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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之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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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暗器破风声锐啸而过,眼前光亮一闪,“夺”地一声响过,胖子脑门上方的门上,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东西,尾部仍在微微“嗡嗡”颤动。仔细一看,赫然是一把不锈钢餐刀。
胖子一缩头,吓出了一身冷汗,酒立即醒了一半。二狗满脸戒备,盯着那婆娘的手,防备她会再有什么动作。这刀的速度很快,又毫无症兆,刚才那一家伙,连二狗也来不及出手救援,其中固然有取巧偷袭的因素,但一言不合便先声夺人出手示威的人,不是特不自信,就是特强大,无所顾忌。自然,这女人应该是属于后者。
我和二狗交换了个眼色,咳嗽一声,说:“在下初到宝地,不知这里的规矩,敢问老板是点的哪一柱香,拜的哪一尊菩萨?”
女人轻声一笑,声音慵懒柔媚地说:“小毛孩子,别的不学,江湖气倒学得十足。怎么,这是秦金生教你的么?”说着,她站起身,转过脸来,只见一张粉脸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眼波如水,顾盼生姿,缓缓在我们几个身上流转。
我全身一震,感觉脸上有如实质似地被她的妖媚目光轻轻抚过,脑子中竟然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忍不住想要过去在她的腰肢上抱上一抱,再在她的樱桃小嘴上亲上一亲。
胖子挣了挣二狗拉着自己的手,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却被旁边的小若瞪眼给拦住了,直到给人家小姑娘狠狠踩了一脚,才惨叫一声恢复过来。
二狗轻声说:“小杜,防备媚术。”
我点了点头,心说今天可开眼了,终于知道什么是祸国殃民。秦金生?她既然提到了秦瞎子,估计已经摸过我们的底了。暗暗咬了咬牙,我开步往里边走去。
女人盈盈起身,侧头问道:“你们哪一个姓申?”
我指指二狗说:“他姓申,在下姓杜。”
女人深深地看了眼二狗,不说话。二狗面容如老僧入定,不为所动。
女人莞尔一笑,将目光转向我,说:“小杜是吧?过来坐。”
我还没动呢,墨镜男却如领圣旨,躬着的身子倏然间挺直,绕到餐桌主位背后,为女人拉开了椅子。
桌子上只有两副餐具,我不知道这女人是否邀请了别人用餐,我们是被人家半要挟半用强地带过来的,可没巴望着能让人家管饭这种好事。
女人俏然入座,说:“给加四副餐具,没看见人家有五个人吗?”这话虽然是对下属的批评责备,但声音却娇媚入骨,直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我暗暗警惕,这么一个稀奇古怪高深莫测的女人,带着十几名彪悍手下到处招摇,看她的样子和听她声音里的意思,泰然自若理所当然,并非有意招摇。她样子也不象地头蛇,更不象官二代或者暴发户,这背景,可真让人难以揣测。
不一会儿,餐具上全了。我向二狗他们使了个眼色,拉着司马青莲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反正这么大的桌子,坐二十个人也没问题,五个人坐着,每每都隔着几米远,也不怕她做什么手脚。当然,人家要是要做手脚的话,我们早就特么玩完了。
菜是专门有服务员过来分的,倒也不用自己动手夹,少了自己夹菜的拘束和尴尬。其实我们在那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不过这里的菜多半是山珍海味,价格估计一桌能顶我们十桌,真是钱多得没处花了。不过烧的是人家的钱,我们也管不着。
胖子早恢复过来了,这时发挥了他吃货的优势,据案大嚼,甚至还让服务员弄了点红酒,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摇杯品酒。
二狗坐着不动,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有点扎眼。女人也不在意,只是多看了他两眼。
司马青莲和小若只能装傻充楞,这样尝尝,那样试试,倒也自有以不变应万变的办法。
只是苦了我,埋头闷吃的话,显得怯场,一看就是个雏。话太多的话,又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那里满脸黑线了半天,勉强用冷静的声音说:“请问您是……”
女人抬起头,说:“鄙姓姬,你可以叫我姬姐。”
靠,鸡姐咱可不敢叫,还是折中一点,我说:“姬老板,你刚刚提到秦先生,莫非与他有旧?”
