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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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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把他叫上前,一起磕头。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父亲觉得那人既然能从山外来,必然会有重新回到山外的法子。他老了,这辈子就这样了。还希望能把事主带出山去,再也不要回来。
  让父子俩感动的是。那人竟然没有拒绝。
  只是不屑的笑。
  所以,三个人回到事主家中,简单的给事主收拾了两件衣服。那人就带着事主启程。
  临走之前,心情溢于言表。事主知道此去再也无法回来。可时间紧迫,也没法跟家人好好告别。
  只能疯狂的流泪磕头。他永远记得,他的父亲伏在他耳边,用力的叮嘱他。出去之后,到了三十五岁。就要给自己备一口棺材,放在床下,等到了三十五岁生日那天,就睡在棺材里。否则,三十五岁必然毙命。
  然后,他就眼见着父母姐姐的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视线里。
  等到了村口,那人向他吐了一口烟。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城市的街道里了。
  那人早已不见了,银元也拿走了,唯独只给他留下了一枚。
  他就用这一枚银元,换了几块人民币。
  在街上流浪了很久,后来有人看他可怜,就收留他,给了他一份在店里打杂的伙计。就这么一晃到了现在。
  所以那床下的棺材,真的是给自己准备的。他眼看三十过半,必须提前准备好。而另一个房间,他也真的没有隐瞒,无数的个梦里,他都会梦回家中,说白了,是心中有愧。
  事主原原本本的讲了所有的事情。
  我听得嘴都长大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这如果要是真的,比故事还波澜啊!
  这村子里究竟受了什么诅咒?能将所有的人都困住?
  而且那个高人又是谁?妈的既然能救人,为何不全救出来啊!难道是嫌钱少?妈的你作为高人的慈悲心呢?
  我看向初一,他许久没有开口。
  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点起一根烟,此时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的事主。
  我想,如果他真的是可以做出表情来。
  此时一定在痛哭吧。
  他是村里唯一出来的人,这说起来很幸运,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会是心中一个沉重的石头。
  烟抽完了。初一还是没吭声。
  我有点着急,这次真不是为了钱,我是真的想帮一帮这个事主。
  于是我催促初一,问他有没有想到什么。
  初一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我一听,心中竟然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气。
  因为他说的是,那个高人,应该是守岁。


【38】灵善口(下)  
  真的是守岁?
  联想起来,这的确是他的行事风格。
  我大致形容了一下守岁的长相,向那事主确认。
  对于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恩人,即便时隔再久,那事主都不会忘记他的相貌的。
  果不其然的,真的被初一说中了。
  带事主逃出村子的,就是守岁。
  这转了这么多年,居然又转了回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
  但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守岁当年参与这个事件了,这次就不由得需要他的帮助了。
  于是二人立刻去联系守岁。
  无奈根本打不通电话。
  只好暂时先住了下来,等了三天才终于跟守岁取得了联系。
  他倒是很轻松的答应过来,只不过需要些时日。他所在的地方,离深圳非常远。最快的速度也要几天。
  于是几个人继续等待,又过了两天。
  守岁才终于风尘仆仆的到了深圳。
  那事主一夜未睡,就一直端坐在沙发上。人非常激动,不停的发抖。
  等到守岁进了屋。
  他立刻就跪了下来,迟迟不愿起身。
  守岁对此毫无感觉,只是坐下来抽烟,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把事主拉了起来。
  对于事主,守岁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了。
  经我们提醒,才回忆起了一个大概。
  守岁说,当初他也是阴差阳错的进了村子,知道村中有异,但本没有打算插手掺和。后来是事主的父亲求的实在让他不耐烦了,想着反正来一趟,收点钱也不算空手而归。这才答应了下来。
  对于村中的事情,他是有一些了解的。
  总体跟事主告诉我们的一致,唯独不同的是,守岁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诅咒,村子之所以变成那个样子,是因为村里面有一个妖怪。
  听守岁这么说,我是不由生气。
  年的命运,是行走在世间捉妖。
  既然碰见妖了,岂有放过的道理?
