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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院诡案录(白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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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从膏体里露出了一个铁质的东西。我们俩大喜——用纸巾擦干净一看,发现那是一把小钥匙。很小,只有一般钥匙的三分之一大小。这种一般都是抽屉钥匙。
“也不知道是开哪的……”他叹了一口气,把钥匙包好了塞口袋里。
我看前面就是我家了,灯还亮着,看来今天我爸妈没出去看电影。“快到了……你抽烟吗。”
“不抽啊。”
“那就好,我家不许抽烟的。”
“哎呦规矩真多……你家到底在哪啊?这附近好像是……”
当我开始把他的SUV倒进家里的电子车库的时候,这货彻底闭嘴了;等到指着前面那栋复合式大型别墅告诉他那是我家的时候,这人低声骂了一句。
“……大哥,你哪想不开,住这种屋子还起早贪黑当医生……”
挺多第一次看到我家房子的人都对我说过这句话,我习以为常了,提溜着他进去。爸妈正看电视呢,听见我回去了,还带着个高个子,都挺意外的。
“叔叔好,阿姨好。”这人笑得特别狗腿。“我是丘荻他……他朋友。”
两人冲他点点头,神色还很诧异。我知道我们现在形象肯定不算好——我身上全是血,他连站都站不稳。
我妈先过来,问我要不要紧,这血是怎么回事?我说这不是见义勇为吗,陪他去租房子,结果遇到个入室盗窃的,他从楼上跳下去追人,结果小偷被车撞了,我过去看情况,被弄了一身血……
我妈听了吓死,不过知道那不是我们俩的血也就稍微好些了。我把昆麒麟叫书房去,免得他待在客厅和我爸妈瞎说。很快护膝就被拿来了,这种康复用的护膝都很紧,弄得腿怪难受的。“你膝盖还有没有问题啊?别撑着,不行就去医院。”
“你们医生就知道医院医院的……哎,搞了半天你居然是个富二代……怪不得那个面目可憎,我就知道,你们这群有钱人都不是好料,不仗义。”
我说你别拿我和余三少做对比。我家这种有钱还是属于传统意义上的有钱,人家那边是黑道白道都吃,胆子大了之后生意的膨胀度会加快,所以余三少估计对钱这种东西都没概念。
等替他把护膝包好了,他也觉得腿没那么痛了,可以自己开车回家。临走时,我问他要了那把小钥匙,因为我总觉得钥匙肯定是个突破口。
这种钥匙肯定不会是开大锁的,只会是小抽屉啊、日记本之类的东西。她藏得那么隐蔽,说明钥匙背后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或许会和她的死亡有关系。钥匙好像很旧了,表面都开始氧化发绿。我纠结了一下,觉得还是先问问曾柔柔身边的人比较好吧。
于是,钥匙的图片被我发给了阿许。
阿许这两天开始重新回去工作了,曾柔柔的死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风浪,一切还是按部就班的。他看到图片后很快给了我回应,说认识这个,这是他们公司办公室抽屉的小钥匙。
我把钥匙的来历和他说了一遍。
“你听出问题了没有?”我说。“曾柔柔原来在市中心住的好好的,突然搬走了,不久死了,脸被人剥去;警方把她的一个追求者作为疑犯扣押了;然后过了几天就有人偷偷闯入她最后的租房里搜出这把钥匙。我觉得那个追求者不会是凶手……”
“那……那又怎么样?我不想管这个事啊!”
“阿许,你想想。曾柔柔的死可能还有内幕,这个内幕很可能就在你们公司的某个员工抽屉里。凶手说不定就在你边上了……”
“那快报警啊!”
