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缔仙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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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看上去,并没有试图攻击自己的意图,只是木然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解开结界的动作。
  舟生掐决的手势生生停下,他不知自己是否能敌得过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人影,宝物虽然使人垂涎,可也要有命来拿才是。
  就在舟生这思量的片刻之间,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却是身体完全不听指唤,识海似是被人一掌打碎,脑袋顿时昏昏沉沉起来。
  就在他眼睛合上之前,舟生看见那人被风扬起的空荡左袖……
  不知过了多久,那躺在地上的“舟生”,却是睁开那双瞌住的双眼,一道内敛精光一闪而过,隐于那双漆黑的瞳孔之中。
  “吞天!”
  “舟生”攥动着自己的十指,却是咬牙切齿,眼前这副皮囊,资质其差,更是服用丹药,才使得进阶筑基。
  不仅没有属于自己的大道,更是靠着魔门功法,得以铸成金丹。
  与自己原先那副,资质斐然的人仙之身真是相差的太多,且修为还是卑微的金丹境。
  “我当初既然能走到人仙之位,那么现在再走一次又何妨,只是,”那“舟生”说着,看向自己的左臂,“你欠我一条手臂,我早晚会向你讨回来!”
  那“舟生”说着说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若不是我不愿返回天界,你区区一只吞天,早已被我碎尸万段!”
  他看向自己的手背,虽然肤色苍白了些,可是那手背却是干干净净,却是再没有那耻辱的“奴印”。
  “界主,您手下被派遣下界的人仙修士路由,已于任务中亡故,而我,却是全新的——舟生。”
  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解开眼前的结界,进入里面,拿到自己的遗物。
  舟生正欲解开眼前的结界,忽听的身后有人到来。
  “头,你还活着!”胡彪上来就使劲的拍了拍舟生的肩膀,领队还活着,对于胡彪来说,这是他兵器重剑消失后,最为值得庆贺的事。
  “当家的!我就知道你没事!”风三娘直接上前,给舟生来了一个波涛汹涌的拥抱。
  瘦老鬼却是一反常态,隔着老远的距离,向着舟生微微点头示意。
  瘦老鬼悄悄的按住手下的尸袋,就在见到舟生的那一刻,尸袋里的铜尸,躲在棺盖里瑟瑟发抖起来……
  瘦老鬼想到这里,却是垂下眸子,这舟生在离开的三个时辰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魔君拽着大灰燕九,从洞穴外面走了进来,谁知却是现在洞口骤然停下。
  他不愉的看向舟生,尽管面容被罗刹面具阻挡,可是却依然不损其威严。
  “我在你身上,嗅到了恶心的气味……”

☆、第一百零四章:厌恶吞天的魔君

  舟生当即跪下,“属下于此处发现仙人遗迹,大概是无意间沾染上的。”
  魔君却是抱臂不语,少顷,他却是看向身后灰头土脸的燕九:“大灰,有人在我面前耍小伎俩,身为爱宠的你,不应该上前替主人狠狠咬上两口吗。”
  燕九闻言更是满头黑线,我堂堂吞天,为什么在你嘴里和“阿汪”一样!还有这“主人”是什么鬼!
  “大灰,你是不是也在鄙夷这擅自说谎的家伙,”魔君说着淡淡的撇了一眼,身上的威压直接骤然而出,生生压垮舟生的脊梁,使之跪伏于地上。
  “魔君息怒!”风三娘,胡彪一行,连忙跪下,替舟生求情,就连瘦老鬼也随同跪下。
  魔君见状却是冷笑一声,“呵,你们真不愧是我养的好狗,如今却是敢对着我这主人吠起来了。”
  他眸光一转看向伏于地面的舟生,只见大颗大颗的冷汗,砸在舟生青筋绽起的手背上,勉强撑起身躯的四肢,却在这恐怖的威压之下传来骨断筋裂的脆响。
  直到此时,燕九才知道眼前这变态究竟有多么强大,这是一个只凭威压,就能将金丹修士生杀予夺的强者。
  魔君似是欣赏又似教导般的拎起燕九的后颈毛,全然不顾手中燕九生无可恋的模样,一直将她拎到舟生眼前。
  “大灰,你看看这如蝼蚁一般的上界仙人,为了躲过返回上界成为走狗的命运,不惜夺舍也要留在这云仙界,你说可笑不可笑。”
  魔君说的兴味十足,只是那话里话外,俱是嘲讽。
  燕九听着,眼中更是惊异,这人难道就是当初断了一臂的那个上界仙人?难道他并没有随着接引金光,返回上界?
