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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毒(唐小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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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非常困难了。
姬轲峰立即拿起手机开始一一拍摄起尸体的照片来，唐术刑也在寻找了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下面的灯光开关，打开之后发现那是一盏LED抗冻耐热防爆灯。
姬轲峰看了一眼那盏灯之后道：“在加油站、矿场、油槽、酒厂都使用这种灯，可以抵抗零上100摄氏度高温和零下40摄氏度低温，这间屋子充其量不过零下25摄氏度吧，我已经冻得够呛了，这种灯不便宜，而且外面加固过，说明凶手很担心这个灯泡出现问题，按理说这个灯泡的使用时间至少可以达到五年，据说可以持续照亮一年半。”
灯显现出来的是一种淡蓝色的光线，将原本的地下室照得像是极地的寒夜一样，唐术刑和姬轲峰都抱着胳膊，分工协作，一人拍照，一人找线索。
没多久，唐术刑就在最里面找到了一台满是冰霜的机器，刚要凑近去看，姬轲峰一阵喝斥，吓得唐术刑连退了好几步，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姬轲峰。姬轲峰拿了手机上前道：“你找死呢？这是台液氮机，市价都得十来万，但气体不是自喷的，是钢网分泄式的，气口应该是在上端四面和下方四面，这样可以保持里面的温度，这家伙不仅有钱，而且有办法，这种液氮机不是谁都能买到的。”
随后，姬轲峰在液氮机前查看了一番，发现标志和相关能说明液氮机厂家的东西全部被工具刮花了，说明凶手也早就有所准备，不让他们查到这机器的来源。姬轲峰只得将那台机器上上下下拍了一番，寻思着这事必须通知给警察，绝对不能隐瞒。
唐术刑蹲在地上依然看着那些地上的冰块痕迹，最后忍不住用手指头去摸了下，又凑近闻了闻，然后在周边仔细看了一圈，随后立即来到楼梯口那具女尸前，揭开了下面的塑料布，仔细看着女尸的下体。
“你干嘛呢？”姬轲峰怕唐术刑不小心破坏现场，赶紧走了过去。
“这些女尸被凌辱过。”唐术刑用了“凌辱”这个词，“也就是说被人奸｜尸，我不是法医，我看不出来死前是否被性｜侵过，但死后肯定是被人奸污过，因为死前被强奸，下体那个地方会回缩，如果是死后奸｜尸回缩就会很小，你自己来看一下，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奸｜尸的人就是杨勇，但至于凶手是不是他，我不敢肯定。”
“杨勇？”姬轲峰仔细看着女尸体的下体，“为什么？”
“我先前想到了姗姗来这座别墅时的经历，我又看到地上的那些冰块还有粪便，我推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杨勇负责看守这座别墅，其主要的目的是守住这里面的尸体，至于凶手为什么不抛尸，也不碎尸，或者用其他的方式掩饰，我不知道，但有尸体在这里，就必须有人守着，这个人就是杨勇。”唐术刑扭头看着其他的女尸。
“杨勇有可能本来就有性癖，也有特殊嗜好，所以他在守着尸体的这段时间之前，还没有搬进来这台液氮机，不过回想一下，主使者与杨勇两人应该极少见面，或者可以说没有见过面，那么这台机器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也就是主使者早就弄进来的。”唐术刑继续在地下室中走着，用电筒四下照着，“杨勇知道下面有女尸，可能那段时间他守着尸体不能外出，又有性癖，于是萌生出奸｜尸的念头，但是尸体被冻成冰块，没法干啊？怎么办呢？带出地下室等着解冻？那样太容易出事了，万一有人上家里来，一不小心就发现了……”