“没证据警察不会来,也不会信。”我放柔了语气,让他别太紧张,“你交给我和我朋友。我们俩如果找到内幕了就立刻去报警,你只要给我们造一个机会,让我们能进你们公司,并且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找到钥匙对应的抽屉,拿到里面的东西。”
电话那头,他沉默了一会,说,进我们公司需要员工卡才能通过电子门。我的卡可以在周六日借你们,可你们一定别被人发现了。
于是就这样说定了,周五晚上我去他家拿员工卡,周六日的时候我和昆麒麟装作是加班的员工,去他们公司里开抽屉;接着就只剩下医院那边了——真希望昆鸣一切顺利,否则一想到那些瘿瘤,上班时候都胆战心惊的。
————
第二天早上一进科室,我就见到外科办公室里趴着两个人,一个是昆鸣一个是猫。
值夜班的陆姐都愁死了,把我叫过去说了一顿,“丘荻啊,你这样不行。你家弟弟妹妹怎么总睡咱们办公室啊!”
我连忙赔不是,这确实不像话,必须回去好好教育!
办公室里两小孩睡得正熟,脸都红嘟嘟的,我左右手一手一个揪起来,“都醒醒?你们这是农村包围城市啊?怎么睡这?”
“我昨晚忙了一晚上,查到点东西。”猫把一沓纸从包里掏出来搁我面前。
“嗯,你表现很好,该表扬——那你呢?”我晃晃昆鸣。
小孩子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说话都不利索,呜呜里里半天,告诉我:解决了。
昆鸣多神我是知道的,没什么意外;他从桌子上爬起来,身子底下居然还压着本数学练习册——简直给跪!估计待会他还要回学校,睡眠时间很宝贵,我把人放回办公桌上,开始看猫查到的资料。
这一沓东西真心挺有趣的。
最上面一张纸上印着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眉目细长秀气,面相温婉甜美。
——这是人面瘿瘤上的那张脸,也是曾柔柔的脸。
猫说她记下了人面瘿瘤上的那张脸,回去画在了纸上,发到了一个专门干这行的朋友的邮箱里——那个人昨天半夜给了回音:这张脸属于一个民国名媛。
民国时期上海的名媛多了去了,就和现在演艺圈一样。而且名媛这个词自古以来都挺边缘化的,到后来谁都敢自称名媛了。这个女的叫董莺莺,资料挺少的,看起来不太出名。
猫给的资料,大多都是其他人回忆录里对她的只字片语,大致看了看,评论不太好,有点类似于现在骂人的那种绿茶什么:抢男人啊,挤掉人家正房啊(这种事情在从前还是比较少的……),背地里搞点风尘交易,甚至当过那时上海黑社会大佬的情妇。给人的感觉就是介于交际花和风尘女之间。
这个人最后交往过的就是那个黑社会大佬,然后在1938年前后销声匿迹,所有人都说她应该是随那个大佬逃去武汉或是日本了。
可事实上她死在这了,1938年的中国是一个乱世,死在乱世中的人那么多,根本无法追溯了。
猫说,至少知道她是死在这的。1938年前后七院是什么情况?好歹是医院,总不会有什么乱杀人的现象吧?
我摇头,说你想得也太天真了。那个年代人命还没有一袋米贵,她可能来看病或是找人,被人抢劫了,捅了几刀,死了,就这么简单。你如果想看那时候的事情,七院南边七号楼就是院图书馆,里面自带一个院史室。1934年七院正式开始建设了,1938年刚投入运营不久,那时候的东西很有纪念价值,资料应该一大把。

第40章 抽屉

七号楼分成上下两部分,一楼到四楼是院内图书馆,上面的五楼六楼就是个院史室,平日没人会来,只有偶尔新闻采访时候才会来。门口本来有个登记本的,但是负责登记的人都不见了,估计下去上网了?
