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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毒(唐小豪)-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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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快就会被包围的。”那名胳膊脱臼的军人瘫倒在办公室门口恨恨道，警察坐在一侧瞪着唐术刑。
唐术刑上前握住那人的胳膊和肩头，然后很快将其脱臼的部位复位，再起身的同时拿走了两人的对讲机，扔在桌子上道：“你们如果有后援，就不会跑到这里来避难了！”
军人和警察对视一眼，唐术刑从他们的失望的眼神和表情来判断，自己推测正确了。
顾怀翼蹲下来搜查着两人的全身，又看了军人的狗牌和相关证件，随后扭头对唐术刑说：“当兵的是驻扎在迪克斯堡第10山地师的，警察是州警，也是属于国民警卫队序列，同时也是卡姆登市的swat的队员。”
说着。顾怀翼又看着那名军人说：“还是第10山地师第3战斗旅隶属bstb（特别任务营）的中士，你们的总部应该在纽约州的德拉姆堡，怎么会又驻扎在新泽西州的迪克斯堡军事基地？”
军人当然不搭理他，顾怀翼又抓着他的狗牌看着，同时叫着他的名字：“保罗。埃米中士。”
随后，顾怀翼又看着警察道：“你叫迈尔克。朗？以前是英国人？”
两人不回答，但军人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唐术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帮自己接好脱臼的部位，因为让他胳膊那样吊着，对他们的威胁不是更小吗？
顾怀翼随后来到唐术刑跟前道：“第10山地师是快速反应部队。这么快的速度就赶到了卡姆登市。有点奇怪。而且他们不应该驻扎在迪克斯堡的。”
“问问他。”唐术刑刚说完，又道，“算了，我去吧。”
唐术刑上前。想了想，拿出手中的钥匙：“我现在要放了你们，我再说一遍，我们不是恐怖分子，只是被陷害的。同时也得警告你们，如果再我放开你们之后，你们再试图做任何蠢事，我保证会将你们赶出这间屋子，让外面的杀人黄雾把你们变成人体炸弹。明白了吗？”
两人虽然没有点头，但都将被手铐铐住的那只手抬了起来，唐术刑则是将钥匙交给军人的手中，自己转身回到办公桌前，随后问：“保罗。我需要问你点事情，先前我的同伴也很疑惑，为什么你们会驻扎在迪克斯堡？”
保罗摇摇头：“这是军事机密。”说着，将手铐打开后，慢慢站了起来，叫迈克尔的警察则靠在门口的一侧，摸着自己被唐术刑打过的腹部。
“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唐术刑思考了下，“你们赶到卡姆登市附近的时候，是否知道费城发生了什么？这样问，不算是军事机密吧？”
保罗迟疑了下，只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唐术刑看了一眼顾怀翼，又问：“那你们赶到卡姆登市的时候，是傍晚呢，还是下午？”
保罗深吸一口气，闭眼道：“清晨，我们连夜出发的。”
唐术刑一下愣住了，立即看向顾怀翼，顾怀翼点头道：“果然，调动军队的人知道费城要发生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保罗看着顾怀翼和唐术刑，但先前也将两人的话听得很清楚。
“保罗，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不是恐怖分子，也是受害者，我们是早晨到达的费城，乘坐观光巴士在大概11点左右赶到的独立厅附近，然后发生了地震，地面裂开，黄雾开始出现，我们躲进独立厅中避难，紧接着跑到楼顶钟楼的时候，发现那里的人都死了，有人陷害了我们，拍下了我们的画面，寄给电视台。”唐术刑简单将是事情讲了一遍，“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当时根本不知道费城黄雾事件是从何时爆发的对啊？后来才从其他渠道得知的爆发事件，也很奇怪为什么让你们清晨是否就到达卡姆登市郊外等待着，然后在下午时分才开始进驻卡姆登市宣布宵禁？”
唐术刑说到这，看着保罗和警察迈克尔的脸色都同时一沉，又互相看了看，紧接着保罗点了点头，道：“我们在得知黄雾爆发事件后，就开始怀疑了，第一反应是军方自己的化学武器出现泄露，而且早就知道了，一直在压制当中，担心出现意外才让我们提前赶到，可谁也不敢把怀疑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执行任务。”
第十八章（下）万恶之源