  可是为什么?
  舟生却是艰难的抬起头颅,看向高高在上的魔君,“你不过是被人丢弃的可怜虫,又比我这蝼蚁好到哪去!”
  魔君闻言却是笑了起来,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如果他捏住燕九的手劲不是那么大的话,燕九很是愿意听这两人旧时老友般的闲谈。
  “好,你真是好的很,”魔君虽是夸奖,可那暗哑的声音里,却是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上界那些所谓的仙人,应该很乐意将你带回。”
  魔君说着却是有些苦恼的敲击起脸上的罗刹面具来,“啊,我太久没有去过上界了,都有些忘记,上界对待叛逃兵将,是如何处置了。”
  说着,说着,魔君却是一笑,“我忘了不要紧,相信你一定会记得。”
  “你不能这么做!”舟生惊惧的打断魔君威胁的话语。
  魔君看向地上的舟生,眸中却是冷了三分“你敢命令我。”
  “不是!”舟生急忙辩解,末了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看向魔君:“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这次下界的任务是什么吗!”
  “是的,我很想知道,可是现在,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了。”魔君说着,却是双手一挥,直接于虚空当中撕开一道空间裂缝,空隙间云雾缭绕,仙殿隐隐,显然不是云仙界。
  “是吞天!我们发现了吞天遗族!”……
  幽暗的寝殿里,橘黄色的八角宫灯,发出微微的光亮,照亮着那张奢华宽阔的黑色千工雕花大床。
  不过吸引燕九的不是那张床榻,却是那床上放置的东西。
  那床上并未如同寻常一般放置被褥,却是铺满了蓬松柔软的云絮。
  燕九用粉红的肉掌碰碰那蓬松的云絮,触手轻所无物,却又有一种极强的坚韧,隐在这绵软之中。
  这人居然真的拿云絮来铺床!好奢侈!
  这云絮虽然也叫与“絮”,但它却与寻常棉絮不同,这种只要在法衣里掺上一丝,就能御空飞行的云絮,是比青鸟的飞羽还要来的珍贵的材料。
  不仅如此,这云絮还可以织成灵锦,若是把这灵锦做成法衣,不仅水果不侵,还能刀枪不入。
  不过,燕九想要的却不是这灵锦,她需要的却是生产这种云絮的灵虫——蜂蚕,而且是这蜂蚕里的蚕后。
  “大灰喜欢这云絮。”魔君自门外慢慢渡来,却是将触碰云絮的燕九抓个现行。
  燕九依旧无知无觉的戳弄着手下的云絮,身为妖兽的我,怎么可能明白你说的什么。
  魔君却是直接取过一片云絮,将之凝炼成一个硕大的抱枕样的东西,他拿着那个抱枕在燕九面前晃了两下,“大灰喜欢吗?”
  燕九下意识的伸爪去够,却又被那魔君一下子拿高,“看样子大灰很喜欢啊,不过,我也很喜欢!”
