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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到结局的鬼故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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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车前回头望了望工地,不知为何,他觉得男子的死和这个地方脱不了干系。
正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骆震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女友熟悉的声音。
“我舅舅醒了,你快过来吧。”
第三十四章 致命巧合(6)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骆震一下车就急匆匆地往EICU跑去,远远地就看到刘玲朝他挥手。
“现在怎么样了?”骆震隔着玻璃窗朝内看去,只见舅妈抓着舅舅的手,而舅舅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表弟扭过头,冲他打了个招呼。
“没事了,”刘玲答道,“医生说情况很好,下午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刚才和舅妈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现在估计是累了,在闭目养神。你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新情况吗?”
骆震皱了皱眉,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情况有点复杂。”
刘玲也没有追问,她看了看玻璃窗内,说道:“刚才我试探着问了问舅舅,在百花巷吃饭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他说没有。不过也许是刚醒过来,人还有点懵,而且医生也不让我们多问,怕他劳神。你下午等他转了病房后再问吧!”
骆震点点头,掏出手机:“我先打个电话。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之前和我说你做的那个梦,脑袋爆炸的男人最后是对你说了什么话对吗?”
刘玲愣了一下,点点头:“是,他对我说’还回来!’。怎么了?”
骆震摇摇头:“殷润元——就是你让我联系的那个民工,他给我描述了他做的梦,和你做的梦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他的梦里死者并没有说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刘玲嘟起了嘴,“是说我拿了他什么东西?可我真没见过他!”
“是的,殷润元也说了不认识死者。最古怪的就在这里了!”骆震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开始拨号。
…
“舅舅,您仔细回想一下。”骆震盯着娄明的脸庞,“11月5日,也就是您出车祸那天傍晚7点,您在百花巷吃饭时停车的那块儿,到底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人或者事情?”
娄明懒懒地斜倚靠在病床上,看上去有些虚弱,他想了想:“侄女婿啊,什么事儿那么严肃啊,还把你舅妈都赶出去了。刚玲儿也问了,你舅就吃个饭而已,哪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我给你说,你那些同事还不相信我,硬说我疲劳驾驶,我说我真吃了饭…”他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舅舅,”骆震轻声打断他,“这件事挺重要的,关系到一个命案。您受累再想想,任何特别的声音,任何穿着不一般的人,哪怕再微不足道也没关系,您先说出来。”
娄明眨着眼睛想了半天:“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一件事。就是我吃完饭往回走,就快到达卡车的时候听到过咚的一声声响,还挺大,像是卡车那边发出的。但是我检查过了,不过就是卡车上的毛竹掉下来了一根而已,也不清楚怎么松掉了,我立刻就给固定回去了,然后开车走了。就这算是你说的有一点点古怪的事吧!”
骆震听到这里精神一振:“那是不是七点左右的事?”
“我哪记那么清楚,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娄明答道。
“你确定只是毛竹掉下来了,而不是其他地方的声音?”骆震又问。
娄明摇头:“确定。你舅舅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细心负责任。我上高速前都是反复确认车况,反复检查后车厢,保证每一根竹子都绑好了才出发。至于为什么会出车祸,那真的是撞鬼了侄女婿!”
说到这里,骆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舅舅,刘玲和我说过了您在高速上撞鬼的事。您还想不想得起那个鬼…”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嘴里吐出这个词:“他的样子?”
娄明脸上忽然现出恐惧的神情,他咽了口口水:“虽然我看不清,因为只是一个黑影。但是我敢肯定是个男人,而且有点胖,看那体型年纪应该有点大!”
骆震沉默半响,车祸,撞鬼,脑血肿,噩梦,工地,安全事故…。这些看上去并没有联系的事情,却都似乎和跟死者联系了起来,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呢?
“侄女婿,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也觉得挺恐怖的。”娄明见骆震发起呆来,便唤了他一声。
“您先休息吧,也聊挺长时间了,如果我想起什么再来问您。”骆震扶他躺下,将床摇了下来,又帮他掖好了被子才走出病房。
殷润元一定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骆震心中暗暗想到,也不知道队长那边对工地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事故原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工人都梦到了死者?看来,殷翔那里也应该去聊聊。现在娄明已经醒了,想必殷翔也快了吧!
