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入殓师(陶陶)-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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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假的李达明开始心慌。最后，他却想了一个妙招，先是假意愿意离开，不再向真的李达明勒索，暗中却用摄像机拍下了李达明的罪证，做的那些‘好事’，但他没料到真的李达明会离开的那么快，导致他有一段时间都不知道真的李达明去到了哪里。直到，假的李达明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了一个不注意的帖子，里面有人在质疑为什么一个禽兽校长在犯了罪以后只是象征性的被降到了另一个偏远的地方做校长，那个文章很讽刺，本应该引起人的注意，但因为某些原因，很多人都没能看到那个帖子，正是那个帖子，让假的李达明意识到也许李达明就是逃来了这里，这才追了来。

这十几年来，真假李达明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是别人不知道的事，真的李达明虽然不愿意，但他不得不把这个假的李达明好吃好喝的供着，不然，他过去的事就会被翻出来。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如果说一开始真的李达明很愤怒的话，那么后来，他几乎也习惯了，有了假的李达明似乎也不只是有坏处，假的李达明好像也挺喜欢这个地方，当李达明偷懒，不想去学校的时候，假的李达明就会替他去上班，就这样，两个人轮流用着一个人的身份在学校进出，他们只有一点不敢随便乱来，那就是当其中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另一个人必须留在家里，以防被人发现。

也许太平的日子总让人思淫念欲，两个李达明都开始渐渐的骚动了起来，一个人狗改不了吃屎的真李达明，他再次的对那些孩子伸出了魔手，另一个是假的李达明，一个正常的男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假的李达明向真的李达明提出要求，希望真的李达明能找一个老婆……那样，就算两个男人共用一个女人他也不介意，但真的李达明对一般的女人没有兴趣，所以拒绝了他眼中恶心的要求。当然，那个在小溪中招惹猪草妹她妈妈的男人并不是真的李达明，而是假的李达明，真的李达明没想到假的李达明这么大胆，他很气愤，指责了假的李达明后，却被假的李达明反训斥，被人要挟的滋味不好受，真的李达明已经忍了太久……

“老子崩溃了，你不是真的李达明？”鬼魂跟真的李达明几乎一模一样，尤刚觉得自己快晕了，而苏子昂怎么也不说他是怎么找到这个‘李达明’的鬼魂的，苏子昂就坐在那边听着，什么也不说，尤刚很无语，这时，鬼魂突然厉声叫道：“都是李达明那个王八蛋！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人杀！”鬼魂仿佛受不了自己死时的耻辱，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那样的死法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鬼魂亦有情绪，这个苏子昂能理解，但他不允许一只鬼魂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

“够了！你也不冤枉，你跟着李达明，帮他隐瞒事实，算是狼狈为奸。”

“可是，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啊……”鬼魂知道苏子昂的厉害，只是觉得自己委屈。

“不是你做的跟你做的有什么区别？你明明知道他害了那么多孩子，你手里有证据，却不站出来，你漠视了那些孩子的死，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

“好了，你别解释了，你勾引有夫之妇，又不清白。”尤刚听不下去，也跟着补了一句，然后把鬼魂收进了收魂袋里，系好袋子，尤刚慢吞吞的走到了苏子昂旁边。“小老板……”

“嗯？”

“你就说嘛。”

“说什么？”

“你怎么抓到李达明的鬼魂的？不，我是说，假的李达明。”

“我不是说了吗？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苏子昂说完，喝了口茶，看了看时间。“对了，雨珊跟夏洛克出去了多久？”

“就你出去了一会儿，他们就出去了。”

“没打电话回来？”

“没有。”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查到。”苏子昂叹了口气，让凌雨珊和夏洛克去查谁偷走了谭小刚的尸体，一开始他想的是，夏洛克对付活人比较有办法，现场看来，是个活人下的手，所以才没把抓鬼的事情交给他们，而是自己去找李达明的鬼魂，让他们去查线索，但没想到，天都快黑了，那两个人还没有回来。

这时，埋伏在山坡上的凌雨珊打了个喷嚏……哈欠……

一旁的夏洛克忍不住笑道：“看来，有人在想我们为什么还没回去了。”

