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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女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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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白绮虽嫁给你,但同样条件的要怎么挑怎么挑,你这处境,且不到我占便宜的地步。”
  “你老娘最近屡屡提及休妻,也就是说你以后发达了我也占不了光,我这还白养了你们母子三年,合着我这踏脚石还做得不够平坦呢?你娘连八百年前吃的哭都得算我头上。”
  焦生对妻子的印象从来都是温婉贤淑,哪里见过她这么有攻击性的一面?
  偏字字句句都戳你痛点,一时间难堪又气氛,指着白绮道:“ 你,你,一家人何曾如此算计?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还是我认识的绮娘吗?”
  “哟~~,老娘算计叫包容,媳妇算计就讲感情,你这账算得挺精的啊。”
  “你平时在官场也是如此?难怪三年没法往上升一阶半阶呢。我爹旗下的伙计,那都知道想让他们多干活,得真金白银的使唤,而不是空口念多年交情占人便宜呢。”
  “你一学富五车的举人老爷,不想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焦生一贯给人的形象还算温和,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道:“够了,你今天这是发什么疯?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你可对得起岳父岳母的教导?与那无知村妇有什么区别?你的贤良淑德呢?你的蕙质兰心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可不是,论女人的好处,谁能跟你老娘相比?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前方高峰攀不过去,也就歇了这一争之心。”
  焦生一开始还没对这句话回过味来,可仔细一琢磨便觉得不对劲了:“你这是何意?”
  焦母连忙要拦,她冲出来跟儿子哭诉,便是仗着白氏外强中干,哪有女人真的狠得下心和离的?况且她儿子相貌堂堂,又无陋习,又不是女人跟着过不下去的泼皮无赖。
  泼皮无赖家的尚且不会轻易和离呢,便只当白绮在借着理由跟婆母斗。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好说出白绮中午最后说那番话,那叫一个丢人。
  但白绮的嘴哪儿是人封得住的?
  她张口便道:“若不是你娘更好,何至于每次夫妻同房一半,你都匆匆跑去她屋里?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次次如此的——”
  “得了,我也想明白了,你俩母子情深,容不下第三人,我白绮也不去做这个恶人,只不过终归是你负我,休妻定是行不通的,写下和离书,咱俩现在就毫无瓜葛。”
  “哦对了,三年来你们的花销得还给我的,毕竟没得二老婆帮着养大老婆的道理。”
  “你,你说什么?”明白意思的焦生险些整个人气炸:“绮娘,你简直无耻,竟如此辱我。”
  “儿啊,这婆娘张口就是要杀人呐,她这是逼你娘去死呢,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往井边冲——
  “悠着点,你死了不打紧,弄脏我好好一口井里的水,你儿子得赔钱的。”白绮在两母子的拉扯中慢悠悠道。
  焦生更是七窍生烟:“你,你个毒妇。”
  “那是,怎比得上你娘夜夜亲自检查儿子房事过后是否受用?”
  白绮恶劣一笑:“咱也别掰扯了,这宅子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你便是想跟别的男人一样打老婆,也没那条件。”
  “你想休妻,我是不肯的,我只认和离。今儿你还就得给我写和离书了,不然我明天一早直接击鼓鸣冤,状告你们娘儿俩乱、伦骗婚。”
  “哦你家这老太婆,说你呢——”白绮声音微微提高:“别往井边拱了,凭你力气还挣不开你弱不禁风的儿子?果真便是脸上长满褶子,腰腹粗壮如桶,也还是女人,装模作样撒娇扮弱是无师自通的。”
  “正说着话呢您这作态也不嫌伤人眼睛,您儿子的欣赏怕是给了你太多自信。那我现在告诉你,世人审美不是这样的,啊!”
