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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婆的民国记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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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思考,张嘴吐出了体内的元丹,将它送到了萌宗的手里。
  元丹因为她体内毒气的浸染,已经失去的光芒,变得晦暗不明。
  “大师,我有个不情之请。”秦筱殷切的看着萌宗。
  “但说无妨。”
  “能不能将这只白狐也救活?”
  萌宗看着她,惋惜的叹了口气:“施主若是对他人也能有对这只白狐的慈悲,或许就不会将路走到绝境了。”
  “不一样。”秦筱将手顺着海棠的头顶沿着它的脊背一路抚摸而下,看着海棠的目光里也藏着许多的温柔,浅浅的笑了笑,“它们是我的同族,我的亲人。”
  馒头见萌宗啰嗦那么多,半天不先救人,心里有些着急:“和尚,要讲大道理,能不能救了人之后再讲?”
  “萌宗,馒头话糙理不糙。你看月儿他都……”绝儿也在一旁催促了起来。
  萌宗连忙点了点头,低声对着葫芦里的何雪苓说:“得委屈你了。”
  葫芦轻轻晃动了一下,是何雪苓的回应。她也是可怜人,怎会介意。
  萌宗取下葫芦塞,开始施法将元丹中修炼出的灵气给提炼了出来。
  本该澄明的灵气因为尸毒早就失去了本该有的颜色,萌宗一边念着佛家的咒法,一边用自己体内至阳的内力将尸毒从元丹的灵气中提炼出来,带进了自己的体内。
  徐恩予发现张先生看着萌宗的神情有些奇怪,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开口。
  他思忖了一下,也像是明白了什么,悄悄走到张先生身旁,拍了他一下,低声问道:
  “这个和尚是不是将元丹里的尸毒渡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知道还问。”张先生懊恼的咬了咬牙,跟萌宗付出相比,隆家的舍利他还真没资格拿。
  萌宗用葫芦收集完灵气,便咬破手指,以血在葫芦身上画了个“卍”字,“可以了。”
  秦筱紧张的看着他手中的葫芦,自觉的往一旁挪了挪。
  萌宗蹲到她身旁,将葫芦里用佛力沉淀过的灵气再度引起出来,轻轻打开月儿的嘴巴,将葫芦中的灵气倾到进他的身体里。
  同样的方法,也施加在了一旁的海棠身上。
  在场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奇迹发生,就连刚才一直哀鸣着的绯白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平静而期待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和同伴。
  最先有反应的是海棠,它的耳尖轻轻的弹动了一下,很快地,僵硬的身体也因为心脏的再次跳动而有了起伏。
  绯白兴奋的凑到了它的脸旁,往它的眼睛鼻子上不断的舔了起来,海棠也很快作出了回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馒头险些激动的跳了起来,不自觉地将绝儿的手抓得更牢了。
  绝儿蹙着眉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的手,他抓得太紧,让她有些疼了。不过她却一点也不想松手,也不想去打断馒头那份既单纯又美好的期待。
  月儿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围在他身旁的人,一脸的吃惊和茫然。
  “我……我没死吗?”他恍惚着,刚才在弥留之际,他感觉自己好像都快走到孟婆桥了。
  “月儿!你没死!”馒头兴奋的忘了形,挤到萌宗身边,亲热的拉起了他的手,“好人有好报!你福大命大!”
  月儿苍白的笑了笑,虽然命救回来了,胸口被剑贯穿过的地方好像还有些记忆,隐隐作痛。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将目光一一从看着他的人身上划过,直到看到躲在最后不敢露面的秦筱。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艰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冲秦筱抬起一只手,恬静淡然地笑了笑。
  因为毒气和元丹的剔除,秦筱的脸上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可对于月儿,她想靠近,却不敢。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你是人也好,狐也好,甚至是其他的什么妖魔鬼怪,我都不怕。只要你是秦筱,我便永远不会离开你,嫌弃你。”
  月儿话音刚落,秦筱已是泪眼婆娑。
  她明白自己不用再说些什么了,也终于对自己的身份释怀了,如果月儿都不介意,她何必一意孤行?
  她终于放开了一切,尽情的扑进了月儿的怀里。这么多年一直是她充当着守护者,现在轮到月儿了。
  看着这样的场面,就连绝儿也跟着牵起了嘴角。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为一个陌生人,一个妖怪的感情而感动。
  她轻轻拍了拍馒头,示意让他起身,不要蹲在那里。萌宗也识趣的退到了一旁,将空间留给了月儿和秦筱。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此时此刻,只怕是千言万语道不尽,柔肠百转也诉不完。
  “绝儿施主,我想我们可以走了。”萌宗看着手里的葫芦,笑着对绝儿说。
  “恩。”绝儿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隆老爷,还有那些被吸了阳气的人怎么办!?”
