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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美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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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守卫森严,当即一查,发现了后院墙边有着不知什么时候砸下来的错层。

凤时就站在高墙下面,伸手抚过,即使有了下脚的地方,可也得助于外力才能攀上高墙,并且顺利从外面跳下去。

当然,他是不会知道我们女主的姐姐是如何的身轻如燕。

太子妃不见了,凤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子妗,可派人去问,却得到了个人不在和齐王殿下去了北郊外的结果。

连忙命人去接。

下令封锁各大街道以及城门,又不能大张旗鼓地说太子妃不见了,当真头疼。

一时间传闻京城入了匪盗,人人自危。

其实赶到北郊来接的不只太子殿下的一伙人,沈君煜一状告上了凌霄殿,甚至都惊动了皇后娘娘,他千辛万苦到底是得到了顾子妗作为玉树时候的户籍,此时状告齐王元烨强抢他人妻妾,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

龙颜大怒。

在西郊校场,他是见过顾子妗的,自古男人在校场,哪里有女人说话的地方。自己儿子狂妄也就罢了,原本怜惜他不喜女色,这猛地一听,是从人小侯爷家后院抢过去的,明明就是人家的一个屋里的,现在却大张旗鼓地带出来,简直不成体统!

沈家原本是将相出身,后在老侯爷时候有意被人削减了兵权,才被封侯。

沈三南使,顺利使两国联姻功不可没。

虽然两国之间仍旧情绪紧张,但老皇帝对于他可见重用,沈家军复兴也指日可待,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面,沈君煜不顾脸面直接在群臣面前告了一状,他跪地不起,口呼万岁,只称陛下做主。

陛下必须做主。

他自己的儿子,脸都丢到大运河去了!

快马扬鞭,老皇帝立即下令,将那孽子押解回来,彼时顾子矜正被元烨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眼前全是金星,宫里就来人了。

皇帝御令,也不用人押着了,齐王元烨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直接进宫。

至于顾子矜,却是无人理会,似乎被人遗忘个彻底。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回了宅院,这一回可不了得,听闻子青突然不见了,在太子府凭空消失了,可是大惊。

顾子青胆小,她万万不会轻易离开太子府。

正巧凤时亲自来接,子矜赶紧上了车,少年抿着唇坐在暗处,脸色不明。

她反倒有点可怜这个小太子了,这两日子青闹得厉害,这姑娘一根筋,要是真想扳过来可不只是时日的问题。

太子凤时心急如焚:“她能去哪里?”

按照她对这个姐姐的了解,估计她也不能去,顾子矜淡淡瞥着他:“放心,她胆子小,不能走远。”

他前倾了些身子,揉着额头:“附近都找遍了,也不像是被人劫持。”

她也有些心绪不宁:“没事,我先去太子府看看。”

再无言语。

马车一路疾奔至府,小石头战战兢兢地侯在大门口左右张望,顾子矜一下车,她立即跑了过来,当着太子的面就哭了起来。

她无心安抚,只问在哪里捆得她,当然是在太子大屋。

顾子矜只顿了一顿,让她带路。

太子凤时也尾随在后,三人直接走到大屋前,自从发现顾子青不见之后,谁也没用回来过。推开房门,淡淡的酒香味道就飘散了出来。

小石头喜不自禁,快步跑了里屋去,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公主!”

凤时闻言大步过去,顾子矜落后一步,到了近前,这才看见顾子青这个据说是失踪了的人,就坐在地上,靠着桌子喝着小酒。

她醉眼迷离,地上摆着七八个空壶,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藏的,仰着脸对着她们傻笑。

凤时蹲□子,显然是气得不清。

子青喝下酒壶里最后这一点点酒,咣地一声将酒壶扔了一边去,点着他的鼻尖哼哼道:“完蛋了啦,我要被小妖怪捉到了,快跑!”

