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村扎纸人-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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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道这里当初是多么的繁华鼎盛，到头来还不是人去楼空，一片死寂？”白眉老者身形飘落道那圈雾墙上，盘膝坐了下来，“你又可知老夫在这里遇到了多少人？小子！这墙上的每一块砖，都是一个人的一生，你不是能说会道么？来来，你就和这墙，和墙里的每一块砖说一说你那些无聊言辞，看看它们会不会松动，放不放你走！你也大可听听他们一生经历，再衡量一下自己的那点粗浅见识！”
　　“困仙墙，仙被困墙内，也得跪求老夫高抬贵手！”白眉老者瞧着孟凡，嘴角露出一抹讥讽，“老夫且瞧你能撑到几时！”
　　话音未落，孟凡身上的白雾锁链倏地收紧！
　　从高处望下去，孟凡就像是一只失去自由的鸟儿，被锁链牢牢的困在城墙之中！
　　咔嚓咔嚓！
　　受到一股大力牵扯，孟凡的骨骼开始不断发出惊心动魄的错位声！
　　更糟糕的是，一条条弥散着消沉气息的雾蛇，沿着那无数道锁链，向孟凡爬去，待到了孟凡身旁，张口就咬，一丝丝白雾透过雾蛇咬出来的细小血洞，钻进了孟凡体内。
　　“哼！”白雾老者鼻息一哼，嘴角勾起。
　　可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发生了变化。
　　在他的视线中，那些白色的雾蛇在咬了孟凡之后，竟然全部转为了黑色，然后像是在执行孟凡的命令，开始噬咬那些白雾锁链！
　　嘎吱嘎吱！
　　令人不适的声响不断的响了起来。
　　更让老者意外的是，还有不少变了色的黑蛇，竟然高昂着头，向他这边飞掠了过来，嘴里的那条黑色信子，长长的吐了出来，发出咝咝的响声！
　　嘭嘭嘭！
　　白眉老者沉着脸一挥手，那些黑蛇全部崩溃开来，化成了一团团黑雾，消散了在了浓雾中，白眉老者难免沾染了一些黑雾，手掌上的肌肤有黑气蔓延。
　　“好好！”白眉老者气急而笑，“小子，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还妄想对老夫动手，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呐！”
　　白眉老者一挥手，整条手臂都倏地消散，而后又在白雾中凝出一条新手臂来，而后，抬手一指上空，白雾翻滚中，无数雾箭嗤嗤落下，好似无视肉身防御，直接刺进了孟凡身体，而后蠕动着，钻了进去！
　　孟凡一双明眸随即变得黯淡下去，生命之火好似也即将熄灭，无力的抬起头，望向坐在雾墙上的白眉老者，道：“再来一些，还不够份量。”
　　“满足你！”白眉老者再指上空，剑落如雨。
　　孟凡又努力瞅向高空，曾经他在山洞顶部看到一些紫色星光，这时候不知是不是被雾气遮盖了，一颗都看不到了。
　　“尘世如苦海，放弃吧！”
　　“人活着身不由已，又有什么意义？”
　　“你看看你，现在多可笑，做的那些事都值得么？”
　　一声声让人消沉的话语，从雾墙上响起，顺着白雾锁链传递到了孟凡的心头，孟凡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好像真的放弃了什么，可耷拉下来的眼皮，直勾勾的瞧着一个方向。
　　那里好像站着一道窈窕的身影。
　　她好像在轻轻说着一些话。
　　“孟凡，山盟海誓你与谁许过？”她问。
　　“你呀！”他微笑着抿了抿发白的嘴角。
　　“可曾抱酒望月哭过？”她又问。
　　孟凡目露追忆之色，青丘城，紫阳小宫，他躺在最高的大殿屋脊上，拿着一壶酒，瞧着月夜当空，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想着家乡的月是不是也一样圆，月光有没有透窗照在她的脸上……