我和猫午休时候过去的。她还特意问陆姐顺了一件白大褂,走路带风,特别有气质。
1938年的院史排在很前面,当时摄影技术也有了,所以照片十分多。这种东西平时开院会的时候大家听得都要吐了,所以我完全没什么心情看,坐在登记处那个椅子上等她看完。
猫在墙边看得很慢,一张一张琢磨过去。今天天气很好,外面不冷不热,我听窗外风吹树林的声音,已经有些困了;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那丫头喊了一声,催我过去看。
她指着一张照片——照片下的说明写的是美国记者采访上海第七人民医院针灸科。
图片挺简单的,就是一个洋记者拿着照相机在拍一个医生给病人扎针。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图片哪里特殊了,结果又被猫狠狠肘击了一下。
“看这!”她用手指戳着文件外头那层玻璃罩,点的是照片左上角。“这——!”
她指尖落在了照片中的大门旁。当时的照片清晰度已经不错了,能够看见门外的人——那是一个女人,在拍照的时候正好转头看向屋内,于是容貌身形也同样被这张照片记录下来。
——董莺莺。
我愣了一下,然后就去看照片介绍——拍摄日期是1938年六月二十五日。照片中董莺莺穿着一件纯色无印花的旗袍,戴头巾,怀里抱着什么,挺大的一包。
“她果然来过七院,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死的。”猫咬着指甲,对着照片琢磨,“你说她抱着的那一大包是啥?中药?”
“谁会一口气给开那么多中药啊,当年中药都是一包一包扎起来一串的,不像现在是一个大塑料袋。”我看那一大包东西被她抱着,第一感觉就不是中药,“而且她大热天的戴什么头巾啊?”
——说实话,对着这张照片里的董莺莺,如果你不告诉我这是个交际花或者风尘女,那我绝对是看不出来的——衣着太朴素了。而且这种女的在当时如果有老板包养,那哪里会沦落到要自己来医院抱着一大包东西走来走去?
猫问,“拍照地点是你们那个明朝老病房吧?我们去那看看?”
我说你想去看什么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有什么痕迹那也早就消磨了。你还不如等我和昆麒麟周日时候去他们公司找到那个抽屉看到里面是什么了再说。
“切,婆婆妈妈。”她瞪了我一眼,转头走了。
在这里看,看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啊。我只能跟着她出去了。恰逢那个登记处的人回来了,看一男一女神色不善地出去,估计以为是情侣中午在这吵架。
通过那张1938年的照片,只能知道董莺莺在那天来过七院,在那个时间经过了病房——那又怎么样啊,真是……
猫决定回去找1938年七院发生过的杀人案。我说你不能这样戏剧性思维,万一她是病死的呢?医院里死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如果她是病死的,你要怎么查?我可以勉强帮你调来90年代初期开始的档案,可是民国时期的医案根本不可能。
“对啊,就是因为弄不到那时候的病史了,所以我只能断定她是被人杀的。”
“证据呢?”
“没有证据啊。只是如果不这样想,不就进入一个死循环了吗?”
——你这不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吗!“因为A路线可能什么都查不到,那我们就走B路线好了”的思维难道不是高中几何题做不出才会有的吗?
我也懒得说她,怕又被打。猫看看我,眼角翘翘的,说,“也不全是无凭无据——她留在这里的魂魄能够形成人面瘿瘤,说明执念很深。死于非命的人往往才会这样……而且照片里的她自己能走,还能抱东西——我们假设那时候她还健康,那么到底什么病那么凶,一下子就把她干掉了?你是医生,你知道暴毙这种几率其实并不高的。”
她说的不算错。联合一下董莺莺当时大致的年纪,也就是二十三岁到三十岁之间,这个年纪,一个生活不算贫苦的女人,你很难相信她来医院看个感冒,看着看着,突然死了。
猫决定回去追这条线,我回科室趴着睡了一会,接到了昆麒麟的短信,约定了周日见面的时间地点。
一晃就到了周日,我周六刚值了个夜班,人还恍恍惚惚的。昆麒麟等在医院门口,看我眼睛下面两个青色眼圈不由吓了一跳,“你还好吗?昨晚没睡?”
我伸出三个手指。“踩了雷,这个数。”
“啊?你们那职业环境那么高危啊?”