女人笑了笑,说:“二十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还跟他探讨过葬经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我心说乖乖,就你这桃花脸,二十多年前你才多大?在这大言不惭地说探讨葬经,真是吹牛吹豁边了。心里面腹诽,嘴上却没敢无礼:“他老人家已经仙去了。”
女人“啊”了一声,显然很意外。沉默了半响,说:“昔人已矣,珍惜眼前。江山代有英才出,不知道你们之中,哪一位传了秦金生的衣钵?”
我看了看二狗,心说要说传衣钵,二狗算一个。但术有专攻,二狗偏重摸金,至于寻龙探穴掌握了几分,则不得而知。我好歹也受过瞎子的指点,虽然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但也曾用他老人家的名头招摇撞骗过,只得含含糊糊地说:“我们几个,都是他的晚辈。”
女人点点头,没再说话。
一顿饭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过去了,吃得实在有点莫名其妙,在座的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沉闷无比。我只能在心中恶趣味地腹黑:和这么个大美女共同用餐,门外还站着一排小弟,也算是秀色可餐春风得意不是?
完了这位姬美女用手巾擦擦手,抽出一枝烟,后面的墨镜男机器人似地弯下腰,“啪”地点燃了打火机,凑到人嘴边把烟点着了。
女人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人到齐了没有?”
第二十二章 最后一车
墨镜男看了看手机短信,说:“通知的客户中,除了衡阳的阚老板没来,其他的都到了。加上熟客带保证的散户,一共37个,都验过了,保底一百万现钞。”
“阚立文没来?他是看不上眼还是没空?”
墨镜男略微尴尬地说:“不知道,他没说原因。”
姬老板说:“象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客户,下次就不要再通知了。”
墨镜男鼻尖出汗,说:“是是。”
女人站起身来,说:“都准备好了吧?走吧,我们过去。”走了两步,她转头看着我们五个人说:“给他们也弄个号码,安排五个座位,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说完,她没再理会我们,转身一径出了门。
等她一出门,胖子又活泛了,说:“疯子,这特么是开赌场的么?还每人保底一百万!37个人,那不得至少有四五千万现钞?还给咱们弄了个号,呆会儿机灵点,记着盯住个把羊牯,搞他一票大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开了,两个小弟闪身进来,说:“五位,这边请。”
我和二狗对了个眼色,都有点好奇,不知道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司马青莲倒也不胆怯,说:“杜枫,左右也没事,我们跟着去看看?”小若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估计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号都给拿好了,不管唱得是哪出戏,不看白不看。
我也不想让她们俩个单独离开,一旦分开,后果难料。我说:“等等,那边包间的帐还没会呢。”
小弟说:“早会过了,彪哥埋的单。”
“彪哥?你是说戴墨镜那位?”
小弟点点头,眼珠子一转,说:“彪哥吩咐了,老板说你们不去也行,改天彪哥会找你们谈事。”
靠,看来是祸躲不过,过了初一,还有十五,人家这是死缠烂打看上我们了,就是不知道找我们要干嘛?这心里面闷着,觉得特别不痛快。
胖子不讲行里那些遇事莫问的规矩,说:“你们老板想让我们干什么?”
小弟嘴还挺紧,说:“不知道。”
我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说:“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既然那女人另外有安排,看样子并不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只是赶巧了,一时之间,应该没事。这回不走过道,直奔电梯,地点应该不在一个楼层。进了电梯,小弟按下了地下一层的按钮。
胖子奇怪地说:“咦,怎么不上去,反而下楼了?”
小弟用奇怪的眼神瞅瞅他,说:“这种事怎么能在市里面做呢?当然越隐秘越好。”
胖子说:“还要出市区?也对呵,开场子嘛,这种事是要谨慎一点,要是给警察抓了,冤都冤死了。”
小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出了电梯,进了地下停车场,领我们进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我一进车,就感觉这车有点不对,车里的光线很暗,贴膜颜色特深,两侧车窗上还拉着窗帘,不在前排的话,整个车里看不见车外,车外也别想看到车内。
小弟回过头来说:“五位,不好意思,手机需要暂时帮你们保管一下,若有急事的话,请先处理一下,完了我们就开车。”
小若和胖子坐在后排,小女孩可能长这么大,没接触过这种事情,交了手机,缩在胖子身边,轻声说:“小花,我害怕。”
胖子拍着胸脯说:“没事,有哥哥在呢。”说着,这小子一把把人家女孩子揽在怀里。小若居然没反抗,一脸信任地瞧了胖子一眼,眼睛渐渐闭上,头搁到了胖子肩膀上。
我瞪了瞪眼睛,心说,我靠,这是胖子泡mm呢,还是mm泡胖子?