  我问守岁,村里面有妖怪,你为什么不捉?嫌钱少?
  守岁这才不耐烦的告诉我,因为那只妖怪很特别,那是一只仇绝。
  所谓仇绝,就是上门来报复的妖怪。
  这世间所谓一报还一报,你做了坏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村子之所以变成那样,就是在承担后果。
  这道理非常简单,即便他是年,也没有义务去管的。
  仇绝?
  这名字听着就很吓人。真的是想让整个村子封门绝户吗?
  我见初一也是微微的点头。
  看来守岁并不是在推脱责任,况且依他的性格,是不会推脱的。
  我本来想着,有两只年在旁。
  这天大的事,也能了了。
  可现如今竟然有妖难捉,事情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对此受到打击最大的,还是那个事主。
  我眼见着他的目光暗了下去,心里面真是不落忍。
  我悄悄的跟初一商量。
  这仇绝,既然是来复仇的。可已经影响来这个村子这么多年。
  是不是也该罢手了?况且,我们也不知这其中的状况,说不定这仇绝找错人了呢?
  初一无奈的摇头。
  说仇绝不会的,而且有这么大能力的仇绝。肯定是有血海深仇。
  这事情的根源,肯定和那村子的历史有关。
  于是我只好去追问那事主。
  他印象里,这村子祖上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结果那事主也是不知情。
  这下我是彻底的没了头绪,只能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抽了几口,我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事主的父亲千叮万嘱的告诉他要35岁生日睡棺材。
  这肯定是有来源的。说不定事情的玄机就在这里。
  难道那个村子里的人,三十五岁的时候都会死一次?然后死而复生?
  我把初一和守岁都强拉到了卧室里。
  掀开床单和一层床板,地下果然有一个黑漆木棺。
  把我的想法跟他们一说。结果守岁就是一笑。
  问我,真的这么好奇一件事的谜底吗?有的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既然我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他就给我看看砂锅底究竟是什么玩意。
  说着守岁掸了掸身上的烟灰。
  转过头忽然问初一,还记不记的有一出戏,叫做《闺中谈》。这出戏现在已经失传了吧?
  被守岁一问,初一起初有些发愣。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愕道,是戏?
  见守岁点头,初一就跟我解释,说这《闺中谈》,很多年前是一出很有名的戏,只不过地方特色非常重,而且过于长。没有流传开来。本来传人就很少。后来民国战乱,人口四散生灵涂炭。这戏也就就此失传了。
  很多年前,他倒是真的看过这出戏。
  大体的内容其实非常简单,讲的就是一个女子待字闺中,遇到了心爱的书生。以身相许,最后二人成了夫妻。
  那书生几经波折,终于高中了皇榜,进京做了官。
  本来这事是皆大欢喜的,可是书生在朝中因为政见不合,受到了奸人迫害。三十五岁那年,被投入大狱,饮恨撞墙自杀了。
  在死前,曾经见过自己的妻子一面。告诉妻子,他的尸体,要火葬,不留半点血骨,这人间既然已经无法为自己证明,留尸在世,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那妻子虽然答应了夫君的意愿,可真见到了夫君的尸体。说什么也不愿舍得烧掉。想到自己孤零零在世,或者也没什么意思。本打算一死了之,与夫同去。没成想,还没等上吊。家中就来了一个白眉仙人。仙人说被其夫妻之情感动,又钦佩他夫君一身正气。就告诉了这女子一个办法,说是照此法去做,第二天夫君就会起死回生。
  仙人说完就化作一团烟雾,消散掉了。
  这虽然将信将疑,可女子还是照做了,第二天夫君果然真的活了过来。
  于是二人决定再不问世事,去到偏远之地隐居,安享一生了。
  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而这戏名《闺中谈》讲的就是在这夫君起死回生之后,妻子与他在房中的一次深谈。夫君本想重回官场,一展抱负,报效国家。最终还是被妻子劝住了。
  初一说完,我脑海里已经过了一遍剧情。
  这出戏倒是很普通,并没有什么亮点。只不过毕竟是传统文化,失传了有些可惜。
  而且中间的一个细节,算是点醒了我。
  我这才明白初一刚才为何会惊愕了。
  那戏中的书生,三十五岁忘,又在三十五岁活过来。
  难道这次是一出戏成了妖怪了?
