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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知面不知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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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丞想起那个金碧辉煌的屋子,摆手,“不用理会,他自有去处。”
“可是好几晚了我都看见他在屋顶睡觉。”

江丞微愣,很快回神,“不用理会,他爱在哪里在哪里,江家从来没有请他来。”

当天夜里,淅沥沥的下着雨,江丞辗转难眠,暗地里骂了声娘,起身穿衣,提着灯笼走出书房。
走到屋外才觉淅沥沥的雨冰凉彻骨,他提着灯笼打着伞往茅房走,心想只不过是去上趟茅房罢了。

一路看过去,屋顶黑漆漆的,他又想,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真的睡在屋顶。转身想回房,看到身后站着的姚舜华,他吓了一跳。

姚舜华浑身湿透,不过眼神却是黑亮亮的。

“我去上茅房而已。”江丞准备走,手腕被抓住,他正想发火,肩膀被人掰向一边,“茅房在那边。”

“要你管,我又不想上了。”他恨恨骂了两声,提着灯笼往回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回头扫了一眼,屋顶上果然坐着一人。

“死呆子。”
下雨后便是闷热,尽管只是初夏,但温度不低。

江丞把江信谣叫到书房内,“想学剑?”

后者小小声,“恩。”
他不满,“男子汉大丈夫,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回爹话,想!”江信谣脆生生的喊了。

江丞喝了两杯茶才重新开腔,“功课若是有一点落下,不仅不能再学剑,而且还要家法伺候。”

“是,爹!”江信谣回得一声比一声响亮。

让乳娘把人带走,江信谣又叫来管家,让他去找姚舜华。

姚舜华到的时候,他很不满,扇子转得呼呼响,“太慢了。”

正扇风,姚舜华却靠的越来越近,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额头便被贴上冰凉的手掌。

“热?”

他恨死对方这种不自知的自来熟,把手打掉,他呵斥,“滚到离我两米之外。”

姚舜华拿着剑默默的走到门口,用眼神量了量,又前进一步,“两米。”

江丞无力,“给我滚回来。”

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他清了清嗓子,“信谣想学剑,凑巧你会剑,每天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月钱三两,包吃包住。”

“好。”姚舜华回答得很干脆。
江丞嗤之以鼻,“我要抽查,如果他没有任何起效,我要扣光你月钱。”

“好。”
好什么好!烦死了,不会换个词说吗?江丞想了半响,没想出别的,不耐烦的挥手,“出去吧。”
“好。”

“等下。”他叫住,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事,“既然你受我雇佣,就应该称呼我一声老爷。”

姚舜华眼睛弯了弯,完全没有犹豫,“老爷。”

江丞看着对方利索离去的背影,心里觉得还是很不爽。

姚舜华成了江信谣学习剑术的夫子,江丞以江家从来不会克扣下人为名拨了一间不大的房子。不过,他住在院子南面,那院子在离他最远的北面。

进入盛夏,荷花开了满堂,江家栽重重绿树,倒是比外头还要凉快一些。

冰镇酸梅汁在桌上放着,江丞把算盘打得啪啪响,“差不多到时间了吧。”

管家应:“是,四天后是妇人生辰,一切和往年一样。”

“恩,她喜欢听戏,那天请几出她爱的。”将核对完的账本递过去,习惯性往窗外看去,往往这个时辰都是姚舜华带着儿子练剑的时候。

这一看他吓了一跳,姚舜华也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直挺挺的往湖里栽。

他吓得站起,又坐下,心想那人武功了得,应该也是会水性的才对,端起的酸梅汁喝了好几口,湖面还是安安静静,江信谣还站在岸边乐呵。

该死!他夺门而出,一路叫人一边跑到池塘边,也顾不上多想,一头栽进湖水里。

脚底接触软绵绵的泥底,他站起来,黑着脸看只到脖子的水。
水面露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姚舜华有些诧异。

“师傅,你说的可以憋气30秒的,你输了。”
“姚,瞬,华。”江丞想杀人。

“哈秋!”这已经是第几个哈欠了,怎么夏天都会染风寒?
江城坐在椅子上算账,鼻子一阵发痒。

姚舜华推门而入,两人对看,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小声嘀咕一声,“忘了说了。”

后退,把门关上,在门外喊了声,“老爷。”

既然忘记了,就不用再来一次了啊!江丞无力。

“姜汤。”姚舜华把碗放下。
“放那里吧。”江丞继续翻看账本,眼角扫到伸过来的手,他一把打掉,“都说了不许拿手碰我。”

“好。”

姚舜华双手架在椅子扶手两端,将江丞圈在两臂之间,额头去碰他额头,蹭了蹭。

“没发烧。”

江丞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后者已经离开站定,“我没用手。”

“滚出去。”

江丞看他不动,心想不会真的滚出去吧,这么一想脑子里的神经忍不住绷起,如果真的用滚的,他是不是要去阻止?

