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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修仙大学的转专业可能性-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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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与师兄的孽缘已结,心结已解,又晴……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雷劫已至。
郑长老率领着瑶华宫弟子,共同目送柳梳风,渡劫飞升!
西境,正与萧秋水交手的易又晴目光有一瞬间的怅然。
无法见师尊飞升前的最后一面,没去送送她,实在遗憾……不过,只要她们都好好活着,那便终有再相逢之时。
萧秋水冷冷道:“你既不取我性命,为何不让我离开?”
“我本来便不是为了取你的命,”易又晴道:“萧姑娘,何必执迷不悟?回头吧,令尊一定在等你。”
“要我回头……”萧秋水喃喃道:“已经晚了!”
这厢,司韶白拔掉了凤呈身上的箭矢,继续哼唱:“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
嗯哼,当年就是这混蛋偷袭,她才不小心中了他的道,这回也让他尝尝偷袭的滋味儿——可惜,他没办法再像她一样,报复回来啦。
飞升雷劫很快散去,两人亦飞升而去,天降甘霖,却不过一瞬就停止,不知何时起,自北方天际燃起了一道紫色的火焰。
最初的紫炎是只占据了一片天空,然而很快,火势便蔓延越烈,抬头望去,似乎已不是天,而是海。
火海。
北域雪山之上,神慧禅师手结佛印,收起金钵,默诵佛偈。
“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世人若修道,一切尽不妨。常自见己过,与道即相当。”
“离道别觅道,终生不见道……欲得见真道,行正即是道。”
随着念诵声,慈悲者渐渐远去。
“自若无道心,闇行不见道……若见他人非,自非却是左。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过。”
火势蔓延迅速,眨眼至西境,凤无惜拼命敲打着屏障,可惜令主旗的压制和保护因为主人的坚定意志,没有丝毫动摇,旗帜笼罩的范围内,庞大的力量不断搅碎凤无惜的经脉血肉,又一次次地替她洗骨换髓,要她脱胎换骨。
“长孙仪!”
道合元君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炽烈的火焰似乎要将天地笼罩其中,焚煮一切。
“这是……”素来城府深厚的道合忍不住声音颤抖:“焚天紫火!”
所谓焚天,并非虚言,待焚天紫火历经万万年而长成,确实能吞噬一界天地,莲华身系天道,也唯有焚天紫火能将她杀灭。
要使焚天紫火成长到能吞噬一界的威力,不知要经过多少千万年的等待,因而一旦有焚天紫火诞生,就预示着一界天道将在久远之后崩塌。
但紫火一旦长成,众人必将有所感应,这正在燃烧天道的焚天紫火,竟像是突然出现一般——道合绝对不会认为它是突然出现的,这必是以禁术喂养长大的焚天紫火……应当是莲华的手笔。
可是为什么呢?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她真的不想活着吗?
长孙仪仰头看去,似乎听到了紫火不受控制的哀鸣,她长长一叹,歉疚地探出神识安抚它,却任由它将属于自己的痕迹吞噬。
九天之上,规则已现出缝隙,金龙飞于其上,口中衔着镇天石,悲亢高鸣!
她回头,金色的竖瞳凝视着已被重重紫色火焰覆盖的莲华界,有晶莹的水光,自大大的眼瞳中划过。
“你们该回去看看了,这是你们身为王者的责任。”
长孙仪的话回荡在耳畔,她将镇天石交给了自己,也就是将万妖界的安稳交给了自己,沈信月不再留恋,灿烂夺目的金色龙身穿过规则裂缝,盘旋而去!
紫火所在,将一切灵气吸纳,失却了灵气的修士,也不比凡人厉害到哪儿去,他们只能跑,慌不择路地奔跑。
火越来越大,且不时有紫色的火焰落下,片刻就将周遭数里吞噬殆尽,此时此刻,已无人敢再分心交战,他们忙着逃跑,一面绝望地想,难道长孙仪是怨恨他们的逼迫,想要拖着整个莲华界一同陪葬吗!
