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入殓师(陶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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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这样。”苏子昂点头，有些忧伤的看向了凌雨珊。“不过那个加藤跟我们作对是事实，想想看，他应该不是只放下了面具卡片那么简单，虽然大师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什么鬼雾障之类的，都是这个家伙的手段，他的身手应该不错，尸体什么的也是他从高楼中运出的，这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

“能将这样的家伙收服，大师他们真的很厉害。”夏洛克想到那个加藤听话的表情，就觉得大师和唐秀很伟大，不用绳链，就能将人牢牢的捆在身边，这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何况是那样的一个特务，一个凶狠的特务竟然沦为了一只听话的猫咪，其实，在夏洛克看来，这个主意也是不错的。

苏子昂听到夏洛克这么说，头都快大了，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你就不生气那个加藤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连揍他一顿的欲望都没有吗？”

“有！”夏洛克果断的回答：“但是我们打不过大师和唐秀。”这才是夏洛克想说的重点，不管他们有多么不甘，各种想要了加藤那小子的半条命，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你们还是放弃找加藤寻仇吧，那小子看起来还没有那个叫山野龙二的欠揍，既然我们能忍山野龙二，为什么容不下加藤？”

“夏大哥，你这是建议我们先摆平山野龙二？磨练一下，再回来弄死加藤？”尤刚崇拜的目光让夏洛克几乎睁不开眼，可是尤刚完全猜错了夏洛克心中所想，现在让夏洛克各种郁闷的是他们的开支已经超出了收入，所以，他在来到这里的头一天，就接下了一单生意，尤刚看似纯天然的呆，让夏洛克愤怒了起来。

“你们一天天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除了寻仇，就是打架，你们当自己还是初中生吗？热血青年？！还是看武打片看傻了？你们忘了现实的生活是什么吗？现实的基础是金钱，是MONEY！你们吃饭要钱！坐车要钱！打电话要钱！什么都要钱！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这次去完成测试已经花光了上次所有的收入！还让我倒贴了钱在里面！这样也就算了，买车钱你们还没还我呢！接下去，你们要怎么办？是想流浪当乞丐？还是说要让我去卖身养你们！？”夏洛克突然的暴走，让凌雨珊和尤刚都傻了眼，夏洛克给他们的印象一直是温柔帅气潇洒的，虽然有时有些小贪财，但都没这么明显，至少没像今天一样表达过愤怒，就在凌雨珊和尤刚都不知道该说啥的时候，苏子昂冷冷的答道：“你去卖身，也许是个好主意。”

十几秒内，所有人都失去了反应能力，十几秒后，房间里传出了狂笑的声音……

“不错不错，这个不错的主意，依我看夏洛克至少一个晚上能挣一千。”

“不只吧，他这个标准，高大，帅气，健硕，至少得挣一千五。”

“你们的眼光都太短了，应该包月，起码一个月也应该有十万。”

夏洛克无语的看着谈笑风声的三个人，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后，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你们笑，我没意见，但请你们听好我的安排，为了弥补我们目前的损失，昨天我已经接下了一个案子，这个案子虽然收入并不是很多，只有五万，但是只要我们严格控制我们的开支的话，盈余还是有的，嗯，这个案子是发生在渝州，委托我们的是死者的儿子，他的母亲在去银行存钱办存折的时候，死在了银行里……”不等夏洛克说完，苏子昂好奇的问道：“抢劫？”

“不是。”

“摔倒？”

“不是。”

听到夏洛克说不是，尤刚拍了拍胸口。“还好不是，没有打击我去扶老太太的信心。”

夏洛克作了个深呼吸，沉重的说道：“老太太存钱办的那张存折尾号是174，因为这个数字不吉利，老太太就跟银行的工作人员争执了起来，老太太想换，银行不同意，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老太太突然暴毙。”

“啊？气死了？！”尤刚张大了嘴。

第一百七十五章　174亡命号码之大胆劫匪

银行命案的死者名叫张德芬，是个六十多岁快七十岁的老人，因存折尾数是174跟银行工作人员争执换存折，而死在了建东银行，死得非常的突然，工作人员也吓坏了，有记者曾经报导过这件事，张德芬的儿子顾全想为自己的母亲讨个公道，可没有结果，所以找上了夏洛克。

“顾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说句实话，你母亲的死，也许是老年人的并发症，这样查下去……”