“这个时候，杨勇就干脆把这台机器停了下来，反正他知道可以急冻？”唐术刑接着分析，“他等了一天或者两天，尸体完全解冻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奸｜尸，并且持续了好几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尸体腐烂了，有味儿了，杨勇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又开启了机器，所以尸体才会呈现出腐烂的迹象？”
“不不不——”唐术刑站在地下室的中间，“杨勇的确是憋得难受才奸｜尸，但是他更喜欢的是活人，因为活人会叫，会动，会哀求，尸体不会，你看地上的大小便，他在姗姗身上也干过，尿在女人头顶，在其身上拉屎，但尸体没有反应，他没有快感，于是他重新冰冻尸体，也是那时候他准备出去找小姐，也许在那之前，他找过，但别人不会答应他那些要求，于是他干脆去了主使者要求他去的洗浴中心，出手大方，准备找个可以让自己发泄的女人，一来二去，他看上了只要有钱就可以百依百顺的姗姗，这就对了……”
唐术刑猛地转身来看着姬轲峰：“这就对了，这就是为什么主使者要同时杀死杨勇和姗姗的唯一原因，姗姗来过这里，知道这里的情况，知道杨勇的性格，为了灭口和保密，干脆一并杀死，现在想起来杨勇大概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在现场留下了那种新型毒品。”
姬轲峰点头，拿出那张地图晃了晃：“这也是主使者为什么要留下这种欲盖弥彰的线索的原因，他想让发现尸体的人认为，这个地方是杨勇的，人也是杨勇杀的，让咱们觉得凶手已死，事情就完结了，警察也就此结案。”
“差不多吧，我估计着那张地图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估计是可以证明杨勇是凶手的决定性证据。”唐术刑抱着胳膊，“照片拍完了吧？咱们走，离开，暂时不能告诉给警察。”
“为什么？”姬轲峰不懂为什么唐术刑不顾全大局。
唐术刑转身皱眉道：“鸡爷，你不傻吧？我现在不是不信警察，而是我故意在开关之中放入了那张纸条，就是为了提醒凶手的，要是再报警，凶手吓到，毁灭所有证据和线索，这个案子就真的成为悬案了。”
“可是……”姬轲峰正要争辩的时候，两人便听到地下室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两人立即拔腿就朝楼梯处跑去，跑到门口拼命拉门，但是门已经被死死地锁住了，而且门是朝里面开的，又是不锈钢门，任他们踢门、踹门没有任何作用。
折腾了十来分钟，姬轲峰一拳打在门上道：“妈的，我们大意了，那个凶手肯定就在附近盯着咱们，知道咱们没有上当，干脆把我们锁死在这里。”
“打电话。”唐术刑摸出电话来，发现电话已经没有信号了，他举起电话给姬轲峰看，“这家伙连信号屏蔽器都有，看来是早就算好了，他棋高一着啊。”
姬轲峰掏出电话来，发现也没有信号，只得重新放回去，但又和唐术刑同时反应过来，直奔向那台机器找关闭的开关，否则很快他们就会变成这里尸体中的其中一具——地下室会多两具男尸！
找了一阵，没有找到开关，两人意识到这机器开关是外接的，再去找电线，想要找东西断了电源，发现那机器紧靠着墙面，电线也是铜管包裹着深入水泥墙之中，他们手中这点工具要凿开墙面和铜管几乎是不可能的。
“妈的，这次完了！”唐术刑骂道，却又看着机器道，“把机器毁了？”
“不行！”姬轲峰摇头，“液氮机强行毁坏，会爆炸的，就算爆炸的时候我们没事，持续泄露出来的液氮也会把咱们冻成冰块，地下室只有不到三十平米，这么大型的液氮机一次性漏出来，我相信五十平米的封闭空间内温度会降到零下五十度左右，什么玩意儿都活不了。”