姚舜华只是点点头,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江丞差点摔碗,又他娘的被耍了。

江氏的生辰在江丞的授意下办得比往年都要隆重,唱戏的班子从早上唱到晚上都没有停,生辰那天各大寺庙门前还有粥和馒头派送。那粥都是实打实的用好米熬制出来的,馒头也都是好面粉,当日就没有不说江家好的。

江家里到处都喜气洋洋的,江丞、江氏,两个小妾,江信谣还有两名夫子坐在内厅吃饭,剩下的吓人坐在外厅吃饭。

今天听了戏,又去祈福,还得和给下人们发福包,表示聚福,江氏已经有些疲惫,不过还强撑着。

两个小妾轮番给江丞夹菜,江丞恰好看了姚舜华一眼,对方也在看他,然后顺便夹了块鹿肉递到他碗里。

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凝固,江丞不敢去看那两名小妾的眼睛。
“还是先生想得周到,这个家没有老爷就没有我们,是该好好像老爷答谢的。”说罢也夹了个虾仁。

江丞胡乱的应着,把虾仁吃了,鹿肉没动。
饭后,他将从玉器店老板那里买来的瓷瓶递过去,“这玉是真正的古物,掌柜的说放在屋里能够修身养心,对你身体有好处。”

“好漂亮的玉瓶。”江氏接过,爱不释手。

姚舜华偶尔一瞥,却皱起眉头。

“老爷,外面有来贺寿的。”
江丞起身,“我去便成,晚上风大,你在屋里呆着。”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有小天使不喜欢看耽美,所以这江丞篇我集中在一起放了,不喜欢的小天使可跳过等着看明天的剧情就好啦。
写一段耽美一直是作者君小小的心愿嘤嘤嘤~
还有,从明天开始每天放两章,不忙的话放三章,快速快速快速的完结,因为作者君也很想让大家看看结局~
撒花花(⊙v⊙)





第71章 江丞11
他一走,姚舜华也起身,江氏叫住他,让两个小妾带着江信谣先离开。

屋内只剩两人,她摸着玉瓶,“姚公子也看出来这玉瓶是假的了吧。”

姚舜华点头。
她叹气,“老爷虽然固执刻板,但他认定的是总是竭尽全力去做,正如着玉器店卖给他的东西,只要相信自己买的是真的,他就次次到那里买,你说她是不是傻瓜。”

姚舜华握紧双拳。
江氏继续道:“夫君是个很认真的人,就像当初成亲的时候他曾允诺我爹娘,要照顾好我,所以现在才会拼劲全力的想要治好我,其实我和他都知道,那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是压在他身上的责任。”

她捂着嘴咳嗽两声,话峰一转,“你对他。。。。”

“是。”
秀眉微微皱起,“可是都是男子。”

姚舜华不语,她又道:“那他知道吗?”

他知道吗?这个答案姚舜华也不清楚。

江氏眼神了然,两人听到窗外有东西被撞倒的声音,江丞面色不悦的走进,抡起玉瓶就要砸。

姚舜华制止,江丞狠狠推了他一把,愤恨离去,回到书房便到处找那玉器店的玉器要砸。

他扔一个,姚舜华就救一个,到最后也没砸成,反而把自己累个半死。

“姚舜华,给我滚出去。”

姚顺华点了他的穴,不仅滚出去,还带着他一起滚。

玉器店老板关了门正在屋内数着今天赚的银子,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他把银子藏在箱子里,喊着,“谁啊。”

话音刚落,门板就被踹开,其中一片还挂在门上。

“江。。。江公子?”

姚舜华将江丞端端正正的摆在椅子上,顺便倒了杯茶放好。
被点穴动弹不得的江丞气得直翻白眼,他现在能喝吗!要怎么喝!

