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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的后裔-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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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瑾看着阿恒狰狞的模样,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欢喜。她知道已经成功激起了阿恒的怒火,以阿恒的秉性,只要她继续循循诱导,多半会答应接下来的要求。
呼兰瑾转过身,痛苦决绝道:“阿恒,我能见到你已经很开心了。你还是自己走吧!皇帝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他很不高兴。如果我再跟你走,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对你不利的。”
“小瑾,我——”
“阿恒,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不可以那么自私。这里是人类帝国的帝都,他身为光明皇,如果想要对付你和我,我们根本没有机会逃走的。我绝不可以害了你!”呼兰瑾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阿恒大吼一声,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不得发泄,他知道小瑾说得是事实,若是逃走,他绝对无法保证一路上小瑾不受半点伤害,他这么做只会害死小瑾的。
“小瑾,既然你不肯离开,那我也不走了。我留在这里陪你。皇宫之中危险重重,我好歹也是六代卡梅伦多,只要我和这座骊宫还在这里,皇帝老儿投鼠忌器,也不敢过分为难你的。我相信人类帝国的皇帝不至于如此不智。”
呼兰瑾一怔,没想到阿恒居然会这么想,她呆了呆,才道:“你打算一直待在这孤寂苦寒的骊宫之中,眼睁睁地看着我做了那皇帝的妃子,然后一直这样下去——”呼兰瑾感动之余,又好气又好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谨,你多虑了,皇帝会死的!就算不被人杀死,也会老死。等他一死,谁也顾不得谁了,我正好带你离开——”阿恒态度很坚决,只是眉眼之间残留着一丝难以释怀的阴霾,呼兰瑾很清楚这阴霾是什么,爱情是自私的,阿恒也不例外。
“不,阿恒,请别这样。”呼兰瑾轻轻地抚着阿恒的眉眼之间,希望能够驱散那道阴霾,她几乎再也无法压抑心中那份深情,缓缓道:“阿恒,自从再次见到你,我就已经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人触碰我,玷污我。所以,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会用死来守住我的清白!”
阿恒面色一变,正要说些什么,却再次被呼兰瑾阻止了。
“阿恒,你知道吗?未婚妻这三个字已经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我很满足,就算是立刻死了,我也是幸福的。”呼兰瑾将手指从眉间滑落,抚过那瘦削坚毅的脸庞,落在了阿恒的胸膛上,那里是强劲有力的心跳。她的脸色微烫。她很想继续这种幸福的感觉,但是她必须终止这一切。因为接下来,她要说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只愿阿恒日后莫要怨恨她!
“阿恒,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给你听,但是无论我说不说,相信你也很快就会知道。也许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但是我又害怕这是皇帝故意要害你——”
阿恒讶异地挑了挑眉毛道:“小瑾,怎么了?什么事情?”
呼兰瑾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道:“皇帝让我转告你,如果你能够答应这件事情,他就会让我自由离开——”
阿恒一喜,竟有这样的好事?再多险阻,他也要答应下来啊!
只听呼兰瑾继续道:“皇帝已经在今日早朝策封你为冰原公爵,封地是整个冰原无人区。他允许你从中央军和北疆军抽调一万人组建冰原军团,而光明皇朝会给你提供十万大军的补给,也就是说你至少可以组建一支十万人的军团。”
阿恒一听便明白过来,皇帝是要利用他在长城和异族之间建立缓冲区。基本而言,皇帝是打算当甩手掌柜,至于他是生是死则听天由命。阿恒心中好笑,皇帝还真是信得过他啊!不怕他撂挑子吗?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有小瑾做人质,他不努力也不成啊!
“小瑾,这是好事儿!”阿恒满不在乎道,“别说十万军团了,就算是我孤身一人,也能摆平整个无人区。”
呼兰瑾心中一暖,阿恒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胡吹大气,但自己岂不是更傻,明明知道他吹嘘,还傻傻地仰慕得一塌糊涂。呼兰瑾并不清楚,阿恒根本没有吹嘘,最近大半年来,冰原上掀起的所有风浪有一份算一份,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阿恒,你……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不过这事儿我还要跟皇帝老儿谈谈,免得他不认账!”
