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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婆的民国记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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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
  他的一声令下,数十支剑影便像剑雨一般朝着狐群奔来的方向下落。金吉银吉负责守阵,可以挪动位置,却不能离开脚下的阵图,一旦离开,阵便会被破。
  白狐天生注意力敏锐,四肢也矫健,以绯白海棠为首的狐群的数量又多过落下的剑影,张先生此举只不过是拖延了它们的进攻时间,除了为了躲避剑影而跳到了一旁的几只白狐,其他的都已经朝着金吉和银吉的身上扑了过去。
  金吉见形势不妙,立刻飞扑到了对面的银吉身上,将自己的身体当做盾牌,全部压在了他身上遮挡了起来。
  “金吉,你的胳膊!”银吉被他压得无法动弹,只用余光瞥见金吉脱臼的胳膊因为他这重重一扑,而整个断掉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又不疼!”金吉涨红着脸看着银吉,冲他努了努鼻子,笑眯眯的自夸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你不赖吧!”
  “恩……好哥哥……”银吉心疼的看着金吉,虽然彼此都是莲藕身,可他那伤口乍看之下,仍是骇人。
  “师父!阵我们守着好好的呢!你赶快收了那妖怪!”金吉咬着牙关狠狠蹬了蹬后腿,将一只撕咬着他裤腿的狐狸踢到了一旁。可海棠带着的另外几只已经将他团团包围,绯白也已经跃到了他的后背上,正准备对他的脖颈下口。
  “小和尚,赵绝儿!你们俩准备看热闹看到什么时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还不帮忙?”张先生从未如此焦头烂额过,他得要一壁控制剑阵,一壁守持着正在给两仪八卦阵传输道力的符箓,实在分身乏术。
  “张先生,我吃饭的家伙没带在身上,实在是帮不了忙啊……”绝儿也是无比焦心,她何尝不想搭把手,否则如何向张先生请功。可对方是成精的九尾狐,并非一般的妖邪,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绝儿,咱们对付不了那只狐狸精,可是可以先想办法救张先生的徒弟啊。”馒头不知想做什么,忽然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卷成了一团,然后冲绝儿摊了摊手:
  “借我火。”
  绝儿看着他手里的衣服,忽然茅塞顿开,一边掏着火柴,一边称赞道:“看来跟着我的日子久了,你的聪明劲也上来了嘛。”
  馒头沾沾自喜的耸了耸肩,将手里的衣服送到了划燃的火柴边上,“这些东西应该怕火。”
  绝儿正准备点衣服,忽然看到卷成团的衣服里露出了一截旧黄的纸页,“你衣服里包了什么东西?”
  馒头顺着她指的位置一看,笑了笑说:“哈啊!是你给我的小本。”
  刚说完他忽然一愣,迅速的转过身背对着绝儿,将小本从衣服里拿出来,翻开其中一页悄悄撕了下来。
  “你偷偷摸摸地干嘛呢?”绝儿见他古古怪怪的,正准备走过去看看,没想到他跟做贼似的,赶忙将撕下来的那一页纸往裤兜里一塞,搪塞道:“没干嘛,喏,赶紧点火。”
  “你们将衣服缠在我的禅杖上。”萌宗将自己的禅杖递上了前,松快的笑了笑,“贫僧是不能杀生的,这个法子倒是可以上手一试。”
  绝儿转过头瞥了萌宗一眼,撇撇嘴嘟囔道:“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要你这个和尚干嘛用。”
  萌宗似是听到了她的不满,脸一红,竟出人意表的说:“我……我方才救了馒头施主。”
  绝儿一愣,抿嘴笑了笑,将做成了火把的禅杖还给了萌宗,调侃道:“没想到你也会为自己说好话啊。”
  馒头听着两人的对话,脑子一蒙,萌宗什么时候救过他?
