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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修仙大学的转专业可能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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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夜冷笑道:“鬼祟小人,有何可惧?”
“君上坦荡无畏。”
易又晴确定凤无惜无恙,先将人收入空间之中,青龙一族对空间之道向来精研,易又晴自辟一处空间,也好令凤无惜无法被外界探知。
做完这件事,她向从夜一礼,语气严肃道:“只是‘饲’之一族,不可等闲视之,陛下以身合道这万年来,莲华界众修不受心魔所苦,修炼容易,无从炼心,心性早有偏差,修为也不比从前,若一旦此界天道产生裂缝,‘饲’族再临……”
那将揭起怎样的腥风血雨,不言而喻。
从夜哼笑一声,吐出一口气,对上易又晴担忧的眼神,扯了扯嘴角:“你考虑的没错,不过……”
“长孙仪这小白脸这么折腾,现在的天道,已经产生裂缝了吧。”
这一番对话长孙仪并不知道,她在堑渊海外山,刚进花砾门做客。
琴棋书画诗酒花七道之中,琴修七娘和排行第五的棋绝与众人观念不同,产生了分歧。
据贺惜花所说,他们本是被御兽宗太师叔祖秦羽选中,传授莲华圣典的。
“秦羽?”勉强养好伤的颜近澜站在长孙仪身侧,皱眉问道:“御兽宗的那位老妪?”
她在离开御兽宗前隐隐听到门中弟子惊叫,说是秦羽元君兵解,但陛下安危在前,她无法回头去追究秦羽究竟是不是这老妪。
但贺惜花此言一出,颜近澜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所认识的,必然是同一人。
想到对方不只为陛下守护她们多年,更做了这么多准备迎接陛下不知何日的回归,她心中不免黯然。
尤其是,陛下好像将一切都忘了。
沈信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安慰,她们多年不见,彼此却默契于心。
颜近澜面色缓了缓,正要说“我没事”,沈信月却示意沈一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储物袋,拿在手中摸了摸,最后摸出个木偶老虎,递给颜近澜。
沈病梅:“……”
颜近澜:“……”她忘了,这个好友向来恶趣味,与又晴同出一脉的腹黑,这种别致的安慰,也只有她能想到了。
玄曦光有点好奇地看过来,沈信月感觉到她的眼神,在袋子掏了掏,又摸出一个积木蛇,递过去问:“你也要?”
玄曦光说了一声“谢谢”,没接,去看长孙仪。
长孙仪揉了揉眉心:“你喜欢就拿着,咱们现在有钱了,这个还是……买得起的。”
玄曦光点点头,收下了。
“此言差矣。”沈信月道:“陛下,情谊三千,怎可用铜臭侮辱?”
长孙仪刚喝了口茶,险些没喷出来。
“秦前辈交代,若有朝一日驱策令现世,便是我们认主之时。”一番插科打诨没影响贺惜花说正事的心情,他垂首,神色恭敬,甚至没有看地上那两个与信念背离的同道:“既然主上现世,属下及花砾门必为主上所用。”
长孙仪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将目光一转,旁边的酒翁一面抠着脚一面喝酒,长孙想着自己刚在这家伙的酒葫芦里坐了一会儿,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此刻她无疑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她看酒翁,所有的视线便一瞬间集中到了酒翁的身上,他装傻也受不了这数十只眼睛的打量,只好放下酒葫芦,挠着脚道:“那个,我不掺和,都别看我啊!”
长孙仪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和他纠缠,直言问道:“令主旗呢?”
“什么令主旗?”他放下抠脚的手,又去挠头,一边挠一边道:“你说沐簪雨手里的旗子吗?那不是被你撕了么?”
长孙仪道:“少蒙我,令主旗没这么水,一撕就烂,那是假的。”
蔺如霜在一旁冷眼看着,听闻此言,抬了抬眼皮道:“你早知道那不是真的令主旗?”
