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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盛宠:撩鬼萌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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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里充满了长者的欣慰。

    宁夏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祖奶奶?”

    “我走的时候,你还在阿欢的肚子里,转眼工夫,你都这么大了。”红衣女子顿了顿,笑着继续说道,“那时阿欢特别喜欢吃酸味的东西,家里人担心她营养跟不上,就轮番守着好言好语地给她吃一些鸡汤什么的,但阿烈舍不得阿欢委屈,就经常偷偷地给她送些酸味食物,所有人都笃定阿欢肯定会生个大胖小子,但没想到却是个姑娘。”

    听着红衣女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往事,宁夏突然鼻头一酸,有点想哭,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起阿妈的事情,第一次觉得阿妈好真实,第一次觉得阿妈离她好近……

    吸了吸鼻子,嗓音有点哽咽,“祖奶奶不喜欢女孩子么?”

    红衣女子叹气,“喜欢呀,我一直想生个女儿来着,可折腾了半天,还是两个儿子。”

    “可……”宁夏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祖奶奶,那你为什么要诅咒宁家女儿活不过二十岁?”

    红衣女子很明显地顿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小夏,祖奶奶给你讲个故事吧。”

    说着,她缓缓地转过头。

    宁夏有那一秒的小兴奋,她终于可以看清楚祖奶奶的真面目。

    但万万没有想到,红衣女子的正面仍是一头漆黑如瀑的长发。

    她一点一点地拨开头发,宁夏看见——

    那是一间简单别致的竹屋。

    是位于河岸边的河神庙。

    屋里传来老者凶狠的咒骂声:“小婊子,你当老子的话是放屁呢!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二十岁之前,一定要生出下一代神女,你咋就不听话呢!”

    接着是脑袋撞在地上的声音。

    砰砰砰——

    一、二、三、四、五。

    总共五下撞击声。

    只是听听都觉得疼,宁夏闭上眼睛。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周遭环境已经完全变了。

    五步开外,就是河神庙。

    宁夏走过去,站在门口探头望进去,然后就看见地上有个白衣少女奋力地往前爬行,她额上都是血迹,有几缕发丝黏在脸上,看不清长相。

    可没爬几步,就被一个老者给拖了回去。

    那个老者,长得跟老村长一模一样。

    他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眼里没有半点怜悯,“要怪就怪你怀的是男娃,老子警告过你,老子要的是神女继承人,不是什么大胖孙子,你偏偏不听,真是活该!”

    他坐到白衣少女的身上,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脱下她的裙子。

    “既然儿子不行,那就让老子帮他一把。”

    嘴角溢出血丝,白衣少女看着村长,浑身不可遏止的颤抖,说着最后的挣扎,“我是神女,你难道就不怕惹怒河神吗?”

    烟黄的牙齿沿着少女的脖颈一路向下,在她嫩白的肌肤上,啃咬出深浅不一的痕迹,他抬头看她,满脸嘲讽:“生不出下一代神女,你只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宁夏冲过去想阻止老者的兽行,可她的手刚碰到老者就穿透了过去。

    原来,她不过是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白衣少女被拖到木床上,双手双脚被草绳捆在一起,嘴巴被臭熏熏的抹布塞住,她就像死了一样,安静地躺在那儿,无声地落着泪。

    老者爬上去,手里的旱烟管一下一下地抽在白衣少女的身上,血痕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

    他像骑马似的,整个人上下起伏。

    气喘吁吁。

    宁夏再也看不下去,蜷缩在床脚,将脸埋在两膝之间,双手无力地捂住耳朵,关节处显得格外的苍白荒凉。

    她听见浊浪拍打着孤寂的河岸。

    “啦啦啦……”她着魔似的,哼起了那首不成调的曲子。

    凄凉,和哀怨。

    白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祖奶奶,倾落。

 第九十四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四个月的胎儿应该是一团血肉模糊,但倾落的孩子却不是,他蜷缩在木床上,姿势跟她一模一样,或许是母子连心吧,母亲的痛苦他似乎也感受到,眉头皱得很紧,眼睛虽然未曾睁开,但有眼泪涌出。

    村长身上有血,很多,却不是他自己的。他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转身过去拎起孩子仔细打量,红彤彤的,皱巴巴的,好像一只还没长毛的小老鼠。

    掉在地上的旱烟管都是血,他捡起来舔舐干净,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老家伙,跟我这么多年,这次终于爽了吧?”