  魔君说着,却是直接将那绵软的抱枕,放在自己颈下。
  “大灰还是乖乖的睡在地上吧,就算你是我的宠物,可你也要记得,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魔君越说声音越冷,听得一旁的燕九胆战心惊,不知怎的,她就想起了今日在洞穴里看到的那一幕。
  那嘲讽魔君的上界仙人,却是被魔君碾压成一堆“肉泥”,破碎断裂的骨骼混在摊在地上的肉泥中,有种说不出的恶心之感,可是即便是这样,那舟生依然活着。
  有好几次,舟生都快痛死过去了,却被魔君塞进一颗颗续命的丹药,将舟生的性命,不上不下的吊着。
  金丹真人肉体强横,只要识海不灭,碎成“肉泥”的身躯还是可以自己愈合,魔君却是嫌弃这愈合的速度太过缓慢,直接取出加快愈合伤口的丹药,再次给舟生服下。
  等到舟生身躯完全愈合,他就会再一次将舟生碾压成肉泥,如此周而复始的几次,魔君才停下自己的耍弄。
  那上界仙人的最后归宿,是化为掉在地上的饺子馅,这还不止,他的灵魂被魔君抽出,却是团做一坨,丢进了炼魂幡。
  “大灰,”魔君虽背对着燕九,声音却是清晰的传来。
  “你若是胆敢背叛于我,我定将你身上的皮给剥下来暖脚!”
  燕九听着,却是莫名打了个冷战,她丝毫不怀疑魔君说到做到。
  那上界仙人之所以落到如此下场,只因为他提到了“吞天”,魔君与其说是厌恶来自上界的“舟生”,不如说是听到了讨厌的消息,对于带来消息者的迁怒。
  燕九安静的团在床下,一个提及吞天的人都落到如此下场,自己这货真价实的吞天,若是被拆穿身份,岂不是比那堆“饺子馅”更可怜?
  看来,自己还需更加小心才是……

☆、第一百零五章:有佛修自远方来

  燕九站在九华阁高大的城墙上,小步小步的踱着步子,眼前天空晦暗阴霾之极,黄沙满天,一块块古朴的石碑斜插于黄沙之上,露出残缺的碑角。
  灰色的阴风卷积着地上的沙砾,拍打在那刻有奇特花纹的石碑上,也拍打在自己脚下厚重的城墙上,发出一种厉鬼哭嚎的凄厉声响。
  这就是云仙界有名的魔修聚集地——碑海沙城。
  而在这满天的黄沙之中,却是起了一座巍峨庄重的宫殿,有结界将这整座宫殿包裹起来。
  阴风不侵,鬼鸣不进,这就是所有魔修的都城——九华阁。
  与人修的门派不同,九华阁与其说是门派,不如说是一个王朝更贴切一些,天下所有的魔修皆是这座王城的臣民。
  合欢宗、空灵阁这样的门派,是分管各司的官员,而这座王朝的权利集中者,则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魔君。
  燕九跳下城墙,沿着城墙根慢慢的走着,城外黄沙遍地,城内却是遍值白玉铃兰。
  这种白玉铃兰虽然看上去和平常的铃兰一般无二,可是却有一种奇特效用。
  只要你捏住白玉铃兰的花蕊,对着它说话,它就可以将你说过的话记下。
  不过这也只有在它活着的时候,才有效,一旦这白玉铃兰被摘下,就会立即枯萎。
  燕九选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它左右瞅瞅,并没有人过来,这才张口向着地上一吐。
  一朵白胖白胖的人面大嘴花,就这么被燕九吐了出来,燕九用脚掌拨了拨双眼紧闭的小八,却发现它还是毫无反应。
  自从那天自己渡劫后,小八就变成了这副昏迷不醒的
  模样,想到那日渡劫种种,燕九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本事好好的金丹雷劫,却不知怎的突然被上界发现了自己吞天的身份,不仅雷劫加倍,甚至天降金光。
  有银甲修士随之一同下界,这银甲修士就是后来被自己咬断一臂,最后被魔君虐成饺子馅的舟生。
  拖那只臂膀的鸿福,自己却是一路进阶到了元婴境,这次随着雷劫一同到来的,却是第二位上界银甲修士。
