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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婆的民国记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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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张先生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
“为什么不行!?”绝儿觉得说不过去,虽然这是她和馒头的事,可张先生刚才也明说了,他也有私心,钱都由她出了,为什么他却不愿意施以援手?
张先生也意识到自己拒绝的有些太过果断,只好缓了缓口气,无奈的说:
“鬼市我去不了,要不然我早就自己买来了。”
“恩,师父是去不了,咱们都是鬼市的黑户,人家不让我们进。”银吉接过张先生的话,一扭头就看到他横了自己一眼,便连忙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徐恩予虽然知道鬼市,但张先生师徒三人说的都是他不知道的事,便也好奇了起来。只是见张先生遮遮掩掩的不愿意将详情都说出来,就知道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便悄悄将老实乖巧的银吉拉到一旁,问他:
“师父和你们在鬼市出过什么事?”
银吉谨慎的偷瞄了张先生一眼,对徐恩予招了两下手,让他将身子低下来。
徐恩予笑了笑,按银吉说的做了,在他身旁俯下身子,他便踮着脚尖,捂起嘴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师父去年带我和金吉去鬼市上采买罕有的药材,硬说别人卖假药,可又拿不出实据,就被鬼市上管事的以寻衅滋事的名义拉进了黑名册里给扔了出去,人家以后都不让咱们去他们那儿了。”
徐恩予听后点了点头,往张先生的位置看了一眼,心想这倒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赵绝儿,既然我师父说去不了,那肯定就是去不了,你要是真想解决问题,还是自己去一趟吧。”徐恩予只好替他师父解围,想来他肯定是好面子,不愿意将这么糗的事出来给小辈们听。
“绝儿,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馒头纠结着,不确定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会不会有些过分,毕竟这个屋子里的人没有谁有义务去帮他,包括绝儿。
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让绝儿为难,生怕得到的答案是否定。
绝儿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她从没有说过不帮他。她怎么会不帮,怎么能不帮。
“张先生,我去鬼市买,你给我讲讲怎么去吧。”她很快便妥协了,望着馒头笑了笑,“放心,这回我一定能弄清你的来历。”
馒头感动得说不出话,期待的看向张先生。
张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背着手往屋子里四处一瞧,走到了窗边的书桌后,拉开木椅往上面一坐,在书桌上端着手说:
“‘鬼市’这地方听起来神秘,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个卖杂货的地方,只是因为开市的时间是逢1。3。5。7。11这五个月份,月中夜里12点鬼门大开的时候,所以才叫鬼市。”
“不对吧张先生,要是只是个卖杂货的地方,你会有闲心往那儿去?”绝儿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张先生的话没说全。
“本就是些杂货。”张先生一脸不屑的挠了挠耳朵,“不信你让银吉说。”
“是,师父。”银吉乖巧的对张先生揖了一下,平淡的说道:“鬼市上卖的不过是一些夜明珠,参果,金缕衣,太岁,尸油,各朝的玉牒这些,林林总总许多,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反正就是杂货。”
“听到了没,就是些杂货,你们也不要想太多了,我告诉你们开市的位置,你们去了一看就全知道了。”张先生说。
绝儿听着银吉口中的这些“杂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师徒三人的眼光到底是有多高?且不说别的,金缕衣绝儿是知道的,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没想到落到他们嘴里竟然沦为了“杂货”,还有太岁,相传只要能吃下铜板大的一小块,不说长生不老,延年益寿肯定跑不掉的。
这些东西动辄就以千金来计算,绝儿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生犀是个什么价,自己怀里的那一千块大洋够不够开销。
“鬼市在哪儿开呀?”霜霜觉得新奇,忍不住就问了。
“定河南面的雾霞滩边。”张先生回道。
“确定是雾霞滩?”绝儿觉得奇怪,定河是条大河,附近没人不知道它边上的雾霞滩,可那边别说有店铺,那么偏野的地方,连人都很少过去,怎么会有集市?