  接着也不管老太婆呼天抢地,又道:“老太婆想得多,今儿这出,也就她跳井死了,才能将我一军,毕竟逼死婆母这事一出,我浑身长嘴也是说不清了。”
  “可你得想明白,你若一死,我就可就不和你儿子和离了。咱俩从此没了你这老太婆,双宿双栖,生儿育女,明年就添个大胖小子,三年抱俩。”
  焦生听她如此折辱自己娘亲,原本还想反驳,可老太婆想到那场景,便先一步受不住了——
  “想得美,你个婊子,几天没尝男人你要死啊?都说女人得贞静守礼,就没听说过裤腰带这么松的。”
  要是寻常封建女人听了这话,怕不得屈辱上吊。
  可白绮面上却毫无波澜,倒是似笑非笑道:“看吧,我说你们还不信,这别人家的婆母,不盼人小夫妻恩爱,孙子总是盼的。”
  “就这老婆子,便是女人跟他儿子多相处一会儿,都会被斥责辱骂。这哪里是婆母骂儿媳?简直是大妇恨极了想抢自己相公的女人。”
  周围的下人成天生活在一个院子里,自然知道平时老太婆怎么磋磨娘子的。
  先前还没往多处想,毕竟寡母亲近儿子,看不惯儿媳,这是常事。
  谁知被娘子抽丝剥茧过后,再加上老太太的反应,这就一一对上了,顿时周围开始窃窃私语,看向焦母和焦生的目光带上了鄙夷和不齿。
  这种丑事,说白了清白人家的闺女哪个愿意嫁到这种污糟之地?你还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磋磨好几年就想着一脚踢开,简直不是人。
  焦生也知道自己老娘坏了事,他其实最近被老娘逼得已经有些动摇。
  仗着绮娘对他一往情深,想着左右休妻回家绮娘也对他死心塌地,以后不论是劝服了老娘还是别的变动,都好挽回。
  这会儿竟是被架得下不来台,不离也得离了,且自己还是灰溜溜离开。
  可他这种读书人,自来是最爱面子,周围的视线让他一刻也待不下去,被妻子一夜间弃之如敝履的羞耻以及老娘这态度给他带来的慌乱。
  数种压力逼迫下,焦生只得灰溜溜的写了和离书。
  白绮笑着把和离书接过来,竟有些可惜道:“也是,你老娘岂会甘心把你让给别的女人?”
  “我倒是真有点希望她死了,试试看我能不能渡过这关。”
  毕竟充满挑战的人生才有乐趣嘛。
  焦家母子气得牙痒痒,却奈何她不得,只悻悻的留下一句:“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白绮也懒得跟他们继续扯嘴皮子,毕竟这会儿该吃晚饭了。
  母子俩灰溜溜的被撵了出来,焦母原本还不服白绮只留给他们这些东西。
  嚷嚷着自己来的时候也是有一笔积蓄的,可白绮直接让管家给她算笔账。
  她那积蓄,便是伺候她的几个丫鬟的月钱,三年下来也不剩几两了。
  再多纠缠举人老爷被扔出去可不好看,焦母这才消停。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两人身上不剩多少钱,焦生只得找好友借宿一晚。
  半夜母子俩被撵出来这可是大事,友人一家自然询问。
  焦母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白绮,略去最难堪的一点,焦母又站在自己立场上,一阵添油加醋,自然惹得一众同情。
  只是回到房内,友人的老婆便话锋一转,笑道:“这老太婆,说话你听听就好。”
  “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最近到处嚷嚷要休妻。我还当最后是绮娘灰溜溜出门,没成想她也硬气了一把。”
  友人不怎么管内宅之事,只觉得朋友被赶出来可怜,连忙道:“这是为何?”
  友人媳妇跟他说了一嘴平时老太婆磋磨媳妇的功夫,又撇嘴道:“这老婆子还有脸哭?这可不就是她盼的。”
  “如今儿子媳妇和离了,她自该高兴才是,话里话外绮娘事情做绝,无非就是净身被赶出门。”
  “可你想想?你和焦生俸禄差不多,焦生家可比咱们家过得殷实多了,平日里你们吃酒请客,他也不小气,这点俸禄够自己花销不错了,养家的钱哪儿来?自然是指望绮娘那丰厚嫁妆。”
  “嗤,这既不想要儿媳妇,又巴望人家的钱财,哪有这么好的事?”