  自己当时正在渡劫,本就是分身乏术,就连自己都以为,会死在雷劫与那银甲修士的双重攻击之下。
  没想到最后紧要关头,却是小八出手将自己救下。
  其实,燕九也不确定当初救下自己的是不是小八。
  当时正是她识海凝炼元婴,丹田妖丹晋升一转的关键时刻,她不知自己当时看见的影像,是自己双眼看花,还是凭空产生的臆想。
  当时情况千钧一发,却见小八从自己肩头一跃而下,迎向那银甲修士。
  小八关键时刻护住本是没错,可是令燕九想不通是,当时通过石化之眼传来的影像,却是一身披紫袍的修士,挡在自己身前。
  燕九没有看见那修士的面容,只是觉得那人应是极美之人,翻扬而起的紫色的衣袂,被劲风吹拂过的墨色长发,还有他仅用一招,就将那银甲修士击败的干净利落,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强大。
  可是问题来了,假设自己当时看见的是拥有元婴修为的小八,可是上界降下的银甲修士却是人仙,即便他受到云仙界的限制只能将修为压至化神,那也不是只有元婴修为的小八,能对付的。
  可是之后,自己曾经仔细搜索过,却也只发现陷入昏迷的小八,那银甲修士却是消逝无踪。
  燕九想着,看向地上的小八,神态安详,表情柔和,显然正在酣然甜睡的样子,而且原本白嫩花瓣上的淡紫色的斑点,却是更多了。
  看看小八现在的样子,再一联想到那自己遍寻不着的银甲修士的尸身,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这家伙,显然和自己一样“吃撑了”。
  只是自己是化作凡兽,而小八却是陷入沉睡,至于那紫色身影什么的,大概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随即燕九又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当初吃了一条臂膀就由金丹铸成元婴,这回直接吃了“一整只”不知会不会直接进阶成为化神。
  可是燕九又有些泄气,虽然这一次躲过了上界的三次追杀,可是若是进阶化神,那上界不知又委派什么厉害的修士下来,当务之急还是尽管修复好天都伞,省的追杀自己的修士还没下来,自己就在雷劫下化成飞灰了。
  自己可是记得清楚,这次渡劫虽是两次加在一起,可是也不用五天五夜这么夸张。
  要知道,筑基只有三道雷劫,金丹另加两道,元婴暗合三三之数乃是九道,可是自己却是直接挨了五天五夜!
  具体多少道燕九没有输过,可自己的肉身的确是被这雷劫锤锻的无比强悍,可能比“魔君”这种变态生物差上一些,但是自己的肉身绝对比化神修士还要强悍!若是自己没有熬过那五天五夜的雷劫,估计也不能将第三位银甲修士吞食。
  不过这也从另一个当年看出,这上界之人当真很讨厌“吞天”这种生物。
  而且还有那位魔君,似乎对“吞天”也十分厌恶的样子,所以等到自己一恢复,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可是问题又来了,自己需要蜂蚕的蚕后,可是知道蜂蚕下落的却是魔君!
  若是自己直接开口问,会不会被这魔君直接捏死?
  答案是——会!
  “大灰,你真是让本王好找……”
  这变态,简直比曹操还快!而且,居然还自称“本王”这到底心情是有多糟?
  燕九当即低头,想将小八给吞回去,却被人给拎着后颈毛,一下子提了起来。
  “真是胆肥,就连本王唤你都不理睬。”那无悲无喜的暗哑声音,听得燕九一阵肝颤。
  “原来是这个,”却见那魔君看向地上的小八,“不过一只进阶中的人面花一族,也值得大灰如此青睐?真是让本王伤心。”
  魔君说着却是看向拎着的燕九,“大灰喜欢它?不如我将它炼成丹药给大灰服用如何?大灰也能尽快开口,与我说话。”
  燕九:这个变态。
  感觉到手里的灵宠皮毛紧绷,魔君却是斜睨向手中的燕九,“你敢反抗?”