    他上了年纪,不能满足神女,但幸好旱烟管始终坚挺。

    村长俯身过去舔孩子身上的血水,他发现神女的血像甘露般香甜,让人欲罢不能,“神女,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今年已经二十岁啦,如果还生不出下一代神女,你知道会怎样吗?你将不再是人人敬仰的神女,而是人人诛之的妖女。”

    倾落听了好想笑,却连扯开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真的很可笑,我是神女,可你有敬仰过吗?

    我只是下一代神女的生育工具罢了。

    看到这儿,宁夏似乎终于明白——祖奶奶为什么会诅咒宁家女儿活不过二十岁。

    因为二十岁生不出下一代神女,就将遭遇如此践踏!

    心理阴影至死都无法抹去。

    她不是在憎恨,而是在保护。

    倾落身上都是血,白色长裙被生生地染成了红色。

    宁夏想起宁晨萌那身白裙,原来神女都是一袭白裙,而她梦里的红衣女子不过是裙裳被自己鲜血染红,被自私的人性染红。

    “小夏,你心里可有怨恨?怨恨祖奶奶诅咒你们活不过二十岁。”

    从倾落的过往梦境中醒来,宁夏的眼角已经湿透,她偷偷抹去。

    “以前或许有,现在……”她席地而坐,微微仰头,反问道,“祖奶奶,你心中可还有怨恨?”

    倾落陷入沉思。

    过了还一会儿,开口道:“有吧。”

    “祖奶奶,”宁夏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问道,“花溪村这些年之所以会爆发瘟疫是因为你吗?你死后迟迟不肯离去是为了报复花溪村吗?”

    “呵呵……”倾落轻轻地笑了,她低头看着宁夏,“他不是说我的儿子是老鼠吗?他不是活生生地吃了我儿子吗?这就是报应,我要他的子子孙孙都被鼠疫折磨致死。”

    “可他们……”宁夏弱弱地说,“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倾落微微俯身,伸手抚着宁夏的脸颊,“小夏,你来花溪村经历了这么多,难道还觉得他们无辜吗?为了活下去,他们可以牺牲一切,为了活下去,他们泯灭人性,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送上祭台的吗?”

    宁夏默了。

    她心里知道花溪村的罪恶所在,她不想再为他们辩解什么。

    但……她其实是在心疼祖奶奶。

    她拉着倾落的裙角,轻轻地左右摇晃,就像家里的孩子在跟长辈撒娇:“祖奶奶,你明明知道都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还要拿他们的错来惩罚自己呢?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和不甘,但我也知道你心里更多的还是不忍,这里是你守护了一辈子的花溪村,你肯定不忍心看到它沦落至一个廖无人烟的荒村。”

    宁夏慢慢地靠过去,抱住倾落的小腿,柔声地,就像安抚一个失去糖果的孩子,“祖奶奶,都过去了,折磨你的人已经死了,你就放过自己好么?”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后,倾落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宁夏。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肩膀上下耸动。

    宁夏看不见她的脸,但她知道祖奶奶在隐忍,隐忍了一辈子。

    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想哭就哭吧。”

    抽泣声从倾落喉咙间蔓延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地爆发,到最后已经是嚎啕大哭。

    她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彻底宣泄出来。

    “当年……我被逼跳河,心想着一了百了,但没想到……不幸中的万幸,被你祖爷爷救下,是他让我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这么多年,我小心翼翼地隐藏过去,跟谁都不敢提起,我以为会忘记,但它却像恶魔一样地缠着我……夜夜噩梦,寝食难安。”

    倾落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幸好我生的都是男孩子,儿子们也争气,也生了一堆大胖小子,直至……你阿爸他们两兄弟,生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还是女孩,本是已经快要模糊的往事再次清晰无比地涌上心头,我才……”她紧紧地抱着宁夏,一字一句地道歉,“小夏,祖奶奶不是讨厌你们,是心疼你们,不想你们遭受我的噩梦,却从没想到过你们有自己的人生,对不起,祖奶奶是不是太自私了?”

    宁夏心疼自己的祖奶奶,情不自禁地也跟着哭起来,连连摇头道,“祖奶奶没有错。”

    “如果不是我,小果也不是死,还有小萌。”

    “这都是命不是吗?”

