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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院诡案录(白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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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铃铛之类的东西;紧接着,我看到昏暗烛光中,那只垂在浴缸外的手,手腕上像是有几圈手链?
不。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手链——而是有什么东西缠在他的手腕上。我用手指沿着手腕上的绳子滑去,果然,有东西悬在手腕上。当我轻轻扯动时,铃声就从下面传来。
——和昆麒麟一模一样,将铃铛系在绳子上,挂在手腕上。
随后一个铃铛被我摸到了——冰冷而光滑。在烛光的映照下,我看到那是一个玉铃铛,手掌大小,可能是白玉或是岫玉,颜色很淡,玉质通透,温润可爱。
而铃铛上面则浮雕着一只麒麟。

第66章 麒麟头颅

它和昆麒麟的铃铛一模一样,无非一个是铜铃一个是玉铃罢了。这个人和昆麒麟有什么关系吗?——我是不清楚道袍和校服是不是一样的,每个道观派门都不一样;而昆鸣曾经穿过的黑色道袍和他的很像,这个人或许与昆门真的有关系。
于情于理我都不忍心就这样扔下他。反正也没事干,索性就想将他从水中拖出来。他浑身浸湿,重量自然有些大,但是因为本身也不重,所以很轻松就被拉了出来。这个过程里,我发现水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现在不管是什么都很宝贵,要利用一切资源。于是将他带出来后,我又回了洗手间,想从水中把那个东西捞出来。蜡烛照亮了浑浊的水面,里面有一个黑影——怎么说呢,椭圆形的,大概有四十厘米的长度,光是看影子就像个加大号的橄榄球。
蜡烛被放在边上,我把木板伸进水中,小心翼翼将它舀出来。那是自己心里的揣测,这可能是个包袱之类的东西,和道士的尸体已经沉水里了;而当我将它捞出水面的一刹那,自己差点吓得扔掉木板——
那是一颗头颅!
双角,龙吻,只是双眼已经没有了,只有浑浊的水从里面流淌出来;和道士的尸体不同,这颗异兽的头颅已经开始微微腐烂了——这是一个麒麟的头颅,白麒麟。
我跳着远离了浴缸,心脏乱跳。这也太惊吓了,搞什么,这里怎么什么都有?!
我是见过昆麒麟召唤出的那只黑麒麟的,光是头部就有一辆小面包车的大小。和它相比,这只白麒麟就显得很小了,如果活着的时候大概只比一匹马大一些。
不管了,太恶心了……
我靠着墙,平复了一下心境,只能再走回那具尸体旁。麒麟的尸体或许腐烂起来会比较慢,毕竟不是正常生物;然而这具人的尸体却完全没有腐烂,难道真的是仙人?
他右手腕上悬着那个玉铃铛,我先解了下来,如果能出去的话也算是有一个凭证,能拿去给昆麒麟看看;就在拉动他手臂的时候,一个小东西从黑色道袍袖子里落了出来。我捡了起来,发现那是一个锦缎织的小布包,里面是硬的。布包打开后,里面露出了一块石雕的小牌子。材质像是鸡血石。现在鸡血石最后一块开采地也差不多见底了,价格飞涨,我出生时爷爷给定的那个鸡血石印章只有手指大小,上头一块血,拿出去估价就是一百万。
这牌子应该是平安牌,无非是雕琢的材料金贵了点——说明这个道士的家境还是不错的,否则绝对用不起这样的鸡血石平安牌。
牌子背面雕着“太平安乐”,正面则雕着三个字,“昆慎之”。
是他的名字吗?他叫昆慎之……
昆慎之,昆慎之……慎之……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啊?总感觉谁一定提到过,会不会是昆麒麟……
昆麒麟?
我想得头疼,一想起他就想到那盆被他藏起来的碰碰香,他藏的时候还和我说话,说什么来着?
大概是说他师父是个好人……之类的?他师父名叫……
名叫……慎之……啊?
我瞪着这具尸体,扑通一下就坐了下去——靠!怪不得耳熟!这是昆麒麟他师父啊!师父叫昆慎之,师叔八成也姓昆,叫昆春君;他找师父师叔找了那么多年,结果人早就死在这了!
那我还有没有希望能出去啊?昆麒麟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现在我也陷进来了,说不定没人再能找到我了!
