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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冷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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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从树叶缝隙里漏下来,周围重重叠叠的树影让人起疑,疯女人恶鬼一样的身影在我心头还没散去,我心里一阵紧张。

这时,我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声说:“傻小子,终于醒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我身边蹲了一位穿着时髦的女人,还没看清她的脸就先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我心里顿时明了,这姑娘一定就是陈婆传人陈思可了。

陈思可把我扶起来,让我背靠着树干,说:“你这人就是榆木脑袋,真是木头疙瘩化的,我都给你打电话让你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你他妈硬是不听,这下好了。要不是姑娘我来的早,你早就一命归西了。”

我环顾四周,见老曾也靠在书上休息,暗淡的月光下,他脖子上两道清晰的瘀痕非常可怕,几乎要掐进皮肉了。我脖子上也不好受,正火辣辣的疼痛,刀割一样难受。

我想去看看老曾,陈思可把我按住,说:“他情况比你好,这老头子体格好着呢,人早醒了,在闭目养神。我让你别来这种地方,特别是这种时候,你偏偏不听,你知道这寒风古寺这些年死了多少人吗?”

我被这丫头片子训的完全没脾气,讪讪的说:“我觉得寒风寺里藏了很多秘密,而且还跟我有非常大的关系,这座古庙太奇怪了,我就想解开这些秘密。不搞清楚这些,我吃饭都吃不香。”

陈思可冷笑道:“要不怎么说你小子傻呢,解不开秘密吃不香饭,你死在这儿了你的饭就能吃香了?”

我被陈思可噎的没话说,陈思可说:“杨晓天你给我记住了,今天我带你出了寒风古寺地界儿,以后你就不能再来这里半步。否则在这里发生了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救你,你必须忘了寒风寺,也要忘掉你在这里发现的所有秘密,甚至是你对寒风古寺的所有猜疑,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我想反驳,人已经被陈思可给提了起来,她又踹了老曾一脚,老曾身手利索的一屁股爬了起来。

陈思可说:“现在就跟我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记住了吗?”

趁陈思可朝前走的空挡,我特意回头瞄了一眼寒风寺前的空地,月光现在变得非常微弱,已经看的不十分清楚了,庙门前的一切都非常模糊,只剩下一团轮廓,黑乎乎的看着吓人。

空的前早没了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鬼魂,我也没看见那硕大如巨蟒的蒲牢,庙前空地上除了一尊破香炉和无数荒草,没了任何东西。江风吹的荒草瑟瑟发抖,我不久之前亲历的奇特一幕就像真没发生过一样,变得特别像幻觉。

只有古寺屋檐下那口硕大的古钟还吊在那里,它模糊的轮廓像只匍匐在暗中奇特怪物,正挺着浑圆的身体伺机而动,捕捉猎物。

我们跟着陈思可在防洪林里绕来绕去,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走到围墙前,看到高高的围墙,我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我们先后翻了过去,围墙后面又是一座密林,我们走在密林小道上,我问陈思可说:“那防洪林果然是座怪阵,我找了几个小时都难看出其中隐藏的易理,你怎么一下子就走出来了?”

陈思可说:“寒风古寺里是布了一座大阵,叫‘蒲牢迎门’,这座大阵是早些年古人布下的,历史几乎跟寒风寺一样古老,据说作用就是为了困住孤魂野鬼,让蒲牢来镇住他们,避免野鬼出去害人。长江沿线自古死人极多,孤魂野鬼无数,很多不该死的人常常会被这些野鬼带走,平添许多冤魂,古人建寒风古寺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镇魂。这座奇特古寺一直能存在江边,跟它收魂的作用不无关系,有人出资建了这么庞大的围墙,也是因为这股寺虽有镇魂作用,却由于早些年镇寺石龟遁迹而去,古寺失去了庇护,现在变得非常邪,长江沿岸的一些人,常常无故死在这里。为了避免有人再去寒风寺,就造了这么高大结实的一堵围墙,希望能阻止无辜的人,不过事与愿违,依旧有不少不明原因的事故在这里发生。”

陈思可说了半天,老曾却说:“小姑娘,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明白为什么你能走出来,我们风水大师杨晓天却走不出这座大阵呢?”

陈思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真想知道么?”