说着勉强起身,还没等站直了就往外跑,自然是撞在他身上。

她踉跄着差点摔倒,迷离的双眼就一直瞪着他,里面全是小火焰。

然后又起来,又撞在他身上。

终于她揉了揉眼睛,指尖就点在他的唇上:“小妖怪别挡道!”

顾子矜从后面跻身过来,捏住了她的脸颊提高了些:“顾子青你看清楚!那么些人找你都要找疯了,你还在这耍酒疯!”

“诶呀诶呀松手快松手!”她跟着站直了腰板:“我错了我错了!”

“你错哪里了?”子矜两手揉着她的脸来回揉了两个个:“你还知道错了?”

“诶呀!”

她一松手,顾子青酒劲上头,眩晕得厉害,站也站不稳径自侧歪了去,幸好三人都在身旁,七手八脚地扶住了。

她们三人吓个半死,可她晃晃悠悠站也站不住,凤时再怎么也不能同个酒鬼计较。

他半拥半抱揽着她,回头瞥了子矜一眼:“索性她未出府,也并未酿成大祸,你先回去吧。”

顾子矜也是松了口气:“殿下好生照看些,她喝了那么多酒,有她受的。”

他点头,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又轻轻开口:“回沈家吧,至少以后能和你姐姐一起。”

他都知道!

她蓦然回眸,心如捣鼓。

沈君煜是太子党,太子凤时这是在提醒她。

出了太子府,老孙已然在外等候多时,皇后娘娘驾临齐王府,元烨和沈君煜都在府里等她。

作者有话要说:最难过的,莫过于当你遇上一个特别的人,却明白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或迟或早,你不得不放弃。

☆、第27章 小抉择

第二十七章

无数双眼睛看着她;顾子矜走得十分缓慢。

齐王府的大门口;停着皇后娘娘的凤辇;显然这件事闹大了。

老孙背脊溜直;在路上已经和她说了,沈君煜告了御状,老皇帝气得不轻;直接将齐王元烨按在大殿上面受了杖刑。

但他拒不认罪,与沈君煜是各执一词。

王皇后心疼儿子,不动声色地吹了枕头风,来这齐王府问上一问。

老孙再三强调,说沈君煜好不要脸,让她只站了殿下这一边,其余的事情全都交给殿下来做;完全不用害怕。

她当然不害怕。

走进正堂,首先入目的是端坐在上的王皇后。

她手中还掐着佛珠,看着她一脸慈祥:“你就是玉树姑娘啊!”

顾子矜低头,撩裙跪下,也不否认:“民女见过皇后娘娘。”

王皇后一脸柔意:“起来说话吧。”

她又谢了谢,站直了身。

左侧坐着沈君煜,他目光沉沉,如水恬静。

右侧坐着元烨,他唇边噙着笃定的笑意,只坐姿奇怪。

王皇后捏着佛珠:“这可堪比千古奇案了,还没有谁能让本宫因个姑娘出宫来断案,”她盯着子矜,目光如刃:“沈君煜说你是他从南边救回来的姑娘,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后来府里给起了名字,入了侯府的籍,是也不是。”

顾子矜从一开始,她叫的那声玉树开始,就知道王皇后是不大喜欢她的。

甚至,是在诱导她,她当然不能辜负她‘一片好意’:“回娘娘的话,是的。”

王皇后点头,笑道:“我儿元烨说你被侯府欺骗在先,是将你救出来的,是也不是?”

她低头,不做声。

王皇后凤目淡淡瞥过皱眉的元烨:“姑娘,你只管大胆的说,本宫给你做主,君煜说你已是他屋里的人,因身世不明还尚未娶过,是也不是?”

子矜抿着唇,不想回答得太快。

老孙的双目中就像是要喷火,可惜皇后在此,也不敢造次。

元烨冷着张脸,两手紧紧握着椅上蔓藤:“说话,顾子矜,你告诉我母后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头,顺从道:“民女顾子矜,从南宋流落至此,是因受沈三公子所救。”

元烨冷笑,王皇后扫了他一眼:“然后呢?”