但很快,这个念头便消失了,面对着恐怖且吞噬一切的火焰,负手站在缀天峰最高处的长孙仪没有袖手旁观,她手一扬,无相扇顿时化作遮天蔽日的扇影,护住了一界生灵。
慌忙逃路的修士们发觉不再受到紫炎的威胁,忍不住抬头望去,巨大的扇影替他们撑住了坍塌的天,牢牢护住一界。
一瞬间,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现泪光。
苏曼卿喃喃道:“这……”然而后半句话似乎怎么也吐不出来,咽的喉咙生疼,眼睛发烫。
叶谭明替她接上了,声音也带了些颤抖:“传说中的……莲华圣尊呐。”
商逸灵在一旁跳脚,气得眼泪差点留下来:“这个傻子!傻子!别人都这么对她了,她还在为别人考虑,你说她是圣母转世吗?”
就连死,也不肯牵扯无辜,焚天紫火吞天噬地,她若是心狠一些,扯着所有人一起陪葬又如何?
“这就是俗话说的‘就算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吗?”
一个昆山弟子扯着嘴角,想要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却在同门眼中看见了自己泪痕斑驳的一张脸。
那是长孙师姐啊,她离开昆山时还教导他,剑不是刀那么用的,剑是双面刃……伤人,亦伤己。
易又晴已经停手,没有了阻碍,可萧秋水已不再打算前行了。
“为什么?”萧秋水问:“你们不是都重视在乎她吗?为什么她要送死,你不拦她呢?”
易又晴看着上方的火海,目光温柔而怜惜:“因为陛下累了,她不要做莲华了。”
凤无惜半跪在幢帆前,眼角划下一条细细的水迹,她知道长孙仪是为什么,因为长孙仪本来就不打算一界同葬,她这么做,是为了让五龙回归故乡,平定万妖之乱;是为了不牵扯莲华界无辜生灵;是为了她们这些她在乎的人,能够平安。
这是长孙仪啊!
她从来不负任何人,只除了……
除了,蔺如霜。
一声惨笑近在咫尺,响在身后,长孙仪背影一僵,一时间不敢回头,但她嗅到了浓郁的血气,忍不住转身看他。
“长孙仪。”
蔺如霜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旧澄透明净,这种颜色,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底,可是……
“你又骗了我一回。”
“我不在意你骗我了,”蔺如霜伸出手,将她的手牢牢握紧:“可是你能不能好好活着?”
男人苍白的脸上,依稀可见昔日的清逸无双,此刻却悉数染上了浓浓的悲凉,长孙仪触摸到他掌心的湿腻,低头看去,鲜红的血迹几乎刺痛双眼。
“我以为我能算得到你在想什么,我以为你说不定可以为我留下,可是你的眼中是不是只有你的道,你总要舍身求道……那,我呢?”
明明这个人就在眼前,可他总觉得,她是抓不住的,即使此刻握紧了她的手,她也总有一日会松开。
“对不起,我……”
“没有对不起!”蔺如霜手掌用力,将她拥入怀里,长孙仪还来不及反应,却已感受到他的身体的温度,比冰还要冷,瘦的可怕——若不是宽大的黑袍掩盖,只怕一眼便能看出,这已是凡人病入膏肓的模样。
“那是你的紫火,你可以让它停下来的,一切都还来得及,长孙仪——”
可是比这还要震撼她的,却是他埋在她肩头,洒下的湿润。
“就当是我求你!”他话里隐带泣音:“我求你好好活着,我求你。”
“蔺如霜,”长孙仪扶住他的肩膀,指尖缓缓擦去他眼角的泪痕:“有一件事,我之前就想做了。”
话毕,她不曾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吻了上去。
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这个吻隔着万年前的血与火,终于在今日得到昭彰,两唇相触,她感知到的是血的味道,苦涩,又惋惜。
蔺如霜彻底僵住,却又忍不住在这突如其来的、幻梦般的一吻中迷茫缭乱,长孙仪伸手,掩住了他的眼睛。
长孙仪此生有三怕,一怕强者的眼泪,二怕说谎者的真心,三怕美人的眼波。
这三怕中,蔺如霜占了其二。
“苦灯,佛有情吗?”
