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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罪恶)-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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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人这么一夸,秦震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觉得老爷们儿之间这点儿兄弟情义,就得体现在实处。交杯换盏的许诺能为对方肝脑涂地,那一点儿用也没有。真的要上刀山下油锅,又有几个能做到?巧了,夏羽东能做到,我们这几个哥们儿也能做到。”

老人很欣赏的看着秦震,微微眯起了眼睛。而就在秦震侃侃而谈的时候,羽东却忽然拉上他要往门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你的豪言壮语太多了,出去自己冷静冷静。”

秦震当然能感觉的到羽东的意图,他就是不想让秦震说话!所以秦震一边反抗,一边依旧愤怒的反驳着说:“姓夏的!你他妈有没有良心?我说的是豪言壮语?中国一大半我都陪你走过来了,还他妈都是那些要命的地方。现在你不让我张嘴了是怎么个意思?”

就在秦震和羽东拉扯的过程中,老人忽然沉声说道:“住手!夏羽东,该冷静冷静的人是你。来人,让他出去!”

果断的一声令下,老爷子身边那随身的两名士兵就恭敬的对羽东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东少,请吧。”其中一位简单果断的说着。

羽东满脸焦急的似乎还想对老人说些什么,但是老人却默默的转过了身。很显然是不想给羽东再说话的机会。

秦震在一旁看的稀奇,他夏羽东向来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什么时候让人这么不给面子的说轰出去就给轰出去了?

看到这一幕,秦震联想到了姜旗的一句话:军令难违。

执行命令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原则和素质。当然,少将也不会例外。

可是没想到,这位胆大包天的少将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秦震有些惊诧的看着羽东,没想到他会违背这位老人的命令。而羽东看着秦震的眼神里似乎有无尽的担忧,以及好多好多的话要说。

可就在羽东在门口停下脚步的那一刻,老人严肃阴沉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了。

“夏羽东,我的话你没听见是吗?非要我对你说第二次吗?如果你执意非要留下或者违抗命令,那我就只好带他走了。”老人的声音十分低沉,透着一种令人胆颤的威严。

果然,这一句话十分管用。羽东无可奈何的放弃了所有冲动的想法和打算,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此刻,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老人和秦震,还有那一直昏睡的姜旗和老顾。秦震有些纳闷的看着床上的姜旗和老顾,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刚刚自己和羽东争吵的声音那么大,这两位爷竟然没被吵醒?更何况现在屋子里进来了外人,交谈了那么半天,他们竟然无动于衷?

要说老顾那种人没心没肺的睡死过去了也就罢了,可是姜旗他不会!作为一个特种兵,姜旗各个方面的觉察力都十分敏锐。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老人看了一眼秦震的表情,便笑呵呵的对他说道:“来,孩子,过来坐下说话。不用担心你的朋友,他们只是睡的沉了一些而已。你们都太累了,他们需要好好休息。等到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

秦震慢慢转过头,眯起了眼睛看向老人问道:“该醒的时候?呵呵,也就是说之前并不是我胡思乱想,我们的药里真的有镇定昏睡的成分是吗?”

老人摇了摇头强调着说:“镇定和安宁是两个意思,昏睡和安睡又是两个意思。孩子,军方救了你们,别把我们说的就像是劫匪或者杀人犯似的。”

秦震态度不善的冷哼了一声说道:“有什么区别吗?你们救了我们,那是因为我们做的事根本就是为了你们。如果今天这片基地外昏过去的是几个无关紧要的老百姓,你们会救他们吗?更何况,天子王侯都不光明磊落,用这种方法,那和下迷药的下三滥又有什么分别?!”

不知道是不是当“野人土匪”的时间长了,秦震现在有点儿目无法纪的苗头了。一直身在荒无人烟的地界徘徊,天高皇帝远,社会道德法律规则似乎都有点儿忘却了。

如果换做当初的秦震,别说是这样神秘的军区高官,就算是马路边的城管,他也不敢放肆的出言不逊啊。而现在说出来这番话,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那种在生死边缘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不怕死精神,彻彻底底的占了上风。

第三章单独的对话

本以为自己如此放肆的言论,定会惹得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勃然大怒。因为他连羽东都能说轰出去就轰出去,可想而知身份地位该是怎样的。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老人不但没有动怒,反而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秦震肩膀说道:“年轻人,有时候想法不要太偏激了。医院麻醉师治病救人为患者减少痛苦,难道也算是下迷药的下三滥吗?”