  那村落里的人,之前起死回生,性格毫无征兆的转变。都是因为,他们被这妖怪蛊惑,变成了戏中人?
  所有的行为,生命起伏。都是跟这戏一起来的?
  这真是闻所未闻,都说命中注定这回事。相比没有人的命中注定,要比这个更残酷了。
  我问他们,你们的意思是,这村子里的人,都在按照一出戏的起伏来活着?
  半晌,才见初一点点头。
  说这事恐怕就是如此。可是村民们肯定都不清楚。还以为这是一种诅咒,久而久之传了几代之后,这就变成了一种类似禁忌的传统,更无从寻根追查了。
  而且那村落封闭,可能很多事情并不是原原本本的都同这出戏一般。会有一些变化。譬如进京做官,赶考高中一类的,是没办法在村子里实现的。
  至于那事主的脸,初一猜测,最大的原因就是,事主出来多年,人在这个现代社会中,可是自己的角色,还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面无表情和他的反常举动。都是因为那仇绝在作祟。
  人走了,戏还在演。而且死而复生这场戏,也算是整部戏的高潮。影响尤其的大,这次要不是我们出现,这事主很可能已经被角色吞噬了。
  初一把事主叫进来,随便从戏中摘取了几个细节问他。
  大致问的都是,这村里的人,想要读书认字怎么办?村中的长老,或是村长一类的管事人,是如何上位的。
  那事主不明就里,原原本本的回答。
  说读书认字,村里是有教书先生的。只不过教授的都是古文诗词,用的都是繁体字。他也是出来之后才渐渐的习惯了现代文化的。而且先生每年都有考试,考试第一名的,就可以进入祠堂做事。但村里的事情,还是说不上话,做的主要是管理那些村中的年轻人,不要试图出去之类的。
  至于村长,他们是没有这个称呼的。
  村里权威最大的,他们称之为大长辈。然后是二长辈,然后依次类推。
  凭的辈分和年纪。
  初一边听边点头。
  我也是心中越发的不安。看来事情还真如同我们所料。
  村子虽然小,但也是一个小社会。
  世界上的王权,无非就是村里的大长辈。
  而入朝做官,不过是进了宗祠做事。
  这样类比下来,似乎戏中每一件事,都能对应上。
  这样的话,想必这戏,在村里已经无数次的上演了。随着老人的去世,就会有新人作为演员填补进来。而且应该同时开的不是一出戏。
  说不定有无数个书生,无数个娘子,一同在演出。而且也根本用不上搭戏,说不定昨天演完了进京中榜,隔天就又去演白眉道人了。完全不用按照戏的时间线来推进。
  这些人相互交织在一起。整个村落的关系就变得更加复杂。
  甚至,有的人可能还是身兼两个角色。这成了性格会莫名大变的原因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儿,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村里,比我预想的还要可怕。
  这种可怕的来源不是死人或妖怪。
  而是一种自己命运被人牢牢的捏在手里的恐慌感。
  这戏既然长,一定细节很多。
  初一也只是讲了个梗概。戏中大大小小的事,没有被表演,只是作为背景发生出来的事。
  应该数都数不清吧。
  这村子里的人究竟是做了什么?
  才沦落到这般田地?
  初一看我的表情很不舒服。
  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我别想太多。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一出戏能变成仇绝,对于他而言,并非多么离谱。
  而且,他想,说不定这村里的人,曾经因为什么原因,害死了整个戏班子。那戏班子的仇恨化作仇绝,用此方式报复。真的很厉害。
  我说那这样这活咱真不做了?
  人不救了?妖不捉了?
  初一想了想,又回过头看了看那事主。
  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叹了口气。
  说那仇绝已经祸害了一村人这么多年,也应该收手了。
  既然守岁不想管,那我们就去一趟。见识一下那东西。
  我顿时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心说妈的,这年的心肠都比人好。这有的人还叫人吗?