第两百九十六章　七尸案之死而复活的凶手

入夜，寒风夹着细雨是最让人吃不消的，特别是农村，风雨齐来的感觉让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躲一躲，凌雨珊冷得瑟瑟发抖，夏洛克不得不拿出绅士几句风度，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凌雨珊的肩上，两个人几乎是这么守了三四个小时，终于，山坡下有了动静，一个黑色的人影吃力的往上爬来。

“有人。”

“嗯。”夏洛克和凌雨珊都发现了那个人影，一开始凌雨珊不相信苏子昂的判断，现在她不得不信了，那个把谭小刚的尸体偷走的人就是杀死七个孩子的原凶，原凶将尸体偷走，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怕七山关山被破坏，所以苏子昂断定那个人很有可能将尸体再埋回原处。

当那个人影渐渐靠近的时候，夏洛克从一条土沟梭下去，绕到了那人的后头，凌雨珊见夏洛克到位以后，站起来，打开手电，照向了那个人影。

那人扛着一个长长的木箱，大小与装谭小刚尸体的玻璃缸一致，突然的亮光，把他吓了一跳，当他看到面前只是一个女人的时候，马上又平静了。

“是你。”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凌雨珊看到那男人口里吐出的白气，知道这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已经死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凌雨珊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更让她觉得无语的是，苏子昂的瞎直觉真的直觉对了。“李达明，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达明轻轻将木箱放到地上，用土块将木箱平衡的放好以后，才挺身看向了凌雨珊，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才不怕一介女流，所以轻笑道：“我会说，不过得等到你死了以后。”

“呵，谁死还不知道呢。”凌雨珊笑了起来，这时李达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到还有夏洛克在，才有些紧张，夏洛克自问身手还不错，于是自信的问道：“你是想我动手呢？还是自觉一些？”

“哼……”李达明一声冷哼，夏洛克以为他会应战，谁知，李达明趁凌雨珊和夏洛克不注意拨腿就跑，夏洛克愣了一秒后，马上反应过来。“雨珊，你看好尸体，我去追他。”

“嗯！”凌雨珊不争抢这样的事情，她知道女人再怎么样力量上也强不过男人，而且看他们租的屋子被破坏的程度就知道李达明这个人还是有两下子，她也就不愿意去抢这个苦差事了。走向木箱，凌雨珊用牙咬着微型手电，然后打开了木箱的盖子……果然，里面装的是谭小刚的尸体，孩子的尸身被泡在防腐水中，白得像没有见过阳光，亦像胎儿在母亲的怀抱里。只可惜，糟糕的是这并不是母亲的怀抱，而是永久的地狱，孩子的灵魂得不到解脱，死不是结束。凌雨珊不忍再看，轻轻的将盖子盖上，这时，从夏洛克追去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惨叫，凌雨珊听着耳熟，顾不得多想，忙追了过去。她追到崖边的时候看到李达明站在崖边上，脚下像踩着什么，虽说凌雨珊知道这个崖不是太高，只有五六米的高度，但崖底有乱石，看这情形，夏洛克十有八九是不熟地形在暗夜里追击时着了李达明的道儿，至于李达明踩着的大概就是夏洛克的手。凌雨珊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根本不敢向前，只能隔空喊话：“李达明，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多孽，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李达明听了，回头看向了凌雨珊，表情狰狞的答道：“报应？后果？呵呵，别TM吓我了，要是我怕报应，我就不会做这些事了。”

“你要是现在杀了我的朋友，你这一生都会在监牢里度过，不，应该是死得很惨？”

“枪毙吗？”

“你不怕？”

“哼，我当然不怕，我不怕是因为你根本没有证明，李达明已经死了，你知道吗？一个死了的人怎么会被判刑？至于今天晚上的事……”李达明说着阴笑着往凌雨珊这边走了两步，还吊在悬崖边的夏洛克听到这些话，知道情况不妙，大声的喊道：“雨珊，快跑，去找子昂！李达明已经疯了！”

听到夏洛克的声音，凌雨珊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但还是想落实一下夏洛克的情况。“夏洛克，你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你快走！”夏洛克都要急死了，虽然知道自己要是从这里掉下去，有可能会断了腿什么的，但他总不能再让凌雨珊一个女人冒险，再说了，侥幸点儿想，这么点儿高度，要是自己跳的位置把握得好，没有乱摔下去，头着地的话，要不了命。

就在凌雨珊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李达明冲上前来，死死的掐住了凌雨珊的脖子。

“想走？门儿都没有！”

