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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强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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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了没多久,葛画禀便到了,其余再无旁人。
纪姝没见着沈甫亭,心里有些没底,莫不是那日太过冷落而惹气了他?
锦瑟闲闲坐着,见两个少了一个,瞥了眼随口问道:“沈甫亭怎么没来?”
葛画禀闻言笑而坐下。“沈兄来了京都以后,名声便传开了,找他瞧病的人太多,终日繁忙脱不开身,便只能由我一个人来了。”
纪姝少不得心中失望,她出来本就不便,他若是真有心,又怎么可能不来,还是他根本无心于自己?
纪姝脑中思绪万千,默了一瞬,便开口笑着逗趣,“既如此那可是沈公子没了口福,今日我们二人可就只谢你一人了。”
“哪能真由你们谢,今日只当是闲时聚聚,热闹热闹罢。”葛画禀摆手笑道。
到了上菜戏便也开场了,锦瑟注意力便也被吸引了去。
葛画禀说起了这几日近况,纪姝侧耳倾听,很是认真,二人同出世家,相谈之间很有共鸣,见解也颇为独到,多少让葛画禀目露欣赏。
锦瑟听着他们谈论也生不起多大的兴致,瞧着下头大堂看戏热闹,正欲起身。
纪姝见状心中了然,这些风雅之事她自然接不上来,哪能坐的住?
她看向锦瑟,神情关切,“可是我们谈论的话叫你生闷了?”她说着又转头看向葛画禀,话间温柔迁就,“我们还是换些锦瑟感兴趣的来说罢,比如坊间趣事之类,免得闷坏了她。”
这可难住了葛画禀,他即便是刚刚游学回来,去得也大多是书香之地,亦或是习武拜师,断没有厮混市井的时间,何来坊间趣闻?
纪姝说完似也绞尽脑汁,席间的风雅之谈便也顿了下来。
要两个出身世家的公子小姐去想市井之事着实为难,反倒衬出锦瑟与他们格格不入,连话头也聊不到一处去,还要这般硬想。
家世带来的不仅仅是出身,还是休养见识,世家大族耳濡目染的东西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葛画禀想着思绪便顿了下来,才发现自己往日的想法太过片面,他只看到了锦瑟会武,心生仰慕,却又如何知道二人若是话不投机,那才是真真的难为……
彼时,恰逢戏过场,外头只余一二人声,包间里越发安静,气氛颇有些僵硬尴尬。
锦瑟笑眼轻弯,“坊间趣事,乡间野史我比你们听得多了,无非就是妖魔鬼怪,家长里短,也没什么意思。”
纪姝闻言忙一笑,当即开口缓和气氛,“你说的是,那我们还是不谈论这些了。”她话间一顿,似不知该与她聊什么,又开口问道:“不知你往日有什么消遣,或许我们会有一样的喜好?”
“罢了,你们喜欢的无非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我往日都玩腻了,早早没了兴致,这里闷得很,你们聊罢,我去下头看看。”锦瑟听着便觉得无趣,随口回了句便起身往外头去。
这个时候说这话,且还不愿多谈,必然是随意找的借口,又怎么可能叫人相信,反倒让人觉得是拉不下面子,才开了这么大的海口。
更何况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又尤其是寻常人家能耗得起?
双儿站在一旁忍不住眼露嘲讽,倒是会打肿脸充胖子,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不要脸皮。
锦瑟走到一半,忽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纪姝,笑吟吟提醒道:“对了,你刚头说的《春日三富论》其实是两个人写的,还有一个是渊九先生,不信你回去再通读两遍,自然就能分出不同。”
纪姝闻言顿住,完全没有想到锦瑟会知道春日三富论,也没有想到她竟然知晓渊九先生,可渊九先生可是策论大家,从来不入风雅之门,是一个极为严苛之人,她竟还无知到将二者混为一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葛画禀微微一怔,看着锦瑟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自家小姐饱读诗书又怎么可能说错,双儿不由顺着二人刚头的话嘀咕了一句,“锦瑟姑娘未免也太信口胡说了,她若是不懂,没有人说她无知浅薄,怎得还胡说八道起来?”
