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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重启之极海听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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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自己能够做成那么多事,二叔在我身后出力不少,我之前只是觉得出力不少而已,现在看来二叔的能量之大,是超出我想象的。
  我不信邪;接下来的一天时间,我一直尝试联系各种人,不管是借、骗,任何方式只要让人意识到和财务有关的,立即就会被各种理由拒绝。
  谈钱是很俗气的事情,但真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金钱的力量。这种一般等价物其实代表着绝对的资源。
  胖子打听来的消息也让我焦虑到了极点,其实很简单,那个地下湖洞穴的洞顶如果有气孔或者空间容纳一部分空气,则这两个人有可能存活,如果没有,那真的是十死无生。
  而且如果我们不在两个月这个时间内进到这个洞穴里,退水的时候,水会冲入洞穴的深处。那时候人就算活着也极难救回来。
  胖子也不相信我没搞定钱,他自己试了半天,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的时候,才骂出了第一句脏话。
  我让中介估价了我的金杯车,车是改装过的,在黑市上还值点钱。大概盘出了个数字,我对胖子说,白家人水性好,但肯定不会帮我们的,道上还有水性好的,不管脾气如何,都叫过来。看我们这点钱能叫几个。
  胖子看了看纸上的数字,对我道:不用想几个了,这个价就请一个最多了,人选我有,这人脾气很奇怪,你得亲自去请,如果他能喜欢你,这个价问题不大。
  我问谁,胖子就道:你听说过红顶水仙么?
  我说怎么那么像风月女子的诨号?
  胖子道:是个男的,不过确实很风月。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这几年一直身在高位,看得起看不起我的,从三叔的年代开始就叫我一句小三爷,这在盘口上算是一种身份名号。但九门并不是中国唯一的地下团体,林林总总在各地的各种类似九门的家族还有很多,小三爷在九门的系统里管用,在其他人的系统里,就未必是个人物。
  而且这些系统之封闭,超出人的想象,九门在自己的体系里久负盛名,但是在某些地方,可能只是一个货号,大家都知道九门的货,但是不知道九门是什么。
  这个红顶水仙,也是一个外号,我是不可能知道这个外号在他的系统里是多高的地位。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夹喇嘛只能在九门体系里,夹喇嘛再野,在夹的时候,是有自己的规则的,这些规则都是约定俗成的,二叔的存在就是保证这些规则的运行,但是一旦出了九门的体系,这些规矩都没有用了。
  我极少和九门之外的人打交道,一来是九门的人够多,利益够大,二来是,这些野喇嘛来路不明,出事的几率太高。
  混在九门之外,没有祖宗,没有盘口,没有规矩,这些人多少有一些别人想不到的绝活,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相信人。
  红顶水仙住在无锡,我和胖子开车前去拜访,这哥们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区里,看上去房子应该是90年代建的,外立面已经被雨淋的非常陈旧了,能看到每一层的阳台都各种私搭乱建,养花的、种葡萄的、阳光房,有一种异样的生机勃勃。
  红顶水仙住在六楼,小区楼房一共七楼,没有电梯,我们两个爬上去,就看到门洞打开着,里面烟雾缭绕,全是廉价的大花臂在打麻将,大概有六七桌。
  我探头往里看了看,这房子不过80平方,似乎被改成了麻将室,看机麻的桌子上,都放着现金,看样子带彩的玩的还不小。
  和胖子面面相觑,几个大汉一边搓麻一边就看着我们,其中一个说道:“又有人投诉啊,和你们领导说,没用,再叽叽哇哇的,把你们物业拆了。”
  我大概目测了一下里面这群人的段位,又看了看身后的楼梯,真斗殴这些耍流氓性质的在这种空间未必能讨到我们便宜。于是想问哪个是红顶水仙。胖子就用肘部敲了我一下,指了指最里面一桌,有个头发染成火红色的赤膊青年,正在专心的摸牌。
  胖子朝我打了个眼色,我摇了摇头,我们在门口打架,里面多少人我们都能应付,要是走进这个房间,真打起来,我们就未必能施展开了。
  于是还是敲门,我翘着门槛,就喊道:“我们找红顶水仙。”
  敲着我们看着那个红发的青年,他完全没有动静,反而从门后探出来一个瘦小的小个子,身高只到我胸口,拿着热水壶好像在给花臂倒水,问我们道:“找我?啥事啊?”
  我和胖子再次对视,我问道:“你是红顶水仙?不是红顶么?”