司马青莲神色从容,坐在我身边闭眼假寐,二狗坐在胖子身边,对眼前的香艳场景视而不见。
车子在路上走了有一个小时,渐渐地路面颠簸了起来,估计已经出了市区,来到了郊区。又开了有半个小时,前边传过来人声和手电的光亮,就听那人说:“三子,这是最后一车吗?”
副驾驶上另一位小弟说:“是,这是老板临时请的客人,名单上没有。”
车门打开,手电光在我们五个人身上晃了晃,那个声音说:“行,那边快开始了,你过去吧,我这里要封路了。”
车门关闭前,我盯了一眼门外,外面影影幢幢地站了三四个人,看情形,这里还只是外围。这事也算组织严密了,不但地点选在晚上的乡下,还专车接送带布路障,专门有人望风放梢,比我们干盗墓还下血本,莫非真如胖子说的,这是个临时场子?但这么大动干戈的,又有点不象。
好在谜底就在眼前,心急也没用。
过了五分钟,透过前档玻璃,看车子开进一扇铸铁的大门,那门在我们进去后,应该就被关上了,不知道是有人操作还是自动感应。车门打开,就着车灯,只见前面是一块硕大的停车场,两边已经停满了车,其中不乏大奔宝马等豪车,甚至还有一辆悍马,05年的时候悍马还是个稀罕东西,胖子嘴里“啧啧”有声,说:“什么时候小爷有钱了,也弄一辆开开。”
坐了这么久的车,胖子竟然破天荒地没说几句话,没有他的聒噪,感觉有点异样。我闻声回头一看,小若伏在他怀里,居然睡着了。靠,难怪他这么“柔情似水”呵。
我向司马青莲努努嘴,说:“要不你在车里陪小若,她可能喝多了。”
司马青莲还没说话,那叫三子的小弟回过头来说:“五位贵客,到地方了,请下车。”
小若说醒就醒,翻身坐起,第一个抢着下车,说:“到了啊?下车下车。”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小妞也是个会顽的主,故意在那儿装睡,连胖子都上当了。看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也是个活宝,不知道水深水浅,跟胖子倒有得一拼。
走出车外,秋夜的山区,空气格外清新,天上朗月稀星,地上地灯闪烁,只听得四处的秋虫唧唧而呜,一时也分不清天南地北。
第二十三章 拍卖会
三子领着我们,往前面有一溜地灯的所在走去。月光中,看建筑的样子,应该是个会所,整体黑漆漆的,旁边回廊上挂着红灯笼,发出阴森森的昏暗灯光,整个所在犹如一头趴在黑暗之中的巨兽,随时要站起来择人而噬。
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入口,门口站着两个大汉,看见三子带头,也没多话。开门放我们进去。这门一开,我们才发现这里的特异之处。
只见里面是一个数百平方米的大厅,灯火辉煌,一水是那种欧式的玻璃吊灯,中间一盏灯高达数米,照得整个大厅富丽堂皇,四周的墙壁上都是丝绒的落地窗帘,地上铺着金线米黄的大理石,有种说不出来的华丽富贵范儿。门里门外,仿佛两个世界。
靠右手边的一方尽头,是一个一米多高的舞台,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展台,展台铺着红色丝绒布,呈阶梯状上升,上面由低到高,摆放着二十多件形态各异的文物,小型一点的或者特别珍贵的还用玻璃罩罩着。舞台上方有一大型的投影幕布,上面正在播放着各件文物的详细介绍和说明。展台下面,呈扇形摆放着几排凳子,最前面一排有八个座位,都是沙发,后面的则是普通的蒙丝绒坐椅。
胖子“靠”了一声,说:“原来不是开的场子,巴巴地赶到这里,就看搭的这个台子。我们又没钱,玩不了这个,完了有场表演的话就没算白来。”
胖子所说的表演,多半指的是农村那种走村入庄的t衣舞表演,这种表演当时很流行,也容易来钱,不少走江湖卖艺的草台班子,都改行做这个。不过这么严密的组织活动,开玩笑,当然不可能是搞神马t衣舞表演。
我恶心他说:“胖子,呆会儿让你上去表演的时候,你别推啊。”
胖子正要胡侃,二狗说:“这是个拍卖会。”
靠,傻子才看不出来这是拍卖会,二狗这家伙实在太无趣。
胖子说:“这拍的是什么?古董啊?哎呀,早知道我就把那个青铜瓮盖带过来了,说不定值不少钱呢。”
两个女孩没见过这种场合,很好奇,挤到前面围着舞台叽叽喳喳地指点不休。
大厅太大,显得有点空旷,展台前围着几处扎堆的人影,传过来“嗡嗡”的交谈声。大厅后面,则或站或坐着许多彪形大汉,看样子多半是司机或者保镖。现场乱哄哄的,拍卖还没有开始。
正四处打量,六神无主之际,旁边转出一人来。这人贼眉鼠眼,我一看,嘿,老熟人,这不是得宝阁老板王得宝嘛?
