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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密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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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登本能地将双手高举过头。
“趴下!” 保卫人员命令。
兰登立即脸冲地板趴在地上。保卫人员匆忙走过来,将他的双腿踢分开,让兰登四肢伸展。
“老实点儿,兰登先生,”他用枪顶着兰登的背,“老实点儿。”
兰登脸冲地板,四肢伸展着趴在那里,觉得这样的姿势颇具幽默感。《维特鲁威人》,他想道,不过是脸冲下的。
第二十九章
圣叙尔皮斯教堂中,塞拉斯从圣坛上取下烛台,走回方尖碑前。烛台架正好可以用来敲碎地砖。塞拉斯瞅了瞅那块下面有空洞的大理石地砖,意识到要想敲碎它而不发出声音是不可能的。
用铁家伙敲大理石,一定会在这圆拱屋顶下产生很大的回响。
会不会让修女听见?她现在一定睡着了。即使这样,塞拉斯也不想冒险。他环顾四周,想找块布把铁棒头包起来。他所能发现的,只有圣坛上的那块亚麻遮布,但那是他不愿玷污的。我的披风,他想道。塞拉斯知道这里没有旁人,于是解下了披风。当他脱下披风时,羊毛纤维刺痛了他背部的新伤口。
此时,塞拉斯赤裸着身体,只系着一根腰带。他将披风包在铁棒头上,然后瞄准那块地砖的中心,将铁棒砸了下去。一声闷响。地砖并没有破。他又砸了一下。这次的闷响伴随着石块开裂的声音。当他砸到第三下时,地砖终于碎了,碎石片纷纷落入下面的空洞中。
一个隔层!
塞拉斯迅速地拨开残留在洞口的碎石,向空洞里张望。他跪在那里,热血沸腾,将赤裸的白手臂伸进了洞里。
起先,他什么也没有摸到。隔层是空的,只有光溜溜的石头。他又向深处摸去,在玫瑰线的下方,他摸到了些什么!一块厚厚的石板。他抓住石板边缘,轻轻地把石板抬了出来。他站起身来,仔细地打量自己的发现,只见这是一块边缘粗糙、刻着文字的石板。好一阵子,他觉得自己成了当代的摩西。
塞拉斯定睛看那文字,颇感惊奇。他本以为这上面会刻着一幅地图,或一系列复杂的指令或是一串密码,但实际上石板上所刻的文字再简单不过了。
Job 38:11
《圣经》中的一节?这也太简略了,塞拉斯惊讶不已。他们所追寻的那个秘密地点竟由《圣经》的一节来揭示。隐修会的教友们不顾一切地掩饰真相!
《约伯记》第三十八章,十一节。
虽然塞拉斯背诵不出第十一节的内容,但他知道《约伯记》讲述的是一个上帝的信徒经历了种种考验,生存下来的故事。很符合实际情况,塞拉斯想着,抑制不住兴奋之情。
他低头看着闪光的玫瑰线,忍不住笑了起来。圣坛上支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书架,书架上放着一本巨大的皮革封面的《圣经》。
桑德琳嬷嬷在唱诗班站台上不住地颤抖。几分钟前,当那个男人脱掉披风时,她正想逃走,去执行她的任务。当她看见他那雪白的肌肉时,感到无比震惊。他那宽厚而又苍白的后背上布满血红的伤痕。即使相距甚远,她也可以看出那都是新伤。
那个人被无情地鞭打过!