“江公子啊,什么事劳烦您大驾?”掌柜谄媚笑着。

姚舜华扫了屋内一圈,手中剑套飞翔一个白瓷观音,观音一碎,掌柜的心头肉也跟着一颤。

“假的。”
一屋子的文玩古物,被他乒乓的敲碎了好十几件。

江丞虽然被点穴动弹不得,但是心里暗爽,用眼神示意姚舜华做得好。

“大侠啊,剩下的真的都是真的啊,别再砸了。”掌柜的拼命求饶。

姚舜华道:“卖假货的钱,赔。”

掌柜的哪里还敢说什么,刚才被砸的都是赝品,这来的是行家啊,估计是看出他卖给江楼的是假的,“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赶紧把那个玉瓶的银子装在袋子里递过去,姚舜华接过,“少了。”
“不少啊大侠,全部都在这里了。”

“以前骗他的,全部都得赔。”

掌柜的面露难色,看对方准确无误的拿起店内最昂贵的镇店之宝,他赶紧求饶,“赔,赔,我都赔。”

一大袋银子沉甸甸的,姚舜华扛在肩上,在江丞的示意下吧他穴位点开。

“感情你卖了我几年的假货,真的把我当傻子了!”江丞一脚踢翻掌柜的,这才解气,“走!”

路上,两人慢悠悠的走,他好奇,“你怎么知道那些是假货。”
“看得多。”在皇宫里,那位圣上赏赐的财宝已经不少,而今天那个玉瓶的真迹,在他家。

江丞扫了他一眼,心里已经隐约猜到这人和他之前所想的落魄杀手可能有出路,或许要更加复杂一些。

“今天的话,你听到了?”

姚孙华冷不丁的发问让他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连说谎的时间都没来得及腾出来。

“你怎么想?”

“我想你是疯子。”

他恨恨道:“那是江家!你要我怎么想?作为江家的掌权人,我要做的就是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呆在那个宅院里,守着父辈的产业直到我死的那一天,连死入的都是江家的祖坟!”

看着冷静的姚舜华,他感觉自己的失态就像一出戏。

“你不爱她。”
江丞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天下,有多少人能够坦然的说爱上一个人。”

“我能。”
他一愣,“因为你是疯子。”

带着单方面怒气回到江家,江丞未再理会姚舜华。

七月,闷热的天气终于有一丝凉爽,江信谣剑术精进了很多,人也沉稳了很多,比如再捱江丞骂的时候不再那么眼泪汪汪的。

江氏找来了姚舜华,却让他站在屏风后,几乎是他前脚放踏入屏风,后脚江丞就来了。

“今日身体好些了没有。”
“好很多了,也有力气,我看这病是该好了。”

江丞点头,“那就好。”
他刚路过荷塘,并未发现江信谣和那人练剑的身影,是有什么事故?

“夫君?”
“恩?”

他回神,“你说什么?”
江氏道:“夫君,我生病后你就几乎没去过两个小妾那里,我看也是时候了。”

江丞一愣,“这些事你不用操心。”
“夫君,男人是骨,女人肉,虽然这两个小妾是我当日一手挑选,按照我所认为的德行,却也有些后悔,应该更多的询问你的意见,让你挑个喜欢的。”

“再说吧,我现在不想这事。”
“夫君,你必须想,你是一家之主,让他们雨露均沾也是你的责任。”

江丞有些动摇,“知道了。”

不想谈这个话题,他又坐了一会后边匆匆离开,姚舜华从屏风后走出,眼神冰冷,他不喜欢被算计。

“夫妻一场,我不想他以后后悔,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束。”

姚舜华越过她往门外去,江氏哀愁的望着门口。

江丞回书房的时候只见江信谣在独自练剑,他站着看了一会,觉得有模有样。

“爹。”江信谣跑过来请安,眼里亮晶晶的。

“练得不错。”话音落,江丞又加了一句,“功课也不能落下。”
扫了一圈,“你师傅没来?”

“没呢,平日里都是约好的巳时,今日迟了。”

江丞一愣,巳时一般是他在书房算账,看账本的时辰。

江信谣忽然喊道:“师傅。”

他回头,看着由远到近的男人,浑身觉得不自在,叮嘱了几句便往书房走去。

“老爷?”

他回头,“何事?”
姚舜华欲言又止,摇摇头。

江丞回到书房内,觉得对着池塘的窗户很碍眼,把窗户关了仿佛也就能够将窗外远处的视线隔绝了,可是却心烦意乱的。

三天后,他要到其中一名小妾房里过夜。

江家的下人都知道的,那小妾脸上的喜悦可是藏不住。
夜晚,江丞喝了酒,带着酒气往小妾房里走,却被拦住。

姚舜华定定看着他。
“闪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丞。”

这是见面后,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过他,江丞心一跳,酒都醒了。

“别去。”
“理由。”
“你知道的。”

江丞瞳孔一缩,转身就走,姚舜华把他的肩膀扣得死紧,语气却软而无力,“算我求你。”

“滚蛋!你懂什么,这是我的责任!江家大老爷的责任!”