王得宝“哎呀”了一声,说:“三位爷,我远远看着正疑惑呢,瞧身影有点像你们,这过来一看,果然是,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咦,你们这也是过来淘东西来着?”
见着了王得宝,我总算松了口气,这半天时间,过得云里雾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姬大美女美则美矣,就是气场太强大了,唬得我愣是没敢多话,那些小弟个个都是人精,半点信息也没套出来。现在虽然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了,但我们完全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估计呆会儿也是当当木头人,看不出来什么名堂,这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说上话的,真是雪中送碳啊。我有点他乡遇故知地鸡动,话都结巴了:“王……王老板,真是巧啊?你也在这儿?”
王得宝说:“湘楚城里玩古董的,也就是这么几个人,我自然不能落在人后啊。”
我说:“敢情这里果然是个拍卖会啊?”
王得宝说:“怎么,杜爷你不知道?你们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这倒奇哉怪也。“
我也没瞒他,说:“是一女人安排我们来的,她说她姓姬,不知道王老板知不知道这个人?”
“姓姬?”王得宝皱了皱眉,说:“她多少年纪?长得什么样儿?”
胖子在一边接口说:“年纪看不出来,三十来岁吧,看上去就二十七八,长得特漂亮,跟电影明星似的。”
王得宝脸色剧变,一把把我拉到一边,看了看四周,说:“你们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这可是只母老虎,吃人都不吐骨头。”
我说:“王老板,这话怎么说?”
王得宝样子有点胆怯,好象后悔讲了这句话,用手捂住嘴说:“杜爷,这话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啊,我也是一时失言,主要是帮杜爷你们担心。”他指了一指展示台,说:“杜爷,你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么?”
我说:“不就是个拍卖会吗?”
王得宝吸了口气,说:“若是正规的拍卖,哪里用得到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这是黑市拍卖,幕后的老板之一就是这个姬芳芳。”
“姬芳芳?我看叫姬妖精还差不多。”我喃喃说道。这么个大美女,却叫这么土的名字,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王得宝也不知道我心里头在想什么,说:“你听过这名字么?国内最大的黑市古董交易,她占了有一半。这玩艺儿要是暴露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幸好她有一原则,就是不跟圈外人或者外国人做生意,这才从来没出过事。不过听说这女人风流成性,背景深不可测,没事的话,还是别招惹的好。”
我想了想,心里面慢慢有点明白了,中国的古董,只要上到了一定的文物范畴,理论上都属于国家,你搞收藏可以,但是不能公开买卖。传世的东西还好一点,但是总有些说不出来路的物件,不能公开上市拍卖,于是就只能通过黑市来交易。有本事做这个的,不用说胆识及资金,背景和势力更重要,毕竟是游离在法律的范围之外,风险巨大,保障全无。说不定这女人还只是某个大佬的代言人,但光明面上的情形,就足够唬人了。而她找我们吃饭,大概不是心血来潮叙旧的,都不过是生意,她可能误会我们是职业摸金的,想要同我们建立条销赃渠道也说不定,所以会派人跟踪我们,并且在饭店里一开始就提到秦金生。
这时候“当当”的钟声响起,拍买会开始了。
王得宝说:“杜爷,这回过来,你带了多少钱?”
我脸色一绿,摸了摸口袋,说:“差不多两千块吧。”
王得宝跟看外星人一样看了看我,说:“得,两千块你能玩什么啊?呆会儿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就坐在我旁边看着就好。”
第二十四章 真金白银
我本来也只是过来看看热闹,王老板这么善解人意,当然得承他这一片好心,便点头答应了。
大约有50多个人纷纷在前面椅子上落座,王得宝和我们坐在最后一排靠左的边上。这家伙应该对这个圈子很熟悉,指着坐在前面沙发里的人跟我介绍说:“那些都是省内有名有姓的玩家,中间那个老头是文博协会的副会长,姓刘。他是个行家,背后有路子,能把这种地方买的东西给洗白,很多有钱人看上了某样东西,都会托他出手买下来。”
我说:“副会长?他不是当官的么?一当官的也来这种地方?还利用职权,什么世道这是?”