第10山地师第三战斗旅是几天前接到命令，从总部德拉姆堡开拔到新泽西州的迪克斯堡军事基地，声称仅仅只是军事演习，又在昨日凌晨突然接到突击演习命令，下令军队赶到卡姆登市市郊的小镇，并与周围的其他驻军一起，包围卡姆登市周围。
唐术刑听完保罗的话，特别是他们进驻迪克斯堡军事基地的时间，不正好与他们即将在墨西哥迫降的时间不谋而合吗？
美国政府真的有尚都内奸，这是无需质疑的事情，从保罗的已经可以确定了，但至于是谁，又如何挖出来，就完全不是他们可以办得到的事情了。唐术刑思来想去，想到了前cia主管霍克。哈尔，但现在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就在此时，在办公室中的唐术刑等人突然听到了对面实验室中传来的一阵阵呻吟，觉得不对劲，留下顾怀翼暂时看着保罗和迈克尔之后，唐术刑奔了过去，一进屋便看到麦纳斯正在给一个年轻女子注射毒品，女子发出怪异的呻吟，脸上洋溢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他妈在干什么！”唐术刑吼着，但不敢上前立即拉开麦纳斯，担心针头断在那名女子体内。
剩下的4个平民在一旁看着，脸上都带着一种半信半疑的期待。麦纳斯开始并不回答，等注射完毕之后，起身道：“我在给他们注射免疫黄雾的药品，我是在救他们，也是在救自己，只有很少的量，你知道的，量多。也会立即致死的。”
唐术刑抬脚踹向麦纳斯，麦纳斯中了一脚，直接飞出去砸在对面墙壁之上，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晕厥了过去，看到此情景的其他4个平民立即退向墙角，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唐术刑。
唐术刑看着在地上慢慢喘息，身体以极小频率抽搐的那名年轻女子，赶紧上前查看了下，但他也无能为力，知道注射毒品之后就是这样。
“没事的。量小。最多半个小时她就能恢复神智。第一次静脉注射都会这样。”站在门口的姬轲峰站在那淡淡道。
唐术刑起身来，看着姬轲峰，就在对方要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唐术刑一拳一脚分别打在姬轲峰的脸颊和腹部。将姬轲峰的打倒在地，随后走到跟前指着他道：“鸡爷，你他妈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姬轲峰捂着自己肚子，又摸了摸自己中拳的脸颊，点头：“我知道。”
“你他妈是个缉毒警，你知道吗？你放纵人去吸毒！就当着你的面，让一个瘾君子把他用过的枕头扎进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孩儿胳膊中！”唐术刑俯身看着姬轲峰，指着那个女孩儿，“你看看她。有多大？17岁？18岁？还是19岁？她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变成了冷血的王八蛋！”
姬轲峰慢慢起身，但情绪并不激动：“你刚才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告诉你，我知道，我以前是个缉毒警。但后来是个罪犯，现在呢？我是尚都适应区的管制者黄钟。”
唐术刑看着姬轲峰那冷漠的表情，皱眉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姬轲峰拍打着腹部唐术刑留下的脚印：“以前我不断提醒自己，自己是缉毒警的时候顾疯子不断让我遗忘，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也让我慢慢淡忘这个事实，而且我已经被除名了，现在我是国际通缉犯，不需要抓活的，当场击毙的那种，而且，就在此时此时，国际刑警组织已经把列为了恐怖分子名单之中，这是不是事实？”
唐术刑语塞，只能看着姬轲峰。
姬轲峰慢慢走进实验室，抓起在地上还未摔破的针管，看着道：“外面的黄雾是不是我造成的？不是。那吸毒者是不是可以对黄雾免疫？也许吧，可能性很高，至少在麦纳斯身上得到了验证，最后一个问题……”
姬轲峰转身，举起针管，看着唐术刑，另外一只手指着站在角落中战战兢兢的那4个平民：“你自己去问问他们，他们是愿意被黄雾杀死，还是愿意以吸毒伤害自己身体的代价活下去，能活多久算多久？”
唐术刑背对着姬轲峰，看着对面办公室门口的顾怀翼、保罗和迈克尔，但眼前又有些模糊。
“喂，你们是不是愿意活下去？”姬轲峰大声问墙角中的那4个人，4人赶紧一起点头，使劲点头，频率很快。
“你听见了。”姬轲峰又走到唐术刑身边来，拿起针管，“所以，我不是缉毒警，但我也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但你说了，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要救他们，怎么救？我们三个是怪物，可以免疫，但他们呢？黄雾一天不消失，政府就会放弃这座城市，你就放任他们呆在这里等死？谁冷血？我？还是你？”