    宁晨果死在二十岁,是意外。

    宁晨萌死在十八岁,是自作自受。

    怪不得谁。

    倾落哭了好久,心里的委屈终于宣泄完毕。

    她跟宁夏背靠背坐一块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小夏,其实有件事,祖奶奶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

    “嗯?什么事儿?是关于阿妈的事情吗?”

    倾落点了点头,“其实,你阿妈不是凡人。”

    宁夏吃惊地瞪大眼睛,“阿妈不是凡人?什么意思?”

    “阿欢是瑶池仙子,”倾落转过身看着宁夏,“她好像是因为犯了什么错,被玉皇大帝贬下凡间历劫受罚。”

    宁夏懵了两分钟,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阿妈居然是天上的瑶池仙子。

    但转念一想,她随手抢个大红包都可以是地府新上任的阎王,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

    宁夏抓住倾落的手,虽然她现在还是看不见祖奶奶的脸,但心中对她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现在坐在她跟前的人,就只是她的祖奶奶,她可以相信她,依赖她。

    “祖奶奶,你知道我阿妈在哪儿吗?我真的好想见她一面。”

    倾落抚着宁夏头发,柔声地安慰她,“或许他知道,玉皇大帝跟前的大红人,二郎神。”

    “晋医生?”宁夏没想到绕来绕去竟然会绕到晋弋的身上。

    “小夏,据我所知,二郎神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但……”倾落顿了顿,再次开口时,语气变得有些暧昧,笑呵呵地说,“但他好像是对你动了真心。”

    宁夏有些含羞,娇嗔着叫了一声,“祖奶奶~”尾音拉得很长。

    “哈哈哈……”倾落笑得很慈祥,“好了,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他。”伸手覆上宁夏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小夏,爱情可经不住拖泥带水,心中如果有了选择,就大胆地去追求去表达,可千万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到那时就晚了。”

    宁夏听不太懂,总觉得祖奶奶是话中有话,可等她想要追问清楚的时候,眼前已经不见祖奶奶的身影。

    紧接着耳畔传来了阎赤焦急的呼唤声:“阿宁,快醒醒,快醒醒好吗?”

    缓缓地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像蝴蝶展翅。

    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阎赤那张好看得惊心动魄的帅脸,然后是围在床边的晋弋、银夕公主和宁晨果。

    村长已不见踪影,窗外的暴雨也停了,阳光透过窗外照进来,空气里的潮湿和阴暗被一扫而净。

    宁夏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嘴角微微一样,笑得眉眼弯弯。

    阎赤凑上去吻了吻宁夏的额头,眼里尽是宠溺地看着她,“阿宁,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叫你都不醒,真是吓坏我了,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非得宰了那个老头子不可。”

    银夕公主看不下去了,阴阳怪气地插话道,“呵呵,就你那暴脾气,要不是老头子跑得快,怕是早就被一镰刀给宰了。”顿了顿,转了话题问道,“冰坨子,你那把镰刀从哪儿骗来的?怪厉害的,能不能送给本公主玩玩?”

    阎赤冷笑着,“去年春节,西方地狱的大佬送给本王的新年礼物,你们天界也有。”

    银夕公主很激动,“也是镰刀吗?”

    “当然不是,死神亡镰是西方地狱大佬专门为本王量身打造,你配不上。”

    银夕公主气得直跺脚,“冰坨子,你说谁配不上?本公主才不稀罕一把破镰刀呢,也就你把它当宝贝!天界随便一件神兵利器,都能秒杀它!”

    阎赤冷冷地看着她,见她气炸的小模子,忍不住地勾了勾嘴角,“单身狗发疯了。”

    “你……”银夕公主说不出话来。

    这是她的软肋。

    一戳就疼。

    转而求助阎赤的软肋,宁夏。

    以牙还牙。

    “小夏,你家忠犬咬人了,你到底管不管?!”

    却万万没想到——

    宁夏正一副思春少女模样,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一脸花痴地望着阎赤。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嗓音柔软,“小白兔,你愿意嫁给我吗?”