　　“哭过……”他说。
　　“你可曾为了一句话，不管不顾过？”她柔声问，“那是什么话？”
　　“是……是……”许是雾箭入体，严重影响了心神，孟凡双眸突然变得血红，眼泪夺眶而出，歇斯底里哭喊道，“是至死不渝啊！我们至死不渝啊！”
　　当初虎阳市，她在临睡前的那一刻，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对他道：“孟凡，我们至死不渝！”
　　轰隆隆！
　　一股狂暴的气息突然从孟凡身上倾泻而出！
　　竟然全都是心劫之火！
　　滚滚火焰瞬间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直冲上空，冲散了浓雾，露出了一片紫色星光，其中一颗紫色变得愈发璀璨了！
　　白眉老者脸色剧变……


第2075章　闯出这第三重天
　　刹那间，火海笼罩了雾墙！
　　孟凡的心劫之火从未如此磅礴爆发过！
　　雾墙中竟有哀嚎声不断传出，随即呈现出了一道道裂纹，若是不加阻止，雾墙很可能就坍塌了。
　　“该死！”
　　“他哪来这么浓烈的斗志？”
　　白眉老者脸色剧变，大为震惊，也知道心劫之火的厉害，在心劫之火笼罩过来的瞬间，身形一散，融入了到了雾墙之中，随即一道道波纹在雾墙上扩散开来，急速修复着雾墙，使得墙上的裂痕少了一些！
　　与此同时，不断有雾箭从上空落下，形势混乱起来。
　　“大家加快脚步！”
　　“蒙寻需要咱们去救！”
　　“想想他此前是怎么舍命救咱们的！”
　　金莲峰和凌云宗一众正在向着雾墙处不断前行，鼓励的话语不断从人群中发出，牛八娘等大妈也在不断鼓励的众人，虽然偶尔有人失去前行的动力，蹲到了地上，但很快就被扶起，携手前行。
　　他们的目光虽有些迷茫，可是好似在瞳仁中燃着一团火。
　　这团火支撑着他们迈出的每一步，使得斗志从不熄灭！
　　扑通扑通！
　　突然有七八个人同时倒了下去，倒下去的瞬间，用手指着前方，惊恐道：“那是……什么？”
　　众人目光齐齐望过去，面露无尽震惊！
　　一圈高高的雾墙，横亘在了前方，雾墙里面燃烧着汹汹的火焰，不断的跳动着，一道道波纹从雾墙上扩散出来，好似要去压制那些火焰，也好似在强大着雾墙。
　　那些倒下去的人便是被波纹给波及到了，心神猛然涣散起来。
　　“来了，他们来了！”
　　孟凡在雾墙内猛地抬起头，目露精芒。
　　随即他双臂一震，束缚他的白雾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团更为浓烈的心劫之火，从他身上升起，直冲上空，形成了一片气势逼人的火云！
　　呼！
　　火云发出呼啸声，向金莲峰和凌云宗一行人笼罩而去！
　　换做平时，他也施展不出如此大规模的心劫之火，实在是此地对他的心境影响太过严重，心劫加深，心劫之火威力暴涨！
　　更关键的是，他好似产生了幻觉，看到小溪站到了他的面前！
　　那番简单的交谈让他产生了无穷的斗志！
　　众人抬头瞧着笼罩而来的火云，嗅到火云弥散出的气息，精神在弹指间变得振奋起来，金莲儿的目光瞬间清澈起来，大喊道：“这是蒙寻的术法，大家不要怕！”
　　在第一层的时候，她和宋折柳李小曼都见识过孟凡的心劫之火。
　　其实众人想躲也躲不开，心结之火形成的火云轰隆一声落下，罩在了众人的身上，然后渗入了众人的身体！
　　“我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我也是，我好像找人打一架！”
　　“我感觉我的修为也提升了不少！”
　　心劫之火加身，众人顿时变得战意盎然，双眸内还充斥着一团怒气，充斥着对这第三重天深深的恨！
　　“蒙寻，你在里面吗？”
　　金莲儿将两只小手拢到嘴边，冲着雾墙大声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雾墙内一团心劫之火再次冲天而起，像是在回应金莲儿的话。
　　“蒙寻，不要怕啊！”