“光嘴皮子上说肯定说不清,你去一趟自然就知道了。”张先生掰起手指头数了数日子,“现在正好是五月,算算日子再过五天便是月中了,到时候你来我的石屋,我送你过去。其他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张先生言之凿凿,绝儿也不便再细问,只是还有一事困扰着她。
“张先生,我想知道自己身上埋的针有没有办法弄出来。”馒头与绝儿心有灵犀,不等她开口,自己便先问。到底是他自己身体上的问题,没人会比他更着急。
“你们都给大名鼎鼎的‘徐大夫’诊过了,他没辙啊?”张先生挑起嘴角,往徐恩予身上瞥了一眼,话里话外尽是挤兑,一点也不顾念师徒之情。
“师父,你就别给我小鞋穿了,那是人体五大要穴啊,华佗在世也不一定敢下手,何况是我……”徐恩予底气不足的说。
张先生哼着笑了一声:“世上的事总有解,如果解不了,要么是时间不够,要么是方法不对。”
他说了一番人人都知道的大道理,末了顿了顿,清了清嗓门,“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些老家伙们施下的术法,给我点时间,我定能找出解决之法。”
绝儿一听,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张先生也是死撑着面子,根本就没法子解决金针封穴的事。
要是他能解决那就好了,徐恩予说过金针一除,馒头兴许就什么都能记起来了,也不需要她往鬼市里跑一趟,更不需要花她那好不容挣来的一千块大洋了……
说起来,自打她和馒头相识,自己就老是在破财,如若知道了他的生辰八字,一定得好好跟自己的算算,看看是不是犯了什么冲,想出个破解法来。
张先生许是也知道自己说得无趣,见屋子里鸦雀无声,气氛有些尴尬,便折腾起了桌上的收音机。
这是新式的电器,一般人家都不会买,张先生纵然在钱财上不短缺,却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只是听说过,这回也是头一次见到实物。
抽屉大小的黑色收音机最上面立着跟抽拉天线,侧面有两个银色旋钮,只能收到一个电台,国民党的中央广播电台,每天下午和晚间各播一次。
张先生不知道这些,只是胡乱的拉着收音机上的天线。他觉得侧面的旋钮很奇怪,刚随手拨弄了一下,收音机就突兀的发出了一连串“滋滋滋”的噪音,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徐恩予宝贝他的收音机,连忙上前制止:“现在电台还没开播呢,师父,你就别乱折腾了,免得弄坏了……”
“坏了就坏了,我是赔不起还是怎么着?看你稀罕的,我还不乐意弄了!”张先生被驳了面子,不高兴了,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桌后走了出去,边走还偷偷往收音机上看,心里还是对这个能出声的盒子感到好奇。
徐恩予拉了拉收音机的天线,又转了转侧面的按钮,杂音就消失了,正当他准备松口气,就忽然听到一阵拍门声。
他奇怪的盯着收音机,还以为是里面发出的声音,毕竟现在时间这么早,不会有人上门来找他。
笃笃笃——
敲门声没断,好像也不是从收音机里发出来的。
金吉银吉可没他想得那么多,听到敲门声,就一同跑到了房间外的走廊上往大门外打望。
“师哥!有人找!”银吉回过头往身后的房间里喊了一声。
徐恩予一愣,问道:“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排场好大啊,有汽车还有摩托车!”银吉回道。
“他们还穿着黑皮靴和军大褂!好威风啊!”金吉兴奋挥着那只没断的胳膊,扭着脑袋嚷嚷了起来,“师父,师哥,你们快出来看呀!”
徐恩予觉得不对劲,正准备出去看看,就又听到一阵汽车喇叭声,来人似乎是个急性子,正催着他出来。
“都出去吧,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天也亮了,你们要没什么事,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张先生对绝儿他们说。
徐恩予才只是在走廊上往院子外匆匆看了一眼,就抿嘴笑了起来。这么一大早,他的寒舍竟然就来了位稀客。
第75章
徐恩予小跑着下了楼; 赶到院子里将大门打开,一看到门外的阵仗便抿嘴笑了。
“我说沈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沈卫勋慵懒的趴在吉普车的车门上; 玩味的冲徐恩予吹了声口哨:
“你小子回来这么久不跟我打招呼,昨天晚上却打着我的名号往你们镇上保安队借了辆摩托,你说是什么风把我吹来了?”
徐恩予抱起胳膊笑了笑:“回来就忙着开医馆,没空找你啊。”
吉普车前座下来一位穿着国军调查统计局军装的卫兵,走到后排替沈卫勋打开了车门。
沈卫勋取下头上戴着的军帽; 拿在手里拍了两下,抬起头打量起了徐恩予的房子。
“你开医馆怎么不上我们那儿去; 非选这么个破地方。”
“这里离我师父近。”徐恩予侧过身; 延入道:“里面去坐坐?”