呼兰瑾窃笑:跟皇帝老儿谈,不就是跟她谈吗?她咬咬嘴唇道:“阿恒,既然你答应了,我相信皇帝应该不会抵赖的。毕竟,你在无人区的实力越强,他就越不敢轻举妄动了。”
阿恒点点头,心中一叹:这又是一个不能不跳的坑啊!他现在唯一忧心的就是小瑾和义父的事情,这是一个死结,一旦去了冰原,归期难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阿恒思忖:也许此事可以避开小瑾跟光明皇密谈,务必让小瑾留在宫中,嗯,最好是留在骊宫之中,这样就能避免和义父照面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活死人墓
自从骊宫异象之后,帝都城似乎再次平静了下来。光明皇虽然亲政,却并没有太多地插手政务,一切都交给了新任国务大臣叶重,叶重也不负众望,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理顺了政务,显示出极强的政事能力。
在军务之上,光明皇也没有过多的干预,最大的动作便是任命了所谓的“冰原公爵”,组建了帝国直属冰原军团。然而,与雷厉风行的国务大臣比较起来,这位新鲜出炉的公爵大人却是惰性十足,至今未曾看到他有什么大的举动。据说公爵大人至今还在因为某些小事,跟皇帝不停地斤斤计较。反倒是皇帝颇为热心,不仅兵器粮秣早已准备妥当,而且中央军的五千兵员早已到位,就等着公爵大人随时出发了。
当然,朝中的大臣们都很理解冰原公爵的心情,毕竟谁愿意赶着去冰原送死呢?虽然有消息说兽人已经撤走了,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兽人崽子的障眼法呢!
这些都是帝都平静表面下的花絮,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帝都城其实早已暗流汹涌。
……
监察院地底深处,有一间僻静的牢房,这里关押的都是皇朝最重要的犯人。一条阴暗潮湿的石阶弯弯曲曲地从地面延伸下来。此时,石阶上传来了缓慢而微微凌乱的脚步声,显然来的人不止一个。
牢中,一名披头散发,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年老囚犯艰难地支撑起了身子,他的身下全是肮脏难闻的污秽,几只老鼠啃食着破碗中已经发霉的饭食。老囚的眼珠已经浑浊,但他依然紧盯着斑驳的铁门。从被丢进这里的那一天起,似乎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了。他哭诉过,绝食过,自杀过,但是一切都是徒劳。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陌生的脚步声,这让他有些畏惧,又有些期待。
在这座地牢中,每天的日子刻板而单调,永恒不变的昏暗不仅让他的视力退步了许多,连思维能力也退化了。老囚痴痴地看着脚边的老鼠,每一天老鼠到来时,就是那个狱卒前来送饭的时候,他日渐枯瘦,而这些老鼠却一个个肚大腰圆起来。
老囚有些害怕见到那狱卒的眼神,因为对方瞧他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老囚也曾尝试过和对方说两句话,但狱卒从来没有回应过。直到前日,他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虚弱不堪的老囚在喝水的时候,失手打碎了狱卒送来的水碗。结果暴怒的狱卒像头恶狼一般,狠狠地揪住他花白的头发,直接将他悬空提了起来。他才发现,那狱卒空洞的嘴巴中什么都没有,舌头早已被连根拔除,根本就是一个无法言语的哑巴。于是,他终于想起了一个传言,在都察院的地底有一座活死人墓,看守都是被拔除了舌头,刺破了耳膜的聋哑之人。
之所以被称为活死人墓,是因为里面关押的都是已经死去的人,换言之,他在世人的眼中早已死了,留这里的只是一个没名没姓的活死人罢了。他早已绝望,麻木,只有偶尔回忆起曾经的荣华富贵,那种噬心的痛苦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但这样的回忆也越来越少了。从他自杀失败过一次后,他连自杀的勇气也没有了。这让他觉得自己和青楼那些老妓女没有什么分别,都是靠身体活着,不是靠希望活着。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吱呀一声,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火把照得牢房透亮,老囚犯眯了眯眼睛,这突然的光亮让他很不适应,无法看清眼前几人的模样。
“罗金大人!?”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
老囚微微茫然,罗金大人?他似乎终于明白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仿佛脚下受惊的老鼠一般向后一缩。眼前几人的模样渐渐清晰,尤其是那瘦削阴冷的面孔便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正是这个人将自己折磨成这样子,但是他心中却兴不起半点恨意,只有无尽的恐惧。
罗金哆哆嗦嗦地蜷起身体,试图将自己的身体缩进阴影中,但是整个囚室都被火把照得透亮,他竟无处可藏。
“甲六,站起来!王爷有话问你。”戴琛冷冷道。
罗金拼命地摇头,花白的头发凌乱地盖住了他满是疤痕的脸。罗金想要抗拒对方的命令,但是他的身体根本由不得自己,“甲六”这个代号已经占据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必须服从这个命令。