王得宝说:“协会是民间的,半官方性质。小杜,这几年文物热度上来了,盗墓的也多,十墓九空啊,甚至有的地方整个村子都是挖坟的,连口号都有,要致富,就挖墓。你知道全国有多少东西是黑的么?有四亿件!这还是国家公布的统计数字,实际上远远不止。所以这几年象姓刘的这样的皮条客多了,在黑市上便宜捡的漏,弄个标签出处给个鉴定证书,上正规拍卖行这么一拍,巨利啊。”
我默然,所谓靠山吃山,什么行当都有既得利益者,挡也挡不住。
王得宝又说:“看见旁边那胖子没有,他是湘楚某国企的老板,是个常客。丫就是个外行,不懂这个,身后座位上才是带来的掌眼师傅。”
我说:“他不懂这个还来玩呀?钱多烧的。”
王得宝叹了口气,说:“小杜,你啊,真是单纯。他不懂,人家领导懂啊,一领导家里,总要有一两样传家之宝,领导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也不可能去参加公开的拍卖会。这老小子用公款买东西,再转送给人家领导,面子位子都有了,皆大欢喜啊。”
我摇摇头,说:“没想到这当中还有这么多道道,社会这么黑暗啊。”
王得宝“嘿嘿”一笑,说:“也不全是,看见那边那个穿花衬衫的没有?那家伙是个倒爷,他的买家都是香港和国外的,这是玩的明刀明枪走私偷渡,赚带血的真金白银,弄不好还要掉脑袋。”
我说:“不是说那个姬芳芳从不跟外国人做生意嘛?怎么还有国外的代理人?”
王得宝说:“对呀,她是不跟外国人做生意。但东西给人买去后怎么处理,跟她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靠,我听得差点没晕倒,这些都是什么人哪这?我说:“这里就没有跟你一样的正常淘货的?”
王得宝看了看四周,说:“其实大部份都是。有十来个吧,都是和我一样一二百万的小本生意,其他的都是熟客介绍搞收藏的,也有专门冲着某样东西过来或者纯粹来捡漏的。”
我吸了口凉气,说:“一二百万还是小本生意?”
王得宝点头说:“这一行里水深着呢,有时候二百万连一件东西都可能买不到。”
听了这话,我攥了攥口袋里的银行卡,靠,当时跟鲍牙金做了单几十万的生意,觉得发了大财了,放在这里,连个屁都不算。
舞台上的灯光变换了一下,这是拍卖会要正式开始了,这时我才醒起连上前去看都没看一下,根本不知道卖的是什么东西。
拍卖师从后边的一扇门里走上了出来,我一看,居然是姬芳芳亲自上阵。这女人穿着一件翠绿色的旗袍,浑身曲线毕露,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她略略化了淡妆,灯光的照射下,那双眼睛如要滴出水来,回眸一笑,勾魂夺魄,当场就将那国企的老总勾成了猪哥。
我也止不住一阵心猿意马,心说:原来媚术还可以在这种场合用,真特么长见识了。
第一件拍品就是个青铜器,是尊汉绿釉博山炉,屏幕上显示的出土地是湘楚汉墓,看来这是本地取材了。
姬芳芳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说:“物品大家都看到了,博山炉是汉代器具,这尊香炉炉盖印纹为狩猎图,底座无纹饰,整体保存完好。现在开始报价,底价为30万人民币。”
我转头问王得宝:“这不是重器么?保不保真?公然卖青铜器,罪名可不小。”
王得宝翻翻白眼,说:“重器有什么?挖出来的东西,总归是要卖的。但是一般人都不会买,因为不好出手,这个应该是花衬衫看中并预订了的,第一件一般不会流拍。至于保不保真,到这里来的,全凭一双眼力,就是出大价钱买了个垃圾回去,也只能自认倒霉。”
果然,经过几轮叫价,花衬衫以55万的价格拿下了这尊博山炉。
胖子坐在我旁边,听见55万,口水直流,说:“疯子,改天咱们也去挖十个八个炉子,放这儿一卖,就大发了。”
我说:“你当这博山炉是尿壶啊,一找就是一打?哪那么容易。”
小若在旁边听了,说:“挖什么?我也要去。”
我心里有点后悔,不该在小女孩子面前说这种话。不过回头想想,胖子这厮什么秘密都藏不住,若他们俩个继续交往的话,她早晚会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也便释然了。
第二件拍品是个杂件,是一个描金牡丹纹的八角漆盒。王得宝报了5万的价,最后给一第二排的一人以12万的价格入了手。
我说:“一个漆器都能卖到十几万?他买了准备干嘛?”
