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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院诡案录(白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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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艳城叹了一口气,“……慎微,你还是离乐阳远一点。”
“啊?我不喜欢他啊。”
上课铃响了,教室里静了下来。进来了两个老师,年级主任和班主任。学生们以为可能有什么通知要说,年级主任走到讲台前,让所有人听她说。
“这里大部分都是本地学生,周末是要回家的,虽然我们是寄宿制完中,每周学生基本都是住校,可是安全意识还是要有的。”她说着,将手中的报纸展开,指了指其中一个版面,“最近,市区在下午频繁发生失踪案,失踪人数已经达到五人了,都是十四岁到十九岁的青少年和青年,老师希望同学在这段时间内克服一下,能够住校的尽量住校,就算周末回家,也尽可能结伴而行,女同学尤其要注意。”
教室里立刻就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曲艳城皱起眉头,因为涌入脑海的思维声太杂乱了。
“失踪案?”车慎微打开手机,搜索着新闻,“确实有哎!”
“不关我们的事。最近不是要仲裁候选人的考核了吗,你不要分心。”曲艳城拿过他的手机按掉了屏幕,“而且你的课落下太多,晚上我要去七院的研究室,你一起去,我帮你补课。”
“真的?”他以前也请曲艳城帮自己补过英语,不过被对方一口回绝了。自从自己从地宫中把人救了出来,师叔对师侄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以前总是不咸不淡的还有点看不起,现在相处起来舒服多了,“那我们一起去查失踪案好不好?”
“这是警察的事!”
“我需要锻炼啊,师叔……”
他磨了半天,曲艳城被他在脑子里吵得受不了,说你先安静一会!
“哦。”
“你想查失踪案,怎么查?从哪里开始查?你有线索吗?认识警方系统里的人能弄到第一手资料吗?是团体作案还是个人作案你搞清楚了吗?万一冲出来十七八个彪形大汉,你打还是我打?”
“一起打。”车慎微说的很认真。
“不要贸然就去,先查清楚。”他合上课本,把笔记推给车慎微,“余棠是警察吧,我们可以去酒店找他帮忙。我顺便也要回一次七院去拿药。”
“你病了吗?”
“不是。”曲艳城微微笑了,移开了目光,“给乐阳准备的药。可以让他长时间处于苏醒状态。”
“要他醒做什么……”车慎微的神色有点阴沉,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因为,要开战了。”曲艳城的眼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微微闪动。
————
明亮的阳台上,西式的白漆铁茶桌上摆着点心塔。因为是工作日中午,所以周围的桌子都是空着的,没有什么客人。
服务员将咖啡端来,放在他的面前。少年拿过了糖包,在里面加了许多糖。
他对面的人忍不住笑了。
“那么怕苦吗。”
“你不怕苦?”
“我是大人呀。”
阳光下,少年白色的头发似乎在微微发着光。造型优美纤细的装饰椅对于他而言还是太高了,脚只能勉强踩到地面。
“说起来,小苏子,你还是准备把首要目标放在昆麒麟身上?”他问。
苏子点了点头,试着喝了口咖啡,眉头拧在了一起。
“利用学校的界试了试,太容易了。”
“可是你还是没法杀了他。”
“只要困住他,造成一个失踪的假象就行。”
“唔……最好还是杀了吧。”那人笑着,将自己的糖包也递给了他。这个人笑得很甜,嘴边有浅浅的酒窝。“事情好多啊,准备下一步怎么走?”
“我不用事事和你汇报吧。”苏子的眼神冷冷转下去,望向了桌下,“连脚都没有的人,还管我怎么走?”
——对面的这个人没有坐在椅子上。原来放在这个位子的椅子已经被服务员挪到一边,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先不说台面上的这些麻烦,你说过要让弄残你的那个人付出代价,说了这么多年,那个人还活的好好的。”他冷笑一声,撕开了第二包糖,直接倒进了嘴里,“这次和昆掌门算新帐,和那个人算旧账,旧账就交给你了。”
“那个背叛者……”
“对,我们中间的那个背叛者,如果不是他,一切早就结束了。”他喝了一口咖啡,眉头稍稍松开了些,“他交给你。”
“不合作?”