“……他们最终还是会死。”唐术刑低低道，“你我都清楚，吸毒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癌症病人要做化疗吗？要做那么痛苦的化疗吗？”姬轲峰瞪着唐术刑，“只是因为他们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哪怕半天，几个小时，几分钟……多看几眼家人的笑脸，和他们同桌吃饭，聊着生活中的趣事，这就是生存的代价，你在阿斯塔亚也看到了，看到了那些难民为了活下去都做了什么，人吃人，吃着那些快腐烂的尸体！虽然现在不是一个世纪前，但为了生存人们还是会不择手段，因为大家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
唐术刑转身看着那女孩儿，女孩儿的瞳孔慢慢缩小到正常，胳膊也开始动了起来，先前微弱的呼吸频率变快，蜷缩的身体又慢慢展开——这次初次静脉注射毒品者的表现，除了旁观者。她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不吸毒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毒品进入人体后的感觉——初期、中期和深层次上瘾期。不管是可卡因，冰毒，mdma等毒品，除了静脉注射之外，初次吸食都会得到快感，并且自信心大幅度提升，你会认为自己是世界之王，还是个心中充满一切爱的人。
初次结束你会认为感觉很好，非常平和，同时身心愉悦。甚至看着那些毒品还会嘲笑道：“我艹。这就是毒品？没什么嘛！”
紧接着你脑子中便会出现“宣传的毒品危害都是放屁”之类的念头。你会认为毒品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甚至会认为发明毒品和贩卖毒品的人都是伟人，人类后世应该为他们建立纪念馆，以纪念他们的丰功伟绩。
当第二天你彻底清醒之后。发现身体好像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头和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开始回味昨天吸食毒品的感觉。你会觉得这种东西太划算了，只花了那么一点点钱就让自己爽了一次，同时今天早晨清醒得还比往日早，还充满了活力，感觉不到生活的压力，面对郁闷的工作也不会再烦躁。
你开始一步步喜欢上毒品这种东西，因为那东西可以让你眼前的一切丑陋都变得美好。哪怕你看见一坨屎都会认为很亲切，认为你与那坨屎有血缘关系，甚至绞尽脑汁准备为一坨恶心的屎写上一首赞美诗。
是的，那时候你已经迷失了，已经无法自拔。会将吸毒前的日子当做是幻境，而吸毒后所经历的一切看做是正常的生活。所以，你要继续吸食下去才能让自己对世界充满希望，同时也会发现，之前吸食的那么一点点毒品不会让你再有美妙的感觉，你必须花上好几倍的价钱买更多的毒品持续下去，一次比一次花的钱多，然后开始尝试着将毒品注射到你的血液当中。
你已经彻底陷进去了，你也许知道，但毫无办法，因为你手中还有钱，你开始不工作不上班，将自己可怜的积蓄全部用来购买毒品，接着是变卖物品，随后是卖车卖房，然后是四下借债，借到你周围那些不是吸毒圈子的朋友都一个个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你。
此时，你为了毒品可以做以前你从来不敢做的事情，你敢出去当街抢劫，你可以为了毒品出卖你的肉体，做一切可以换来毒品的罪恶勾当。
终于，你知道自己必须戒毒了，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了，连身体都不再属于你了，你的求生欲望终于开始苏醒，你告诫自己，必须活下去！
你躲在一个自认为无人知道的阴暗角落，头疼流鼻涕胸闷浑身如被蚂蚁爬一样，乞求别人的可怜换来一些类似佐匹克隆之类的镇静催眠药入睡，即便只能睡上可怜的几个小时。
你瘦得像是干尸一样，指头变成了干枯的竹节，指纹被撑大，像是龟纹一般，而且满口的溃疡让你呼吸都困难，无论吃多少维生素b2之类的辅助药物都不起作用，舌头也会出现裂缝，有迟早会变成蛇信子的感觉。
吸毒的时候，你被什么东西割得鲜血直流都毫无感觉，而此时有人碰一下你，你就会像是被烙铁烫了一般惊声尖叫，发出杀猪般的吼声，四下跳来跳去，满地打滚，最后瘫倒在地，像是一滩烂泥。