　　“兄弟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兄弟们马上就动手救你，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只要别失去失望！”
　　一句句热切的话从众人口中说出，没有一点磕绊，像是早就背好的台词，只因这一路上他们听到了无数次相同的话，声声充满了力量！
　　“蒙寻，我赵长寿，这次救你！”
　　曾被孟凡的强悍出手差点影响了道心的赵长寿，眯着双眸瞧着那一圈雾墙，将右手高高抬起，打出一个手势，沉声下令道：“金莲峰弟子听令，摆阵，攻！”
　　脚步声急促响起！
　　金莲峰一众身形交错，十几人眨眼间组成了一道尖锥阵型，就要向雾墙冲去！
　　“金莲峰诸道友请等一下！”凌云宗少主解人意大声道，“容孙伯施展一下我凌云宗秘术，给诸位助威！”
　　曾被醉酒男人踩成重伤的孙得水在两位凌云宗弟子的搀扶下，直接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双手连续掐诀，大喝一声：“战意凌云！”
　　随着他的话语，一片血云挤开上空的白雾，铺展开来！
　　血云中响起了金戈铁马之声，在场所有人，不分金莲峰还是凌云宗，听了那种激昂澎湃的声音，体内热血滚烫起来，身上爆出了更为浓烈的战意！
　　“凌云宗，摆阵，冲！”
　　孙得水脊梁弯曲如弓，而后陡然绷直，身形如离弦之箭，冲向了雾墙！
　　凌云宗众人，包括解人意在内，都双目赤红，身上散发着炽热气息，迅速摆好阵型，在轰隆隆的脚步声，冲向了雾墙！
　　“哈哈，孙老哥等我一步！”
　　赵长寿大笑一声，脚掌狠狠一踏地面，总是提倡小心使得万年船的他，生怕落后了也似，紧随孙得水身后，冲向了雾墙！
　　“撞烂那道墙！”
　　“救出蒙寻兄弟！”
　　“闯出这第三重天！”
　　“杀啊！战啊！”
　　而已经摆好阵型的金莲峰和凌云宗众弟子，也几乎是在同时冲出，每个人歇斯底里大喊着，身上又弥散出了浓浓的杀意，孙得水祭出的那片血云，也如影随形的笼罩在众人上空！
　　“小曼，咱们也不能落后，上！”
　　“上！”
　　金莲儿和李小曼交换一个眼神，展露全身修为，冲着高高的雾墙冲了过去！
　　“这帮小子们已经用不到咱们了！”
　　“老姐妹们，咱们……算了，不摆阵了，挖墙脚！”
　　牛八娘瞧着冲向雾墙的一众人，面带微笑，带领七八十个大妈，如一阵狂风般，倏地飘向了雾墙，而且还是后发先至，先行来到雾墙下，又直接冲进了雾墙里！
　　“唔！”
　　进了雾墙，牛八娘愣了愣，看到了一张长着长长白眉的人脸！
　　“咦？”白眉老者见到牛八娘也是愣了愣，“你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牛八娘捋了捋袖子，“老姐妹们，找到罪魁祸首了，撕了他！”
　　七八十个大妈不再琢磨怎么拆墙，将白眉老者团团围住，有几位大妈直接抓住了白眉老者那两条招摇的长眉……


第2076章　不守规矩的大妈
　　“嗷！”
　　白眉老者两条数米长的白眉被大妈们用力扯住，眼皮子都扯得翻起来了，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他对大妈们的出现格外震惊，因为他发现那些大妈跟他有一些同源气息，但外在的表现很是不同，对他的存在产生了一种莫大的威胁！
　　“滚开！”
　　白眉老者怒喝一声，挥掌将一位扯住他眉毛的大妈拍飞，瞧见那大妈手中还紧紧攥着他半截眉毛，嘴角使劲抽了抽，下一秒，他就看到几只手同时向他的脸挠了过来。
　　老者和大妈们厮打在一起，分身乏术，对雾墙的修补已然没了余力。
　　轰隆隆！
　　在赵长寿和孙得水两位长生境的带领下，金莲峰和凌云宗众人开始不断对雾墙发起攻击，而孙得水的那片血雾依旧发出震撼人心的金戈铁马声，和孟凡的心劫之火相互呼应，使得众人的战意不曾减少半点。
　　但即便如此，雾墙对众人心灵带来的消极力量依旧不可小觑，有些人的神色随时都会黯淡下去，但听到身旁人的呐喊声，又打起精神战斗。
　　“不知父亲他们是怎么过去的……”
　　金莲儿向雾墙轰出几掌，忍不住如此想着。