“……想什么呢。死了三个,都半夜死的。”
自己等于一晚上没睡,一上他车就趴在后座睡着了,也没听昆麒麟叨叨啥。病房值班有个踩雷活动,看谁倒霉踩上——比如随时可能死的重病人,可能大家预计他一号会没有,于是一号A去值班时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但是夜无殊。
然后二号B去值班,心想自己肯定躲不过半夜起床抢救了,都认命了——但是夜无殊。
这种随时都会爆可就是一直吊着不爆的病人我们就叫地雷,值夜班时候如果病房里有这类地雷,那么这个夜班就叫踩雷班,踩爆地雷了就算扫雷失败了……
我预计从七院开到阿许公司需要二十分钟,于是想好好补个觉。周日车流量不多,路况很好,加上昆麒麟车技不错,所以SUV开得很平稳。我睡得很熟很熟,就等他叫醒了。
结果一直等我这一觉睡到自然醒,都没被人叫醒。
————
我是在昆麒麟的SUV里面醒来的。
他不知去哪了,车钥匙还挂在那。我爬出车,替他锁上车门,发现这里是一个停车场。
什么情况啊……
我再一摸上衣口袋——等等?我朋友的电子员工卡呢?
难道昆麒麟心肠那么好,看我还在睡着不忍心叫醒,于是拿了卡,自己单刀赴会去了?这也太淘气了。
出了停车场抬头一看——上面那栋写字楼果然是朋友他们公司的所在。
我拿出手机,打了昆麒麟的手机,但是手机里面电子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现在是中午,周日的街上来回的人不多,写字楼里没人进出。走进去后就看到大厅里有一排和地铁进出站的玩意差不多的,刷卡才能进。
我左右看看,左边有个登记处,上面白板写着是放快递的地方——也就是说快递员都混不进去。我可能只能等他出来了。
旁边一个保安看我一个陌生面孔在这晃悠,就过来问我干啥的?我说等朋友的。
刚说完,就听见安全楼梯口炸开一声大吼,“丘荻!拦住他——”
是昆麒麟的声音!
我扭过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见到一个黑色人影直直冲着那个地铁进出口似的玩意冲过去,然后一个漂亮的跳山羊动作翻了过去。保安也跑过来了,但那人跑得很快,躲开了保安就冲着门口去。
这几秒钟容不得我想后果了——旁边有个清洁工留下的水桶和拖把,我直接拎起那个水桶就把里面的水朝门口一浇;那人速度太快,果然来不及收住,直接脚下一滑,整个人冲着大厅的玻璃墙上飞撞过去——下一刻就听见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那个人从台阶上滚到了大马路上,一瘸一拐要逃。
我跑过去扑住他,上手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好结实!但自己到底也是个大老爷们,被拼命扭住之后,那个人一时也挣脱不了我。
昆麒麟很快从后面跑过来,我起初注意力都在这个黑T恤的小子身上,没看昆麒麟的脸;等到他凑过来,然后几滴血落在我袖子上的时候我才看到——好家伙,他半张脸都是血。
“你怎么了这是?!”我吓了一跳,手差点松了;他一脸怒气走过来给了那小子一拳。
“——说!你是干什么的?!”
这一拳是动了真火了,那人的鼻子里当即就流出血来。但黑T恤也狠,吐了口血唾沫问,“你们又是谁?!是警察?”
“我们就是警察!”昆麒麟从我手上接过他,让我快点报警。“丘荻,我刚进去,就看见这小子在办公室里撬抽屉!我过去想看看他是谁,结果头上就挨了一下。”
撬抽屉?那么巧啊。我还愣着,结果眼前一花,那小子已经挣脱了我,翻出了人行道上的护栏逃到马路对面去了;昆麒麟还想追,但是车流量太大,等过了几秒钟人早就不见了。
“你别追了,伤要不要紧?”我拉住他。
他摇头,靠在地上喘着气。我去边上的书报亭买了瓶冰矿泉水,替他把伤口冲干净,拨开头发看了看——不行,虽然不深,但是豁口很大,必须缝针了。
“这旁边有个社区医院,我老同学在那,过去缝一下。”我将他架起来——还好,看这个出血量肯定没伤到要害。不过这人也太拼了,都不要命了?