如果此时，你不彻底离开从前的吸毒圈子，复吸也仅仅只是下一秒的事情。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带上你仅有的东西——你残缺不全的身体，还有努力不让其涌出来的破碎灵魂，逃离这个地方，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你也绝对陌生的环境。
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的戒毒者少之又少。
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真正的戒毒者几乎不存在。
这就是毒品会给人们带来的悲惨后果，唐术刑知道，姬轲峰也知道，实际上这里人人都知道。
但是姬轲峰这个曾经那么痛恨毒品，恨不得将天下所有毒贩子都赶尽杀绝的人，如今会变成这幅模样！？放任一个瘾君子将针头扎进一个无辜的人胳膊当中。
姬轲峰仅仅认为毒品如今可以救人，就像是给癌症晚期的病人做化疗一样，而且是在做化疗的同时，拼命给他们注射镇痛的杜冷丁。
此时此时，身在这个屋子中的人根本不知道，在卡姆登市的其他街区，有很多人也发现了吸毒者不会被黄雾变成人体炸弹的残酷事实。即便如此，为了活下去依然有大批的人加入了吸毒者的行列，这个结果导致那些手中有毒品存货的毒贩子们开始主导这个城市——一个贩毒的场所便成为了一个王国，控制这里的毒贩成为了独裁国王。
那些混蛋敞开大门，张开双臂，露出虚伪的笑脸，欢迎着那些要活下去的人进入自己的领地，但那些人必须用自己手中有用的东西换取吸毒的资格，将自己变成国王的私人奴隶。
就在公墓园区外的一座老式建筑之中，一个毒贩坐在他那张塞满了毒品的沙发上，拥抱着自己跟前四五个赤身裸体的漂亮姑娘，这些姑娘都曾经是那么的痛恨毒品，甚至因为男友吸毒和他们决裂，而如今自己则为了活下去，不仅吸食毒品，还欢笑娇柔地叫着让“国王”践踏自己的一切。
毒贩将旁边盛满自己尿液的罐子高高举起来，那些姑娘和周围的瘾君子贪婪地看着，不是看着尿罐，而是看着他手心中夹着那包毒品——他们现在不仅想要活下去，还需要这种东西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持续活在幸福的幻境之中。
“人类真愚蠢——”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的顾怀翼此时又重复了一遍不久前说过的那句话，但这次他脸上并未带着轻蔑的笑，相反是泪眼朦胧，像起了自己童年在金三角所经历的一切。
这些场景他太熟悉了，如果黄雾再持续扩散下去，他所看到的也不过是未来世界的一个缩影而已。
“你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力。”姬轲峰看着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保罗和迈克尔。
保罗和迈克尔摇头，又重新坐了下去。
“我哥哥就是死于毒品。”保罗头也不抬地说，“所以，我宁愿现在就被黄雾杀死。”
“我也宁愿被黄雾杀死，因为我以前是缉毒警。”迈克尔木讷地看着对面地板上的那个女孩儿，“只是我不明白，我们历尽千险，来来到这个避难所，没想到只是从一个死神手中，跳进了另外一个死神的镰刀之下。”
“谁明白呢？”姬轲峰却出乎意料地笑着，“美国总统也不明白吧？”
第十九章（上）他们需要总统I
同一时间，美国华盛顿，白宫。
白宫外的草坪上，站着护卫队的士兵，平日内这些并不携带武器的礼仪士兵也全副武装，站在四周，保护着中间那架发动起持续运转的代号为“海军陆战队一号”的vh…3d直升机。
在白宫上空，持续盘旋着其他两架坐特战队员的vh…3d直升机，而在十来公里外的空中，三架f22战斗机正在赶来的路上。
特勤局的特工倾巢出动，暗中守卫着白宫附近的重要位置，各个要点2的狙击手也早已到位，密切注视着自己负责的区域。因为就在不久后，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将会离开他的家，坐上那架vh…3d直升机，前往安德鲁空军基地，然后乘坐上“空军一号”，指挥全美各机构应对此次费城的黄雾事件。
白宫内安全走廊之中，被特勤局主管和其他特工保护下的总统正很不情愿地朝着外面走去，他完全就是被强制性带离了白宫，不断说着自己不应该离开这里，应该坐镇白宫。
“如果这个消息被媒体报道出去，整个华盛顿都将会失控！”总统义愤填膺地对自己的安全主管说着，“总统都逃跑了，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呆在这里？”
他的安全主管却面无表情地说：“总统先生，费城的独立厅被摧毁了，放在国家博物馆中的《独立宣言》原本也被偷走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美国就因此而消失。”
总统愣了下，低声嘟囔道：“就算我离开了华盛顿，能往哪里去？加拿大还是墨西哥？”
“不，您只需要呆在空军一号。”安全主管依然是那种语气。