我蹲在空房间里,彻底绝望了;旁边是昆慎之的尸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要是再兜个几圈,是不是还能找到他师叔的尸体?一师门齐齐整整了也挺好……呸呸呸。
冷静……要往好的地方想。至少我还活着,没和昆师父一样躺平了。
我重新回到了尸体旁,仔细观察它。这个人叫昆慎之,是昆麒麟的师父,那么死的时候最少也二十七八岁了——构成成分都是一样的,我怎么就没长成这样呢……这人活着的时候肯定一天到晚被人神仙哥哥神仙哥哥地叫。
我摸了摸黑道袍袖子,里面没什么了,其他地方我也不敢摸,免得以后昆麒麟知道了再摸回来。趁着蜡烛还有光,我要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蜡烛烧出的香气很甜,让我的神经舒缓了些。自己先去的自然是VIP室里的小阳台,可外面也被一道水泥墙砌死了。
“啊啊!”我哀嚎一声,又重新在昆慎之边上坐了下来——要不然给昆师父上点供品吧,昆麒麟都说了他师父是个给拐了还帮人数钱的好人,说不定昆师父心地好,一显灵就救我出去了啊?
我跪在昆慎之尸体旁,双掌合十,絮絮叨叨念了一堆什么类似于昆师父显灵之类的话,但意料之中的,什么都没发生。昆师父可不能和您老那徒弟一样小气啊!我不念了,就呆跪在那,发了一会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噩梦呢?——那种袭击过我的替身人偶影君在这里出现了,顶着妈妈的脸;一个和七院一模一样的地方,可通道全部被人锁死;昆麒麟师父的尸体,以及一只白麒麟的头颅。百色道院的人把我打晕了关进这里的,那么这里的种种异常会不会和他们有关系?之前夺取李儒平身躯的人、推我下地铁的人、在我家里的袭击,都是他们干的?
这也太嚣张了啊?!简直无法无天。
我该怎么办啊……
“随便是谁,至少救我出去行不行……”
求昆师父是不行了,只能靠自己。我拿着蜡烛沿着房间走,但没走出几步蜡烛就开始暗了。我喊了声救命啊;同时听见啪嗒一声——昆慎之的动作竟然变了!
他原先是平躺着的(还给他摆了个标准解剖姿势),而我翻找的时候,把他的手搁在了胸口;现在胳膊终于滑落了,向一边倒去,垂向洗手间的方向。越来越微弱的光线里,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掌心落出来。
我弯下腰,把蜡烛凑得很近——那东西我认识。
这是一块黑色的鱼仙人骨。
而当它落地的时候,骨头恰好是立在地上的。
玩鱼仙人的规则里不变的就是,当许愿后骨头立住,愿望就会实现。现在这种情况很讽刺——我喊了声救命,昆师父的手垂落了,手中的鱼仙人在地上立住了。可我的愿望根本没法实现。
“昆师父,靠谱一点啊……”
我纠结得要死。不管怎么说,这具尸体现在是唯一的同伴了,它是昆麒麟的师父,总不会害我吧?
但现在这种死局只能先不管昆慎之了,我拿着蜡烛继续仔细找。屋子里是空的,什么家具都没有,我只能回到了厕所。白麒麟的头颅仍旧浸泡在水里,我不想去回忆,太恶心了。
紧接着,当走进洗手间后不久,一阵风刮来,竟然将原本就不明亮的蜡烛刮灭了。我骂了一句——天要亡我,唯一的光源也没了。这里怎么会有风?
……等等,这里为什么会有风?
我一下子警醒了——空穴来风,如果没有通往外界的出入口,这里怎么会有风?风刮灭了蜡烛,我记得最后火焰是往右边倒的,也就是说风口在左边?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摸索了过去。很快,在浴盆旁边的浴帘后,我摸索到了一处缺口!风就是从这里刮出来的!
厕所里果然有门!昆师父还是很靠谱的嘛……
我远远向着病房中昆慎之的尸体拜拜,早已绝望的心里又燃起了些希望——这处缺口很窄,刚才被隐藏在浴帘后,难怪没发现。如果自己侧着身是能够一点一点爬进去的,不知道它通往何处。缺口里面凹凸不平,就像是被随意开采出来的山道,而且湿滑黏腻,可能是墙体内水管破裂流出的液体。我一点点往里面爬,感觉刮在身上的风断断续续,但肯定是有的——这里一定通往外界。
这条狭窄的生路越来越窄,大概十分钟后,人只能勉勉强强挪动了,速度越来越慢。而且自己似乎有一种感觉——路是往上的。
尖石在身上不断擦出伤口和血痕,但如今必须忍耐。还要走多久完全不知道,甚至可能出路就在眼前,我却被卡在了缺口里再也出不去……这条路到底是谁开的啊?那么窄,我要是再胖一点就能给挤成肉饼了。
就在这短暂的走神中我突然脚下背后一空,整个人猛的向后倒去——到头了?