长孙仪摸不清他这句话是不是试探,无奈一笑:“我不知道,但是以沐簪雨修为之高,若是真的莲华令主旗,威力必然不止于此。”
蔺如霜顿了顿,没再开口,长孙仪不想说的事,无论如何是打探不出来的,他不再开口,却负了手,大袖之下,指诀连番掐动。
棋绝身材高大,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看着十分落魄,此时看长孙仪不好应付,不忘拖酒翁下水:“我说老酒鬼,你就别藏了,你们主子都出现了,你还不快快奉上令主旗,也像惜花一样,讨个恩典。”
他们都没想到沐簪雨手中的召灵幡不过是个假货,早知如此……罢了,早知如此,他们也未必会甘心奉一个小娃娃为主。
七娘在旁边冷笑一声,酒翁险些跳了起来。
长孙仪半阖了眼,不以为意,说是秦羽给她留的人手,但她从未听说过这位御兽宗太师叔祖的大名,驱策令现世十年来她也从未接触七道中的任何一个,说是任她驱使,但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终究不能勉强。
但令主旗她是必然要拿到手的,他们即使有自己的心思,也不能强占别人的东西吧?
棋绝二人几番出言相激,酒翁终于忍不住跳脚道:“你们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秦前辈说过——”
长孙仪道:“既然不是好东西,你藏着掖着又有什么意思?”
贺惜花道:“纵使秦前辈不允你交出,然而她亦有交代,一切以主上命令为准。”
长叹半晌,酒翁终于耐不过长孙仪的坚定,他在腰边系着的布袋子里摸了摸,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掏出一把破破烂烂的幢帆。
玄曦光眨了眨眼,念上头的字:“铁算……无疑?”
长孙仪:“……”
沈病梅抽了抽嘴角:“不是说莲华令主旗旗面为玄色,上绘七叶莲华,莲叶色色不同……这个不是江湖骗子的把戏吗?”
盯着酒翁手边随意扔着的破幢帆,长孙仪漫不经心道:“没错,是了。”
是了?是了!
玄曦光看了一百多年的召灵幡,沐簪雨手中那面旗子说不上漂亮,但也不至于如此寒酸——可说这话的是她家陛下,而她家陛下是不会错的,于是玄曦光抱着她的积木蛇,郑重点头。
“陛下英明神武。”
沈病梅差点从座椅上摔下去,却看长孙仪身边,他家大侄女一脸平静,她旁边那妖修更不靠谱了,还满脸赞同。
赞同个鬼啊!这要是莲华令主旗,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不过……他没想到逸灵这徒弟神神秘秘的,看上去颇有些大来头,否则他这骄傲的侄女也不会如此心悦诚服,而前辈也不会一路保驾护航。
沐簪雨再怎么也是魔道上一任领头人,长孙仪说杀就杀,这等实力,也不容小觑。
她一路与莲华圣器关系紧密,恐怕真如侄女所言,他不该牵涉进去。
蔺如霜忽然站起,淡淡说了一声“我有要事离去”,便已不见踪影。
沈信月瞥了瞥他的背影,询问道:“陛下——”
长孙仪没说话,只是皱起了眉。
酒翁既然交出了莲华令主旗,长孙仪也不过多为难,棋绝和七娘交给贺惜花关押,长孙仪和玄曦光久未见面,正好相叙,之前听到彼岸东方的龙鸣,长孙仪已放下了半颗心。
颜近澜见其余人皆已离去,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上前一步道:“陛下,我有一事禀告。”
“之前御兽宗的秦羽令我转告陛下,万勿让七圣器合一,否则……”否则你将彻底消失,再无回归之日。
可是这话能说出口吗?眼前的陛下是否是万年以前的陛下,而消失的又会是谁呢?
七圣器合一?
沈信月诧然道:“为何,我得到的消息乃是……圣器合一之日,就是莲华界打破屏障,升仙之路重启之时。”说到这里,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悚然一惊。
莲华界打破屏障,那么以身合道的莲华圣尊又该是什么下场?