如今气象部门已经代替了军队成为了最重要的机构，其他各机构都随时听取着他们对费城周边天气的每小时通报。所幸的是，有一团来自北冰洋的冷空气将会袭来，在这阵冷空气没有离开之前。费城的黄雾应该不会侵袭到华盛顿，但极有可能随着冷空气沿着东海岸南下。
总统听着电话汇报，停下脚步来问：“你是说，到时候东海岸所有城市都会遭到那东西的袭击？”
电话那头的国家气象局局长安慰道：“按照我们的推测，融合所有不确定因素，黄雾还是有可能在中途消散。”
“不确定因素？”总统怒道，差点没把电话摔了，“那什么才是可以确定的？”
“总统先生，气象局和海洋局，海洋和大气研究办公室的精英人才如今都在这里。我们都在寻找着解决的办法。但您要知道。我们无法控制大气，只能做预测。”气象局长无奈地说。
总统直接挂了电话，再次重申自己不会离开时，亨利。麦克莱登。琼斯出现在了前方。这个刚刚坐上国家安全顾问位置不久的老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助理和两个保镖。
“亨利！”总统看着他的安全顾问，知道对方也是来催促他离开的，“我不会离开的！”
“总统先生，您的路已经走了一半，直升机就在外面，发动机维持运转，一直燃烧着油料，如果您不离开。那就是浪费纳税人的钱。”亨利摇头道，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
总统上前道：“你知道我离开华盛顿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放弃了华盛顿的所有人！”
“不，您么有。因为一个国家需要领导人，如果没有领导人，国家和人民才会被放弃。”亨利闪身到一侧。示意总统离开。
安全主管和其手下已经慢慢上前，总统攥紧拳头朝着外面走去，紧接着登上了“海军陆战队一号”。
直升机缓缓起飞，并且按照安全等待指示，悬空等待了十来秒之后，又在其他两架直升机的护卫下，朝着安德鲁空军基地直飞而去。同时，安坐在机上的总统听着关于费城和卡姆登市的情况汇报——人员伤亡不明，失踪人数不明，幸存人数不明，所有消息在他听来都和废话差不多。
“就没有确实的消息吗？”揉着鼻梁的总统取下眼镜，看着跟前的幕僚长。
幕僚长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消息，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全顾问亨利，这才道：“我们发现有一种东西对那种杀人黄雾免疫，并且得到了实践证明。”
总统先是一惊，接着喜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什么？”
总统说着接过幕僚长递过来的电脑，但当他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之后脸色立即变了：“毒品！？”
“是的，总统先生，是毒品，最有效的就是可卡因。”幕僚长指着电脑屏幕下方，“下面有我们的实验录像，是绝密，如果外泄，民众会指责我们用活人做实验。”
总统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将视频打开。视频开始播放，出现一个看模样就知道是瘾君子的人，在他身后不远处便是漂浮着的黄雾团，他在穿着防化服士兵的指示下朝着其中一团黄雾跑去，然后站在黄雾之中闭着眼睛等待着。
总统下意识闭眼，但一秒后又睁开了，发现那人没有任何变化，录像右下角也出现了时间计时，足足过了几分钟，那人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变化，随后被士兵挥手叫了回去，视频也在此时结束。
总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安全顾问亨利将自己手中的电脑递了过去，让他看另外一个视频——视频中是一个接受了微量毒品静脉注射后的自愿者，然后他被放置在了移动担架之上，等着被黄雾吞噬。同样的，他也幸免于难，活了下来。
“总统先生，现在看来，情况和我们掌握到的一样，只要是吸毒者，特别是静脉注射的人，都不会被黄雾杀死。”亨利面无表情道。看着总统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即道，“我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们的实验表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总统沉默了许久，显然是故意想在此时回避这个问题，又问：“现在还不知道黄雾是如何产生的吗？”
安全顾问与幕僚长对视一眼，只是连线了还在五角大楼的国防部部长。