  “想到办法就快点救人啊!”张先生满头大汗,不知是不是秦筱现了九尾身妖力大增的缘故,他隐约感觉到她的身体有细微的晃动。
  金吉撑开肢体,死死擎在地上,不管身上的白狐如此拉扯撕咬,他的身体都没有从身下的阵图里挪开半寸。
  莲藕做的血肉之躯虽无法感觉到疼痛,可破损之后的外观却与正常人的身体无异。
  银吉在他下面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一个劲的发颤,滚烫的眼泪都在眼眶里转了好几个来回,硬是没敢肆意的往下淌。当了这么久的人,他这才第一次知道心如刀割的感觉。
  “不许哭!丢人!”金吉倔强的咬了咬嘴唇,他还太小,还很笨拙,明明只是想不让银吉伤心流泪,却将话说得这般凶,这般不通人情。
  他虽然感觉不到疼,却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空洞和残缺,那些狐狸发着兽性,正在一口一口咬着他的肉,啃着他的骨。
  “绯白,小心!”秦筱见萌宗拿着挂着火团的禅杖靠近了金吉他们,连忙高声提醒了起来。
  萌宗迅速地将手里禅杖往金吉的身体上方一顿横扫,侵占着金吉身体的狐群立刻四散开,转而将目标瞄向了他。
  萌宗别无他法,又不能伤害这群白狐,只能不断的挥舞绑在禅杖上面的火团,将扑向他的白狐一一吓退,可馒头的那团衣服却又经不起烧。
  “张先生,我看还是让金吉和银吉先出来吧!”绝儿实在是不忍看到金吉的身体变得更加的骇人,他后背上连着两条腿上那血淋淋的一片,但凡是个心肠不那么硬的,都无法袖手旁观。
  说话间她已经顾不得征得张先生的首肯,带着馒头,趁狐群分神之际,俯身潜到了金吉的身边。
  “你走开。”金吉见绝儿要过来带他走,想也没想便冷冷的开了腔。师父不开口,他就绝不离开,不知这是份死忠,还是从他那没缘分的爹娘血脉里继承下来的执拗。
  张先生进退两难,他本是出其不意才成功布下两仪八卦阵,也幸好他这么做了。秦筱是只九尾狐,他压根就没料到。而且她那张脸分明就是中了毒的,竟还能使出这般妖力,张先生心想,若不是这阵法镇着她,必然不好对付,弄不好是场恶战。
  可金吉那模样,又让他看着太心疼。
  金吉和银吉两兄弟被造成莲藕身的时候也不过才只是个三岁孩童,十载时光荏苒,张先生看着他们跟普通孩子那般长大,当亲生孩子那般养育,看着他们一点点的长大变样,教他们为人处世与自己的衣钵,积累下来的都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金吉银吉,出阵。”张先生迅速做了决断,收回了阵图上方的符箓和软剑,提剑疾步如飞,挑开了虎视眈眈围绕在阵前的狐群,挡在了阵前,回身冲绝儿说:“快带他们离开。”
  绝儿点了点头,跟馒头一起,分别将金吉和银吉背在了身上,萌宗则负责挡下企图袭击他们的绯白和海棠。
  阵法一破,秦筱便立刻获得了自由,只见她愤怒的咆哮了一声,身后的九只狐尾就像是被注入了强大的力量一样,疯狂的向外伸展边长,直至最后漫过竹屋的屋檐,如飘带般高高地飘扬在半空之中。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秦筱用一只狐尾将躺在地上的月儿卷起,然后吹了声口哨,绯白和海棠便带着狐群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将月儿交给了绯白和海棠,温柔的看着它们说:“好好看着月儿。”


第63章 
  萌宗掩护绝儿他们退到安全地带之后; 就立刻回到了张先生身边。以秦筱刚才展现出的妖力来看,只怕张先生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
  “和尚,现在就你跟我能上场了。”张先生看着身侧的萌宗苦笑了一声。
  一步错便步步错;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此次捉妖会一波三折,枉费他悉心布置,最后还是输在了轻敌上。隆家的那颗佛舍利,可真要命。
  萌宗眉头紧锁; 一手紧握着禅杖,一手按着腰间因秦筱的妖力影响; 而剧烈的颤抖着的葫芦。
  他有些忧心; 不知还在葫芦里接受祝祷净化的何雪苓会不会也受到影响,本再过几日; 她便能被超度往生了。