  “都解决了。”萌宗对绝儿指了指手里的葫芦,“那些人的阳气都在葫芦里,等回到隆老爷家,一切就都好办。”
  绝儿羡慕的看着他手里的葫芦,愁苦的叹了口气。可怜她,到头来还是两手空。
  “对了。”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虽然现在提有些煞风景,“真的不用管那只九尾狐了?不用弄些封印什么的?万一她想不通,又去吸别人的阳气怎么办?”
  “没那个可能了。”张先生将两手插在袖管里,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绝儿的身后,又摆出了那副高冷的架子,“没了元丹的妖,就像没了精魄的人,这个九尾狐,以后就只能当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白狐咯。”
  绝儿一愣:“可她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好好的有个人样吗?”
  “一时的。她身体里还有些元丹修炼出来的灵气。”萌宗看了月儿和秦筱一眼,“万物都有各自的造化,希望他们以后能看透参透。”
  “真可怜。”馒头听了三人的谈话,同情的看着月儿,“他以后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我想月儿不会介意的。”绝儿笑了笑,满足的看了馒头一眼,“不管秦筱是人还是妖,哪怕只是一只小白狐,他都不会介意。只要他们能守在彼此的身边。”
  她的口气像是在说月儿,又像是在说自己。


第69章 
  秦筱见众人要离开; 便唤来了之前因淘气贪玩而偷溜出狐舍的小白狐雪风,将它抱到了众人面前。
  “让雪风带你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养的白狐自小便生长在这里; 对泗泥沼泽里的每一个沼泽圈的位置都了若指掌。”
  秦筱又变回了梦月楼里那个我见犹怜的头牌姑娘,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骇人之色。经历了这一场巨变,她心中已豁然开朗,不再被贪婪和欲望所支配,也不再对绝儿他们抱有任何的一丝恨意。
  对月儿的失而复得; 让她明白没有什么比好好的陪着对方走下去更可贵。以什么样的身份,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绝儿对白狐还是有些后怕; 即使雪风还只是一只不满六个月的幼狐。
  徐恩予想当然的上前去接雪风; 谁料它竟不买账,抬起小爪就往他手背上挠了一下; 提溜着小眼神往众人身上一扫,最后轻身往绝儿身上一跃。
  “呀,看起来我们家雪风很喜欢你。”秦筱弯着眼睛笑了笑; 那眉眼在一瞬间仿佛跟围绕在月儿身边的白狐们重叠在了一起; 叫人分不清这到底是一张人的面孔,还是那调皮可爱的小生灵。
  绝儿冲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像对待一个婴孩那样; 小心翼翼的抱着雪风,手都不敢乱挪动。
  雪风抬起小脑袋看了她一眼; 然后乖巧的往她的手背上一连舔了好几口; 舔得她的整个手背都湿哒哒的。
  绝儿有些惊喜; 兴奋的看了馒头一眼,馒头冲她点了点头,“你摸摸看呀,它还是蛮可爱的。”
  馒头这么一开口,本还自在的雪风就忽然将身子缩进了绝儿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害怕。
  馒头只好沮丧的往后退了退,雪风和刚才追过他的其他那些白狐一样,好像也有些怕他。
  秦筱看着他笑了笑,耐人寻味的说了句:“你这个男人,可真是与众不同。”
  绝儿轻轻的抚了抚雪风的脑袋,知道秦筱指的是什么,连忙转移话题:“它带我们出去之后会自己回来吗?”