我跟老曾同时点了点头,陈思可咬着嘴唇,说:“其实,因为我是活人,这座阵困不住活人,只能困住魂魄。”

我跟老曾对望一眼,同时尖叫一声,我顿时就懵了,吓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特别的苦。

第117章百鬼夜行

我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和老曾互相把对方看了又看,没有哪一点能证明我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只魂魄,老曾检查完身体后很自信的告诉我,说:“我现在的状态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我不觉得我已经死了。”

我也很明确的告诉陈思可:“我也认为自己还是活人,你骗不了我。”

陈思可眉毛一挑,撇嘴道:“姑奶奶无聊啊,大半夜来这种地方救你们就是为了骗你们是鬼,我吃饱了撑着才干这种无聊事儿。”

我说:“要让我们相信我们已经死了,你总要拿出证据来吧,否则明明我们觉得自己活着,你硬要强迫我们承认自己死了,天下哪有这种理儿。”

陈思可冷笑道:“想要证据,很简单啊,你在寒风寺前的林子里是看到有很多人么,这些人五花八门,想必你也清楚他们绝不会是人。这种东西,不是人你说是什么。你应该知道,人是看不见鬼的,可是你们却活生生的看见了,这说明什么?”

我和老曾都沉默了,事实的确是这样。我们开了天眼之后,却发现天眼在密林中,完全失去作用,可是我们却又能看见死人,这一事实活生生就证实了陈思可的说法,我们真已经死了。

我问陈思可说:“我们是怎么死的,我们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陈思可坏坏的一笑,说:“你们不是真的死了,只是身体陷入昏迷,生魂被迫离体,四处游荡而已。只要你们找到自己的身体,人也就活过来了,所以不需要太过担心。”

听了陈思可的话,我们这才松了口气,我说:“既然要找肉身还魂,我们肉身肯定丢在寒风寺里,我们这就回去找去。”

老曾也二话没说,扭头就往回走,只要翻过不远处的围墙,我们又会置身寒风寺范围内了。

陈思可拦住我们说:“杨晓天,我嘴讨厌你身上那股犯二劲儿,你也不想想,真那么容易让你找到肉身,我还这么着急让你们出来?你们在密林里转了这么长时间,何曾见过自己的身体?”

我想想也是,再仔细琢磨我们进寒风寺的整个过程,我始终没办法想起来我的魂到底是在哪里丢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过惊险,我和老曾的魂魄可以在任何地方丢掉,也可能在任何危急情况下脱险,这就导致我对自己在何时丢魂失去判断能力。

陈思可说:“杨晓天亏你还是个风水先生,杨门嫡系传人,遇到这种事儿就慌了手脚,可真够丢人的。我告诉你,你现在绝对不能回去,因为蒲牢还在风水局中虎视眈眈,专吃魂魄,你现在进去,就是送到蒲牢嘴边的美食你信不信?”

我跟老曾都迷茫了,说实话,我干风水先生时间太短,对这种万分之几的概率事件的确没有心理防备,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思可说:“你们先跟我回去,沿路有我保护,一般孤魂野鬼也拖不走你们。等到了明天,我再去寒风寺找到你们昏迷不醒的身体带回来让你们还魂,这个事就算圆满解决了。”

我见陈思可说的头头是道,不禁怀疑说:“你们陈家擅长的是卜卦算命,回魂还阳的技术活儿你靠不靠谱呀?”

陈思可冷笑道:“要是不信我,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祈祷你们自己能够找到自己的身体,自己还魂成功吧。”

说着,陈思可扭头就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泼辣劲儿,大有委屈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架势。她现在是我和老曾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们可不能得罪她,于是,我俩十分识相的一人拖一只手,硬生生把陈思可给拽住了。

我涎着脸求陈思可说:“我们绝对相信陈家的能力,神瞎子陈婆一生在江湖上名气这么大,还个魂对她老人家来说,容易的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我们绝对相信你。”

陈思可用特别鄙视的眼神瞟我一眼,说:“为了活命,杨晓天你是一点儿节操都不要了。这么老实的孩子,也学会在姑娘我面前油嘴滑舌说假话,真是恶心。”

陈思可羞辱的我没脾气,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爱拍马屁的人,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事情的可怕程度完全超过了我的预期,陈思可就是我和老曾的救命稻草,我必须牢牢抓住她才行。

陈思可带我们出了密林,前面就是一条大马路了,马路边上停着一辆极为破旧的面包车,陈思可朝那辆车上走过去,我才知道车是陈思可开来的。陈思可开了车门跳上驾驶座,我们也跟着上去,陈思可让我们先跟她回凤凰路25号,明天她再来找我们的身体。

