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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家都有灵异地(庄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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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一角处摆着一枚戒指,上面有四张人脸。
房间里满是浓郁的黑气,形成一个个人影在他面前晃动着。有的甚至穿过了他的身体,而他的意识渐渐麻木了起来。
黑影逐渐聚集到一块儿,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犹如一个黑色的太阳!
宋树森本能地退到角落里,战战兢兢地盯着它。
那球似乎也有了生命,悬空飘浮到宋树森面前,从球的内部传出一个恶毒的诅咒:“你们都要死!”
宋树森突然坐了起来,冷汗打湿了他的脊背,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你醒了?来,喝口水吧!”汪晶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宋树森也没客气,拧开盖子就往肚子里灌。
“刚才你无缘无故就晕过去了,还是警察把你抬回宿舍的呢。”汪晶把空瓶子扔到垃圾桶里。
宋树森呆望着满是污渍的天花板,瞳孔放大,眼神涣散,颇似一个患了重度自闭症的精神病人。他满脑子都是梦中的场景,到处都是书的灰色房间,空中悬浮着的浓重黑气,发着乌光的球……
那是谁的房间?为什么戒指会放在他的桌子上?那黑气是什么?那黑球又是什么?一连串的问题仿佛是一把把利锉,卖力地锉着宋树森那脆弱的神经。一种不祥的预感包裹着他,犹如乌云笼罩下的坟墓。
宋树森又开始盯着戒指,那些人脸似乎也在盯着它。虽然面容截然不同,但那种戏谑的神色却如出一辙。
五
宋树森躺在床上,无法合眼。
邢军的死相,众人的传言,盥洗室的人影,噩梦中的情景……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杂乱无章。但这些事件的背后,肯定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所串联着,一端牵着自己,而另一端就连接着事情的真相。
那么真相会是什么?宋树森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他猛然想起了在小礼堂时那些女生所说的话。如果有学生自杀,学校肯定会记入档案的。那么,在学校的档案馆里也许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窗外的声响打断了宋树森的思绪,那声音犹如风吹树叶,也好似一条蛇在地上爬行,沙沙的声响清晰起来。宋树森支起身,朝开着的窗户瞧去。
一只毫无血色的手扒在窗棂上,紧接着头从下面冒了出来。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血脸呈现在宋树森的面前。
是邢军!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宋树森倒吸了一口凉气。
邢军爬上凉台,踉踉跄跄地进了房间,他的身上似乎缠绕着一层黑雾,在月夜下也看不清他衬衣的颜色。宋树森一头钻进被子里,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一只没有热度的手隔着被子来回摸索着他,那低于0摄氏度的体温穿过被子,通过毛孔进入体内,冻结了全身焦躁不安的血液,几乎连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不要戴那戒指,它会带你走向死亡的!”
宋树森猛然睁开了双眼,掀被而起,警觉地观察了一下周遭的情形,他检查了一下门,并没有打开的迹象。原来是场梦!
这时,他听见楼下有个悠扬的声音在召唤着他,充满诱惑。
难道又是幻觉?他心里想着,转身来到阳台。
月亮停在一个古怪的位置,犹如一只巨大的独眼冷冷地逼视着宋树森。他朝楼下望去,在邢军坠楼死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人的头一直低着,四周压抑的气氛让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喂,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宋树森心乱如麻地朝那人吼了一句。
那人的身体向上挺了一下,似乎听到了宋树森的叫声。他慢慢抬起头来,宋树森看到他的脸后呆若木鸡。
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吗?
站在楼下的“宋树森”朝阳台上的宋树森笑了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裁纸刀,仿佛很享受一般地割断了喉管!
从深可见骨的伤口处,飘出和邢军身上完全相同的黑雾。没过多久,“宋树森”就瘫在地上,变成了一张穿着衣服的人皮。
那些黑气冲了上来,疯狂地钻入宋树森的七窍。此刻,他的精神犹如一艘在暴风骤雨中行驶的孤舟,随时有覆灭的危险……
“救命啊……”宋树森从梦魇中脱离出来,眼中布满了血丝。
“你总算醒过来了!”汪晶赶紧递给他一杯热水,“你什么时候开始有梦游的习惯了?我们是在阳台上拽住你的,要是再晚那么几分钟,估计你就和邢军一样的下场了!”