沈卫勋冲他牵了牵嘴角,对门外列队的士兵说:“你们就在外面等我。”
“当了处长就是不一样啊; 排场这么大。”徐恩予瞥了一身站在门外的士兵,个个军装笔挺,不苟言笑; 腰间别着的枪更是显眼; 让人望而生畏,沈卫勋的腰上也别着一只; “你就老实说吧; 来我们镇上是干嘛的,别拿我借摩托车的事糊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贵人事忙。”
沈卫勋耸了耸肩; 痞里痞气的勾搭起了徐恩予的肩膀; 坏笑道:“你说你这么聪明,活着不累啊?”
说着他往屋里看了一眼,看到张先生领着金吉银吉也下楼到了客厅,正往他的位置打望着,“还有客人比我还早?”
“那是我师父和师弟。”徐恩予说。
“哦。”沈卫勋抬起手又指了指随后而来的绝儿,调侃道:“既然一边是你的师父和师弟,那另外一边的那两个,那就是你的媳妇和小舅子了呗?”
“去去去!”徐予恩推了他一把,“只是普通朋友。”
沈卫勋嗤的一笑,笑眯眯的往张先生他们的位置挥了挥手,算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乍看起来好像很有礼貌,其实一点也不正经,那份轻浮劲跟他身上的军装有些格格不入。
“其实我这回来这边是有私事要办,谁知出门前接到你们镇上保安队的电话,问我认不认识你,说是你打着我的名号问他借摩托。我一听巧了,一来到你们镇上就直接来找你了,老同学嘛,好不容易遇到了肯定得叙叙旧啊。”
“私事?”徐恩予好奇的看着他。
沈卫勋烦恼的了挠了挠头发,轻轻叹了口气:“都是我那个不省心的妹妹。”
他的话声刚落,“砰”的一声巨响就从对面二楼的房间里传了过来。
一楼客厅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绝儿一回身,惊讶发现霜霜竟然没跟着她,此时不知所踪。
徐恩予紧张的往二楼看了过去,一想到楼上房里放着的重要物件,连声招呼也来不及跟沈卫勋打,就急急忙忙回到了楼上。
“喂,我说老徐,你干嘛去啊?我这可连口水都没喝上呢!”沈卫勋看着徐恩予急匆匆的身影摇头一笑,索性也跟着他跑上了楼。
徐恩予回到二楼,发现书房墙边的几个书柜不知道什么原因倒了,地上散了一地的书,书桌下面的柜门也打开了没关上,整间屋子给人的感觉就像进过贼一样。
沈卫勋跟到楼上,站在书房的门外瞥了一眼,也是这种感觉,甚至已经下意识解开了腰间的枪套,将手放在枪柄上做了出警备的姿态,“进贼了?”
徐恩予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摇了摇头却没说话,一边弯腰拾着地上的书,一边纳闷:大门站了这么多人,客厅里也有他的师父在,那贼能从哪里进来?
沈卫勋自行将书房的角角落落都查看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刚准备重新合上枪套,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隔壁房里传了过来。
他连忙追了出去,只看到一个人影从器械房跑了出去,飞快的冲向了楼道。
沈卫勋见此人形迹可疑,职业习惯让他没有多想便拔枪朝着楼道的位置射了一发子弹。
子弹落了空,被打了墙上,深深的卡在墙坯里,只在地上散下了一小抹墙灰。
沈卫勋托着枪,连忙从楼梯上追了下去,拐过转角,看到那人,又开了一枪。
霜霜一路往楼下跑,哪怕身后枪声连连,她也只是抱着头,连声都没吭一声。
绝儿听到楼道上的枪响,心头一惊,她怀里的雪风也受到了惊吓,本能的从她身上跳了出去,迅速攀着院墙逃得不见踪影。
雪风的突然出逃让绝儿不知所措,她正准备追过去寻它,就忽然看到霜霜憋红着一张脸冲了出来。
可她只是匆匆看了绝儿一眼,就飞快的从她面前跑了出去,就像是在逃命。
张先生觉得不对劲,在霜霜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小记者,火烧屁丨股啦?”
“哎呀!张先生,你行行好,赶紧松手!”霜霜急得一个劲的甩手,还忙不迭的回头看,“要是被我哥揪到,我就死定了!”
