!小半夏!耆童老头子来啦!还不快出来!”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耆童的面前落下一排火苗,火势不大,却把耆童吓得后退了两三步。
再往前看时,婴垣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哎!怎么回事……”耆童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道,“英招,你说,是不是你个老顽固把我的小半夏气走了?你快说!”
英招气得一甩袖子说道:“死老头子,给你使眼色你看不见,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个老东西,我提的哪壶不开了?”耆童毫不示弱。
“我告诉你实情,你把偷我的菜还我!”英招瞪眼说道。
“老东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菜了?”耆童说道。
“不承认罢了,老规矩,孩子们,把灵兽们的夜来香端出来,耆童老叟要帮我们的苗圃施肥。”英招向那群光屁股的孩子们招呼道。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留着你们自己来吧!”耆童赔笑说道,“你看大冷天的,孩子们都冻坏了,快回屋睡觉去吧!去吧!”
“菜呢?”英招黑着脸问道。
“英招啊英招!你这么大菜园子我偷你棵白菜你也要回去!”耆童愤愤不平地从衣内掏出一棵小白菜仍在旁边桌子上,两手一摊说道,“我只偷了这点,就被你发现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抠门了,连棵白菜也设结界,我真是……帝君把你安排到这里,果然是知人善用啊!”
“少废话!英招既然掌管帝君的苗圃,便要担负起责任,防的就是你这种不劳而获的小人!”英招转身朝屋内走去。
“我小人?”耆童几步跟了进去,“老东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木屋外恢复了寂静,月亮也在厚厚的云后面隐去了身形,仿佛疲惫的心沉沉地睡去了。
“笃笃笃。”几声轻而缓的敲门声响起,没等里面回应,耆童便自报家门道,“是我。”
木屋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里面靠窗的桌子前面坐了一个人,玄色衣衫,清冷俊美的脸上双目紧闭,手扶着额头撑在桌上,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何事?”婴垣问道。
耆童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来,看着他说道:“半夏的事情我听英招说了一些,我是最了解她的,剩下的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对面的人仍旧以手抚额,一言不发。
“给我吧。”耆童伸出手来。
“什么?”婴垣终于抬起头,看着耆童问道。
“让我带走她吧。”
“休想。”婴垣重新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咳!我没说不让她回来了,好歹我救过她一场,就让她去我那里陪我老头子住几天,这也不行?”耆童着急道。
对面的人这才动了动睫毛,似有所动。
“你让她知道的太突然了,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不如你把她给我,或许我老头子能和她说上两句。”耆童看着婴垣,收了一贯的不正经,他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
“她体内有十毒汤和金掌珠的伤。”婴垣抬起头,清冷的眼神瞪视着耆童。
“十毒汤的解毒草已经有九种配齐了,另外一种,我问过了,莫归,英招的苗圃里是没有的,要到槐江山上的离仑那里去取。”
“离仑?他的管辖地贫瘠异常,怎么会有解毒草?”
“可这种解毒草偏偏就长在他那里。”耆童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现在就去槐江山。”婴垣立即站起身来欲走。
☆、271 我想弥补所有的伤害
“等等!”耆童阻止道,“离仑是不会给你的,你也知道,当时帝君分派管辖地,将一毛不生的槐江山给了离仑,却将肥沃的千里温源谷给了英招,这许多年离仑一直心怀不满,他又怎么会轻易给你莫归?”
婴垣听了默了一瞬,掌心向上一托,一块千年玄晶飞到耆童面前,只听婴垣说道:“那就劳烦耆童前去槐江山一趟,探探离仑的底细,若是离仑此人只是心怀不满,对帝君并无异心,便将这玄晶赏他,让他交出莫归,若是他有了背叛之意,耆童可代我意,杀之,取莫归。”
耆童在玄晶的光芒中看着婴垣,嘴角露出一抹赞赏的笑意,说道:“果然是帝君之孙婴垣,行事有帝王之风,对手若无二心,便招服,若有叛离之意,则快刀斩乱麻,想必帝君对你也是抱了很大希望的。”
听了他的话,婴垣眼中却黯了一下,说道:“如果可以,我也宁可摆脱这宿命。”
耆童听了微微一怔,接着他也明白了婴垣话中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说道:“那老头子就去帮你办这件事,至于半夏体内金掌珠的伤,来到温源谷,大可不必担心,从英招这苗圃去我那里的路上,有一处温源泉,是天然的疗伤泉水,等到半夏体内十毒汤的毒解了,让她每日去那温泉水里泡一泡,不出五日,便可痊愈。”
婴垣的眼神里终于有了点光亮,问道:“那温源泉是玉膏泉水,竟还可以疗伤?”