她还看见他的大腿上缠着印着血迹的纱布,纱布下的伤口还在流血。什么样的神灵想让人的肉体受到这样的惩罚?桑德琳嬷嬷知道,她永远也无法理解天主事工会的宗教礼仪。但那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事。天主事工会在寻找拱顶石。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桑德琳嬷嬷想不到答案,也没有时间去想。
那个浑身血淋淋的僧侣又穿上披风,拿着他的战利品向着圣坛,向着《圣经》走去。在一片死寂中,桑德琳嬷嬷离开了唱诗班站台,快速返回她的房间。她趴在地上,从木板床下摸出一个信封,拆开了封口。那个信封是她三年前就藏到那里的。
打开信封后,她发现了四个巴黎市内的电话号码。
她用颤抖的手开始拨打电话。
楼下,塞拉斯将石板放到圣坛上,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取《圣经》。当他翻阅书页时,那细长而苍白的手指渗出汗来。他从“旧约”部分翻出了《约伯记》,又找到了第三十八章。他一边用手指顺行向下指,一边猜想着他将会看到的文字。
那将为我们指路!
找到了第十一节,可那里面只有七个词。他不解地重读了一遍,感到大事不妙。这一节中只写着:
你将到此,但切莫前行。(HITHERTO SHALT THOU E; BUT NO FURTHER。)
第三十章
保安人员克劳德·格鲁阿尔站在《蒙娜丽莎》前,看着这个被制服的俘虏无比愤怒。这
个杂种杀了雅克·索尼埃。对格鲁阿尔和整个保安队的队员来说,索尼埃就像一位慈爱
的父亲。
格鲁阿尔想立即扣动扳机,对罗伯特·兰登的后背来上一枪。格鲁阿尔是为数不多的真
正荷枪实弹的高级保安人员之一。但他提醒自己,如果不让兰登接受贝祖·法希的审问
,也不经受牢狱之苦就杀了他,倒是便宜了他。
格鲁阿尔拔出腰间的对讲机,大声请求派人支援。但对讲机中只有嘈杂的静电干扰声。
这间展厅中附加的安全装置总是对保安人员的通讯产生干扰。我必须到门口去。格鲁阿
尔一边用枪指着兰登,一边向门口退去。刚退出几步,他察觉到了些什么,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
在展厅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幻影。一个人影。还有其他人在?一个女人快步地在黑
暗中穿行,向远处左边墙走去。她拿着紫光灯在身前来回晃动,好像在找什么感光的东
西。
“什么人?”格鲁阿尔大喝道,又极度紧张起来。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将枪指向谁,也
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移步了。
“PTS。”那个女人镇静地回答,仍晃动着紫光灯,扫视着地面。
科技警察(Police Technique et Scientifique)。格鲁阿尔冒出了冷汗。我还以为所
有的警察都走了呢!他这才想起来,那紫光灯是紫外线灯,科技警察总是带着那家伙,
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警署要在这里寻找证据。
“你叫什么名字?”直觉告诉格鲁阿尔,此事蹊跷。“快说!”
“我叫索菲·奈芙。”那人用法语平静地回答。
这个名字在格鲁阿尔记忆深处留有一点儿印象。索菲·奈芙?这不是索尼埃孙女的名字
吗?她很小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可能是她!就算她是索菲
·奈芙,也不能信任她,因为格鲁阿尔已经听说索尼埃和孙女的关系决裂了。
“你知道我是谁,”那个女人大声说道,“罗伯特不是凶手。请相信我。”
克劳德·格鲁阿尔可没打算把她的话当真。我需要支援!他又听了听对讲机,里面还是
静电干扰声。他离出口还足有二十码,他仍用枪指着趴在地上的兰登,向后退去。他一
边退,一边注意着索菲,她正举着紫外线灯细细地打量着挂在《蒙娜丽莎》对面的那张
大幅油画。
格鲁阿尔意识到那是什么画,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帝呀,她到底想干什么?
索菲站在展厅的那头,额角直冒冷汗。兰登还趴在地上——像一只展翅的老鹰。坚持住
,罗伯特。索菲知道格鲁阿尔不会向他们开枪,就又将注意力转到了手头的问题上。她
特意用紫外线灯扫视达·芬奇的另一幅作品。她扫视了画前的地板,画周围的墙壁以及
油画本身,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儿一定会有些什么!
索菲坚信她可以正确地理解祖父的意图。
他还可能会告诉我些什么呢?