他用冰水瓶捂着头,我说别捂,当心感染。
他说,刚把车停好了想叫你来着,结果叫了一次没叫醒——反正也就是开开抽屉,我想一个人去也一样。然后刚到那个公司试过了几个抽屉,就听见隔壁有什么动静——过去一看是这小子正在撬抽屉。他一看被我发现了就抡家伙给我来了一下,接着就跑了。我立马把钥匙插进他撬的那个抽屉锁开了开,没想到居然合上了!他撬的抽屉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

第41章 房梁

社区医院的人一直都不多,我们过去的时候那老同学不在,我给他去了个电话说了情况,他立刻就让我把电话给护士长,叫护士给我开了间治疗室。
我让昆麒麟坐下,然后洗了手准备缝合。因为没人帮忙,所以只能自己准备缝合针线了。
“给你来个七八针吧。”我说。
他差点跳起来,“七八针?!”
我按着他让他别动,第一针就勾下去了。当年打外科结大赛第一名是我大师兄,一分钟一百二十个;第二名是我,一百零七个。要是让我心无旁骛地打,一个下午我能在他背上打出一个清明上河图。
一边缝,他一边就说那抽屉的事情——抽屉已经空了,不知道东西是被黑T恤拿走了还是怎么的。我记得那时候扑住黑T恤时,那小子手里是没东西的,牛仔裤两个口袋也没鼓鼓囊囊,所以应该抽屉本来就空的。
“那难说啊,万一那个东西很小呢?”昆麒麟皱眉,觉得痒,想挠头皮。
我说你想一想,如果那个东西本身就很小,为什么不在身边的角落藏着呢?一定是一个体积大的东西,放在身边不好藏,所以才会藏公司抽屉里,然后把钥匙藏得很隐蔽。抽屉你看到的时候是空的,说明在这之前就有人把里面东西拿走了。
昆麒麟叹了一口气,慢慢把这件一团乱麻的事情理了一下——有个模特,突然变了张脸,然后她搬家了,接着被杀。她似乎把一个东西藏在公司抽屉里,这个东西也许很重要,于是等她死了之后,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寻找它。模特的死和这样东西有关吗?凶手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我想了想,说,我们把那股力量暂时叫做神秘组织好了。或许她手中有神秘组织想要的东西,可是她不交出来,于是遭受了组织的追杀;但是她临死都没说那东西到底在哪,所以她死后,组织派人去她家找,找到了那只口红,可没想到被我们俩打断了;组织只能循着另外的线索找到了那个抽屉,没想到又被我们打断了。事到如今,你觉得该怎么进行下去?
昆麒麟说大哥你今天转性儿了吗?事到如今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我只想查明那个女老板在变成那么一大串人面瘿瘤前把她的宝藏藏哪了,找到宝藏,一切结束。
说的也是啊。我想。似乎也不关我的事了——阿许早恢复了,人面瘿瘤也被昆鸣弄干净了,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全部解决了。
就在这片短暂的沉默里,猫打来了电话,说她的那个研究民国野史的朋友查到了一些东西。
1938年的六月二十六日清晨,七院确实发现过一具女尸。穿着灰布旗袍,尸体是在当时的病房楼——也就是如今的仓库楼外面的小树林里发现的。
可那种乱世里,一具无名女尸实在引不起人们的注意;之所以无名,是因为她的脸是被人剥去的,无从确认身份。
“你听一下对尸体的描述吧——女尸,胸口被刺五刀,死者大概在二十四岁左右。灰布旗袍,戴头巾。面部皮肤被人全部割下剥去。”
“董莺莺?”