顾子矜刚要开口,沈君煜已然站了起来,他撩袍跪地,缓缓说道:“我与她之间原有口头承诺,婚娶与她,后生变故,母亲有与许家结亲的意思,她误会与我一气之下出了侯府,这才被殿下网去。”

他说得半真半假。

她站了他的身边看着他,王皇后淡笑如斯:“也是阴差阳错,这并不算什么,快起来吧。”

沈君煜从容站起,他一身雪袍,俊秀淡雅,多日不见脸上清瘦许多。

她的目光一扫而过,他站了她的旁边,二人也算一对璧人,十分的……碍眼。

元烨动也不动,盯着子矜脸色却怒:“过来!”

且不说她的头现在还疼,他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沾边,顾子矜没动。

他更怒:“你只说你是谁家的,哪个还缠着你本王将他腿打折就是!”

王皇后冷眼看着这一切,沈君煜也是侧身,也不回头,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玉树若是不认,从此路人就是。”

说着竟是要走。

顾子矜下意识就抓住了他的袖口,堂内多双眼睛都看着她,她却看着元烨:“多谢殿下多日来的照看,剩下草图会叫人送过来……”

话未说完,他人已经站了起来,老孙颤颤巍巍地扶住他:“殿下不能起来啊!”

她目光触及,发现他椅子上已经殷红一片,怔了一怔。

沈君煜已然捉住了她的指尖,放在掌心里握紧,扯着她就一起跪了下来:“谢皇后娘娘给君煜做主。”

顾子矜低头,他扣紧她的手指:“谢皇后娘娘。”

王皇后点头笑:“本宫为你做主,元烨以后也不会再胡闹了,放心。”

元烨紧紧抿着唇,看着顾子矜目光灼灼。

她抬眸对上:“殿下保重。”

算是告别,王皇后很是满意这个结果,沈君煜一直牵着她的手,走了门口,只听见咣当一声桌椅全倒。

皇后的训斥声,老孙的哀求声,以及元烨的怒吼声,全都交织在了身后。

顾子矜下意识想要回头,沈君煜却是拉紧她走得更快。

出了齐王府,他带她坐车。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她仰着脸看他。

他微微抿着唇,似在克制着什么:“我再不会让你去他身边,你记得。”

她没有说话,他目光微凉:“你不愿意?”

子矜想起过往,别过脸去:“太子殿下让我与你回去。”

她终归是小心眼的,还记着仇。

他怔了怔,终于移开了目光:“好好好,殿下也是这么嘱咐我的,莫要多心。”

他连称三声好坐直身体,她这才发现他膝上都是脏污,想起他这两日奔波这事,也觉心里酸涩。她离开侯府的理由,她想要知道的身世,还有她的子青,现在都摸得着看得见。

其实沈君煜也是一怒为红颜,哪里是有人吩咐。他直接将顾子矜带回了侯府,并未考虑后果。

原来与许家的婚事告吹时候,沈老夫人就气得不轻,这一听说儿子将人又带回侯府了,装病不见。

顾子矜也不愿回,她自己在外多自在。

可眼下,应该将那些草图都送到齐王府去,元烨送过来的东西也要送回去,正是盘算着,

里面老太太的贴身丫鬟已经出来了。

她为难地看着子矜,沈君煜脸一沉,顾子矜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老夫人不愿意见我就算了,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他闻言皱眉,她却故意抬高了声音:“你去吧,我走啦!”[汶网//。。]

说着当真是转身走了出去。

那丫鬟松了口气:“三公子请吧。”

沈君煜回头看了一眼,点头走进。

却说顾子矜晃到了院里,远处一个身影已经咕咚咕咚跑了过来:“玉树!”

大奶奶家的大姐儿,她搭眼一看,已然瘦了不少:“大姐儿!”