  “张先生,你攻左,我攻右。”萌宗觉得不能继续僵持了; 必须速战速决; 还好那群白狐退出了战场,他不想破杀戒。
  张先生赞赏的看了萌宗一眼; 他就喜欢当机立断; 做多话少的个性,可惜萌宗要跟他抢舍利; 否则他俩一道一佛; 说不定能联手干些大事。
  秦筱一看张先生刚才使的阵法和剑招就知道他非等闲; 如果自己不拿出所有的本事,只怕很难全身而退。
  可她中了馒头的毒,虽然不知道这毒到底怎么一回事,毒性却极其厉害,自她展露出九尾,身体里的毒性就像被刺激到了一样,疯狂的在她的血脉中滋生蔓延,若不是她用妖力强抑着,她那张脸早就因为毒气的侵蚀而惨不忍睹了。
  要不是为了月儿,她是可以逃的。可那就意味着自己再也不能留在他的身边了,那便与死了没两样。
  夜风起,竹屋周围小竹林发出着簌簌的响声。
  张先生和萌宗各据一角,互相暗示了对方一眼,秦筱身后的九只狐尾的摆动幅度越来越大,直到在某一个瞬间,陡地静止。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秦筱抬起双臂,上身微微一抖,九只静止的狐尾就在顷刻间变得如钢铁般坚硬笔直,一齐越过她的头顶,仿佛变长了许多,从四面八方朝着萌宗和张先生的位置刺了过去。
  张先生和萌宗都有好身手,分别用手中的软剑和禅杖挡住了狐尾的攻击,可这九只狐尾就像是秦筱的三头六臂,密不透风的将她的整个身体都掩护了起来,张先生和萌宗守易攻难。
  张先生一直在暗中观察秦筱的面色,她也并非应付自如,脸上中毒的痕迹越来越深,眼睑处已开始渐渐泛黑。张先生估计,她坚持不了多久。
  只可惜他和萌宗是半路搭子,两人之间完全没有配合,否则抓住一两个间隙,他手中的软剑是能刺中秦筱的要害的。
  而在竹林里,徐恩予正在替金吉处理伤口。
  金吉和银吉身上带着张先生炼的金丹和药水,金丹内服,药水外敷,虽然不足以让金吉的莲藕身恢复原貌,可也能将破损处暂时修复,只是断了的关节,还得回去由张先生来处理。
  “师哥,你怎么不去帮师父。”金吉一直扭头看着张先生那边的战况,偶尔往自己伤口上瞄一眼,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徐恩予作为师父的大弟子,这样袖手旁观,有些说不过去。
  “我没你们本事,去了也是帮倒忙。”徐恩予替金吉绑完最后一处纱布,用食指点了点他的眉心,温柔的责怪道:“你这小家伙,性子怎么这么倔。”
  “倔才能帮上忙啊。”金吉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什么,抓起银吉的手说:“你刚才有没有被伤到,要是有,就赶紧让师哥也给你上些药。免得坏了身子,让师父花大力气修。”
  银吉抿着嘴不做声,只是看着金吉身上被染红的纱布摇了摇头。
  他在心里暗暗的自责,刚才自己怎么就那么笨,金吉让他不要乱动他就别动,他明明也可以压在金吉身上保护他的。这样,金吉的身体就不会伤的这么重了。
  秦筱那边打得不可开交,绝儿探头探脑,手上一个趁手能用的家伙也没有,只能干看着。
  她一想到自己这回毫无建树只是跟着凑了回热闹,就急得头皮发麻。
  现在别说是将她的桃木剑和百宝箱拿来,哪怕是随便给她一把杀猪刀,她都能为了隆家的那一千块大洋,抗刀上去拼个人仰马翻头破血流。
  馒头这次倒是寡言少语,只是抱着胳膊独自望着秦筱身后的竹屋,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他跟月儿一见如故,旁的不说,见月儿方才忽然晕倒,便有些悬心。
  霜霜在一旁愣愣的捧着笔记本,新翻开的空白页上一个字都没写。
  她看着金吉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着张先生所施展的那些玄妙法术,还有在刀光剑影之中纵横交错的那九只硕大坚韧的狐尾,这一切仿佛是在一个不真实的梦境里,甚至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将这些记录下来。