  友人一听,想到平时自己花销不少,家里虽然不算全靠娘子支持,但本身的田地产业也是靠娘子打理才有他这潇洒日子。
  连忙冲娘子拱手道:“娘子莫气,我与焦生有些交情,他求上门来不好拒绝,最多过两天,他们不走我也是得开口的。”
  又殷勤给娘子捶背道:“娘子打理家业辛苦了,岳父岳母也对我们帮衬不少,我定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明天咱就去探望岳父岳母。”
  明白人都知耻,一番话自然把娘子哄的眉开眼笑。
  不过焦生和白绮和离这个,在第二天便不是秘密了,有友人家与左邻右舍八卦的,也有官府收到和离书从里面传出来的。
  毕竟焦生是公职人员,岂不讨论两嘴?
  没一天的功夫,周围的熟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白家作为本地富商,自然耳目众多。
  到了下午,白绮的宅子便被敲响了,来人是绮娘的生母,一位略有发福,看起来白皙富态的爽利妇人。
  白夫人一身打扮可比绮娘那浑身素雅招摇多了,其实绮娘在闺中的时候,也是衣饰鲜亮,珠钗琳琅的,只不过这几年被焦家老太婆嫌弃那招摇的打扮,越发素淡。
  白夫人身边丫鬟成群,浩浩荡荡进来一大群人,见着白绮就骂道:“那老太婆欺人太甚,我儿如此乖巧孝顺,她非要从中作妖,女婿也是,本就没指望他多大本事,也就你们情投意合,为娘盼着你们小夫妻自己把日子过好就成了,谁料他一个老太婆都搞不定。”
  又拉着白绮的手安慰道:“我儿放心,娘定给你找个更好的。”
  这话实在,其实也就焦老太婆一只半解的便自鸣得意。
  没错,士农工商确实商排在最后,可一地豪富比你个九品芝麻官,那还是处处碾压的。
  做生意来往打点的都是一地高官,若不是绮娘自己乐意,焦生当时刚刚中举,也算得上青年俊才,焦家找白家那是高攀。
  后来焦生没考上进士,做个小官又三年无升迁,可见学识到头,且不通庶务的,这种人你不好好巴结岳家,还嫌弃自己最大的助力是商户。
  白老爷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出手帮这种不知好歹的人。
  白家儿子不少,女儿却只得白绮一个,本就受宠,这也是白氏夫妇不满意焦家却也捏着鼻子忍耐的原因。
  且白绮自己长得漂亮,出嫁前便是一家女百家求,白夫人说下个找更好的,还真不是开玩笑。
  白绮让丫鬟端水果点心上来招待白母,又顺着她的话安慰一番。
  白夫人原本以为以闺女对焦生的感情定然痛不欲生,现在见她脸色从容,一晚上过去了也看不出狼狈泪意,这才信闺女是真的自己想通了。
  顿时乐得回去跟白父分享,终于甩掉这糟心的一门亲家了。
  白家这边欢天喜地,焦家母子可就不好过了。
  焦生在友人的暗示下,也不好久住,赁了一座小院先暂时安置着,各方面条件自然是比不上白绮的宅邸,仿佛一朝回到解放前,连每顿吃肉菜都不能跟以往似的放开肚皮。
  这也就罢了,过了几天,焦母上街赶集,碰到娘家老家的相亲,上去打招呼,却被人白眼逼视,别的脾气不那么大的,也是看她一脸奇怪。
  焦母一开始还当是因为儿子和离的消息传到了乡下,乡下人说嘴议论他们。
  焦母这会儿虽然日子难过,但重新和儿子相依为命,心里是满足的,因此从未后悔过休了绮娘。
  这会儿见老乡这作态,还以为他们背地里笑话自己有钱媳妇不要,当即撸袖子跟人吵了起来。
  焦母远近闻名的泼妇,自然没几个吵得过她,但说急了,很多事也就脱口而出了。
  其中一人逼视道:“您可拉倒吧?一把年纪了还跟儿子行那无耻之事,这么有钱漂亮的儿媳妇当然碍你的眼了。”
  “你不后悔,你当然不后悔,可你想过你家焦生吗?以后他怎么办?不正正经经的娶老婆生孩子,就跟你个老太婆过一辈子?”