我和老曾最担心的问题是,这荒芜的江滩上,蛇虫老鼠不少,我们的肉身要是被这帮畜生咬坏了,那我们不是也要死翘翘了。所以在车上,我们都非常忧心,可又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自己在心里郁闷了。

陈思可的车经过凤凰路尽头的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们发现上次吃烤串儿的摊子还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都过了凌晨了,这烤串儿摊上依旧有不少人。胖胖的老板娘左右招呼,忙的不亦乐乎。

陈思可把车停在路边,说:“我饿了,下去吃点儿烤串儿喝点儿酒,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我和老曾愁肠百结,哪有心思吃烧烤,又不好意思丢下陈思可一个人,只好跟着她下车。陈思可找了最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边上就是花坛,这里光线薄弱,颇为阴暗,正是隐蔽我们的好去处。

陈思可点了三个人量的烤串儿和啤酒,我和老曾坐在陈思可旁边,东西上来之后,陈思可又要了三套碗碟,她自己拿了一套,又在我和老曾面前把碗碟摆好。

上菜的老板娘临走的时候,忍不住朝我们这边多看了一眼,狐疑道:“姑娘伢,你一个人怎么要了三套碗筷呀?”

陈思可笑嘻嘻的冲胖老板娘说:“你真想听啊,我带了两个朋友一起来吃的。”

胖老板娘吓的一阵哆嗦,急忙扭头往回走,我看她脸色都白了,显然被陈思可给吓坏了。

陈思可给我和老曾都倒了酒,又分了烤串儿,我拿起烤串儿来吃,发现食不甘味。陈思可白了我一眼,骂道:“杨晓天你可真够笨的,鬼魂能这么吃东西么,他们都是用鼻子闻食物的精华,你这样吃岂不是味同嚼蜡,一点味道都难吃出来?”

我按照陈思可的说法去闻,果然就能肉香扑鼻,舒服的我鼻子都歪了,胃里也饱饱的感觉,好像真就吃到肉串儿似的。

说起来,我跟老曾真是饿坏了,一路折腾到现在,我们晚上又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叫了这么多肉串儿,我用鼻子猛吸,很快就有了饱了的感觉。

我酒足饭饱之后,伸了个拦腰,觉得无比畅快,心想这做鬼跟做人比,除了吃东西的方式有点奇怪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我看了看四周,烧烤摊生意特别的好,客人们桌子上堆满了碗碟,一个个吃的红光满面不亦乐乎,说也奇怪,都这么晚了,十字路口的车辆还是络绎不绝,就像是晚上刚下班的高峰期一样。

我想,这还真怪了,今晚是鬼节,阴间鬼门大开之日,照理说民间有忌讳,这天应该早点回去的,怎么这个时候,还满街都是人呢?

我忍不住对周围的人多看了几眼,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几乎所有餐桌上的烧烤都是满的,根本就没有动过的痕迹。酒杯里倒满了啤酒,就是没人喝,每个人都却都喝的满脸通红,吃的满嘴是油,全场都是一副极为热闹的样子。

我心里一沉,知道这烧烤摊有问题,老曾坐在边上,忧愁的发呆,全场就只有陈思可一个人在大嚼大啃,也只有她一人脚下丢满了烤串儿铁钎子,其他人身边都是干干净净的。我心里明白,这一摊子的人,全都是鬼。

想到这里,我胆子都吓麻了。

再看这赶集一样热闹的街市,我虽没有证据他们是人是鬼,却本能的判断,在这个时间点儿还热闹成这样,这满街的人恐怕也极有问题。

这一判断可把我吓坏了,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甚至还出现了人挤人的情况,这得多少鬼啊?

我揣着一颗心,小声对陈思可说:“你注意到没有,整座烧烤摊唯一真正吃烤串儿的人,就只有你。”

陈思可一愣,抬眼朝旁边的桌子望去,一下子呆了。我见陈思可这个样子,也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满摊子的人,都朝我们这桌望了过来,他们一个个并非满面红光,而是脸色苍白铁青,眼睛塌陷下去,双目无神,看我们的样子,却又似乎来意不善。

我们这边都吓坏了,陈思可跳起来就朝花圃里跑,大嚷道:“发什么呆呀,还不快跑,想找死不是?”