  “应该会吧。”月儿也走了过来,脚边跟着绯白和海棠,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有些不舍的看着雪风,“它是绯白和海棠的孩子。”
  “你可别太乐观,这小家伙就觉得外边的世界好。”秦筱含情脉脉的看着月儿说。
  月儿听了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雪风笑了。
  “行了行了,反正这个小畜生回不回都不碍事,可我得回了,炉子里还炼着丹药呢,一天一夜不着家,怕不是要把我的石屋给烧了。”张先生拂了拂袖,像是跟谁撒气似的,故意擦着萌宗的肩膀走,“劳驾,让让。”
  萌宗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侧身让开了明明很宽敞的道儿。
  张先生这是嫉妒他拿了隆老爷那些人的阳气,回去就能领了酬劳,自己这趟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果什么都没落着,气不顺。
  绝儿看了阴阳怪气的张先生一眼,不好意思的看着秦筱和月儿说:“那我们走了,你们多保重。”
  “恩。”秦筱点了点头。
  绝儿将雪风放在了地上,它便机灵的蹿在了众人最前面,端坐在地上,回头等着绝儿过去,它便要开始引路。
  绝儿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告诉秦筱她这身体只怕持续不久,两人得好好珍惜最后的相处时光。
  她刚走出几步,想不过又回过头看了秦筱一眼,没想到她和月儿还在原地看着他们。
  “放心走吧,我什么都知道,谢谢你的关心。”秦筱感激的看着她,一旁的月儿正紧紧牵着她的手,在向她挥手告别。
  绝儿远远的看着他们,明明是一对璧人,却不想造化弄人,在这惜别的时光里,让旁观者都心痛遗憾的想哭。
  一行人回到镇上已是凌晨,天空都泛起了淡蓝,再过两三个钟头天就会亮了。
  雪风本该在带他们离开树林之后便离开,可不管绝儿怎么跟它说,怎么撵它回去,它都寸步不离的黏着她。
  它那仰着头死死盯着绝儿不妥协的倔劲,只怕连金吉都比不过。
  “你要是不回去,你的主人会难过的!”绝儿弯着腰,跟哄小孩子似的看着它。
  萌宗笑看着绝儿和雪风的互不相让,笑着劝道:
  “我看这是缘分,你方才救了那只母狐,它的孩子现在粘着你。既然它不愿意走,你就干脆养了它吧,否则人世险恶,万一它独自离开遇到什么心存歹念的恶人,岂不是死路一条。”
  “那哪成啊!你没瞧见月儿对这些白狐有多看重呐!少了这只,又加上秦筱再也变不成人了,那他不是得伤心难过死!”绝儿轻轻叹息了一声。
  “绝儿,不对。”馒头沉默了一路,回到镇上,他这才第一回开口,“我总觉得雪风就是秦筱送给你的,你想想咱们离开时她说的那些,就像知道雪风不肯回来似的。”
  “怎么会,好端端的,她送给我一只狐狸干嘛。”绝儿摇了摇头。
  “狐不都是有灵性的么。”馒头自卑的垂了垂头,“你刚才救了海棠,她可能是想谢谢你,让雪风保护你吧。毕竟你身边有我这么个不明不白的人。”
  “你瞎胡说些什么!”
  绝儿忽然好生气,平日里馒头一副没头没脑大大咧咧的样子,现在怎么这般妄自菲薄,想这么些有的没的?难道他就看不出自己的心意吗?说他是不明不白的人,那她这个将不明不白的人留在身边的人成什么了?
  好,如果他要这样想,那自己就遂了他的愿!
  绝儿蓦地将雪风一把抱了起来,独自朝着隆家的方向走了过去,“雪风,以后你就好好保护我吧!省得被‘不明不白’的人给害了!”
  “诶!绝儿!你干嘛一个人走啊!等等我呐!”
  馒头自然不懂女人家九转十八弯的心思,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碰到了绝儿的哪一个雷区。更要命的是他说完就往脑后一抛,全然不理会听话人的心情,跟打哈哈似的。他倒是痛快了,可听话者却难受的要命。
  隆家因为隆老爷的病情,即便到了半夜里家中也是灯火通明,下人们要时不时的去隆老爷房里查看,怕有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及时发现。
  不过家里的两位太太倒是早就歇下了,隆业虽然对家里的婆娘们不耐烦,可孝心还是有的。这几天夜里都是他在客厅守着,累了困了就在沙发上眯瞪一会儿,也不敢像原来那样到处乱跑,花天酒地的不着家。
  一旦他爹有什么状况,才会去喊两位太太出来,毕竟她们也不年轻了,整宿整宿的熬,肯定吃不消。
  前半宿隆业小睡了一会儿,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瞌睡了,闲着无聊便想着去前院晃悠一下打发时间。
  白日里挑好的寿材还放在院旁的杂物房里,隆业一看到杂物房就晦气的将头别向了一旁。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爹会死,也不敢往最坏的方面去想,都是他娘逼着他去订的。
  虽然大太太也痛苦难熬,可老一辈人自有老一辈人的规矩和打算,谁家要出这么个要命的急事,那都得未雨绸缪的先把寿材提前备了,万一真走到那最后那一步上了,再补就来不及了。
  他走到院子正中的花坛边上,掏出烟盒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几口。一根烟抽完,又在外面吹了吹风,整个人都清醒了。