  那小个子揉了揉裤裆,指了指裤裆里的东西,“红顶水仙不是我的外号,是我老二的外号,这个一般时候我不拿出来见客。”
  我没弄明白,他放下热水壶,轻声:“谁介绍你们来的?我不接男客的。”
  我看着胖子,胖子看着我,我的意思是:你确定这人能帮我们?胖子眯起眼睛,对红顶水仙说:“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胖胖呀。”
  我睁大眼睛看着胖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胖子对我道:“别误会,我们是网友。网名,网名。”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原以为高人是住在四面环水的宅子里,我们用一叶扁舟荡过去,泡上一壶好茶,看着蓝天开始开价码。没有想到的我们会在楼梯口一边嘬烟,一边谈价。
  红顶水仙听胖子说明了来意,沉默不语,胖子看了看他的裆部:“你怎么最近发展副业了?”
  “来钱快,老搭档都死了,你们有文化的,祖宗都给你们留了东西,我们都是半路出家,奔着钱去的,什么来钱快,可不赶紧改行。”他的头发很稀疏油腻,挠了挠,也不接胖子刚才的茬,胖子就追问:“手艺就放下了?”
  红顶水仙失笑:“我裤裆里的可是真手艺,可惜你们都是男的,享受不到,之前干的,那都是热闹热闹。”
  我看他那样,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能接到买卖,红顶水仙看着我,知道我在想什么,淡淡的说了一句:“频率你懂伐?兄弟。”胖子长叹了口气,“江湖救人,出手帮帮忙。”红顶水仙说道:“我帮侬,谁帮我?我跟你去山里一次,回来一个月接不来客,我一个月50多万。”
  你这种货色一个月能有50几万,那老子不是上天了。我内心暴怒,刚想说话,胖子给我打了个眼色。
  我拉着胖子到一边:“他,他,他有什么能耐?”
  胖子拍了拍我:“这哥们水性特别好,洞里潜水比专业的都强,相信我,他刚才这是开价了,咱们接了就是了,能耐绝对没问题,在水里这哥们就是个神仙。”
  “你哪儿看出来的?”我暴怒:“他鸡吧能生产氧气是怎么的?你哪儿看出他潜水好来了?”
  胖子啧了一声,怒道:“胖爷我这种事情弄错过么,咱们现在家道中落,这单钱胖子还是心疼的,人不好胖爷我能介绍给你,你看他的腿。”
  我瞟了一眼红顶水仙的短腿,腿上的肌肉非常惊人,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原地转了三圈,心中一万个mmp,胖子就从我包里拿现金:“哥们,用你一个礼拜时间,给50万,先给20,回来给30,干不干?”
  红顶水仙看着胖子的现金,没动手,啧了一声:“50先给,一口价,我还得给我的姐姐们解释呢,你们这些土夫子,尾款一向不好结算。”
  胖子点头:“没问题,那这样,20你先拿着,一个礼拜后30我给你转过来,然后咱们到地方汇合。你也养养身体。”
  红顶水仙这才接过钱,扭动了一下腰:“不靠身体,和你们说了多少遍了,靠频率。”说着就回去屋里了。胖子拉起一万个不甘心的我就走,“走,凑三十万给他。”
  “回去车票都没钱买了,哪儿去凑去?”我怒道。
  胖子就烦了:“哎,我说天真,你是不是看不起床上工作者啊,你知道外八行,人家排行在咱们前面,咱们在地下的不能看不起床上的。你以为那钱好赚啊?”