纪姝自然是相信自家西席的,那春日三富论是何人所作,她还不知道吗?
纪姝微微一笑,似替锦瑟尴尬,“葛兄长,今日之事万不可说出去,毕竟姑娘家面皮薄,若是叫人知晓,她面上也过不去……”她说话间很为锦瑟着想,话间皆是替她遮掩。
葛画禀默了一瞬,似忍不住开口替锦瑟解释,“好像确是两位先生合写的,这事极为隐晦,我往日曾听祖父说过,不过过去了许久,我自己也有些记不清,现下想起,隐约记得确是渊九先生……”
葛画禀说完,看着纪姝面上有些尴尬。
既是葛老所言,那自是不可能有错。
空气中微微一静,纪姝一顿,面色凝住,想起刚头侃侃而谈,又说自己有多喜欢春日三富论,可她竟然连这论是二人合写都未能看出来,一时面上隐隐发烫,颇为下不来台。
锦瑟慢悠悠下了楼,缓步走进大堂,这处可比上头热闹许多,戏台前头摆着方桌凳子,桌案上摆着茶点,一眼望去,座无虚席。
锦瑟面皮打扮皆是出挑,这般明晃晃的进了大堂,比这雪梨园的头牌柳叶眉儿还有招人眼。
包间里头的视线可是最好的,少不得几个纨绔浪荡子结伴而来耍玩意。
这些个公子哥儿多半不是来看戏的,乃是挑人的。
哪个角儿新鲜便捧哪个,腻了便换,青楼酒馆十八巷,戏园茶苑轮轴转,那玩的花样又多又丰富,数都数不来。
陶家的公子陶铈,惯来是个纨绔,手上还搂着一个,又一眼看中了锦瑟,伸手一指,“那个是你们园里新来的?”
靠在他怀里的水娘抬眼瞧去,忙摇了摇头,“这姑娘眼生得很,可不是咱们园子里的,大抵是外头进来听戏的罢。”
“听戏的?”陶铈闻言面上露出一抹笑来。
说话间,锦瑟已经寻了一个偏僻位置坐下听戏,来这处看戏,坐在大堂里的都是寻常,往包间里去的才是显贵,这般连个位儿都没的,一瞧就是熬苦日子的小姑娘,又打扮的这般花枝招展,还不是想找个高枝攀?
陶铈一双桃花眼从头到脚扫了扫锦瑟,越瞧越满意,冲后头的小厮吊儿郎当吩咐,“去将那姑娘请来,就说这一处好吃好喝招待她,她想看什么戏,小爷我啊都请她看。”
小厮连忙应声去请。
那怀里的自然不依了,伸手推了推他,嗔道:“陶公子挑中了别的小娘子,就不要奴家了~”
席中几个公子哥儿调笑,“陶公子没有良心,水娘何不来我们这处,我们必然比陶公子有良心,绝对不会见一个爱一个……”
陶铈抓过桌案上的瓜子往他们脸上一扔,笑骂,“得了啊你们这些赖货,少惦记小爷的人,仔细你们身上的皮!”
一时席间笑骂不休,觥筹交错,倒比外头的戏还要热闹。
这边玩笑着,陶铈可还注意着外头,这些时日没新鲜的玩意儿着实无趣,今日难道见着一个可心的,少不得着紧些。
却不想小厮到了那小娘子面前,没说几句就颤巍巍颠了回来。
陶铈忙将小厮招到前头,“说说看,小娘子怎得不来?”
小厮支支吾吾,有些不敢说。
这倒惹得周围人急了,“别支支吾吾呀,那小娘子与你说什么了?!”
陶铈也轻啧了一声,张口训斥,“还不快说!”