　　父亲虽然修为高，但带领着那么多人，未必就能顺利过去，会不会已经有人陨落了……金莲儿关心则乱，脸上露出了一抹黯然神情。
　　“莲儿，别乱想，先集中精力救孟凡！”
　　李小曼发现金莲儿有所异常，急忙出声警告，然后挥舞两柄短剑，向雾墙斩下两道凌厉剑光，在攻击中她发现了一些端倪，雾墙并不怕威力强大的攻击，却是对攻击者身上的战意非常敏感，只要战意足够猛烈，就可对雾墙造成很大的破坏。
　　金莲儿吸了吸气，打起精神攻击雾墙。
　　咔嚓！
　　不多时，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在雾墙上蔓延开来，众人马上将攻击汇聚到了那条裂缝上，孙得水更是不失时机的快速掐诀，有一柄数丈长的血红大刀，从众人上空的血云中呼啸而出，劈到了雾墙上，一道道鲜红波纹扩散了出去，裂缝再次扩大！
　　孟凡在雾墙后被无数白雾锁链束缚着，双眸赤红，身上不断有心劫之火汹涌出去，白雾锁链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颜色渐渐发生了变化，像是被烧红了。
　　“可惜这里不是灵魂攻击……”孟凡低声怨念道。
　　雾墙、锁链、包括哪些雾箭，还有白眉老者问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影响人的心境，若是灵魂攻击，孟凡有护体金光，根本就不怕。
　　而且，心境攻击比灵魂攻击要可怕的多。
　　心境若是垮了，身体和灵魂再强大也没有了。
　　修炼者流传着一句话，修为折损了只是相当于洒了一杯水，以后补回来就好，但心境若是崩坏了，无疑是抽干了一条河，损失可就大了，想补救回来，难！
　　孟凡眉头紧锁，一团心劫之火在他身前慢慢凝聚着，眨眼之间便凝成了一柄火剑，随即又凝成了第二把剑，第三把剑……很快无数把火剑悬浮在了空中。
　　走得正是凝剑成真的路子。
　　嗤嗤嗤！
　　在孟凡的心神操控下，所有火剑动了，斩向了那些已经脆弱了好几倍的白雾锁链，轰隆隆声中，大片的锁链崩溃开来，化成一丝丝发红的雾气消散了！
　　火剑不断飞舞连斩，道道锁链接连崩溃。
　　当最后一道锁链崩溃后，孟凡的双脚咚的一声踏在了地面上，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还好心劫之火在第一层得到了强化，也还好……”喃喃自语中，孟凡望向了雾墙，听到墙外喊杀声阵阵，嘴角欣慰的弯了弯，“也还好他们都在帮忙！”
　　若没有内外合力，他绝没办法轻易挣开那些锁链。
　　“那些欠条，嘿嘿，很有必要给他们打个折扣……”
　　孟凡笑了笑，双膝微弯，旋即有一道气流在他脚下嘭一声荡开，身形如一把利剑，冲天而起，也就是在此时，雾墙上发出噼里啪啦之声，一道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网凭空凝现出来，电光在其上不停流窜，呯的一声，孟凡撞到光网上，身体又极为不甘的向上前进了几分，将光网高高撑起，最后还是被光网压了回去。
　　孟凡身上有电光不断跳动，心绪也变得无比烦乱。
　　他望着头顶上坚韧的光网，像是一只被困在鸟笼里的鸟。
　　雾墙外的人清晰的看到了孟凡撞击光网，知道孟凡还安好，精神为之一震，更为卖力的向雾墙发起攻击，那道裂痕扩散得厉害，在雾墙内侧也有了明显的呈现。
　　“辛苦你们了！”孟凡用真气凝音，向着外面高喊了一声。
　　“不辛苦！”
　　“蒙兄才是辛苦了！”
　　“再等我们片刻，马上搞定！”
　　一道道热切的声音在墙外发出，攻击声随之变得密集起来。
　　孟凡嘴角扬起，身躯一震，心劫之火大盛，在身上燃烧，战意变得无比浓烈，而后他不再关注光网，凝视着雾墙，双手快速掐诀，弥散在雾墙中的所有心结之火开始收敛，汇聚到了他的面前，凝成了一把巨大的火剑！
　　孟凡挥掌在剑身狠狠一拍，大喝一声：“去！”
　　火剑凝聚着孟凡所能施展出的极限攻击，轰鸣一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笔直火光，硬生生的斩向了已经有了裂缝的雾墙上！