两个人蹦到了一起,子矜拉着她的手走了池塘边的亭中,小姑娘见着她是十分的兴奋,站了亭中转着圈圈。

“怎么样?我瘦了好多吧!”

“嗯!”

她点头,看着小姑娘笑得开心:“真的瘦了好多,继续坚持啊!”

两个人笑成一团,大姐儿是真的喜欢她,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例如她爹爹将那个新进门的姨娘送走了呀,例如她爹爹每天都死乞白赖地跑到她娘屋里嘻嘻哈哈啦,例如她的二叔又带着妹妹胡闹了三叔整天沉个脸啊还有四叔被送走了之类的,每件事都想和她分享。

其实许多事情,她多少知道一点,只是不方便打探。

正是聊得兴起,一人气冲冲已然冲了进来。

沈家的华容小姐。

顾子矜不愿意大姐儿受到牵扯,推了她送出亭外。

沈华容是一脸的怒容,转身的功夫就指了她的鼻尖:“你怎么还敢回来!现在好了,我三哥公然与齐王殿下作对,京城里谁不知皇后娘娘最是宠爱他,以后我们沈家还能有好日子过?你自己去给人家做小也就罢了,现在还有什么脸回来!”

她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小姐,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厌烦她。

子矜后退,并不想与她冲突,眼看着不远处又走过二小姐,她只抿了唇不说话。

沈华容更是咄咄逼人:“我二姐夫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若是因了你耽误功名,我绝不饶你!还有我大哥二哥三哥,你都滚离远点。”

她倒是想离得远了。

又后退一步,双手都拢了袖子里面:“三小姐稍安勿躁,你二姐夫秋试只要金榜题名功名自不在话下不干我事,至于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哦对还有四公子么,就算我走得进了也不干你事。”

她挑着眉,时间长了不回侯府后院,其实就这么斗嘴也蛮有意思的。

顾子矜难得愉快,一下就笑出了声。

不过她并没有笑很久,沈华容盛怒之下用力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又踉跄了下,也一时忘记身后的池塘了,后仰着就掉落了下去。

入水的那一刻,她听见沈华容的尖叫声:“啊啊啊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真是糟糕,她一碰到水就如同束住了手脚,侯府的这个池塘有几丈深,她只觉得自己快速沉了下去,也不敢张口。

窒息的感觉。

胸口压住的气感觉将自己的内脏快要挤爆,说也奇怪,她在水里竟然还听得见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急急呼喊着的玉树两个字,然后噗通一声,伴随着那些女眷惊恐的叫声……她睁开了眼睛,很快一个人游到了她的身边。

沈君煜的唇咬住了她的唇瓣,这一次不像以前任何一次的粗鲁,他的气息疯狂地全渡给她,她想开口,却是咕噜一声突出一口气泡。

刷地浮出了水面,他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脑中昏昏沉沉的,好像也全都进了水,她再坚持不住,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早有人去喊了大夫,沈华容吓得直哭,就连老夫人屋里的丫鬟也拿了大浴巾出来等着他将人抱上岸来,可是沈君煜却是紧紧抱着女人,贴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几近疯癫。

作者有话要说:她再坚持不住,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女主已死,全文结束。

谢幕,不谢。

哈哈哈……

☆、第28章 小白兔

第二十八章

睁开眼睛;是一双红肿的兔眼。

沈华容紧张地看着她,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站直了身体。

顾子妗没想到会先看见这个行凶者,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动也未动。

一旁横伸过来只手就放在她的额头上面;沈君煜委身坐了她的床边,探着她体温并无异状,又捏了捏她的脸,迫使她的目光与他对上。

四目相对,她眨着眼睛;他眼底尽是疑惑:“脑袋又摔坏了?莫不是傻了吧?”

顾子妗一手将他狼爪拍掉:“三公子这是盼着我摔傻呢吧?”

他眉间急色稍缓:“没事就好。”

说着回头看向沈华容,她两手胡乱摆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报官别报官!”