“那姑娘,那姑娘说……猫狗鼠辈,也配同她看戏……”小厮说着声音越来越轻,面色有些发白。
陶铈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席间瞬间安静下来,没人敢开口说一句,这小娘子可真是个刺头,这样的话也敢说,竟不怕得罪权贵?
第19章
一公子哥儿见陶铈面上不好看,连忙开口问,“你可说了你家爷是京都陶府的大公子?”
小厮闻言越发苍白了脸色,“……小的说了,可……可那姑娘叫小的滚。”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连宫里头有关系的陶府都敢得罪,也不知是不是不晓得陶家究竟是怎样的人家,才敢这般胆大包天。
一旁忙有人乐呵呵调笑,“这小姑娘倒是使得欲拒还迎的好手段,想来是要咱们陶公子亲自去邀,得,公子亲自去一趟罢。”
这话说得合乎情理,陶铈堂堂陶府公子,生得一张好面皮,哪需要用强,即便有这么一两个硬骨头,也还不是装模作样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进陶府里头享福,这小娘子摆明就是欲擒故纵,不过若是玩得合他心意,那就姑且成全她一番。
陶铈哼了一声,开口训斥,“没用的东西,一个小娘子都搞不定,白叫人看了笑话!”
小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错了,小的这就去将小娘子押来!”
“还不滚开。”陶铈一脚踹开,径直出了包间往锦瑟那处去。
台上戏正在精彩关头,锦瑟难得生了趣却叫人拦住了视线。
眼前的人眉目俊逸,形容风流,一双桃花眼看她几许,笑然道:“小娘子喜欢听戏,可知这戏中唱得是什么?”
锦瑟轻飘飘抬眼看去,唇角微微扬起,“你知道?”她模样阴森森,话里话外都是危险意味。
陶铈不知她的秉性,竟还越发起了兴致,“这戏里头说来唱去脱不开一个情字,这谈情说爱,你来我往才最是有意思。”
“谈情说爱……”锦瑟闻言似起几分兴趣,“确有意思?”
陶铈见她感兴趣,面上越发笑起,“何止是有意思,这个中玄妙可不是只字片语便能说的清,戏里唱出来的也不过三分,这戏外头正儿八经的你来我往才更是有趣。”
锦瑟闻言静立不语,似在思索,模样像极了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锦瑟姑娘。”双儿入了大堂,径直到她这处,“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陶铈很是自然开口接道:“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我可以着人送你。”
双儿上前微微欠身,委婉拒道:“公子留步。”
陶铈倒也没再强求,不过他有足够的信心确信锦瑟会再回来寻他,“既如此,我就在此等着,姑娘什么时候想看戏,什么时候着人来寻我。”陶铈说完笑看着她,一双桃花眼端得风流俊逸,他模样俊俏,又常在风月之中厮混,最是知晓怎么招惹姑娘家。
锦瑟眉眼微抬,似笑非笑看向他,不但没有像寻常姑娘家避闪,反而半点不羞的与他对视,直惹陶铈心头痒痒。
锦瑟出了戏楼,步上马车,车内只有纪姝一人。
纪姝见了她依旧温柔莞尔,“你离开以后,便只剩下我们二人,葛公子也不好再多坐着,我道过谢后就散了。”
锦瑟见她若无其事倒没多在意,心中想着的却是那你来我往之事。
她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爱过谁,有时候脾气上来连自己都揍,性子可谓丧心病狂至极,是以要找一个能与她你来我往,谈情说爱,恐怕是难如上青天。
“我刚头看见了陶家公子。”纪姝似有几分好奇。
“你知道他?”锦瑟微微抬眼看去。
纪姝闻言微笑,“自然知晓,他在京都可是数一数二的贵家公子,不知是多少闺中女子的意中人。”她谈论起陶家公子似有羞意,仿佛他也是她的意中人,“不知……他刚头与你说了什么?”