“这……”秦震本能的想要反驳,可是他一眼瞥见了姜旗身上缠的绷带和缝合伤,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老人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们都太累了,而且经历了太多精神上的刺激。大脑一直都处于紧张活跃的状态,根本无法真正的休息。唯有这样,才能让你们好好的睡上一觉啊。”

看着老人那颇为慈祥的笑容,秦震犹豫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很抱歉的对老人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说话有点儿过分了。只是……”

秦震还没说完,老人就摆了摆手,善解人意的笑着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都能理解。傅天磊在你身上所做的一切,可能本身就埋下了你对军方的恐惧和反感。

再加上我刚刚和羽东说话的方式,你可能潜意识会觉得我对他是有敌意的。以你们之间的感情来看,对他有敌意的人,你自然会仇视、戒备、甚至是在不自觉的过程之中言语攻击。这些我都明白,也都理解。”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的点着头。

不过老人的这番分析,倒着实让秦震有些懵。首先,这老爷子看来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甚至连傅天磊的事情他都十分清楚。再有,老人细微的观察能力和逻辑分析,也是让秦震不得不佩服。简单几句话,就已经把秦震的心理分析的十分透彻。没有一句话是让秦震觉得可以反驳的。

看着秦震那傻愣愣的样子,老人又笑了。并且一边拉着秦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如一位智慧长者般的笑言道:“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活了八十有三了,就算再不中用。也还没到老糊涂的份上啊。羽东那小子。竟然在我面前说谎话。他也不想想,我跨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都多!我在外面已经历遍了风风雨雨的时候,他还光屁股呢!”老人嗔怪的说着,虽然表面带着愠怒。但是秦震看的出来。那不是真正的怒意。反而是一种疼爱。

“您……八十三了?还真不像……”秦震看着老人那矍铄凌厉的双眼,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位老人竟然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说句夸张点儿的话,就这位老爷子。现在让秦震跟他单挑,秦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被人家一下撂倒!因为这位老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不平凡的威慑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不过听完了秦震的话之后,老人这会儿可一点儿都不像什么位高权重的神秘高官,反而像邻居王大爷一样的和蔼可亲……被秦震夸了两句,还像个老小孩一样的高兴了起来。看起来他是非常喜欢秦震说话的这种方式……和之前对羽东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其实想想也难怪,就羽东的那个性子,量他也说不出什么哄老人的话来。

见老人笑的挺开心,秦震便也附和着老人干笑了两声,接着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老爷子,我看您这鹤发童颜、宝刀不老的样子,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对夏羽东那小子似乎又有种特殊的感情……您老……是不是就是他的师傅?”对羽东的师傅,秦震早就已经好奇很久了。他太想知道,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老人,才能培养出九位如此卓越的孩子。

老人先是愣了一下看了看秦震,然后便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爽朗的,秦震都有些担心会给老爷子笑出点儿毛病来……

笑了半天之后,老人这才跟开玩笑似的忽然看着秦震来了句:“不是。”

这一句话,秦震差点儿没从沙发上跪下来。这老头儿也太顽皮了吧……?不是他笑个什么劲儿啊!还笑的那么开心?!

秦震无奈的抹了把脸,心说能跟羽东扯上关系的人,男女老少都不会太正常。所以跟他们这个“圈儿”里的人,还是不一般见识的比较好。目前为止除了摸清楚了这老爷子的“喜好”之外,任何一点儿有用的事情都没摸出来。

看秦震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老人稍稍收敛了一下“开心”的笑意,转而和蔼慈祥的对秦震问道:“秦震啊,你和羽东他们一路走到现在,受了不少罪,肯定也算死过好几回的人了。你对他这一生怎么看?”

“我??我对他这一生怎么看?”秦震指着自己的鼻子,十分诧异的看着老人。虽然说他和羽东之间算是生死之交了吧,可是在这老头儿的眼里,一个平明百姓有资格去评论一位少将的人生吗?