“绝对不是这样！”四十来岁的顾全已经是个中年男人，思想应该非常的成熟，他之所以对这件事耿耿于怀，除了认为银行应该为此负责以外，还有另外的原因。“要只是这么简单，我妈就不会天天托梦给我。”

“托梦？”

“嗯。”顾全重重的点了点头，说起了母亲张德芬死后的事情，自从他给母亲办完葬礼以后，他就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他的母亲总跟他念叼‘儿子，好吓人啊，是174，要一起死啊’，顾全数次被母亲在梦里的这句话给吓醒，这个问题一直困绕着顾全，让他吃不下睡不着，没有办法，他才让人找到了夏洛克。

夏洛克本着敬业的精神，小声的问道：“这个梦你做了多久？”

“半年了吧，大半年了。”

“平均多久做一次这样的梦？”

“两三天吧，最多不过四五天就会梦到一次，在梦里啊，我妈总跟我说174这个数字不吉利，还很害怕的样子。”

尤刚听了，跟夏洛克小声嘀咕：“这个数字的确没多少人喜欢。”

就像尤刚说的一样，带4的数字在中国是不受欢迎的，谐音跟死字一样，特别是像174这样连在一起的数字，多数人都会避免，可是不能避免的时候，也会接受，不会像老太太张德芬那样的较真，结果把命留在了建东银行。虽然夏洛克也轻顾全三思，但对方还是想要把这个事情查清楚，这对于夏洛克来讲，还不算太为难，毕竟这件事也困扰到了顾全的生活，也就正式接下了这门生意，收下了两万五千块钱的首付。

回到市中心的酒店，夏洛克跟苏子昂商量了一下之后，凌雨珊跑了趟报社，找到了报导这件事的记者，从中详细的了解了一下，差不多跟顾全说的一模一样，老太太就是这样死在建东银行的，顾全也曾经向银行要求过赔偿，只是这是不可能的事，现在这个时代不同了，从ATM机里取出假钞银行不会为你负责，要是你从ATM上捡走机器故障吐出来的钞票就会被判刑，这意味着一个现实，那就是什么时候，个人来讲，都是不占理的，遇不上是你好运，碰到了活该你倒霉，人家一句话就问死了你，目前还没有通过语言让人死亡的法例，也就是说别人说什么把一个人气死了，那不是犯罪，何况银行工作人员只是拒绝老太太张德芬的‘无理要求’。死在银行，就像是死在街道上一样，银行不会负责，街道办事处也不会负责，相关部门这个部门只会出来澄清对他们有利的，不利的东西通通都抹杀，也就是说这件事任何人都是零责任，老太太就算不是因为高血压等实际病而死，也会判成是猝死或者是自然死亡，通过法律是走不了几步就会摔下来的，顾全也是咨询了以后，才放弃了希望。

“哎，你们说怎么办？”凌雨珊跑了一个下午，回来就想听听苏子昂和夏洛克怎么说，苏子昂没说话，夏洛克只点头，尤刚却笑着出了个主意。

“收了别人的钱，也不好不做事，管他是不是，我们把张德芬的鬼魂从下面请上来问问不就知道？”

“咦，你脑子聪明了一次。”凌雨珊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苏子昂这时才点头：“不错，是个好办法，交给你了。”

“那你呢？小老板。”尤刚回头看向了苏子昂，夏洛克这时走到了苏子昂的旁边，笑着回答：“我们有重要的事。”

凌雨珊和尤刚都不明白苏子昂跟夏洛克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严格来说，出发之前，连苏子昂也不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夏洛克拉到了市中心的咖啡厅，坐在柔软的椅子上，面前放着咖啡，旁边是透明的落地帘，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路过十个，有五个是女人，五个中有四个是年轻的女人，四个中有三个都长得还不错，夏洛克一边欣赏着美女，一边喝着咖啡，苏子昂一头黑线。

“把我拉出来，就是为了做这样重要的事？”

“嗯，怎么样？还不错吧？”

“你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觉得她们很轻浮世俗吗？”苏子昂狐疑的看向了夏洛克。

夏洛克好像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笑了起来。“就好像玫瑰一样，它们非常的美丽，动人，芬芳，也有刺，我不喜欢刺，不代表我不可以远远的欣赏。”说完，顿了顿，笑得更开心了。“早就听说这里出美女，看起来，还不错。”

“你把事情就这样丢给他们，会心安？”

“你不也经常这样做吗？好像是你说的……把那件事交给尤刚，而不是我。”