她正在审视的这幅油画有五英尺高,上面画的是坐在那里抱着婴儿耶稣的圣母玛丽娅、
施洗者约翰和站在峭壁上的乌列天使。小时候,每次来看《蒙娜丽莎》,祖父都会把索
菲拉到展厅这头也看一看这幅画。
祖父,我来了!可是我什么也没看见!
索菲听见格鲁阿尔又在通过对讲机请求支援了。
快点想!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蒙娜丽莎》防护玻璃上的潦草字迹。男人的欺骗是多么黑暗。
眼前的这幅画前却没有可供写信息的防护玻璃,而索菲知道祖父绝不会直接在画上写字
而损坏艺术品的。她愣了一下。至少不会在正面。她抬头看了看那从屋顶上垂下、用以
悬挂油画的钢丝绳。
可能在画后面吗?她抓住油画木框,用力把画向自己身前拽。画很大,索菲将其从墙上
掀起时,画布向前弯曲。索菲把头和肩膀都伸到了画布后面,举着紫外线灯审视画的背
面。
很快,索菲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油画背后一片空白,没有紫色的感光文字,只有陈旧
画布上的点点棕褐的色斑——
等一等。
索菲突然看见在靠近油画底部的木框上,有一个金属物发出耀眼的光。那个东西很小,
嵌在木框与画布的空隙中,还拖着一条闪光的金链。
索菲极为震惊,那正是挂在那把金钥匙上的链子。钥匙柄呈十字形,正面还刻着法国百
合的图案和首字母缩写P。S。,这是索菲九岁以后第一次重见它。那一刻,索菲仿佛听见
祖父的鬼魂在她耳边低语:有一天,我会将它给你。索菲的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祖父死了,还不忘履行他的诺言。她听见祖父在说,它是用来开一个盒子的,在那盒子
里藏着我的许多秘密。
索菲这才明白过来,今晚的那些文字游戏都是为这把钥匙而设的。祖父被害时,还带着
那把钥匙。他不想让钥匙落人警方手中,所以将它藏到了这里,并精心设计了“寻宝”
的密码,以确保索菲——也只有索菲——可以发现它。
“请求支援!”格鲁阿尔喊道。
索菲从油画背后拿起钥匙,将它连同紫外线灯一起放入口袋的深处。她向后瞟了一眼,
发现格鲁阿尔还在拼命地试图通过对讲机找来援助。他背对着出口,仍然用枪指着兰登
。
“请求支援!”格鲁阿尔再次大喊道。
只有静电的干扰声。
他无法与别人取得联系,索菲可以肯定,因为她知道,那些在这里想通过手机向家人炫
耀自己看到了《蒙娜丽莎》的游客往往不能如愿。墙壁上特别附加的监控线路使移动通
讯设备无法正常工作,要想通话,只有走出展厅,站到走廊中去。格鲁阿尔快步走出了
展厅大门,这时索菲意识到她应该立刻采取行动。
抬头望了这幅遮住了她一部分身躯的大油画,索菲暗自思忖:看来今晚达·芬奇要帮我
们第二次了。
再走几米,格鲁阿尔暗暗告诫自己,要把枪端稳。
“别动!否则,我就毁了它!”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展厅中回响。
格鲁阿尔循声望去,停住了脚步。“我的上帝呀,不!”
透过那雾蒙蒙的红色灯光,他看见那个女人已经将大幅油画从吊绳上取下,支在她面前。那五英尺高的画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了。起先格鲁阿尔感到惊异——为什么吊绳上的电线没有接通警报呢?接着,他想起来今晚艺术展厅的警报系统还没有重新启动过。她在干什么!
格鲁阿尔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画布中间开始鼓了起来,那勾勒圣母玛丽娅、婴儿耶稣和施洗者约翰的细致线条开始扭
曲了。
“不!”格鲁阿尔看着达·芬奇的无价画作被这样折腾,惊恐地叫道,那女人正用膝盖
从背面抵着画布!“不!”