“他想请我看戏。”锦瑟倒没将这人放在眼里,随口一句便揭过不提了。
纪姝闻言面露讶异,“他竟然纡尊降贵来请你看戏,若是如此,你可一定要把握住这处机会。”
“什么机会?”锦瑟轻飘飘抬眼看向她。
“陶公子家财万贯,风流倜傥,你若是得了他的青眼,能进他府里头,日子过得恐怕比我还舒坦。”纪姝言辞诚恳,话中全是羡煞。
锦瑟闻言只觉无趣,“日子过的太舒坦是会腻的,能这样过一时却过不了一辈子,还是找些有意思的事消磨消磨才好打发。”
纪姝微微一顿,却未接话,又转而轻笑道:“我听闻陶公子为人最是有趣不羁,与他谈情必会流连忘返,念念不忘。可是我们闺中女儿家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束缚太多,要遇上陶公子这样的人真是难如登天,不想你竟然这般幸运遇上了他,若是中意可不要错过。”
这倒是说到了点子,锦瑟来京都就是为了玩具,如今既有个玩意儿送上门来,又何必舍近求远,弄得那么麻烦?
翌日,双儿便来告知了陶铈的行踪,还特特传授了经验。
“有道是男儿多风流,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事,更何况是陶公子这样的贵家子弟,我家小姐说了,锦瑟姑娘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如今大门大户的主母都是如此,您牢牢把握住他的心才是正经,这一回去姑娘一定要造成偶遇的印象,叫陶公子以为你们二人有缘,待你便更加不同。”
这话自然与锦瑟无关,她随意听了几句便没耐心再听,径直出了院子去寻陶铈。
双儿见她这般急不可耐,心中越发鄙夷。
一旁的丫鬟有些担心,“那陶家公子风流成性,名声可不好听,往日不知糟蹋了多少姑娘家,哪个好姑娘愿意往上凑啊,若是叫这个女人知晓了,也不知能不能成?”
双儿一声嗤笑,看向身旁的丫鬟,“你以为她是什么好姑娘,我们小姐说了这样的女人,配那个浪荡败家子绰绰有余。”
花街柳巷大多是夜里热闹,但也有白日不空的花楼,里头的姑娘全都是精心调教的,自小习得也是琴棋书画,和闺中小姐都差不离,不过更懂风情,个个都是解语花。
锦瑟来到芙蓉坊,眼前的阁苑精雅大气,完全看不出是座花楼。
“姑娘,请留步,这一处女子不能进。”门外护院拦的就是女子,免得里头贵人的家眷闹上门来,伤了他们苑里的姑娘,
锦瑟脚下顿着,眼眸一暗,面露不喜。
“今日我就要了那狐狸精的命,看你们拦不拦得住!”身后一个衣着富贵的秀丽妇人带着几个家丁冲了上来。
这处护院又岂是吃素的,个个都是打手出身,不过片刻便将冲上来的家丁打得落花流水。
未几,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从里头翩翩而来,见人先起三分笑,“李夫人您这又是怎么了?上回不是和您说了,你家老爷想回去便就回去了,可他若是不想回去,咱们姑娘也没法子呀,总不能将客人赶出去罢?”
那少妇闻言双目圆睁,温婉的面容都有几分狰狞,“你们芙蓉坊欺人太甚,做着皮肉生意还敢这般嚣张,信不信我报到官府将你们一窝端去!”
能做这门生意的,身后又怎么可能没靠山,区区一个行商的家眷又岂会害怕?
那老鸨闻言一笑,一张嘴很是会气煞人,“劳烦夫人快去报罢,别三天两头的来我们这处闹,您家老爷和我们姑娘情投意合,在我们这住上几日又有什么关系,指不定往后我们姑娘还要进您家中与您一道做姐妹呢,这般撕破脸皮多难看呀?”