“嗯。”唐术刑转身带着姬轲峰朝着地下室门口走去，那是距离外界最近的地方，不管从心理上，还是其他方面，那里都相对较“温暖”。
“我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入口。”姬轲峰坐不住了，刚起身被唐术刑一把抓住。
“别动！”唐术刑摇头道，“你动脑子想想，这种地方会有其他出入口？而且你就算大幅度运动，保持热量，最终也会力竭晕倒，不如坐在这，我们挨在一起，还能撑一段时间。”
姬轲峰点头，两人紧挨在一起，又过了几分钟，越来越冷，互相搓着手，跺着脚，最后干脆抱在了一起，虽然抱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奇怪，但不抱更冷。
“妈的，我记得007电影里面那个杰士邦……”唐术刑小声嘟囔着，有点迷糊了。
“是詹姆士。邦德，什么杰士邦，那是避孕套。”姬轲峰也开始迷迷糊糊了。
“管他什么杰士邦，邦迪，云南白药创可贴，反正那个色狼说过，在寒冷地带濒死的时候，最好的自救方式就是互相分享体温。”唐术刑说着又低声骂道，“他大爷的，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面对一女人。”
“对啊，我也知道，下次我肯定找个女人陪我出来调查。”姬轲峰低声嘟囔道。
“是呀，我下次肯定找女警，就找那个长得像张娟的。”唐术刑嘿嘿笑道，这种时候了还是一脸色相。
姬轲峰没有回答，脑袋垂了下去，靠在唐术刑的肩头。
第十八章（上）再生父母
“喂——醒醒啊！别睡啊，否则死定了！”唐术刑一把推开姬轲峰，抬手左右开弓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原本就迷糊的姬轲峰满眼金星，脑袋上还飞翔着数只喳喳叫的麻雀。
“别打了！你大爷的！”姬轲峰抬手抓住唐术刑左右两只手的手腕，“我只是靠一下，我没睡着。”
“我知道啊。”唐术刑半搭着眼皮看着他，“我完全是为了报复你之前威胁我的仇，现在我心里舒坦了。”
“你妈蛋的，你这个傻×到现在了还小肚鸡肠，刚才还想女人。”姬轲峰依然抓着唐术刑的手，其实自己已经有些僵了。
“你知道吗？有人说死前一生会在眼前重演，如电影一样，可为啥我眼前看到的就是你这张丑恶的嘴脸呢？”唐术刑凑近看着姬轲峰的脸，看了半晌又返回原位道，“我知道了，你暗恋我，终于找到机会向我表白，现在准备和我深吻，然后一起死去，成为同命鸳鸯，但是老子告诉你啊，你没男人要，我有男人要，不是，你没女人要，我有女人要，我有一大堆女人……”
姬轲峰都懒得搭理唐术刑了，完全处于了迷糊的状态，知道自己估计快了……
“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我发小，也看在咱们也算经历生死的份上，反正快死了，让你亲一下吧，来！”唐术刑说着就嘟起嘴朝着姬轲峰凑了过去，姬轲峰直接将他推开，朝着旁边呸了一阵。
唐术刑半眯着眼笑道：“看，你有精神了吧？嘿，我这个办法就是好，不过你要真的觉得憋屈，没事，我什么都做，生死兄弟啊，来吧！”唐术刑说着就站起来脱裤子，“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装作捡手机，然后你就可以从后面……”
唐术刑刚说着，就听到外面有锁被砸开的声音，而且一听力道就很猛，一下两下三下一把锁落地，随后又是砸着其他锁的声音，不到一分钟，几把锁全部落地，两人也卯足了劲拽着门朝里面拉去，谁知道太用力，门拉开的同时，两人直接从楼梯上翻了下去，像人肉风火轮一样滚到下面。
滚下去的两人挣扎着爬起来，又连滚带爬朝着地下室外面跑去，一来是为了活命，二来还想着合两人之力也许能把外面那人抓着。
冲出地下室的瞬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开门的人早就走了，姬轲峰坐在门口喘着气，搓着手，而唐术刑则跪在地上，仰头展开双手朝着天花板的方向高喊着：“free！”