  她千方百计的想摆脱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这些头衔的束缚,想去看一看新世界的面貌,可在树林里的幻境,还有眼前这些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幕,让她不得不去怀疑,自己到底行不行。
  也许她就该像自己父亲说的那样:
  女人从落地的那一刻起,不管是性子还是骨肉都比不上男人,不需要干什么事业,也不需要有什么抱负,更不需要独当一面。只要安安心心的做个贤妻娘母,背后自然有男人为她撑腰。普通人家的女人是这样,他沈堂风的女儿更不用说。
  “霜霜,你怎么啦?”绝儿险些忘记了她的存在,说起来,这一群男人中间,就只有霜霜跟她同为女人,两人虽不是很熟络,却也勉强能说些体己话。
  霜霜忧郁的看着她,蓦地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抓着她的手没头没脑的问:
  “你叫绝儿是不是,你怎么会想到来捉狐妖?你一个女人家,不怕吗?”
  绝儿一愣,不知道霜霜这是怎么了,在梦月楼那会儿,知道有“东西”能抓,她分明比自己还兴奋。
  “我没爹没妈,什么依靠都没有,不用自己的双手双脚出来讨生活,那会活活饿死的。”绝儿苦涩的笑了笑。
  “可你不正是待嫁的好年纪吗?怎么不找个好人家嫁了?一嫁,便什么都有了。”
  “嫁人?”绝儿垂了垂脑袋,她倒是想过,可谁敢要她,“嫁人有什么好的,成日要看男人的脸色过活,若是生养了,还得伺候一群小祖宗,不是累死也要被气死,我不稀罕,自己养自己也挺好。”
  她是真这样想过,可也是没有别的路可选才这样想。
  霜霜听绝儿这么一说,看着她的目光格外的不一样了。
  她第一眼看见绝儿时,见她打扮朴素,身上也没一星半点的脂粉气,想着她的家庭许是不怎么富裕,只是个跟街头巷尾里那些无知妇孺一样的小角色。没想到此刻却能从她嘴里听到这么超脱,前卫的西方思想。
  霜霜想,绝儿无父无母尚且能如此让人刮目相看,难道自己真是温室里的花朵,对家人依赖惯了,离开自己的花圃,遇到一点挫折就只能迷茫不前了?
  “你们两个要聊家长里短就回去聊,别在这里让人听着闹心。”徐恩予冷漠的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他师父张先生那头的战况并不乐观,一来是因为少了金吉银吉的助阵,很多阵法无法施展,可面对秦筱这种妖力强大的九尾狐妖,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就算金吉银吉在场也无法布下大阵。
  张先生手中除了软剑,其他的法宝也只能小打小闹,不能伤其根基。
  萌宗更加无力,他的武器只有手中的禅杖,一路云游,最擅长的是利用佛法来收恶鬼,这种有实体的狐妖,只让他捉襟见肘,对战起来不得要领。
  眼看着双方的打斗陷入胶着,徐恩予却帮不上忙,听到两个女人谈那些不相干的,心中自然是窝火。
  “你这男人,对女人这样没有耐性,一点儿也不知道讨好,小心以后打一辈子光棍。”霜霜小声嘟囔着,瞪了徐恩予一眼,心想不久前自己竟还觉得他可爱,简直就是被蒙了眼。
  “你还有心思想以后呐?我师父今天要是收不下这狐妖,咱们就都折在这里了,谁都没以后!”徐恩予冷冷一哼,嘴上半句不饶。
  馒头无奈的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拍了拍绝儿的肩膀:
  “对了,我有件事差点忘了,在梦月楼里那个狐狸精想吸我的阳气的时候,好像是中了毒的。”
  “中了毒?”绝儿大吃一惊,立刻睁大眼睛在对面的战场中搜寻起秦筱的身影。
  如果馒头不提,她都差点没有发现,秦筱那张已经完全显出狐形的脸上,已经浮上了一层淡淡的乌青,这在她放出自己的九只狐尾之前是并没有的。
  徐恩予循着馒头的话,在看过秦筱之后,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单手端着下巴
  想了想说:“从她的脸色来看,如果真是中毒,只怕已经毒气攻心了。”
  “可是她怎么会中毒?梦月楼里有那么厉害的人?”绝儿疑惑的看着馒头问。
  馒头看着她扬了扬下巴,得意的指着自己说:“我我我!我就是你口里那个厉害的人,那个狐妖自己说的,吸了我的气就中毒啦!”