“我梦到邢军来找我了!”宋树森神经质地说。
“我当时就跟你说过,不要乱捡来历不明的东西。可你就是不听,现在惹来祸事了!”汪晶大吼。
“你说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么把戒指交给警察,要么扔掉!”汪晶一时也没了主意。
“不行,这两种办法都不管用。这枚戒指里肯定隐藏了惊天的秘密,我有种预感,如果这事情不查清楚,我必死无疑!”宋树森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帮你!那么我们该从哪里开始查呢?”汪晶众人一脸诚恳地说。
他把那天在盥洗室里的遭遇和在小礼堂时听到的女生谈话,一五一十地讲给在场的几个人听。
“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学校档案馆里的资料了,现在我们就去找线索。”汪晶略一思索,随即道。
宋树森一行四人来到学校档案馆。这个档案馆其实是图书馆下面的一个地下室,平常很少有人来。他们四个也是费尽口舌,才从看门的老头那里拿到了档案馆的钥匙的。
这个档案馆里矗立着一排排两米多高的书架,上面分门别类地罗列着学校历年来所招收学生的名单和从学校建立以来发生的大小事件。不过由于太久没人打理,上面铺满了灰尘。
宋树森和汪晶几人把学校的档案簿都从架子上拿下来,一本一本地翻看。几个小时过去了,却仍然毫无头绪。
“斌,你去给大家买盒饭去,我们在这里继续找。”汪晶忽然感觉自己饥肠辘辘,对旁边的一个男生说。那个男生答应了一声,迅速消失在门口。
“你们快来看看这个!”宋树森把其他两人叫到跟前,他手里捧着一本发黄的学校事件记录簿,看日期是十一年前的。
一起离奇的自杀记录映入了众人的眼帘,也是头一次发生在男生宿舍的自杀事件。档案上说得很含糊,大致是在十一年前的一个晚上,男生宿舍楼忽然发生火灾,所有的男生都去救火。但在这场火灾中,有个男生却在宿舍外的空地上割喉自杀了。
宋树森觉得很蹊跷,如果那个男生想自杀的话,完全就可以让自己死在火焰之中,何必要选择在宿舍附近,而且火灾和自杀事件为什么偏偏同时发生呢?
对!极有可能是他自杀不想被别人发现,才放火引开他人的!看来,这并不是一起单纯的自杀事件,这里面有太多值得推敲的东西了!
宋树森瞧了瞧死者的名字,屠毅,上面还有他的家庭住址和住宅电话。他给汪晶使了个眼色,悄悄把这张档案揣进了口袋。
汪晶把手中的档案簿放下,专心翻看发生在那起事件以后的死亡人员档案。
六
宋树森他们四个人草草吃完饭,把死在男生宿舍的人员名单都收集了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只好在管理员那里影印之后拿回寝室。
他一张一张仔细翻看这些死去的人的档案,年龄不同,死亡日期不同,身份不同,性别不同……似乎没什么共同之处。
等一下,性别不同?这个不同实在太怪了!如果是女生的话,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跑到男生宿舍来自杀,给别人欣赏啊?
除非是有什么力量把她带过来的!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这个?宋树森心念一动,从抽屉里拿出那枚浑身透露出邪恶诡异的戒指。
他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第一个人自杀,戒指被第二个人捡到;第二个人自杀,戒指被第三个人捡到;第三个人自杀,戒指被第四个人捡到……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这枚戒指犹如一根死神送出的接力棒,每个接棒的人都得死!
现在轮到宋树森了。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如果这枚戒指可以把人带进地狱,那么又为什么会全都死在男生宿舍附近的空地上呢?似乎是这个屠毅死后,这些人才开始在那儿自杀的!
如果屠毅就是这戒指的第一任宿主,那么这戒指他是怎么得到的?