  “别这么说,还娶什么老婆?两人自个儿祸害去,别糟蹋人家姑娘,谁上辈子造孽嫁她家?”
  “呸!一张褶子脸还勾引儿子,无耻。”
  焦母顿时觉得天塌地陷,加上周围的人听了他们吵架内容纷纷对她指指点点,以前从来撒泼耍赖不知羞耻的焦母现在却仿佛置身于刀刮之中。
  没两天,这劲爆的消息便传遍了县城,大家议论得津津有味,焦母都不敢出门买菜。
  等白绮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是门房慌张的跑进来——
  “夫——小姐,那焦老太婆和焦生去县衙状告你了。”


第38章 
  提起古代公堂,大多人首先脑内出现的便是惊堂木,包青天,衙役执杖在两边其喊威武。
  这会儿事态虽然在白绮预料之中,不过可以的话她其实也不想上公堂。
  倒不是民不与官斗,而是虽然大部分历史朝代中,其实与影视戏曲不同,原被告双方是不用下跪听审的。
  但白绮有点把不准这里的背景,不过好在焦生偶尔也会跟原主聊一些衙内趣事,翻了翻记忆,倒是安了安心。
  不过鉴于古代的文盲和法盲率,以及对于衙门的敬畏,很多老百姓一进去直接就跪了。
  别说古代,便是现代很多乡镇上的基层法院开庭,都不是没人对着法官一跪,就大喊青天大老爷。
  白家有钱开道,虽说焦生算是官府的“自己人”,但也绝对不可能得到偏帮。
  不过因为前几天镇上传得热火朝天的流言,焦母状况白绮的事引来了各方关注。
  到了开庭当日,衙门被赌得水泄不通,要不是公堂之上要态度肃穆,估计这些人都搬小马扎嗑起瓜子了。
  白绮是由她便宜爹娘陪着来的,来的路上两口子还一个劲的安慰她:“绮娘别怕啊,咱们行的直做得正,认那老太婆如何诬陷,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可怜咱们绮娘哦,一辈子贞静温柔,什么时候造谣过是非?那老婆子害得你们夫妻离异,还想毁你名节,我呸!”
  白绮很想说这事她还真的不冤,不然为什么直接在魏姑娘面前捅破窗户纸。
  又特地派最爱打听八卦和最大嘴巴的小厮送人家回去?最算是坐马车,官路加山路合起来也有二三十里,这么长的时间,几人不可能不唠嗑。
  等到了魏家村,看到这车载斗量的好东西,一准整个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
  到时候宣扬开来,流言蔓延只是时间问题。
  进入堂内的时候,正好碰到焦家母子,焦母看白绮的眼神都带着毒。
  白绮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周围有根他们相熟的,便已经开始对焦母指指点点——
  “唉哟,这老婆子,还是这么歹毒,平时就惯摆婆婆威风,磋磨儿媳妇,看都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这妇人不是心虚。”
  “可拉倒吧,你去白家和焦家街坊打听打听,这绮娘贤良淑德,温柔和善,最是善良知礼不过,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听她讲过别人一句闲话?”
  “这我知道,以往人提起她没有不夸的,只可惜肚子不争气,三年无所出,所以那焦老婆子作威作福大伙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对,这女人呐,没儿子就是直不起腰杆来,更何况绮娘连个闺女都没生出来过。”
  “谁想不是人家不能生啊,原来是那老婆子搞的鬼,自己无耻还好意思闹着休妻?这绮娘得多倒霉做了她家媳妇。”
  “这是骗婚了吧?那种腌臜地,人白老爷本地大户,女儿又漂亮,稀罕嫁到他焦家?”