“甲六?”温文尔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他摘下斗篷,正是文亲王叶重。
“王爷,罗金已经被处死了,您难道不记得了吗?处斩的时候帝都万人空巷,帝都民众在罗金头颅落地的一刻,‘陛下万岁’的声音响彻全城呢!这里是活死人墓,无论这个人生前是谁,在这里他只能是甲六,因为这里是甲字六号墓,他生前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他是一个活死人。”戴琛微微躬着身,阴测测道。
叶重皱了皱眉头,他当然知道戴琛在暗示什么,看来这个像毒蛇一样的家伙在十几日前朝会上被郭子忠刺激得不轻啊!不过这样的敲打是他乐见其成的,无论是皇帝还是自己,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之所以还没有撕破脸皮,只不过是因为各有顾忌罢了。皇帝此时的敲打正可以泯灭戴琛心底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一丝幻想。
叶重并不喜欢戴琛,因为这样的人是极度自私的,他眼中只有利益却没有信仰。但叶重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的确非常好用,只不过其中的度却要把握好,否则极容易反噬其主。
对于戴琛现在的心情,叶重一清二楚。这十几日来,郭子忠步步紧逼,与戴琛暗中有过几次交锋,都以戴琛完败而告终,据说宪兵营的人如今连出门都要成群结队,生怕被中央军下黑手。已经陷入惊惶的戴琛已经数次暗示叶重必须立即举兵,这种被动的局面太过容易打消士气。但是对于戴琛的暗示,叶重都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这让戴琛多有不满。
但是,叶重知道自己的直觉绝对不会有错,自从被月无影刺伤后,他就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是一颗别人棋盘的棋子。若是不能弄清楚这一点,纵然他能取得一时的胜利,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也许今天就是该掀开棋盘的时候了。叶重看着牢中肮脏落魄的罗金,从袖中取出了一张被烧得残缺不齐的纸片,纸片很小,但是依然残留着几个只剩下半边的文字。
叶重看着罗金畏畏缩缩的模样,叹了口气,忽然又将纸片收回衣袖,温和道:“戴琛,你命人将罗金大人好好打理一下,换上干净衣服,送到僻静处,我有事要请教他!”(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章辨认
督察院的后面是一片精致的花园。此时虽已深秋,但园中依然绿茵环绕,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隐掩其中,一派清雅的美景。叶重过了曲桥,看着池子中的热泉,不禁心生感慨,戴琛生性阴戾,想不到却有如此雅致,只是这份雅致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很快,戴琛将重新打理了一番的罗金带了过来。然而,刚刚离开阴冷地牢的罗金似乎对地面上的一切相当恐惧,依然一副畏畏缩缩,手足无措的模样。
叶重暗叹了一口气,真不知戴琛是如何整治这位前国务大臣的,如果继续这样,这样的人就算活着也是废了,只希望他还能算一个人吧。
“罗金大人,请坐!”叶重指着身边的石凳温和地说道。
“王……王爷,”罗金面色惨白,纵然深秋也是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太久没有说话的机会让他的口齿也模模糊糊。
“甲六,王爷叫你坐你就坐!”戴琛冷冷道。
罗金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走到石凳边,规规矩矩地坐了下去。
叶重也不再多说,直接从袖中取出了那烧得残缺不全的纸片,放在了罗金的面前:“罗金大人,你能否认出这是谁的字迹?”
罗金哆哆嗦嗦地看向那纸片,却见上面根本没有一个完整的字,只剩下寥寥数个笔画而已。这样的字谁能认出?但因为恐惧,他又不敢移开目光,只能不停蠕动着喉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戴琛也瞧向那纸片,一样看不出这寥寥的几个笔画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从亲王大人的神态来看,这张纸片应该关系到一件极为关键的隐密。戴琛心中隐隐兴奋:这么重要的隐密,亲王大人没有刻意避讳他。这让被冷落了多次的戴琛终于高兴了一点。
罗金浑身颤抖着,终于从纸片上移开了目光,他先看了戴琛一眼,又看了叶重一眼。他的嘴唇聂诺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来。
“罗金大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叶重鼓励道,“这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若是你能够辨认出来,我可以给戴琛大人说说情,让你和你的家人团聚!”
罗金立即面色如土,一下子从石凳上滑落在地,忍不住地嚎哭起来:“王…。。王爷,饶……饶命啊!”