“佛有大情。凡夫情见,是小情。佛无凡夫情见,而有大情,大情无情,无情而无不情。”
“那……若是佛有了小情呢?”
“那便不是佛了。”
长孙仪松开蔺如霜,垂眸,用袖子替他拭干净唇边的水迹,笑意淡而真实:“如霜,我对你始终存有一份私心。”
“你等了这么久,可我却想问问你,能不能,再等我一回?”
蔺如霜道:“若你再骗我呢?”
长孙仪笑了笑:“事不过三。”
“……好,我等你。”火已烧至近前,终于覆盖了一界天空,蔺如霜眼睁睁看着长孙仪身躯越发透明,终究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挽留,最终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
“事不过三,你要记得。”
身旁传来清歌蔫蔫的声音:“蔺坏蛋,你再丢下我,我就和主人告状!”
天道陨,一界开始动荡,发挥了最大功效的无相扇瞬时化作飞灰,消散回天地,吞噬完天道的紫火归还大道,等待无数年之后的再临。
然而,就在天道崩陨,长孙仪身影散去的那一刻,无数惊讶绝望的声音响起。
“我的修为!我的修为——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难道是逆天的惩罚吗?”
一界动荡,可天道重生完整不知还要多久,昔日天道规则下,不受心魔所苦,进阶顺利的修士们统统修为倒退,只除了少部分心境修为匹配的修士,余者皆回到了他原本的境界。
道合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修为一夕之间跌落到出窍,再无法保持冷静,呼号道:“不可能!不可能!”
“这是‘饲’族的阴谋!一定是‘饲’族的阴谋,他害我们失去了圣尊的庇佑!”
在天道崩陨之刻,黑、蓝、白、青四道龙影已经御空离去,还归故土。
没有了莲华的莲华界,对她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价值。
只剩下“饲”族与人族,迅速反应过来的人修愤怒之下,已开始寻“饲”族动手泄恨。
然而,这正中凤缜下怀,尽管计划起了波折,但莲华依旧是那个善良到愚蠢的莲华,护住了人修的同时自然也护住了“饲”族,她一死,“饲”族又有何惧?
一声令下,莲华界之外等候已久的“饲”族大军泱泱涌入莲华界内,横扫战场!
修为倒退,心魔亦生的众修怎敌养精蓄锐已久的“饲”族大军?一时之间,竟一面败如山倒,几乎成了“饲”族一方的屠宰场!
“这该如何是好!”
出战许久,已是精疲力竭的叶谭明也开始不知所措,苏曼卿望了望缀天峰:“蔺前辈……”
可是,那个身影亦已然不在。
失却了长孙仪的莲华界,他又如何肯留?
“求人不如求己,”叶谭明道:“我昆山,永远是莲华界的第一上门——今日,我等以血为证!”
“以血为证!以血为证!”
血流漂橹,横尸千里,姜、孟、萧三家和万珍楼引狼入室,结果亦首当其冲,成了“饲”族的首要捕猎对象。
眼见族人横死,姜澈双目通红,只觉悲愤欲绝,欲要自爆鱼死网破之际,却见一道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姜家人身前。
“四方浮尸,为我号令——”
“姜诗!”
苍白憔悴的少女转过头,她脸上陌生的自信笑意,使得姜澈目光通红:“大哥,这一回,我不是废物了!”
与此同时,东方青光连闪,送走了柳梳风的瑶华宫众人在新任郑宫主的领导下,悉数来援。
“瑶华宫!瑶华宫来了!”