惊慌失措;她实在被沈君煜吓得不轻;脸色白得像个鬼。

子妗头还晕乎乎的,伸手揉了揉,似乎还有轰鸣声:“你把你这个妹妹快点弄走,看着就头疼。”

他脸色不虞:“知道去哪吧?”

沈华容畏缩着:“知道。”

沈君煜看着她还盯着顾子妗,一幅欲言又止地模样,已是不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若不加管教,还要学会草菅人命害人害已了?”

她连忙告退:“三哥教诲地是,华容这就去祠堂跪着。”

顾子妗翻身过来,枕着自己的单臂,他撇着她:“怎么?要给她求情?”

她好整以暇地撇嘴:“我闲的?你妹妹你管教好,不然下次就不是我掉水里了。”

他叹息,难得没有对她冷嘲热讽,更是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没有下次。”

沈君煜脸上竟现柔色,她一手拉过他的袖子,仰着脸笑“你信不信我一炮能炸平你整个侯府?”

他抿着唇,脸色如常。

她一骨碌坐起来,摆弄着他的袖子玩:“可我知道你想我回到侯府,是因为我是我,还是因为那些大炮?老四都被你们送去军营了,想必这次出征也要分羹了?”

沈君煜抓住她的手腕:“别想太多。”

她怎么能不想多!

顾子妗冷笑:“然后呢?是要我做个妾侍还是要娶我?嗯?”

他试图抓住她两只手,拥住她却被她挣脱:“在马车里怎么说的,就怎么做。”

她想起退婚的许家,推开他碰触的双手:“是因我现在比许家有用了吧?老太太也真要被你气出病来了,到头来还是要娶个来历不明的。沈君煜,我可以装傻但我不是真的傻。”

她唇边尽是嘲讽的笑意。

他却无话可说。

的确,他差一点就差一点要将她拱手让人了,可让与谁都行,就是齐王元烨不行!他远远看着他们并肩而行,胸腔内的那颗心几乎要停跳了。顾子妗在侯府时候,他宠着,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并不深查她的身世,潜意识抗拒。可如今眼看着她更盛从前,就好比是剜了他的眼,每见一次都灼目难忍。

沈君煜看着她,抬手想要摩挲一下她的脸,却被她躲了开来。

顾子妗开始下地穿鞋:“我那院子和铺子是和齐王殿下换来的,里面都是他的人,东西也尽是他送的,我先回去安排一下。”

他并无异议,却也不大放心:“一起去。”

她拂袖,推开他的胳膊却是先走开了去。

捧雪已经在宅院里收拾东西了,顾子矜回到小院,可发现自己当真是多此一举,她整个院子里,几乎都是齐王府送过来的东西。

正是烦恼,外面却有人说,齐王府又送东西过来了。

她急忙走出院里,街道上面停着一辆镶金的马车,老孙一脸不耐,站在车边看着她是双目冒火。顾子矜靠近了些:“孙叔这是?”

老孙是连话都不愿意和她说,伸手一挥,后面跑过来个小小少年,面红齿白地对她抱拳欠身:“小姐快收下吧,这是前日殿下说要送过来的镶金马车,车上是衣裳首饰,还有些珍贵的玉石,都是稀罕物!”

她诧异地掀起了车帘,里面好几箱子东西堆满了火车。

回头时候老孙已经叫车夫往院里赶了,连忙快走几步伸臂拦住他了:“孙叔!我满院子都是殿下送的东西,无福消受送回去还来不及,怎还能收这一车东西。”

老孙没好气地瞪她:“你当老身愿意送你吗?我们殿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往回拿的习惯,给你你就受着!”

他就用白眼狼的眼神看着她,那少年也笑嘻嘻来劝。

她太想要,一扭头却眼尖地看见街头停着元烨的马车,她抬脚就走,老孙直在后面急着喊她。顾子矜也不管,径自走了过去。

马车就停在街头,车前两个侍卫一个车夫,老孙在她后面急的跟什么似的:“你干什么去!车里没有人!”