  那事主也是感激的够呛,只不过哭不出来,憋得非常难受。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
  那我们已经没有在等下去的必要了。
  简单的跟守岁说了一下我们的打算,他就是笑着祝我们好运。
  那事主多年没有回家,心头百感交集。
  但我们没给他时间去消化情绪,用了最快的速度动身。
  三个人就去了那座无比神秘的村落。


【39】仇绝(上)  
  这一路过去,即便有了心理准备。
  可还是被弄得乏累不堪。
  起初的一天路程还算顺畅。
  我们从深圳直接飞到了江西南昌,又坐了一天火车。
  算是到了当年事主醒过来的城市。
  再之后,就算是踏入了漫漫征程。
  这事主已经离家太久,很多记忆已经模糊了。
  再加上当初出村,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
  所以这光是回村的路,我们就找了足足有十天。
  中间有无数次的找错方向,又不得不返程重来的状况。
  这么折腾了几次,已经精疲力尽了。
  好在最终,我们还是找到了包围村落的那几座山。
  凭借事主的印象,我们判断好了村子的方位。
  三个人又足足的赶了一天半的山路,等到了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
  我们终于在山脚下,看到一座孤零零的村子。
  那事主的归乡之旅,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次朝圣。
  见到村子的那一刹那,他人已经站不住了。
  初一叮嘱了他几次,说这次是来办事的。倘若是他拖了我们后腿,这后果就需要他自己担着。
  这事主这才强打着精神。跟着我们进了村子。
  在村口外面,我们没有急于进去。
  先远远的打量了一阵子。
  这座村子看着非常普通,但四周的景致非常漂亮,青山环抱,鸟语花香。晨雾看起来跟仙气儿似的。
  我仿佛还有一种错觉,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间仙境。
  村里没见有人影。
  我们沿着一条土路,进了村子。
  穿过了一个像是牌坊似的东西。脚底下就变成了青石板。
  村子里家家的门户紧闭,但有几户烟囱里还在冒着袅袅炊烟。
  我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就干脆由着事主带路,先去了他的家。
  在村子里拐了两个弯,就到了地方。
  事主踟蹰了半天,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去敲门。
  最后还是初一抬起手,砰砰砰的敲了几下。
  结果没人答应。
  初一随手一推,门竟然被推开了。
  我心中突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这种闭塞的村寨,民风淳朴,又相互认识。夜不闭户非常正常。
  可我不由得联想到,之前我们去的那个东北村子。
  生怕这整个村子,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出于礼貌,我们没有贸然进去。
  先是在外面招呼了一声。
  后来想到反正事主也是这家人,干脆推门而入。
  这进去一看,我心一下凉了一半。
  真的被我猜中了?
  这整个房间,已经萧条的不像样子了。
  像是许久没有住过人一样。
  所有的物件,衣物。发霉的发霉,落灰的落灰。
  那事主在屋里转了一圈,大喊了几声父亲。没有任何回音。
  初一的脸色也很不好。
  当即发令,三个人立刻奔向那些有烟在冒的房子。
  结果推开门一看,都大失所望。
  这房间里的情景,跟刚看的那一间别无二致。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死气沉沉。
  只有炉灶上还有些许余温,不知道刚刚是谁在这里用过火。
  我心说必是这村里的人,都改了生活习惯?
  白天不在村里,只有做饭的时候才回来?
  可是查看了炉灶上锅,早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了。显然是不可能用来做饭的。
  我和初一面面相觑。
  这火才烧过没多久,肯定是有人来过的。
  可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正这么想着,我俩同时听见了那事主啊了一声。指着窗纸早已被吹烂的窗子外头。
  我顺他手指一看,就见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晃而过。
  初一的反应非常快,立刻就追了出去。
  都没等我来得急反应,就听见外面咿呀一声,像是有个活物被初一摁住了。
  我匆忙的赶过去一瞧,就见初一双手死死的钳着一只猴子。
  那猴子通体发黑,毛色已经黑的发亮了。
  此时猴子龇牙咧嘴,试图挣扎。无奈初一的力气太大,他的手在地上已经抠出了血印,还是动弹不得。
  初一指了指地上不远处的一个东西。
  说这些火都是这些猴子生的。我一看,更加意外了。
  地上是一个用树枝穿着的烤肉,看着应该是一只鸟。
  妈的这猴子成精了?竟然还会生火撸串了?