李氏怒得面红尖叫,拔过发簪就要上前与她拼命,却被看守一把掀倒在地,弄得通身狼狈,发髻凌乱,丫鬟吓得忙去帮扶。
街上少不得聚起了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老鸨依旧是个笑脸人,“我说李夫人,做女人呢还是聪明一些为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准还能得到男人的欢心,您这般闹腾,落了自家老爷的面,他又怎可容你?您瞧瞧您来了几次,李爷可曾出来看您一回,再说了,大老爷们想去哪里快活,您哪能管得住,自己的本事不到家留不住人,怎么能怪到我们姑娘身上?”老鸨说着,拿起帕子捻了捻嘴角,满面同情,“唉,要是我呀,早早便回家中去,做个大度的妻子了,您说是不是?”
李氏恨入肺腑,再也受不住委屈,坐在地上痛哭起来,正伤心欲绝,忽而听见一声嗤笑,抬眼看去却是一个小姑娘。
老鸨见锦瑟年纪半大不小,却偏生一脸讽笑,不由阴了脸,“你笑什么?”
锦瑟面露嗤意并不理会,看向哭泣的李氏,轻飘飘问道:“你想要进去?”
李氏抬起浮肿的眼看去,见她眉眼天真,像个安静无邪的小姑娘,却又莫名有些古怪感。
她哭得一抽一抽,难过不已,不自觉点了头。
锦瑟居高临下看着她,似在施舍,“正巧我也要进去,便带你一道罢。”
老鸨白眼一翻,满眼不屑,“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倒敢在我们芙蓉坊前说大话!”话还未说完,便被狠扇了一巴掌,恍惚之中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老鸨面上一阵阵发麻,当即反应过来是个练家子,“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抓起来往死里打!”
看守闻言一拥而上,这么多人,一个拳头过来男子就能去了半条命,小姑娘不死也得残!
若是别处还有人管,这芙蓉坊还真没人敢管,先前闹出人命都能拿钱抹去,谁敢上前触这个霉头?!
李氏吓得面色一白,“姑娘,你快跑!”
锦瑟静站着不动,眼眸闪过一丝妖色,衣袖一挥,才到眼前的看守猛然飞了出去,砸落在大门上,惨叫出声,连那厚重的大门都有些摇摇欲坠。
周遭一声惊呼,皆是瞠目结舌,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你等着,敢招惹我们芙蓉坊,必……必要叫你好看!”
老鸨留下狠话,忙往里头跑,却突然脚下一绊,猛地扑向前头的石阶上,“啊!”地一声惨叫,前头一排牙便可没了,直倒在地上哎哟叫唤,满地的血还有碎牙,瞧着触目惊心。
“老东西嘴巴利索,牙却不得用啊,哈哈哈~”锦瑟捻着手中的绣花线,仰头大笑,笑声如清越银铃般传开,是个顽皮天真的小姑娘。
第20章
她一个小姑娘见到这番血淋淋的场面,却还笑的这般开心,如何不让人觉得诡异古怪?
周遭围着的人不由自主散开,唯恐一个不小心被波及了去。
锦瑟轻轻一扯绣花线,看着那地上打滚吟叫的老鸨,轻飘飘道:“你带我进去,我要看看你们芙蓉坊怎么叫我好看?”
那老鸨疼得险些厥过去,脚上缠着的线微微一动,整条腿便是一麻,吓得她忙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往里头引路,“……姑娘,里……里面请……”
李氏还未缓过神,一旁丫鬟喜极而泣,忙扶起她,“夫人,您快起来,咱们可以进去找姑爷了!”
李氏闻言忙跄踉起身,跟在锦瑟后头进了她这几日一直都没能进去的地方。
这一番大动静,怎么可能不招来人?
锦瑟一进里头,护院便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不过都知晓了外头的动静,不敢轻举妄动,只敢远远跟着,待时机一到便将人拿下,好生教训教训。
李氏见护院越来越多,心中有些害怕,直紧紧跟着锦瑟后头。
外头看着气派,里头更是别有天地,雕廊水榭,亭阁楼台,精雅非常,若是不点破,倒是个作诗饮茶的好地方。
老鸨心里一番好盘算,带着她绕来绕去,好让下头人有机可乘。
锦瑟见这路弯弯曲曲,没完没了便不耐烦继续走,猛然一扯手中绣花线,“我不喜欢走这么长的路……”
老鸨险些又摔一脚,嘴里的血直淌,牙根已然尽断,再来一跤如何得了,吓得忙含糊不清叫嚷起来,“还不快去把李爷请出来,说他家的夫人来寻他了!”