“对,我也觉得可能是董莺莺。”猫说,“而且,当时巡捕房的记载里没有提到附近有散落什么财物,就作为一个劫杀案论处了,没有找到凶手。你记得照片里董莺莺抱着的那一大包东西吗?”
“照片是六月二十五日拍到她抱着一大包东西走过老药房的,六月二十六日清晨发现了尸体……那么,那包东西?”
“可能被她藏起来了,可能被凶手拿走了。你再听下去——董莺莺最后交陪的是当时上海的一个黑帮大佬,人称虎爷,1938年七月份时逃亡去了日本。这个虎爷曾经有一个生意伙伴,叫做杜月笙。”
“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黑帮大佬、风尘女子、杀人惨案、杜月笙,简直是《上海滩》了,再来个日本特务就圆满了……
“1938年,杜月笙不是已经和日本人闹翻了,去香港了吗?”
“对。37年上海沦陷,杜月笙没和日本人合作,去了香港。但是他在内地仍然埋有很多线,暗中继续倒卖物资。当年他本人去了香港,但是在上海留下了大概三个小堂口,台面下继续吸金。其中一个黄浦堂口的人留下了一箱子账本笔记,他的后人觉得没价值,就全部卖给收藏这种东西的人了。我朋友替我去借来看了看,这个堂口老大其中一本笔记里夹着一张小纸条,很有意思。我发给你。”
很快我收到了一张图片——是那张纸条的照片。纸条很旧了,但或许是一直被夹在笔记本里,所以保存完好。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老虎的货在七院交接六月二十五慎之”。
猫说,她把这个笔记和董莺莺生前的一些书信笔迹对比了一下,确定是董莺莺写的。那时杜月笙和日本人闹翻,虎爷后来逃亡去了日本,说明两人分道扬镳了。而董莺莺拿着“老虎的货”,要求和杜月笙堂口的人交接。
交接日期在六月二十五日,她带着那一大包货去了七院,然后被杀了。
“这么偷偷摸摸的递纸条给杜月笙堂口交接,说明董莺莺或许是察觉虎爷要逃亡国外而不带上她,于是为自己做了打算,偷了虎爷的财物,然后卖给杜月笙,换成现钱。”电话里,猫的声音还是嚼吧嚼吧的,估计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在嚼着口香糖,“就不知道最后是虎爷发现货被偷了于是杀了她,还是杜月笙的人拿了货后杀人灭口?”
我说,我觉得像是虎爷杀的,杜月笙的人杀她干啥,杀了她,以后谁还敢和他们堂口做生意?
猫说算了不想了,这种黑社会的事情我们也搞不清。问题就是啊,昆麒麟要找的那个什么宝藏,很可能就是董莺莺偷的那批货。
和猫打电话时候,我是把手机开了公放的;旁边的昆麒麟也听见了,人一下子窜了起来;猫说你们俩在哪呢?干啥呢都?
“说来话长。”我说,“他脑门上现在缝了七针。”
猫明显也没料想到还有这种流血事故,说,你们也都出息一点行不行啊?我跟三少时候从来都只让别人脑袋开瓢的!
“别说你家三少了——刚接到这个委托的时候,能够得到很明确的一个消息就是‘东西还没有带出来,还不甘心’。也就是说,她的货很可能还没被黑社会拿掉!”昆麒麟笑得一脸荡漾,“民国时候,乱世黄金——那很可能是大黄鱼。”
他说的确实有可能。在当时银行都很危险,大家都喜欢把黄金藏在身边,需要的时候再兑换成钞票。黄金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十分抢手的,但是在民国时期流行把大黄鱼都换成美金或是法币逃出国。
“那天她也不可能走多远,一个女人,更不可能把它藏在什么高难度的地方……所以,藏在七院的可能性很大。”我想着,却又碰到另一个问题,“那如果被别人捡走了呢?那么多年,那么多次翻修……”
——不对,翻修!如果她把东西藏在没有大翻修的地方呢?在民国时期,七院可是只有一所老药房了两栋病房楼组成的啊!