“还有咱们昆山的弟子啊!领头的那个,是楚传师兄吗?”
“楚传师兄也回来了!”
片刻之后,南境御兽宗众人,亦御兽来驰,印桀负手,召唤出数头灵兽,高声喝道:“我莲华界受你蒙蔽,此一战,我等必要你‘饲’族,付出代价!”
贺惜花在他身后,不再赘言,抬掌瞬间,以花作杀!
“杀啊!”
而万珍楼正在惶惑恐惧之际,只见久别叛楼的傅书未重新出现,她手持一卷书册,凌空一抛,哗啦啦翻动之时,依稀可见《万法源记》之名。
莲华万法策!
随后琢玉门中人也御器而至,宿云惊转向一旁的苏画:“苏兄,多谢你与我一同劝说门主。”
“我尊陛下之令,理所应当。”
陛下吗?宿云惊神情一定,抛却往日绮思,赴往战场!
四方来源,西境之战不再是一面倒。
果然,莲华即使离开,也留下了后手。
凤缜冷冷一笑,再度号令之下,莲华界外,剩余“饲”族大军再次大肆涌入,杀之不尽的敌人,成了一道巨大的阴霾,笼罩在每个人心头,尤其是随着同袍的死去,敌人的实力也越发壮大。
却见北境突现一道通天巨塔,九层塔直插云霄,塔出现的瞬间,“饲”族竟无法再度引诱人心、战无不胜。
随即,天即忽现出一柄巨大的权杖,与权杖同时现身的,是一袭白衣的负剑者,只见她将权杖随手一抛,权杖便见风即长,很快顶住了坍塌的天,也迅速补全破碎不堪的天道。
尽管她随后便消失不见,但她的出现,亦令“饲”族不由心生畏惧。
“那是什么?”
“那是云虚剑尊!”“那是无生塔!”
这两个异样的出现,使得莲华界之人战意重燃,他们虽不明白这是什么,但他们却能从中感受到支撑的力量。
苏画高声道:“那是莲华圣器,一定是莲华圣尊为我们留下的庇护!”
他这句话似乎成了所有人的救命稻草,瞬间,战况再度扭转。
“是圣尊啊!圣尊没有放弃我们!”
“杀啊,杀了这些该死的‘饲’族!”
“莲华七圣器,天元杖。”傅书未喃喃道:“莲华陛下——你是否早已料到了今日。”
代替天道的天元杖、出面震慑的云虚剑尊、影响“饲”族的无生塔,和“饲”族未来的领导人……凤无惜。
既然将身后事安排的如此妥当,那么你,一定还活着吧。
帆幢下,凤无惜睁开了双眼。
她睁眼的这一刻,战局,彻底改变!