我摔在了地上,可是呼吸时能够确定空气清醒多了——这里有自然风!我出来了!
虽然仍旧在室内,可气氛大不一样。这里没有光线,我只能摸索着往前走,大概走了一分钟就摸到了墙壁——不对,是铁的,而且中间有一条缝。
是铁门?
我试着敲了敲它,门后传来哐哐声,里面好像是空心的。用推的推不开,可如果往两边用力移动,门就能被移开一些,更多的风从里面灌出来——我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铁门,这是电梯门!
我用力掰开了门,挤了进去。里面就是电梯,我能摸到门边有按钮之类的。但没通电,按了也没用。
这种老式电梯顶上的盖子很好打开,我踩着墙上的扶手蹬上去,试着在顶上摸索——很快就被我找到了顶门,翻了上去。自己现在站在电梯顶上,转个身就是上层的电梯门。门被扒开后,从门缝里传来的光线竟然有些刺眼。
可现在我险些哭出来——终于是出来了!风从门外涌入,那么清新,这一次不可能是假的了,是真的阳光!
伴着这种狂喜,我就想扒开门钻出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说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67章 套话

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从那个废弃的假七院中逃了出来,眼看要扒开电梯门出去了——但就在这时,竟然听见门外有人声。
外面有人?我该不该呼救啊?
这些年的医生当下来,自己还是比较冷静的,否则早疯了。听见声音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冲出去呼救,可还是硬生生按捺住了,只将电梯门扒开一条小缝,先听他们说的是什么。
说话的人有男有女,年纪都不小。就听见其中那个女人哭着说,事情成了吗?
电梯门只开了一条缝,我不敢拉太开让人发现,所以也看不见说话人的样子。
“还差一点。”是男人的声音。
“那么……那么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他……梦见我家冬冬……说他好冷,好想回来……”
“钱已经给你们了,为什么事情还是没办好?!”
“那天的地铁驾驶员已经找到了,而且就在道院里。”那人的语气很和缓,应该是在安慰那个女人。“很快——只要下面的祭品死了,而驾驶员的魂魄消失,李儒平的身躯就完全是你家儿子的。”
“真的吗?道长,钱不是问题,哪怕再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说。”
然后光影窜动,应该是他们正走出门口;外面安静了下来,大概没人了。我慢慢钻了出去,松了一口气。
外头就是一间空屋子,特别破旧,地上的灰都能当地毯了。窗子有些破了,其余的都蒙上了灰白色的污垢。我推门出去——门上是有锁的,但是没有锁上。外头是一片银杏和水杉林,已经将近是傍晚了。那几个人不知去了哪,反正现在到了外面也不怕了,大不了就跑。
这个时候,我先是想看一眼关押自己的建筑——老房子,灰白色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墙上满是裂痕和剥裂。这个地方太眼熟了,我转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七院最老的两座病房楼之一。
1938年七院拥有了雏形,两座老病房楼,一座明朝老药房。这就是其中的一座被封锁起来的,另一座则被用作了仓库。
也就是说,我在七院?
外面的这片银杏和水杉林确实没有错,算是七院特色。我直接往前跑穿过了林子,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市七医院的大楼群。这一切不会是假的,我真的在百色道院被打昏了,然后被人关在了七院的废弃病房楼里!
这怎么可能?那里的病房和老病房一模一样,而且还有电梯,怎么可能是民国时期造的,最早也应该是在九十年代初。谁在废楼的地下室里造了一个病房,目的是什么?
这一切就像个乱线团缠在脑子里,当我再回过神的时候,旁边正有人边说话边走回来。我本来想躲的,但是看到来的人是一男一女,不像是百色道院的人,就是一对平常的中年夫妇。女人微胖,眼睛哭得都红了;男的高瘦,头发花白。
他们俩走过来,也看见了楼前的我;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吓人,浑身是血,满身灰污。他们应该就是刚才在楼里说话的夫妇——我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大致听出来了,他们和百色道院有生意往来。
“哎,二位好。”我冲他们笑笑,点了点头。“刚才师父说下面有事让我去看一下,结果上来时候他们都不见了……你们知道我师父去哪了?”