我和老曾不假思索的跟着陈思可跳进花圃里,穿过花圃之后,里面是一座不知名的老式小区。我们在小区里胡乱穿梭,这辈子我是见过不少鬼,可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鬼,可把我吓坏了,我跑的腿直发软,老曾都跑我前面去了。

小区里灯火微弱,到处都是黑影,我们却看到黑影中站了许多人,有老有小,有的在散步,有的在锻炼,小孩子互相打闹着跑来跑去。

无意中有个小孩撞上了我,我急忙扶住他,我忍不住瞟了他一眼,赫然发现这八岁小孩儿一脸都是血,整个人身上都是冷的,是死人无疑,我吓的整个人都软了。

再去看小区里嘈杂的人群,赫然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行动十分木讷,一个个竟然也是死人,我都要被吓哭了。

而老曾,早吓的走都走不动了,陈思可冲进一栋楼里,正站在大楼门口朝我们招手,在这荒谬的世界里,有陈思可这个路标一样的活人,我觉得异常温暖,拉着老曾就跑了过去。

第118章前世今生为福如公主玉佩加更

在我们奔跑的时候,我看到小区无数孤魂野鬼朝我们这边围拢过来,我和老曾跑的飞快,在楼道大门被鬼魂抢夺之前先一步冲了进去。进去后,我跟老曾一人一边将栅栏式铁门给闭合锁上了,一大群孤魂野鬼簇拥过来,想要用强力打开铁栅栏门。

我跟老曾知道拼不过他们,一路朝电梯间跑去。进了电梯间才发现电梯断电了,可陈思可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们找到安全楼梯一路爬到顶楼,累的气喘如牛,登上顶楼阳台就看到陈思可正站在上面。

我跑过去问她说:“你怎么也不等等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我们不是要回凤凰路25号么,来这里做什么?”

陈思可却并不回答我,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站在楼顶边沿,夜风浩浩荡荡的吹过来,吹的她裙摆飞扬,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战旗。我又问了一句,陈思可依旧没回答我,我就纳闷了,就要走到她身旁,就听老曾在身后叫我。

我回头一看,发现楼顶上已经挤慢了无数孤魂野鬼,野鬼的数量还在急剧攀升,他们正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我们这边已经是楼顶边沿了,他们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

老曾快步朝我走过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本想拉他一把,却没防到他拖住我,将我拉到一边,站在群鬼阵营里。

我吓了一跳,以为老曾疯了,老曾却凑近我耳边低声说:“小心这个女人,咱们可能被她给骗了。”

我冲老曾道:“你疯了…………”说着,又把他从群鬼堆里拉到陈思可这边。

陈思可回头对我们说:“我们已经被逼到绝路了,现在唯一的活命方式只有跳下去,下面有一座稍矮楼层,跟这座楼顶隔了两米左右,我们跳下去就有办法逃了。”

我心里一沉,觉得陈思可的话很不对味儿,陈思可拿手朝下一指,下面的确是有栋稍矮一些的楼层,只要我们跳的时候小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陈思可朝我招招手,意思是让我站到阳台外沿上,我翻身就要过来,却被老曾一把拖住。

老曾说:“别听她的,她有问题…………”

群鬼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要扑过来撕碎我们,也就是两三米的距离,我急的掰开老曾的手爬上阳台边沿。楼顶上的风极为浩大,吹的我平衡不稳,随时就有掉下去的可能,我一手掰着围栏,一手拉住陈思可,陈思可也站的摇摇晃晃,看起来非常危险。

这个时候,老曾却已经退到孤魂野鬼的阵营之中,我吃惊道:“老曾,你怎么回事,他们会弄死你的。”

老曾却急道:“你快过来,这个女人有问题,她会害死你的,你不能跟她跳楼。你看我站在他们中间,一点事都没有。”

我急了,虽说我们也是鬼魂,可我们毕竟是魂魄,而非孤魂野鬼,跟这帮东西还是有本质的区别。老曾跟他们为伍,很容易受野鬼的阴气伤害,魂魄受伤重了,也是很难再返回体内的。

可无论我怎么叫老曾,老曾就是不听,死都要跟这帮脸色惨白,一身晦气的孤魂野鬼混在一起,可把我气坏了。

老曾怒道:“你要不信我,你过来看看她的背影,有没有她的背影跟一个人很像?”

我愣住了,现在我跟陈思可站在一条线上,下面相隔两米不到的位置,是另外一栋稍矮的楼,只要我们用力一跃,就很有可能跳上对面楼层,从而成功逃命。而我退回去,则势必落入群鬼手里,我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

陈思可拉着我的手,说:“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跳下去,你准备好了么?”