耆童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冰霜脸也会有点喜色?这可是几百年来的大奇事。那温源泉可以疗伤这事,别人我不敢说,小半夏定是没问题的,皆因她心性单纯,那温源泉水就是可以修复至纯之体的伤痛。”
婴垣点点头说道:“她确实是灵力和心性都至纯至善的人,三百年前,是我误伤了她,既然你说这温源泉可以给她疗伤,那有没有可能将我给她带来的缺憾也弥补回来?”
“你是说她体内的寒气还是其他的?”耆童问道。
“所有的,她所承受的伤痛皆是因我而起,我想还她一个完整的身体。”婴垣的目光坚定不移。
“其实你大可不必过分自责,半夏体内的寒气不是因为你修复九霄琴造成的,而是她体内灵力携带的天然毒寒,不管她是蚕还是人,都会跟随她,除非……”耆童看了婴垣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除非什么?有何办法可解她体内寒毒?”婴垣沉声问道。
“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半夏体内的灵力是依赖九霄琴而生的,那么强大的御琴术修炼到顶级或可控制住;若是第一种不行,或者修炼不到顶级,那么除非有至阳之体愿意将他的内力全部渡给她,才能消除她体内的寒毒。”耆童说道。
婴垣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修复九霄琴,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伤害?”
“不能变身,不能拥有完整的生命,而且她虽然修成了人形,但是终究是蚕的本体,是不能孕育子嗣的,你可有心理准备?”耆童看向他,仿佛等着他露出震惊之色。
婴垣的表情却平静如水,清冷淡漠,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守着她,只要她愿意。”
说着他将贴身放在衣内的小小蚕茧取出来,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端详着,耆童在旁边蹙眉说道:“你不用数了,我不会让她少一根汗毛的,若她伤好了还想跟着你,那时我定不会阻拦。”
婴垣点点头,将蚕茧小心地放到耆童手心里,眼露难舍之情。
耆童盯着半夏化身而成的蚕茧,心里乐开了花,笑着说道:“小半夏,走,咱们回家喽!”
*
时辰一到,半夏便恢复了人形,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窗外下着雨,雨点落在木制的屋顶上,劈啪作响。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窗往外一看,不由得大为惊讶,自己身在一座小木屋里,而这座小木屋就高悬在两棵参天大树之间,有长长的绳梯从木屋门口往下垂到地上。
窗外的景色也不再是英招那一望无际的苗圃,而是一片浓密的丛林,但是她身在的这座小木屋建到了丛林的较高处,所她往远方一眺望便能看到丛林的外围。
离着丛林边界较远的一处地方,她看到了一片湖泊,却不像是英招苗圃那里如镜面一般的雪野湖,这湖泊的水面上有一层腾腾的白气翻滚,湖泊里的水如同玉膏一般纯白,湖面上到处都有白色的水汽在翻涌,远远看去,却不像是湖泊,倒像是天宫云气升腾的天池一般。
越过了这片湖泊再往远处看去,便隐约能看到英招的成片的苗圃了。
半夏心里不由得一惊,自己这是到了离苗圃几十里开外的丛林里,但究竟是何人将她带来了此处?
她又转头往丛林外面另一个方向看去,那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一片暗沉色的山体绵延向远方的天际,山上除了偶尔出现一小丛墨绿色的植物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巨石,漆黑一片。
那里还是温源谷吗?
半夏的印象里,温源谷应当是绿草如茵奇花遍地的一片胜境,为何会有这样阴沉沉的所在?
正寻思间,她忽然听到木屋下的软梯上有响动,低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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