“上一次师父他们合作,后果是什么,难道你忘了?”他指指那个人的腿,“你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忘啊。”
那人苦笑,缓缓摇了摇头。天气很热,他却还带着皮手套。“啧啧,戳人伤口。小小年纪,这样可不好。你是我们之中最年轻的孩子,什么都没有经历过。那好,其他所有人都交给你,我只管背叛者的事情。可是出了事情,不许来我这里哭鼻子。”
茶桌上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谁都没有说话。有一对情侣也到了户外茶桌坐下,兴致勃勃地开始点餐。他们的欢笑声很烦人,让苏子有些不耐。
“最近的失踪案很多啊。”仿佛是无所谓的闲聊一般,他喃喃道。
“是谢前辈吧。”那人拨弄着手套边缘,笑意渐浓,“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前辈总有点兴奋的。老夫聊发少年狂。”
“哈……你居然叫他前辈?”
“我们加起来有他老吗?嘘,我都怕他呢。”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看了看,“这一次把谢前辈都带出来了,记得好好回收回去。话说回来,都放了谢前辈出来,如果还不能成功,那就有些丢面子了。”
听完这句话,苏子的眼神中流露出厌恶与不快。
“说得好像都是他的功劳似的……告诉他收敛些,或者不要在市中心这么显眼的地方。”
“人口密度高啊。你看过鲸鱼捕食虾群吗?冲进数以万计的虾群里张开嘴,这是最容易获取食物的方式。谢前辈脾气不好,要说你自己说去,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双手合十,将指尖靠在眉心处,忽然抬起头,说,“看起来谁都不喜欢谢前辈呢……”
“从来都是这样,警察永远会跟在他后面!”苏子咬牙切齿,但因为年纪太小,完全没有震慑力,“谁提议把他带来的?!”
“唔哦唔哦,小朋友,如果没有谢前辈,两个月前杀乐阳时,我和你就都走不了了。做人总要知道感恩吧。”他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撑着一侧脸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啦……”笑了很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推着轮椅退开了些,“下午茶时间到此为止,我去找前辈联络一下感情。至于小苏子你么,尽力完成目标,同时小心乐阳。”
“等等,先告诉我,谁提议把那个疯子带来的?”苏子叫住了他,语气强硬,“好让我知道一旦他失控了,能够去找谁负责。”
“哦,那个人呀……”
轮椅缓慢地转了过来,他面朝阳光,被刺得微微眯起眼睛。
“……说起来,他……最近和昆门那几位走得很近呢。”
第189章 淮海路西装店
余棠下榻的酒店在人广那里,交通很方便。两人混出了学校,就直奔那里去了。路上的警察明显多了,而且还有很多便衣混在人群中。一路上,车慎微都在网上的新闻站搜索这次的失踪案。一般来说,如果只是失踪案是不会有那么大影响的,但是这次不同处就在于失踪的五人全都是普通学生,毫无预兆突然失踪,而且排除了离家出走的可能。
“有人说是器官交易……”
“那种不是都市谣传吗。”曲艳城进了电梯,按了二十楼,“话说回来,这件事情的确很诡异。五个普通学生,在没有和家里争吵或是不良记录的前提下失踪,年纪也不是人贩子会盯上的,从上海偷运劳动力到黑砖窑也成本太大了,还真是想不出失踪的原因。”
“果然是器官交易!”
“你省省吧。这五个人是不同学校的吗?”
“对,不同学校,不同年级,有一个还是市重点里的尖子生,学校闹得很厉害。而且就现在的新闻,好像没有提到学生之间相识。”
边说边走,他们已经站到了余棠的房门的门口,按响了门铃。“会不会是误入了什么界内?上海的气很混乱,虽然不会有什么古老的大界,却时时刻刻都在生成新的扭曲。不过这样说起来又不对了,五个人都处于这个年龄段,是凑巧还是别的原因……”
界的形成需要巨大的力量,并不是单人就能做到的,在古代,界就被称作洞天,是游离于这个世界却又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另一种时间和空间,很多人误入了洞天,有些就此失踪,有些出来后认为自己进入了仙居,许多传说也由此开始。在道界,众人都认为在洞中修行可以事半功倍,还有将洞府设立在洞天内的。可事实证明是不是在界内修行和修行成果似乎并没有多大关系,而且人长期处于这种扭曲的空间内,受到负面影响的可能性更高。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证实在洞天内修行的必要性,但可以说所有大派门都会寻找各种洞天,有段时间还风行过一股风气,就是用门派拥有的界的数量来论定高低。在李唐道教鼎盛时,甚至有派门不再寻找洞天,而是自己制造新洞天。
昆门应该也有自己的洞天,不过昆麒麟从来没打开过,也算是道界谜团之一。
“还没有开门啊,会不会不在?”车慎微嘀咕着又按了一遍门铃。现在是晚饭时候,余棠很可能出去吃饭了,“要不打电话……啊。”
门终于开了,余棠从里面出来,面上有些慌张。他身上穿的是浴袍,头上湿漉漉的。看到门外是他们俩,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我刚在洗澡……”他还没说完,曲艳城就用力拽了一把车慎微,说了句半小时后我们再来,然后就自己将门关上了。
车慎微还不明所以,但是关门前也看到门口放着两双鞋,其中一双是高跟女鞋。
“快走。”曲艳城拽着他走到电梯厅,“他和女朋友在办事。”
“真是不巧啊……不过半个小时,是不是太长了?”