“……”苏子昂无语的坐在位置上，窗外的那些女人再漂亮也吸引不了他的眼神，待了快半个钟头，眼见他就要坐不住的时候，夏洛克的神情突然变得很认真，苏子昂往窗外看了一眼，却没发现什么不妥。

“怎么了？”

“哦，有发现了，建东银行的有个保安看起来有些奇怪。”

顺着夏洛克看的方向，苏子昂发现了他们正在调查的那个案子的事发银行，银行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灰色制服的保安，保安不断的向外张望，好像在看什么。“那个保安不太对。”

“嗯，在等人。”

“等人？”

“要是不是运钞车就是……”夏洛克还没说完，一个路人就冲向了一个取了钱的女人，女人的包被瞬间抢走，吓得女人大叫抢劫，这场闹市中心的抢劫太惊心了，那个贼不应该能跑掉，可夏洛克看到那个贼一点儿也不慌乱，就连夏洛克都没盯得死他，好像是早就练习过，不到两分钟就消失在了人海，两个追上去的保安无功而返。

第一百七十六章　174亡命号码之诅咒的声音

苏子昂知道夏洛克的主要目的不是来喝咖啡，看美女，而是观察那个银行，可纵然看到发生了劫案和可疑的事情，也跟那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在苏子昂看来，也许尤刚那边更有收获一些，但架不住夏洛克坚持，硬是陪着夏洛克在市中心溜哒到了凌晨一点，见识过了夜生活以后，两个人才回到了酒店。

打开房间门，苏子昂指了指外面的一张床。“雨珊说赚钱从节约做起，我们两一个房间，你睡这张，另一张是我的。”

“OK。”夏洛克点头。

这时，卫生间的门吱的一声打开，凌雨珊从里面走了出来，把苏子昂吓了一跳。“喂，你怎么在里面？”

“你们怎么才回来？”凌雨珊甩了甩洗手后没来得及擦干的水，闻到了苏子昂和夏洛克身上的酒气。“你们去花天酒地？”

“没有。”苏子昂果断摇头，夏洛克却不实相的笑着回答：“喝了一点点。”

凌雨珊的脸瞬间拉长，巴不得把这两个人从自己的生命中拉黑，抱怨道：“我和尤刚忙到现在，你们倒好，出去吃好喝好，留我们在酒店里吃方便面！”

“……我们其实……”

“不用说了，我去叫尤刚。”凌雨珊不想听解释，转身准备去叫人，走到门口，却停下了脚步。“尤刚在我房间里请魂。”说完，苏子昂和夏洛克听到门砰的一声，其实门可以不关的，凌雨珊是故意的，他们两个都知道了。

《“文、》“都是你，你爽了吧？”

《“人、》“我？你不也喝了？”

《“书、》“是你让我喝的。”

《“屋、》“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

“夏洛克！”

“苏子昂！”

两个人像要开干的公鸡，横眉冷眼的看着彼此，都不爽被凌雨珊白眼，但都不想对凌雨珊乱发脾气，特别是听到凌雨珊幽幽的说她和尤刚在酒店里只吃了方便面。要是以前的话，毫无疑问，这两人一定会干起来，但经历了一些事情，彼此都成熟了很多，何况现在又在一个团队，冷静了一下后，两人各占了一张床，坐了下来。他们以为尤刚和凌雨珊很快就会过来，可是他们就这样等了二十多分钟，也没听到动静。

“那边怎么回事？你要不要去看看？”

“还是等吧，别去了。”

“怕雨珊？”

“尤刚能做的事情，我们都帮不上忙。”

“你总是这么违心，一点儿也不坦白，明明是怕她念。”

“你不怕，你去？”

“算了，我也怕女人哭。”

“她哭？呵，她很少哭的，她会让我们两个想哭。”苏子昂冷冷的回答，心中始终有这样的一个预感，这个预感持续了一个小时，就应验了，实在等不下去的夏洛克跑过去敲门，凌雨珊怎么都没有反应，打电话电话也关机，他都想让服务员上来开门的时候，对面门的尤刚才被吵醒，出现在了夏洛克的面前。这时，他们才知道自己被凌雨珊摆了一道，凌雨珊回到房间就跟尤刚说让他去睡了，并没有告诉尤刚，苏子昂和夏洛克还在等。

第二天早上，凌雨珊却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若无其事的跟夏洛克和苏子昂打招呼，吃完早饭，尤刚就汇报了头天晚上的结果，请魂成功。