  “那钱好不好赚不知道,五十万一个月,你不觉得扯么?他,他,他还不如你呢,你还有小姑娘偶尔喜欢你一下。这哥们嫖娼我估计都得加小费。”
  “你吹他妈牛逼,你去试一个,我给你起个外号,浪里白条,你一个月接三十万,我给你做两根拐,拐上刻上张生记,你以为老鸭宝那么好炖?”胖子勾住我脖子:“救人!冷静!这人顶十个好潜水员,你信我的,一百五我们都得给!”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在路上一直在拉微信的人头,看有没有人可以借钱。另外就是想,还有没有人没有还钱,目前这个节骨眼上,老关系里和二叔能搭上边的,估计都借不到了。胖子则在拉他的存货,想把他仓库里的东西清掉,一边拉他就一边挠头,怪我这几年荒废事业。之前他买的东西现在都过气了。
  古董这行业,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都在拍卖行,铺子里一般如果不是地下的买卖,明面上的走货,赚钱主要靠潮流,今年流行收藏什么,选对了,走货就快。胖子很久没去摸市场,之前市场里的老货今年不流行,光有价码没人接盘,是一文不值的,算了半天,他求各种朋友,算是出手了一万多块钱的东西。
  我以为胖子多少有点家底,胖子说好东西都搬到雨村,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那些东西,都被当成我的东西,被小花搬走填帐了。他认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误伤都误伤到倾家荡产。
  我心里叹气,捏了捏眉心,意识到不行了,得赚钱。
  我兜里就一手机微信零钱,里面还有一万多,吃饭加油还能撑段时间,这个我得管胖子和我得生活,我和胖子说得你也别住汉庭了,我们省点你睡我家,车最后实在不行卖了,家里堆的那些拓片,还有很多老砚台,我开个淘宝店,这些老砚台还是很值钱的。我估计能有个七八万的现金,拿来当本金,我们得去乡下收东西了。
  二叔能管的了地出的,管不了传世的,另外很多毛贼也窝在乡下装老乡,那些手里也有好东西,就是价格不稳定,谈判成本很高,毛老乡们骗一个是一个,因为也不知道下个包里有什么。
  回去就照办,结果那几个老砚台弄完了,才收了三万四,现在就算搞老木家具里特别次的牛腿,也是这个价起步,出手现在也冷。其他东西,要是带点花的传世的,最差都是二十好几。
  如果不是急着救人我还想做做铁器和蜜蜡,这部分一直有稳定的流动,但是速度最近也慢起来。
  他妈的为什么要在自己这么穷的时候作死,我面朝西湖,人冷心凉,决定从今天起,关心存款和理财。
  盘了一遍行情,发现完全不可能靠这点本金赚到要的钱,我和胖子一合计,准备兵分两路,胖子还是硬借,能凑多少凑多少,我则敲开了昊山居的门。
  白昊天穿着睡衣,看样子这几天也没有睡好,黑眼圈。脸也大了一圈,看到我捂住脸不让我看。
  她问我来干嘛?再不去上班要被开除了。
  我对她道:“我要全面负责昊山居的运营。把所有帐拿出来,明天我们去山西扫货。”
  “就我和你?仓库怎么办?”
  “请假。”
  “请假也只能请两天。”白昊天惊恐道。说着拿出电话,似乎要打给我二叔,我一把夺过来。看了看手表。“那就现在出发,给你15分钟换衣服,账目,卡都带上。你不是想学手艺么,我教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开了11个小时开到山西,我顺着熟悉的路线直接杀进祁县。
  在路上,我偷偷把白昊天加进了好几个群里,这些群都是一些文玩的同好。每天很多人在里面发自己的藏品,流通也是很快。
  现在的古董市场,如果有钱的话,到县里很多犄角旮旯的小旧货铺子就能收到80%的好货,不用自己下村里,扫村的当地人肯定已经垄断了,不管是“老乡”还是老房子里的传世品,都有当地人的熟人一遍一遍定期的扫。我当年生意开始起色,就是因为控制了这个部分,然后翻过了县里的这批古董贩子,直接到城里。
  所以祁县县里的古董贩子是非常恨我的,我退出来之后,他们迅速把窟窿给堵上了。所以此次再进祁县,我靠自己是肯定会坏事。白昊天会非常关键。
  找了一个14块钱一天的破烂旅馆,我租了两间房,然后自己去买了铺盖床单换上,爬上窗户,把窗帘框拆掉,把窗帘框后面的墙壁挖空,再把窗帘框装回去。这是用来藏货的地方,一旦收到好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是我多年的经验了。
  之后我染了头发,染了一头黄毛,带上圆框的眼镜,带上了络腮的假胡子,然后穿特别修身的t恤,看上去就像乡村ktv停车的马仔,然后让白昊天穿上白衬衫和热裤,两个人站一起,就是有钱人家小姐姐不长眼看上了一个非主流的男朋友。然后来到祁县旅游。
  白昊天很努力的化了妆,这现在的化妆技术是一流的,画完之后根本不是一个人,我们就到县里郊区的一个建材市场里面,一家小二手货铺子里。
  这家铺子里最牛逼的是银锭和老马鞍,满墙满玻璃柜都是,玻璃柜都是90年代百货大楼那种最老的玻璃柜,里里外外全部都是灰尘和锈垢,里面的老银锭胡乱的一堆一堆,其他地方还有很多老房契和堆起来的老家具。
  我们走进去,装作特别好奇的看着这些老物件,老板是一个矮个子老胖子,根本不抬头看我们。自顾自在看iPad里的电视剧。
  外面阳光明媚,但是整个铺子特别的暗。走近两步就阴冷了下来。这种感觉颇为熟悉。
  白昊天轻声问我:“这里的东西我们买回去也出不了手,来这里干嘛?”