……
史载,莲华界纪元一万一百八十一年,人族与“饲”族一战,大胜。
新生的“饲”族之主嗜父而登位,拔出了所有“饲”族身内魔种,自此“饲”族再不能杀人夺取心魔,只能凭借净化之心食用心魔,以提高修为,彼此互惠。
两族签订“莲华条约”。
战后数年,莲华界恢复了昔日宁静,亦不断有人天命已至,渡劫飞升。
人间,央天城不远处的一个凡人国度内。
从状元一路爬上太师的长孙彦长孙大人,在生了六个儿子之后,终于得了一个小女儿,女儿诞生之日,正值夏季,一国之都,无处不盛放莲华。
于是太师大人给掌珠取了个小字。
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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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番外(一)
陈国太师府后花园内; 倚在莲池水榭长廊下的长孙仪扔掉手里最后一点鱼食; 拍了拍手。
这不是贵族女郎应有的仪态,偏偏由她做来; 就有一种优雅从容的气质; 远远望去; 如果忽视旁边喋喋不休的高大身影的话,这是一幅相当优美的图画。
“仪儿你别生气,他陈秩有眼无珠,二哥替你出气!你……”身形高大仪表堂堂的青年正是太师长孙彦大人的二子; 而他口中的“陈秩”乃是陈国当今唯一的皇子; 一国储君。
然而在他的表情看来,他对对这一国储君的态度不见尊敬; 只见怒火。
原因无他; 正是原本皇室将太子妃内定为长孙太师之女; 而太子陈秩却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毁约另聘; 换做谁家都该生气。
何况这是长孙家唯一的女郎; 自由受尽宠爱——虽说在长孙父子眼中,这个女儿妹妹不像想象中那样软绵绵娇滴滴,可到底贴心温柔; 比那些个讨债鬼儿子弟弟们强得多。
兄妹两人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只是紫衣女郎的双瞳更加清透浅淡,一眼望去似能看到底; 却偏偏不可捉摸; 这样矛盾的感觉; 直教人心中惴惴。
“有什么好气的。”
长孙仪提步,沿着回廊慢走,长指拂去大袖上的褶皱,袍裾翻卷如流水,翩然雍容,这等姿态,在长孙二公子看来,他的七妹,长孙家这颗唯一的明珠,就该是天生的人上人。
陈秩侮辱谁都不要紧,但不该侮辱他家的明珠。
“这等言而无信之人,怎堪为储君!还有,他竟敢说你、说你——”二公子顿了顿,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愣是没把后几句话讲出来,怕妹妹伤心。
长孙仪摸了摸下巴,有点无奈,她知道自己的风评,也就不奇怪陈秩的做法。
兄长们什么都好,就是老把她看作易碎的瓷娃娃,说实在的,陈秩长什么样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反正陈国就他一个皇子,他不是储君也没人当储君了。”
长孙二公子:“……”是的,自家妹妹就是这样,总是让他噎得慌。
不过看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应该也没将毁约的太子放在心上。
“何况,”长孙仪停下脚步,回首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二兄,比起太子妃,我对至尊这个位子……倒是更感兴趣些。”
二兄心思十分粗犷,是诸位兄长中唯一把她当成寻常女孩来看的,这话一说,他一定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来烦她了。
“……”长孙二公子。
他揉了揉耳朵,片刻后,成功忘掉了自家老七那大逆不道的言论。
看着紫衣乌发的女郎信步远去,举手投足的风流姿态,直把朝中所谓的什么玉树公子贬成了渣渣,在水榭书房中看了半天好戏的长孙三公子缓缓踱步出来,拍了拍自家二哥的肩膀,表示同情。
好在二哥自我调节能力还是不错的。
长孙二公子见了他,道:“老三,仪儿不计较,我却不能咽下这口气,要是老四在就好了,他鬼主意最多……”
长孙三公子闻言,眼神黯了黯。
四弟一心怀揣江湖梦,前些年玩了个离家出走,直至今日之前,长孙家都没有找到任何消息。
……不过就在方才,一只纸鹤飞至书桌前,带来了这个让人头疼的四弟的消息。
纸鹤口吐人言,谈及四弟寻仙问道,拜入昆山。
修真之事离凡界甚远,修士轻易不入凡界,除了一百多年前那个极东的小国被修真世家一夕毁去,轰动了凡界,否则修士的传说,都要销声匿迹了。
可是别人不清楚,长孙家就和那个被灭的国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修士寿命何等漫长,若是被那灭国的罪魁祸首知道了长孙一脉尚有人在……那长孙家能逃得过吗?