尤刚把张德芬的鬼魂从下面请了上来，由此，知道了一些顾全不知道的事情。事发当天，张德芬拿着房子的折迁费到了建东银行，让银行保安帮自己填好表以后，她站到队伍里面等了半天，才轮到了她。就像其他人一样，把钱和身份证放进去，她说要开个存折，银行的工作人员就这么给她办了，拿过办好的存折，里面的钱和名字都是对的，可是看到存折的尾号，张德芬差点儿没晕过去。174这个尾号读起来就是一起死，很不吉利，老太太很相信这些，不愿意用这样的存折，于是跟工作人员反应道，想换一张，工作人员见后面排着长长的队伍，很不耐烦的拒绝。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张德芬的耳边轻声的说‘哎，174不就是一起吗，太邪门了，会死人的’，听到这句话，张德芬的手都开始发抖，说什么也不同意用这样的存折，非要银行工作人员换，但还是被拒绝，期间，差不多纠缠了十多分钟，后面的人纷纷抱怨，而那个跟张德芬说话的人却没有停，那个声音一直在说‘会死人的，会死人的’，老太太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却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跟她说话，她拿着存折喊道要一定要换，蹒跚着走向柜台的时候，看到了银行工作人员的白眼，就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天旋地转，等她再次知道自己存在的时候，她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没有其他的办法，她又担心自己的儿子，就只好用托梦的方式跟自己的儿子示警。

“就是这样子，老太太莫名其妙的死了，她说的跟她儿子说的一样，没有什么老年病，身体挺健康的，也不是死于什么高血压之类的。”尤刚说完，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杯矿泉水。

苏子昂听完经过，找到了一个重点。“你是说，她在为存折的事心慌的时候，有人跟她讲，174很不吉利，会死人，并且重复的强调了这一点？”

“嗯，她是这么说的。”

夏洛克听了，怀疑道：“会不会是多嘴的人，就是那些在她后面排队的人？”

“有是有这个可能，但不太对，她说，她回头看的时候，身后排的两个人都是女的，但她听到的那个声音是个男的。”其实尤刚也问了张德芬这个问题，然而得到的是这个答案。

苏子昂认真的思考了一翻，不认为这是一个偶然，要是没有重复提醒和暗示，可以当作是一个偶然来看，不相关的人说些冷笑话称174数字不吉利是可能发生，但重复的说，还说会死人，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现在的人都很圆滑事故，没事都不愿意得罪人，谁会没事当着别人的面诅咒人？想到这一点，苏子昂觉得他们没接错这单生意。

“看来，我们没接错生意，雨珊，你跟夏洛克等会儿去查一下那天在场的人，包括银行员工，还有那些存钱取钱的人，问问他们相关的情况，看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也许会有发现，尤刚，等会儿，你拿我的卡去取一万块钱出来，然后去其他地方换成一毛两毛的旧钱。”

凌雨珊和夏洛克听了直点头，都很理解自己的工作意义，只有尤刚很茫然，凌雨珊和夏洛克有些同情的目光投射在了尤刚的身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174亡命号码之苦命的零钱

“可怜的尤刚，被耍得跟魂斗罗一样，让他跳就跳，让他劈叉就劈叉，换一万块的毛毛钱，手不抽筋才怪。”

“还好不是让我去。”

“你跟他是一丘之貉！”

“我和他区别还是挺大的吧？”

“算了吧，一个高一个矮，不穿上衣就是长短版的海尔两兄弟！”

就在夏洛克被凌雨珊涮得无话可说的时候，尤刚从银行里取出了一万块钱，一叠一百元的钞票，望着茫茫的人海，站在银行门口，他有种迷失方向的感觉。

“哎哟，这咋整？拿着一百块去换毛毛钱，别人不抽我，也会被口水喷乱平头小发型。”

尤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苏子昂整，但他觉得苏子昂没有整自己的理由，只好按苏子昂说的去做，然而，就像他想像的那样，充满了挫折，一开始是烟摊，把烟摊老板缠到了想叫警察，以为是骗子，明明他手里的钱是真的，但别人真心不想换给他也是真的。从烟摊到超市，再到菜市场，各种能换到零钱的地方，他都去，本着不要脸也要换到钱的精神，他受了N多的白眼，卖菜的跟他吆喝菜，超市的收银员以为他是神经病，一个上午都没有什么成果。中午回到酒店，想从苏子昂那里找些安慰，可苏子昂只扔给了他继续两个字。害得他马不停蹄的又奔走在了能换到零钱的地方，嘴里叼着面包，腋下挟着一瓶矿泉水，心里还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实际上是好几个塑料袋，他心想，量别人也想不到塑料袋里会装一万块的毛毛钱，就这样，像收破烂一样走街窜巷，尤刚整整忙了一天，回到酒店，脚指头都磨破了皮。上了红药水以后，尤刚躺在床上直叹气，连吃饭的欲望都没了，凌雨珊却过来敲门。