  “瞧给你美的,净往自己脸上贴金!吸你的阳气你没死都算万幸了,怎么可能会让一只九尾狐中毒!”绝儿摇着头笑了笑,觉得馒头肯定是在讲玩笑话,因为听起来太离谱。
  “真是我!”馒头拖长着语调,两撇眉毛都不甘心的挤在了一起。
  徐恩予闻言,只是看着馒头微微一笑。不管秦筱是因为什么原因中的毒,可从她的样子来看,中毒这事肯定是真的,这样一来,他便没担心这场战斗的胜算了,想必他的师父也应该看出来了。
  秦筱在这种情况下施展如此强大的妖力,无异于是自取灭亡,只要他师父和萌宗再跟她纠缠得久一点,等到她无法克服体内的毒气,必会败下阵来。
  绝儿自然也没有漏过这一点,可这并不能改变自己在这次捉妖中的尴尬立场,到头来她也是什么都没做。
  “还有一件事。”馒头独自琢磨了半天,想不通,还是想问绝儿,“你说这个狐狸精跟月儿是什么关系,看起来月儿好像不知道她的身份,而她又很爱护月儿的样子。”
  “相好的呗。”
  霜霜在梦月楼里干活干久了,现在只要看到稍亲昵些的男女,就本能的往这个方面想。
  不过她这无心的随口一说,却歪打正着地让绝儿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虽有些风险,但或许能以最短的时间结束跟秦筱的这场战斗的法子。
  毕竟就算秦筱中了毒,也没人知道她能抗多久,而张先生和萌宗也只是血肉之躯,体力有限,绝儿不想去赌哪一方会先倒下来,她决定试试自己的法子。


第64章 
  绝儿将身侧竹树上的的树枝拉到自己面前; 以其做掩护从原地站了起来,然后往外探着上半身,悄悄观察起了竹屋附近的环境。
  竹屋的前面就是泗泥澡泽; 除了屋前张先生他们打斗的空地,两边种的都是竹树,而不管张先生他们怎么攻击秦筱,她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竹屋的正门附近,给人的感觉仿佛就是竹屋是她的禁地。
  所以如果绝儿想进到竹屋里; 越过激烈的战场和秦筱的看守,从正门绝对不可能。
  她绞尽脑汁想了想; 忽然记起秦筱所召唤出来的狐群; 似乎是从竹屋后走出来的。如果是这样,她或许可以另寻入口。
  细观这片竹林; 在黑夜里几乎看不到边缘,就像两只手掌一样将竹屋围抱着,会不会经过竹林深处; 能够绕道到竹屋的后面; 从而找到进入竹屋的其他入口?