这个在十一年前就死去的男生在众人心中涂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宋树森相信,在他自杀的表象深处,绝对隐藏着宋树森所需要的线索。
他把手中的档案放下,静静瞧着这宁静的夜晚。万籁俱寂,星光漫天。他并不知道的是,在这夜的深处,黑气沉沉。黑气的深处,一双泛着血红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随即一闪而逝。
一个阴谋正在缓缓酝酿着,犹如静水下的漩涡般危险……
宋树森不敢合上眼睛,他怕自己一旦睡着,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噩梦就会伺机夺取自己的生命。他怔怔地望着东方,直到山那边出现第一缕霞光。
他们合计了一下,宋树森和汪晶去寻找认识屠毅的人,而其他两人则继续在档案室寻找有关屠毅的一切资料。
十一年前的人现在大多都流散四方,从昨天的档案里所了解到,现在教大学生物的孙老师正是当年屠毅的室友。于是,宋树森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
手机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请问是哪位啊?”
“请问您是孙老师吗?”
“我是,你是谁?”孙老师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问。
“我是中文系的一个学生,叫宋树森。我有一些事情想问您,可以吗?”宋树森诚恳地问道。
“好吧,如果我知道,我会回答你的!”
“我想问您关于在十一年前屠毅自杀的一些事情!”
“什么?”话筒那边的反应很激烈,仿佛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问他的事情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恶意,我是屠毅的一个远房亲戚。正好也到这里上学,顺便想大致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屠毅那个人啊……”宋树森听到那边有打火石的摩擦声,“怎么说呢,是一个奇才,但却用在了邪路上。”孙老师特别加重了“邪路”这个词,语气也痛心疾首。
“邪路?我不是很明白。”宋树森眼睛狡黠地转了一下。
“当时屠毅是我们生物系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你知道,那个时代上学不容易,几乎每个大学生都对学习非常拼命。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屠毅对一本从日本流入中国的神秘学书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几乎不去上课,天天坐在寝室里研究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本系的老师怎么劝他,他都不听,而且还煞有介事地说,他研究的也是一门科学,这门科学的研究成果甚至可以和生化武器有得一拼!”
“生化武器?开什么玩笑!”
那边沉默了一阵子,说:“你肯定认为这个人疯了。其实在当时,几乎所有的学生和教师,甚至认识他的人都会这么认为!连我们这些同寝室的人都对他嗤之以鼻,纷纷搬走。他这个人本来就内向,后来就变得更加孤僻了。”
“突然有一天,”孙老师仿佛是触动了记忆的禁区,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屠毅说,这大学里所有的人都是白痴!迟早有一天,他的研究成果会震惊世界的!他会让所有嘲笑过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那口吻实在是太可怕了……结果没过多久,他的寝室里发生火灾,他也跑去自杀了。”孙老师的声音慢慢低沉下去。
“那么您知道那场火灾是如何发生的吗?”宋树森接着问。
“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我们去救火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几乎烧了个精光。不过,在屠毅的床底下放了个本子,也是在他的床被烧塌以后才发现的。这本子一直在我手里,这也是他最后的遗物了。”
“孙老师,那本子能给我吗?我想把那本子交还给屠毅的父母,他们对我挺不错的。”宋树森编了个动听的谎言,让站在一旁的汪晶唏嘘不止。
放下电话后,汪晶竖起大拇指:“你还真是个职业骗子啊!神色淡然,信口拈来。这种高超的技术如果不推广一下简直是浪费。”
“你怎么不去死?”宋树森恶狠狠地说。
与此同时,他的影子颤动一下,颜色似乎更加黏稠了。
七
宋树森独自回到寝室时,另外两个男生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脚刚踏入房间就立刻被他们拉到书桌前,摊开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他草草地翻了翻,里面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过里面有一张残缺不全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屠毅的一个单人照,照片中的他双臂抱胸,摆出一副死板的僵尸脸,一看就是那种“生人勿近”的类型。
不过这照片的背景宋树森感觉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到处都堆放着各种关于神秘学的书籍,连床上也是。地上随处散落着画满奇怪图形的白纸……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不正是那天在小礼堂昏过去后自己在梦中的场景嘛!”
随即,他便问旁边那个男生:“阿斌,这张照片拍的是哪里?”