他冲进屋内,关上门,把对方视线阻绝掉!
“老爷?”小妾惊得一激灵,从来没见老爷如此失态,便想往窗外面有谁,却被喝止。

两人无言的干坐了一会,烛火来回挑了好几次,小妾轻声道:“老爷,该歇息了。”
“恩。”江丞应了声,继续发呆。

又坐了一会,他只觉索然无味,但是见小妾都要哭出来的样子,便叹气,把人拉上床。

然后,他硬不了。。。。。

小妾也慌啊,赶紧安慰是最近太疲惫的缘故,江丞心里却是一松,然后又是一紧,男人硬不了算是什么事啊!

不一会,两人尴尬的穿戴整齐,江丞叹气,“说会话吧。”
后者微微一点,点头。

“我没有问过你,是不是愿意到我家来当小妾,这些年是否委屈?”

小妾一听魂都要飞了,赶紧要跪下,以为是今天的事让老爷不开心了。

江丞有些莫名其妙,他只是很普通的问了几句话,怎么就又跪上了?

“算了,当我没问,我回书房。”

“老爷。”小妾起身,“我是谢谢江家的,当初我因为父母都已经去世,只好居住在哥哥家,可是寄人篱下何其痛苦,平日也不敢多吃多用,生怕被人说,嫂嫂脸色也不悦。但是因为有了江家,我得以有丰足的衣食物,现在生活也很好,所以很感谢老爷和江家。”

“那你爱我吗?”
“啊?”

小妾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又有些错愕。
江丞笑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是那日听姚舜华提起了这词便记住了?可太傻了。

“没什么,你睡吧。”

他回到书房,连灯也没点,抹黑着来到床上,忧心忡忡的弹了弹自己的小弟弟。

怎么就硬不起来了?不过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有欲念去做那事,不会是久不用就退化了吧。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忧心忡忡的握着那话,一边想着可不能真坏了啊,真坏了明天还是找大夫来治治,思前想后之前,见那小江丞颤巍巍的立起来,他是既高兴又舒爽,整个人如同漂浮在云端,脑子里有些晕乎乎的。

听见自己发出的低低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回想,他有些难耐的咬着下唇,不想宣泄任何一点声音,喘息声逐渐浓烈。

脑子里忽然闪过姚舜华的脸,一时间感官达到临界点,射了。
他。。。想着。。。。。姚舜华。。。。的脸。。。射了?

江丞睁大眼睛看着屋顶,觉得很诡异,十分诡异。

身下黏糊糊的十分难受,他出神了一会儿,爬起来点了灯,正准备让人备热水,看到抱着剑坐在桌旁的姚舜华,脑子里的神经断了个干净。

姚舜华起身,他便大步往后退,撞到架子的水盆,整个人踉跄的摔倒。

突发事故,连姚舜华都没来得及搭把手。
他跌坐在地,刚好看见姚舜华裆下也被顶起一团。

空气有些凝固,姚舜华面色有些不自然,一手按着剑,一手把他拉起,等他站定后转身便走。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江丞很想骂娘,冷风一吹又想骂爹,只好自己去关门。
手刚摸到门栓,门外忽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拉近,他这才看到姚舜华没走,一直站在门外。

两人近到呼吸可闻的地步,他眨眼,心里想的却是这人怎么那么高。

“我很高兴。”姚舜华落下这一句,脚尖一点,匆忙消失在夜空中。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江丞下意识摸着被握住的手腕,嘀咕,“说什么鬼话,完全听不懂!”

秋收后,江丞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有大量的事压在身上,每天能够睡两个时辰就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事。

又是一天通宵夜,管家来挑了几次灯芯,他让管家去睡,自己挑灯看账。

这一年农民收成并不是很好,除去要缴纳的皇粮估计就不剩下什么了,可是地租也是官府确定的,他不能随意调控。

手里的账本被抽走,姚舜华道:“休息。”
“别胡闹了,这里还有好多账本需要今天看完。”他揉了揉鼻梁。

“你需要休息。”姚舜华坚持。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样的,拿来。”江丞已经被很多事弄得心烦意乱的,语气也很冲,“拿来。”

姚舜华不动,面前这人黑眼圈重得像是要死之人,身体又不好,再耗下去会伤到本元。

江丞发了火,抡起笔架就往他身上砸,咆哮道:“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在这里我是老爷,我是这个江府的天!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姚舜华面色铁青,像是在忍耐,“休息一个时辰。”

“去你的一个时辰,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我不要看到你,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一看到你就更烦!”