  绝儿觉得这个方法可以一试,不过想着屋子里看守着月儿的狼群; 她不太敢一个人去闯。
  再看看围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 霜霜、徐恩予、受了伤的金银二吉,似乎只有馒头是最佳的帮手人选。
  徐恩予或许比馒头更合适; 毕竟他是个大夫; 可他是张先生的人; 万一绝儿的计划成功了,岂不是又让他占了功劳。
  正当她犹疑不决的时候,忽然听到“砰”的一声从竹屋前的空地传了过来。
  绝儿飞快的循着声音抬头一看,惊讶的发现萌宗正捂着胸口,仰躺在地上,手里的禅杖也已经脱了手,静静的躺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
  “和尚!你没事吧?”张先生迅速捡起萌宗的禅杖,飞身跃到他的身旁将他扶起,同时如将自己的符箓同几张黄符一并朝着秦筱的位置投了出去。
  萌宗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苍白的笑道:“没事,不用担心我。”
  张先生轻轻叹了口气,他一看萌宗的气色就知道他是在硬抗。
  方才萌宗没躲过狐尾的攻击,冲着他迎面而来的那一记狐尾分毫不差的全拍在了他的胸口。
  要换作个普通人,五脏六腑都能给拍得尽碎。
  萌宗现在虽然还能坐起来,可他刚才吐了口血,只怕胸骨肯定是已经断了几根了,至于有没有内伤,张先生也不好判断。
  他刚才施法投向秦筱的符箓和符纸已经是最后能禁锢她的手段了,不过比不上两仪八卦阵,顶不了多久,只能争取点时间让他跟萌宗说这么几句话。
  萌宗按着胸口试着提了口气,他才刚用力,就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袭来,就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插在了他的身体里。
  他本不该这么不堪一击的,都是因为缩地术所消耗的内力还没有恢复过来。
  萌宗忐忑的瞥了暂时被定住的秦筱一眼,方才他与张先生联手都不过是跟她打得不分上下,如果此时张先生少了他,肯定不是秦筱的对手。更何况张先生并不年轻,连番打斗下来也耗损了不少体力,身上早已冷汗涔涔,只不过是衣服遮掩得好。
  “他娘的,这个狐妖的毒怎么还不发作!”张先生忍不住骂了一句,他煞费苦心地跟秦筱缠斗这么久,抱着的不是战胜她的念头,而只是想耗得她毒发,哪里想得到她这么能抗。
  “张先生,麻烦你点下我的太冲穴。”萌宗知道不能继续躺在这里了。
  “太冲!?”张先生心里咯噔一沉,太冲是止疼的,若不是萌宗身上剧痛断不会出此下策来麻痹自己的痛感,而且他竟连为自己点穴的指力都没有了,只怕……
  “没事,你放心点穴便是,我还能再战几个回合。”萌宗忽然神秘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看徐恩予他们的位置,“我想绝儿应该想出什么办法来了,只要我们能再坚持一会儿。”
  张先生奇怪的看了萌宗一眼,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发现徐恩予那边已不见绝儿和馒头的身影。
  “绝儿,你慢点走……”
  漆黑的竹林里,馒头只能看到隐约看到绝儿的轮廓。方才她一见萌宗受伤倒地,形势急转直下,便毫不犹豫的拉上馒头钻进了竹林里。
  “再慢吞吞的就来不及了!”绝儿紧张的回头看了馒头一眼,他那么大的个头,怎么胆子这么小。
  她无奈,只得停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抬起一只胳膊,冲他拉了拉手:“来,等你。”
  馒头忙上前,勾起绝儿的一根小指头,轻轻地问她:“这竹林会不会也有狐狸?”