我答应了一声,陈思可数了个1,我和她同时半蹲下去,数到2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纵身一跃的准备,老曾混在孤魂野鬼群里,焦虑的泪流满面捶胸跺脚,数到3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正要跳下去。

突然就听到茫茫夜空中传来悠扬清越的古钟声,钟声浩浩荡荡的随风飘过来,不由得让我急躁的心为之一滞,整个人也轻松起来。我回头一看,发现老曾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屋顶上,他眼里已经是老泪纵横,那表情几乎就要跪下来磕头求我别跳了。

陈思可悄声道:“别打岔,跟我一起跳下去…………”

钟声过后,我再回头看身后,整个屋顶依旧满是孤魂野鬼,有的已经爬上了阳台围栏,有的正准备来拉我。

我心里一沉,突然明白过来,翻身就下了围栏,老曾跑过来拖住我,拖到离陈思可远远的地方。周围脸色苍白没有表情的鬼魂将我团团围住,有的来扯我衣服,有的来摸我的脸,他们浑身冰冷,没有任何温度,我避无可避,只好任由他们抚摸。

陈思可的身体被夜风吹的摇摇晃晃,她突然厉声道:“为什么你不肯跟我一起跳下去,你不是已经答应好的么,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

我定睛一看,只见月光下的陈思可背影修长挺拔,跟我认识的陈思可虽有相似之处,却更有许多不同,她像极了那个一头长发没有脸的黑衣女人,我沉声道:“你不是陈思可,你是那个黑衣女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思可转身跳下围栏,已经是长发遮面,一身黑衣罩身,朝我们直奔过来。我和老曾吓的穿过重重鬼魂,沿着安全楼梯狂奔下楼,我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她要伪装成陈思可来骗我们,为什么她能伪装的这么像,她到底是谁?

我们下到楼下,小区里依旧孤魂野鬼无数,就在这时,寒风寺的古钟声又悠悠传来,钟声响起的时候,偌大的小区变得一片寂静,小区里空无一人,更别说半个鬼影子。

老曾说:“看来问题出在古钟身上,听钟声就在附近,咱们只要找到古钟,说不定就能解开这座庞大的谜局。从陈思可强说我们是鬼魂的时候起,我就对她心存怀疑,凭我的感觉推断,咱们应该还没出寒风寺的范围,因为古钟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真切,就像在我们身边一样。”

老曾猜测很有道理,我也是从古钟声里怀疑陈思可的身份,凤凰路距离寒风寺太远了,寒风寺的古钟声不可能飘这么远,所以陈思可所谓的那一套必定有问题。

我们穿出小区,顺着余韵不绝的钟声一路徘徊,终于在凤凰路十字路口的地方发现了古钟的根源。哪里就是钟声发出的方向,却没有古钟,我和老曾四处逡巡,路上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车辆人流。

我和老曾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耳边是如风雷到灌的轰隆钟声,我们极目四望,空荡荡的街道和高楼让人害怕,而所有的高楼上斗都没有灯光,这世界里唯一的光明只有暗淡的月光,整个世界都仿佛沦陷进了诡秘的黑暗中一般。

我急的团团转,把李半仙儿和半卷残书里的奇术都回忆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找不到跟这种情况类似的局,这就意味着我们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只能一直困在局中。

我问老曾说:“咱们原路返回行不行,再开陈思可的车回寒风古寺,说不定就能逃脱这障眼法的困扰。”

老曾摇头道:“这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做法肯定行不通,我能确定咱们就在寒风寺地界,可咱们看到的依旧是另一种坏境,这种处境非常可怕。在这里呆久了,我们会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慢慢的,咱们就疯了。我虽然不懂风水阵法,可我能推测这阵法肯定跟黑衣女人有非常大的关系,你要来寒风寺也是受她胁迫,她一再强调跟你有段姻缘,我猜会不会是前世有什么孽债?”

我很绝对的告诉老曾,我跟黑衣女人绝对不认识,更不可能存在所谓的狗屁前世,她绝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老曾凝眉说:“所谓心结还要心药医,不管你是否承认,她将你困在这奇阵里,就是对你的心结解不开,不如我们尝试帮她解开这疙瘩,说不定就能得救。”

我心里隐隐觉得老曾说的有道理,可事实上我内心极端排斥黑衣女人,对她强加在我身虐债,我更是排斥。我想,就算我不记得前生事,我也能肯定一定不会跟这种变态女人发生任何关系。

老曾指着我身后,说:“她来了…………”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黑衣女人站在马路中间,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容,正面朝我们这边。

我本来又想逃,想到老曾说的话,我咬咬牙还是决定面对她,便走到距她十米左右的地方,对她说:“你应该能看到,我只有十七岁,我的年纪距你说的那些话太过遥远,所以我不相信跟你有过什么关系。但你一再强调我们之间的感情,说我如何对不起你,我想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一定是我前世的犯的错,你能告诉我你一直找的那个我,以前是谁,叫什么名字,跟你到底发生过什么吗?”