现在在外面,我倒是真的不怕,眼前大好机会不能不用,怎么样也要套些话出来。妇人没起疑,就告诉我,刚才院主好像有急事,匆忙走了。他们夫妇俩也不知该怎么办,所以在这里转转。
“哎,我听师父说,你们这次托的事儿和一个开地铁的有关系?真的吗?”这女的没什么心计,我一搭话就知道,立马开始套话,免得边上那男的反应过来。“下面的事情都是我在处理,不过现在遇到点麻烦,我也等在这没事干。师父他们没和我说详细,你说这事办得多难……”
“啊,你想知道什么?”她迎上来,神色很恭敬,“就是……就是我们儿子吧,冬冬,是个好孩子,结果就……就被地铁……而且还是……”
“我想起来了,程忍冬?”
“对对对,就是他,我儿子。出门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就这么没了……今年中元节我就梦见冬冬了,说他在那里待着冷,想回来……”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也明白了,这对夫妇就是程忍冬的父母,也就是那个因为吸毒跳入地铁轨道的男人。要是料得不错,八成李儒平的事情就是因此而起。只是妇人还想再说,但被她老公拉走了。男人似乎清醒一点,不放心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他们随后就走了,我就回了办公室问值班同事借了些钱,打的回家拿了个备用手机,接着再去营业厅补手机卡。
能打电话后,我立刻就给昆麒麟去了电话,结果那人没有接——可能他也遇到了事情。我想到最坏的状况:他发现我不见了之后,百色道院也对他下了手。
现在报警的话没证据,阿猫也不是我叫得动的,棠哥儿在北京远水救不了近火,阿鹿……再给我十个胆我都不敢去祸害这孩子了,会被我妈打成胎盘的。
该不会又要单兵作战了吧?我有几条命啊?
纠结半天,单兵作战是不行的——我看看时间,晚上六点。自己的高中是寄宿制的,一般周五回家周日回学校,大家都是吃完晚饭再回去的。这个时候,那个小孩可能还在昆门道观里。
手机里存了昆门道观的座机号码。我拨过去,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昆鸣的声音。一听见他说话,我顿时安下心来。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尽量详细地把事情和他说了。听完后,昆鸣就问了我一句话。
“你告诉余三少了吗?”
“啊?当然没有。”我挺意外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也是个三少去死团的吗?“因为他们都在北京,估计赶不过来……”
“嗯。”
昆鸣没再说什么,就约了在百色道院门口见面。说实话这孩子也太淡定了——当我说看到了昆慎之的尸体时他居然没多大反应,换做昆麒麟估计早就把电话都吃了。不过既然他肯帮忙,我就算有了个队友,不是孤军奋战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草草把伤口处理了一下,就打车去了百色道院。远远就见到旁边川菜馆门口有个穿黑色道袍的孩子靠在那,看一眼就知道在走神。他见着我,表情还是愣愣的,我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面部神经有什么问题。
“小昆啊,咱们现在是怎么办?”我走到他面前,他面无表情,哥也不知道该哭该笑。“昆麒麟他……现在在哪都不确定呢,你就认准他在这了?”
天黑了,不过百色道院里灯火通明,能看到飞檐下排排的黄纸灯笼。大门是关着的,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进去。我正往那看,昆鸣已经走了过去,直截了当敲了敲门。
当然是没人开门的。这种道院又不是医院还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但只要见过类似的建筑就知道,这种古色古香上门闩的大门都是给别人看的,里面的工作人员有自己进出的门,就和普通的房门一样用钥匙开关。大门应该是不会有人来开门了,我想去侧门看看,可能会遇到有人夜里进出。
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就听昆鸣说了一声“退开”,接着一秒拉开了弓步;旋即啪啦几声木板爆裂的脆响,这熊孩子居然结结实实一掌打在门上,直接把雕花木门打出个缺口。
现在不是三更半夜,路上人来人往,这动静实在不算小,所有人都看到一个高中生气沉丹田一掌拍碎了木门;就见人群静了几秒,然后刷得一下就围了上来,掏手机的掏手机拿相机的拿相机,噼里啪啦对着这里乱拍——这孩子,怎么那么淘气呢!我太阳穴都快炸了,拉着昆鸣就推门进去。
大门口的动静还没传进道观里,要抓紧时间,在道士们围过来之前摸进去!
我刚往里面走了几步,昆鸣就扯了扯我,“这边。”
“你知道往哪走啊,太好了……”有人带路我乐得轻松,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反侦察人员,要让我带个孩子绕开道院里的人然后找到什么线索难度也挺高的;昆鸣在前面走得很稳,一点弯路不走,直直就带我走到了大殿口!