阿斌想了想说:“这是他在寝室拍的。”
发生火灾的原因终于明朗了。那么,屠毅想烧掉的肯定就是照片中的一切。不过屠毅没有想到,他的一个笔记本居然在大火中幸存了下来。
对了,汪晶去孙老师那里拿本子,怎么还没回来啊?他走到门外,掏出手机给汪晶打电话。
手机似乎受到了很强的电波干扰,发出刺耳的“沙沙”声。正当宋树森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居然接通了。
宋树森迫不及待地问:“你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快点儿,大家都等着你呢。”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嘶哑的嗓音:“恐怕他现在回不去,你还是亲自来找他吧!”接电话的人很明显不是汪晶本人。
“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宋树森心中激起一丝警觉。他知道,汪晶的手机是绝对不会给陌生人触碰的。
“因为他已经死了!”那个人的声音如同人工合成一般,没有丝毫活气。
“什么,死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宋树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问我,不是你想让他死吗?如果你不说那句‘你怎么不去死’,他估计这会儿还活蹦乱跳的呢!”那个人的声音兀地提高了几度,宋树森的鼓膜都被震得嗡嗡响。
什么?宋树森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居然会葬送了自己好朋友的性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宋树森气得浑身乱颤,恨不得把这个人撕得粉碎。
“我是什么人?”电话的另一头发出怪笑,“你不是正在看我的照片吗?”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从宋树森的手心滑落跌到地上,但他却浑然不觉,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冰冷的停尸房里传出阵阵声嘶力竭的哭声,那是汪晶父母的声音。宋树森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汪晶苍白的脸颊,神情木然。极度的懊悔将他的精神推至崩溃的边缘,任谁看来,他都像一个精神病人。
汪晶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笔记本。看来他到死的前一刻都没有忘记宋树森嘱托的事情,而宋树森的一句话却让一向忠厚的他命丧黄泉。
“小伙子,你就是晶晶在家里经常提起的宋树森吧?他在咽气的前一刻让我务必把他手里的本子交给你。”汪晶的父亲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几十岁,颤巍巍地把本子递到宋树森手上。
这个本子看起来有股古旧的味道,不过纸张已经被殷红的血浸得通透。宋树森的手哆嗦了一下,此时此刻,他真想死在汪晶面前赎罪。
但他清楚,如果自己也死了,那么学校里还会继续死人,屠毅当年的秘密就永远没人揭开了。为了汪晶,自己决不能轻易寻死!
学校的某一处,黑气起伏翻腾着,不过好像淡了一些。
八
宋树森狠劲揉了一下太阳穴,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从停尸房回来后,他便不眠不休地坐在书桌前研究那个本子里的内容,更为本子中的内容所震惊。
里面详细记录了古日本的一种邪异阴毒的妖术,称之为“灵蛊”。这种蛊产生于天地阴气之中,没有实体。将这种灵体植入人体内,人所产生的怨气和鲜血就会成为蛊灵的食粮。而且,这种蛊还会通过一件沾有其气息的物体引诱那些带有强烈负面情感的人,将其杀死后提取鲜血和怨气转化为成长的养料。
最后,灵蛊脱壳化为实体,蛊的饲养者的愿望就会通过灵蛊来实现。
宋树森又结合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种种,最后得出一个令人恐怖的结论:这个灵蛊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在男生宿舍的某处!
男生宿舍这么大,究竟会在哪里呢?宋树森拖着疲劳的头颅仔细地回想,可他的神志却慢慢模糊了……
他重新置身于那个晦暗的房间里——屠毅的寝室。
这时的屠毅正坐在床上看着他,脸上带着一股高深莫测的笑意。宋树森盯着他,怒火中烧。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正准备揍他时,屠毅平静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得意地说:“你来晚了,灵蛊马上就要孵化了,我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了!”