再说了……“您老是怎么知道我叫秦震的?”秦震果断先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老人又狡黠的笑了两声说道:“傻孩子,他能把你带这里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不知道啊!这是哪儿啊?”秦震迫切的看着老人,特别希望老人能赶紧给他一个答案。

谁知道,老人却若无其事的来了句:“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秦震瞬间石化了,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这老头儿和刚才那个威严森冷的长者是同一个人吗?秦震到现在心里都在回荡着一个他不敢喊出来的声音:你既然不打算告诉我,那你问我干毛啊?!

不过老人没把秦震这石化的状态当回事,还有些着急的追问了一句:“说说呀,你对他这一生怎么看?”

看着老人那认真诚恳的目光,秦震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好正色的如实回道:“我对他的了解也是这么长时间慢慢体会过来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平凡人,可能无法感同身受他那种身负使命的责任和沉重感。但是我却能很清楚的理解他的苦与累。

因为这一路我们一起走来,他所需要承受的、负担的,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夏羽东他不后悔,并且他坦然接受了这有些沉重的宿命,并且心甘情愿的为他的责任和使命去拼命!

刚开始……我也会觉得他这样活着太冤了。可是后来当我了解了他,才忽然明白他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如果不是这样活着,他就不是夏羽东了。换句话来说,他既是夏羽东,这就是他的命。”

老人一脸欣赏的看着秦震,那表情就好像险些就要为秦震的“演讲”而鼓掌了。这表情把秦震看的挺尴尬,只好对着老人讪讪的笑了笑。

老人点了点头,然后收敛了之前调皮狡黠的样子,沉声说道:“听你说的那么透彻,一定是对他了解的很深入了。”

“谈不上、谈不上……还好、还好。”秦震无所适从的干笑了笑。

老人又点了点头说道:“那他一定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朋友嘛,生死之交自然是坦诚相待了。”

“那是!他告诉不告诉我,都耽误不了我知道。我跟您老说啊,就他的那些秘密,就好像一件破毛衣。你只要找到了一个线头儿,顺着倒……早晚能倒成一捆毛线的!更何况从沙漠、云南、到、喜马拉雅山,一路一起走过来,还有什么是知道不知道的。”

老人听后似乎很满意的笑了,然后抬起头看着秦震说道:“好孩子,你肯说实话。”

“这……这有什么不能说实话的?”秦震不解的看着老人。心说,自己说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还存在不能说实话的问题么?

可是老人却大有深意的摇了摇食指说道:“你可知道羽东是怎么跟我说的?”

“……”

“他说他和你根本就不熟,认识都很勉强,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他说你之所以会与他同行,是因为阴差阳错被傅天磊给逼得。并且还跟我保证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震攥着拳头在心里暗骂:这个混蛋!

可是秦震的心里却也明白,羽东这样骗这位老人,一定是有原因的。

果不其然,老人紧接着就对秦震说道:“小伙子,你可知道九州天下的安宁,需要多少人用怎样的代价来换取吗?”

“……”这个话题对于秦震来说明显有点深。

不过老人并不介意,他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又缓缓转过身对秦震说道:“我知道有些事情会让你觉得官权霸道,可是我觉得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你既然能用那么大义的想法去分析羽东的人生,那想必也一定能理解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做的选择。”

秦震隐隐感觉到了这位老人潜在的话里可能另有它意,于是便直接坦荡荡的对老人说道:“您老不用跟我垫砖儿铺路绕弯子,有什么话,您就请直说吧!”

第四章九州传说

见秦震这么说了,老人也干脆爽快的说道:“好!年轻人就该是这种性子。我要对你说的是,有些事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免不了要身在其中了。”

秦震还是不太理解的看着老人,不明白他所说的这个“身在其中”是怎么个情况。

老人的表情恢复了严肃,似乎刚刚的那个状态只是为了降低秦震的防备,从而好对他说实话罢了。

不过秦震在心中却是暗暗苦笑,他觉得这位老爷子真的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秦震做人向来坦荡,是怎样就是怎样。况且这又不是什么背人的事儿,有什么不能说的?