“总要给人家面子,我说五分钟,万一说对了怎么办。”
两个人到宾馆旁边的甜品店坐下。车慎微点了两份糖水,还在思考师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说五分钟。有一队学生打扮的女孩子进了店,看样子可能是补课完过来吃甜品的,叽叽喳喳有说有笑。曲艳城看了看手表,“你先等着吧,我去七院拿药,再去见一次金召。时间到了你就先去找余棠。”
“好。”车慎微点点头。
店本来就不大,是那种靠墙坐,曲艳城刚走,就有两个女孩子过来问,“请问这里有人吗?”
“没有,请坐!”他把包挪过去一些,让女学生坐下。
“谢谢,哎,你包上挂的是《红牡刀》的周边吗?”
《红牡刀》是最近出的一部武侠电影,在女性观众里很受追捧。车慎微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是我们班长去看电影顺便买的,多的给了我。”
“男生看这个的很少哎,你是哪个学校的?”
……
————
办公室里,那个实习生皱着眉头在下针,昆麒麟不想看自己的手,扭头转向一边。
“……为什么你不帮我缝啊?”
“这种一期缝合的小伤口,给实习同学练练手就好了。”丘荻抱着胳膊靠边上,翻手里的病案,“我告诉你啊,小赵手法很好的,再挑剔我就找大学生替你缝。”
“啊!痛!就没有麻醉吗!”
“外科缝合哪家给你打利多卡因啊,忍一忍。”
“全麻也行啊!痛!这位同学你家是缝被单的吗……”
那个实习生冷着一张脸,颇有丘医生的风度,又是一针勾下去。陆离正查完房回来,听见办公室里叫的和杀猪似的吓了一跳。
“哎呦,这手是怎么了呀?”
“不当心撞碎镜子了。”
“啧啧,撞成这样,镜子和你有仇吗。”
她把茶特都放下,塞了几本给丘荻,让他帮忙打医嘱。外科办公室气氛很好,从老刘到实习生,大家坐在一起就会拉拉家常,昆麒麟算是见识到了,在外科这种阳盛阴衰的科室,八卦起来丝毫不比儿科妇科差。从妇科最近谁又和谁撕破脸了,到儿科主任打压下面的主治,老刘打开窗抽了一支烟,神色十分沧桑,“哎,女人多的科室……”
“主任,今天精神文明检查,你最好别抽。”
“检查的那个小毛猴子当年还是跟着我抄方的呢,他敢扣外科的分?”
“主任,要是扣了分没奖金怎么办。”
“年轻人计较那么点小钱,大不了我和丘荻发给你们。”
丘荻合上茶特,说为什么是我发啊!
那边昆麒麟的手也缝好了,看上去特别狰狞。丘荻要去手术,估计十点半才能下台,让他先回去。昆麒麟说回去也没事干,最近不太平,我等你下班。
陆离听他们说不太平,以为说的是最近的失踪案,附和道,“是啊,最近市中心失踪案是挺吓人的,到底那些人给弄去哪了,会不会给卖了啊?”
老刘幽幽叹了口气,“论斤卖太亏了,器官卖到黑市比较划算。”
“对啊,一个肾加一个角膜可以做成新春套餐,半价加购第二份角膜。肾加肝脏可以加入VIP套餐,全球限量五百份,每人限量一份,新品上架绝对秒杀。”小赵一边收拾无菌盘,一边弄了个设想,“陆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可以把5床的术后病程录快点写了。写完了让你丘学长改一改。”
昆麒麟凑丘荻边上,“你们科室真是每天都有发家致富的法子,要不然我们和白首座交涉一下,给他点思路启发启发?”