  我用长沙话回答她:“拍照。”
  “拍照?”白昊天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低声嘀咕道:“古董这一行玩的是眼力和信息差,有钱的时候,屯着不卖永远比流通赚的多,没钱的时候,知道哪儿有哪些好东西,比进到好货重要的多。”我来到老胖子边上,看到了墙壁上挂着好几串老蜜蜡,每一串都有七十多颗,我直接探身过去拿了一串,一边说道:“上手了。”
  老胖子嗯了一声,看了看我,眉头就一皱,我立即用手揉搓了一下蜜蜡,闻了一下。他放下了iPad,警觉的站了起来。
  我迅速用手划过这一串蜜蜡的每一颗,其中有二十一颗的大小相似。再看了看边上的另外一串,老板看我的动作就知道我是内行,顺手把另外一串也递给我,我用手再次划过,和刚才的二十一颗大小差不多的,这一串里有十二颗。
  “两串16万。”我报价,一边好似无意的把手机拿了出来,拍了几个老蜜蜡的局部照片,几张拍品相好的几颗,几张拍品相不好的几颗。瞬间发给白昊天。
  老胖子的声音很小,只回了一句:“二十,十六不走。”
  白昊天还在看我的发的照片,我拿了过来,用她的号,把几颗品相好的照片发进了几个群里,直接报了价格:“老蜜蜡手串,三十三颗,二十六万。每颗直径一样,上品。”
  然后转头就走,对老板说:“十六就拿,二十贵了。”
  胖老板也没有理我们,继续看iPad,我走出铺子,一边用我自己的号,在刚才白昊天发的每个群里都说了一句:“这串我要了,谁都别和我抢。”
  白昊天没明白我在干什么,我和她在六百米外的羊杂割店里坐下来,我和她说:“让子弹飞一会儿。”
  吃完羊杂割,我们往前走了两公里,在一个老街的胡同里进了另外一个铺子,这个铺子主要卖石头墩子,各种老大的水缸和石头墩子,也有一些银锭和老马鞍,这个时候,白昊天的微信开始有人跳出来。
  白昊天给我看,这是个陌生人,我也不熟悉的头像,陌生人对白昊天说:“你别卖给他,我出二十一,你卖给我。”
  我拿着白昊天的手机回了一个,“吴老板已经付了三万定金了,你最少得二十四,否则我定金亏了还是亏。”
  对方回道没问题。
  我轻轻的笑了笑,这是二叔在吩咐人拦我,拦我进货,不让我赚钱,二叔大概不知道我连进货的钱都没有。
  我和白昊天跑回到之前那个铺子,让老胖子给了支付宝,然后报给了对方,对方钱到支付宝,我把蜜蜡中的三十三颗品相好的重新串起来,变成一串很好看的手串,给那个人寄了过去,剩下将近90颗大小不一,品相不一的老蜜蜡。我全部收了起来。
  因为对方打了二十四万来,老胖子很奇怪,多出来的四万,我对老胖子说:“打错数字了,算了,你这里还有什么好货,我再买点。”
  老胖子看着我,默默的从柜台最下面拿出一张旧报纸。慢慢展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是一张老的光明日报,上面贴着一张画,我看了看,是戴进的画,画的是一只雀停在松枝上,光明日报的四边都被撕了,看上去,像是一个老房子以前墙壁贴满报纸的时候,有人贴上去的。
  这个水非常深,戴进我本来就不熟悉,宣纸很旧,但可能是找的老宣纸,找了画师用老墨画上去的,以前我记得有人造假假的证券,为了找到当时的纸,购买了无数那个年代的旧书,进行仿制,现在的精绘技术是可以伪造几乎完全相同的印刷品的,但是中国画就非常困难。
  我没有说话,仔细的看着这张报纸,所有的细节都在给我讲述一个故事。