老人再次坐回到了秦震的身旁,然后神色和蔼的对秦震说道:“孩子,我想在和你说有些事情之前,还是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晚辈洗耳恭听。”秦震也恢复到了他正常时候的样子。只要不被羽东惹的炸了毛,其实秦震还算一直都是个彬彬有礼的形象的。

反正现在老顾他们也还没醒,走又走不了,找羽东继续算账也不可能,不如正好在这里听听这位老爷子所要讲的故事。看上去很有可能是和羽东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有关系。秦震想知道的太多了,所以现在对老人所要叙述的故事,真是迫不及待的洗耳恭听。

老人点点头问道:“羽东、夜北他们的身份,你已经都知道了,是吧?”

“嗯,是的。我知道。”秦震坦然说道。

“好,那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像是古时候私塾内的老先生,现在开始考验学生的成绩了。

“您但问无妨。”秦震谦逊的说着。

“听说令尊对地理历史都有很深的研究。而且你也是年少有成,专喜欢研究古物,对中国的古文化非常感兴趣。”老人很客气的说着。

秦震含蓄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老头子,你是听来的还是查来的?还年少有成……也不知道这是在夸我还是寒馋我。

接着。老人就正式的开始提问了。

“孩子,中国为什么又称华夏?”

秦震微微一笑说道:“华夏这个词是来自中国第一个奴隶王朝夏朝,那是大禹的儿子启所建立的。夏,是广大的意思;华通花,与崇拜美丽有关。华夏,就是美丽而广大的地方。

可那时候华夏族对民族的感觉还没有太深刻。直到周代,周人不仅仅有超前的物质文明,而且周公制定的礼乐制度在文化上也明显区分于四夷。这样华夏族才渐渐的有了一种种族优越感和民族认同感。

在春秋左传》中表达的已是十分明确‘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这大概就是华夏一词代指中国的来历吧。”秦震淡定自若的侃侃而谈。暗自欣喜这老头儿考的问题还算简单,至少没把自己问住。就这些问题,都是平日里秦震用来教育老顾的。

老人在秦震说话的过程中,一直都以一种赏识的眼光在看着他。直到秦震如行云流水般的完全对答如流之后,老人这才开口说道:“很好。华夏以外,还有神州一词代指中国。通常我们会说神州大地,那何谓赤县神州?”

秦震又自信的笑了笑,继续条理清晰的对老人回道:“赤县、神州。一般会被人分开称呼。源起黄河流域华夏民族拥有中原肥沃的土地,发展出繁荣的经济。

他们以龙为图腾,自称龙族。所以我们自称为龙的传人。龙。神也。所以这产龙之地的中国,便被称之为神州。另外在古汉语中,华通花,也有赤色的意思。脉承炎黄的华夏民族,向来以红、黄两色为尊。因而,在进一步认知了生活环境的基础上,古人将全中国称为赤县神州。”

听着秦震娓娓道来这一段历史文明的由来,老人不禁笑道:“好好,秦震啊。你配让夏羽东那小子为你说谎啊。现在的那些孩子们,还能完完全全清楚回答出自己国家名字来历的。恐怕不太多了。我之所以问你这两个问题,就是想考考你对自己国家的基础国学知道多少。如果这两个简单的问题你都答不上来。那接下来的话我们也就根本没有必要再谈了。”

秦震理解的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您老继续说吧。”

老人将身体靠向沙发背,目光忽而变得深远,缓缓开口问道:“既然说到了华夏、神州,那就不得不说到九州。你也知道,羽东他们九个人被分在中国不同的地界上,意为镇守九州。对九州,你又了解多少?”