中午,丘荻结束最后一台手术,总算从手术室下来了。两个人准备去淮海路吃印度菜,丘少爷的原则就是能挑剔就决不凑合,日子过得极其精致,昆麒麟就死活不能理解为什么大街上二十块就能买一份咖喱便当,他就一定要去吃那种人均两百还吃不饱的咖喱虾。
这家印度餐厅十一点半才开门,他们赶过去时候还差一刻钟。反正也没事,就准备在周边逛几圈。丘荻看到家老牌的西装定制店,就拉他进去了。
“你是不是差一套好点的西装啊,我看你结婚时候穿的那套,多看一眼都要做恶梦。”
他把昆麒麟拽到柜台前,后面坐着个白头发的老人,戴着副玳瑁眼镜,看着就很文气,对两个人点头笑笑。
“师傅,能不能给他订套西装?”
“哎呀我又不穿!”
“你闭嘴。师傅,你把册子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老师傅应了声,推来了一本厚厚的牛皮封册子,里面是店里能做的各色样式。昆麒麟没看到标价,看看这家店的派头和地段有点心虚,“师傅,你这边做一套西装大概什么价位?”
丘荻说又不用你出钱,急什么。
“那要看你需要什么款式和布料的了。”老师傅笑呵呵地说,“最基本的,像这种灰法兰,只要七千五一套就行了,加上量身费一共八千。”
“他家价格挺好的,我们家都在他这做。”丘荻翻着册子,指着一套深藏青的英式西装,“这套你看看怎么样?”
昆麒麟扭头说,你慢慢看,我去边上买个莉莲。
他转头的时候眼角晃到窗外,却见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影。落地窗外马路对面,白发少年穿着白衬衫和黑色外套,带着一种面具般的微笑注视着他们。昆麒麟怔了怔,却没有叫丘荻,而是不动声色出了门。
苏子就站在马路对面,也不逃,仰头看着他。两个人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站着,昆麒麟并不想见到他,因为苏子让他想起了某个人,那个可以惊起心里最深处的愧疚的人。
“你来做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冷漠,“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了。”
“我来准备参加考核啊。”他笑得很无辜,和寻常孩子没有什么分别,“预计于下个月,仲裁人候选的考核。”
第190章 新世界
参加考核的人必须是每个派门中的年轻新秀,要求二十岁以下。没有规定最小多少岁,所以来自阳明道观的苏子也是可以参加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会见面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雪白的睫毛映衬着红色的眼瞳,“这次来,算是打个招呼。”
“十二元老和仲裁人之间的争斗没有任何意义,斗了那么多辈,还不够吗?就算得到这个位子和最高的裁判权,时代已经变了,这不是以前那个兵荒马乱没有王法规制的乱世,仲裁人会渐渐形同虚设。”
“那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环境与合适的人。”苏子的目光转向了西装店内的丘荻,“如果再造就一次那个时代,你觉得如何?”
“……你什么意思?”
已经是春末了,可是昆麒麟仍旧觉得背后有一丝寒意窜过——他希望是自己误解了苏子的话意,但显然不是。苏子的意思很明确,那么多年,十二元老与仲裁人的斗争在台面下持续着,直到乐阳出手才彻底失去平衡。没有人告诉过昆麒麟对方的目的,可是此刻,森冷的真相就放在他眼前。
“十二元老与仲裁人的争执,起源于清末。那是道法微末的年代,我们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仲裁人不作为,任凭道界继续微末,你该不会忘记了仲裁人与十二元老之间的权利协定了吧——一位仲裁人和十二名辅佐者,这是一个平衡机制,为了防止仲裁人做出不恰当的判断,或是利用手中的权力胡作非为。”苏子说,“平衡方式是投票,只要十二人做出同一个决定,就可以推翻仲裁人的裁决。也就是在那时,两者发生了分歧。在十二票都通过的前提下,仲裁人依然不同意去制造一个能让道界重新回到台上、登上顶峰的局面。是昆门背弃信诺在先,甚至决定用双仲裁同堂的方式来破坏分权平衡——你不必否认,如果昆慎之与昆春君没有死,将来就是又一个双仲裁的局面。”
马路上车来车往,法兰西梧桐翠绿的树影罩满了人行道。昆麒麟的神色很冷,静静看着面前的少年。
过了很久,他嗤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他说,“设计了我师叔、从巨门界里获得‘能推翻仲裁人的力量’,指的就是这个。想想也是,在现在,你们能做的最简单的就是选择打开巨门界,只要计算好时间地点,让师叔建立罗盘,完成通道,从巨门界内放出无数麒麟,不受人控制的麒麟可以直接威胁到这个世界,人间成了侏罗纪公园,你们再登场,指证我师叔沉迷道术私自运作罗盘失误,师父必然受到牵连,被逼让位。最后你们成为了救世主,我的师父师叔就成为了罪魁祸首。不过你们想过怎么收场没有?昆门界里存在的,可不止普通的麒麟。”他眯起了眼睛,目光凌厉了起来,“……如果收不了场,可就弄巧成拙了。”