格鲁阿尔迅速转身,将枪对准索菲,但他又立即明白过来这是徒劳。画布虽然是纤维制成的,但实际上它是牢不可破的——它外面加了价值六百万美元的防护层。
我可不能对着达·芬奇的作品打一枪!
“把你的枪和对讲机都放下,”索菲用法语平静地说道,“否则我将用膝盖顶破这幅画。你一定知道如果祖父在天有灵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格鲁阿尔不知所措。“求你……不要。那是《岩间圣母》!”他把枪和对讲机扔在了地上,把手举过头顶。
“谢谢,”索菲说道,“现在照我说的做,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几分钟后,当兰登和索菲逃到紧急楼梯通道里时,兰登的心还在怦怦地狂跳,他们离开那浑身打颤的保安人员,逃出国家展厅后,一句话也没说。兰登还紧紧地攥着保安人员的手枪,不过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它扔掉,因为那又沉又危险,感觉怪怪的。
兰登一边三步并做两步地逃,一边暗自猜测索菲是否知道那幅差点儿被她毁掉的画有多大的价值。她选的那幅画倒是与今晚的历险颇有关联。她所拿的那幅画,就像《蒙娜丽莎》一样,由于隐藏着太多的异教象征符号,而遭致了历史学家们的许多负面评价。
“你选的‘人质’价值连城呀,”兰登边跑边说。
“男人的欺骗是多么黑暗,”索菲得意地一笑,“罗伯特,我没解开前两个字谜,但我不会错过第三个。”
第三十一章
“他们都死了!”桑德琳嬷嬷在圣叙尔皮斯教堂的房间中结结巴巴地对着留言机说,“请接听电话!他们都死了!”
桑德琳嬷嬷拨通了前三个号码,得到的结果却非常可怕——第一个接听的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寡妇,第二个接听的是正在谋杀现场加班工作的侦探,还有一个是正在安慰死者家属的牧师。三个联系人都死了。现在,她又拨通了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的电话号码。只有在她找不到其他三个联系人时,才可以拨打那个号码。电话接通的是对方的留言机,留言机并没有说机主的姓名,只是让对方留言。
“地砖已经被打碎了!”她又补充解释道,“其他三个人都死了!”
桑德琳嬷嬷并不知道她要保护的那四个人是谁,但她知道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能打开藏在床底下的那个信封。
那个没有露面的人捎信给她说,地砖一旦被打破,就说明上层组织遭到了破坏。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受到了生命威胁,并被迫说了一个谎。你就拨打这些电话,提醒其他人。千万要帮我们办成。
起初,她听到这样的安排时,十分诧异,但后来明白这再简单不过了。如果一个教友的身份被发现了,他可以撒一个谎,这样可以启动警报机制。但今晚,被发现的教友不只一个。
“请回答,”她惊恐地问,“你在哪里?”
“把电话挂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桑德琳嬷嬷惊恐地转过头,看见了那个身材魁梧的僧侣正手握着烛台站在门口。她颤抖着挂上了电话。
“他们死了,”僧侣说道,“他们四个都死了。他们把我当笨蛋耍。告诉我楔石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桑德琳嬷嬷一脸坦诚,“他们保守着那个秘密。他们死了!”
那人上前几步,手里紧紧地握着铁烛台。“你是这个教堂的修女,为什么要为他们服务?”