“靠!个熊孩子你疯啦?”我就见到前面有几个人,没穿道袍,正在那里说话。见到两个人这样大喇喇走过来,那些人都转过头来,“我们低调点啊,低调!”
昆鸣没理我,直接走到金碧辉煌的殿门口,往那一站,那架势特别像个黑帮少主带着马仔来踢馆的。
“昆麒麟在哪?”他问。
门口总共有四个人,看样子都不像善茬,立刻就围了上来。不过其中一个人看到我的时候神色立马变了,好像看到鬼一样。我认得他——就是那个用石头砸晕我的孙子!
“人在哪。”他往前走了一步,抬头看向那四个男人。
对方也不是怂货,看对过就一个小孩一个大人,自己占着人数优势所以完全不怕,笑得特别惹人嫌,“你问了我们就要说?”
果然不肯。我恨死了,就见到四面八方有更多的人围过来;看这个架势,说不定会被打闷包。但昆鸣也不慌,“丘荻。”
“啊?”
“准备。”
准备?准备啥?我还茫茫然地,不知道是准备逃还是准备打,就听见他说,“准备打电话。”

第68章 告状

“报警?”那人显然不屑一顾,用手指指我,“你打。我看来的是警察还是精神病院的车。”
昆鸣往后看了一眼,轻声说,“找余家的。”
我反应过来了,傻的是我——无论余棠能不能赶来,总要先把事情告诉他和他哥才行。我拨了他电话,这时候对过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大概以为我真的是报警,完全不担心。
“喂,棠哥儿啊?”我听见手机被人接起来了,时间宝贵,也来不及和棠哥儿打招呼了,手机一通就开始说,“我和昆麒麟现在被百色道院的人围住了,这事儿托你转告三少了。”
不过电话那头没声音——莫非是我说的太快了?算了。棠哥儿听没听清不重要,重要的是百色道院的人都知道了,我刚才打电话给了余家——事情曝出去了,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时候,边上的昆鸣拉住了我的左手;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又要拿我当人肉跳板,结果这孩子只是把我左手腕上的玉铃铛解了下来。
拿吧拿吧,反正是你们家的东西……
我正想好人做到底把口袋里的鸡血石平安牌也给他,就听见手机里传来了一个差点让人昏过去的声音。
“呦……挺有意思。”那人说,“我找人替你们收尸。”
说完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还呆呆地拿着手机,大脑皮层简直被十万道晴空霹雳轮番轰炸,人还维持着举电话的姿势;旁边的昆鸣问我余棠怎么说,我还置若罔闻——靠!接电话的怎么会是他?!不应该啊?!
“丘荻?”他碰碰我的胳膊,眼神里有些担心的味道。
我很勉强地抽动嘴角笑笑,把电话收好。“三少知道了……”
“嗯。”
可其他人显然不信我能直接和余三少告状,可就是在半分钟前,余椒接了余棠的电话。这其实不奇怪,在我家爸妈也互相接对方的电话;兄弟姐妹多的家庭,有时候大家彼此间也不是很注意这个。可能余棠洗澡或是吃饭,手机不在身边,余椒就顺手接了。
算了!都不重要!重要的要让百色道院的人知道我告过状了!——自己现在简直就是那种学生打小报告的心态,太可笑了。
“把人还出来。”我说,“别闹的大家不愉快。”
“昆麒麟不在这,你告状也没用。”
“他不在这?那他去了哪?你们打晕了我之后又是怎么和他解释的?”我望向那个拿石头砸我的人,他现在穿的是便装,看着特别贼眉鼠眼。人群外还见到了明子,一脸茫然,像他这样的小道士估计在道院里处于最下层,可能倒真的是无辜的。
“丘前辈呀!”他挤过了人群,满脸带笑,居然还仍旧把我当前辈,“你不是家里有急事回去了吗?昆道爷很快就走了,说是去找我们院主说话。”
周围人顿时都用一种看猪队友的眼神看他——刚才还说不在这,怎么转头就变成了去院主说话了?
“呃……说完话他就走了……”明子左右看看,大概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神色有些尴尬。“应该是……走了?”
“你没见到他走出院门?”
“这个……没有……可应该是说完话就走了啊,师父和师兄都没吩咐我什么……”
——人还在!
我一把抓住了明子,神色挺凶神恶煞的,“带我去见你们院主!”
“啊?院主他不见……不见外客的!”
旁边有个人终于听不下去了,大声道,“行了别废话了,带他去见!其他人都散了,明子带他去!”