“你是说祖麒麟吧。”苏子的语气仍然不以为然,“祖麒麟真的存在吗?除了唐初有过关于它现世的记载,没有别的证据证明它依然存在、拥有多少力量。就好像明朝时期还有人追寻过凶神相柳的传说,就算真的有远古凶神的存在,它们的力量也已经衰败到了极点。”
“小朋友,你没有看到过的东西,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了。”昆麒麟吹了声口哨,“我算明白过来你们是什么意思了。我死不死无所谓,你们的最终目的是开启巨门界。但是我师叔驾鹤,罗盘也作废了,你们想要再建立新的罗盘,开启新的通道,等成功了,大家都死的骨头都能打鼓了,何必呢。”
可是当他说完,却见到苏子的笑意愈浓,摇了摇头。
“你说的不对。”
“是吗?”昆麒麟虽然还在笑着,心里却起了警惕。
“我不觉得罗盘已经作废了。我们去看过,它仍然在运作,尽管运转速度很慢,并且是越来越慢,貌似是废弃后的苟延残喘,可是,我不这样认为。”他望着昆麒麟的双眼,声音很轻,却足够刺耳,“——有人得到了罗盘的控制权,并且故意让它这样运转,伪装成已经废弃损坏的假象,想让我们死心。”
“那你们可要好好找到这个人。”
“不,我想我们可能早就找到了。”他说,“——乐阳。”
像是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话,昆麒麟只是憋着笑耸了耸肩。
“小弟弟,他死了。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听见了,他用自己和其他人的性命作为借贷,转移了昆门鬼鱼仙人内的通道。”
“真的?可两个月前我们还见过他,虽然好像有些病弱,不过人还是很精神的。”
“原来他还活着,那你们怎么没有广而告之,让所有人一起陪你们去剿灭这个罪大恶极的人?”
“因为还不到时候啊。昆掌门未必太心急了。对付乐阳这样的人,不是人越多越好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他抬起手,伸出三根手指,又再握起,最后指着昆麒麟,“——昆掌门,你就是我们需要的那个人和。至于天时……”
苏子的手抬起,指向天空。
“——乐阳会自己给我们创造的。”
————
车慎微走到余棠门口时,里面刚好有个女人出来,穿着条印花藏青裙子,容颜秀美,个子高挑。分明还什么都没看见,他的脸就莫名其妙烧了起来,在门口踯躅了一会才敢进去。洗手间的门还开着,里面冒出水蒸气,大概有人刚洗完澡。余棠迎出来,已经穿戴整齐了,就是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是小车吧,不好意思,刚我女朋友来了……”他拿出瓶果汁递过去,“怎么了,突然来找我。”
“哦,是这样……”
车慎微把事情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余棠马上就去替他问了。虽然很多细节还不能对大众公开,不过余队长人缘极好,天南海北都吃得开,又是系统内的人,问起来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就让人把资料都传到了他手机上,然后转给了车慎微。
“不能泄露出去啊,已经是违规了。”他说,“你们查的时候注意安全,要不要我跟着?”
“不用啦,余先生去忙吧。”
“叫我棠哥儿就行,那么见外干什么,这孩子……”他揉了揉车慎微的头,“真的当心啊,因为我朋友说了,这次可能是团体作案。”
“知道啦!我和师叔两个人呢。”
他谢过余棠,正准备离开,经过了门口却听见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像是龙头没关。因为余棠像是洗过澡的样子,车慎微以为他忘记关了,就回头喊了一声。
“余先生,你水没关。”
“没事,我放个水,准备晚点再泡个澡。”余棠说,“你去吧,自己当心,有事就打电话叫我。”
车慎微这才离开宾馆,打电话给曲艳城,约好了在甜品店碰头。他们准备去第一片区域,也就是位于静安寺商圈的东面,一个公共公园。坐地铁会很方便,但两个人正走向地铁站时,就见到新世界城外全是警察。
“师叔……”
“知道了,我过去听一下还不行吗。”曲艳城叹气,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向人群中走去。旁边就是南京路步行街,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外围的巡警和城管正在疏散人群,以免堵塞交通。
过了一会,曲艳城说,“有一队女学生找到警察,说自己的同学刚才失踪了。”
“就在这?”