姬轲峰又好气又好笑，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在那演。
“喂——”唐术刑保持着那个动作，吃力地扭头来，依然半眯着眼，“鸡爷，我刚才象不象安迪？”
“安迪？刘德华啊？”姬轲峰摇头，“不像。”
“是《肖申克救赎》里面那个安迪！”唐术刑又把头对着前方，保持好姿势，“再仔细看看，像不像？”
“像像像，太像了，我去找点白酒去，我要死了。”姬轲峰慢慢爬起来，“但安迪逃出来之后好像没说什么free啊？而且free是形容词，freedom才是名词，你丫大学四级过了吗？”
“啊？”唐术刑爬起来，“对啊，我把《肖申克的救赎》和《勇敢的心》记混了，华莱士说的是freedom。”
两人冲进厨房，看见橱柜中放着一瓶子白酒，姬轲峰拿出来就扭盖子：“运气真好，还有瓶好酒。”扭开姬轲峰就递给唐术刑。
唐术刑也不接，只是摇头：“我不喝酒，早就不喝酒了。”
“随便你。”姬轲峰仰头就喝了一口，缓了缓又喝了一口，抹着嘴道，“总算是活过来了。”
姬轲峰那笑容刚出现在脸上，随后双眼一翻，直接倒地。唐术刑赶紧一把将其扶住，开始以为他喝猛了，后来再一看橱柜，立即抓起白酒瓶子来闻了闻，骂道：“妈的！又被下套了，幸好老子不喝酒了！酒被下了药！”
唐术刑立即将姬轲峰扛起来就朝着外面跑，边跑边说：“鸡爷撑住啊，千万撑住啊，不能死啊，你可不能死啊，你妈的，你说了要找到你爹的，还要找到我爹的，你死不得，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办，你千万给老子撑着，我们是发小，我们小时候还结拜过，说同年同月死的，你死了，我也得服毒自尽啊，千万要撑着啊！”
唐术刑咬着牙扛着姬轲峰就朝着别墅区外面奔去，来到门口看见那疑惑的保安，保安看着他扛着人，上前要询问，被唐术刑直接一脚踹在下体，痛得撕心裂肺的喊。唐术刑走出门，又掉头回来，将姬轲峰放在警卫室旁边的电瓶车前面，又在保安身上找了钥匙，骑上去扶住前面的姬轲峰，用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整个屋子里没多少有用的东西，橱柜里全是碗盘子什么玩意儿的，唯独只有一瓶子白酒，酒都放在酒柜的，怎么会在那儿呢？我这脑子啊！”唐术刑一边骑着一边抽自己耳光，又对前面昏迷中的姬轲峰说，“鸡爷，你千万撑着啊！”
骑了很远，唐术刑才找到社区医疗服务站，赶紧扛着姬轲峰就朝里面走，医生和护士见这仗势赶紧出来帮忙，又问怎么回事？唐术刑只得实话实说酒里被下药了，但被下的什么药，他并不清楚。
就在医生抢救姬轲峰的时候，唐术刑的电话响起，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顾怀翼发来的**，**上只有短短一句话——门是我开的，酒是凶手预先留下来的，我忘记提醒，别误会。
“妈的！我还说救我们的是再生父母呢，结果是这小子！”唐术刑赶紧低头回**，又自语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唐术刑回的**很短，只有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顾怀翼再没有回消息，气得唐术刑差点把手机砸了，末了又赶紧去找医生询问情况，进去就看到几个医生给姬轲峰洗胃呢，用管子塞进去往里面灌着生理盐水，随后姬轲峰剧烈抖动着，翻身朝着床边一顿呕吐，呕了好几阵子又开始咳嗽，但不允许再灌了。
唐术刑立即上前，和几个医生一起压着姬轲峰，又灌又吐了好几次，终于看着姬轲峰双眼回过了神，呼吸也恢复了先前的平静，知道得救了，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脚踹在床上道：“你妈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早知道给你买份保险，受益人写上我的名字。”