叶重一怔,随即看到戴琛奇怪地看着自己。他立即反应过来,知道罗金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罗金的家人都已经奉诏处死,让他去和家人团聚,岂不是……。难怪罗金吓得全身瘫软。
叶重面色也有些古怪,微微歉意道:“罗金大人请起,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虽然陛下下令将你满门抄斩,女眷为奴。但你的家眷已被我买下,几日前便让她们自谋生路去了。此外,你那蹒跚学步的幼子也因戴琛大人手下留情,留了一条性命,跟着那些女眷离去……”
罗金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脸颊显现出不健康的坨红色,他本已浑浊的双眼绽放出希望的光芒:“王……王爷,你……你说得是真的吗?我的幼子他…。。他没死?”
“他的确没死,但是你若不能替王爷办好事情,我便能让他再死一次。”戴琛阴测测道。
感受到戴琛话语中的阴冷气息,罗金浑身一颤,他紧紧地闭起了双眼,生怕这是一个随时会被打破的美梦。
叶重再次温和道:“罗金大人不必紧张,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会给我一个想要的答案的。”
罗金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已多出了一丝亮光。叶重知道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前国务大臣终于从绝望中活了过来,他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恢复,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因为这张残纸所代表的事情太过重要了,也许能直接左右最终的胜局。
“王爷,能让我再仔细瞧一瞧吗?”罗金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恢复了希望后,他的言辞也利索了许多。
“当然可以!”叶重将纸片推到了罗金的面前。
罗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残破的纸片,缓缓道:“色泽匀称,纹理丰富而不粗糙,这是宫中条陈奏折专用的纸张……”
叶重微微一笑,不愧是浸淫朝政近二十年的国务大臣,特别是在皇帝不理朝政之后,所有的折子几乎都由罗金所批复。罗金能够凭借一张残纸的纹理说清来源并不稀奇。但是,这并不是他要的答案,他更看重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罗金死死地盯着纸张上残留的笔画,点了点头,却又摇摇头,他轻轻道:“奇怪!”
叶重眼前一亮:“奇怪在何处?”
罗金却不言语,继续抚摸着手中的纸片,甚至又翻过来瞧了一遍,还用长长的指甲在背面刻画了几下。戴琛正要呵斥,却被叶重用眼神阻止了,此刻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眼前的这位前国务大臣是当世最大的佞臣,却也是最大的“忠”臣,他身为国务大臣,却甘为“大*内总管”,将皇帝服侍得舒舒服服,妥妥帖帖。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甘做皇帝的影子,皇帝的一举一动都被他谨记在心,研究的明明白白透透彻彻,就连皇帝的字迹也模仿得一般无二。他代皇帝批复那些奏折的字迹几可乱真。如果说这个世上谁最了解光明皇,不是皇后,也不是叶重,而是罗金,当然这是指大朝会之前的光明皇。叶重需要的正是他的这一项能力——
罗金忽然抬起头来:“王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可以确定,这不是皇帝的笔迹。写这些字的人模仿能力极强,可以说,如论字形的模仿已完全不输于我。但是此人仅得其形,不得其神,笔力也偏于阴柔。皇帝用笔极为厚重,一笔一划间直透纸背,但我刚才看过,这些字都浮于纸面——”
“好了,我明白了。”叶重打断了罗金的话,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这罗金显然明白自己想要知道什么。叶重又笑道,“如此多谢罗金大人了。”
“小人不敢当,王爷你答应——”
“放心,我素重承诺,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不会反悔。不过,罗金大人,你难道没想过你为何会有今日?而你待陛下如何,陛下又待你如何——”
罗金心中一惊,叶重此言已是大逆不道,原来自己曾经的猜测竟是真的,眼前的这位亲王大人才是真正的枭雄。罗金也是极聪明的人,一旦清醒过来,便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他匍匐在地:“愿为犬马,供亲王大人驱策!”(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如芒在背
戴琛不屑地看着身前奴颜婢膝,跪伏在地的罗金,但却不得不佩服这家伙见风使舵的本领,此人将奴性已经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那张残留的纸片依然摆放在石桌之上,戴琛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是无法确定。他斟酌着问道:“王爷,这张纸片从何而来?”