　　与此同时，在和大妈们没有套路的混战下，白眉老者的两条长眉已经秃了，胸口的衣衫破了两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红肿的胸脯，右侧的胸脯正被一个大妈狠狠揪着，越揪越长，白眉老者脸上露出了惨绝人寰的痛苦表情。
　　“你们这帮……”白眉老者端的是不知怎么形容这帮凶悍的大妈了，顿了顿，大吼道，“这帮不要脸的老娘们，老夫，不玩了！”
　　白眉老者一头将一位大妈撞翻在地，双臂用力不停的挥舞着，抡成了风火轮，堪堪逼退了身旁的大妈，他是真的被大妈打得没脾气，贴身肉搏，不讲规矩，不仅撕他的眉毛，还拽他的头发，更过分的还揪他的胸脯，抓他的鸟……
　　他的裤裆现在已经破了，不仅漏风，还很疼。
　　“滚！滚！滚！”
　　大喝声中，白眉老者近乎逃也似，从雾墙中钻了出来，然后一下子傻眼了。
　　此前还被无数道锁链束缚着孟凡，此时正完好无损站在地面上，一把巨大的火剑，足足有两人多高，剑尖迸发着震慑心神的气息，向他斩了过来！
　　白眉老者本能的转过身，想再次钻回墙里面，可是已然晚了！
　　那把巨大火剑嗤的一声刺入白眉老者的后背，带着白眉老者的身子撞进了雾墙中，然后，雾墙塌了，露出了墙外一张张热切的脸……


第2077章　你们到底做什么了
　　“血马夜奔，去！”
　　在白眉老者被孟凡心劫长剑斩进雾墙中时，凌云宗的孙得水也在墙外施展了一道术法，一匹血红大马从血云中冲出，马背上还骑着一位身穿血甲的将军，手持长刀，气势威武的向雾墙冲撞而去！
　　轰隆隆！
　　雾墙瞬间崩塌，好似还听到了白眉老者的惨叫声。
　　“墙塌了！”
　　“我们成功了！”
　　“蒙兄有救了！”
　　一阵阵欢呼声从众人口中发出，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雾墙的缺口处，片刻后，有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向着众人抱了抱拳：“多谢诸位了！”
　　“客气了不是？”众人纷纷咧嘴笑着。
　　金莲儿和李小曼走到孟凡身边，瞧了瞧孟凡的神色，好似带着一股子悲伤，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受伤了么？”
　　孟凡回头望了一眼雾墙，脸上的悲伤更为浓郁。
　　他察觉不到百毒碎心禁的气息了，也就是感知不到牛八娘那些大妈们的存在了，她们极有可能……战死了！
　　甚至……是被他和孙得水的术法灭杀了。
　　当时以为她们会躲开的。
　　否则按照牛八娘的性子，这时候已经跑出来给她邀功了。
　　孟凡攥了攥手掌，走向了坍塌的墙体，不停的透视着，他想找到白眉老者，将其彻底灭杀，百毒碎心禁是从小萌身上取的材料，其中就有小萌的心，再布置百毒碎心禁付出巨大，而且……他已经和牛八娘等大妈，建立了不薄的情义，多少次为难，都是她们挺身而出，她们死了，怎么让他不心痛？
　　可是，他并没有找到白眉老者的影子。
　　仿佛白眉老者已经被彻底毁灭了！
　　“我在神智混乱的时候……”金莲儿走到孟凡身旁，低声道，“看到了一位热心的大妈，她一直在鼓励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若不是她，我根本走不到这里……她是你的同伴么？”
　　“是同伴么？”李小曼也走过来道，“我也被一位大妈鼓励了。”
　　“我也是！”宋折柳走过来开口。
　　“我也是！”
　　“我也是！”
　　众人纷纷走过来，亲口验证了大妈们的存在，其实他们看到孟凡在废墟里找东西，就猜测是不是在寻找那些大妈，开战的时候，他们亲眼看到大妈们都钻进墙里了，现在……却是一个都没出来。
　　很可能是全部阵亡了！
　　孟凡沉默了良久，抬起头环视了一眼众人，道：“那些大妈们的确是我的人，因我而生，一路同行，如同是无法分开的亲人，可现在……”
　　孟凡瞧了瞧狼藉的战斗现场，神情比中了雾箭时还要黯淡。