她只能把东西藏在这个范围里啊,当时如果超出了这个范围,外面就都是大马路了。
我和他说,如果东西在药房和两栋老楼,那么可能没有受到医院扩建和翻修的影响。老楼基本是弃用了,而药房则是保护建筑,只有例行的加固养护。但就不知道东西还在不在,会不会被别人捡了。
“被捡走了也没办法,但是如果去找的话,还是有一定几率找到的!”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稍稍擦了擦头上的血,“而且她是个女人,总不可能挖一个深坑埋了它吧?医院里那么多人来人往,挖坑太显眼了。她肯定是把东西搁在一个不会引人注意,或是正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呃……厕所?”我想象了一下,觉得虽然可能,但是那也麻烦了。因为明朝老药房那里的厕所是没有被保留下来的,改建的时候拆掉了。
“医生办公室?我看你们那东西都乱堆的。”
“这个也太冒险了,万一被谁顺了或者扔了呢?”
“我说你们俩男人怎么都那么笨啊!房梁上啊!房梁上!”猫在电话里终于听不下去了,“随便在老药房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叠个凳子,就能把东西搁上去,几百年都不会有人去看的!”
房梁!对啊,房梁!
我一下子也反应过来了。我和昆麒麟都被现代建筑里头的玩意圈住了,根本没想到还有房梁,因为平时见不到。但猫经常跟在三少身边,能够进出青宿书院,书院是老建筑,上面是有错综的房梁的!
而且如果在房梁上,很可能到现在都还保存着——因为老药房是古建筑,平日清洁擦灰是院内的护工在干的,护工们都被叮嘱过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就算发现了什么东西,那也要把一切保持原状,不许自己乱碰——而且那么多年还从没听见他们从里面抱出一袋黄金来。
昆麒麟都已经按耐不住了,催着赶着求我今晚安排一下。这倒真不是个事,我只要推说早上把钱包忘在了中药病房里就能让保安开门,保安认识我,老药房里面又不放现金,没有不开门的理由。这事又不犯法又不危险,完全用不着担心。
于是就约好了,今晚七点一起去医院,我去忽悠保安开门。周日,中药房不开门,所以明朝老药房里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我们只要混进去,之后想怎么找怎么找。

第42章 劫持

之所以等到晚上,是为了等药房里面的人全部走光,免得还有人留在里面盘点什么的。还有一点,就是大家都能吃了晚饭。
猫来上海过了一段时间,在昆门道观和两个大老爷们也没出什么大矛盾,她到底是三少的人,再怎么被外放,三少也没真的开口把她扫地出门。她和昆麒麟现在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猫查资料,现场大多昆麒麟去查。
所以今天她也没来,就我和他两个人去找那包东西。
我们到医院门口时,周日的七院大门难得安静。我带着他直奔老药房,黑夜里,药房的飞檐显得十分古色古香。
“就是这了。”我说,“你在这等着,我去问保安要钥匙。”
药房靠近北门,北门的保安也同样管着停车场,大家平时出入时都是认识的,他的女儿上次要开气胸,术后也是住到我们病房的。保安特别仗义,在这个停车场如果报外科的名号都可以不用付停车费。我过去找他时,保安正在小岗亭里听黄梅戏,看到我来了也有些意外,“丘医生?你今天值班?”
“不是值班,我回来找东西的。好像之前来找朋友的时候,把钱包落在老药房的办公室了。”
“呦那可要赶快去找!我这就去给你开门!”保安低头打开抽屉,就听见里面稀里哗啦一阵响,一大盘钥匙就被他拿了出来。我连忙拦住,让他别去了,免得被医务处查岗查到扣工资;钥匙给我,我自己去就行。
保安果然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这把老药房的铁门钥匙解下来给了我。
预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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