想到这里,骆震深深吸了一口气,令已有些昏沉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然后快步朝医院外走去。
。。。
下午五点,工地。
“你说什么,殷翔死了?!”骆震猛地提高了声调,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对面是一脸阴沉的刑侦队队长鲁大力。这是个神情坚毅的中年男子,体格健壮,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此刻正靠在围墙边,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可是我女朋友的舅舅都醒了。”骆震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
“骆震,工地这事只是安全事故,本就不属于我们刑侦管,”鲁大力吐出一个烟圈,“你小子硬说和巷子那案有关联。我人也派了,口供也一个个录了,除了能证明这个工地有安全隐患以外,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现在殷翔一死,最后一点可能的线索也断了。上面要是过问这件事的话,我真的很难办。”
“力哥,殷润元那边没再问出什么来吗?”骆震仍不死心。
鲁大力抽了几口烟,答道:“这人是有点问题。除开你那天了解的情况之外,我倒是又问出一些情况。”
“是什么?”骆震忙追问。
“这次的事故和他弟弟有关系,”鲁大力道,“墙为什么倒?我一看殷润元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知情。果不其然,吓唬几句这家伙就招了,他说是因为殷翔改动了脚手架才导致的墙塌!“
“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还不知道。”鲁大力道,“殷润元说了,殷翔出事前曾对他说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我估计是这哥俩怕追责追到殷翔头上,工地要赔款的话那不得倾家荡产?所以才选择隐瞒。不过现在人都死了,倒是万事皆空啰!”
骆震闻言沉默了。
“你要是实在对这事耿耿于怀的话,”鲁大力拍了拍他肩膀,“等殷润元处理完后事再去问他吧,他应该不会再隐瞒什么了。”
第三十五章 致命巧合(完)
三天后。
娄明身体已无大碍,脚也恢复得很顺利,按医生的说法,再过几天他就可以出院了。本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可他看上去却愁云惨淡,无精打采。
因为,娄明自从恢复意识后,每天晚上都噩梦缠身。是的,他也在做刘玲做过的那个噩梦:陌生的男人,充血的后脑勺以及愤怒的语气,不断重复着三个字——
还回来!
而且,男人的语气越来越愤怒,噩梦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夜夜被吓醒已经严重影响了娄明的正常睡眠,但他却完全摸不着头脑,精神也面临崩溃。
刘玲无奈之下,就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舅舅。得知纠缠自己的竟然是横死在百花巷附近,距离自己卡车极近一条小巷中的男人,娄明大感意外,却也大松一口气。
“我还以为,我那天晚上是不小心撞死了谁呢!”娄明呼出一口气,“这样的话,还好。但是,这也太奇怪了,他到底要我还什么东西呢?”
“舅舅,你那天真的没有捡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刘玲好奇问道。
娄明把头摇地像拨浪鼓一般:“我发誓没有捡什么东西,再说我得捡了他什么他才会这样夜夜纠缠我呀?金项链,还是他媳妇儿?”
“你确定你没有捡到什么铁锤木棒之类大件的硬物吗?”刘玲叹了口气。
“我捡那些干什么?”娄明翻了个白眼,“我就把自个儿掉落的竹子捡回卡车,这是招他还是惹他了?”
“等等!”刘玲有些恍然,“你说你捡了根竹子?”
“对啊,”娄明道:“我运竹子的,不捡竹子捡金子呀?”
刘玲却不再说话,她陷入了沉思。竹子,毛竹,也算得上很大件的硬物了吧?如果说…她想着想着又摇了摇头,不对呀,竹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自己去袭击死者呢?还自动返回了卡车?说不通呀!
她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给男友发了条信息。
而此时的骆震,却正在殷润元的宿舍。
刚匆匆办完丧礼的殷润元看上去还很疲惫,整个人有些呆滞。他似乎还没从这一系列连续的事件中恢复过来,他不敢相信弟弟就这么离开了。而眼前的骆警官却仍在追问那个事故。
“那天,我发现殷翔搭的脚手架朝里倾斜了。我弟弟是新手,新手都容易犯这种错误你知道吗?”殷润元最终还是选择开口讲述,“我其实应该亲自指导他的,但是我却去吃饭了。”殷润元神色悲痛而懊恼,似乎在回忆昨天的事情。
骆震静静聆听着。
“殷翔年纪小,他才20岁,这不能怪他。”殷润元眼眶有些红了,“他应该是嫌重新搭建脚手架太费时费力,也不想麻烦别的工友,甚至都没有来征求我的意见。”
“所以他没有拆掉倾斜的脚手架,而是在最斜的地方,用了几根竹子抵住对面的墙,将脚手架向外支撑。但是他没有意识到那面墙是新砌的,坚固程度有限,压力一大肯定得塌啊!”终于说了出来,殷润元如释重负。
骆震却呆住了,他听到了“几根竹子”这个词眼,立时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骆震立刻站起身抓住殷润元的肩膀:“什么竹子,是毛竹吗?”