如今的七圣器,圣主琴、无相扇、令主旗、万法策、天玺棋都各自有了下落,其中三样都在她身上,几乎可以说,七圣器集齐之日不远了。
沈信月和颜近澜得到的消息虽然有所差异,但都指向同一个结果。
七圣器合,一界打破。
现在七圣器虽未合,但对莲华界一定有影响吧。
长孙仪怔了一怔,率然起身。
“不好!”
长孙仪意识到不妥的时候,昆山已经死伤惨重。
商逸灵拄着剑,浑身浴血,她一袭法衣已经烂的七七八八,露出狰狞的伤口。
然而她对面的青年,依旧维持着甜蜜动人的微笑,毫发无伤。
这样的差距,几乎令人绝望。
星落一脉的动静,缀天峰自然不可能毫无反应,靳寒咬着牙长跪在地:“师尊,星落一脉的弟子已经十不存一,商师叔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您为何还不出手——”
“以卵击石,此乃不智。”道合元君负手背对着他,肃声道:“寒儿,你该长大了。”
“师尊!”
靳寒眼中血丝盘踞,他定定的看着自己向来敬爱的师尊,他总是如此镇定稳重,仿佛什么都不能令他失色。
从前,他认为这是强者的气度,而今,他知道了,这只是懦弱者的伪装!
“我不知道什么是以卵击石。”
他站直身躯,转身,往陈渊峰的方向。
“我只知道,唇亡齿寒,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只知道,剑修之道,要勇往无前无愧于心。”
他站直身躯,转身,往陈渊峰的方向。
“我只知道,唇亡齿寒,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只知道,剑修之道,要勇往无前无愧于心。”
凤无惜,这是你教给我的,今日,我做给你看。
第70章 目的
商逸灵自入剑修之道以来; 还从未感受过如此绝望的情绪。
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只是站在那里,寸步未移,她的围剿几要一败涂地。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剿灭昆山,怎么可能?
这段时间以来; 她一直未曾动手,就是段无尘; 她也只是威慑了一番; 虽说是长孙仪主动说明要自己报仇,但她为人师尊; 也该替徒儿出头。
压抑至今,只为今日计。
凤缜的能耐她早有猜测,但始终未能领教; 十年前长孙仪遇到的污蔑她也有所猜测,等待至今终于等到了他出现; 只是没想到; 养精蓄锐这么久,却还是伤不了他分毫。
凤缜可惜道:“你何必?只是徒劳罢了。”
“你要昆山上下的命。”商逸灵擦去唇角血迹,嘴角一扯; 笑道:“我也是昆山中的一员; 你明知道,我这个人; 最不喜欢坐以待毙了。”
凤缜笑容微微敛起; 唇际笑涡浅浅:“好罢; 那就别怪我念旧情了。”
他一抬手,额上鲜红欲滴的翎羽纹路顷刻间混沌流转,再是数百个修为低的弟子瞬间被扭曲狂悍的风暴卷进去,尸骨无存!