  隆业将抽剩的烟头往大铁门外一扔,正准备回到别墅里,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男男女女的喧哗声。
  他好奇的趴在铁门上往门外一看,惊奇的发现竟是绝儿他们。绝儿怀中抱着的雪风分外的打眼,一行人里还多了眼生的女人。
  隆业见他们正是往自家的方向走,心想难不成是寻到治好他爹的法子了?赶忙将大门打开,探出身去。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期盼的看着绝儿他们。
  张先生看了他一眼,插着袖筒歪着脖子径直走进了门里,边走边闷闷的说:
  “你的好消息,我的坏消息。”


第70章 
  隆业听得莫名其妙; 瞪了他一眼,徐恩予走向他身前,按着他的肩膀说:“你爹有救了。”
  霜霜也不知道他们来隆家是为何; 反正自己这一路跟着凑热闹,自然是跟到底,正好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可寻。
  隆家的下人正在偷懒打盹,别墅大门冷不丁就被重重推开,吓得他们一抖索。
  隆业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直往二楼赶; 吩咐下人去两位太太房里将她们叫起来。
  “这么晚你们从哪里过来的?”隆业推开了房门,好奇的看着绝儿手里的雪风和霜霜; “这个眼生的女的是谁?”
  “隆少爷好健忘。”霜霜理了理衣裳; 拿出梦月楼伺候丫头的范儿作了一揖,“上回你去梦月楼; 我手笨还撒了您一身酒呢。”
  隆业看着她一怔,努力回忆了起来,“我记起来了!你是梦月楼里的端茶递水的丫头!?你来我家做什么?”
  霜霜看着他捂嘴一笑; 这个纨绔二世祖在梦月楼也算是个名人。他爹病倒之前整日让他那些狐朋狗友骗吃骗喝; 楼里姑娘的便宜没占到多少,倒先撒出去了不少冤枉钱。
  隆业没想到在自己家还能碰到这么个“熟人”; 被她那么一笑忽然觉得好尴尬好没面子; 连忙清咳了一声,扫了众人一眼; 强撑着一家之主的架子; 问:
  “你们准备拿什么法子救我爹?”
  此时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大太太跟二太太披着睡衣,急急忙忙从自己的房里赶了过来。
  大太太蓬头散发,一脸倦容,脸上的妆一卸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老态尽显。二太太看着要稍微强一些,只是眼下熬夜熬出的那团乌青显得人没什么神采,想来就算是没守在隆老爷房里,她也没怎么睡过踏实觉。
  毕竟二太太不比大太太,她是妾室,又没生下继承家业的儿子来,虽然年纪也不算太大,可万一隆老爷真不行了,许多方面她都得好好为自己和那几个女儿打算,不比大太太轻松。
  “大半夜,怎么你们都来了?”大太太紧张的往隆老爷的床上看了一眼,“是我家老爷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隆业拉着脸说,“他们说找到救醒我爹的办法了。”
  大太太闻言,大喜过望,被浮肿的眼皮掩盖了大半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她抬起颤颤巍巍的胳膊,指着众人催道:“那还愣着干嘛!赶紧让我家老爷醒过来!”
  说完她一顿,庄重的抬了抬头:“只要我家老爷一醒,那告示上的酬劳立刻分文不少的奉上。”
  大太太看了隆业一眼,招手将他唤到了自己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舍利就在书房壁画后的保险柜里,钥匙你知道在哪儿,去取来。”
  隆业点了点头,疾步走出了房间。
  “我已经让隆业去拿东西了,你们开始吧。”大太太坐到了隆老爷的床边,二太太紧挨在她身后站着,看起来也很紧张忐忑。
  “萌宗。”绝儿悄悄用胳膊顶了顶萌宗,他看起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半天都没对大太太的话做出反应。
  萌宗猛地一愣,回过神来,尴尬的冲大太太点了点头。
  他将元丹里的尸毒渡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加上之前跟秦筱战斗受了内伤,现在正在强打精神。若想恢复,必须尽快找个安静的地方打坐调养,也就没有功夫在隆家耽搁了。取出葫芦,一言未发便走到了隆老爷的床边。
  葫芦里装着的阳气并不只有隆老爷一人的,一旦阳气被释放出来,便会分散自行去寻找其本身的主人。而隆老爷的身体就在跟前,所以能第一时间让失去的阳气回到身体里。
  被葫芦净化过的阳气已经恢复了纯粹的银白色,萌宗只是稍稍施法,就将隆老爷的阳气引进了他的身体里。
  大太太紧张的抓着隆老爷的手,忽然发现他的手心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丝丝缕缕的银白色阳气一进到他的体内,他的身体边缘便荡漾起了一圈圈如水波一样的淡光,就像是生命力的磁场正在波动着。
  只听床上传来一阵咳嗽,隆老爷的眼角缩了两下,随后紧闭的双眼便缓缓睁开了。
  他还未来得及让眼睛适应房间里的灯光,就忽然仰起了头,用嘶哑的嗓音焦急的问道:“钱庄怎么样了?”