问这话的时候,老人始终都没有看向秦震。他的目光飘远,似乎是在想一些十分久远的事情。

秦震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老爷子,从古至今,九州的划分几经更改,到如今也没有一个真正确凿的说法。如果您说的是远古世代,那也就是大禹时期了。

茫茫禹迹,划为九州。

传说是大禹治水凿开龙门,开通九沟,才将洪水引入到了大海里的。在大禹治理洪水的时候,他便把天下划分为了九州。分别为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这九州。

在西汉以前,人们都坚定的认为,九州为大禹所划。到了东汉之后,九州被视为殷周制,是夏商时期留下来的。就算是我们今天的行政区划吧。

当然,还有不少人根据《绎史。黄帝纪》中的记载,认为九州是炎黄所划分的。

‘自神农以上有大九州;柱州、迎州、神州之等。黄帝以来;德不及远;惟于神州之内分为九州;黄帝受命;风后受图;割地布九州;置十二国。’

可不管究竟是谁划分的九州,在史籍之中,这九州的区划从来都没有十分的确定过。《尚书》、《周礼》、《尔雅》等记载中多有出入,名家各有所依据,没什么明确的结论。虽然至今也没人能说清九州的划分,但是作为发源于黄河流域,上承尧舜的华夏民族,还是都普遍推崇这个说法的吧。”

老人满意的笑着,然后很有兴致的对秦震说道:“你所列出的九州,是《尚书》中的说法。一般来说,只有《尚书》《禹贡》中的九州,才与大部分的史料记载相同,并且也充分佐证了大禹划分九州的事实。你可知道,羽东他算是在哪个州?”

秦震稍稍愣了一下,想到夜北曾经告诉过他,在当初他们兄弟九人的那场惨烈任务之后,原本守护九州的九个人就只剩下了四个,而羽东便开始守华北,国都心脏。

想到此,秦震便试探着问道:“冀州?”

老人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九州之首的冀州。”

秦震对这“国学大问答”的耐心开始渐渐降低,他不解的看着这位神秘兮兮的老人,完全不明白这老人到底是想要说什么,才会把话题铺的如此之深远?

前几个问题勉强答了下来,但是如果他再这么考下去,没准儿很快秦震就会“露怯”了。

再说了,从中国、华夏、神州、九州,这依次问的问题看似都是有原因的。正如那老人所说,如果前面的都一点儿不了解,那后面的也就不用再聊了。可是现在他忽然提起羽东,提起冀州,又是什么原因呢?难不成羽东下一站的任务地点是河北省么?

秦震想到这里差点儿没笑了出来……想他们这大山大水的一路走来,见多了那足以震撼世界的瑰丽绝景。这最后的最后,如果一猛子扎到了保定、廊坊、张家口……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而且秦震也实在是想不出来,衡水、邯郸、石家庄能有什么可以和喜马拉雅山扯上关系……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了……就算不挑出去北京、天津两个市,把这俩也都凑进去,秦震也找不出丝毫这个地域能和喜马拉雅山扯上关系的交集点……

在秦震的眼里,羽东之所以会守在华北也好,还是冀州也好,应该都与国都有关系。总不可能是为了让他去沧州放羊的……

所以这会儿秦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位老爷子特意提起冀州,是什么目的?

老人看着秦震几乎“瞬息万变”的表情变化,忍不住笑道:“哈哈,秦震哪。我之所以会跟你提起羽东和冀州,重点是在于九州之首。

你可知道,当初大禹在划分了九州之后,马上就开始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并以九州山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九州便彻底成为了中国的代名词。而那九鼎则象征着王权的至高无上,国家的繁荣昌盛,以及横扫八荒、天下归心的深刻意义。

世人皆传那和氏璧为传国玉玺,可是要论真正能代表着中国根源的传国、镇国之器物,绝对当属禹王那镇国九鼎无疑!”老人说到此处时,眼神中的光华和加快的语速,无不在证明他有些激动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陈年往事

秦震颇能理解老人此刻这有些激动的心情。这禹王九鼎是失落了数千年的文明重器。它代表的是九州的起源、中国文化的魁头、以及华夏民族的统一与日渐繁盛。

刚刚老人所说的传国玉玺和氏璧,固然是国之珍宝,却也已是秦皇所制造的了。传国玉玺代表的是华夏民族的正统王位。而这禹王九鼎则是象征着九州大地的兴衰起源。

这样相比之下,自然是禹王九鼎更为贵重一些。没有中国,何来王位?

秦震这会儿好像也从老人的话中隐隐听出了一些隐藏的含义。于是便微微皱起了眉头,带着猜测的疑惑问道:“依老爷子的言下之意……羽东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和夜北独守喜马拉雅山的原因、以及他们兄弟九人曾经那场特殊的任务……都与这禹王九鼎有关?”