连线成功。视频开启之后。总统明显看出国防部部长已经在办公桌前等待许久了。而且从深陷的眼眶和周围的黑眼圈，还有满嘴的胡渣子，甚至是办公桌上的空咖啡杯，吃了一半的蛋糕、甜甜圈之类的东西看出。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了，急得已经顾不上什么礼节和仪表。
“总统先生，现在我们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这也许不是什么恐怖袭击，就算是，那么也不应该是人类恐怖分子对我们发动的袭击，如果是，那么这批人的力量完全不是普通国家可以抗衡的。”国防部长说到这，停顿了下。又道，“我会将画面切换到无人机在费城拍摄到的视频上面，您还是自己确认吧。”
总统紧盯着电脑屏幕，画面此时黑了下去，几秒后切换到了无人机在费城上空拍摄到的画面中——满城都被黄雾包裹覆盖。部分高层建筑只露出上面几层楼，绝大部分建筑都满目疮痍，被烧得四处都是窟窿，燃烧又冒着黑烟的建筑遍地都是，但在浓雾笼罩的街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行走。
“这是什么？”总统又将眼镜戴了起来，仔细盯着画面。
一团黑影在浓浓的黄雾之中忽隐忽现，因为无人机在安全高度飞行，根本无法靠近拍摄到那东西的具体模样。就在总统即将发问的时候，画面又调整成为了热感状态，画面展现的黄雾之中立即出现了那东西的巨大轮廓——巨大的椭圆形身体，像是一艘轮船那样大，身后还拖着长长的尾巴，头部的位置似乎有无数的触须在四下摆动，而且从画面显现出来的颜色来判断，这东西散发出来的热量高得惊人，就像是行走中的热电厂。
总统一下紧挨着椅背，鞋内的脚趾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鞋底，好半天才开口问：“这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新式武器？携带核装置？”
幕僚长和安全顾问亨利都摇头，随后亨利道：“抱歉，我们至今都没有查明白，因为整个费城的信号在低于地面10米位置就被全部屏蔽了，原因不明，我们怀疑有人在费城设置了屏蔽信号器之类的东西。我们最早是在开裂的地面下方发现的这东西，因此牺牲了整整15人的突击队，还有防化部队的现场指挥官，后来为了近距离观察那东西，派了三批三角洲部队的精锐士兵，但进入该区域后都失去了联系，应该是无人生还。”
“我们的空军呢？”总统又坐正道，“出动空军，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干掉那东西！能确定黄雾就是那东西产生的吗？”
“应该是。”亨利点头道，“至少我们所有的专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大气监测仪和卫星检测都表明，只要那东西出现的地方，黄雾的浓度就会加深，热量也会加深，我们的人还分析出浓雾当中含着一种细小的生物，一种应该用肉眼看不到的虫子，比细菌稍微大点，应该就是那种东西将人变成看可怕的炸弹，不过这种东西从未出现在任何人类的文献资料当中。”
“出动空军！”总统下了命令，“一定要干掉那怪物！”
“我们试过了，没用。”亨利摇头道，擦了下额头的汗水，“不管是航炮还是制导导弹，击中那东西后连任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瞬间就被熔化蒸发了一样！”
第十九章（下）他们需要总统II
空军也没用？
总统一拳砸在桌子上面：“那总得做点什么吧？美国历史上从未又过坐以待毙的时候！我们必须反击！”
“我认为，如今首先是要安抚民众的情绪，让他们相信政府已经有了应对措施，给予他们希望。”亨利的声音有些低，幕僚长也立即点头赞同。
“你是说……”总统明白了亨利的大概意思，“给人们派发毒品？不，亨利，这不可能！”
“总统先生，您根本不知道现在费城已经彻底完蛋了，可以说无人生存，就算有吸毒者没有被黄雾杀死，也因为爆炸和高温而死，卡姆登市的情况也并不乐观，在很多人知道了吸毒不会被杀死孩子后，开始加入了吸毒者的行列之中，因此大批手中有毒品的毒贩子在卡姆登市自立为王，照这样下去，卡姆登市和费城迟早会变成毒贩子的天下，当然，如果政府做点什么事情，那另当别论……”亨利焦急道，把头别了过去，但又偷瞄着总统的表情。
总统摘下眼镜，闭眼揉着鼻梁：“亨利，你是让我把联邦政府变成合法的毒贩？”
“不，总统，您不能这样想，我们是为了救他们，我们并不需要说明那是毒品，我们可以为毒品换上新的名字，例如说加了编号的疫苗。”亨利故意将脸色弄得很难看，“卡姆登市的情况真的非常糟糕。”
“加了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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