商逸灵目呲欲裂,顾不上虎口深深的伤口,再次抬剑劈落,劈落无数星河,这一势极美,却也极凶,闪烁的星芒直向凤缜面门,却见他微微一闪身,如此惊艳的一剑瞬间落尽扭曲的空间里,成空。
同时,她周身被反噬的剑气割裂出数道伤口,再添新红。
又是这样,遇上这种手段,纵使剑修的剑再利,面对算不出下落的敌人,也是无用之功。
不过,即使今日陨落于此,也……无甚可惜。
段无尘之事一过,在她的强势下,为补偿计,星落峰、九枝峰、月悬峰三脉的弟子都由她安排,其中有希望继承道统的弟子已交由楚传带走了。
剩下的弟子,都坚定了信念,归于星落峰,为昆山,拼却此战。
星辉剑再也无法支撑主人身躯,新伤旧患同时爆发,商逸灵一身狼狈,跪倒在尘埃里。
凤缜轻轻一叹,掌中凝聚一团混沌元气,正欲趁机取她性命,忽然自天而降一道冷芒,他笑了笑,信手一弹,黑衣青年手中灵剑瞬断,他飞出三尺之外,极力撑起身,却终究忍不住转过头,吐出一口猩红。
来者正是靳寒,他携一腔胆气而来,却不想败的如此轻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修为,为什么弹指一挥间,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靳寒?”商逸灵不想这孩子竟会在此时出现,他甫一照面就被凤缜毁了伴生灵剑,然而状态却比原先坚定有力。
商逸灵咬了咬牙,竭力站起,靳寒和长孙仪的恩怨是他们小辈之间的事情,只要不是生死大仇,她这个做人师叔的就有保护弟子的责任。
凤缜咦了一声,却没动手,他轻轻一嗅,又笑了,颊边梨涡深了深。
“我闻到了心魔的味道,只可惜,现在有点淡了。”
他低下头,去看那狼狈的年轻剑修:“嫉妒的味道可真美味了,怎么,现在你不嫉妒了吗?真是的,人修就是这点不好……遇到什么人被劝解一番,好端端的心魔说散就散。”
“你说他们可不可恶,他们又不是你,凭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压低了声音,蹲下身,话语温和中带着哄诱的味道:“一个凭空出现的家伙,轻而易举地占据了你的位置,而你只能步步退让,如此理所当然,难道不该嫉妒吗?”
“她算什么,是不是?”
靳寒双目通红,被人揭破沉埋心底的嫉妒,他在恼羞之余,更觉愤怒,灵剑虽折,剑意未者,通天之剑携一身傲骨,自九霄而降!
凤缜一笑,挥袖间散去凌厉的攻击,靳寒仍遭剑气反噬,浑身血脉暴张,身形直向陈渊峰下落去。
他这个状况掉下去,只怕不死也残。
商逸灵连忙挥剑止住他下落,提起来扔到一边,在这个时候,沉默已久的昆山长老大能统统现身,一道道绝世剑意自外袭来,冲向陈渊峰上,从容自若的俊美青年。
“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活成了万年王八,怕死不敢出来了。”
当先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衣剑修冲商逸灵微微颔首,闻言只侧过眼冷冷道:“擅闯昆山者,死!”
他性子干脆,一言即落,攻击便至,商逸灵见到来援,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急切道:“几位师祖,你们怎么出现了?”
其中一位眉目柔和的女剑修道:“不出现,难道看着你们这些小家伙送死吗?”
分神阶段乃是一道分水岭。
他们都是修炼数千年的剑道大能,修为基本在合体之上,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渡劫期修士,剑修虽说可越阶而战,但到他们这个境界,已经没什么对手了,因而只专注磨砺剑心。
炼心何其难也,他们中间有的游历多年,有的闭关多年,只留了一道神念在昆山,他们已不太关心外物,除非昆山遭遇灭门之危,几乎不再现世。当此之时,如果不是收到了昆山危机的讯息,怎会匆匆出现?
凤缜最不喜这样的修士,他们心智坚定,不好对付不说,更重要的是,他们很难生出心魔。
对“饲”来说,不能成为食物的修士,很难得到他们的好感——当然,这些修士也不想得到他们的好感,毕竟谁喜欢自己成为别人的食物呢?
乘着他们缠斗的间隙,商逸灵连忙问道:“几位师叔,莫非是掌门召集你们回来的?”
那眉目柔和的女修点头道:“灵儿,这么大的事你也不通知我们,若非道合召集,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昆山覆灭吗?”
“遭了!”
明知背水一战,非死无疑,商逸灵都未曾变色,而在群援毕至之时,她反而惨白了脸色。
她不安的预感很快得到证实,百里之外,倏然间地动山摇,一道漆黑的影子迎接着九天雷劫,赫然降世!