李氏闻言眼中又起了泪,不过更多的是恨怒。
锦瑟笑盈盈收回了绣花线,打量过老鸨后,很是认真的考虑,“你这个玩具倒是合我的心意,没事打着玩也有趣意,只是生得不太讨喜,否则必要将你留在身边打发些许时日。”
老鸨闻言瑟瑟发抖,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护院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便见远处有个男人骂骂咧咧而来,模样倒是周正,身上衣衫半松半跨系在身上,很不齐整。
后头还跟着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子,迈着小脚跟着,瞧模样完全不像狐媚子。
急步行来的男人见了李氏心火大冒,“你这个不识体统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是你能来的吗,还敢叫人闹事,我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
李氏眼里瞬间冒了泪花,“你说我来干什么,你终日不回家中,在外与姘头厮混,可曾管过家中一回,咱们家姑娘病了,你也不回去看一眼。”
“我把你娶进家门做什么的,我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喝了,还是没给你银子花!病了不会去寻大夫吗,巴巴来寻我有什么用,误了我的生意你担得起吗,蠢货!”
“什么生意,你分明就是来寻欢作乐,还找什么借口!”李氏大怒,越过他一巴掌刮向那身后的女子,“我今天就撕了你这狐狸精的脸,叫你往后永远勾搭不了人!”
身后的女子未语先垂泪,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吓得直躲在李舸怀里,弱得毫无还手之力。
李舸连忙伸手环过女子,见李氏如泼妇一般越发没了体面,猛然推了她一把,“你这个疯婆子,还不快滚回家中去,在这里发什么疯!”
李氏被猝不及防一推,猛然仰摔到了地上,见还是自己的相公动的手,忍不住嚎啕大哭,“李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为了一个花娘这样对待我,我才是发妻,你这个负心汉!”那歇斯底里的嘶哑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愤怒,听得人心头戚戚。
李舸闻言一怔,似想起了往日浓情蜜意之时。
怀里的柔弱小白花挨了一巴掌,哭得梨花带雨,仰头看向他,话里悲戚,“李郎,你还是回去罢,妾身不想看到你这般为难,妾身身如草贱,沦落至此都是命数,强求不得,只愿来世身家清白,好陪伴你左右,替你弹琴磨墨。”
段数可一眼就能看出高低,这女子深谙男人吃哪套,李氏怎是她的对手?
李舸顿时被哭迷了眼,连声哄道:“不许你这样说,我若是在意你的过往,又怎会跟你在一起,你不必理她,就是一个泼妇,哪里比得上你。”
二人两两相望,郎情妾意,好似被拆散的鸳鸯。
李氏恨的红了眼,当即冲向那女子,“贱人,我要杀了你!”
李舸见她披头散发如个疯子一般冲来,心中厌恶至极,抬手就给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场子一下子冷了下来,连李氏的哭声都哽在喉头。
李舸瞪着眼,大怒道:“我早就受过了你这女人,你今日闹得这般地步,我李家容不得你这般善妒的妇人,回去我就休了你!”
李氏被这一巴掌打得心寒至极,“……你要休我?”
“是你不知好歹,休书我写定了,你回去好好准备怎么做没人要的下堂妇罢!”李舸满面的绝情冷血,揽过怀里的女子便要离开。
锦瑟缓步上前,看向一旁崩溃的李氏,“想要他待在你身边还不简单?
李氏顿住,鬼迷心窍般问道:“姑娘有办法?”
锦瑟眉眼一弯,模样天真无邪,话间却如同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砍断他的双腿,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离开你……”
李氏慌忙抬眼看向她,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吓得面色发白,连忙拼命摆手,“不不行,姑娘……这使不得!”