 第九十五章 前世爱恨情愁

    谁也没想到,睡了一觉的宁夏,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跟阎赤求婚。

    所有人都惊呆了。

    现场一片安静。

    尤其是阎赤,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宁夏,眼尾凝着笑意,极为清淡,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宁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着脑袋,双手不知所措地紧紧地攥着被子,眼看棉被就要被她戳个窟窿出来。

    这时,头顶终于传来阎赤低沉而性感的声音,“阿宁,你能再说一遍吗?”带着雀跃的语调,像个孩子似的,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

    “嗯?”宁夏抬头就对上阎赤那双兴奋得快要飞起来的眼睛。

    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平稳落地,转而生出了想要戏弄某人的小心思。

    “说什么?”她避开阎赤炙热的目光,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随口应了一句,“我刚才是说了梦话吗?哎呀,我都忘了。”

    阎赤半眯着眼睛,目光犀利,定定地看着宁夏。

    嘴角扬起一抹邪魅。

    俯身过去,一点一点地逼近宁夏,“阿宁,你真的忘了?”

    宁夏神经倏地一紧,蹭着脚丫子往木床里侧退了退,“小白兔,你想干什么?”

    阎赤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双手撑过去,将她禁锢在两臂之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想……帮你回忆回忆。”

    高挺的鼻子抵着宁夏的鼻头,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唇瓣,痒痒的,让人脸红心跳。

    宁夏受不住,坚贞地别过脸。

    不偏不倚,正好对上银夕公主那双求知欲望甚浓的眼睛。

    她不能辜负。

    晋弋站在旁边,眼里一片湿润。

    她不忍心。

    但想起祖奶奶的话——爱情经不住拖泥带水。

    她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抬起眼睑,笑颜如花地看着阎赤,认真而诚恳地再次开口道:“小白兔,你愿意嫁给我吗?”

    “叮~”

    晋弋听到一个特别清脆的破碎声,像是来自远方,又像是来自他的心底。

    他看着宁夏,嘴角仍是勾出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的温暖。

    是他给她的温暖。

    前世今生,一样的温暖。

    可他的心却凉得透彻。

    这个地方,他真的一秒也待不下去。

    他怕,怕自己控制不住地想要将宁夏抢回来。

    不惜牺牲一切。

    但他更怕,怕自己再次伤害她。

    所以,只能默默地,默默地,转身离开。

    身后是阎赤的欢呼声,他抱起宁夏,像个孩子似的快乐地旋转着,笑着,“我愿意,阿宁,我真的太高兴了!”

    像是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礼物。

    夜里,晋弋睡不着,坐在窗前,望着天边的峨眉月出神。

    有人敲门,他也没有听见。

    银夕公主走进来,端了一张木凳坐在他旁边。

    轻声地唤了一声,“表叔。”

    她轻轻地靠过去,却不敢挨着太近。

    两人就这样并排地坐着,一起望着天边的峨眉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银夕公主终于再次开口了,“表叔,你还是忘不了她。”

    晋弋仍是不说话。

    他想起第一次与她见面的场景。

    “你是谁?”

    少女从瑶池里冒出个小脑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

    白天的时候,她见了许多仙娥,每个都长得貌美如花,她们就像看怪物似的围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很不喜欢。

    而眼前这个仙娥倒是很有意思,长得也好看,最重要的是,他笑起来的样子让她觉得温暖。

    不像白天的那些仙娥,高冷傲气。

    总是用鼻孔看她。

    “仙娥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少女游过去,玉藕般的手臂搭在瑶池边沿,眉眼之间凝着一抹俏皮,“你长得真好看,就是胸小了点儿。”

    清源妙道真君被她都笑,“你就是那朵蓝莲花?”

    少女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原来姐姐也是来看热闹的。”

    清源妙道真君坐过去,低垂着眉眼,笑吟吟地看着她,“你的眼睛真好看。”

    碧蓝透彻,像海水,像碧空。

    “是么?”少女嫣然一笑,眉眼弯成月牙状,透着点点星光,明媚而璀璨,“她们说,我是天界第一朵蓝莲花。”她吸了吸鼻子,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眨巴眨巴,“但是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清源妙道真君帮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刘海。

    “我不喜欢被她们围观,”少女伸手拽着他的衣袖,软着嗓音,“姐姐,我是怪物吗?为什么她们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你不是怪物,”清源妙道真君将她抱起来,少女浑身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穿了一层蓝色薄纱,“你是天界最可爱的莲花仙子,你做我妹妹可好?”