“嗯。她们在南京东路吃饭,吃完了饭准备逛街,走了没多久,有个同学说她的外套落在餐厅了,要回去取。其他人就等她,没想到人就此不见,手机关机。她们去问了餐厅的人,对方说没有人来取过外套。女学生平时成绩很好,是学生会部长,家庭关系人际关系正常,基本排除离家出走的可能。”
“也就是说被绑架了?”
“唔……还不能确定吧。不过现在草木皆兵的时候,警方说不定会往那个方向靠。你问余棠问出些什么来?”
“之前五个失踪者的情况差别很大,有人是放学途中失踪的,有人是周末和同学出去吃饭时候失踪的,去健身房的,钢琴课的。还有一个比较离谱,她过生日,一家三口开车去购物,途中,父母一起去蛋糕店给她取生日蛋糕,车子就停在马路边,留她一个人在车里不过五分钟左右,人就失踪了。”车慎微翻着手机里的资料,“警方的侧写,这个人可能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男性,长相中上。不排除团队作案,但是更多倾向于单人作案,精神病患可能,独居,经济条件良好……”
“变态型的罪犯吗,作案频率是多少?”
“平均十天一次。如果算上今天,和上次案发正好相距十天。一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失踪者的线索,没有勒索电话。”
“是吗……”曲艳城的指关节抵着下唇,思索了片刻,眼神微微动了,“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
“为什么?”
“因为他很可能会在暂时安置完受害者之后回到现场……”他正说着,神色突然变了,话顿了顿,旋即转身,目光在人群中扫动。
“师叔?”
“不。”曲艳城说,“他已经来了。”
第191章 绑架案
在繁复而脆弱的思绪声中,有一道声音与众不同,清晰而冷静,像是刺破了水面的坚冰,传到了他的脑海中。
“你听见了什么?师叔?”
曲艳城从未听见过这样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水,清冽的好像春冰。
“他……在唱歌。”
传到他脑海中的确实是歌声,一首苏联老歌。这个人在脑中唱着这首老歌,听不到其他任何的话语。
一般是不会有这种状况的。
人太多了,曲艳城无法分辨他在哪里。根据警方的侧写,一个长相英俊、打扮得体的男子,单身,而且是刚刚才来的,必定是在人群的外围……
他在人群中寻找着,带着车慎微装作想找缝隙挤进去,不断改变位置。曲艳城选出了五个人,有一个很快就走了,还有一个,他的女朋友从商场里出来,两人一起走的。剩下三个。穿北脸蓝色款运动衫的,穿着西装的,和一个穿着黑灰斜纹长外套的。
——不是那个穿运动衫的。曲艳城第一个就将他排除了。这个人的打扮可能文质彬彬,像是出身于书香门第,因为女孩的警惕性比男孩要高,这样的人看上去文气而守礼,容易让她们放下戒心。
剩下两个。而且不一定在他们之中,这个人或许离人群有一段距离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起了骚动——有个中年妇女尖叫了一声,紧接着穿西装的人迅速逃窜出去。曲艳城已经事先告诉过车慎微要注意哪两个人,所以当西装男发生异动的时候,车慎微几乎是立刻就追了上去,反应极快。那人没想到会那么快就被追上,给车慎微一把掀翻在地。
“小偷啊!他划了我的包!”
他们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女人的皮包被划破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尖叫声引来警察,很快就将西装男押住了。
不对,不可能是他。这人只是个西装革履的惯盗。
——那就剩下……
他正要回头确定穿长外套的人在哪,这时,歌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轻笑,笑声温柔文气,没有一丝杀意,却透露着莫名的扭曲。
最后的方式,曲艳城决定冒险一试。只要找到了那个穿长外套的人,就立刻直接与那个人脑内对话。
可是这个人已经不在原地了。人群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边的小偷身上,车慎微被妇女拉住道谢,人群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堵墙。曲艳城望着四周,这个人回到案发现场,很可能是为了看自己造成的轰动,一旦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对方或许就会兴味索然地离开。
——不能让他离开。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就在现场,如果被其脱逃,下一次就要等到十天后。
到底在哪里?
曲艳城靠近了人群几步,旁边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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