凌雨珊渐渐的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脸被胀红，她的双手不停的抓扯着，可是使不上太大的力气，李达明的两只眼珠几乎都快鼓了出来，可见他有多用力，这让凌雨珊第一次有了自己快死的感觉，以前离死亡很近，可是从没有自己真实的面对这么痛苦的事情，窒息让她晕了过去。李达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只要再用力就可以把凌雨珊弄死，于是他将凌雨珊按到了地上，准备狠狠的掐死，崖边传来了夏洛克着急的呼喊：“雨珊，快跑啊，雨珊！”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结束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谋杀，血从李达明的脖子处流出，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啪的一下，怒睁着双眼，倒在了泥地里。

苏子昂这是第一次开枪，子弹飞出的那个瞬间，他的手抖了一下，不过不影响子弹飞向李达明，就在苏子昂收好枪，跑向凌雨珊的时候，李达明的身体里冒出了一股黑烟，趁苏子昂不备，迅速的逃去。苏子昂将凌雨珊扶起，按着凌雨珊人中的同时，瞄了一眼那缕黑烟，冷冷的哼道：“你只逃得过初一！”

第两百九十七章　七尸案之黑审来临

凌雨珊和夏洛克获救并不是偶然，是苏子昂及时的想到了这个可能，在知道那个真李达明没死以后，他就联想到了杀死七个孩子的凶手有可能是李达明本人，尽管还有很多地方想不通，但他不是很放心夏洛克跟凌雨珊，所以才赶了过来。夏洛克劫后余生后，轻骂道：“什么破地方，怎么到处都是悬崖。”

“只不过是一个小崖坡，用不着这么紧张。”

“可是下面全是石头，要是我……掉下去的话，不是很有可能……”

“你不是没事吗？”苏子昂摇了摇头，看向了一脸茫然的凌雨珊，凌雨珊受到了惊吓，还有些没恢复的样子。“雨珊，好点儿没有？”

“我没事。”凌雨珊摇头，捧着热水杯，看向了苏子昂。“这么说，你是知道了李达明没死，所以赶过来的？”

“嗯，很多事情，我没有想明白，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能找出答案。”

“你当时就不应该管我们，应该抓住李达明问个清楚，现在他被警察带走了，我们什么也不会知道。”

苏子昂嘴角上扬，非常的自信：“放心，我们会知道的。”

第二天，大清早，苏子昂的话就应验了，李达明被捕后什么也不肯说，拒不承认自己的杀人行为，回答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去那里，至于那个假李达明的存在，他的回答是什么也不知道。警察那边的消息是说李达明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李达明极有可能因为患了‘精神病’而被送押治疗，并不是众人所想的接受法律的制裁。知道这件事后，凌雨珊气得跳了起来：“什么？那个变态杀人狂想用精神病这个理由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夏洛克点了点头，他知道李达明是有一些后台关系，但不知道关系到了哪里，这些事情他并没有查得很深，要是真的有人给他出主意，或者是他本人早就想好了这个办法的话，那么事情就难办了，犯罪的人不会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是对受害者极大的不公平。

凌雨珊，夏洛克，尤刚，都希望李达明这个恶魔能以死赎罪，可苏子昂却不这么认为。“你们认为他死了，就是件好事？”

“不会吧，小老板，那样的人不死没天理啊，他一个人害了多少人啊，这样的人渣不死，全国人民都不会答应的。”

“我不是说他不用为他做的事负责，我的意思是，就这么让他死了的话，不是件好事。”

“我不明白。”尤刚这个最晚发言的跟苏子昂杠上了，他就要听苏子昂讲出一个道理来，省得其他人都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苏子昂在想什么。

三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看，苏子昂当然知道不说清楚，这三个人是不会罢休的，于是耐心的解释道：“虽然我们现在知道李达明就是杀死七个孩子的真凶，但是你们有没有想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杀七个孩子？他的动机是什么？他怎么会七煞关山之法？他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利用假的李达明为自己掩护？”连续几个问题问得尤刚哑口无言，仔细想想，不难想到这些问题有多关键，七煞关山之法不是那种市井小民该知道的邪门道术，这么做对李达明有什么好处？这些问号都要由一个人来回答，这个人只有当事人一个人。