“你哥!?”张先生一愣,“谁是你哥!?难不成是——”
他往沈卫勋的位置看了一眼,见他手里拿着枪,心里一犯怵,赶紧松开了霜霜,将手给举过了头顶。
“小贼,你最好别想着溜,我手里的枪可没长眼,这里这么空旷,就算我闭着眼睛开枪,你都不会像刚才那么走运了。”
沈卫勋停在了原地,一只手插在腰上喘着气,另外一只手将枪口对准了霜霜的后背。
霜霜一个急刹停了下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知道这回躲不过了,只好乖乖的转过身,笑嘻嘻的舔着脸,对沈卫勋说:
“呀,哥,好巧哦,在这里都能遇上你……”
第76章
沈卫勋微微一怔; 铁青着一张脸,一言未发的给枪拉上保险放回到枪套,大步走到了霜霜面前; 对她高高地抬起了手。
霜霜知道自己这回一声招呼也没打就从家里溜了出来,算是闯了大祸,吓得缩起脖子闭上了眼睛,以为沈卫勋要一巴掌打下来。
谁知半晌过后,他却只是轻轻将她拉到了面前; 揉着她的头发嗔怪着:
“你这个臭丫头,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 你知道我们多替你担心; 找了你多久吗!?刚才还在我的枪子下乱跑,不要命了!?要是真的打中你了怎么办!?”
霜霜缓缓抬起头; 本来还想替自己狡辩,可一看到沈卫勋眉间抹不开的担忧,就一下子没了底气。
“哥; 我知道错了; 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卫勋长长吁了口气,能找到霜霜比什么都好; 也不再责骂她; 只是宠爱的抹了抹她的鼻子,嘴里轻声念叨着:
“人没事就好; 找了你一两个月; 这回总算是可以给爹交差让他放心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偷偷从家里跑出来?”
霜霜只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正一脸吃惊的瞪着她的绝儿。
“抓到人了没?”徐恩予匆匆忙忙跑了下来,乍看到霜霜和沈卫勋一副亲密的模样,脑子里有些发蒙,“你们这是?”
“师哥,人家兄妹相认啦!”金吉凑起了热闹,末了,见张先生还抬着手没放下来,便奇怪的问:“师父,你将手举着干嘛?”
张先生一愣,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好没面子,连忙放下手,揉着喉咙咳嗽了一声,打岔道:
“这下好了,不用被这个小记者缠着了。这位军爷,你可得看好你的宝贝妹妹,否则迟早有一天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胆子也忒大了。”
“师父,你别一口一个军爷,我和他是认识的,他是我留洋时的同学……”徐恩予尴尬的看了沈卫勋一眼。
沈卫勋笑了笑,走到徐恩予跟前,使坏般用自己的肩撞了撞他的:“徐恩予,你的师父比你可有意思多了啊。”
绝儿和馒头这两个局外人实在是被这一群人的关系给绕晕了,好在张先生已经将该交待的都交待了,霜霜也有了着落,她和馒头是时候离开了。
这么多年过来,她还从来没有哪一回是在外面过的夜,现在是归心似箭,想家想得要命。
“张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我和馒头就先回去了,等五天之后再去石屋找你。”
张先生点了点头:“五日后太阳落山,你便可来我的石屋。”
霜霜见绝儿要走,有些舍不得,也想多听她讲讲当神婆的经历,便问沈卫勋:
“哥,我想带个人回家行不行?”
沈卫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要带谁?”
霜霜笑了笑,走到绝儿面前,拉着她的手恳切的说:“绝儿,这回多亏了有你在,要不然你上我家去坐坐吧,去咱们市里逛逛,那里可比这个小镇繁华热闹多了,也好让我报答报答你。”
绝儿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挺累的,想回家休息。”
她看了馒头一眼,“馒头,你呢?”
“我随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馒头直勾勾的看着大门外的吉普车和列队的军人,心不在焉的回道。
绝儿冲他撇了撇嘴,他这副样子,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心早就飞了。
不过也算是难得,绝儿本还担心他因为自己身体的事而郁郁寡欢无法振作,这下看来,是她瞎操心了。想想也是,以他的心性,天塌下来的大事也只是往心里囫囵过一圈,但凡半道杀出个什么新鲜玩意,他立马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有时候,绝儿也挺羡慕这样的心性,得过且过一些,过起日子来,肯定能轻松许多。
“霜霜,我看还是下次再去你家做客吧。”绝儿的脸上已经显出了疲态,连笑容看起来都很勉强。
身上压着事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猛地一下子松懈下来,她便有些支撑不住了,眼皮直打架。
沈卫勋听到两人的对话,虽然一知半解,但也从霜霜的口气中知道了绝儿对她的照顾,便大方的走到绝儿面前,十分绅士的对她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沈卫勋,任职于建京市国军调查统计局。不知道是否有荣幸邀请你这位‘救妹’恩人到建京去逛逛?”