庞大的魔气笼罩了整个陈渊峰上方,商逸灵苦笑。
如果长老们未曾回来,说不准还能保住一命,可他们回来了,就注定要和昆山共沦亡。
可事已至此,已无回转的余地,商逸灵再次想起徒弟长孙仪在离开前,迟疑许久,告诉她的那句话。
“师尊,你且小心。拥雪峰下压着的不是圣灵,乃是莲华圣尊的心魔。”
在知道凤无惜身世的那一刻,在知道莲华心魔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在等着这一天。
“饲”已心魔为食,莲华圣尊的心魔,凤缜又怎么会放过?
凤缜引诱兰清微,将女儿交给她抚养,恐怕也是打着莲华心魔的主意,然而他没想到,这个女儿被凊微养的太好,非但迟迟无法激发心魔种,还不能及时修炼“饲”的功法。
他将女儿送过来时,自己应当无法在莲华界自由出入。
商逸灵的猜测并非无迹可寻,她最初遇到凤缜时是在伽蓝秘境,凤缜并不是只引诱了兰清微一人,彼时进入伽蓝秘境的女修,皆是他的引诱对象。
虽说商逸灵最终没能上钩,但他的挑拨最终还是让她和师妹凊微的感情有了裂痕。甚至在百余年前,凤缜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将女儿送到莲华界,交给兰清微抚养——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得而知。
商逸灵不知道他为什么如今可以在莲华界自由行走,为今之计,只有尽力阻止他得到莲华圣尊的心魔。
一旦让他吞噬了莲华心魔,昆山上下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在心魔现身的刹那,凤缜终于不再留手,他拖延这么久,为的就是心魔成功脱离阵法,现在计划成功,他也没耐心和这些人交手了。
混沌气轰然炸开,十数位剑修大能无一逃脱,纷纷受创,凤缜飞入长空,含笑伸手,手中混沌气顿时化为锁链,欲要缚住庞大的心魔之身。
就在锁链靠近心魔时,月华满地,星河流光。
触手可及的心魔之身,在他眼皮底下,被收入了一道法器中。
月华镜。
商逸灵撑着剑,眼中星辰闪烁。
这一回——凊微,你做出选择了吗?
凤缜一直镇定的笑脸,变了。
陈渊峰下,墨发披爻的兰清微缓缓走上来,一路走,一路滴下鲜红的血花。
在不久之前,凤无惜也曾在昆山星落峰下,这样走过。
凤缜盯着这个出乎预料的变数,似乎走了新发现,他眼神亮了亮,没动怒,反而笑得开怀。
“我就说嘛,凊微,你怎么变得没意思起来,原来还藏着一手啊。”
兰清微站定了,先看了一眼商逸灵,才将视线落到凤缜身上。
她问:“明明韩朴受你操控,你大可以暗中带走莲华心魔,为什么要惊动整个昆山?”
凤缜笑着看她,没说话。
兰清微没等他回答,自顾说了下去:“因为你不仅要拖住昆山其他人,让韩朴动手放出莲华心魔,而且你是真的想覆灭整个昆山,是不是?”
凤缜道:“凊微,你还是那个凊微啊。”
兰清微笑了笑。
这一笑冰消雪融,艳若桃李。
“你要的是什么,养成一个心魔吗?”
“你要养成我的心魔,对不对?”
如果她在陈渊峰下,错过了这场屠杀,那么待她发现这一幕,该是何等痛苦绝望。
届时,心魔自生。
“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你的食物而已啊……”
商逸灵看着她,眼中似有心疼。
凤缜忽然叹了一口气:“这么说,你是不听话了?”
被发现意图,也就意味着这条心魔养不成了。
凤缜有些意兴萧索。
他也没等兰清微回话,眼中终于露出几分不耐,手中混沌之力悉数随掌力拍出。
“凊微!”