“为什么要制造这种可怕的东西,难道你疯了吗?”宋树森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仿佛要把自己所承受的负罪感和压力一并发出来。
“我为什么要做,你尝过所有的人都对你冷嘲热讽、批评指责的滋味吗?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就是要证明给他们看,我的研究成果不是子虚乌有!”屠毅毫不示弱地说,眼睛里却透出了凄苦的味道。
“可是,你知道它已经害死多少人了吗?”宋树森捶胸顿足。
“那些不相信我的人都该死,他们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要让别人看看,我才是真正的天才!”屠毅的眼中血光大盛,如癫如狂。
“疯了……”宋树森喃喃自语。
忽然,屠毅的身上黑光透体而出,他身体里的那个黑球开始吞噬本体。他疯狂地挣扎着,可是越挣扎,黑球的吞噬速度就越快。
“怎么会这样?”就在他的头进入黑球的那一刻,他惊恐地对宋树森说,“它失去控制了!记住,血染之处就是葬蛊之地。还有人偶……”
黑球吞噬了屠毅后体积胀大了一倍,它静静地停在半空中。几分钟后,黑球的外壳开始碎裂了。
不好,灵蛊要孵化了!宋树森从书桌上滚了下去,头撞到衣柜上才悠悠醒转。
他站起身,来回在寝室里踱着步,心中反复琢磨屠毅的那句话:“血染之处就是葬蛊之地。”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迅速朝楼下看了看。然后拨通了那个中年警察的电话,在电话中他讲述了最近他所发现的线索和梦中的情形,并向他索要11年来在男生宿舍自杀人员的具体地点。
没过半个小时,中年警察就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袋来到他的寝室。
牛皮袋里面搁放的都是不同时期的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但照片里的人都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他们两个精细地比对着照片中的差异,发现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这些人自杀的地点都是在男生宿舍东面的绿地处,就是邢军跳楼自杀的那个地方。
事不宜迟,中年警官立刻叫来人手将这块绿地挖开。挖到一尺深的时候,土里藏着一块井口大小的石板,上面雕刻着一个巨大的阵图,在阵图的边缘上还有许多奇特的花纹,和戒指上的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石板下面就是那个即将破壳而出的灵蛊。
可是如何除掉它呢?要知道,蛊没有实体,任何武器对它都没有效用。在屠毅留下的笔记本中提到,要解决蛊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让蛊完成种蛊人的愿望;二是用比蛊更强大的力量将蛊反施加到种蛊人身上,让蛊反噬其主。
现在屠毅已经死了,那么第二种方法根本就无从谈起,只能用第一种方法了。可是如果让蛊自然消失,那么学校里将血流成河,生机断绝。
那么该怎么办?
难道没有什么可行的方法吗?
宋树森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九
天空乌云漫布,地下的黑气冲天而起,一派妖魔降世的乖戾景象。
整个大学此时见不到一个人。
石板下面发出阵阵怪声,整个大学里的地基都开始摇晃起来。土地都被撕裂成一块块的,犹如徒手掰开的蛋糕。
“轰”,随着一声巨响,符文石板被炸了个粉碎。一个黑得发紫的巨大气团从石板下面的地洞里飘了出来,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径直往学校大礼堂冲去。
礼堂里传出嘈杂的讲话声,似乎所有的学生都在这里开会。紫黑气团撞飞大门冲了进去,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紫黑色的气团完成了使命,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时,从大礼堂的桌子底下钻出两个满脸惊异的人:一个是中年警官,另一个是宋树森。
中年警官把录有惨叫声的录影机关掉,瞧了瞧宋树森手中的本子和满是木屑的礼堂,张嘴想问些什么,可还是闭上了。
这个礼堂里面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灵蛊所毁灭的只是这些写有人名的替身木偶而已……
宋树森目送着中年警官离开校园后,身后的影子忽然将他的身躯裹挟起来,变成一个黑色的球体,随后四面八方的黑气疯狂地涌入球内……
“天啊,有人在自习室里割脉自杀了!”一个女生神色慌张地奔走相告。顿时,学校里炸开了锅。
宋树森挤在前来观看的人群里,朝死亡女人身边的草丛里扔了枚戒指。随即,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不再属于他。
故事三·瓶中人
文/庄秦
一