“耶稣只传达了一个旨意,”桑德琳嬷嬷大胆地说,“天主事工会没有传达那个旨意。僧侣的眼中突然燃起了熊熊怒火,他冲上前去,以烛台当棍棒,猛抽桑德琳嬷嬷。桑德琳嬷嬷倒下了,最后在她脑中闪过的是一个不祥的预感。
四个人都死了。
那宝贵的真相将永远湮灭。
第三十二章
当索菲和兰登逃出卢浮宫,跑进巴黎的夜色中时,德农馆西侧的警报把杜伊勒里花园里的鸽子吓得四处飞散。他们穿过广场,向索菲的汽车跑去,兰登听见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在那里,”索菲指着停在广场上的一辆红色平头双人座汽车喊道。
她不是在开玩笑吧?兰登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的车。
“都市精灵,”她说,“开一百公里就扔了。”
兰登刚钻到乘客席上,索菲就把“都市精灵”发动了起来,而后又缓速驶过了碎石隔离线。汽车冲下了人行道,颠簸了一下,驶入了环行的卢浮宫卡鲁塞勒商廊。兰登紧紧地抓住车里的隔栏。
索菲似乎一度想抄近路,冲破中间的防护栏,从圆形草坪中间开过去。
“不!”兰登叫道,他知道卢浮宫卡鲁塞勒商廊周围的防护栏遮挡着草坪中心的一个危险的坑洞——倒置的玻璃金字塔。刚才,兰登已经在博物馆里看到了通过这个玻璃金字塔照射进去的光线。它就像一张大嘴,可以一口将他们的“都市精灵”吞下去。幸亏索菲又决定按常规路线行驶,她将方向盘向左猛转,又出了商廊,然后向左拐进一条朝北的街道,向着利沃里街急速行驶。
后面传来的警笛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兰登已经可以从车边镜中看到闪烁的警灯。索菲急着要加速离开卢浮宫的时候,都市精灵的发动机已经发出闷响开始抗议了。前方五十码的地方,利沃里街口又亮起了红灯。索菲轻声骂了几句,继续驾车向前冲。
“索菲?”
到达十字路口,索菲只稍微地放慢了一点车速,打亮了车灯,然后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左右,又踩下了油门。汽车向左拐了个大弯,穿过空荡荡的十字路口,驶进了利沃里街。向西加速行驶了一公里后,索菲将车开向右边的高架。很快,他们从环形高架的另一边下来,驶入了宽阔的香榭丽舍大街。
汽车开始径直行驶,兰登转过身,伸长了脖子,透过后窗朝卢浮宫方向张望。好像警察并没有追他们。远处那蓝色的警灯聚集在博物馆前像是一片海洋。
他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回过头来说道,“这还真有趣。”
索菲像是没有听见。她注视着前方长长的香榭丽舍大街。眼前这条有许多时尚小店的路段通常被叫做巴黎第五大街。离使馆大约只有一英里了,兰登在座位上放松了下来。
男人的欺骗是多么黑暗。
索菲敏捷的思维已经给兰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岩间圣母》。
索菲说她的祖父在油画后留下了些东西。最终的信息?兰登不禁为索尼埃能找到这样的藏宝之处而赞叹不已。《岩间圣母》那相互关联的象征符号之链上的又一个环节。看来,索尼埃在每个环节上都愈发表现出对达·芬奇的反叛和恶作剧的欣赏。
《岩间圣母》原本是达·芬奇受净念慈善会的委托为米兰圣弗朗切斯科教堂的礼拜堂所作的祭坛画。修女们事先确定了油画的尺寸和主题——山洞中的圣母玛丽娅、施洗者约翰、乌列和婴儿耶稣。虽然达·芬奇按照她们的要求来做画,但当他交上画作的时候,引起了慈善会里的一片惊恐。这幅画作中充满了引发争议的、令人不安的细节。
画作描绘了身着蓝袍的圣母玛丽娅抱着一个婴儿坐在那里,那个婴儿应该就是耶稣。乌列坐在玛丽娅的对面,也怀抱着婴儿,那个婴儿应该就是施洗者约翰。奇怪的是,画作却一反常理,画的是约翰为耶稣祈福,而不是耶稣为约翰祈福……耶稣正服从于约翰的权威!更成问题的是,画中玛丽娅一手置于约翰头上,另一只手则做出一个威胁的手势——她的手指看上去像鹰爪,仿佛正抓着一个无形的人头。最明显而又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形象要数玛丽娅弯曲的手指下方的乌列——他做出一个砍东西的手势,仿佛要把玛丽娅抓住的那个无形的人头从脖颈处砍下来。
后来,为了安慰慈善会,达·芬奇又为其画了第二幅“岩间圣母”,画面的安排比较正统。第二幅画现藏于伦敦国立美术馆,取名为《岩间的玛丽娅》。兰登的学生每每听到这里,就会一片哗然。不过,兰登还是比较偏爱卢浮宫里暗藏玄机的那一幅。
车飞奔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兰登问索菲:“那幅画后面藏了什么,”
“我们安全进入使馆后,我会给你看的。”索菲仍注视着前方的道路。
“你会给我看?”兰登诧异地问,“那是一件物品?”