“御书房火盆之中。”叶重微微一笑。
戴琛眼前一亮,身为督察院的头子,他立即发觉这简简单单一句话中包含了两个重要的疑点:
首先,宫廷废弃条陈奏折的处置向来都有统一规程,由侍卫,内侍,都察院三方监督下,共同送入火场焚毁,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泄露朝廷机密。而这封未曾焚毁的条陈纸张竟是直接被丢在御书房火盆之中,显然不合规程。大概对方也没想到条陈封面太过厚重,导致其中的字迹未曾燃尽,最终落入了王爷之手。
其次,这封条陈之上的文字已经由罗金鉴别出来,有人故意模仿了皇帝的笔迹。此人能出入御书房,虽然只书写了寥寥数字,但字形逼真,这意味着对方书写时是一种从容不迫的状态,这样的人屈指可数。
由此基本可以推断,有人在御书房模仿了皇帝笔迹,写下寥寥几字后,又丢弃在火盆之中。但这个人是谁?他为何要模仿皇帝的笔迹?为什么事后又丢入火盆之中?
“罗金大人,”戴琛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刚才说此人的笔迹偏于阴柔?”
罗金点点头,也是眼睛一亮:“戴琛大人,您的意思是模仿陛下笔迹之人不是一个男人?难道是宫内的内侍或者女人?但我不记得宫中有谁能做到这一点,难道是后来的新人。王爷,戴琛大人,最近有新人入宫吗?”
戴琛冷冷一笑,却不应答,只对着叶重道:“王爷,既然说到这里,我正好有事禀报,您之前让我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皇帝这些日子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叶重的剑眉微微一挑:“有什么不同?”
“据宫中的眼线回报,皇帝与骊宫六代卡梅伦多接触频繁,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要知道,五代卡梅伦多在世之时,这十年时间皇帝几乎没有踏足过骊宫半步;
此外,皇帝为了防范郭子忠,名义上命令郭武担任骁骑营禁卫统领一职,实则贴身为质,平日寸步不离。但是最近郭武却屡屡被放出宫外,皇帝似乎根本不在意郭武的人质作用。
最后一点也颇为可疑,皇帝这些日子专宠一个陌生美艳的少女,并且封她为鸾妃。目前,这个女子的来历没几个人说得清楚,有人说伯鲁上将从北疆秘密送进宫中的,但是我们在北疆的人手却无法证实这一点。”
叶重静静地听完便陷入沉思之中,他手指不断地磕着石桌,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们觉得如果现在我和皇帝发生冲突,谁会是最大的获益者?谁又是最大的受害者?”
罗金见戴琛未曾答话,便小心翼翼道:“王爷,我觉得这要分成两种情况来看。”
叶重点点头,微笑着鼓励罗金继续说下去。
罗金精神一振,继续道:“第一种情况自然是如果王爷胜了,那么最大的获益者便是王爷,而最大的受害者便是皇帝。我相信这也是最可能发生的一种情况。至于第二种情况吗——”罗金微微沉吟。
叶重瞧罗金神色便知道对方的心思,直接道:“言者无罪,但说无妨。”
罗金咬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才道:“第二种情况,王爷和皇帝僵持形成胶着之势。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获益者还是受害者数量就多了,战事焦灼下,无论是王爷还是皇帝必然会需要引入更强的力量奠定胜局,除了中央军之外的其他三大军区,皇后一派,甚至神赐共和和兽人都是最大的获益者。至于最大的受害者,小人觉得应该是王爷您,皇帝,以及郭子忠,你们是最大的受害者。”
“郭子忠?”戴琛奇怪道。
“没错,我刚刚入……狱时,听说郭子忠被调任中央军总督。当时我还颇感奇怪,郭家历代主持北疆事务,却被调入中央军区,这样的任命对两大军区而言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似乎有些画蛇添足了。而且,伯鲁上将掌控中央军,身在帝都显然对皇帝更有利。郭子忠身在北疆,与帝都遥遥呼应,无论是谁……都必须顾及北疆的精兵悍将。”
“罗金大人,你这么说也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郭子忠是人不是神,狼骑营的惨败就是一个例子。他也不可能永远胜利。”戴琛不知为何有些心浮气躁,他越看罗金越不顺眼,只是亲王大人似乎颇为倚重这个马屁精,他一时也没有办法。
叶重淡淡一笑,没有理会戴琛的话,却对着罗金道:“罗金大人你应该很清楚,皇帝虽然相信郭子忠的能力,却并不十分相信他的忠诚。而且,皇帝自知时日无多,他的腾笼换鸟之策,可以将叶元太子保护起来。”他说到这里,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果叶元是未来之君,那么挟天子者就不言自明了!难道这才是真相?叶重顿时觉得迷雾渐渐散开,一切似乎开朗起来。
如果猜测是真实的,那么无论是郭子忠还是他自己,都被人利用了,他们之所以从未怀疑过,只因为那人是他们的老师,整个事件中,最大的受益者根本就是伯鲁上将。不过叶重依然有些茫然,毕竟无论谁登上皇位,老师的地位都是不可动摇的啊!