看到尤刚那副快死了的表情，凌雨珊没有任何疑问，只有同情：“很累吧？”

“嗯。”尤刚重重的点头。

“换到了吗？”

“才换了三千。”尤刚说着，都要哭了，他一个男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汉竟然为一毛两毛的零钱折了无数次腰，不仅是脚疼，腰也有快断了的感觉。

凌雨珊叹着气，拍了拍尤刚的肩膀。“别灰心。”

“雨珊姐，你们呢？有什么好消息吗？”

“好消息？诶。”凌雨珊摇头，想起跑下来的这一天，全都是无用功，人是找到了几个，没有一个听到当时有什么声音的，或者他们的回答都是没注意。“好啦，先别想这些啦，我来叫你吃饭，累了一天，晚上吃顿好的，走，吃火锅。”

“我……不去了。”

“你不饿？”

“饿。”

“那你……”凌雨珊往下一看，看到了尤刚赤脚上的红药水。“破皮了？”

“嗯。”

“那个苏子昂也真是的，小鬼一个，在想些什么啊，干嘛让你换一万块的零钱！”凌雨珊气不过，拉着尤刚就走向了苏子昂的房间，打开门，苏子昂和夏洛克坐在床边，正在穿鞋。

“喂，苏子昂……”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老板。”

“……好，老板，我问你，你要尤刚换那么多零钱干嘛？”

“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换一万块毛毛钱有多难吗？还要旧的！你是故意整他对吧？有什么不满，我可以说出来啊，没必要这样整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整他？”苏子昂有些气恼的站了起来。

凌雨珊指着尤刚的赤脚，理直气壮的答道：“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他的脚都磨破皮了，最起码的你应该让他知道你让他这么做的原因。”

“这么说，你现在是有意见咯？”

“对！”

“那好吧，明天我自己去换。”苏子昂冷冰冰的回答以后，再也没有跟凌雨珊说过话，吃火锅的时候也一言不发，无论夏洛克说什么笑话，提出什么问题，他都没有言语。

回酒店的路上，夏洛克故意拉着凌雨珊走得很慢……

“他生气了。”

“他生他的气呗，我们就算是他的员工，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好吧，不带他这样整人的。”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好吧？我们是一个团队。”

“我知道啊，但我又不是他妈，干嘛一直惯着他！？”凌雨珊话一出口，走在前面的苏子昂全身都僵硬了似的，夏洛克连忙捂上了凌雨珊的嘴，好在苏子昂没有回头，愣了一会儿后，就大步的走在了前头。

尤刚不想见到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劝道：“雨珊姐，我知道你是为我的事怪小老板，我想……小老板不是要整我的意思，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是那样的人！”

“雨珊……”夏洛克突然声音低沉的叫了凌雨珊的名字，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了凌雨珊。“我知道子昂这个人有时冷冰冰的好像不近人情，但是你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他不是一个心地很坏的人，如果这样的话，你也不会继续待在他的身边，所以，请你不要这样子说他。”

“可是……”

“还有，不要再提他妈妈。”夏洛克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伤感，就在凌雨珊和尤刚不知所以的时候，他说出了原因。“他妈妈，也就是我小姨去年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连葬礼也没回来参加……”顿了顿以后，夏洛克又说出了一句让凌雨珊很吃惊的话。“其实，子昂对你很温柔，他很了解你的脾气，所以，有时，他会用强硬的语气让你做一些事情，其实并不是他要那么强迫，只是想让你更努力一些，比起我和尤刚，可能他是最关心你的，他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难过，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脆弱，在我们当中，最不想伤害你的人就是他，今天，我想，你伤害他了。”说完，夏洛克快步向苏子昂追了过去，这样的一翻话是凌雨珊和尤刚没有想到的，他们没想到苏子昂的母亲去逝了，没想到夏洛克和苏子昂这对看似不相合的表兄弟感情竟然这么好，若非是刚才，他们谁也看不出来其实夏洛克一直很在乎苏子昂，夏洛克一语惊醒梦中人，凌雨珊想起以前的种种，她感到很后悔，后悔自己对苏子昂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因为确实如夏洛克所说，苏子昂一直……一直没想过要伤害自己，还有就是苏子昂一直对凌雨珊不错。