夏洛克皱起了眉头，凌雨珊则是在一翻回想后，想起了一件事。“子昂，你不是说，在李达明吓晕的时候，一股黑烟从他身体里冒了出来吗？是什么东西？”

“呵。”苏子昂庆幸终于有一个人没盲目的要李达明死，说起那个黑影，苏子昂只有几分猜测，靠不靠谱尚未可知。“冤气，鬼魂，都有可能，逃得太快，我也没看得太清。”

尤刚听了，一阵纳闷：“李达明的身体里还寄居了冤气？”

“也许吧，可能是趁虚而入的鬼魂或者是其他的冤气。”苏子昂作了个深呼吸，起来伸了个懒腰以后，吩咐道：“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只剩下没多少时间了，大家加油吧。”

“你说加油就加油？现在油这么贵。”凌雨珊嘀咕了一句，心里想着苏子昂刚才提出的那些问题，还有那个苏子昂看到的黑影，突然，灵光一闪。“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黑影懂得七煞关山，是它在李达明的身体里操控了李达明？”

“有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光是冤气的话，能操纵人的可能性很低，只能说会引导。”

“说简单点儿。”

“就是说会影响到一个人是真的，并不是操控，打个比方，一个人心情低落的时候一个人听情歌，他可能就会觉得世界很冷落，自己很悲伤，这只是一种引导作用，其本身没有什么操控不操控的。”

夏洛克知道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问李达明，可是要见李达明现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怎么继续？要见李达明得去警察局，我们总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冲进去吧？”

“这个我已经跟老周说好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不把李达明带走，都不会有什么难度，毕竟现在媒体的眼睛都聚集在这件事情上，要是把李达明带走，肯定会引来大众的猜疑。”

“那你的意思是……”

“是要有人去审问一下李达明……尤刚跟雨珊去吧。”

“那你呢？”

“我跟夏洛克去看一下那个黑影是什么妖孽。”苏子昂说完，穿上外套就拉开了门，夏洛克转身跟在他的后头，看到两个人出去，凌雨珊忍不住看向了尤刚。

“大白天的找冤气容易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要是去审那个该死的变态校长，一定会心生怨气。”尤刚吐了口气。

下午，两个人就来到了警察局，当然，要进去见到人没那么容易，还得打几个电话，那边落实了以后，才把他们两个放了进去，为他们提供了无录像的审训室。

李达明脖子受伤，缠上了绷带，戴着手铐，坐在凌雨珊和尤刚的面前，看到这两个人，李达明轻蔑的笑了一声。

“我听过黑审，还没听过两个非办事人员可以审人的。”

“怎么，你认为不是警察就没资格审你了吗？呸！老子告诉你，你这种人渣，人人可诛之，吐口水都淹死你！”一想到李达明杀了那么多孩子，害了那么多孩子，尤刚就蛋疼脸抽筋，浑身都是力，恨不得一拳把李达明弄倒在地，踩个半死。

第两百九十八章　七尸案之幽怨的批斗

李达明十分的顽固，尽管凌雨珊已经交那天晚上李达明自己说出真相的录音交给了警察，对此，李达明还是什么也不说，警察问他，他什么也不回答，这也是为什么警察那边愿意让凌雨珊他们介入的原因，虽然说这样的一个人渣，当下判刑不是难事，但社会的关注度这么高，如果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抖出来，恐怕难堵悠悠之口。

此时此刻，李达明依然是那副什么也不说的态度，不仅是尤刚，凌雨珊也沉不住气了。“李达明，你现在说不说都是死，顽抗下去，也没有任何好结果。”

李达明抬头看了一眼凌雨珊，哼笑了起来：“哼，说话的口气倒挺像警察的。”

“……李达明，你难道现在还以为你不说，就什么事也没有？就能把自己跟那些事撇干净？”

“我说了，我没杀那个人，他是被周显达杀的。”

“闭嘴！他死也有你的原因，要不是你对那些孩子做的事情让周显达想着报复，那个假冒你的人也不可能会死，是你害死了他。”尤刚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李达明冷笑着回答：“有证据？能说是我杀的？”

“你……”尤刚想上去狠狠的揍李达明一顿，不想，凌雨珊却一把拉住了自己。“雨珊姐……”

“让我来。”凌雨珊站起，直接走向了李达明……

这间房间里没有任何的摄像头，也没有监听，所以外面的人绝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凌雨珊知道这一切，于是慢慢的拿出了一块牌子。