  初一就给我解释,说这猴子肯定就是四周山上的。
  日久天长沾了那仇绝的妖气,变得通了灵性。这村里肯定已经许久没有人了,这猴子早就把这儿当成厨房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那猴子嘶哑的鸣叫了一声。
  声音划破寂静,十分刺耳。
  我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
  因为就在这声鸣叫之后,四周顿时响起了无数声鸣叫。
  我眼见着各家各户的门都被猛地撞开了,数不清的猴子都狂奔了出来!
  这是到了花果山了?
  我猛地问事主,妈的这些猴子哪儿来的?
  即便猴子的战斗力再弱,可架不住数量众多。
  我们眼瞅着就要吃了大亏。
  初一眼疾手快,立刻将那猴子撒开了。
  猴子逃跑之余,还不忘捡起地上的烤鸟。
  回头咧了下嘴,不知道是威胁还是谩骂。
  一跃就攀上了房顶,消失了。
  这一切彻底把我给看蒙了。
  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竟然连跑都不会了。
  初一猛地推了我一下,连拉带拽的把我和事主都推进了旁边的房子。
  他立刻死死的顶住了门。
  大叫一声,你们把窗户顶死了,冲进来,我怕没分身救你们!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
  也顾不上疼了,立刻用肩膀顶在窗框上。
  事主赶忙学着我的样子照做。
  三个人使出了吃奶劲的。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猴子竟然并不打算攻击我们。
  只是不断的从房子外面跑过。
  半晌,所有的猴子都销声匿迹了。
  我不敢大意,又顶了一会儿,见真的风平浪静了。
  才长出了一口气,瘫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问初一,这猴子会不会就是这些村里人变得?
  否则这人都不见了,多了这么多猴子。
  这也太诡异了。
  初一摇摇头,说不像。那些人肯定另有去处。
  这猴子看似聪慧狡诈,但灵性未满。只能是野猴受了仇绝影响。
  这村子看起来挺大,我们只能先探了一遍再说。
  于是三个人休息了片刻。
  再次出了屋子。
  沿着村里的石板路,转了一圈。毫无收获。
  真个村子就像是一个死村。
  家家户户,边边角角,毫无生气可言。
  事主显然受的打击是最大的。
  出去这么久,本来就背负了心灵枷锁,回来发现村里的人都没了。
  蹲在地上半晌没吭声。
  我悄声问初一,现在还有没有救。这事主受不了打击,自杀就麻烦了。
  初一想了想,依然不死心。环视了一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问事主,你之前说村里有祠堂。怎么没见到?
  那事主猛地抬起头,连说了几个对对对。祠堂是在后山里。
  说不定村里的人都去祠堂了!
  这次事情看着像是有了转机。
  但我走在去祠堂的路上,依然不觉得乐观。
  这村子久未有人居住,即便他们都去了祠堂,可平时生活在哪里呢?
  难道是为了摆脱所谓的诅咒,全村集体迁移了?
  祠堂就在后山的半山腰上。
  事主说,这祠堂据老一辈言,修在这里是有说法的。
  这叫倚山望子孙。算是一个风水位。
  果然走了没多久,我就在山腰上看见一栋建筑。
  远远的看去,古色古香,还挺有美感。
  山脚下,有一条开凿的石阶,直通山腰。
  三个人爬了十分钟,那祠堂就近在眼前了。
  还没等进去,初一就咦了一声。
  我定睛一看,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怎么这么多棺材?
  只见祠堂外面,不大的空地上。
  规规整整的摆了几十口木头棺材。
  祠堂里似乎也有不少。
  村里的人都死了?
  我正这么想着,就看见一个棺材盖子。
  缓缓的掀了起来。
  一个人,从棺材里翻了出来。


【40】仇绝(中)  
  我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完全怔在了原地。
  只能心里玩命的祈祷,不要看见我们,不要看见我们。
  这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肯定不是活人啊。
  这次是到了鬼门关了?