  燕九视若妄闻,坦然自若的伸出了自己的前爪,放在嘴边淡定的舔了两下。
  魔君见此却是低低的轻笑起来,“大灰,是我想多了,是也不是。”
  燕九: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却见那魔君心情大好的将小八丢给燕九,“既然大灰喜欢,那就送你玩耍好了。”
  所以说,我这是靠卖萌得以求生吗?
  燕九这边正想着,却见风三娘向着二人走来,“启禀魔君,有修士请求进入魔都。”
  魔君却是兴致颇高的拿着小八,逗弄着地上的燕九,而燕九也只好配合的伸出肉掌,既萌又逗又傻的伸手去够。
  燕九:突然觉得自己好羞耻,怎么破?
  “说。”魔君的声音不耐的传来。
  风三娘闻言,更是谨慎小心,“是无量山的修士,他自称为宣扬佛法而来。”
  “原来是佛修啊,本王最讨厌佛修了……”

☆、第一百零六章:如此舅甥

  燕九:呵呵,好巧,你讨厌的我都有,在下不才正是佛修一枚。
  燕九无语望天:其实成为佛修,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却见周围场景突变,却是回到了九华阁的大殿,魔君踩着满地铺设的猩红地毯,步步踏上眼前由累累白骨组成的王座。
  但是不知怎的,魔君却是站在王座前止住了脚步,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抚过燕九脊背上的皮毛,却是引的燕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灰,这是属于我的王座,是不是看上去很漂亮。”
  燕九瞅瞅那座充满后现代主义风格的王座,又看看极具朋克色彩的累累白骨,这魔君大人的欣赏水平实在是太过“非主流”,我等凡人,欣赏不来。
  而魔君显然未察觉怀中灵宠的心里波动,“你看这王座上的每一根白骨,都是取自我的仇家,人人都想置我与死地,可是却又偏偏一一死于我手。”
  魔君说着冷笑两声,“大灰,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有意思?若是有天你背叛我,我就将你的头骨磨成一只杯盏,用来日夜饮酒。”
  燕九:突然有一种想挠他两爪子的冲动!
  却见魔君将燕九丢向一边,“这王座只有我一人能坐,即便是大灰你,也不行。”
  燕九心中却是冷哼一声,谁乐意坐在一堆白骨上面,也不怕慎得慌!
  燕九叼起地上的小八,就顺着敞开的殿门走了出去。
  燕九刚刚走出去,却见迎面走来一人,那是一位十分年轻的僧侣,面容清隽祥和,一眼望去,心生宁静。
  虽是穿着一身白色的僧袍,可是垂落的袍角下,却是赤着一玉白的双脚,骨节微蜷指甲圆润,莹白的颜色与脚下黑色的玄武石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燕九出来,那原本瞌目念动经文的白衣僧人,却是张开眼眸,向着燕九的方向微微额首。
  燕九:看见同僚了怎么办?难道要双手合十回上一句“阿弥陀佛”?