殷润元有些懵,不太明白骆震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迟疑的点点头:“是的骆警官,怎…怎么了?”
骆震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在原地走来走去,似乎有些焦躁。骆震觉得自己已经快接近真相了。正在此似乎,手机忽然响了,骆震看到了女友发来的信息。
“震,我在想,会不会是竹子?舅舅撞鬼,以及他听到的异响,都和竹子有关。”
“带我去看看,去看看工地事发现场,我要看看那面墙的位置!”骆震拉着殷润元叫道:“现在就去!”
……
案发第七天,百花巷附近,事发小巷。
骆震独自站在巷中,死者倒下的地方。这真的是一条很窄的巷子,冷清而偏僻,几乎没有人经过。他抬头朝巷口的方向望了望,在这里可以看见远处工地上的建筑,绿色的安全网十分夺目。他又转身看向巷尾,从这里看过去,恰好可以看到那天娄明停卡车的地方。
三个地点,连成了一条直线。这似乎是一个偶然的巧合。
他的脑海中开始幻化出案发当天的景象。支撑住脚手架的竹子,因为巨大的压力已经弯曲变形,它卡在脚手架和新墙的中间,就像一只弓箭。忽然,墙体再也无法承受这力量,轰然崩塌。压力骤然释放之下,脚手架朝内猛的一压,竹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向四处。
其中有一支箭,它恰好穿越了砖墙,抵达了安全网。它似乎本来应该被拦住。
可巧的是,它正好擦着脚手架的一根钢管而过,在巨大的摩擦力下,安全网竟然被擦破了!是的,它顺利的飞出了安全网的阻碍。不过,在重力的吸引之下,似乎它应该向下坠落。
可巧的是,下方墙体有一处凸起,这根毛竹就撞到了那凸起之上。所以,带着巨大的速度,它被反弹了出去,它又开始飞翔,并且这次,它朝着远处的小巷飞去。
小巷和工地隔了两条街,似乎很远。但建筑很高,竹子从高处飞速而下,这足以令它顺利的到达小巷。其实小巷很窄,竹子撞到小巷外的任何地方,都会被拦住。
可巧的是,它恰恰飞入了小巷。小巷里,本来一般没什么人,它不该遇到什么障碍。
可巧的是,当天死者就站在巷中等待妻子。竹子就像一枚导弹,被鬼使神差地规划好了一路,就那么巧合的撞到了他的后脑勺上。但这还不是最巧的。
最巧的是,死者倒下后,竹子还没有停止飞翔。它用尽最后的力量,竟然飞到了娄明的卡车旁边,而这辆卡车,竟然运的就是毛竹!而娄明,也竟然就没有扭头看一眼他经过的巷口,没有发现死者,就那么捡起了那根竹子,离开了现场。
凶手,是一根竹子。而死者,死于一系列万中无一的巧合之中。
骆震想,即使再做一万次实验,也无法再复刻这个案件。
“这真的是一个致命的巧合啊!”骆震睁开眼睛,苦笑着叹息道。
第三十六章 花溆(1)
卢生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匾额,骄阳映照之下,平湖县衙四个大字遒劲肃然,令人心生敬畏。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整了整衣衫,毅然向县衙大门走去。
…
“堂下何人,因何报案,速速呈报。倘有半字虚言,绝不轻饶。”
严厉庄重的声音响彻整个府衙,令卢生不由微微颤抖起来。他缓缓抬头看了看堂上端坐的年轻县官,鼓起勇气答道:“小生桂阳卢芩,是今科赴京赶考的考生。我与好友柳生结伴而行,昨日路过贵县,天色已晚,寻栈投宿的过程中路过一处荒废园林,因见景色秀美,一时兴起便入园参观。谁知…”卢生说到这里脸上现出恐惧的神情,“谁知柳生竟然失踪了!”
尹千山闻言微微皱眉,问道:“是何处园林?”