王得宝说:“漆器不能浸水,从土里出来的不多,一般都是传世的据多,来路干净,也不用管什么出处,我们做小生意的,最看好这种东西,容易出手。这几年漆器很受欢迎,香港嘉士德拍出上百万的都有,十万以内的话,收了也无所谓,超过十万,那就要仔细掂量掂量。”
我心说,这老头还挺谨慎,看样子生意头脑不错。
拍卖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多数是100万以下的价格成交,其中有一件号称战国双龙玉璜的古玉,掀起了一轮小高潮。这玉璜两端镂雕一侧面龙首,龙身中部相接,体饰云头纹,品相完好,做工精致。虽然是个殉葬品,但玉这个东西吧,本身质地独特,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而且还是战国时候的东西,不管是送人或者自己把玩,倍儿有面子。刘副会长和国企老板相互较劲,价格一路飚升。最后国企老板中了姬妖精一媚眼,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路叫到了155万,可怜刘副会长只好脸色阴沉地败下阵来。
第二十五章 一元起拍
155万其实也不贵,这东西要是真品,上正规拍卖行,150万的估价,上到200万也有可能。不过人家那儿收佣金,佣金也不斐。若刘副会长以这个价格买了去,他还要犯本钱把东西漂白,这笔费用也不小,再出手的话差价空间就小了,白忙活的话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国企老板就不同了,这家伙买什么东西不是买,钱出得越多越好,这种地方估计也能变相提供个收据发票什么的,你用99万买了件东西送人,人家一看,哦,这东西值99万,还没过百万。但你用155万买了件同样的东西,这玩艺儿给人的心里感觉就不同了,人家会想,155万啊,这家伙还算有心!
当然也有流拍的,都是些残器或者吃不准的东西。这时候屏幕上出来一大件,看样子是个青铜大瓮。胖子一看,怒道:“我靠,这不是我们挖出来的战国瓮棺吗?盖子还在我们手里呢。”
我还没反应过来,闻言仔细一瞅,得,还真是。尼玛,姬芳芳这女人不地道,这是刺激我们还是怎么滴?她不是已经给过我们马威了嘛,这算什么?
不过这瓮虽然没盖,也仍然算是一大件。估计早上我们一走,人家在旁边盯着我们的人就上了黑要坡了,见着了这个瓮,顺便捡了个现成便宜。
胖子不管不顾,便要上前去找姬芳芳理论,我一把将他按住,说:“你干什么?这东西在我们手里也卖不掉,人家挖去了,就是人家的,没什么不服气的。呆会儿你看好买家,把盖子给人看看,到时你再漫天要价也不迟。”
胖子“波”地一声坐了下来,犹在那儿愤愤不平。
姬芳芳眼晴看着我们这里,缓缓说:“战国青铜夔纹瓮,无盖,起拍价,一元。”
胖子腾地站了起来,扬声说:“卧槽,一元起拍?姓姬的,你这不是玩我们吗?”
全场“呼拉拉”地一阵响,所有人的脸都转向我们,胖子被数十双眼睛盯着,凛然不惧,与站在台上的姬芳芳怒目而视。
场边的墨镜男一挥手,四五名小弟向我们走过来,看来情况不妙。
二狗突然在旁边说:“一元。”
我愣了一愣,这家伙从进来到现在,都在充当尽职尽责冷面保镖的角色,不言不动,这时忽然说话,想干什么?
姬芳芳冲着正走过来的小弟们摆摆手,说:“这位先生报价一元,还有没有哪位跟价?”
现场的气氛很诡异,所有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一块钱的青铜大器,就算知道它是个棺材,也没带这么白菜的。我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我们也有号,二狗这是在报价。
姬芳芳连问了两遍,现场还是没人吱声。就算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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