姚舜华身体一震。

江丞有话完也意识到说重了,但既然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他撇过头,“拿过来。”

姚舜华将账本放到桌上,转身走了。
江丞坐下,拿着账本发愣,刚才话是不是说重了?不过也确实要考虑他的心情啊,明明已经通宵了好几天,整个人烦躁得不行。

虽然给自己找了个接口,不过江丞心里还是慌慌的,再看见姚舜华提着一壶茶进来,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

他把账本立在眼前,眼睛偷偷的扫向姚舜华的方向,见他把拎着的茶放下,然后拎起凉掉的茶水便往外走。

江丞想叫住他,话到嘴边却生生硬下,听得门轻轻扣上,他往窗外看,那人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提。

次日,江信谣的哭声惊天动地,姚舜华走了,屋子里干干净净,江家给他的一样都没带走。

“走了就走了,信谣要是想学剑术,再给他请一位师傅便是。”初听到这话,江丞冷酷的这么回答。

管家一走,账本里的数字就像是轮番在眼前跳舞,怎么都看不下去。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来,末了烦躁的摔账本,“走就走!谁稀罕!”

傍晚,他声称散步,却散到了姚舜华所住的小院子,院门恰好开了,他一愣,心也跟着提起,“姚。。。。。信谣?”

江信谣握着剑,见到是爹还有些慌,眼眶微红的朝他行李。

“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信要回话,“我想师傅。”

“想什么?如果你还想学剑术,爹帮你再请一位就是了。”江丞本来想好好说话,但是听得江信谣这么说,又有些心烦意乱。

“不请新师傅,师傅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

江丞诧异。

“因为师傅说过,他是因为爹才留在这里的,爹爹既然还在这里,那么师傅就一定还会再回来。”

“那个混蛋!”江丞咬牙切齿,“听好了,这话什么意思都没有,他这人就爱说一些不着边的话,把这话给我忘记。”

江信谣很想说师傅从来不乱说话,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只是点点头,临走的时候有些忧心。

“爹,你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爹你的脸很红。”
“去读书!现在,立刻,马上!”

江丞背过身去,不自觉的摸着滚烫的面颊,骂了声娘!

江氏没有撑过去,还没过年的时候就不行了,大夫来了一拨又一拨,来的时候形色匆匆,走的时候频频摇头。

人家过年办年货,江家过年准备丧事,在江丞的授意下,江家门口的红灯笼都撤下来,更显灰扑扑的丧气。
腊八那天,江氏一反常态的多吃了半碗腊八粥,又和江信谣玩了一会儿,把小妾叫过来一一吩咐着,甚至还有精力让管家把过年年货的单子拿过来,她一一清算,可是次日便连起都起不来,奄奄一息。

大夫让江氏含着人参续命,她拉着江丞的手不放。

“你一向是不管府内的事的,我已经和管家说好了身后事,这些他都会去办的。”
江丞强颜欢笑,“说什么呢。好好休息才是真。”

她摇头,“信谣很懂事,家里都是对他好的,我不担心他,但我担心你,我16岁的时候进江家的门,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些年你对我很好,该给我的都给了我,这是我的福气。

可是老爷,你庇护了所有人,却没有人来庇护你,我知道你骨子里不是个坚强的人,你也只是被所有人的期望硬生生的逼到家主这个位置上罢了。”

她将手缩紧,“如果。。。。假设有一天没有江家这个包袱的话,能离开老爷就离开吧,和他一起,有他我就放心了。”

江丞握紧她的手,闷声不语。
次日,江氏死。

后事早就已经准备好,事已至此也只是一切都按照之前规划的那样展开而已。

管家领着众人井井有条的安排后事,果真一切都不需要他插手。

江丞立在门槛之外,身后是灵堂,身前是来来往往,正在忙碌的下人,忽的觉得浑身冰凉,魂无归属。

他沿着花园往书房走,今年没下雪,却异常的冷,花园里除了柏树长青,再也看不到一丝绿色。

墙外头响起鞭炮声,他驻足听着,等鞭炮声过了后才动身。

推开书门,看到站在窗边的人,顿住。

姚舜华张开手臂,面色如同走时那一晚淡淡的。

“来做什么?江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江丞强撑道。

“过来。”姚舜华手势不变。
“疯子。”江丞骂,“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见姚舜华动,他往旁边让了让,却被迎面走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你不去,那我就来。”