这人说话挺有力道的,其他人立刻都散开了,没再围住我们;明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犹豫着要不要带我们去。不过旁边那人又吼了他一句,这孩子才懵懵懂懂反应过来,让我们跟他走。
没有人跟着我们,就三个人。而且走着走着,走的又是那条竹林小道——白天时候自己就是在这里被打晕的,再走过的时候总觉得心有余悸。
“丘前辈……”
“行了,别叫前辈了,我不是道士,昆麒麟忽悠你的。”
“啊?不……这……不,这到底都是?”
他像是真的不知情,慌得满头是汗。夜明星稀,这边没有路灯,小路尽头黑洞洞一片,看不清有啥。一边走我就一边把事情和他说了,听得他满脸通红,连声说道院是不会害人的。我叹了一口气,没法和他解释——要是有人和我说七院在偷偷做核爆试验我也不信,这是个刷新世界观的事。
要是可以的话还是挺想说服他的——这孩子还年轻,没必要混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话说完了,明子也带我们走到了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楼前。小楼大概三层高,二楼亮着灯,看来就是院主居住的地方了。他敲敲门,一个男人来开了门,明子见了他叫了声张师兄。这人三十来岁,穿着道袍,只是皮肤很苍白,看着精神恹恹的。
“这些人想来见院主。”他说,“来找昆道爷的……”
“昆麒麟不在这。”张师兄冷冷看着我们。
我说,在不在无所谓,院主肯定知道,你不知道就别啰嗦,让我去见你老板。
“哦……”他眼神转了转,扫过我和昆鸣。不知道为什么,他目光扫过,我汗毛就起来了,浑身不舒服。而且楼里点着很浓的檀香,浓到门口的景象都雾蒙蒙的了,我光是在门外闻着都要被熏晕过去。“不行,院主不见……”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身边骤然凌冽铃声,一个人影伴着铃声窜了进去,好像鱼一样自人和门之间的空隙滑进屋内,然后翻到了张师兄的背上,膝盖顶住了对方背脊,左右手同时抱住他的下巴,用力向后一扳——随着一声瓷器破碎一样的清响,张师兄的脖子就这么被折断了,头倒悬在身后,而人还站着。明子被这个景象吓得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往门外爬,没爬几步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我惊呆了——动手的人是昆鸣!这孩子在想什么啊?!再急也不能杀人啊!
张师兄被他放倒在地,头还折在背后,但是没有血。昆鸣将门推开,更加浓重的檀香涌了出来,呛得我直咳。
“影君。”
他说了这两个字,然后一脚将死尸的头颅踩碎了——就像是个瓷花瓶打碎了般,没有血流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水;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和檀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了更加难以言喻的味道。我也发现了,这不是人的尸体,而是那种可以冒充其他人的人偶。
人偶的头颅被打碎后很快干裂,最后变成了灰色的灰尘。
“这是……”
“被顶替的道士。”他站起身,手中玉铃碎碎地响成一片。“在楼上。”
旁边就是上楼的楼梯,玻璃制的,二楼的灯是亮的,应该是有人的。昆鸣让我跟在后面——废话,我哪敢冲前面。看过刚才他那招之后,自己估计从此都不敢背对这个孩子了。
一上楼,檀香味就越来越浓。这么浓的檀香都能用来当毒气室了,我如果不用衣袖堵着,完全无法自然呼吸。楼里很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地毯是灰色长绒的,走上去没有任何脚步声。两边的复古灯每隔一米就有一盏,灯光在香雾中照明度变差,我们简直就像是在浓雾里走动一样。
两侧有很多房间。我随手试了几扇门,都是锁着的。玉铃的声音一直在前面响着,只要听见这个声音就安心了。二楼走廊是回字形的,眼看着我们就要绕一圈了,昆鸣突然站住了,回头像是要和我说什么,却突然闭上了嘴,冲我摇了摇手。
什么意思?是让我不要动?还是不要说话?
我正想着,就听见耳旁忽然响起了一声轻笑,然后一个东西搭住了我肩头。
搭肩的力道很重,一下子肩膀就传来了被人揪住一样的疼痛。我还来不及喊叫,就听见身前身后同时响起了铃铛声,一个清脆一个空灵,玉铃和铜铃不同的音质一起混杂着,一点都不好听,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回过头,就见到近在咫尺的是一张熟悉的脸,眼睛细长,嘴唇很薄,天生笑脸——是昆麒麟的脸!
他没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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