  得益于绮娘的良好名声,还没开庭,风向几乎就一面倒。
  这也是焦母坚持要告的原因,因为把她和白绮放一起,真没有一个人是相信她的,顶多各打五十大板,说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之类的话。
  焦母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就要回头骂,被焦生按住了:“娘,公堂之上不得无礼。”
  此时县太爷已经就位,惊堂木一敲,便颇有戏曲韵味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话音一落焦母便扑通跪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县令的威仪所惊,儿子怎么拉都不好使。
  跪赴在地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嚎道:“青天大老爷,我冤呐~~”
  “老妇人我年纪轻轻就守寡,唯独剩这一个儿子,累死累活教导成人,从不敢抱怨一句。好不容易儿子长大成才,成家立业,我也好享享清福。”
  “谁料家门不幸呐,娶了这么个毒妇,刻薄刁钻,牙尖嘴利,日日气我不说,连给我焦家开枝散叶都做不到。”
  “我膝下可就我儿这根独苗苗,这毒妇是要让我家绝后啊,非是没给过她机会,可三年来一儿半女也无,老妇人终于忍不住发作。”
  “却不想这妇人记恨我儿休弃,竟然四处造谣,这是杀人诛心呐,我儿便是品级低微,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岂容她一介商女污蔑?”
  县令岂会不知道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这会儿只是走程序而已。
  老太婆一开口他就直皱眉,这县令最不喜欢打交道的就是这种刁民泼妇,公堂之上说句话都跟在撒泼耍赖。
  每每办这种人的案子,他一个县令就成了调解鸡毛蒜皮的一样,岂不掉份?
  看作为被告方的白家反应就让人愉快多了,不让说话的时候不瞎插嘴,站在那里也不失礼数,要上公堂的人人都如此,也不必如此身心俱疲。
  但该问的还得问,县令道:“哦?是何谣言?”
  焦母顿时跟被掐着脖子一样,竟然有些说不出口,这对于一个嘴里荤素不忌的泼妇来说,倒是罕见。
  最后还是焦生冲县令拱了拱手道:“回大人,白氏污蔑我与生母有染,关系不伦,此等谣言如不澄清,便没有我与母亲立锥之地。况且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能如此辱没名声。”
  县令点点头,又看向白绮这边:“白氏,你怎么说?”
  白绮回道:“大人,首先我要纠正两点。”
  “其一,我与焦生是和离关系,休弃的前提乃是妇人犯了七出之条,而我与焦生却是协定离异,这点官府前几天才记录存档,我想不需要多做解释。”
  “焦老太太张口闭口便是受我污蔑,这其中细节真伪留待接下来细细分辨,只是公堂之上,她便张口将和离混淆为休弃,当着大人的面,对我行污蔑之词,这点小妇人表示不服。”
  刚才焦母哭诉一番,周围不是没人动容,毕竟寡妇养孩子艰辛这也是事实,若说白绮被休后怀恨在心,做出与以往不同寻常的事来,那也不是没星点可能。
  但人在县太爷面前大大方方说了,人家两人是和离,和离的前提虽不见得真说得那么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但至少说明双方不管怎么说是达成协议的。
  和离的女子虽然也被指点,但跟被休弃可不一样,被休弃了那便是被盖章人品有问题,和离可能挺直腰板跟人说只是两口子过不下去。