  燕九这边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那佛修却是缓步上前,一种纯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种犹如上等灵米放于瓦罐小火熬煮几个时辰的米香,让燕九不由得想要食指大动起来。
  眼前这家伙,简直比那串送给清砚的佛骨舍利还要来的诱人,味道堪比进阶时无意间吞噬的那些“东西”。
  却见那佛修俯身,在燕九面前半蹲而下,却是捻起燕九脚掌下,无意间踩住的一只蚂蚁。
  哈,这佛修眼神真好,我都没看见来着。
  见这佛修将捻起的蚂蚁放生直一处铃兰之中,燕九不由得想起“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这句话来,眼前这人,简直是翻版的唐僧。
  不知是不是燕九错觉,自从这“唐僧”将蝼蚁放生之后,这僧人身上的味道更香了。
  燕九一口将叼在嘴里的小八“吞”下,还示威的向着那僧人舔了舔嘴角,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管他是不是“唐僧”,若是自己再待下去,谁知会忍不住口腹之欲做出什么来,要是一不小心,将这僧人吃掉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燕九暗暗念叨“阿弥陀佛”,都身为佛修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吃掉”,“吃掉”的,简直就是罪过,罪过。
  见燕九将小八一口吞下,那佛修却是双手再次合十,一段经文带着清明祥和之气颂念而出: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若是燕九在此定然会惊疑出声,这僧人念的不是别的,正是清砚说的,被佛修唯恐避之不及《菩提心经》。
  燕九却是悄悄的转了个角,蹦跳到九华阁的大殿上方的屋顶上。
  还没等燕九摆个舒服的姿势偷听,就听见魔君不悦的声音隐隐传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无量山的九世佛子——了缘。”
  空旷的大殿上,魔君的声音,幽幽的想起。
  “你来我这魔都总不是来看我这舅舅的吧?好外甥,这一别多年,不知你无量山的那群妖僧都圆寂了没有。”
  魔君说着,嘲讽之味渐浓,“还是说,都和你那该死的爹一样,临死之前成佛成圣?”
  “呵呵”魔君低低的笑起来,只是那暗哑的声音却是带着莫名的残忍,“你别说,他被我烧成灰后,化成的舍利意外的圆润……”
  “阿弥陀佛,”了缘低声念了一句佛号,却又随即捻动指间的念珠,念诵起《菩提心经》来。
  这了缘不念还好,一听是这《菩提心经》,魔君更是火起。
  “好!好!好!”魔君一连三声叫好,“我看你也不是前来祭拜你的母亲,你还是就此离开的好,省的你这金贵的九世佛子,沾染了我魔都的气息!”
  “来人,送客!”
  魔君一声令下,却见风三娘自暗处缓步而出,她向着了缘行了记福礼,这才开口。
  “这位贵客,还请离开。”
  了缘闪身避过,却是看向座上的魔君,“我为忘尘遗骨而来,还请魔君相还。”
  “遗骨?”魔君单手撑额,却是眼含戏虐,“那家伙的遗骨早就被我团成一团丢到随便那个秘境了,大概,已经被某只野狗吞吃了吧。”
  屋顶上悄悄偷听的燕九:总觉得那只“野狗”指的是我。
  燕九耳朵机敏的动动,不知这接下来还有什么劲爆消息。
  隔了刹那,了缘却是再次开口,“不知是哪处秘境,还请魔君相告。”
  魔君闻言却是一笑,“这个,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只是,你要拿什么来换?”
  了缘看着指间捻动的念珠,声色淡然,“不知魔君想要什么?”
  “我妹妹当年为了将你送回无量山,甘愿剜出自己的“魔心”,不如……”
  魔君音色冰冷,神情冷漠,“不如你将你那颗悲天悯人的“佛心”送我可好?”
  不对啊,躲在上面偷听的燕九暗道不对,怎么这版本和清砚讲给自己的对不上号?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了缘随即点点头,指间捻动的念珠,停都未停,“也好。”
  魔君闻言更是气盛,“你母亲为了救你性命剖心散道,你却是为了所谓的“圣佛遗骨”就将这性命送出。”
  魔君脸上又见笑意,只是这笑里却是多了几分残忍的冰凉。
  “你不是想知道那遗骨的下落,只要你在“暗弑天”中渡过一夜,我就将地方告诉你……”

☆、第一百零七章:暗弑天

  暗弑天?那是什么?
  燕九这边正想着,却又听那了缘回到,“也好”。
  魔君言语之中的戾气越发浓重,“风三娘。”
  风三娘应声跪下,“属下在。”
  “将这无量山的九世佛子给本王送至暗弑天!”