也许是时候再和那个老流氓谈一谈了,虽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但是叶重还是不希望这位昔日的挚友死在阴谋之中。无论是从私情,还是为了稳定北疆,郭子忠对他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叶重本以为二人再无转圜的余地,现在却露出了一丝光亮,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残留的纸片上,一个极度诱惑的念头不断地盘旋在脑海,如果现在的皇帝是个假皇帝,他可以说服郭子忠帮助自己吗?
叶重剑眉顿时舒展开来,他微笑着对罗金道:“罗金大人,既然你肯效忠于我,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罗金斟酌了一下,忽然道:“冒昧问王爷一声,若是我们此刻发动,可有十成胜算?”
叶重制止了又要发怒的戴琛,看着罗金的眼睛缓缓道:“世上从没有十成把握的事情。当然,若只是为了那皇位,我有至少九成的把握;但若是为了整个帝国平稳有序,七成把握还是有的。不过就算只有七成把握,我相信也足够了。”
“那王爷为何还不动手呢?”
叶重站起身,走到池边看着那追逐的游鱼,淡淡道:“因为有一事让我如芒在背,这件事情若不弄清楚,只怕做得再多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戴琛微微一惊,难道竟有人敢利用王爷?
罗金却笑道:“王爷既然肯告诉我们这个,想必已经有了答案吧。”
叶重欣赏地看了罗金一眼,此人察言观色,心思机敏果然无人能及。他直接道:“戴琛,从现在开始,加大与中央军的冲突烈度,就算死些人也在所不惜,务必让对方感觉到大战在即。罗金,你和我去见一见咱们的皇帝陛下。”
“是,王爷!”戴琛领命。
罗金却脸色微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这个一直温文尔雅的男子,刚才那一刻竟给了他莫大的压力,言辞之中根本不容他有任何拒绝之意。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王者风范吧。(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相依为命
入夜,鸾鸣殿。
偌大的宫床上,一个美丽的宫装少女放下了轻纱,坐在床沿上瞧着梳妆台前的光明皇,不由噗嗤笑了一声:“蝶念姐姐,今天你的那个呆瓜又来纠缠了吧!”
“蓝心,不许你再叫阿恒呆瓜!不然我可要撕烂了你嘴。”戴着龙冠的呼兰瑾故意张牙舞爪道。
“行啦,行啦,他是你的阿恒,你是他的小瑾。嘻嘻!”
“蓝心,不能乱讲,咱们一切都要小心,你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姐姐,难道你就不出去吗?还是说你当这皇帝当上瘾啦?当了皇帝可不能跟你的阿恒双宿双飞哦——”
对于蓝心有意调笑的话,呼兰瑾心中却是一痛。蓝心是她的师妹,也是奥多夫老师最疼爱的幼徒。在密谍院中,呼兰瑾与蓝心年纪仿佛,二人一起长大,她也很喜欢这个调皮的师妹。
但是,有些事情呼兰瑾绝对不能告诉蓝心,因为她们终究不是一样的人。蓝心是可以离开的,也必须离开。但呼兰瑾却必须留下,她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任何人想要阻拦都是与她为敌,谁也不能例外,包括蓝心在内。
蓝心看着呼兰瑾神色有落寞,也收起了笑容,眼珠一转又道:“蝶念姐姐,你的真名叫做呼兰瑾,那姐姐你为什么要叫蝶念呢?还有,我以后是叫你蝶念姐姐好呢,还是叫你小瑾姐姐好呢?”
呼兰瑾莞尔一笑:“你呀,怎么叫都行,只要别调皮就好了。”
蓝心跳下床,欢喜地搂住了呼兰瑾的脖子道:“那我还是叫你小瑾姐姐吧,我觉得那个呆瓜一口一个小瑾,还挺亲切。唉,真不知道那个呆瓜……哦,那个阿恒哪里好,值得你为他这般考虑。不过姐姐你千万别忘了老师的嘱咐,我相信宫中肯定还有老师的眼线,若是被他知道,我求情也没用的——”
呼兰瑾拍拍她的手,自顾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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