  况且凭白家的条件,和离后再找个更好的,也不是没可能,听说白夫人这两天就已经在相看了。
  关键是那焦老太婆连在县太爷面前都敢颠倒是非,说的话便更不可信了。
  县令闻一听,便知道白氏这小妇人思维明晰,逻辑清晰,不吼不嚷的听着也舒服,况且句句到点,便点了点头:“确实,焦魏氏注意措辞。”
  他警告了一番:“公堂之上,说话讲究事实,断不能容忍平常搬弄是非夸大其词颠倒黑白那套,若再扭曲事实,本官便直接下板子了。”
  说着两侧的衙役便齐齐敲起了杀威棒,把焦母吓得脸色一白。
  白绮倒是全然不方,磊落坦荡的样子,让人看了便先信三分这是光明磊落。
  她继续道:“小妇人要抗议的第二点,便和我的辩词不分彼此了。”
  “焦魏氏言道她撺掇儿子休妻的原因是我三年无子,我想问问大人,若妇人从未与相公行过完整的周公之礼,那么无子之罪是否该由妇人承担?”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原本只以为老太婆从中作梗,让人两口子没多少亲热的功夫,如今看来,成亲三年竟是没有行完周公之礼。
  这事白夫人都头一次听说,她闻言便疯了似的要去撕焦老太婆:“你个死贼婆,让我女儿守活寡,我撕了你。”
  好在是被白老爷拦了下来,周围的人也忍不住冲焦老太婆啐唾沫:“我听说人白氏陪嫁的宅子也是气派的,又不是全家人挤挤挨挨卧房说话厨房便能知动静的破屋。”
  “这老婆子是时时刻刻盯着人小夫妻的房间呐。”
  “哎哟,够无耻的,人家婆婆手伸进儿子媳妇房里,最多是给送两个丫鬟小妾,这个倒好,两口子箭在弦上的时候把儿子叫走。”
  “叫自己房里干什么哟?难不成儿媳不中用还得自己上?”
  “那焦生也是能忍,居然这么多年顺着老娘,男人那时候可是没什么理性的,难不成真的有老娘替他纾解?”
  “那也不一定,万一那焦生本来就不行呢,只是借着老娘给打掩护。”
  周围的窃窃私语传到焦家母子耳朵里,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今天要听不少难听的话,可依旧觉得心如刀绞,如同赤果果被扔在人群中一般。
  焦老太连忙大声嚎道:“大人,冤枉,我冤枉啊,看这毒妇,现在就当庭造谣,他们夫妻俩成亲后从来都是睡一间房,就算我老婆子偶有不顾时间,打扰到两夫妻,那总共才几次?这毒妇自己下不出蛋,栽赃给婆母啊。”
  在家里打打嘴炮也就罢了,公堂之上白绮有原主那么好的名声优势自然不会放弃,便也不会做无意义的争吵。
  便直接对县令道:“大人,我恳切传唤证人。”
  县令点头:“准!”
  不多时衙役便领了两个证人上来,不是别人,一个是之前服侍焦母的四个丫鬟之一,另一个是在白绮房内服侍鹅丫鬟。
  两人跟焦母一样,上了公堂都很心慌,直接跪了,在县令询问后便一一说出了自己的证词。
  服侍焦母的丫鬟道:“我是跟着小姐陪嫁过来的,洞房当晚,老夫——焦魏氏便以头痛为由将姑爷招过去,到了后半夜才好,新婚当夜小姐和姑爷便没有圆房。”
  “第二天小姐为表敬重婆母,陪嫁过来的丫鬟只留了一个,其余包括奴婢在内都派给了焦魏氏,并千叮咛万嘱咐,我们几个以后万事以焦魏氏为主,不得怠慢。”
  周围一听便啧啧感叹,带这么大笔嫁妆嫁过来,第二天就把好的全分给婆母,就是再刁钻的婆婆,也不能不承认这儿媳孝顺恭敬,打着灯笼都难找。
  “接着焦魏氏便命奴婢时刻注意小姐和姑爷的卧房,两人若有,有那打算,便马上告知”
  “一开始奴婢是不愿的,只焦魏氏借口姑爷刚刚科举完,考试条件恶劣伤了身,不好此时贪欢,待将养几个月方才是长久之道。”
  “那时奴婢只当焦魏氏不想让小姐担心所以没有如实告知,自己做那恶人,便同意了。”
  “然几个月后,焦魏氏摸清了小姐底细,见她是温驯谦恭不敢反抗的,便越发变本加厉,而奴婢已然为她做过不少回,小姐又时常交代我们不得违逆焦魏氏,奴婢是有口难言呐!”