  大太太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得一蒙,可见他转危为安清醒了过来,连日来心里紧绷着的弦终于松解开了,忍不住捂着嘴失声啜泣了起来:
  “老爷,你可算是醒了,真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多担心你……”
  隆老爷艰难的撑起上半身,挤着眉头将一屋子人横扫了一眼,并没表现出吃惊疑惑的神情,而是冲站在最后的来福做了个喝水的手势:
  “来福,给我拿点水来。”
  “是、是!”来福看到隆老爷醒了,一时激动都忘记了伺候,正在后面偷偷的抹眼泪。
  平日隆老爷虽不苟言笑,严于律己,可却十分宽待下人,特别是他这个贴身跟着的小厮,从没有给过他半分委屈受,逢年过节还总私底下给他塞红包。他这一倒,别说是隆家人,就连隆家的下人都别提有多难受和紧张。
  来福急急忙忙往房外走,正巧碰到隆业取完东西回来,跟他撞了个满怀。
  隆业刚想发火,瞥见来福脸上挂着泪痕便觉得有些纳闷。他往房里一看,就发现他爹不但已经醒了,而且都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心中先是一喜,可很快又因隆老爷眼中那份严厉的目光和肃穆的神情而感受害怕。——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地了,可整日挨骂被人管的日子却又近在眼前了。
  “愣在门口干嘛,来。”隆老爷淡淡的瞥了隆业一眼,冲他拍了拍床沿。他一醒,两位太太才真正有了主心骨,也有了活干。
  二太太亲自端来了一盆温水,大太太便拧着热毛巾替他擦脸擦手。
  隆业见了他爹一下就没了底气,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蔫蔫的走到了床边,不知道他又要挑他的什么不是。
  “我昏迷这段日子,你小子干得不错。”隆老爷少有的看着他温和的笑了笑,指着他手里的锦盒说,“将东西给人家吧。”
  隆业没想到,一愣,“爹,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隆老爷对两位太太摆了摆手,长长吁了口气,“我虽然昏迷着,可外面的声音和动静都能听到感觉到,只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人都醒不过来。”
  隆业惊讶的眨了眨眼,往张先生身上看了一眼,像是询问。
  “你爹说得没错,被吸了阳气的人就是这样,明明什么都感觉得到,想醒却醒不过来。”张先生直直的盯着隆业手里的锦盒,想着它马上要被送到萌宗的手里,脸都快气绿了。
  绝儿抱着雪风,虽然只是静静在一旁听着,可是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舍利肯定是没她的份了,可那一千块大洋就不一样。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萌宗是个出家人,是不贪财的!到时他会拿那一千块大洋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绝儿便美滋滋的偷笑了起来,肯定得有她的份!毕竟,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馒头见她奇奇怪怪的,张先生他们说的那些自己又不感兴趣,无聊之下,便手欠的往雪风脑袋上一摸。
  雪风受到惊吓,一下子就从绝儿的怀里挣了出去,躲到隆老爷的床下躲藏了起来。
  “你干嘛!”绝儿之前的气都还没全消,馒头就又惹是生非,她一气之下便狠狠往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隆老爷注意到动静,于众人的身影中找到了绝儿,冲她笑了笑:“赵绝儿,你也在。”
  绝儿一怔,没想到隆老爷竟还记得她的名字。
  “是,隆老爷……”面对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绝儿立刻就变成了一个乖乖女,拿不出半分大姐头的气势。
  “多亏你帮忙了。”隆老爷笑着说,“听说我这病的起因在梦月楼?”