  “遵命……”
  见再无热闹可看,燕九干脆在这屋顶上寻了处平坦地方,打起瞌睡来。
  “大灰,真是让本王好找。”
  燕九本来睡得香甜,却忽被周身戾气犹如实质的魔君唤醒,燕九见状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魔君拎起眼前这只徒自甜睡的“凡兽”,主人心忧气恼之际这家伙竟然躲在一旁偷睡,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掌,抚过燕九布满绵软长绒的脊背,那顺滑的触感显然取悦了气盛的魔君。
  而面对这种堪称“耍流氓”一样的待遇,燕九表示,她已经习惯了。
  对于魔君和清砚这种“绒毛控”化为原身的自己,也就剩下被“呼撸来,呼撸去”的待遇了。
  想到清砚,燕九不由得一怔,这家伙自从上次离开后,却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至今连个消息也没传来。
  总不会是酒醒之后,想起酒醉种种,羞于见人了吧。
  不过喝醉之后,急于将自己“嫁”出去的清砚,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也是可爱的很。
  “大灰,”却见魔君声音又起,“你想不想看些有趣的东西?”
  这种被街头猥琐男拦住,兜售某些不可言说小光盘的说词,被魔君如此说来,为什么丝毫不见违和?
  燕九:不!我一点也不想看!
  “大灰这是答应了?”魔君心情大好的呼撸着燕九的脊背“既然大灰想看,那我就带你去一处好地方。”
  魔君话音未落,二人转眼到了一处漆黑耸立的大门前。
  那门无边无棱,上接灰色天幕,下临脚下大地,看似极其广阔,又给人一种极端逼厌之感。
  也未见魔君打出什么指决,又或者说出什么口令,就见那扇不见边际的大门,仿佛接纳了他一般,于悄然无声间打开了一线缝隙。
  魔君化作一阵清风,夹带着燕九进入这暗弑天中。
  而此时的千里之外,与燕九相隔的某地,身披鹤披的男修正在满天风雪中,举步攀登。
  那是一条窄道,半面凸出悬崖,崖上寒冰坚硬如铁锋利如刀,处处狂风怒雹,雪虐冰饕,峭风卷起飞雪砸落在鹤披上闷闷作响。
  那身披鹤披的男修却是步步坚定,似乎眼前风雪,只是用作赏景之用,直至那男修登上那座冰雕玉砌的山顶,这肆虐的风雪才停歇下来。
  “少主”。
  一黑色的身影与这鹤披男修身后显现出来,“启禀少主,长老们想要见上您一面。”
  那身穿鹤披的男修,却是看着自己被风雪掩去的脚印怔怔出神。
  静默半响,那鹤披男修却是开口,“楚武,我来此多久了?”
  “禀少主您已在这“凝心台”内呆了两千一百四十五年。”楚武恭敬的回到。
  “外面哪?外面的时间过了多久?”
  “禀少主,距您离开中洲大陆,已是过了一年有余。”
  “原来才过了一年啊,不知她怎么样了……”
  楚武闻言深深的垂下头颅,他不敢相问少主提及的“他”是谁,但是楚武知道,少主之所以能在凝心台一呆两千年,皆是因为少主口中的“他”。
  又或者是——“她。”
  风夹杂着雪粒吹过,落在那鹤披男修脸上覆着的金色面具上,悄然融化,记忆中的燕九巧笑嫣然:“明日,明日我就嫁你。”
  “阿九,你可要信守承诺才是……”
  “呵呵,相信你的我,果然太天真了。”
  燕九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不要告诉我,所谓的“好地方”,指的就是这里。
  燕九一进入这暗弑天,就不由得大了一个寒颤,这就好比把一个正在跳草裙舞的热带汉子,冷不丁的丢到南极去。
  虽然这地上也只覆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可是这里的温度却是极冷。
  冷到就连燕九这金丹一转(元婴)的长毛妖兽,都觉得冰冷刺骨,更何况那赤脚盘膝的了缘。
  只是此时的了缘再也没有初见时,安详如神的神态,只见他裸露在白色僧衣外的皮肤,层层叠叠的起了一层疮疱。
  因为疮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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