　　他已经透视过每一块砖瓦，都没有看到大妈们的存在，哪怕是牛八娘一个人活下来也好，她若在，百毒碎心禁还有继续壮大的可能……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她们虽死犹荣！”同样被大妈鼓励过的赵长寿整理了一下衣衫，沉痛道，“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她们挺身而出，给我们前行的勇气和力量，没有她们，我们可能已经死在这里了，青山不语，苍天含泪，请诸位道友……向他们致敬！”
　　赵长寿率先冲着废墟躬身低头。
　　而后众人都纷纷低头默哀，悲伤的气氛弥散在了上空，可谓是愁云惨淡。
　　“有点不对劲……”
　　瞧着依旧存在的残破雾墙，孟凡总觉得有些奇怪，雾墙怎么还不消失？若是牛八娘她们跟着白眉老者死了，墙不应该还在啊？
　　孟凡不再看雾墙，将目光向远处望去，脸色古怪起来。
　　只见远处有一团白雾，比别处都要浓烈，还不段翻滚着，已经形成了一团漩涡，像是正有人在里面打架，没有多想，孟凡一晃身形，向那团浓雾掠去。
　　众人不知孟凡也做什么，也跟进了过去。
　　“牛八娘！”孟凡望着浓雾，沉着脸道，“你们在没在里面？还活着话马上出来！还想让我进去请你么？”
　　说罢，孟凡举步就要向浓雾中走。
　　一只手从浓雾中伸出，摆了摆。
　　“等一下啊！”牛八娘的声音从浓雾中传出，“那老头子不服输，我们姐们好好跟他操练操练！”
　　“那是什么声音？”
　　刚才离得远，众人听不到，这时候他们都听到有古怪的从浓雾中传出，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韵律，脸色都不由得古怪起来。
　　“救……救命啊！”白眉老者好似是听到有人靠近了，发出了呼喊，“那帮老娘们行凶了，谁行行好救我一把啊？必当重谢啊！”
　　紧接着白眉老者的话音就戛然而止，只有呜呜的声音传出，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孟凡抬起手，示意众人退后。
　　刚才他虽然透视了，可只是粗略透视了一下下，当看到一群大妈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马上停止了透视……非礼勿视。
　　孟凡和众人齐齐退后，站在了远处。
　　金莲儿和李小曼两位女子不傻，估摸着猜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了，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而刚刚说出“青山不语，苍天含泪”近乎是追悼词的赵长寿，也尴尬的偏着头，目视远方。
　　那些大妈不仅没死，还显然玩得很开心啊！
　　其他人等却是面带坏笑，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蒙道友，蒙兄，这次还是得谢谢你！”
　　让孟凡意外的是，过了片刻，不知是谁先开了头，众人竟再次向他道起谢来，说什么没那些大妈，他们肯定又会死一次，这次他又救了他们的命，必须加倍回报云云。
　　孟凡本来还想将众人的欠条都取出来，要么打个折，要么当中烧毁，此时一听，赶紧将这个想法作罢了，也是，他若不叫出牛八娘她们，这一关还真不好闯过去。
　　突然，那团浓雾漩涡剧烈涌动，白眉老者无法遏制的惨叫不断从中发出。
　　众人都狠狠替那位发出惨叫的人捏了一把汗，那么多大妈，这得受多大的罪啊！
　　良久后，牛八娘率先走出，手还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衣衫，其他大妈也随后走出，面色红润，笑容满足……
　　待牛八娘走到面前，孟凡低声道：“你们到底做什么了？”
　　众人却齐齐将目光往那团浓雾里看……