“哈哈哈……”听完秦震的问话,老人忽然笑了起来。然后就指着秦震说道:“好孩子,你可真是一点就透。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考验考验你的原因。如果你连最基本的国学都不知道,我又跟你谈什么禹王九鼎呢?那我不如就听信了羽东那小子的谎话,直接送你回家好了。”

“他……对您说谎只是为了……”

秦震本想替羽东稍稍解释一下,没想到老人却率先摆手说道:“你不用说。我心知肚明。他就是不想你们几个人牵扯其中,与他一起再冒生命危险。可是秦震。纵然说我理解他的这份护友之心,也相信你们几个人的品格和为人,我也断断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放你们离开。你们所涉及到的机密与任务实在是太重要,关乎国运安危,我不能像羽东一样的意气用事。这……你能理解吗?”

秦震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老人继续说道:“羽东的性子向来凉薄,甚至给人的感觉是淡漠无情的。这是第一次,他会冒着如此大的罪过,欺瞒军方试图让你们离开。不过我知道,他一定是太清楚你们的人格了。可现在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夜北都已经离开喜马拉雅山了。他们必须得做完接下来的事情,而你……也注定要牵扯其中了。你放心,一旦这件事有了结果,我一定会让你继续过上曾经那平凡安逸的生活。”

听老人说到这里。秦震忍不住插嘴了:“老爷子。如果您说了那么多。只是为了告诉我,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暂时不能让我离开的话……那您老真的是多虑了。”

“哦?”老人很惊奇的看着秦震。不可思议的在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秦震泰然自若的正视着老人说道:“因为就算您让我离开,我也不会离开!之前我们俩的话您也都听见了,就算他赶我走,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走。或许我不太懂得国运安危,也有不了那么高尚的民族大义。我只知道,这条路是我和他一起走过来的,既然这条路还没走到头,我就不可能中途离开。而且我相信……他们也一样。”说着,秦震回过头看了看仍然躺在床上吧唧嘴的老顾。看样子,这货睡的还挺香……

老人第一次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秦震,似乎这个平凡的年轻人身上,有着许多不平凡的光芒,在无光的低调闪耀。

起初老人对羽东的行为是相当愤怒的,因为如此沉着理智的他,竟然在老人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口口声声说秦震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口咬定和秦震他们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可是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怎么可能逃得过军方的眼睛?卓雅身份特殊,说她与此事无关也就罢了。可是秦震他们几个要想这样就走掉,上面是根本就不可能会答应的。

不过当老人和秦震这简单的交流过后,却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确实有一种难能可贵的东西。那是王权富贵或者利益欲望之下不可能会有的东西。无论是秦震对国学的尊崇,还是他对羽东这样特殊使命的人生理解,都让老人渐渐刮目相看。

再加上秦震现在说出来的这番话,听上去或许是平淡无奇,没有任何豪言壮语的华丽辞藻,也没有任何舍生忘死、两肋插刀的誓言。可就在这平平淡淡的一句“我不会离开”中,却足以看到当今这见利忘义的社会中,几乎再也看不见的高义薄云。

所以此刻老人看着秦震的眼光,有欣赏、有讶异、还有一些无以言表的复杂。

不过老人复杂的目光,秦震却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看了看睡相极丑的老顾之后,便不禁笑了笑对老人说道:“您也许无法相信,我们几个人的性格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论人生轨迹,更是南辕北辙。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凑到一起之后却发现了最可贵的共同点,那就是对情义的执着。所以今天您老能给我下这个‘扣留通知’,我真的是感激不尽。这样我就能‘奉军令’的陪他走下去了,免得那冰山总是想方设法的准备甩了我们单独行动。”

老人有些愧意的低头笑了笑。被秦震的这番话一说,老人反而觉得自己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很多余了。根本就无需对他们威逼利诱、晓之以理,因为他们压根儿就从未打算离开……

这样想来,反而是军方有些小人之心度人君子之腹了。

秦震看的懂老人的表情,连忙乐呵的对老人说道:“您不用想太多,我只想您能告诉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我已经注定要参与其中了,您就让我心里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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