绝儿愣愣的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这只手,有些惶恐和紧张。
寻常人见了她顶多也就是点头一笑示个好,要是遇到知道她背景的,没给她一口吐沫星子都算是给面子的,而这位相貌堂堂的国军军官,竟然如此的尊重她。
馒头的魂让沈卫勋给勾回来了,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沈卫勋伸出的那只手,大喇喇的问:“你这是想干嘛?”
沈卫勋一怔,看着绝儿,尴尬的笑着说:“我们初次见面,或许,该先握个手?”
“握手?”馒头蹙了蹙眉,回味着他的神情和语气,又看了一眼他这一身体面的打扮,不知怎地,心里有些较劲,便伸出自己的手,以握拳的方式十分用力的把住了沈卫勋的手掌。
“你好,我叫赵馒头,任职……任职于……”他吞吞吐吐的,本想给沈卫勋一个下马威,可着实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称谓来形容自己的地位,只好尴尬的看向绝儿。
“赵馒头……”绝儿不禁噗嗤一笑,不知道谁之前嫌这个名字又难听又土,现在倒好,用得比谁都溜。
“沈……沈长官,真的很不好意思,虽然您盛意拳拳,可我真的走不开,要不然改天吧,我要是去建京,一定到府上拜访。”绝儿拘谨的说。
沈卫勋不知怎地,也没回应,只是奇怪的冲她歪嘴笑了笑,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不顾形象的将自己的手从馒头的拳头里抽了出来。
绝儿纳闷的往他手上一看,吓得她直冒冷汗。馒头这个缺心眼的,将沈卫勋的整个手背都握红了。可偏偏对方又不是个寻常老百姓。
她背地里往馒头的脚背上狠狠踩了一脚,连忙向沈卫勋赔不是:
“真不好意思,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下手没个轻重,你的手不要紧吧?”
“不要紧、不要紧!”沈卫勋碍着面子,赶紧将被握红的手往背后一藏。霜霜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在一旁偷偷的捂嘴笑。
“都是因为你,你还笑!?”沈卫勋红着脸,瞪了她一眼。
“好哥哥,我知道错啦!算了,咱们也别为难绝儿了。”她从包里掏出纸笔,将自己的地址写在上面递给为了绝儿,“这是我家的地址,你好好拿着,要是你来建京,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绝儿接过纸条点了点头,长长松了口气,这对兄妹,真是一对活宝。再偷偷瞧一眼馒头,正委屈的往小腿肚子上蹭着刚刚被踩的脚背。
沈卫勋没想到会在徐恩予家找到自己的宝贝妹妹,本还想好好跟他叙叙旧,见张先生他们都在,霜霜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待在这里,只好简短的跟他聊了两句,就准备带霜霜离开。
绝儿带着馒头跟张先生和徐恩予他们告了辞,又从徐恩予那里给馒头找来了一件干净上衣换了上去,就先一步离开了徐家。
两人刚在路上没走几步,馒头就奇怪的看了看她,忽然问道:“你的小狐狸呢?”
绝儿一愣:“糟了,它刚才被枪声吓到跑不见了,我得去找它!”
“我看还是算了吧。”馒头叹了口气,叫住了她,“那家伙那么机灵,说不定回去找它主人了,再说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找啊。”
绝儿纠结的看着馒头,虽然他讲得很有道理,可她心里总记挂着雪风,感到很不踏实。
正当她犹豫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沈卫勋让司机将车开了过去,在车窗上探出个脑袋,冲绝儿喊道:“你们俩住在哪里?要不要我捎你们一程?”
绝儿本想婉拒他,可一想到自己累得都快连腿都抬不起来了,只好拉着馒头问了问:
“你想坐他们的车吗?”
“坐车?”馒头回过头看了一眼,沈卫勋开来的吉普车比他在镇上看到了老爷车还要威风,虽然他与沈卫勋的第一次见面有些小“摩擦”,可仍不想错过这么个尝新鲜的好机会,“坐、坐吧。”
他嘴上答应的有些勉强,可心里早就迫不及待了。
绝儿笑了笑,也不挑破他的小心思,对沈卫勋点了点头,站到了路边。
“你们带我们到镇外的刘家村就行。”绝儿站在车门外往车内看了一眼,车的前排坐着司机和一名军官,后面坐着霜霜和沈卫勋,看起来有些拥挤,也不知道能不能塞下她和馒头,好在沈卫勋他们一共开来了两辆车。
坐在前座的军官听到绝儿说“刘家村”,似乎有些意外,往后视镜里沈卫勋的座位上瞥了一眼。
“处长,她说的‘刘家村’是不是就是局长让我们……”
沈卫勋不动声色的瞪了他一眼,笑着问绝儿:“你们这边有几个刘家村?”