卢生张口欲答,却半天才发出声来:“花…花溆”
尹千山闻言心中微微一惊,花溆,他今天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其实他并不了解这个地方,他到平湖县上任也才数日而已。旧日卷宗尚未整理出来,县志也还未查阅完毕。上午才从衙役口中得知,花溆是县中曾经的大户薛府的后花园,景致别具一格,也算闻名遐迩。
“大人,”卢芩见尹千山不发一言,小心翼翼道:“我继续说吗?”
尹千山回过神来,点头道:“说吧,将柳生失踪经过细细道来。”
…
十月初七,一更初刻,两个疲惫的身影在平湖县的街道上晃荡。
“敬之,”卢芩有些焦虑地看了看黯淡的天色,对慢悠悠走在身后的同伴道,“这么晚了,若是下个店家仍旧客满,该如何是好?”
柳生东张西望,颇为惬意地欣赏着陌生的人文风光,满不在乎的答道:“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希文,你就是杞人忧天,咱们且行且寻且赏月,岂不怡然自得?”
卢生正欲说什么,却见柳生忽然加快脚步越过自己朝前走去,他忙道:“敬之,你等等我!”
前方转角处,柳生忽然停了下来。他抬头望着街边高墙,嘴里发出啧啧之声:“美,实在是美。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
原来是墙内盛放的蔷薇花伸将出来,千枝万缕迎风悸动,铺满灰色砖墙的上半部。远远延伸出去,绯碧交织,正如一面别致的花墙。
卢生也看呆了,等他回过神时,却看见柳生已经拐过弯,沿着花墙走出去好长一截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没走多远,果然看见一处被杂草残枝覆盖的斑驳院门。虽然破败萧条,仍然可以认出两个朱漆大字——花溆。
“妙,此名甚妙。”柳生叹道:“主人必是风雅之客,可惜园子竟然荒废了!”
卢生也十分叹息,他正在脑中搜寻应景的诗句,却见柳生竟然用手去推虚掩的院门,似乎想进园。
“敬之,你…”他忙走上前拉住柳生的袖口,“你做什么?现在可不是游玩的时候,赶紧投宿要紧。”
柳生却一把推开门,猛地朝前跨了一步,将卢生也顺势拉进院门,“兴起而至,兴尽则归。莫要啰嗦,走吧!”
…
月色映照下,两人兜兜转转,在园中随性而逛。地虽荒芜,景却秀美,两人吟词作赋,竟将异乡之愁忘了大半。
不多时,卢生和柳生来到一处亭阁。虽说碎瓦遍布野藤覆壁,但格局讲究,也可窥见曾经的富贵风光。边上正是一座玲珑剔透的人工湖,水波嶙峋,中有假山,正好挡住了对岸景色。月色正浓,映照出岸边若隐若现的如簇繁花。
“不愧是花溆。妙哉,妙哉!”柳生叹道。
“敬之,我走不动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卢生素来怯弱,逛了半个时辰,夜色又凉,一时竟觉腿软。
柳生正兴致勃勃地朝假山后张望,闻言面带失望之色,“扫兴,你在亭中且坐,我去前面看看。”他说着放下竹笈,自顾自地去了。
“敬之!”卢生愣了愣,颇觉不妥,柳生却攸地消失在石径之上。
卢生在亭中直等了快两盏茶的功夫,仍不见柳生回转。此时夜色已深,四维俱静,湖边虫鸣怪声不绝于耳,一阵凉风袭来,卢生打了个寒噤。
他有些害怕了。
天人交战之后,卢生背起柳生的竹笈,又从自己的行囊中掏出火烛,吹燃后朝前举起,沿着柳生走过的湖边石径往前走去。不多时便到了人工湖的右下角,左转仍是沿湖小路,右方则是一处阁楼,卢生壮着胆子朝楼中喊了几句,不见柳生回应。无奈之下他只好左转,一路又经过两处亭阁,皆不见柳生身影。
最终,卢生来到了人工湖的右上角,从这里往左沿着廊桥便可去到园主居住的主建筑之中,右边则是角楼,出去应该是街道。卢生先进了角楼,他发现了门上的封条,意识到自己和柳生不慎闯入了禁地。
卢生急切之下心中更是惴惴,他慌忙通过廊桥去到主屋,边走边唤柳生的名字。万籁俱静,卢生颤抖的声音传播开去,又被四维的残垣折射回来,听上去放大了许多,好似有人躲在暗处呢喃附和。
柳生却始终没有回应。
卢生寻遍了主屋皆不见柳生踪影,火烛又快燃尽。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搜寻,独自沿着原路返回,最终从后门出了园子。
“小生原以为柳生贪玩,想必逛到园中别处去了。但小生又实在不敢再待在园里等待,便在亭中留了纸条,告知柳生我已出园,在门口等他。“卢生跪在堂下,面露戚戚之色,“小生在后园门口足足等了他一个时辰,实在冷得受不住了,只好又回去亭阁中一直等到天亮,但柳生始终没有再出现。”
“字条没有人动过吗?”尹千山打断卢生的叙述,问道。
卢生摇摇头:“没有,柳生根本没有回来。小生天亮后强打精神又去园里找过一圈,还是没找到。柳生真的不见了,求大人即刻派人全城搜寻,小生怕他是被歹人掳去了!”