    从此以后,清源妙道真君的宫苑便多了一位俏丽可爱的小仙娥。

    真真是吓坏了天上那些吃饱了没事做就喜欢八卦的各路小神仙。

    这么多年来,清源妙道真君身边并不缺乏追求者,就他那长相和那身份地位晾在那儿,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倒贴过去,可人连正眼都不瞧那些女人一眼,摆出一副冰山死板样,跟谁谁都欠他银子似的。

    可万万没想到,清源妙道真君今儿却突然动了春心,竟一改平日里禁欲男神的作风,直接把小仙娥给抱回了家。

    这些事儿都是银夕公主从司命星君那儿听来的。

    据说,清源妙道真君对那小仙娥宠得厉害,凡是她想要的,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地下钻的,清源妙道真君都会一一满足。

    那时银夕公主刚过百岁,但模子却跟四五岁人类小孩差不多,小脸蛋又圆又白,头上扎着两个朝天辫子,特别可爱。

    她守在清源妙道真君宫苑的门口,一方面是因为小短腿迈不过快要高过她腰际的门槛,另一方面是因为府里有恶犬,她怕自己打不过。

    也不知道守了多少天,直至头顶响起一个婉转空灵的女声。

    “小包子,你是谁?”

    银夕公主抬头望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清源妙道真君的“蓝儿”,十五岁的少女模样,一袭飘逸柔软的蓝色薄纱长裙,一张莲瓣大小的鹅蛋脸,五官生得俏皮可爱,尤其是那双蓝眼睛,水灵动人,就像瑶池里被微风掀起了点点涟漪。

    银夕公主哇地一声哭起来,小胖手胡乱地摸着脸上的眼泪,一会儿工夫,白乎乎的小包子就成了花里胡哨的小花卷。

    蓝儿愣愣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朝着府里大喊道:“姐姐,你的私生子找上门来了!”

    银夕公主顿了顿,一边将眼泪鼻涕往蓝儿身上抹,一边眨巴着求知欲望甚浓的大眼睛问道:“什么是私生子?”

    蓝儿单手撑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话剧本子都这么说,莫名其妙地冒出来的小孩子都是私生子。”

    “哦。”银夕公主乖巧地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清源妙道真君宫苑便多了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包子。

    蓝儿便多了一个跟屁虫。

    天上喜欢八卦的小神仙都纷纷猜测,清源妙道真君是念在织女公主的情面上才收留了银夕公主。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小公主的亲表叔。

    但事实呢?清源妙道真君不过是为了给蓝儿寻个玩伴罢了。

    而银夕公主之所以死皮赖脸地住进清源妙道真君的宫苑,也只是想要得到亲人更多的关怀,和关注。

    她从小没有父母的陪伴,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当司命星君给她说起清源妙道真君对蓝儿的宠溺时,她心中就产生了憧憬向往之情。

    但万万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流失,这份憧憬向往之情会一点一点地变了质。

    慢慢地,清源妙道真君对蓝儿的宠溺,都成了扎进她心尖的利刺。

    蓝儿生病了,他衣不解带地守在床榻边照顾她。

    蓝儿犯了错,他总是舍不得责备,小心翼翼地护着。

    蓝儿的所有喜好,他都默默地记在心里,喜欢吃什么,他亲自下厨,喜欢穿什么,他四处寻觅……真是应了司命星君所说,只要是蓝儿喜欢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一一满足。

    唯独蓝儿喜欢的男人除外。

    那是跟蓝儿一起生在瑶池里的一朵莲花,血色红莲。

    银夕公主也只见过一次,是蓝儿带她去的。

    美少年站在瑶池那头,一头血红亮丽的长发,直垂腰际,随着微风起伏,在空中荡起好看的弧度,他身穿一袭红艳似血的长袍,比瑶池里的血莲更加妖冶,眉眼之间凝着淡漠,宛如一张美轮美奂的水墨画,带着天上雪峰的冷凌清寒。

    他看着蓝儿,微风拂过,血莲摇曳。

    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两两相望。

    过了许久,美少年轻轻一笑,红瞳熠熠,伸手轻声唤道:“蓝儿,过来。”

    他的声音清冽柔和。

    花香袅袅,天地之间再无其他颜色。

    蓝儿站在瑶池这头,看着瑶池那头的美少年,半晌过后,终于开口:“你过来!”