他们比谁都更不希望和修士扯上关系。
三公子沉默不语,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而总算摆脱了絮叨二哥的长孙仪例行外出,陈国人人都知道,太师府上唯一的女公子,十分爱好美人,这出阁的贵族女郎不仅混迹于市井之中,就是勾栏瓦肆,也见过她的踪迹。
长孙彦也记得长孙一族中女子应当享有的崇高地位,与陈国的风俗不同,故国历来出女帝,而如今纵使故国不再,他也不舍得拘束了这唯一的掌珠,由她随心而为。
然纵使太师大人权柄在握,也杜绝不了百姓们背后的议论,这些议论倒也不见得是恶意,毕竟长孙仪的怜香惜玉十分风雅,和污秽沾不上边儿,相比之下,朝堂之上,对长孙仪的异议反而要多上许多,风评极差。
这也是为什么太子对她恶感满满,毁约另聘的原因了。
哪家贵族千金不是仆妇成群,守在后宅端庄矜持,偏她离经叛道,不肯安分守己。
长孙仪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弯了弯嘴角,颇为玩味地想,就算对她再怎么讨厌,也不该摆在明面儿上,她身边护短的人,可要叫太子殿下吃不消啊。
笑盈盈的长孙仪自然地和周遭买糖葫芦的小贩、推着货车的货郎、还有躲在善堂屋檐下纳凉的老乞丐打了声招呼。
一国之都,天子脚下,乞丐也比别的地方的人过得舒服。
“七姑娘好啊!”
“长孙姑娘早啊……”
“姑娘又去看望霓裳啊!”
霓裳本是乘风楼里最美的舞姬,身处风尘,却有一颗善心,时常慷慨解囊,帮扶老幼。
只可惜她半月前得罪了朝中权贵,不肯折腰,险些被打断了一双腿,长孙仪一掷千金为红颜,替霓裳赎身,为她治病,这件事早已在百姓间传开,因而人人见她,都多了一抹善意。
言善容易,行善却难,更别提是为了底层的小人物向上层讨公道,他们没法做些什么,打破这份无奈,但对长孙仪尊敬几分,却还是能的。
长孙仪一一含笑回应,好容易走到乘风楼不远处,眸光微微一凝——这条路她这段时间走过不少趟,来往的街亲商贩她几乎都有印象——可在前方药铺门前,却多了个算命的。
该算命的卦师看起来青年模样,容貌俊秀,只是眼睛半阖着蹲在地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时不时打个哈欠,拨弄着面前的卦盘,右手拄着一杆写着“铁算无疑”的幢帆。
那幢帆破破烂烂,看起来年头不短了。
而在这时,卦师也正好揉着眼睛抬头,向她看来,四目相对,青年眼睛似乎亮了亮:“算命不?千金一卦,绝对真实可靠!”
第93章 番外(二)
这是……把她当冤大头蒙呢?看来她千金一掷为美人的消息; 这家伙是打听清楚了。
长孙仪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青年背后汗毛一竖; 清咳了几声:“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先送你一卦; 问吉问凶?”
“不问吉; 也不问凶。”长孙仪拂了拂长袖; 好整以暇:“我倒是想问问姻缘。”
“……”楚传抽了抽嘴角,凝视着眼前的卦盘,表情微妙:“姻缘啊,这个姻缘——”
为什么她现在都是个凡人了; 他还是算不出什么——长孙师姐给人的威胁感依然浓厚; 他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汗,决定仔细措词。
不是; 转个世而已; 居然问起了姻缘。
“姑娘你红鸾星动; 姻缘所应; 正不巧是你眼前这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在下——我。”正在楚传苦心措词时; 一道含笑的磁性嗓音自两人身边响起,来人折扇一展,吸引住了长孙仪的目光。
“哦?”
长孙仪目光落到来人身上; 笑意更甚,楚传跟着看过去,眼皮直跳。
卫恒!自己找死; 不要拉上我啊!
长孙仪好美人; 这没有错。
但是; 她也是有挑的。
这张风流多情的面孔映入眼中,长孙仪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右前方的护城河,语调温和地对他道:“你看到了吗?”
卫恒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但这预感尚未完全占据脑海,他仍旧不怕死地拎着嘴角笑得十分诱惑:“看到了,那是?”
“那是,”长孙仪微笑,抬腿:“你的归宿呀。”
长腿横扫!