尹千山沉吟片刻,对卢生道:“柳生的行囊尚在你处?钱袋物什,符节过所等物是否俱在?”
卢生忙点头:“都在柳生的竹笈中。小生暂时寄存在客栈房间中,大人如需过目小生这就去取!”
尹千山看了一眼师爷,后者微微点头。他又对卢生道:“你且先对证词确认画押,我会派衙役跟你去客栈取柳生之符节过所,确认无误之后自会立即处理本案。退堂!”
。。。
回到后堂,尹千山坐在案前沉思片刻便唤来衙中老铺头王琦。王琦已过不惑之年,精干老练,在平湖县衙任职十余年,对县城十分熟悉,刚才他也在堂前。
“王捕头,你如何看待今天的两个案子,你觉得两者是否有关联?”
王琦脸上闪过一丝惧色,恭敬答道:“尹大人,卑职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
“花溆。。。”王琦顿了一下,“花溆那个园子,确实邪门!卑职身为公门中人,本不应有怪力乱神之言。但您也看到了,刘某那副模样,他昨晚可是被花溆的女鬼刺瞎了眼睛啊!那金簪实实在在地摆在了您眼前。”
尹千山沉默了,他想起了卢生报案前一个时辰来县衙的三人,其中受害人刘某被血淋淋的纱布包裹住大半个脑袋,整个人哀嚎不已,控诉花溆的绯衣女鬼。而那根做工精细绝伦,镶嵌红蓝宝石的极品金簪染满鲜红,令人心惊。
花溆真的有鬼?尹千山喃喃道,不由又开始回忆刘某的案件。
。。。
第三十七章 花溆(2)
除开女鬼那部分,刘某的案子有些令人啼笑皆非,尹千山想起来不由苦笑连连。今日早些时候,小贩刘贵和其妻刘孟氏同数名亲友一起,将家中丫鬟尤氏强行架来县衙报案,刘孟氏是原告,状告尤氏伤人,用金簪将他丈夫的左眼刺瞎了。刘贵整个过程中都在哭嚎,涕泪横流,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口太疼还是心疼。时而用埋怨而无奈的眼神望着妻子,时而又偷偷瞟向尤氏,满脸怜惜疼爱。
“大人,您一定要严惩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我们家刘贵这双眼睛可是养家糊口的家伙,就这么叫这不要脸的贱人毁了,青天大老爷,您要为民妇做主啊!”刘孟氏不依不饶,那怨恨的眼神简直要将尤氏连皮带骨吃得肉渣都不剩。
尹千山看着呈上来的凶器——金簪陷入思索中。他当然看得出,事实并不像刘孟氏叙述的那样简单粗暴,刘贵和尤氏之间除了浓浓地暧昧根本没有半丝仇恨。这其实就是一出彪悍正妻收拾偷情男女的狗血戏码。
“大人,奴家真的没有伤害刘贵,奴家是救了他呀!要不是我及时尖叫,那女鬼已然将他害了!”尤氏示弱,哭哭啼啼,刘贵在一旁也跟着红眼圈。
“肃静!”啪的一声惊堂木落在公案之上,立时如利剑一般,将这混乱胶着的氛围穿破。公堂立时一静,只剩下刘贵收敛的呻吟声。
尹千山根据三人刚才的口供,已然大概理出案子的脉络。
昨夜,刘贵与尤氏相约花溆幽会,谁知刘贵却遇见了身穿绯衣长裙的女子,女子用金簪将其刺伤后逃走,而尤氏及时发现后将刘贵送医。出了这么大的事,如何瞒得住刘孟氏?刘孟氏当然不信女鬼一说,一口咬定尤氏伤人。因为案发时并无其他证人,因此尤氏百口莫辩,而刘贵又畏惧悍妻,不敢过多反抗。
其实尹千山也不信鬼神之说,对于刘贵认定绯衣女子是鬼这一点十分古怪。尹千山想到,或许他这样说只是为了将本案搅浑,以达到帮助尤氏洗脱嫌疑的目的。
“大人,您初来平湖县,对以前的事情不太了解。”刘贵解释道,“花溆这园子的主人正是一年前县中首富薛府,咱平湖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薛府除了有钱以外,还有一点那也是远近驰名啊!”