“你很喜欢玩是吧？觉得没有人能够对付你？还期盼着有人能救你出去？……劝你别想了。”凌雨珊一说完，李达明就紧张的看向了凌雨珊手里的牌子。

“你想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没见过吧？”凌雨珊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渗得慌。“我以为你会七煞关山，对这些应该了解得蛮多的，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没有见过……这是一块可以将恶人的灵魂从身体里扯出的牌子，意思不用我多说了吧？灵魂一离开你的身体，会有什么后果呢？”

李达明咽了咽口水，神情比刚才看起来要紧张很多，他努力的装镇定：“哼，别吓唬人，先不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这样的东西，就算是有，你敢吗？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跑不掉！你就是杀人犯！”

“呵，杀人犯？”凌雨珊笑了起来，尤刚这时明白了凌雨珊的用意，于是走过来补充道：“如果有证据的话，可以说我们杀了你，但是恐怕不会有任何的证据，我们一没打你，二没对你下药，谁能证明我们杀了你？”

“你们不敢！”

“不敢？开玩笑，你都胆大包天，敢把孩子们杀死，练邪术，我们为什么不敢收了你这垃圾？！”尤刚把李达明死扛，于是继续下了计猛药。“你应该很清楚，人死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会变成鬼，你也应该知道，在这七煞关山之地，你变成鬼之后是怎么也跑不出去的，想一想，你在这里有多少的仇人？那些人死后不能投胎，他们会恨谁？”

李达明的脸色有些发白，愣了一会儿儿，头低了下去……

有信仰的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恶人，人性本善，李达明也这么认为，任何的恶果都有一个可怕的诱因，他认为自己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在他小的时候并不是这样。谁都无法否认一个糟糕的家庭对一个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李达明觉得自己的不幸是从童年开始，年幼时，父亲因病去逝，母亲带着她嫁给了一个成分不好的男人，那个男人好像有些钱，能给他们两母子买吃的，买衣服，直到那场幽怨的批斗时代开始，李达明的继父成了被批斗的对象，天天戴着高帽子被游街，家里的钱财也被别人搜了去，原本看起来有希望的家庭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母亲天天流着泪，刚开始李达明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到，一个说自己是‘正义的化身’的叔叔骑在母亲的身上，那个时候，母亲也在流泪，那双流泪的眼睛看到从门外偷看的李达明后，母亲的眼睛变得更加的心痛，亦有羞耻。从那天开始，李达明不太爱跟母亲讲话，他不是恨母亲，只是觉得母亲不干净，就像村里那些人说的一样，是坏女人，而那些爬在母亲身上的男人就是野男人，尽管继父并不是尊重的父亲，但李达明认为母亲并没有做到妻子该有的忠贞，在他听别人说的故事里，如果女人遇上这样的事情应该去死，以俣住自己的贞洁，可是母亲没有。这是李达明埋在心里的心病，一埋就是很多年，直到那场革命过去，直到他们家恢复正常，直到继父染病去逝，他都没有原谅自己的母亲，说不上是恨，只是讨厌，厌恶女人会是这个样子。

李达明没有娶妻的原因，大多是为了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不能抹去的丑痕，那是作为男人的耻辱，他牢记着……可他毕竟也是一个男人，有着正常的需要，他不能像一部分男人一样，不再喜欢女人，而去爱一个男人，那样对他来说，也是极为恶心的。在李达明的心里，他渴望着纯洁，所以……当他有机会接触到纯洁时，他不愿意放过，那些年幼的女学生存在的地方构成了李达明的天堂，他的精神里追求着最纯洁的事物，却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思想的扭曲从童年已经开始……

“后来呢？”

“后来……我妈死了，她死的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恨不恨她？”

“你怎么回答的？”

“恨……也不恨，如果不是我妈用她自己的身体换来了继父的命，换来了粮食，那时不管是我还是继父都活不下去。”

“你的母亲很伟大，你不应该……”

“哼，不应该？作为一个儿子，也许我可能不该去评论什么，但作为一个男人，我不会碰这样肮脏的女人，女人一长大就会变得肮脏。”李达明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心里有着另外一个人在对话，又好像是在回答凌雨珊他们。