  “不会的,它们应该都在守着竹屋里的月儿。”
  绝儿用余光瞥了瞥自己的手,馒头的指头勾得她好紧,可她不嫌弃。本应是这样的,馒头就该由她来护着,她想护着。如果他突然变得强大可靠,反而让她觉得陌生害怕。罢了,这男人,胆小就胆小吧。
  竹林并没有绝儿想象中的那么幽深,两人只是在黑暗中捕捉着竹屋方向的光亮,小跑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就穿出了竹林,绕到了竹屋的侧边。
  原来竹屋背后扎着一圈一人高的篱笆,篱笆里盖着好几幢高低错落的木架,半边露在篱笆外。
  木架每一层上都搭盖着长宽不过半丈的小木屋,木屋顶上还盖着好几层厚实的竹叶,看起来不失温馨。只是绝儿和馒头都还未靠近篱笆,就闻到了一股又浓又呛鼻的狐骚味。
  绝儿心想,这大概就是月儿用来圈养狐狸的狐舍,好在狐舍跟竹屋中间圈着一块地,地上种着白色的茉莉和粉红的月季花,清新的花香在很大程度上将难闻的狐骚隔绝在了屋外。
  两人轻手轻脚的越过篱笆,悄悄摸到了竹屋的后门,只在后门前的小阶梯上冒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往竹屋里偷瞄。
  月儿躺在屋内的地板上,母狐海棠和其他几只白狐正端坐在他身边,背对着屋外寸步不离的看着他,绯白带着其他的白狐在屋内来回踱步巡视着。
  这群白狐各有分配,各司其职,机警有序,看起来比普通动物要聪敏得多,加上它们身手灵活机动性强,爪牙也锋利,绝儿一时犯难,不知该怎么去接近月儿。
  屋前激烈的打斗声时不时的传到屋后,一阵一阵,有如战场上的擂鼓声,不断催促着绝儿尽快拿出办法来。
  “绝儿,你带我来这边是不是想问月儿,他跟那个狐狸精是什么关系?”馒头好奇的看着她。
  绝儿方才赶时间,也没来得及跟他细说自己的打算,可她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弄清月儿和秦筱的关系才铤而走险来这边的。
  “算是吧。”绝儿想了想,还是歪头啧了一声,“不过眼下这个问题不重要,我们得想办法靠近月儿才行,要不然也不知道萌宗他还能撑多久。”
  馒头也着急,萌宗倒地那“砰”的一下,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正在屋子里巡视的绯白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忽然转过头朝后门的位置扫了一眼,绝儿见状连忙将馒头的脑袋往下一按,自己也跟着缩到了台阶的下面。
  馒头低头一看,原来是竹屋下面隔空的地方不知从哪里蹿来了一只野猫,正在追着一只老鼠往外跑。
  绯白看了一眼野猫和老鼠蹿出去的位置,将踏出去的前肢收了回来。
  馒头看着这一猫一鼠远去的位置,迅速的思考了片刻,然后做出一个有些疯狂的决定。
  “绝儿,一会儿我去将那些白狐引开,你想办法将月儿带走。”馒头才刚说完,也没给绝儿时间反应,便兀自从台阶下面站了起来。
  绝儿给他吓蒙了,刚伸手将馒头拉下来,就看到他抬起手重重往身旁的台阶上一拍,扯着嗓门冲屋里的狐群吆喝了起来:
  “小东西!我在这儿呢!来抓我啊!”
  说完他便后怕的看了绝儿一眼,拔腿就往竹屋后跑,边跑还边对绝儿喊:“我估计拖不了多久,你赶紧!”
  绝儿看到狐群冲出来了,下意识的就钻到了竹屋与地面的隔空层里。
  她看着馒头奔出的位置,还有身后如豺狼野兽般对他穷追不舍的狐群,几欲想追过去帮他,却在一瞬间打住了念头。如果这个时候她不理智一些,可能不但救不了馒头,还会让其他人全军覆没。
  绝儿一咬牙,猫起上半身迅速从隔空里钻了出去,握起拳头就往竹屋里冲。谁知她刚站在了竹屋内,就立马傻了眼,整个人像是瞬间被冰冻住了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海棠并没有跟着绯白一起追出去,此刻正用让人不寒而栗的深邃目光注视着她。


第65章 
  绝儿紧张的咽起了口水; 连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生怕自己一动,海棠就扑了过来。
  海棠是只母狐; 目光虽然跟其他公狐一般凌厉,可眉眼之间却没有公狐那般的凶狠。
  绝儿未有轻举妄动,它也只是在月儿旁端坐着看着她。
  绝儿看着躺在地上的月儿一眼,小心翼翼的喊起了他的名字。
  月儿没有反应,反倒是引起了海棠的警惕。
  它抬起躯体; 尾巴水平的勾在身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绝儿连忙慌张的挥了挥手; 也没顾得上海棠听不听得懂人话; 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必须得说些什么来分散自己和它的注意力, “小美人……咱们有事好商量; 我不会拿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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