此时护士过来，给姬轲峰注射着保护胃黏膜的西咪替丁针剂，又让胡顺唐出去开药，胡顺唐到医生处给钱拿了一盒子奥美拉唑之后回到房间内，发现姬轲峰竟然在笑，他忍不住又踢了一脚床问：“你笑个鸡毛啊？都他｜妈差点死了还笑？”随后又问护士，“护士小姐，他是不是落下后遗症了？智商直接拉到负数了？”
护士也只是笑，打完针转身走了，剩下他们两人在房间内。
等护士走后，唐术刑故意尖声尖气走到床边，柔声问：“亲爱的，要不要喝鸡汤？”
“你真恶心？滚开！”姬轲峰斜眼看着怪模怪样，还竖起兰花指的唐术刑。
唐术刑又冲着床踹了下，低声吼道：“那不就对了，你不等着喝鸡汤，赶紧起来走啊！还有事儿要办呢！你个傻×！起来！”
姬轲峰懒洋洋地爬起来，却在那自言自语地说：“鸡爷撑住啊，千万撑住啊，不能死啊，你可不能死啊，你妈的，你说了要找到你爹的，还要找到我爹的，你死不得，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办，你千万给老子撑着，我们是发小，我们小时候还结拜过，说同年同月死的，你死了，我也得服毒自尽啊，千万要撑着啊……”说完还斜眼看着唐术刑，完全在模仿先前唐术刑在电瓶车上面的话，一字不差。
“你大爷的！你学老子？”唐术刑上去就和姬轲峰扭打在一起，随后又压在他身上，此时门开了，护士拿着清洁工具走了进来，看见那一幕愣住了，他们两人也愣住了。
“我进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护士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两人，“要不我先出去？等下再进来打扫？”
“不是！不是！别误会！闹着玩呢！”姬轲峰翻身爬起来，朝护士道谢，随后和唐术刑两人一溜烟跑出了社区医院。
两人出了社区医院，唐术刑又奔回来，将电瓶车钥匙扔在台子上面，扔下一句：“留着啊！千万留着！警察会来取走的！”
“哎，你们是干嘛的呀？”那护士赶紧高声问道。
“我是注定成为赚钱王的男人！”唐术刑竟然叉着腰站在社区医院门口，“但现在的身份是MIB星际战警！”说完被姬轲峰拽着就跑了。
社区医院的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随后一个医生低声道：“去问问第三精神病院，是不是有病人跑出来了……”
社区医院不远处的树下，换了一身衣服，蹲在那装作等公交车的顾怀翼看着跑开的两人，又低头看着手机**上面的那句“你到底是谁？”只是笑了笑，揉着腿慢慢起身，随后一辆公交车慢慢停下来，他提着旁边的包坐上公交车，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后靠着窗户，等公交车驶过步行的两人身边时，闭上了双眼，喃喃道：“两位，这只是开始。”
第十八章（下）脓疮毒
返回老｜城｜区已经是入夜了，两人选择步行的原因完全是为了讨论发生的事情。姬轲峰根本不知道顾怀翼的存在，所以认为关上地下室门和打开的，包括放酒的都是同一个人。唐术刑并没有说出顾怀翼的存在，只是在心中寻思着顾怀翼是谁？又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和凶手一伙儿的？
顾怀翼说过门是他开的，酒是凶手放的，那就说明凶手有后招，准备关他们一段时间就放他们出来，引他们喝酒驱寒中毒，但具体里面是什么药，医生没说，唐术刑也没有化验，不过他倒是把那瓶子酒给放背包中装走了。
如果凶手和顾怀翼认识，这个推理就成立，凶手关门，顾怀翼开门，引他们喝酒，他们没死，顾怀翼再出来假装说明。但也有可能是凶手发现顾怀翼进屋，于是落荒而逃，顾怀翼不知道酒被下药，放走他们之后偷看，发现姬轲峰中毒，再发微信说明。
回到唐术刑出租屋之前，他们将那包从尹胖子处骗来的东西弄了回去，随后唐术刑开始给自己腹部清洗换药，随后又用家里冰箱中剩下的菜油做饭炒菜，嘟囔着自己一定要吃好点，恢复恢复，否则伤好得慢。