索菲点了点头,“上面刻着法国百合和首字母缩写P。S。”。
兰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马上就到了,索菲想着,将方向盘向右打,驶过豪华的克里昂士饭店,进入巴黎三车道的使馆区。离使馆不到一公里了。她终于感到自己又可以正常地呼吸了。
索菲一边驾车,一边惦记着口袋里的那把钥匙,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年前关于那把钥匙的记忆,那加号形的金色钥匙柄,那三棱柱形的匙身,那钥匙上的小孔,以及那雕刻在钥匙柄上的花纹和字母P。S。。
这么多年来,她很少想起这把钥匙,但多年来在科技安全部门工作的经验告诉她这样的钥匙设计并不神秘。激光塑模,无法复制。那种锁不是靠钥匙上的锯齿来转动制动栓,而是通过一个电子孔来检测钥匙上用激光烧制而成的小孔。如果电子孔检测出匙身六个截面上的小孔是按要求旋转排列的,那么锁就会开启。
索菲想不到这把钥匙会打开什么,但她感觉到罗伯特一定能告诉她答案。毕竟,他还没有看到钥匙就可以描绘出那上面的图案了。那十字架形的钥匙柄暗示着钥匙一定与某个基督教组织有关,但据索菲所知,并没有哪个教堂在使用激光塑模的钥匙。
再说,祖父也不是基督教徒……
她十年前的所见所闻可以证实这一点。颇具讽刺意义的是,向她揭示出祖父本性的是另一把钥匙——比眼下的这把要普通得多的钥匙。
她到达戴高乐机场的那天下午,天气暖洋洋的。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祖父看到我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她想。她从英国的研究生院提前几天回家度春假,正迫不及待地想告诉祖父她新学到的加密方法。
当她赶到巴黎的家中时,却发现祖父不在家。她颇为失望。她知道祖父不知道她要回来,可能还在卢浮宫工作。但现在是礼拜天下午呀,她想起来。祖父很少在周末工作。周末的时候,他一般都会——
索菲一笑,向车库跑去。可以肯定,他的车被开走了。现在是周末。雅克·索尼埃不喜欢在城市中开车,他驾车只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他那位于巴黎北面的诺曼底的度假别
墅。索菲已经在拥挤的伦敦呆了好几个月,正渴望去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于是决定到那里去度假。当时正值傍晚,时候尚早,索菲决定立即动身,给祖父一个惊喜。她向
朋友借了一辆车,向北开,在克鲁里附近的盘山公路上行驶——那些寂静无人的小山丘上洒满了月光。当她到达别墅时,刚刚十点多钟。她将车开上一英里长的私家车道,向别墅驶去。当她开到一半,就可以透过树木看见那座房子了——那是一座用古老的石块搭建成的大房子,坐落在山腰上的树丛中。
索菲原本猜想祖父可能已经睡下了,当她看到屋里还闪烁着灯光时非常兴奋。随即,她的兴奋之情又被惊异所取代,因为她看见车道上停满了汽车——奔驰、宝马、奥迪,还有罗尔斯·罗伊斯。
索菲瞧了瞧,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的祖父是著名的隐士!雅克·索尼埃这个隐士实在名不符实。显然,他趁索菲在校读书时在这里举行晚会,从车道上的车看来,一些巴黎名流也前来参加了。
索菲迫不及待地想给祖父一个惊喜,于是她急匆匆地来到前门。可是,前门却锁着。她敲了敲,没人应答。她迷惑不解地转到后门,推了推,后门也锁着。没有人开门。
索菲不解地站在那里,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她只听到诺曼底那凉飕飕的空气在山谷中回旋,发出低沉的呻吟。
没有音乐。
没有说话声。
什么声音也没有。
索菲急匆匆地赶到房子的侧面,爬上了一个木材堆,将脸紧紧地贴在客厅的窗户上。她
简直无法理解她所看到的景象。
“一个人也没有!”