“薛府夫人薛氏,成亲以前是平湖县公认的第一美人,她最喜欢穿绯色裙衫,那风采,真是…”刘贵氏说到这里不由满脸心驰神往,却觉察到身侧的两个女人充满醋意和鄙夷的目光,立时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薛府?尹千山不由对这曾经富极一时的人家产生了些许好奇,而这位极赋传奇色彩的薛氏,也不禁令人心生向往。薛府为何会凋零败落,而这根金簪,是否真的是薛氏的物品?
“刘贵,”尹千山问道,“案发当时正是夜晚,你如何断定行凶者身穿绯衣?”
刘贵一愣,想了想道:“回大人的话,昨夜月色很好,所以我看得真真的。那红的,像血一样,肯定没错。”
尹千山略为思索,先是唤来仵作为王琦验伤,核实伤口与金簪的吻合度。又叫来为刘贵治伤的大夫作证,确认金簪是凶器无疑后,先暂时扣押尤氏,又打发刘贵一干人等回家治伤等待随时召唤,然后才将金簪交与捕头王琦,并吩咐道:“你派人带着金簪前往全县各个金银铺珠宝铺核实,务必要查明金簪的来历。”王琦领命。
没想多,才过了一个时辰,卢生便来报同伴柳生失踪,时间正是昨夜,而地点恰好也在花溆。
彼时尹千山正在查阅薛府的卷宗,他已从王琦处了解到薛家的败落也牵扯到一起人命官司,因此他下了堂就立即赶往库房,迫不及待地想捋清思路,破解绯衣女子的秘密。
两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案子,时间地点却如此巧合。难道,这绯衣女子真的是可怕的女鬼,她不但刺瞎了刘贵,还顺带将柳生也害了?
尹千山知道,当务之急是要立即封锁花溆,派人将这个荒芜多时的园子彻底搜个遍。假如绯衣女子装神弄鬼,她不可能不在花溆留下任何痕迹,何况还是个女人。同时,他还要尽快查明金簪的来历。
迅速安排好一切之后,尹千山来不及吃饭,一头扎进卷宗库房。
先把薛府相关的案件审完吧!尹千山想着,或许会另有收获也不一定。他定了定神,便继续阅读手上的卷宗。
…
薛府做大米生意起家,后一发不可收拾,丝绸茶叶瓷器皆有涉足,短短五年就一跃成为平湖首富。薛府老爷年过半百才有独女薛妙人,生得花容月貌,风姿绰约。薛老爷不愿嫁女,因此招赘上门。秀才徐应堂,相貌堂堂又颇有才华,有幸娶了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薛妙人,一夜之间成为平湖县每个男人都艳羡不已的对象。自此后徐应堂改姓薛,摇身一变成为薛府主人。
这一家人不像是会害人性命的主,如何会牵扯上人命官司?尹千山读到这里,不禁好奇。
正要继续看下去,王琦手下的铺头却携人来报,金簪来历已经调查清楚了。
“大人,已查明金簪出自城中老字号金铺凤来阁”那铺头肃然道,吐字铿锵有力,他旁边站着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卑职已将凤来阁掌柜张承俊带来,请大人问话。”
张承俊一脸精明,十分恭敬地朝尹千山作了一揖,“尹大人,小人张承俊。”
尹千山开门见山道:“金簪是你铺中卖出的首饰,何以如此肯定?”
“回大人。这金簪本店只打出三支,卖出去两支,还剩一支在库存中,小人也一并带来了,请大人过目。”他说着从袖中又拿出一支崭新的金簪,华彩熠熠十分夺目,“大人您也知道,平湖不是什么大地方,如此精致的首饰也只有我家才制作得出来,当然,买得起的人那也是屈指可数。”张承俊一脸得意。
接过呈上来的两支金簪,尹千山仔细对比,发现除了新旧不一以外,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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