商逸灵的悲呼戛然而止。
一掌,夺人性命。
兰清微始终控制着月华镜,莲华心魔不是那么好压制的,她在陈渊峰下突破禁制,已然消耗了一身修为,如今更是悬着一口气,不肯放开月华镜。
她道:“凤缜……”
“放过无惜。”
最终,她只这么说。
为他背叛一次,已经够了,昆山啊……
终究是我的家。
第71章 剑尊
兰凊微一倒下; 月华镜便再压抑不住涌动的魔气,只顺着主人的遗志径直飞向商逸灵。
商逸灵虽极力控制; 奈何她自己也重伤至此,快速将月华镜封入星辉剑内; 她呕出一口鲜血,目光沉沉。
凤缜无奈道:“你们啊,何必徒劳呢?”
说话间; 韩朴领着韩盈自峰外飞来; 毫不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站到了凤缜身后,脸上的表情不再古板冲动,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冷静。
显而易见,他早已成了凤缜的内应。
道合元君同时现身,面目凝重。
商逸灵冷笑道:“道合师兄,如何; 可等到了你所谓的剑道至尊现世?”
靳寒闻言惊讶抬眸,只见道合元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似有所悟,忍不住苦笑一声。
商逸灵只冷笑,笑到后来; 两眼都笑出泪花。
冷眼旁观,置身事外这么多年啊……
那眉目柔和的女剑修拄着剑爬起来; 讶声道:“剑道至尊; 道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为掌门,你竟然眼看弟子死伤,你——”
“凌师祖,你此刻责备也是无用。” 商逸灵打断了她的责备,擦去眼角的泪花,慢慢爬起来,挺直了背脊道:“我这位掌门师兄,可向来有他自己的道理呢。”
“拥雪峰上的圣灵之异,他早有察觉,而峰上的一层莲华阵法封印之外,还有一层剑气封印,那道剑气果然绝世无双,他追求至高剑道已久,怎会不见猎心喜?”
商逸灵顿了顿,又转向道合,古怪一笑:“师兄,你放任韩朴做这些小动作,放任他放出莲华心魔的过程中,那位剑道至尊,出现了吗?”
道合元君脸色一沉:“道灵!你根本不懂,莲华界根本不是剑修修炼的地方,吾等即使有再高的天赋,因着莲华竖子,也根本不可能飞升!”
“那你要去哪里修炼?云虚界吗?”
云虚界正是昔日五界之一,不同于应天界的百花齐放,云虚界一界修剑,剑道辉煌。
“太师叔!”
说话的“太师叔”正是最先赶到的白衣剑修,他听得道合这番话,只有冷笑。
他乃昆山修为最高也是年岁最长的存在,对一些过往了解更多,此刻听到如此可笑的想法,脸色冷的像块冰。
“若无莲华圣尊,” 他冷冷道:“凭你的资质,早就被‘饲’族吃了!”
凤缜看他们吵架,刚刚萧索的情绪很快变成了趣味,他看得起劲,忍不住插话:“云虚界?你们有点意思,原来莲华界不都是井底之蛙,还有知道云虚界的剑修啊。”
道合沉着脸:“这一回,是我错算,只是无论云虚剑尊存不存在,昆山都不应再囿于莲华界内……”
凤缜抚掌大笑:“说得好!捅破你们的天……外面的世界才更精彩呐。”
一番耽搁,商逸灵终于到了极限,手中星辉剑也再度发出哀鸣,月华镜在哀鸣中崩裂,庞大的魔气再次冲天而起!
凤缜微微一笑,终于动手,前一道掌气直欲催商逸灵性命,后一道则重化为锁链,盘卷而出!
他之前当然有闲情看戏等待,因为他知道商逸灵也撑不了多久,他只需要等一等,猎物自然会出现。
“道合!你可知若让他得逞,莲华界会有怎样的下场!”