第两百九十九章　七尸案之半生缘

如果说李达明是恶魔，那么他的恶魔之路就有无数的推动者，他童年时的遭遇，那如恶霸道般占有了他母亲的男人们，这些人首当其冲就给李达明种下了畸形的思想，还有就是给李达明充当保护伞的人，是那些人让李达明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都不会有‘报应’，也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是天真，亦是时下最令人气愤和不平的时局，总有那么一些当权者官官相护，总有这么一些人，当了不法者的大树，所以李达明一错再错。而说到让李达明真正动手杀人的‘帮凶’则令凌雨珊和尤刚惊讶，鬼魂之说，一般人大多听听，心中敬畏，现实生活中不会愿意涉及，顶多就是有些人在梦里见了已故的家人缺点儿什么，就会异日买来给死去的家人烧去，像李达明这样，听了‘鬼’话而杀人的人，恐怕不多。离开警察局，凌雨珊跟尤刚好一阵都无言，两个人前后走着，走了一段路后才想起来要坐车，在等车的时候，凌雨珊忍不住发问了：“尤刚，你说，那个李达明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哪一段儿？”尤刚现在还处于该相信李达明哪些话的思考状态，两眼茫然。

“就是，他说，是……你奶奶的表哥……那段儿。”凌雨珊没再说下去，提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往深入了说，可能就要说成是奶奶的第二个男人了，毕竟那个年代的那些感情与事情都有些混乱，死者已矣，要不是关系到李达明为什么会犯案，凌雨珊也不想问的。

尤刚愣了一下，看了看地上，思考了许久后，却轻轻的摇头：“我不知道，要是真像李达明说的那样的话，小老板看到的那股黑烟，可能就跟那个人有关系了。”

两个人心里全是疑团，已经死了的贾元却因为李达明的招供而浮出水面，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要想解答，恐怕得看苏子昂和夏洛克那边的进展了。

然而，凌雨珊和尤刚两个人回到租的屋子以后，等了一天一夜，才等回来了苏子昂和夏洛克，两个人浑身是伤，脸上却有笑容，凌雨珊知道一定有收获。

“抓到了吗？”

“嗯。”苏子昂点头，封好门窗以后，从收魂袋中放出了那股从李达明身体里逃掉的黑烟，黑烟在空中盘旋了一阵才落地化显人形，在这之前，凌雨珊他们没有见过这只鬼魂，但看其穿着与样貌，尤刚马上想到了一个人。

“贾元！”

鬼魂怒目相向，并不回答，苏子昂笑道：“聪明。”

“天呐，李达明说的都是真的……”凌雨珊不由的要相信李达明的话了，苏子昂他们出手应该不会有错，更何况按正常来说，贾元死了这么久，应该去到地狱才对，现在出现，就表明贾元的鬼魂一直在人间，这样看来，贾元指使李达明做了那些事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贾元在尤刚的奶奶口中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为什么贾元会在死了以后，阴魂不散，留在人间做出那样的事呢？苏子昂能够理解为什么贾元能附身李达明身上，因为李达明本身就有心魔，心一旦出现邪恶的漏洞，恶魂想要进入，就易如反掌。

比起李达明，要让贾元开口，更是一件难事，苏子昂跟尤刚商量了以后，才向尤刚借出了奶奶的鬼魂，阳间阴间，恐怕贾元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尤刚的奶奶，如果尤刚的奶奶不能让贾元开口，那么苏子昂他们想这么轻易知道真相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午夜过后，漆黑的小屋中，只有一支白烛扑扑的燃着，两阵阴风一前一后的吹向蜡烛，蜡烛没灭，阴风停下后，小屋中出现了两个年迈的鬼魂，生前，他们是表兄妹，也是……无名有实的一对夫妇，一个对另一个有爱，另一个对这个确也有‘情’。

“元……”

“表妹。”贾元没想到再见自己深爱的人时，深爱的人已经化成了鬼魂，几十年的执着，在这个夜里变得凄凉，即使与表妹做了多年夫妻了，他仍只敢称她为‘表妹’。

尤刚的奶奶一声叹息，走向了贾元，为了自己的孙子，她必须再见到这个当初把自己家庭拆散的人，这么多年过去，她对贾元没有恨了，只是以为死是结束，没想到死并不能解脱。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啊？”

“……”

“我们纠缠了一辈子了，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吗？都说人死灯灭，该了就了，还有什么事让你放不下，死了还要作乱人间呢？”

“……”

“元，放手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