卫恒还来不及反应,一击挟裹着冰冷的风袭来,他措手不及之下,被一脚踹进了护城河中。
楚传背后一麻,揉了揉额角,替昔日的难兄难弟默哀。
即使是转世了的长孙师姐,依旧不那么好对付啊,卫恒竟然还敢趁着这个机会调戏她——真是不要命了。
长孙仪收回腿,视线落到他身上,慢悠悠扯了个温和的笑,问:“还算吗?”
楚传一蹦起来,后退几步,连忙摇头:“不算了,不算了。”
长孙仪点点头,收敛了几分笑意,转身径自离开,她感觉不出这人身上有什么恶意,但也不怎么想搭理,也就未曾发觉,对面不远处高高的酒楼中,也有两人含笑望来。
易又晴摸了摸耳上垂着的长坠,柔声道:“陛下如今的性子,真是活泼。”
“……”沈信月抽了抽嘴角,无言以对,听说长孙仪先前也曾一脚把卫恒踹进洗剑池内,如今那个不怕死的家伙胆大包天,想来是十分怀念旧事了。
易又晴放下窗边的帘子,遮去自己的目光,笑吟吟道:“你说,陛下发现我们了吗?”
沈信月支着下颔思索片刻,摇头:“陛下既转世为人,恐怕不欲我们再度打扰。”
所以恐怕她就算发现了,在众人没有恶意的情况下,可能也当做没发现。
反正陛下的性子,是谁也摸不透的。
这藏得倒是紧,如果不是那个长孙家的四小子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昆山,她们得了昆山的传讯,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找呢,这些年,压根就摸不到陛下的踪迹。
从今日起,恐怕围观长孙陛下的转世生涯会成为许多人的兴趣了……被一界修士明暗关注保护的陛下,能忍多久呢?
沈信月嘴角微微一弯。
对坐半晌,易又晴眼皮跳了跳:“韶白呢?”
易又晴挂念的司韶白,此刻正趴在陈国皇宫一座隐蔽的假山后,挽弓,眯着妖异美丽的双眼,轻轻一松弓弦。
“嘭”的一声,其中抬辇车的内侍一个不慎一崴,辇车上仪态高贵的太子殿下措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
随即似乎没听到这太子殿下的暴怒问罪声,罪魁祸首,一界龙皇司韶白,道貌岸然毫不心虚地收起长弓,拍了拍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哼,看不起她家陛下,等着倒霉吧。
走两步,司韶白朝着前头放风的颜近澜招呼道:“咱们妖皇阁下说什么了没有?”
还能说什么,除了跳脚指天怒骂自家一群不靠谱只想看戏的小伙伴儿们和长孙仪那对狗男女之外,妖皇陛下只能磨着牙继续处理万妖界的烂摊子。
颜近澜表示沉默,沉默——是无声的同情。
这皮痒肉厚的白龙,是没法治了。
另一头,一道黑色的身影自东宫转瞬闪过,玄曦光自宫墙上跳下,谨慎地收好了手里的匕首,论及宫闱隐私,谁都不及昔日的暗部头头,莫平生仰头,乖巧坐等。
等到盟友,那双幽幽看不出一丝儿活气的漆黑瞳孔突然一亮。
她的视线落到玄曦光身上。
玄曦光颔首。
莫平生随着点点头,干涩的声音传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然而她说话的语气,偏偏极其天真:“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
玄曦光道:“对。”
随着两人对话结束,一丝森然的黑气肉眼难见地随风卷进大内之中。
一对干坏事双人组悄悄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可怜陈国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度过坐轿摔跤、走路绊倒、喝水呛到的一天,终于心神俱疲心力交瘁地上床睡觉,半夜还被个男艳鬼纠缠半宿,噩梦连连。
青白蓝金四龙好容易会和,在乘风楼对面围观她们的长孙陛下受百花簇拥,四面相觑之后,易又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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