  这种说法当然是为自己挽尊,被绑上贼船不假,但更多的也是见到了短短几个月,宅子的话语权已然全落在焦老婆子手里,原本的绮娘又自己立不起来,丫鬟命自然不愿轻易去做两面不讨好的事。
  这个丫鬟的证词一说完,焦老婆子便尖声反驳:“你放屁,缺心烂肺没屁眼儿的,大人,我从未跟这丫头说过这样的话。”
  说着一脸狠毒的瞪着丫鬟:“你再说一遍试试?”
  毕竟伺候了三年,焦老婆子余威犹在,丫鬟顿时瑟瑟发抖。
  白绮便漫不经心道:“大人,我抗议焦魏氏恐吓证人。”
  可在焦老婆子眼里,一个下人敢拿家里的事出来胡言乱语,反了天了,她这都还没打骂,就瞪了她一眼,能有什么大不了?
  而县令却表示支持道:“焦魏氏,二犯了,念你是官员家属,事不过三。”
  此时伺候白绮的小丫鬟才走出来,接着道:“玉萍姐姐所言属实,小姐和姑爷准备——之前都会提前叫水,可次次都没用到过。”
  “奴婢是在小姐房外伺候的,小姐和姑爷有没有行完房,奴婢最清楚,原本很多次奴婢都想告诉夫人,却被小姐制止了,言道我小题大做,这种事说出来便是让两家结仇了。”
  “大人,女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便让奴婢遭天打雷劈,请大人为我们小姐做主啊。”
  原本的绮娘估计也不是没有半点不满,只不过对于房事,古代女子大多羞于启齿,要让她在外说自己不满婆婆阻碍房事,便忧心自己被嘲笑淫娃荡妇,又顾忌着夫妻情分,哪里敢开口?
  却不料一忍再忍便是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周围的人因两个丫鬟的证词,看焦老太婆的眼神越发不堪。
  她连忙大声道:“大人,我不服啊,这两个丫头都是她白家的人,吃着白家粮米,连卖身契都在白氏手里,岂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县令点点头:“倒也不是没这可能,不过白氏你先前既言明这里的辩护与焦魏氏的状告内容分不开,可见还有别的打算?”
  白绮道:“大人英明,小妇人自然明白但是家里的丫鬟供词不足为成为铁证,所以恳切大人继续传证人。”
  “传!”
  接着就是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农民上来,焦魏氏一见他们脸色就变了。
  因为这里面既有焦家村的邻居,也有娘家魏家村的人。
  几个农民这辈子哪儿进过公堂?看着两边魁梧的衙役跟比扁担还粗的杀威棒,还有上头官威赫赫的县太爷,立马腿就软了。
  县令倒也是会办案之人,问证词之前先是一顿恐吓,言道几人若是证词里有半点虚假,打板子都是轻的。
  几人原本就跟焦魏氏没什么好交情,自然也不会偏帮。
  一问便竹筒倒豆子般回答道:“大人,草民不敢多说,只说我们自己看到的。”
  “你焦氏,一个人拉扯孩子是辛苦,曾经也有叔伯惦记过她家田屋,可她这人是个厉害的,村里只有她将人骂得上吊,哪有受人欺的?”
  “焦婆子对儿子是看得严,从小就不让他跟村里的女孩儿玩,一看到就冲人家女娃破口大骂,唉哟人家几岁十来岁的小姑娘,这老婆子什么腌臜话都骂得出口啊。”
  “对,我记得六年前村里的小燕儿,也就见焦生从县学里回来,大日头的满头大汗,给了人一根黄瓜解渴。焦婆子事后就追人家骂人小姑娘无耻荡货,勾引她儿子,还说黄瓜暗指,逼得人家小燕儿直接上了吊,好险家里发现得早。”
  “当时大伙儿还以为焦婆子是心气高,等着儿子飞黄腾达娶大家小姐,所以不准村里的丫头接近,现在看,这老婆子却是连焦生边上有只母蚊子都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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