第2078章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没什么的。”
　　牛八娘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孟凡将牛八娘拉到一旁，低声道：“你们连形体都不隐匿了，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做什么！”
　　这时候，牛八娘的呼吸还稍微有些快，脸色跟其他大妈一样，都很红润，笑眯眯道：“他们刚刚都看到我们的存在了，隐匿形体已经没什么意义啦！话说，你小子……究竟看到什么了？”
　　孟凡抬起手，指向远处：“你说看到什么了？”
　　众人的目光也在望着远处。
　　已经没了白眉的白眉老者，从那团浓雾中爬了出来，此前时候，老者还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这时候却瘦骨嶙峋，脸色极度苍白，奄奄一息的在地上爬着，每爬一步，都有浊泪从眼眶里掉下来，无比凄惨的样子。
　　甚至连自行散去形体都做不到了！
　　“天地不公，对老夫……不公啊！”
　　突然老者抬起头来，向天哀嚎一声，脑袋就重重贴到地面上昏死过去了。
　　瞧见此情此景，众人纷纷倒吸凉气，再看牛八娘等大妈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庆幸这种事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
　　年老色衰的牛八娘，突然风情万种的笑了。
　　牛八娘拍了拍孟凡的肩，低声道：“小子，你该不是怀疑我们把那老头……那个了吧？”
　　孟凡闭口不言，说实话，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已然不短，他早已将牛八娘等人当成了亲人，也是当长辈看待，不希望她们跟一个什么帝仙宫第三重天的阵眼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尽管那老头子也不是真正的人。
　　“你小子的想法怎么就那么不纯洁？”牛八娘换作一副严肃表情，瞅着孟凡，还怕别人听不见似的，高声道，“人都说老牛吃嫩草，我们何尝不是，以我们姐妹们的眼光，还不至于看上那么一个糟老头子，对你小子也是勉强才能看得上眼！”
　　人群中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牛八娘继续对孟凡道：“你说你看到了，其实你没看清楚，当时我们是想榨干那老头身上的精华，壮大自身，那老头也着实强悍，一直在反抗，姐妹们就只好压着他了，然后由我亲自出手，抽出那老头子的精华血筋，任由我们姐妹吸收！”
　　牛八娘笑望着众人：“事情没你们想得那么龌龊啦！”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但笑声比刚才要清澈多了。
　　“大婶，什么是精华血筋啊？”却是有人忍不住问道，“该不是我们男人……那啥吧？”
　　“我记得你小子！”牛八娘笑望着那小子，“当时属你小子哭得最厉害，你师妹现在已经有孩子了吧？”
　　“嘿嘿！”那人不好意思笑了笑，心境却是古井不波了，没有了当初的怨念和遗憾，道，“人家孩子都三岁啦！我还抱过呢！”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
　　空气里充满了轻松气息。
　　“精华血筋！”牛八娘抬起粗糙的手，指甲慢慢伸长，在自己胸口的肌肤上划动，一条条色彩斑斓的脉络浮现出来，很细小的模样，“你们活人平时看不到，我们却能轻易看到，这筋连通着你们的心脏，支撑着你们的心力，里面的精华若是被吸干了，人也就废了！”
　　牛八娘对众人打趣道：“以后别说娶妻生子了，就算是床啊，也都爬不上去啦！”
　　众人忍不住瞧了瞧已经昏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