唐术刑做了两份，一份留给自己和姬轲峰，一份装在保温盒中出门赶紧带给娜娜和独独两人，让姬轲峰不用等自己，先吃着。
姬轲峰一个人坐在桌子上，本来想开啤酒，但看到酒便想起中毒的时候了，又把啤酒放了回去，抬筷子夹了个黄瓜木耳肉片，塞进口中嚼了嚼，又赶紧吃一口黄瓜虾仁，随后自言自语道：“唐术刑这小子手艺不错嘛？越来越好了。”
姬轲峰之所以要说越来越好，原因在于他们还在部队里，还是孩子的时候，不过十岁出头的唐术刑都做过菜给小伙伴们吃，虽然当时味道非常一般，但对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说已经相当了不起了，虽说能洗菜摘菜，就是刀工不行，肉切得时薄时厚，所以炒出来也是怪模怪样的。
“胃口不错。”门开了，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姬轲峰立即起身，发现站在门口的是魏大根之后，又重新坐了下来，示意他过来一起坐下吃。
魏大根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边吃还边点头：“不错不错不错，确实不错，以一个**来说，这手艺非常相当的不错了。”
“他不是**。”姬轲峰有些不满，他可以说自己的发小，自己的兄弟，但别人绝对不行。
“不管他是什么，你们现在要查什么都得停手，放着让我们来。”魏大根放下筷子，“你们有什么消息，找到了什么线索也得告诉我们，你们应付不来的，再说了，这里不是云南检查站，是圳阳市，你在这里没有管辖权。”
“我是没有，但我是为了调查新型毒品来的，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互不相干，你觉得我不妥当，你可以上报省武警总队。”姬轲峰说着还开了一罐子啤酒给魏大根，魏大根接过，也不喝，只是开始嗑瓜子。
魏大根心中明白，他要上报这件事，先得报告直属领导，再上报领导的领导，再转交本地的武警支队，到这一级，他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多久才会有回信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上报。
“也行，反正我们会盯着你们。”魏大根起身就走。
“是吗？你的领导同意吗？”姬轲峰吃着菜笑道，“你们领导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人就不办普通案，不是普通案当然不可能让太多普通人知道，你们专案组还有几个人？”姬轲峰说着，看着魏大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怨恨，很明显他说中了。
姬轲峰也办过大案，虽然自己不是专案组中的重要人物，但也清楚某些大案协办的人只是知道皮毛，其他事情一律不能知道，也不允许过问，而且专案组中知道实情的人少之又少，怕情报走漏这是必然的。那怪物出现，这件事已经很大了，难道会调动整个圳阳市警察队伍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魏大根只是伸手指了指姬轲峰，点头，把话题一转，又坐下，道：“姬轲峰，鸡爷对吧？这样吧，实话实说，你是武警，我是公安，我们算是同行，但我不信唐术刑这个**混混，你和他查可以，但是你得把消息告诉我。”
“别这样啊，魏队长。”姬轲峰冷笑道，“我不是你们警队的线人，不是马尾子，我有我的方式，而且这不是让我出卖朋友吗？我干不出来，你不信刑爷，我信！”
姬轲峰故意说“刑爷”，以表示自己和唐术刑的关系不一般。魏大根见事已至此，自己再不方便多说了，只得转身离开，回到楼下，对在对面监视的雷宇和贺晨雪点点头，示意自己先走，他们盯着，他还得去一趟万达广场，还有洗浴中心也得再去一次，看看能不能再翻找出遗漏的线索。