整个一楼楼面都空荡荡的。
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索菲的心怦怦直跳,她跑到柴房里,从引火柴底下取出祖父藏在那里的备用钥匙。她跑到前门,开锁进屋。当她走进空空如也的客厅时,安全系统控制板上的红灯闪烁了起来——那是在提醒来访者在十秒钟之内输入正确的密码,否则警报就会被拉响。
开晚会还用警报?
索菲迅速地键入了密码,不让警报拉响。
她再往里走,发现整幢房子,包括楼上,都空无一人。当她从楼上下来,回到空荡荡的
客厅时,她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思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那时,索菲听见有声音传来。
沉闷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是从索菲自己的脚下传来的。索菲大惑不解,趴在地板上,把耳朵紧紧地贴近地面。没错,声音就是从地下传来的。好像有人在唱歌或者……在唱赞歌?索菲觉得有点儿害怕。当她想起这幢房子并没有地下室的时候,更感到恐惧。
至少我没见有地下室。
索菲转身扫视了一下客厅,将目光锁定在那块皇宫挂毯上——那是祖父最喜爱的古董,但今天它是整幢房中唯一挪了位的东西。它原本是挂在火炉边的东墙上的,但今晚它被拉到了挂竿的一边,把原本被挡住的墙壁暴露在外。
索菲朝那堵空白的木质墙壁走去,她感到赞歌的声音响了一些。她犹豫了一下,将耳朵贴近木墙。这下,声音变得很清晰。那些人一定是在唱赞歌……但索菲听不出曲调和歌词。
这堵墙后面有隔间!
索菲摸索着墙壁,发现了一个凹陷的、制作精致的扣指处。一扇滑门。索菲的心怦怦直跳,她将手指扣入那个小槽,移开了滑门。厚重的滑门悄无声息地向两侧移开了。赞歌在眼前的这一片黑暗中回响。
索菲闪进门内,站在了用石块搭建而成的盘旋而下的楼梯上。她小时候就常来别墅,可从来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楼梯通道!
沿着楼梯,越往下走,空气就越凉,人声也越清晰。她现在可以分辨出那里面既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盘旋的楼梯挡住了她的部分视野,但她现在可以看到最后一级台阶了。台阶前,是地下室的一小块地面——石块铺就,被闪烁的橘红色火焰照得通亮。
索菲屏住呼吸,又向下走了几级台阶,俯身望去。好一阵子,她才明白过来自己看到了些什么。
地下室实际上是一个洞穴,是掏空了山坡上的岩体而形成的洞室。唯一的光源是墙上的火把。在那闪亮的火焰中,大约有三十个人围成圈,站在洞室的中间。
我是在做梦吧,索菲自语道。这难道不是一个梦吗?
洞室里的每个人都戴着面纱。女人们穿着白色的游丝长袍,穿着金黄色的鞋子。她们的面纱是白色的,她们手握着金黄色的宝珠。男人们则穿着黑色的及膝短袖衣,戴着黑色的面纱。他们看上去就像一个大棋盘上的棋子。他们前后晃动着身体,充满敬意地对身前地板上的一样东西唱着赞歌……索菲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
赞歌的曲调舒缓了下来,接着又渐渐激昂起来,最后节奏加快,非常高亢。那些人向前迈了一步,跪倒在地。那一刻,索菲终于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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