  在这里的老民宅里,一个四合院被很多人家分租,墙壁上都贴着报纸,有人在老宅里找到了一张老画,就贴在了光明日报上,后来房子搬迁,这张画被人发现,卖到了铺子里,老板一看,竟然是戴进的画。
  如果没有光明日报,我可能还会有所犹豫,但是这张老光明日报实在是过于刻意了,这种刻意让我天然有了戒心。
  我没有要这张画,把四万块钱存在铺子里,让他有好货的时候,发我照片,好我就过来补钱。
  老胖子挺开心的,拿着iPad送我出门,我出去把个中道理都说了一遍,白昊天挠了挠头:“我还以为看真假是看东西本身。”
  我道:“现在的技术,很多时候看的是瞬间的不舒服,比如说老镜子雕花,已经有人可以做到完全看不出来。”
  回到酒店我开始拨弄剩下的蜜蜡珠子,把品相还不错的,串了两串半,一串10万出了,一串7万出了,半串我送给了白昊天。
  白昊天想了想:“你不是替昊山居进货么,怎么你就自己拿了。”
  我说别急,这只是练练手,我们还没进村。
  到晚上老胖子发了我很多的照片,都是各种各样的东西,有青铜的剑,青铜的刀币,一些西周玛瑙,我愣了愣,看到了里面有一对翡翠耳环,阳绿的。
  看上面的尸沁,应该是土里面出去,我觉得有意思,当年清朝的时候,翡翠是绿的贵,最近十几年才有各种说法,这么阳绿的,就算放到现在卖也得二十多万。
  这些照片全部都是村里的贩子发给整个县的古董商的,根本就不在老胖子这里,我们要了,老胖子才会去进货,我当然也是顺手把这些照片用白昊天的号全部发到了各个群里,心中祈祷,让我再套一次,再套一次,我就能进村了。
  晚上没有声音,我强迫自己睡觉,把这些蜜蜡藏了起来,不去想闷油瓶的事情。
  最后想了几秒,如果他们没有死,时间是算的出来的,如果他们现在死了,估计现在泡的像油条一样了,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两根油条。
  睡了几个小时,听到有人敲门,我一下翻了起来,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谁。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早年睡的不深,这几年时间晚上睡觉往往睡的很沉,清醒很困难。揉了揉脸,我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警觉,靠墙站着,听敲门的声音。
  敲门的声音很轻微,而且有节奏,我觉得奇怪,打开手机给隔壁房间的白昊天打电话,她的房间门和我的房间门成一个7字型,她从猫眼里能看到敲我门的人,我不敢亲自去看,怕走到门口被人直接土枪轰进来。
  白昊天打半天电话没有人接,我心中觉得不妙,看了看窗外,我就小心翼翼的快速穿上衣服,爬窗出去。
  窗外面就是酒店的外墙,我们在三楼,外面有一根电线杆,我单手挂在窗外沿,双脚没有地方踩,于是松手,落下到第二楼同位置房间窗户的时候,我用力踩了一下那个窗外沿,然后跳出去踢了一脚电线杆,之后再落到一楼的窗沿,安全落地。
  这是小花教我的简单的爬墙技术,一共有六种,对付不同的墙体和峭壁,我的臂力不行,否则我可以爬到楼顶上去,我的臂力只够往下掉。
  落地之后,我重新进入酒店,酒店的前台有一台电脑,上面是分屏监控,前台的人裹着烂棉被早睡了,我看着分屏监控,看到了我的房间,就看到一个女人正在敲我的门,我后脖子发凉,因为那女人的脸贴的门很近,几乎是趴在门上,她在干什么?
  这肯定是不正常的举动,难道是喝醉了,还是这个酒店闹鬼?