她停在车前,那两个侍卫拔刀相待。

顾子矜了然地笑笑,对车内人扬声说道:“相识一场,我给殿下一个忠告。”

老孙站了车边,直瞪她:“殿殿殿的,哪里来的殿下,你快回去吧!”

她对车作揖:“殿下需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车帘一下就掀了起来,露出元烨阴沉不定地脸来,他几乎是咬着牙地:“你可当真不讨喜。”

她俏皮一笑:“多谢殿下夸奖,也多谢殿下厚爱……”

话未说完,元烨却是啪地放下了车帘:“也别太将自己当回事!东西既然送了你,就不想再留我王府,日后若无正事,可不见。”

老孙也仰着头,一副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算哪根葱的模样。

好吧,其实这个男人,接触了之后发现,除了暴戾,还是有一点点可取之处的,她后退再后退,才拧身走了。

捧雪很是无语。

院子本来就不大,这还要排着这么一辆镶金的马车,若是叫三公子看见了,岂不是堵心?

顾子矜也没有时间细想,太子府又来人接她。

常林赶车,她一掀帘子就愣住了,车里一人裹着大斗篷,全身都掩在黑色当中的不是顾子青又是哪个?

她赶紧上车坐了她的身边。

顾子青拉了她的手:“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说着让常林往南去。

子矜靠了她的肩头上面:“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一把挎过妹妹的胳膊来:“是个很美很美的地方,你一准喜欢。”

她笑,靠了她不说话。

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姐妹二人相依偎着,后面的路是越走越颠簸。

顾子矜也不问,直到马车真正的停下。

子青拉着她的手从车上缓缓走下,身后立即跟了一大堆人过来,这才瞥见,原来这车后面跟着两辆马车还有个侍卫队。

小石头带着个脸生的丫鬟也小跑着跟上。

顾子矜回头一见,忍不住打趣:“你这一出门浩浩荡荡这么多人,真是气派啊!”

子青白了她一眼,紧紧拉着她的手,回头厉声说道:“成天跟着我烦死了,离我远一点。”

小石头连忙站住了,远远地看着她。

侍卫队也不远不近地缓缓走着,顾子矜一抬头却是惊呆了,四周都是麦田,站在秋麦地的边上,看着随风摆动着的麦浪,她心已飞扬。

子青拽着她跑向麦田,因为她裹着黑色的斗篷所以在麦田里面十分扎眼,侍卫队也不靠近,放心大胆地在远处看着。

徜徉在这金色的麦田里面,顾子矜忍不住唇角的笑意:“你哪找了这么个地方啊!”

子青拉着她的手:“好吧?你从小喜欢菜地麦田,没想到我姐妹流落他国竟然也会这般惬意。”

惬意么?

子矜伸手拂过麦尖,顾子青脚步轻快,两个人走出去很远,回头张望,能看见不远处跟着的侍卫队。

走得累了,子青一猫腰蹲下了。

顾子矜觉得她很不对劲:“你这么要干什么?”

子青飞快解下斗篷挂在麦尖上面,拉着她弯腰穿过麦垄,又走出去半晌,悄悄地看着远处并无异样,才躺了麦田上。

“子矜,你走吧。”

“哪里去?”

“去哪里都行,”顾子青枕着双臂,还叼着根麦秆:“我掩护,你先走,离开北宋京城,凭你的聪明才智去哪里都能活,别趟他们的浑水了。”

“那你呢?”

子矜坐在地上,伸手摘下一朵粉嫩的野花:“花儿啊花儿啊,那你怎么办呢?”

子青咬着麦秆,看着她却是一脸正色:“我没事,你不记得从小就有个算命的不是说我能逢凶化吉,从来无忧的么?你看爹娘都死了,灶房的婶子也都死了,满院子的小厮丫鬟没有一个活口,可偏偏就是我没事,真的逢凶化吉诶!”