  那人影从棺材里出来,站了一会儿,就走进了祠堂里。
  我正打算问初一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棺材这么多,看来每个里面都有东西。就算是初一三头六臂,要是硬碰硬,我们也肯定栽了。
  还没等开口,忽然那事主哭号了一声。
  人撒腿就朝着祠堂奔去。
  我一伸手,抓了个空。
  眼见着,在这声哭号之下,所有的棺材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接着,无数个人,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初一推了我一把,说跟上。
  事主肯定是见到家里人了。
  我只好跟着初一跑上了台阶。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心中竟然生出一种悲壮。
  这有点像是以身犯险炸碉堡的意思了吧?
  刚跑上祠堂前的空地。
  一打眼,我长出了一口气。
  只见那事主正跪在地上,跟几个人抱头痛哭。哀嚎声此起彼伏,简直一团糟。
  周围围了很多人,看外貌,应该都是这里的村民。
  有几个村民也在无声的抹眼泪,估计被眼前的景象感动的够呛。
  这些人真的还活着?
  那怎么都住到棺材里了?
  向前望去,祠堂里也是满满当当的棺材。都已经无从下脚了。
  初一和我谁也没打扰这次团聚。
  只是站在一旁,等他们哭了好一会儿。那事主才拉着一个中年人给我们介绍。
  说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事主话音刚落,他父亲也直接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跟我们说感谢,人都激动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心说好吗,这出来一趟,没什么收获,倒是该被人跪成神仙了。
  初一安抚了一下对方情绪。
  那人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哭。立刻从祠堂里搬出了几把太师椅。
  等到我们落座之后,双方才终于能正式谈话了。
  初一说这次我们来,只是助人为乐。
  大家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感谢这种琐事上。
  要是真的感激,就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为什么放弃了村子,改睡到棺材里了?
  那事主的父亲,像是有些文化。
  情绪稳定之后,说起来话调理非常清楚。而且,普通话也很标准。
  我们听起来毫不费力。
  事主父亲说,自打事主走后,这村子就维持着原样很多年,始终被包裹在诅咒之中。他虽然惦记自己的儿子,但想到儿子已经脱离苦海,不由得还是很欣慰。至于他的未来,他压根就没有考虑。
  可在五年前,村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胡子道人。这人道骨仙风,不知从何而来。他深知这村落只有高人才能进来,所以,本想着是去求道人,出去之后捎些信息给儿子。没成想,那道人竟然表示,这次是来救他们整村人的。
  这消息无论是真是假,对于村里的人来说,都是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很快全村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听那道人说,这村子受到诅咒,是因为村中有一只妖怪。这村落祖上有过积怨,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这妖怪,就是特地来报复的。
  现在整村人,都是按照戏中人的生活轨迹在生活。
  这舞台就是这个村子,这演员下了台,等于结束了自己的戏份。
  所以这出村的人,才会没有一个活命的。
  但现在日久天长,天谴人愤,早该化解了。
  这次他来,就是专门来捉这只妖怪的。
  等到妖怪一除,村里就会天下太平了。
  这村中的人听到这个消息。
  简直炸开了锅,哭的哭,喊得喊。都在发泄这数十年的压抑之情。
  那道人就安抚众人,说先不要高兴的太早。
  这妖怪着实厉害,即便他来了,也不可能即刻动手。还需要村民们做一些准备,这捉妖之事,乃是天地秘密所在。是不能叫凡人看见的。所以,所有的村民,从今天开始。都去砍木筑棺,等到人手一口棺材之后,这捉妖才可以进行。
  于是村民一刻不停的就开始制作棺材。
  没日没夜加班加点。仗着村中人的木匠手艺都不错。
  这一批棺材很快就打造完毕了。
  等到那道人检阅之后,就让村民把棺材都移到了祠堂内外,要所有人夜里的时候,睡在棺材里。
  说他夜间要行法事,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当夜,狂风大作,即便这棺材分量很足,还是被吹得摇摇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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