“使不得?”锦瑟面上的笑瞬间消失,看向她的眼神阴森可怕,“我帮了你这么久,你却跟我说使不得?”
李氏这才发现自己招来的不是侠女,而是个活阎王,分明就是来催命的!
她心中一阵阵发寒,当即跪地求饶,“姑娘,我求求你了,他不是故意的!”
李舸闻言看来,见是个面皮美如画的小姑娘,一时心中气急,今日一而再再而三被落了面子,心中恼怒至极,当即夺过护院手中的刀,“家门不幸,娶了你这么个善妒的女人,爷今日就打死,省得往后丢了丑去!”
李舸面上狰狞,还没跑过几步,便脚下一拐,突然往地上扑去,膝盖正磕在手上刀口上。
“啊!”一声惨叫响彻小苑,诡异一静过后,老鸨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那小白花尖叫不休,吓得转头就跑!
李舸疼得生不如死,腿上还卡着刀,隐约可见肉骨分离。
周围的护院,吓得慌忙往后退,日头照下来都觉不寒而栗。
锦瑟的眼眸的血色一闪而过,恢复了极干净的黑色,如古玉一般纯粹,没有一丝杂质。
她静静站着,面上却缓缓笑起,安静美好到诡异,无端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夫君!”李氏面色瞬间惨白,慌忙扑上去又哭又喊。
锦瑟看着她,笑眼盈盈,“哭什么,这样他不就能永远留在你身边了吗?”
李氏闻言惊恐万状,看着她吓得直哆嗦。
“怎么回事,这般吵闹,耽误了我们爷听曲儿,你们担待得起吗?”一个小厮才从廊下走出,见了这场面,嘴里的话顿时堵住了喉。
陶铈搂着花娘从后头过来,打头见了锦瑟不由顿住,“你怎么在这儿?”
这陶铈是个风流成性的,虽说约了在戏楼子里等,可到底闲不住,只留了小厮在那里看着,而自己去芙蓉坊风流快活,两边都不耽误。
锦瑟看到了新鲜的玩意儿,“你不是说了吗,情之一字最是有趣,我便来找你谈情说爱。”
陶铈闻言一怔转而一笑,随手打发了身旁的女子迎了过来,“你不知我等你等的多辛苦,那日见过你之后,我做什么事都索然无味,如今瞧见了你才心生欢喜,我带你去看赛龙舟如何?”
“可以。”锦瑟很是爽快。
芙蓉坊的人可不敢放她走,李爷摆明是成了残废,若要将闹起来,少不得麻烦一堆。
身后的老鸨连忙颤颤巍巍起身,“陶……陶公子,您可不能带走人,这位姑娘刚头害了人,这……这事可是要报到官府去的,李夫人,您说是不是?”
锦瑟闻言不以为然,看向老鸨似笑非笑,“明明是他自己找死摔了一跤,你却冤枉于我,不怕一道遭报应吗?”
“这这这我可不敢乱说,你问问李夫人,她必然心中有想法……”老鸨连连后退,话都说不利索,直看着李氏,妄图借刀子使。
哪想李氏吓得忙摇头,拖着人直往后挪,李舸犹在哀嚎,李家的仆从忙上前抬起人,几人匆匆离开,根本不敢再留。
老鸨直在心中嚎,不想这李家这般不得用,腿都被砍断了,确不敢吱一声!
陶铈惊愕不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锦瑟才不耐烦解释来去,轻睨了他一眼,神情不悦,“你要什么时候才开始和我谈情说爱?”
陶铈头一次见到这样直白的女子,瞧着还会些外家功夫,一时添了不少新鲜,也不管她究竟做了什么,开口便向老鸨讨交情。
“妈妈给我陶家一个面子,这件事今日就当没发生过,另外,这里所有的损失都算在我陶铈身上,如何?”他说着,使了个眼色,小厮连忙递上银票。
陶铈伸手接过,上前塞到了老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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