那话哪里能信,子矜在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下:“胡说八道。”

子青呸地一口突出麦秆,突然坐了起来,目光灼灼:“本来就是胡说的,那天若不是我馋酒偷溜出去了,恐怕全被人灭口,就差了这么一刻钟的功夫,一刻钟,白玉书拦下了绞杀,才留了我一命。”

即使她不说,子矜也能想到当时情况,轻轻拥住她:“没事,都过去了。”

顾子青额头就抵着她的:“可我苟活了这么久,还替爹娘找到了你,这就足够了。子矜我想了,爹娘的仇不报也罢,你总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嫁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稀里糊涂就要成亲。”

子矜抿唇,又听她压低了些声音说道:“我听见了,太子叫沈君煜娶你。既然不是真心,咱们不要也罢,他也同沈说了,那齐王殿下反复无常,从来不按常理做事不得不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现在身上背负着的东西也多,虽然南国也可恨,但百姓是无辜的暂时不能脱身,但是你不同,你见着这片麦地了么?连着一直到京外,到时候我找个由头吸引他们注意力,送你从这走。”

她就知道,她家的妞子是聪慧的。

顾子矜鼻尖发酸,一把抱住了她:“我还不能走,爹娘不能白死,你也要好好活着我也要好好活着,别人我不管,非要杀回去!”

她缓了一口气,又看着子青说道:“我相信我的眼睛,他对我有情,今日落水时候已试过,嫁给沈君煜也不算坏。”

不远处已能听见小石头和那婢女惊慌的喊声了,顾子青挨着她的肩膀靠了一下:“好!我们子矜做什么总是对的,既然这样,姐姐做你的娘家人,给你铺路!”

是日,泰华公主街上遇劫,多亏了一个姑娘撞了一下才化解了为难,二人相知相投,听闻是南国流落竟生怜惜,认作义妹,接入了太子府。

市井都在流传,这个姑娘好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案,换文案了,还不知道楠竹是谁吗?

当然,我们女主是不承认此文有楠竹哒,渣渣你要加油啊!

☆、第29章 守宫砂

第二十九章

流言四起。

顾子矜前脚进了太子府;后脚就出了许许多多的流言。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先是说因为侯府小侯爷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将自己的母亲气得病倒了;自古以来都是以孝为先;他自然是遭到了吐沫星子的讨伐。 紧接着又有人出来辟谣说全是胡说八道;人沈家的确是在准备婚事;但女方是许贵妃的侄女许青衣;两个人的婚事坎坷波折;可谓是一波三折;这份情缘可是命中注 定。

然后激辩中又提到了顾子矜;说齐王府要纳妾。

传言中她是个万分幸运的女人,前面说她来历不明;后面就又将她编排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怎么和泰华公主结缘,怎么又成了她的妹妹。

在这其中也不乏有说真话的,她又听说是齐王元烨要纳妾,而且还是点了名叫人家许家大小姐做小,因为不关心所以也没注意。

顾子青虽然是个冒牌的公主,但是带过来的东西却不少,她一点也不想妹妹吃亏,实心实意地做起了娘家人。

自从断了那些眼线的联系,南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也懒得想太多,一天天的好吃好喝混着,给子矜裁剪喜服,给她安排丫鬟陪伴,捧雪偶尔过来,因为侯府事多,也总在那边忙活。

等到顾子矜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已过了半个多月。

子青坚持三书六聘,沈家却说一切从简,顾子矜本来也不大在意这些,也乐于清闲,聘礼什么的什么都不给才好呢,丢的是他沈家的脸。

捧雪说因为齐王殿下处处为难,所以处境艰难,让她谅解,婚书等成亲了以后生米煮成熟饭,再办不迟。

她更是不懂,随他去了。

初冬,沈家定下了婚期,在这之前,子矜和沈君煜并未怎么见面,她将那几个铺子扩大了规模,又雇了个账房,只身躲在太子府乐于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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