眉目柔和的女修怒斥了一声,现在还有一战之力的人除开已经背叛的韩朴不算,只剩一个道合,而这位昆山掌门依旧冷眉肃目,神色不动,好似事不关己。
“莲华界会有怎样的下场,与我何干?”
的确,的确事不关己,因为他和凤缜的目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要打破莲华界的屏障,让莲华界可以通向未知的外界。
凤缜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
可惜万事万物都有变数,不是什么都能尽在他指掌间的。
再度延伸的锁链生长到一半,就像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骤然退缩。
凤缜咦了一声。
道合还在说:“既然诸位师叔寄望于莲华,那不如看看,她守不守得住莲华界吧!”
不是谁都甘愿困守一方,明知道离开这里才能有所精进,谁愿意做一辈子笼中鸟呢?
“呵。”
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响在众人耳畔,饶是道合这般心机深沉之辈,也不由得变色,他转身寻觅声音来源,凤缜微微眯起双眼,也笑了笑。
此刻琴音忽起,护住了受掌的商逸灵等人,商逸灵晕厥之前抬头看去,熟悉的琴身映入眼底。
是长孙仪那时用的清歌。
陈渊峰原本是一片寂静,可是在来人出现的那刻,静止的风开始流动。
来人衣玄衣,银发如缎,映照在青冥的天色下,显得遥远而寂寥,玄衣上道道银色的纹路依次点亮,如同繁复的花开在一片黑色的土地中。
他伸手,解开脑后的系结,任凭缚眼的绸带随风飘落,一双冷寂的眼睛里不露分毫情绪,唯有眼角下的青色泪痣透出几分妖异。
白衣剑修目露惊讶。
蔺如霜并没有在意,他踏空而立,负双手于身后,面前展开的竹简上,每一个字迹流窜着炫目的华光。
之前凤缜快要到手的莲华心魔聚拢成一团,轻易被镇压在这一卷小小的竹简下。
凤缜道:“是你啊。”
俊美青年脸上依旧笑得甜蜜蜜,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对面的男人,身体微微绷紧,这是他特有的习惯,当遇到重视的对手时,凤缜永远是正视对方的。
这是他忌惮的表现。
“现在离开,我可以饶你一命。”蔺如霜的双眼淡淡盯着眼前那一团魔气,似乎感觉不到凤缜的目光。
计划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哪怕再好的性子也不免会有情绪波动甚至恼怒,可凤缜偏偏不是正常人,他身上非但感觉不出一丝怒气,甚至还显得十分高兴。
“蔺如霜——”他笑着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只身闯冥无界盗走玄冥石,当真厉害。”
蔺如霜懒得说话,他对除长孙仪之外的人向来没有什么耐心,此刻心情更是十分不好,不过凤缜并不介意他的冷淡,笑容依旧耀眼如暖阳。
“你要和我动手吗?可是你现在的大部分力量,应当都在支撑着莲华界的天道吧?你一旦动手,此界天道崩塌可就不好了,你确定要杀了我吗?”
蔺如霜眼不抬:“杀你,没这么大的影响。”
即使对方坐上了“饲”族族长之位,凤缜在他眼里依然是一个小辈。
莲华界对外的封印,乃是莲华合道封成,而莲华如今转世现身,天道自然有所缺漏,出现裂痕,凤缜才得以在莲华界自由出入。
长孙仪以为他沉睡时是因为测算天机耗力过剩,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他每次沉睡,更多都是因修补护持天道。
不过是为了换她回归罢了。
“为了让莲华回归,你真是煞费苦心啊。”凤缜道:“你用玄冥石把自己炼成了半死不活的怪物,难道就能够代替合道的莲华了?”
“可那又怎样?她还是不会看你一眼,万年之前不会,万年之后更不会……”
不愧是善诱人心的“饲”,每一句话都毫不客气地揭开人心最深处的隐痛,蔺如霜终于抬眸,竹简一卷,将压制的心魔卷起,重新收回袖中。
“真可怜呐,你在那高高在上的法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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