  我再次拨通给白昊天的电话,几乎在这个瞬间,忽然我看到我自己的房门开了,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把那个女人拉了进去。
  我操,我心说不对,抓起桌子上的手电筒,一边拍醒值班的前台,叫有贼,一边拉着他爬上楼梯到我的房间口,我用房卡刷开,我进去先开灯。看了一圈,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前台完全没清醒过来,看着我莫名其妙,让我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我把房间再次检查了一遍,仍旧没有人,这个酒店没有电梯,上下楼梯只有那一个,刚才那个女人和出现在我房间里的人,如果要下楼绝对会撞上我们,他们唯一躲开我们的办法只有上楼跑。但是我的速度非常快,基本上不太可能有人能在我冲上来之前跑上四楼。
  我心脏跳的厉害,想发生了什么事,去敲隔壁白昊天的门,转头却发现我的隔壁的门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了。
  那是一道石头门,虽然这个旅馆很破,但是绝对不可能在里面会有一道石头门。
  我看了看前台,前台似乎没有看到那石头门,仍旧一脸不清醒的看着我,我上去推开石头门,就看到石头门后的房间里,全部被水淹了。
  我走到石头门前,伸手去摸地上的水,发现整个房间的地板下面是一个深渊水潭,能看到水潭的深处,漂浮着两具尸体。
  我想凑近看下面的尸体,忽然水潭中的水一下扑在我脸上,变的很黏,我无法呼吸,一呼吸就有黏液被吸入肺里。
  挣扎中我惊醒了过来,转头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大口血块从我的鼻子里咳嗽了出来,我的嘴巴,鼻子里全是血,肺像炸了一样疼。
  天已经亮了,狗日的这是一个梦,我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疼的无法起来。慢慢的平复呼吸,想让自己松下来,让这一阵疼痛过去。但是这一阵疼痛没有过去。
  越来越疼,我去摸自己的手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看到手机里她发给我一个消息:有人要货了。接下来做什么?
  我无法说话,满手血按不动屏幕,什么都做不了,晕厥了过去。
  要死了,我心说,他们是对的。
  不像之前了,这一次我缓缓,缓不过去。


第一百三十章 
  痛苦中埋腹在地,疼的直不起腰来,这种时候时间的流逝清晰的犹如实体,没有任何的缓解,疼痛永远那么剧烈,脑子一片空白。意识中所有的一切杂念全部消失了,最后只剩下时间,但是我却不知道时间走的快还是慢。
  那段时间里,我无数次错觉我在其他地方的地方,我在山洞里,我在古墓里,在鲁王宫,在秦岭的深山幽谷中,在蛇沼,在张家古楼,在西藏的庙里,我都有痛苦的蜷缩的时候,但是这一次有一种强烈的不同,在那些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总有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坚信,但这一次没有了。
  这一次上天不会放过我了,那种疼痛强烈的表现出信息如此的明显。不知道是二叔的话给我的暗示,还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
  我始终没有失去意识,我的牙床咬出了血,都不让我的意识离开,不知道一个人在地上蜷缩了多久,终于我感觉到有人走进了房间,我感觉到了人的体温,感觉到了四周的气流,那个时候意识开始缓缓的犹如墨汁一样的发散,我能清醒的知道我被人抬了起来,四周有人说话,但是任何的细节都无法听清。
  我的意识犹如铁锁一样,不肯让我昏过去,一直到疼痛慢慢的散去,我知道肯定是我被注射了止疼针,疼痛褪去之后我的困意犹如潮水一样袭来。
  按照道理,我的意识在这个时候也应该退入黑暗,但是我却仍旧清醒着,我甚至能看到我在一个县上医院的病房里,病房里还有其他三张床位,没有人。
  我无法行动,但是在那个时候,我再一次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轻轻的,犹如鬼魅一样。
  和我在酒店房间听到的一模一样,我看着病房的门,忽然有一种剧烈的恐惧,这扇门不能开。我告诉自己,不能开,这扇门不能开。
  剧烈的恐惧中,门却被幽幽的打开了,有一个人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这个人走到了我的床前。
  我看着这个人,我惊讶的发现,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我看到了潘子。
  潘子默默的看着我,眼中满是一种无奈,我努力想张嘴,想问:你是来接我的么?
  但我说不出话来。
  潘子坐到了我的床边上,把手放到了我的胸口,笑了笑,开始说话,但是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嘴巴,去读唇语,想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我的注意力怎么样都无法集中,懊恼,愤怒。忽然一种酸楚犹如潮水一样从我心底涌了上来。我忽然在想,难道潘子一直在我身边?他仍旧一直跟着我么?我濒临死亡,竟然还能第一眼看到他。
  你一直都在么?原来那首歌没有唱完啊。
  你当时救了我,不想自己的命换来的是我这样的结局,对吗?
  我看着潘子对我说话,看着他说完起身,慢慢的转身离开,从门里出去。这一片意识缓缓的消散,接着我开始看到了真实的世界,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我满脸是泪的躺在病床上。
  潘子站的地方空无一人,并不是晚上,已经是白天了。
  我努力抬手,摸了一下那一边的空空如也,摸了摸胸口,这还是一个梦,在梦中潘子在对我说什么呢?
  我发现自己竟然还记得了一些嘴唇的动作,努力回忆,发现那是几个词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深度昏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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