他在那个宅院里,日夜等着,怀里这人明明知道他就在那里,却是一次都没找过他。听闻江氏死,他再也按捺不住。

你若不肯去,那我便亲自来。

“放手!”江丞重重捶打他的背,却被抱得死紧。

姚舜华察觉颈窝处冰凉一片,略微诧异,把人往怀里又按了按,抬头望向窗外。

江氏身后事办好了,风风光光的入葬,大家都说她是个有福气的女人。

江丞唤来江信谣,他本以为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孩子会难过得无法言喻,事实却是江信谣认真的向他请安,腰间佩着一把真剑,认认真真道:

“从今往后,孩儿定当加倍读书以及练习剑术,不让娘亲失望,不让爹蒙羞。”

江丞忽然明白江氏临死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抬头,姚舜华抱着剑逆光站在门口,神色不清。

离开么?过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放弃江家?

他没有,尽管江氏的话时不时在耳边萦绕,但他还是没有任何行动,日子波澜不兴,过完今天就可以知道明天会怎样过。

姚舜华留下来继续教导江信谣剑术,后者确实如同当日所说的,无论是读书还是练习剑术都进步很大,夫子赞不绝口,江丞再也没有骂过他。

已经春末了,园子里桃花开得美而盛,他撑着下巴看着在桃树底下练剑的两人,然后视线渐渐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

风吹过的时候,纷飞的桃花竟然会将那人隐藏起来呢。

桃树下的姚舜华忽的停下动作,伸手抹了把汗,像着无数次做的那样朝远处书房的方向看去,两人的视线在纷飞的桃花中相遇。






第72章 那片花海

夏季的时候,消失了一年半的江楼回来了,这是件大喜事,但是看到他无端的失了手臂,江丞大怒,后者心情却似乎轻松得很,只是简单解释。

看得出来弟弟心情确实很好,脸上也平和了很多,江丞也不好多问,对方是个有主见的,既然他不在意,那么多说无妨。

江楼看到姚舜华后只有一瞬间的诧异,后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两人像是老朋友似得,偶尔还会坐在一起喝喝茶。

江丞有点郁闷,自家弟弟和姚舜华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怎么不知道!为何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渐渐的,他觉得江楼似乎平静过头了,活得像是80岁的老头般,每天弄弄花草,用单手写写字,画画鸟兽,再者就是和姚舜华喝茶。

有人听闻他回来了慕名上门拜访,他一概谢绝,更别提以前来往的好友,更是一个都不见。

夏末快入秋的时候,他让江丞帮着准备后事,十分平静的宣布自己将在一个月后离开人世。

江丞以为他魔怔了,不肯相信,轮番让大夫来看了,大夫只说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需要医治的地方。

姚舜华初听时却不吃惊,他早就怀疑这江楼并不是普通人,而且能够这么平静的说出自己死亡期限的人,又怎么会是凡人呢?或许这种死亡对于他来说只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重生。

江丞却不这么想,从那日后,看着弟弟日渐消瘦,心如同刀割。
姚舜华始终陪伴在他身边,不常说话,但能立刻感觉到他的难过。

一个月后,江楼将自己所有的字画全部让人用火烧了,次日便死了,如他所说的那个时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灵堂上,江丞守灵,就算知道弟弟或许非凡人,但那种手足被斩之痛,却是真实存存在的。

姚舜华陪他守灵,觉得晚风略凉,想去帮江丞拿件外衣,动身时却被抓住手。

江丞不看他,手却也不放开。
江楼下葬那天,京城有两件奇闻,奇闻之一是送完葬后,江丞便失踪了,只留下字条一张,字条里只说所有家产归江信谣所有。

那两个小妾各自分得一份不菲的财产,如果以后遇到真心人,可以自由离开江府,如果不愿意离开江府,那么江家将供养两个小妾一辈子。

这偌大的家产说不要就不要了?有人猜测江家老爷是接连送走了两位亲人,受到打击太重,所以看破了红尘,出家去了。

也有人说江丞是被得道僧人带去修仙了,所以才那么干脆的放弃家产。更有人说,下葬那天恰好看见江丞骑马与一个黑衣男子共骑一匹马出城去了,再没回来。

另外一个奇闻便是江楼下葬那天,本是阴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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