黑衣女人沉默了良久,突然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来路,我只知道他就是现在的你,我一定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我呆了,反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又是谁,你是什么来路,又是怎么死的?”

黑衣女人的声音极为冰冷,在这无光的城市里,透着一股阴冷悲凉的气息,她说:“我叫木子,我并不是鬼魂,也非僵尸,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寒风古寺封存了我的爱情,也封存了我的一生,你要想解开我们之间的结,就必须重新踏入这座孤独的世界,里面全都是我们的过去,你可以找到答案。”

黑衣女人说完话,就缓缓走进黑暗之中,我和老曾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说的纠结是什么意思。一阵阴风吹过来,我和老曾一起打了个寒颤,只觉得眼睛一阵酸胀,仿佛眼里进了渣子似的,就要流下泪来,等我们揉了半天能看见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就站在滔滔江水面前,脚下是寒风寺石龟遁走的地方,四周一片安宁,唯有江水流过的声音。

我和老曾互相摸了对方的手脸,发现彼此都有温度,不禁一阵欣喜,原来我们真的活着。刚才经历的那一切,都只是我们不小心走进了黑衣女人的奇阵里,那些都是阵法创造出来的假象而已。

古钟兀自在古寺走廊上悠悠晃动,绵绵钟声不绝于耳,我们依旧没有看到那个敲钟的人。我和老曾走过去,老曾举起手机的光仔细的查看古钟上雕的花纹,我也凑过去看,发现花纹上画的,恰似一条条巨蟒一样怪异的奇兽,老曾说那就是龙的第四子蒲牢神兽了。

望着辽阔江面,重获新生的我满脑子都是黑衣女人对我说过的话,我想,难道我的前世真的来过这种离奇的古寺庙,跟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发生过什么,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并不是这样?

第119章杨父解密

我们在寒风寺后面,发现一处高耸起来的临江悬崖。寒风寺面对江滩,背依一座不高的无名山,山势斜冲下来,在寒风寺后背江面截断,形成了一座距离江面十多米高的山崖。我和老曾站在悬崖上,望着下面滚滚流过的江水,江风扑面而来,阴冷异常,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就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跟我在黑衣女人制造的阵法里,在高楼围栏上朝下凭眺时的感觉一模一样,非常吓人,我心里一动,暗想阵法里所谓的高楼,难道就是在这里,黑衣女人想诱惑我跟她一起跳进江中?

我站在悬崖边上,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这种奇特感觉,跟记忆中的感觉如出一辙,我更加确信当时的确就被黑衣女人骗到悬崖边上,她引诱我的纵身一跃,其实就是想我溺死在长江里。想明白这些,我心里一阵发冷,暗想这女人跟我到底有多深的仇怨,才费尽心机这么害我,实在是可恶。幸亏老曾临危机智,发现了黑衣女人的阴谋,更感激古寺里那出蒲牢迎门风水奇局,在关键时刻,以钟声救了我们。

黑衣女人化身的陈思可蛊惑我们蒲牢迎门风水局是邪局,现在想来,都是她试图扰乱我们认识的恶毒做法。无论是群鼠围攻,还是百鬼围攻,最终解救我们的,都是古寺这出奇特的蒲牢迎门风水局。

老曾跟我并肩站在悬崖上,看着远处轮船的灯火渐渐熄灭在水天一线之处,对我说:“小大师,看来你跟这座古寺,必定有宿缘。要彻底解开宿缘,还得继续往深处挖啊。”

我问老曾说:“你相信那疯女人说的胡话么,我可是被全搅晕了,用脑子想都不可能,难道我真的存在前世,跟她有段孽缘,想想都觉得可笑。”

老曾说:“从理智上,的确很难相信她的说法。不过,从情感上,我愿意相信她是真的。在凤凰路尽头的十字路口,我们根本没办法走出那座奇阵,如果她没有出现感情松动,我们一定就死在阵里了,你说是不是?”

老曾的说法有道理,我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老曾说:“她说她还活着,并不是死人,要了解她过去的一切,只有从这寒风古寺里下手。可惜这古寺已经被毁,寺里僧侣早在石龟遁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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