凌雨珊想道歉，可是不知道那样的话该怎么说出口，在苏子昂的房门前徘徊练习了半天……

“喂，小鬼，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呃，不行，少了点儿诚意，……嗯，老板，对不起，我错了，哎，还是不行，像小学生，嗯……不要太难过了，我……不行，这样说，他会更难过……完了完了，以前都是那些臭男人跟我分手时道歉求解脱，我从来没跟人道过歉，这下怎么办？”

“很简单，陪我喝两杯，我就原谅你。”

不知何时，房门打开，苏子昂已经站在了凌雨珊的面前。

第一百七十八章　174亡命号码之可以看的秘密

苏子昂没看到过凌雨珊喝这么多的酒，几个空的啤酒罐子摆在桌子上，凌雨珊又开了一罐，举向了苏子昂。

“来，干了。”

“算了。”苏子昂轻轻的摇头。

“什么算了？干了。”

“你喝多了吧？雨珊。”

“没。”凌雨珊吐着酒气，脸色微红，喝了一口啤酒后，笑了起来：“很久都没有这样喝过了，不过你放心，这几罐啤酒还撂不倒我，好歹我行走江湖也快三十年了。”

苏子昂忍不住笑了：“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提到你快三十岁了。”

“是啊，快三十岁了……我记得我上一次喝这么多，好像是……跟那个王八蛋分手的时候。”凌雨珊微微一笑，一口气喝了半罐，然后看向了苏子昂。“对不起，今天说了那样的话。”

“不说这个，我想知道，你不结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前任男朋友？”苏子昂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以前是开玩笑，这一次，他真的很想知道。

凌雨珊摇着头回答：“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好几个，个个都是王八蛋，分手后，我恨不得开车把他们都撞死……可是，杀人是犯法的，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他们要死了，他们的家人和朋友会难过。”

“你……爱他们每一个？”

“嗯，准确的来说，是都爱过。”凌雨珊红着脸笑道：“很可笑是吧？因为每一个我都以为他们是真心的，所以我都把心掏了出来，我知道这很蠢。”

“你还相信爱情吗？”

“相信……也不相信，太难说了，女人间有句话很流行，就是说，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凌雨珊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却有泪水。“以前读书的时候很多男生喜欢我，我千挑万选选了一个，结果我运气太坏，一堆好人中选了个最差的，命运就像是会捉弄人一样，以为够谨慎，实际上还是太笨，有时，我就想啊，其实不结婚一个人也挺好的，虽然有时候很寂寞，有时候会想哭，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借给我肩膀，可是我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我一个人工作养活自己，做着跟男人一样的工作，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脆弱？一定要找个人陪呢？”

“你家里人呢？”

“他们很烦，总是催我结婚，说什么女人过了三十，就会掉价，掉得更严重，再也挑不到好的，只能找个离异的，甚至是带小孩的，叫我不要再挑了，我懒得听他们念叼，所以不喜欢回那个家。”

“他们也是关心你。”

“我知道……”凌雨珊喝光啤酒后，将手里的空罐子摆到了桌子上，然后又拿起了一罐。“可是，我不太会关心人，我觉得他们不理解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这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作主，我生不由我选择，以什么姿态去死，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这是我自己的事。”说到这个，凌雨珊就想起了苏子昂的母亲，趁着酒劲，她再次触碰了苏子昂从不言起的这件事情。“怎么只说我？你呢？你一定很爱你妈妈吧？为什么……为什么她过逝，你也不回家？”

苏子昂淡淡的笑了一下，一口气喝光了一罐啤酒，然后再开了一罐，看到苏子昂不想谈的样子，凌雨珊马上转移话题。

“你不想说，我们就不说……”

“不，没关系。”苏子昂拿着啤酒跟凌雨珊碰了一下后，又一口气干了。“就像你说的，我很爱她，我妈，可是我跟其他人不同，我有特别的能力，我很害怕，我爱她，我接受不了她死去的同时，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一个人死去，就是他这辈子的结束，我怕我不想让这种关系结束，下辈子……下辈子，她就不是我妈了，我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