    眉眼弯弯的样子,特别好看,和俏皮。

    美少年无奈地笑了笑,飞身落到蓝儿的跟前,宠溺万分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真拿你没办法。”

 第九十六章 我想洗个澡

    宁夏舔了舔红肿的嘴唇,“小白兔,我想洗个澡。”

    缠绵热吻,她被阎赤撩得一身密汗,现在总觉得浑身粘粘的,特别不自在。

    阎赤眉尾的笑意始终未曾消散,俯身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等我。”

    他的语调有些轻快,有些邪魅,有些迫不及待。

    宁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小心脏跟不要钱似的乱蹦着,像是要突破胸膛,想要出来蹦跶几圈,炫耀炫耀。

    不一会儿,阎赤搬进来一个又大又深的木桶,一趟一趟地往里面加水,热水雾气腾腾,他将宁夏抱进去,透过雾气,可以看见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阎赤咽了咽口水。

    宁夏坐在木桶里,小手紧紧地抓着木桶边沿,热水漫到脖颈间,她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脸上浮出两朵粉嘟嘟的红晕。

    咦?

    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己脱衣服?还是坐等被脱?

    或者先邀请小白兔进来?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她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神经紧绷,就像弓箭上的那根弦,轻轻一弹,下一秒就会崩溃。

    她埋头下去,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多水,她真是太紧张了。

    阎赤捧起她的脸,哭笑不得地轻责道:“阿宁,这是洗澡水,喝了拉肚子怎么办?”说罢,从旁边端来一杯温开水,像哄孩子似的软着声音道,“乖,渴了就喝这个。”

    宁夏凑过去,就着阎赤的手,一口干了温开水。

    蹦蹦乱跳的小心脏这才安定了几分。

    她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明媚的笑意宛如春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小白兔,你帮我洗澡好吗?”

    阎赤再次咽了咽口水。

    耳根悄悄地染上了红晕。

    他小心翼翼地脱着宁夏的衣服,手指碰上她细嫩温热的皮肤。

    耳根更加红润了。

    宁夏趴在木桶里,朦朦雾气中,她的背很嫩,腰很细,锁骨突出。

    阎赤先用毛巾擦拭着她的身体,动作温柔,惹得她有些痒痒。

    “小白兔,痒死啦!”宁夏不满地扭了扭腰身。

    阎赤顺着看过去,木桶里像是藏着一条小白蛇,秀色可餐。

    “哪里痒?”说着,手掌不安分起来,抚上宁夏的小蛮腰,轻轻摩擦,“是这里吗?我帮你止止痒。”

    “别~”尾音微微颤抖。

    听起来就像低吟。

    宁夏赶紧捂住嘴巴,没想到自己居然这样敏感,太浪荡了吧!

    阎赤凑过去,似笑非笑地,“我喜欢。”

    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垂,惹得宁夏浑身颤栗,像是被一股电流窜遍全身。

    “小白兔,花溪村那些亡魂呢?”她垂下头,看到水中阎赤的倒影。

    “鬼差押送他们回地府了,”阎赤伸手点上宁夏紧皱的眉头,“阿宁,你这样不好看,我不喜欢。”

    宁夏抬起眼睑,轻轻地笑了,“谢谢你,小白兔。”

    “哎~”阎赤轻叹一口气,将她从木桶里抱出来,“阿宁,你太让我伤心了。”

    “嗯?”宁夏有些懵,坐在床上,任由阎赤替她擦拭着身子。

    他的目光变得坚定且毅然起来,“你是我喜欢的女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的。”

    宁夏鼻头一酸,这话听得真暖心,直戳她心底的那片柔软。

    “所以,”阎赤将她抱上木床,“以后别再说什么谢不谢的话了,我会伤心的。”

    “嗯。”声儿有些沙哑,宁夏拉住阎赤的手,“小白兔,我听了祖奶奶的故事,真的好难过,”她靠过去,将头搁在他的肩上,“觉得自己好幸福。”

    阎赤徐徐侧过头,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发香袅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是因为我吗?”

    “嗯,”双手环在阎赤的腰间,宁夏将小脸往他怀里埋了埋,终于敞开心扉说道,“祖奶奶很可怜,但幸好遇到了祖爷爷,而我呢,一出生阿妈就难产走了,然后是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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