唐术刑把饭菜放到娜娜的新出租屋内，转身就走，临走时他顺走了放在姬轲峰那里的地图，先去了一趟楼下老中医那里，既想查查那酒中的成分，又想知道雷宇是否在楼下监视——他当然也怕他们从老中医那里知道酒的事情，但是他点子多，竟直接把那瓶五粮液提在手中，敲开门就示意是送给老中医的酒，而在对面监视的雷宇和贺晨雪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进了老中医处，把门一关，唐术刑立即道出所求之事，老中医点头，引了唐术刑就进屋，再钻进阁楼之间的房间，打开房间把自己那一套西医的玩意儿搬了出来，放在旁边，接着摇匀那瓶五粮液又倒出一点来分到两个杯子之中，一个等他慢慢沉淀，另外一个在手中慢慢摇着。
老中医戴着老花镜看着手中的杯子，道：“刑哥，这酒看不出有其他的东西。”
“大爷，别叫我刑哥，我得折寿，我还想多活两年呢。”唐术刑看着老中医桌子上那些医疗用的玩意儿，“你西医也玩啊？”
老中医笑道：“不是说了吗？中西医结合疗效好。”
唐术刑笑着摇摇头：“也是，各有各的好处，要说中医不好，中国人几千年，早死绝了，要说西医不好，事实在那摆着呢。”
“你等着啊，我得化验下，我手里的东西不多，你得多等一会儿，反正酒多，我有的是办法。”老中医转身在那忙活，忙活了许久，转身过来看着唐术刑，举着杯子中那杯已经变了颜色的酒说，“这是脓疮液啊，而且是尸毒脓疮液，下手的人多半是个医生，而且是个老医生，至少和我差不多，因为现在年轻的中医，很少有人知道尸毒中的脓疮毒。”
“你是怎么发现的？”唐术刑过去凑近看着那杯子，杯子中颜色已经变成了淡黄色。
“简单来说，脓疮毒遇白酒，会褪色，但只是隐藏起来了，而且那股刺鼻的气味也会被白酒的酒味掩饰，从前在民国时期有不少的人用这种办法来毒杀，其实毒性并不是很大，而且只要抢救及时，哪怕自己呕出来灌肥皂水都没事，但如果久不医治，那就疮毒攻心，必死无疑。”老中医随后又详细解释了一番。
所谓疮毒攻心，只是一种说法，实际上所指的就是毒进了血液，为什么用白酒？就因为白酒气味浓，但差也就差在白酒进血液慢的这一点，因人而异，相对其他酒白酒是进入血液最慢的，如果用啤酒，进入血液的速度会加快几倍，但是啤酒无法掩饰住脓疮毒的那气味。
这种脓疮毒根本不用制作，只需要找得了恶疾体发脓疮的死者直接挤出来就行，但现在这个年代，哪儿去找这种死人呢？就连民国时期，不是遭遇到大病侵世的时候也难找，所以有些邪医就自己做，怎么做呢？先将尸体剖开，塞入腐土，再种植蘑菇，种出来的蘑菇会导致身体两侧产生脓疱，虽然说比不上恶疾产生的脓疮，但也可以代替。
这种脓疮毒进了白酒，要化验出来，非常简单，用松香放入便可，直接就现了原本的颜色，只是大家都知道松香有毒啊，哪有喝白酒往里面放那个的？所以基本上没有人能察觉，用银针试毒更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砒霜这种烈性毒药，其他很多毒药银针都是试不出来的。
“明白了，下药的百分之百是个医生，而且是个老医生，对吧？”唐术刑点头道，脑子中想起了那个叫曲文兴的医学院教授。
“是，百分之百是，也有其他可能，但不管怎样，出这个招的也是个老医生。”老中医说完，取下老花镜又问，“刑哥，你又惹上什么麻烦事了？有事你吱声，能帮的，街坊邻居都帮你。”
“没事，放心好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们也得小心点，最近圳阳市不太平。”唐术刑说完苦笑了一下，“我不是信不过警察，而是犯罪的人永远会比警察多，我走了，我得去仲永那一趟。”
唐术刑从老中医的后门离开，从后面相当狭窄的小巷子中慢慢挤出去，又钻向对面的巷子，避开监视的雷宇和贺晨雪，偷偷摸摸来到仲永家后方，把那堆杂物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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