此刻在我的房间里,躺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穿着笔挺的藏青色西装,不过他的头颅却不翼而飞了,颈部上端一片血肉模糊,地上也满是殷红的血迹。尸体的鞋被脱了下来,脚掌露在外面,但十根脚趾都被剁了下来。与脚趾一样,他的十根手指也被齐根剁了下来,不知被扔到了什么地方。
而我则站在尸体旁,手里端着一台高精度的单反数码相机,对着尸体从每个角度拍着恐怖血腥的特写镜头。
我叫王有财,这是个挺喜庆的名字,可我却是个穷人,全靠在M国东圭勒市里一家三流地摊小杂志担任撰稿人兼摄影师维持生活。伍
当我在自己家里拍完这具尸体的所有照片后,发泄似的朝尸体狠狠踢了一脚。尸体顿时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撞在一边墙壁上。嗬,那并不是一具真正的尸体,而是我用泡沫塑料套上西装,再泼上红色颜料假造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新一期杂志的一篇恶性杀人事件跟踪报道配图用的。
千万别怪我弄虚作假,按照M国的法律,为了不引起国民恐慌,报刊严禁刊登真实的犯罪现场照片。而我们杂志就常常抓住“真实”二字打擦边球,让我制作出罪案的模拟假现场,再拍摄照片。M国法律是无法制裁这种假照片的。
因为我所模拟的假现场与真实现场有着高度的相似性,不仅令杂志热卖,还常招来警方的质询,甚至以为我是多宗命案的制造者。
我不是罪犯,我之所以会模拟出如此逼真的现场,是因为在此之前,我就看到了关于每起命案的警方卷宗与死者照片。那些卷宗与照片都是高度保密的,我有一个叫王富贵的远房亲戚,在警队重案组任职,照片都是他私下拿给我看的。
我当然不会向警方泄露资料来源,只是假称一切来自于我的想象力。由于每次命案发生的时候,我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所以警方只好放弃对我的怀疑。我所拍摄的命案现场照片在业界很是有名,坊间甚至有传闻,称我具有超能力,可以通过警方新闻通报中的简单字句,在脑海中看到真实的罪案现场。
我现在正在拍摄的被剁去手指脚趾的无头男尸,是十天前发生在山中小镇伊丹瓦的一起命案中的受害者。
根据警方的资料,死者是在伊丹瓦镇外通往东圭勒市的简易公路旁的灌木丛里被发现的。很显然,死者被割去手指脚趾与头颅,是因为凶手想隐瞒死者的身份。尸源至今未能确认,而我的亲戚王富贵直到现在,还在伊丹瓦镇里忙碌着。
我一直期待着那个残忍的凶手别被抓到,如果他是个连环杀手就更好了。只要他继续杀人,制造出更多的无头尸体,我就能继续制造模拟现场,拍照挣钱。
我的心理真是阴暗,代表月亮鄙视一下我自己!
二
拍完照片后,我把数据传给了杂志编辑,正想好好睡一觉时,突然接到了王富贵的电话。一接通电话,王富贵就用揶揄的语气说:“有财,来一趟伊丹瓦镇吧,这里又发生了新的命案。而且我敢肯定,这一次的命案现场,你肯定无法模拟!”
我是命案模拟现场的专家,大学是从美术学院雕塑专业毕业的,擅长用硬纸板、面粉与颜料伪造各种形态的尸体,哪会有我无法还原的现场呢?
可王富贵说,他愿意与我打个赌,赌注就定为一百美金。
为了挣到这一百美金,我立刻订好从东圭勒市到伊丹瓦镇的长途车票,打包好行李,当天下午我就赶到了那个隐匿在深山中的古老小镇。
小镇夹在三座高山形成的山谷中。只有一条简易马路可以进出,在镇口的山坡上,是一座名叫元宝山庄的公墓,一面山坡上全是坟茔,坟茔旁到处都插着白纸制成的招魂幡。
我和王富贵自然不能当着他的同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于是我们就定在元宝山庄公墓的墓道里见面。
一见面,王富贵就摸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你看看吧,你要怎样才能复制出罪案现场?”
我接过照片,只瞄了一眼,顿时便感到腹中有一股不可言状的液体正在翻涌,我的喉头甚至感觉到了胃酸的味道。
我想吐。
照片上,是一个被禁锢在玻璃瓶里的小男孩尸体。
玻璃瓶有一米多高,口很窄,瓶腹却很宽,直径约有八十厘米,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加大版的可乐瓶子。那小男孩蜷缩在瓶中,双眼紧闭,肤色已变作石膏一样白皙的颜色,间或夹杂着褐色的尸斑。他的身高约有一米二,腹部微凸,肉因为紧紧贴在玻璃瓶上而显得变形,但他的四肢却纤细得有些令人不忍多看——那是严重营养不良的迹象。
而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小男孩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都被齐根剁了下来,不知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手指脚趾被割断的地方,早已经结痂,显示为陈旧伤痕,应该是很久以前就被剁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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