  “恩。”绝儿点了点头,本想再给隆老爷细说细说,可一想到他的身份,却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平日里树立出来的形象,进出梦月楼这事总有些不够光彩。
  “都怪我老糊涂被迷了心,年级这么一大把了,还做了这等让脸上蒙羞的事。”隆老爷有些懊恼和后悔,可却没有对自己做过的事有任何的遮掩,也算是光明磊落。
  说着他看了隆业一眼,又摆出了严厉的模样:“你要引以为戒,不要再荒唐度日了,经这一遭,隆家的家业也是时候让你来接手了,我老了。”
  隆业郑重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爹鬓角的灰白,又经历了家中的这场骤变,他早就意识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已经不会像当初那样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仍抱着侥幸躲懒。
  “对了,方才是谁救醒我爹的?”
  “这个和尚。”大太太笑眼看了萌宗一眼,“没想到大师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
  “施主谬赞了。”萌宗觉得胸闷难忍,只怕尸毒就要发作了,眼下该做得既然都已经做了,他只想着早些离开,便说:“既然隆老爷已醒,那在下便不必继续叨扰了。”
  “那行,这一千块大洋和舍利就是你的了。”隆业爽快的将东西塞到萌宗手里,幸灾乐祸的瞥了绝儿一眼,见她这次空手而回,似乎十分开心。
  绝儿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便静静的蹲到床边,唤了唤床下的雪风。
  雪风瞄了馒头一眼,见他离自己还算是远,便畏畏缩缩的从床下钻了出来,跳回到了绝儿怀里。
  “这只小狐狸是你养的?”隆老爷也注意到了雪风,看起来并不讨厌它。
  “算是吧。”绝儿笑了笑,摸起了雪风的脑袋,安抚着,想让它镇定下来。
  “姑娘家养着小动物,有爱心,挺好。”隆老爷看着绝儿,又往隆业身上看了几眼,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笑了起来,期待的看着绝儿问:
  “丫头,你可还是待字闺中?”


第71章 
  绝儿抚着雪风的手蓦地一顿; 只是冲隆老爷怔怔的摇了摇头。
  隆老爷大喜,指着隆业问:“那你看我们家隆业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口,房间里的一干人都傻了眼; 隆业更是急得口不择言了起来:
  “谁要娶个神婆回家当媳妇啊!难不成天天看她跳大神,耍那些下九流丢人现眼!?”
  “你这孩子!当着这么多人怎么说话的!”大太太连忙将隆业拽到自己跟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后怕的往隆老爷身上一瞥,生怕他人才刚醒; 就又被隆业给气厥了。
  “数你最下九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刚说你一句好,就给我蹬鼻子上脸。咱们钱庄的主顾里什么人没有; 按你这么个想法; 难道还要给他们安插个三六九等的身份,区别对待吗!?混账东西!”隆老爷纵然动怒; 当着眼前这么多人,他还是稍加克制了。骂完隆业便重重叹了口气,和蔼的看着绝儿说:
  “论起性子本事; 我们家隆业倒还配不上你; 好在我们隆家还算有点家底,你若是嫁进门; 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吃穿用度上全给你最好的,我只求有个女人能降得住他。”
  绝儿愣愣的站在原地; 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隆老爷提的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么?
  隆家什么身份地位; 大户人家的女儿都上赶着往他家挤,更何况是绝儿。这不正是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机会?
  “老爷,成家立业这种大事,你也不能一时兴起就随随便便给定了吧……总得先好好合计合计,跟我们商量一下,就算要按你说的来,也总得规规矩矩的三媒六聘吧?”
  大太太虽然不讨厌绝儿,可她跟隆业一样,对她的职业和打扮也不甚满意,更何况他们家连绝儿的家世背景都没打听清楚,不可能由着隆老爷,在口头上就将亲事给定了。
  绝儿一听到“三媒六聘”这四个字就立刻清醒了过来,到底不是在做梦。隆老爷要是知道她的身世背景,肯定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
  “隆老爷,我想还是——”
  她正欲拒绝,忽然从背后伸来一只手,将她往后一拉,挡在她和隆老爷中间。
  “不行!我们不嫁!”馒头死死盯着隆老爷,掷地有声的回绝道。
  “你是?”隆老爷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他光秃秃的上半身,不悦道:“怎么连衣服也没穿,是天太热,还是家里太穷?”
  “我嫌热!烧了!”馒头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何又焦躁又上头,总之他一听到对方想娶绝儿,心里就不安乐。管他九九八十一,张嘴就胡来,“实不相瞒,其实我们绝儿已经有婚约了,不能嫁给你们家。”
  绝儿越听越不对劲,她什么时候有婚约了,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那方才她怎么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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