绝儿奇怪的看着他:“应该就一个吧。”
“噢——”沈卫勋点了点头,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上那名军官的肩膀,“程风,你坐到后面的那辆车上去。”
“啊?”程风惊讶的看着他。
“啊什么啊,没看见咱们这辆塞不下了,快去。难道你想让我的客人坐后面那辆?”
“不敢不敢……”程风咧了咧嘴,连忙夹着公文包灰溜溜的下了车。
“你坐后面来吧,汽油味没那么重。”沈卫勋不像是在征询绝儿的意见,因为他已经让霜霜将位置挪开了,正好可以让绝儿坐进来。
“那我怎么办?”馒头不大乐意跟绝儿分开。
“锅盖头小哥,你就坐前面吧,多宽敞呀。”霜霜对馒头笑了笑。
“馒头,那你就坐前面吧。”绝儿虽然也有些为难,可没办法,谁叫她不是这辆车的主人。
“你不想看看别人是怎么将这个车开动的啊?”她最懂馒头的心思,小声的指了指驾驶座上的司机,和他面前的那副方向盘,知道馒头一定会就范。
馒头顺着她指的一看,还真对驾驶室里的设备好奇了起来,连话都没回,便兴冲冲的钻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沈卫勋趁着他俩说话的间隙,偷偷的问霜霜:“他们俩什么关系啊?姐弟还是兄妹?”
“我和绝儿也只是萍水相逢,也没弄清他们俩的关系。”霜霜想起在隆家时听到的那些,思考过后斩钉截铁的说:“不过他俩一定没血缘关系!”
沈卫勋晃着脑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正摸着口袋想点根烟抽,不知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绝儿一眼,最后还是作罢。
霜霜将他的举动收进眼底,一边笑着帮绝儿开车门,一边悄悄的对他动着嘴皮子:
“哥,你可别把对其他女人的那一套用在绝儿身上,她是我的好朋友,别打她的主意。”
“你这个丫头。”沈卫勋苦恼的笑了笑,慵懒的将胳膊搭在车框上,支起脑袋看了绝儿一眼。
说起来他还真没跟绝儿这种女人打过交道,平时接触的不是高官家的大小姐,就是上流社会的名媛,要是霜霜不提,他本来也没这份心思,现在她提了,他倒有些上心了。
第77章
汽车重新发动; 继续向前行驶,馒头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驾驶员操控着汽车的那一双手上,压根没留意后排的动静。
绝儿也是头一回坐这么高级的汽车; 心里有些紧张,两只腿紧紧并拢在一起,两只手也有些无处安放,规规矩矩的被她搭在大腿上,就像陈列在饰品柜上的布偶娃娃。
车里好一阵都没人说话;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直到沈卫勋终于按奈不住。
“说起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盯着绝儿; 晨曦透过车窗打在他的身上; 半边脸烙着明媚,另外半张藏在阴影里; 叫人看不出情绪。
绝儿有些晃神,直到霜霜提醒才开口回答:“唔,赵绝儿。”
沈卫勋一边在口中默念着他的名字; 一边将手指搭在车窗框上像弹琴那样轻轻的敲打着; 似是在回味着。
绝儿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忽然坐起了身; 微微将身子向前倾着; 绕过霜霜对她说:
“车应该还要开一会儿,反正我们干坐着也无聊; 不如我给你看看手相吧。最近刚结识了一个风水先生; 学了些皮毛; 正好可以学以致用。”
不等绝儿回应,他已经先胳膊伸到了她面前。
霜霜皱着眉横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手递到了他面前,拆起了他的台:
“那你先给我看看。”
沈卫勋冲她撇了撇嘴,一挥手:“咱俩知根知底的,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去,别瞎凑热闹。”
“你!”霜霜气得咬了咬嘴唇,忙转过身,给绝儿又是使眼色又是摇头,让她千万别上他哥的“贼船”。
绝儿看着她抿嘴笑了笑,大方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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